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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我相信,你不会陷我于不义,而我真的想帮助他们。”
弗雷德不禁一愣,不由被她的眼睛所吸引,那里有动人的色彩,装着一个神奇的世界,让他心动。
去了司令部,才得知这里的指挥官已经换了人,新任的负责人叫马库斯﹒施罗德,是党卫军少校。听到这个消息,林微微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有这个可怕的鬼畜男坐镇,集中营上方的阳光也灿烂了不少。因为官衔比弗雷德低了两级,所以对他们很客气,听见他奉命前来查案,自动让出了办公室,不准人去打扰他们。
林微微是他的翻译,自然要待在办公室里。弗雷德命人又将这些中国人带来,不过这一次不是一群,而是单独一个。
落单的中国人在面对纳粹的审问时,展现出来的也是非常不同的一面,羞怯而胆小,局促不安地站在办公室另一角。
林微微学医,虽然不是主攻心理,但也有必修的学分。所以面对他们,她心里还是有些谱。她碰了下弗雷德,指指椅子,弗雷德笑着应许。
搬了个椅子放在那个中国同胞面前,一改方才站在弗雷德身后的姿态,几步走到他面前,让他感受到自己真心实意想帮他的诚意,以及和他并肩作战的愿望。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听见亲切的中文,那个男子一愣,沉默了半晌,最终道,“我叫林沐晨。”
“林大哥。”林微微叫了一声,见他望向自己,不禁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道,“我叫林微微,我们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
她的小玩笑,虽然没能改变多少,但至少让他不再那么紧张。
微微看着他又道,“我是柏林大学的学生,父母都在中国,他们把我送出国,是希望我远离战争。可是,生不逢时,到处都难逃战争硝烟的洗礼。”
林沐晨还是不说话,也不肯坐,只是呆呆地看着地板。
微微继续道,“其实,我也希望战争快点结束,日本、德国最终会失败的,这是历史。可是,我们只是普通人,活在历史的洪流中,太过渺小,所以我们只能守住身边的人……”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说,那么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改变。”林沐晨打断她的话,突然说了一句。
“那么世界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改变吗?”她不禁反问。
“至少我尽了我的那份力。”
“你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却不知道你改变的其实只是自己和最亲人的命运。”
林沐晨想反驳,却找不到话,最后讪讪地道,“林姑娘,我们立场不同,你在为纳粹做事,而我们为共。产党,各司其主而已。”
“错了,这个男人不是我的上司,他没有给我钱,没有给我任何好处,我来到这里,趟这个浑水,和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我待过集中营,我知道这里是人间地狱,所以,我想帮助你们让你们出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求他?让他直接放了我们?”林沐晨。
“如果求他有用,我早就这么做了。”林微微。
他再度冷哼了声。
林微微不肯放弃,“你们只是在被德国的共产。党利用,这和爱国完全是两回事情。”
“林姑娘,你不必再劝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看着他固执的侧脸,她不禁气馁。在林沐晨出门之前,弗雷德叫住他,又加了一句,“你不必立即给出答案,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这些人远比她想象得要固执,那个年代人们的献身精神是林微微这个现代人无法理解。记得有人开玩笑说,幸亏现代不打仗,不然人人都要成了汉奸走狗,生活太过舒逸,所以谁也吃不起皮肉苦、精神苦。
叹了口气,林微微又打起精神面对下一个。弗雷德坐在办公椅后,悄悄地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里不禁失笑,她比他这个正主,干活更卖力呢。
从头到尾,弗雷德说的话屈指可数,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话,苦口婆心地劝服他们。可是,几个小时下来,还是一点收获也没有,她叹了一口,一屁股在那个给囚犯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不禁暗忖,难道她想错了?是不是真的是她不够爱国,在帮着洋鬼子做事?为什么这十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她,赞同她呢?
看见她迷茫地坐在那里,全身被灯光吞没,身影模糊,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弗雷德不禁有瞬间的失神,心中一荡,突然站起来向她走去。等林微微意识到,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挡住了她眼前的一大片灯光。弗雷德勾起她的下巴,弯下腰,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感受到她唇上的温度,才感受到她的存在,心里不由也跟着一暖。
她一惊,站了起来,动作太过猛烈,不小心弄翻了椅子。
那双黑眼睛,犹如受了惊的小鹿,满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的心漏跳一拍。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拉进自己的怀中,抱着她退了几步,将她压在墙壁上。
弗雷德说,“我不喜欢你对他们温柔的样子。”
呃?对谁们温柔?她带着疑问的眼神抬头去望他,心头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他但笑不语,不打算解释。这里没有人会偷窥他们,也没有潜在的危险,可以放任感情为所欲为。带着些许轻佻地抬起她的脸,拂开遮住她眼睛的黑发,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轻轻的吻,却带着重重的心思,稳稳当当地落在她的唇上。林微微心中一跳,有些不悦,想亲就亲,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想拍开他的脸,哪知刚举起手,就被他一把握个正着。弗雷德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就势张开双手抱住了她的腰,让两人更加贴近。
见他凑近脸,又要吻下去。她不禁向后让去。不料,后面就是硬实的墙壁,砰的一声,后脑勺重重地撞了上去,痛得她眼眶都红了,皱着眉头哀叫。
见状,弗雷德低低地笑了,反正她已经退无可退,他也不再着急。伸手插。入她的黑发,拇指轻轻地揉着她撞痛的地方,然后俯下脸,一点一点地靠近她的嘴唇,就像一个猎人,逐步走向了自己的猎物。
才眨了个眼睛,他又亲下来,毫不客气地侵占了她的领地,温润的触感,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你……”她想说话,却让他乘机占了便宜,轻巧地闯入她的牙关,缠住她的舌尖。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火热的吻执意要融化她的心。她本来是拒绝的,可是被他这么激烈地强吻着,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光是得到她的服从还不够,他还要她的回应,要她的激情,要她的疯狂,与他一样,一分也不能少。于是捧住她的脸,他吻得更深,也更用心。
缠绵的热浪几乎要将她融化,无法思考,无法挣扎,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吻。悠长而又迫切的吻,彻底攻破了她的防线。唇舌交缠,林微微被吻得晕头转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只能无力地贴在墙壁上,任他予取予夺。
见她意乱情迷的样子,他扬起嘴角浅笑,离开了她的唇。突然失去了他的温度和怀抱,空气中的凉意随即侵入,林微微下意识地追了上去。偏偏,他不让她得逞,将脸向后让了让,故意拉出了两人间的距离。
心里很想吻回他,可偏偏理智不允许,放不下矜持,于是林微微只能干巴巴地瞪着他。唉,太保哥哥,你就尽情耍我吧。反正,我就是孙悟空,怎么折腾都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看着她气恼的脸,他失笑。手背抚过她的面颊,然后沿着她的下巴,滑过颈子,来到她的锁骨。他的触碰,酥酥。痒痒的,好像一片羽毛拂在心间。想挠,却又挠不到,叫人干着急。
他的手指灵巧地挑开她的衣领,沿着她的脖子想吻下去。可是,一低头,便看见了那些隐在领口下的痕迹。青紫的颜色,出现在这里,不是吻痕又会是什么呢?弗雷德不由愣住了,心一沉,停住手下的动作,刚才的那些好心情骤然消失不见。
他脸上的神色就像六月的天气,多云转阴,并逐步地区有冰雹。他的转变让她不解,随着他的目光低头,也瞧见了昨晚鲁道夫留下的痕迹,浑身一颤,突然清醒了。脸颊发红,她忙伸手捂住领子。
她的反应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心中的不悦更甚。
“你和他上了床?”他问得露骨,语气中满城风雨,如果这里有一面镜子,那他就会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俨然就像一个发现妻子出墙,前来兴师问罪的丈夫。
她抿嘴不答,转过头忽略他,可他偏偏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
挣了挣,没能甩开他的束缚,脸上被他捏的火辣辣地痛,林微微也怒了,恼羞成怒,道,“不管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如果上报给盖世太保,就关我事了。”他笑了,只不过这笑容不太让人愉快,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阴沉。
林微微怒极反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我就是和他上床了,怎么样!?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明明有女朋友,却还要在这里和我纠缠不清,你混蛋,你可恶,你卑鄙,你下流,你无耻,你……”
弗雷德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看着她,插不了嘴,索性让她一次性发泄个够,等她口干舌燥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才笃定地说道,
“你这是在吃醋。”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且一针见血。
林微微被他说得一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吃醋?谁吃谁的醋?
“我没有。”被他两道目光扫得浑身不自在,她倔强地侧过脸,死活不肯承认,“我看吃醋的人是你吧。”
以为他会否认,没想到他却爽快地承认了,“确实,我不喜欢看见你和鲁道夫在一起。”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你是我男朋友?”
“不是。”
“你爱我?”
他一愣,迟疑了半天,才丢出三个字,“不知道。”
直视他的眼睛,然后,她咄咄逼人,一字一顿地问,“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弗雷德被她这么一堵,顿时说不出话来。暗忖,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呢?
气氛因为她的一句控诉,降到了零点,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着距离,一直到审讯结束。在回家的路上,林微微还是一脸闷闷不乐,踌躇着,有些话早说晚说,都得说。她咬咬牙,狠下心,今天索性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开了,省的再纠结。
“以后不准你亲我,不准拉我的手,不准拥抱我,不准勾引我!我们最好……连面也不要再见了。你是党卫军上校,前途无量,自然有日耳曼美女配你,而我不过只是一个中国留学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前没有交集,将来更不会有,各自走自己的人生路。”
本来她的心情是起伏的,可说到这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见他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打转,她不由地轻声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他的脸上依旧是处惊不变的微笑,“明白了。”
“明白就好。”
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他只是以笑相对。至于笑脸背后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心思,她看不懂猜不透,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很肥的一章,一章抵俩,事实证明,等待是值得的。
集预告:
在路过一座教堂的时候,看见有一对新人在进行结婚仪式。
他们笑得那么开怀,那么欢乐,即便明天是世界末日,至少在这最后一瞬,已经找到彼此,留下令人难忘的瞬间。
见林微微站在门口发愣,鲁道夫伸手点了下她的下巴,问,“想进去观礼吗?”
她连忙点头。两人悄悄地沿着扶梯,一路向上,站在钟楼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楼底。
新娘挽住新郎的胳膊,两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一起走过神圣的殿堂,站在牧师跟前。
牧师问新郎,“……你是否愿意娶这个女子做你的妻子,让她成为你生命中的伴侣,唯一的爱人。爱她,不论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新郎还没回答,鲁道夫握着她的手,已经在说,“我愿意。”
林微微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人家问你新郎,你回答什么?”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手背,说,“因为在我心里,我愿意。”
161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愿意
鲁道夫本来只有十天的假期,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延长了。5月底本该回部队的人;现在6月初了还在柏林闲逛。
他的停驻,林微微是喜悦,也是不安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半年来,战事平稳。西线的德国海军每个月都牛逼哄哄地要在大西洋上击沉70万吨的英美船只;美国、加拿大和苏格兰的造船厂再怎么热火朝天地加紧生产,也补不上这个损失。英美盟国自顾不暇,而其他欧洲小国软弱无用;头上没人罩,只能安安分分地服从纳粹的统治。另一方面,对犹太人强制性的大规模迁移隔都行动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这一年,应该说是纳粹德国攀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上的最高峰,纳粹在欧洲的足迹无处不在。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对俄国的攻占。希特勒想尽早以闪电战方式结束战争,可偏偏事与愿违。43年扭转了整个纳粹德国的局势,而现在离这个转折点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她的不安从何而来?
这当中一定漏掉了什么细节,1942年,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越是挖空心思,越是脑中一片空白,最后只能懊恼地大吼一声,烦死了。
趴在她身边打瞌睡的奥尔嘉,被她这么一嚷,突然惊醒,道,“怎么了?”
坐不住了,微微手脚并用地从草地上爬起来,道,“奥尔嘉,我有心事。”
“你不是决定和鲁道夫在一起了,还在烦什么?”
“不是儿女私情,是国家大事。”
听她这么说,奥尔嘉白了她一眼,“你要是吃饱了没事干,可以帮我写论文。”
“我是说认真的,奥尔嘉,你的男朋友在前线,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他吗?”林微微蹲在她面前,问。
“我担心也没用啊。唉,所以说,我本来不打算找军人的,库特的出现真的是一个意外。”她叹息。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反正又没结婚,就算结婚也能离。”林微微将她曾说过的话,又原封不动地送回给她。
“你以为我是你啊,摇摆不定。我这个人的优点呢,就是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反悔。”
这话怎么说的那么闹心嘞,林微微不禁皱起了眉头,“我说你表扬自己就表扬自己,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贬低我???”
看见她不悦的脸色,奥尔嘉忙转了话锋,“我已经想好了,等这学期结束后,向学校申请去Lazarett。”
闻言,微微不由一惊,道,“你要上前线?”
所谓Lazarett就是跟随大军走的野战医院,他们通常扎营在军队后面,虽说不在第一线,但也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因为离敌军很近,所以危险指数相当高,弹药无眼,很有可能一次轰炸、一次爆破,便将他们这些人集体送上西天。
奥尔嘉点点头,轻声道,“与其在家里望穿秋水地等待,我宁愿和他一起死在沙场。”
“你想清楚了?”
奥尔嘉再度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再清楚不过。”
林微微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真勇敢,那就祝你好运吧。”
两人又海阔天空地聊了一会儿,奥尔嘉因为下午还有课,便先行告退了。看了一会儿书,有些发困,索性躺下来。
校园里的草坪很安静,软软的,深深呼吸一口,便满鼻子都是青草的芳香。抬头望着那片蓝天白云,不由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拿了本书盖在脸上,闭目养神。
眼睛虽然闭着,大脑却没有停止运作,刚刚奥尔嘉的话一直在耳边重复。她真的是一个勇敢的女孩,敢爱敢恨呐。林微微有些羡慕她、也有些惭愧。自己虽然喜欢鲁道夫,但是,为了他上前线,连命也不顾,这样的夫唱妇随,她还做不到。对她而言,什么都比不上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惜生不逢时,只能跟着命运随波逐流。
大大地叹了口气,声音还未落下,就听见有人在头顶跟着叹息,紧接着盖在脸上的书本就被人一把揭开了。
阳光直直地照在脸上,有些刺眼,她忍不住伸手挡住了眼睛,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还以为你在用功读书,原来是在这里偷懒。”
她翻身盘腿坐了起来,看见鲁道夫,心中竟有些失落。靠,看见自家男友出现,失落个毛线!
见她不语,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拉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伸出双手,将她锁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擦着她的黑发,问,“你下午没课,怎么也不来找我?”
“被奥尔嘉拉住脱不了身。”
“借口。”他伸手到她脸前,刮了下她的鼻子。
她拉下他的手,道,“是真的。她告诉我,她打算申请去野战医院。”
“因为库特?”鲁道夫问。
微微点头,“这样就不必面临离别。”
听出她语气中的羡慕,他笑着接口,“你也可以申请。”
“我怕死。”她将后脑勺靠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扬起脸,正好瞧见他满是胡渣的下巴,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硬硬的,戳在手背上,有些发痒。她捏住一根短短的胡须,然后突然猛地用力一拔,竟被她连根一起拔了出来。
“Aua。”他叫了声痛,不禁浑身都颤了下。
呼的一声将胡须吹走,林微微坏心大起,伸手又去拔了一根。
鲁道夫没好气地捏住她的手,道,“行了,你以为是拔萝卜啊。”
她笑了起来,转身扑向他,“谁让你偷懒不肯刮胡子?”
他挡开她恶作剧的手,向后让去,“快点住手,不然我就要反击了。”
“我又没有胡子,看你怎么反击。”
“是吗?”鲁道夫伸手探向她的腰肢。
林微微尖叫了声,急忙逃开,“你好卑鄙,居然挠我痒痒。”
“彼此彼此。”
在她的腰上,颈间,胳膊下,他的手无处不在,这厮练过佛抓手吗?她笑着、叫着、逃着,被折腾出了眼泪。
将他踹倒在地,微微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他拉住了裙摆。
“别拉,裙子要掉了。”林微微忙叫道,伸手去扯裙子,而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脚踝上。
她的脚小巧而秀气,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他一用力,她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他身边。好在地上是软软的草皮,没有摔疼,就是吓了一大跳。
鲁道夫抱着她的腰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
光天化日下那么亲热,又是在大庭广众,她有些不安,想要爬起来。可是,他没有松手,箍着她的腰,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