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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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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两头堵的局面,如果崔小眠返回来走后巷,还在楼梯上的崔子其瞎着眼也能死死抱住她的腿,如果她就是走正门,六叔已经堵在那里,手里还从后巷里拿了把妓|院里白天修整地面用过的大铁铲。

崔小眠从大门里一出来,就看到了六叔,她知道不能往回跑,便硬着头皮往外冲。

虽说贺远不是个称职的师父,但也把崔小眠调教得身手轻灵,她在门口连闪几下,六叔手里的大铁铲次次都是擦到她的衣角,却没能伤到她。

六叔没有武功,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过几下手里便酸了,铁铲再拍下来就是没了力气,崔小眠趁着这个空子,身子一矮,从六叔胳膊底下钻了过去,迈开步子就跑,边跑边喊:“大人欺负小孩啦,救命啊。”

华灯初上,抱月楼门口已经停满了轿子马车,一个中年汉子追着个半大小子玩命的打,早就引起人们注意,纷纷指指点点,却也没人凑过来。

崔小眠一跑,围观的人们便自发地让出一条路,不管这小孩是偷了还是抢了,小小年纪被人打死打残都是不好。

不远处就在等着拉活儿的马车,崔小眠跑过去喊道:“送我去城西,快!”

待到六叔气喘吁吁追过来时,车把式已经甩响鞭子,马车向着城西驶去,崔小眠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她不忘对着正站在那里破口大骂的六叔挥挥衣袖,白白了您呐。(。⌒?⌒)

前面不远处就是她的家了,忽听车把式道:“小孩,你说的是那儿吗?着火了。”

崔小眠正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她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这一番折腾也累得够呛,听到车把式这么说,她闻言探出车窗一看,只见她家附近的巷子里黑烟滚滚、火光冲天。

那条巷子里除了她家以外,还有四五户人家,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着火的不是她一家,而是整条巷子所有的房子全都烧着了,火势连成一片,把夜空映得通红。

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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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离开

此时是六月二十日的戌时,还没到亥时。

崔小眠眼睁睁地看着她辛辛苦苦建起的家园化做一片火海。

“小孩,那是你家吗?你家里可还有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崔小眠像疯了一样从马车上跳下去,向着那片火海奔了过去。

这火太大了,早已有附近的居民提着水桶成群结队过来救火,里长也带了一群精壮汉子赶来了。

崔小眠要扑过去,一旁有人拉住她。

“你是这家的?你家人都跑出来了,在那边呢。”

谢天谢地,连人带狗一个没少,全都在呢,白菜怀里还紧紧抱着崔小眠的宝贝枕头。只是所有人全都狼狈不堪,白菜和肥仔的头发狗毛都被火烤焦了,李妈妈的肩膀也烧伤了,叶老太太正给她检查伤势,几个人里面,只有身上原本有伤的叶老太太毫发未伤。

“叶奶奶、李妈妈、白菜、肥仔!”

四人一狗哭成一团,原来还多亏了肥仔,那火苗子起来时,三个人正在西厢叶老太太的房里闲聊,肥仔忽然跑进来汪汪大叫,白菜照顾肥仔久了,对它的叫声都能分辨出来,这小子的声音分明是在预警!

待到三个人冲出来时,火苗子已经到了堂屋,好在叶老太太有武功,虽然有伤在身却也能跳能跑,她拽上李妈妈和白菜就要跳窗户,白菜却一定要去把小姐的枕头抱上。这么一来就耽误了时间,李妈妈和白菜、肥仔都受了伤,好在并无大碍。

救火的人越来越多。不时听到嘶心裂肺的哭喊声,有的人家一个都没能逃出来,还有的只跑出来一两个,老婆孩子都藏身火海。

附近的书院里也看到了火光,住在那里的先生和学生们也纷纷跑来救火。浣之也在里面,他带着手下的二十人一路狂奔而来,看到母亲和崔小眠这才放下心来。

叶老太太没让他们闲着。她让儿子陪她先到书院暂住,又安排几个手下送崔小眠几人去铺子里。其他人继续救火。

铺子还没打烊,小丫和大牛听说小掌柜家里着了火,连忙到后面收拾出一间屋子让她们暂时休息,明日再找地方住。

铺子里的厨师和伙计都在后面住。大牛小丫兄妹也在,被褥床榻都是现成的,有小丫在,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小丫又端来饭菜,虽然又累又饿,可三个人谁也吃不下。

家没了,什么都没了,除了枕头什么都没能带出来。

贺远送她的那件彩衣坊的衣裳没了,娘亲给她绣的那些荷包也没了。还有那盏漂亮的水晶灯,也没了。

崔小眠怔怔地落下泪来,李妈妈和白菜连忙哄她。

“小姐不哭。枕头还在呢,你快清点一下,看看都还齐全吗?”

白菜却在破口大骂:“杀千刀的放火贼,害死那么多人,肯定不得好死!”

“什么,放火?”崔小眠一直是以为谁家烧饭不小心引起的火灾。怎么竟是有人放火?

“可不是嘛,就是有人故意放火。有火把从墙头上扔进来,一股子煤油味,我们都闻到了,叶老太太带着咱们冲出去时那火烧得还不是太大,咱们都看到还有火把往里面扔呢。”

白菜越想越气,不住口地骂街,李妈妈却沉吟不语。崔小眠知道李妈妈最有心计,定是心里存着事。

“李妈妈,你在想什么?”

李妈妈抬起头,轻声道:“小姐,王爷可在京城?”

崔小眠摇头:“师父昨日走的,去给皇上办差了。”

“这就对了,这场火是冲着小姐你来的啊。”

“是我?”崔小眠也不是没往自己身上想,可她也往叶老太太身上想来着,或许这是江湖仇杀呢。李妈妈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她豁然开朗,叶老太太如今年势已高,只身一人住在这里,连个保镖都没有,如若真是江湖仇杀,一刀砍了也就是了,江湖仇杀不怕被人知道,顶多会连累自己一家人,却万万不会祸延邻居,做出个着火的假像。

但她就不同了,在外人看来,她是贺亲王的徒弟,明着杀她必要引起轩然大波,但如果连带着将周围的人一把火烧死,便神不知鬼不觉。

“小姐,你想想会是什么人要对付你?”

李妈妈在宫中几年,看多了前朝后|宫的争斗,她或非怀疑到什么也不会问崔小眠这样的话。

崔小眠抚额,沈玲伊会杀她,方才被她听到秘密的六叔父子也会杀她,就连早上被她轰走的崔绛春也有可能杀她,唉,自己也真够招人恨的。

“我也不确定是谁,但想杀我的人好像蛮多的。”

崔小眠都嫌弃自己了,这人缘怎么就这么好呢。

“无论如何,这人怕王爷,否则就不会王爷昨天刚走,今天就来对付您。”

是啊,这是明摆着的。

“小姐,咱们在府里时你就出过两次事,一次袍子里面下毒,还有一次就是公主的那次,小姐啊,苏公子带的人多,让他送你去找王爷吧,只有王爷才能保护你,你别和王爷呕气了,师徒两个哪有隔夜仇。”

崔小眠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黯淡。

“师父去边境和谈了,也是挺危险的。再说我已经另立门户,从今往后都和师父没有关系了。”

李妈妈叹口气,拍拍她的小手:“我的傻小姐,女娃娃家哪有什么另立门户,王爷心里不知多记挂着你,你喜欢的那盏灯就是王爷让阿木给你送来的,他不许妈妈告诉你。”

崔小眠的心里忽地疼了起来,像是被一根绳子勒住心尖子使劲拽着,疼得她龇牙裂嘴。

她决定不在这里住了,铺子是自己的心血,家已经烧没了,铺子如果再被烧了,那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趁着还未宵禁,她让大牛跑了趟嘉南王府,不到半个时辰,邱峦便带了十几名亲军亲自来到铺子里,接上她们三人一狗去了嘉南王在城中的那处别馆。

“小眠子,你别难过,房子烧了就烧了,改日我和那东家说一声,顶多让我父王赔他一处宅子便是,想来他也不敢要。六皇兄回来之前,你们就先住在这里。”

崔小眠点点头,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危急关头还是要靠朋友。

“小眠子,你猜出是谁干的吗?”

崔小眠摇摇头,犯罪嫌疑人太多了,一时半刻也无法确定。

“我猜八成是我那位姑妈和她的宝贝女儿,我早就说了,让你小心点儿,前不久我进宫时还听说那对母女还在怂恿太后和皇后,要把你封为公主嫁到平田去和亲。”

崔小眠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原来她不但差点成了郡主,还差点成了公主。尼玛,姐这是走了狗屎运了吧,唉,可惜哪个都没成。

沈玲伊变着花样地想害她,崔绛春今日已经找上门来找麻烦,她无意中听到六叔父子那对她早就不是秘密的秘密,他们没有抓住她,但明天后天或者不知道哪天还会来抓她,就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抓住弄到荒郊野外挖个坑埋了,就像一滴水消失在太阳下无影无踪。

崔小眠觉得很冷,冷得彻骨,又像回到了五岁之前的冬天,寒风刺骨,饿着肚子,而四财到处是咬着冷冷牙的饿狗。

贺远呢,贺远在哪里?

“邱峦,好兄弟,我不在时你要帮我看着李妈妈、白菜、肥仔,还有我的铺子,别让坏人把铺子给我烧了。”

“小眠子你放心,以后我每天都到你铺子里坐着,看看哪个胆大的敢捣乱,本世子正闲得发慌,有本事他就把我烧死。”

崔小眠从枕头里拿出三千两银票交给邱峦,又把李妈妈拉过来,对他们说道:“这些银子你们拿去抚恤那些无辜的街坊,替我给他们上炷香。”

那些街坊都很好,虽然他们只是些小商小贩,可对她们一家很友善,原本他们都应很快乐很知足地活着,可是却因为她而家破人亡。

崔小眠又从枕头里拿出三千两交给李妈妈:“这里面有一千两是给大牛和小丫的,大牛娶媳妇小丫的嫁妆都在里面,我能给他们的不多,这些应足够在京城买上两个小院子了。另外一千两是留给你和白菜的,你们帮我好好照看肥仔,处理完街坊们的事,你们就留在这里吧,连罗西塘子也暂时不要回去,李管事虽在那里,但那毕竟是王府的地方。余下的一千两你替我交给小丫,这是铺子里的后备资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

李妈妈心里有数,只是将银票收起来,并没有多问。邱峦却是一头雾水,急急问道:“小眠子,为何说得像是遗言,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想不开。”

崔小眠莞尔一笑,对邱峦道:“明日我便去找师父。”

她从枕头里把最后二千两银票拿出来余下的东西则只拿了那柄梳子和玉佩,其他的还放在枕头里,连枕头一起交给李妈妈。

“李妈妈,这是我的嫁妆,一定帮我收好,我的银子都没了,只剩下嫁妆了。“

“邱学兄,帮我照顾她们,她们少根头发,我就找你算帐。”

此时已是子时,这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

明天无论是晴是阴,崔小眠都会拿上那枚腰牌去城东张记铁匠铺找一两银,她要离开京城。

一一一

☆、第二五三章 大病

火灾的当天夜里,崔小眠就生病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冷得发抖,浑身上下冰凉一片。邱峦谨慎,没敢请太医来看诊,一直就是嘉南王府供养的大夫给崔小眠看病。崔小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吃饭全靠李妈妈把粥水给她灌进肚子。

自从李妈妈服侍崔小眠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次!第一次她也是发冷昏睡,贺远抱了她整整一夜,但那次挺过去了,没有发作;第二次便是她的耳病初愈,昏睡了几天几夜;而这一次整整二十天她都处于昏迷状态!

小小的身子瘦得皮包骨头,李妈妈把参粥给她灌进去,她又全都吐出来。大夫束手无策,邱峦来时,大夫直挺挺跪在他面前:“世子,学生没用,小姐她活不过这几日了。”

偏偏这时,边关传来消息,贺亲王一行在大成与阿萨交界处遭遇伏击,大将军吴奔赶到时,随从全都死了,贺亲王下落不明!

这消息是十日之前的,从边关到京城,八百里加急也要整整十天!今日邱峦得到消息后便来到别馆看望崔小眠,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大夫的话,他的心沉了下去。

崔小眠住在这里的事,他连邱峰和高雪涛这两个好兄弟都没有透露,贺亲王府也派人找他询问过,他一概推说不知。他担心沈玲伊会加害崔小眠,所以连太医都不敢请。

他只有十七岁。只是世子,尚未世袭爵位,没有宣召不得入宫。他也不喜欢进宫。崔小眠命在旦夕,邱峦回到王府拉上父亲嘉南王便上了马车,在路上才把崔小眠住在别馆的事告诉了父王。

嘉南王素来对崔小眠印像极好,闻言后就对儿子一顿臭骂:“她是贺亲王的徒儿,又是女子,你怎可不与宫里和贺亲王府报备,便容留在别馆之内。生病后你既不请贺王府的大夫,又不请太医。真若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你六皇兄交待?”

邱峦此时才知道自己果然是少不更事,忙道:“孩儿知错了,要骂要罚随你。可如今小眠子快死了。父王先进宫请一位稳妥的太医才行。”

既要请太医,又不能惊动太后和皇后,便就只能去见皇帝。自从六子失踪,英宗这几日便心情不好,今日召了一向闲散的五皇子邱岱遥进宫伴驾,嘉南王来时,邱岱遥也在。

嘉南王原本还在东拉西扯,见英宗脸现不悦,又没有让邱岱遥回避的意思。便索性直说。

“万岁,贺亲王不在京城,他的徒儿身染重病。如今便在臣弟别馆之内,府里的大夫已是束手无策,这才进宫请太医过府诊治。”

英宗一愣:“老六的徒儿为何在你府上?”

“唉,那孩儿和师父呕气,早就离府另住,贺亲王走后不久。这孩儿家中便遭了火灾,就是前阵烧了几处民房的那场大火。说来是峦儿少不更事,未和臣弟言明便借出别馆给那孩子暂住,想是遇到这么大的事,那孩儿又年幼,火灾当天夜里便病倒了,府里的大夫原以为就是中暑引起的伤寒,可连治数日仍不见好转,如今已是病入膏荒,如若这孩儿有何短失,臣弟愧对贺亲王。”

嘉南王和在场的邱岱遥均不知六皇子同这徒儿的那档子事,可英宗老人家却是清清楚楚,如今老六生死未卜,他心尖上的人又病入膏荒,这事说来也挺心酸的,当下便下旨让太医随嘉南王过府看诊。

一直默不作声的邱岱遥忽然开口,问道:“皇叔,那孩子的病可有传染之兆?”

嘉南王闻言一怔,思忖一下道:“应是没有,峦儿和府内大夫每日都去探望,都是安然无恙,别馆之内也无旁人染病。”

邱岱遥点头,对英宗道:“父皇,儿臣在外游历期间,也曾学过一些医术,不如让儿臣随皇叔一起去看看。”

英宗赞成:“老六对这个徒儿极为看重,他如今杳无音讯,这个徒儿你们务必要保住性命。老六未回京城之前,就让她住在嘉南王府吧。此事不宜张扬。”

嘉南王是老狐狸,邱岱遥是七窍玲珑心,英宗又说的隐晦又**,这两人虽然有些诧异却是都明白了,原来。。。。。。难怪。。。。。。哈哈。

嘉南王能安安稳稳做了几十年富贵王爷,最大的本事就是见风使舵。当下便起身给皇帝深施一礼:“臣弟夫妇与那孩子甚是投缘,必会视若己出,请皇兄放心。”

英宗满意,自家兄弟就是懂事,便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速速去吧。”

崔小眠患的就是伤寒之症,邪风侵体,由经脉入脏腑,这本并非奇难杂症,只是崔小眠的体质与正常人不同,寻常药物吃进去根本不见起效,她的身体不但抗毒,也同时抗药,大剂量的药喝下去如同滴水入海,立刻便无影无踪。

太医给崔小眠号了脉,也看了以往大夫给的方子,这方子没有错,剂量也是越来越大,可为何却毫不见效,反倒把人耗到油烬灯枯?

邱岱遥之所以要跟着一起来,是因为他曾听花药说过,崔小眠与正常人不同。当日花药把给崔小眠治病用的小竹筒交给他时,再三叮嘱万不可漏出来,那是剧毒,寻常人沾上一点便死。

邱岱遥见太医皱着眉头沉吟不语,微微一笑,提笔在方子上又加了两味药。

太医看过大吃一惊:“王爷,这乃虎狼之药啊!”

邱岱遥道:“那依你之见,这孩子还能活几日?”

太医叹口气:“不出五日。”

“那就放手一试吧,真若因这药有差错。那也是本王用药不精,不关你事。”

太医明白五皇子话中涵意,不加这两味药是死。用了也是死,不如加上试试。

今日这药是五皇子开出的方子,如若真把人弄死了,也不关他一个太医的事。

中医素来将把药物分成无毒、小毒、大毒。大毒之药一般都属于虎狼药,用起来极之慎重。民间大夫或许还敢使用,但如太医和王府中供养的大夫,接触的病人都是富贵之人。用药更是小心翼翼,宁可让人病死。也不能因用药而死。这两味药并非大夫们不会用,而是他们不敢用。

一剂药灌下去,太医紧张地观察崔小眠的反应,大成虽说也重礼教。但总体说来民风开放,男女之嫌并不甚严重。崔小眠虽是女眷,但也并未避嫌,邱岱遥和太医都在病榻旁边。

说来也怪,这剂药下去,崔小眠的脉象竟然平稳了许多,换做寻常人,这样的虎狼之方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可崔小眠反而见好。

用对了药。病好得也就快了,三日后崔小眠便能靠着枕头坐起来,也能进些软烂的吃食了。邱峦和李妈妈都没把贺亲王遇险的事告诉她。只想等她病体痊愈再慢慢说于她听。

崔小眠对师父是否有男女之情还是其次,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嘉南王的爱妾婵娘受王妃差遣来看望崔小眠,崔小眠住在自己家里,嘉南王妃本应探望,但说起来她是小辈,便让婵娘来了。

那婵娘只有十四五岁。还是小孩子心性,嘴上没有把门的。王妃叮嘱过的知道不说,王妃没有叮嘱过的便信口道来,三言两语就把贺亲王遇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说出来了。

贺远也不是第一次出事,崔小眠平平静静听完,也没有说什么。次日一早就让人捎了一封信到铺子里交给小丫,还没到晌午小丫就来了,还带着一只大包袱。

俗话说狡兔三窟,崔小眠虽然没有三窟,却也有两窟,上次发现衣裳上有毒之后,她担心从五夷带回来的各种药剂被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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