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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见一个女子坐在赌桌前,双十年华,成熟妩媚,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的一头乌发没有梳成流行的发髻,而是像现代女子那样。用一条火红的丝巾将头发束住,梳成一条高高的马尾。她的皮肤是雪花般白皙,眼窝有些凹陷,浓密的睫毛长而卷曲,将一双大眼睛衬托得分外灵动。
她穿了件黑色的丝袍。没有任何样式可言,宽松肥大,只在腰间系了条带子,透过松开的领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那如玉石般晶莹雪白的颈项上,赫然纹着一朵火红的玫瑰。栩栩如生,绚丽夺目。
她坐在一堆粗汉子中间,喝着最烈的烧刀子,大呼小叫地赌大小,引人注目却并不突兀,就好像她本就应该坐在这里。
贺远看着她。她也看着贺远,两人的眼睛里满满的男盗女娼。
紧接着,那个女子将面前那码得小山一样的筹码向前一推,对赌桌上的人们大声喊道:“我男人来了,不玩了。这些都归你们了。”
众目睽睽下,她飞身扑进贺远怀中,在赌鬼们的欢呼和口哨声中,贺远揽着她的纤腰走出了金宝堵坊。
崔小眠像个拖油瓶似的在后面跟着,她忽然很后悔离开桃花寺。
看着前面连体婴儿似的两个人,她想或许不久以后,这里会有新的传说,一个千年狐狸精在赌坊中找到小白脸的故事。
很快崔小眠便知道了,这个女子名字就叫玫瑰,人如其名。
崔小眠也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玫瑰并非舶来品,在中国古代就已经有了。
离得近些, 崔小眠惊奇地发现,眼波飞转间,玫瑰的眸子有些许微蓝,像一湖深水诱人沉沦。
混血儿?
近距离的玫瑰并不如乍看时那么美丽,在崔小眠看来,她的皮肤虽然很白但却不够细腻,个子高挑但骨骼略显粗大,但这些并不防碍她的艳光四射,和她走在一起,总能听到一阵阵男人们吸溜哈喇子的声音。
“你就是阿远的徒弟?”玫瑰笑起来更加眩目,像极了绽放的玫瑰花。
“阿姨您好。”小光头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儿,却是所答非所问。
“你叫我阿姨?”玫瑰诧异地看看小光头,又看看贺远。
贺远笑而不语,假装没有听到,崔小眠却笑得更甜:“你是我阿爹的相好,我当然要叫阿姨啦,阿爹啊,这位阿姨比以前那些都要漂亮呢。”
“崔小眠!”贺远吼道,小光头让人忍无可忍。
小光头白他一眼,没有理他;千万别把发情的男人当回事。
玫瑰反而比贺远还要淡定,直到三人坐在酒楼里吃饭,趁着贺远走开一会儿,她这才笑着对崔小眠说:“小鬼头,别看你个子小,可我知道你已经八岁了,贺远才二十,怎会有八岁的儿子?”
崔小眠小脸一扬,面不改色心不跳:“我阿爹硬得比较早。”
这下子玫瑰终于不淡定了,她像活见鬼似的看着崔小眠,做为一个成熟女人,她当然明白崔小眠说的“硬”是什么意思。
贺远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小光头正在很乖很乖地闷头吃饭,玫瑰瞪着一双蓝眼睛凶巴巴地看着她。
玫瑰的马术很好,她的坐骑也是黑色的,她骑在马上,与贺远并肩而行,晚风袭来,吹起她的秀发,飞扬的发丝拂到贺远的脸上,他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好香。”声音贱得令崔小眠发指。
贺远有洁癖,有一次古剑门的李爱爱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故意把辫子蹭到他的脸上,他当时就老实不客气地掏出帕子,把脸擦了一遍又一遍,把个李爱爱窘得三天没出门。
人比人气死人,贺远居然夸玫瑰的头发“好香”,那么长的头发,除了头油就是灰尘,说不定还有虱子呢,贺远是越发的没品了。
在城门关闭之前,三人终于回到桃花城。小丫和大牛看到大掌柜小掌柜一起回来,高兴极了,可是又看到大掌柜身边的玫瑰,便就局促起来,玫瑰太过美艳,让人不知所措。
崔小眠有些失望,好好的一场久别重逢就这样被搅黄了,她落寞地回到自己屋里,也只是瞬间的不开心而已,看到那张亲切的小床,她第一个动作便是躺上去,舒舒服服地打了两个滚儿。
我的床,我太想你了!寺庙里的床榻*的,硌得骨头都疼了,被子薄而粗糙,还是自己的床软绵绵最舒服。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累极了,懒得洗澡,把身上的僧袍脱了扔到一旁,连那件装着几千两银票的宝贝肚兜也除下,终于回家了,不用再小心翼翼,她脱得光溜溜钻进被窝,好舒服啊。
贺远还是第一次带女人回来,两人一进门便钻进屋里,再也没有出来,崔小眠可还记得上一次对高翠柳,贺远说的那番话,什么“为师早已订亲”,什么“高小姐是没出阁的姑娘,莫要给人家招来口舌。”
我呸!
事实证明,这些都是男人的借口,一旦遇到玫瑰这样的妖精,他就忘了他早已订亲,更加不顾别人的口舌了。
女人果真不能太过矜持,高翠柳就是个失败的例子,含羞翠柳当然不如妖艳的野玫瑰。
看野玫瑰那个骚劲儿,贺远估计要让她吃干抹净,想想就恶心。
崔小眠索性不再去想,用被子蒙住头,让自己睡个安稳觉,贺远既不是她亲爹,又不是她儿子,他让狐狸精吸干关她毛线!
深秋的夜空,月朗星稀,常会有流星划过夜幕,少女们见到流星,往往会默默祷告,邻家的大哥快来提亲吧,爹娘少要一些彩礼钱,愿望许完,再把小小期待偷偷藏在心底。
在寺庙时,崔小眠也常常把脑袋探出窗外看流星,她的愿望里没有邻家大哥,却有贺远,她祈祷贺远先不要死,最好是把她养大成人后再死。
今天累了一天,她原想等到流星出现时,便画圈圈诅咒对门的一对狗男女,可是流星还没有出现,她的眼皮已经打架了。
她几乎是一闭上眼睛便进入了梦乡,梦中贺远和玫瑰是一对失散多年的兄妹。
梦境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她刚刚把被窝焐暖,头皮一凉,脑袋便被人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救。。。。。。”崔小眠刚刚喊了一个字,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别喊,是我!”那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崔小眠还是立刻听出他是谁。
贺远!
咦,你不在隔壁和野玫瑰玩小蜜蜂采花蜜,却跑来爬徒弟的床,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一一一
今天开始双更;更新时间是早九点和晚九点;和氏璧和粉红十张加更。
☆、第六十八章 半夜爬上徒弟的床
夜已更深,秋天的月光带着露珠的沁冷,清凉如水,透过窗子洒进来,朦朦胧胧。
贺远从窗子里跳进来,带进一股凉风,寒意如丝绸般划过皮肤,崔小眠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锦被。
“我困了,明日再给你炖三鞭汤。”
贺远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朝她的光脑袋上就是一记爆栗子:“为师身强体壮,还用喝三鞭汤吗?”
崔小眠揉揉脑袋:“那你不抱着玫瑰花睡觉,跑我这里干嘛?”
“为师无处安睡,总不能去和大牛一起睡吧,只好到你屋里挤一挤。”
崔小眠听明白了,原来贺远的脑子让门挤了,把自己的屋子留给野玫瑰,他做了一回柳下惠,这家里对外号称三个男人,除了大牛以外,贺远只能来爬她这个假小子的床了,可是你以前不是会去住客栈吗?
“我只有一床被褥,不能借给你打地铺。”
“你学过《弟子规》,你懂得。”
你把你那三百两银子买的红木雕花大床让给野玫瑰睡,却来抢别人的床,还要逼迫年仅八岁的小徒弟睡地板,你知道你造吗?
“我大病初愈,和尚说不能受凉。”她当然不能受凉,她还光着屁屁呢。
贺远那被狗吃剩下的一点点良心终于被他发现了,他假惺惺地摸摸崔小眠的小光头:“为师怎忍心让你睡到地上,院中夜凉露重,为师正好可以感悟天地。”
崔小眠险些把前天的饭一起吐出来,她没见过比贺远还会装腔做势的,呕吐呕吐,惊起鸡皮疙瘩无数!
贺远,算你狠!
被恶心到的崔小眠,脑子不如平日灵光,于是说了几句令她之后懊悔了几年的话!
“要不你就和我在床上挤挤吧。我还是小孩子,你也不用避嫌。”
如果她知道这几句话会招来什么后果,她打死也不会说!
贺远也不推辞,老实不客气地就躺下了。还占了大半个床,崔小眠只好裹紧被子缩到最里面。
从五岁就和贺远在一起,同屋同床也不是头一回,算起来也就是在桃花城定居后,才有了各自的房间。
贺远今晚心情不错,更何况师徒两个久别重逢,他不睡也不让崔小眠睡。
“和尚说冯老头找过他,让他把你交出去。”
“嗯。”崔小眠也已睡意全无,把他走后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只是掠过了妙能和她挨罚的糗事。
志觉也只是简单一提。贺远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崔小眠又有几分添油加醋,当听到冯老头让人包围了铺子,又在半路堵截时,他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两人脸对脸躺在枕头上,黑暗之中,崔小眠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我只是小孩儿,乐平公主为毛要抓我呢?我没有得罪她啊。” 如今的崔小眠只是桃花城的普通小孩儿,确实和那位远在京城的皇家贵妇没有一丝干系。
贺远的声音冷得像冰刀子:“是因我而起,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
果然如此,崔小眠默默为自己点根蜡。带眼识人真的很重要,当年在巴掌镇,她就是走了眼,这才一失足成千古恨,到如今还要被他连累。
“乐平公主是皇帝的妹子,那应该不年轻了。你是怎么祸害她了,令她连我都不放过。”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说了你也不明白,怪你整日叫我阿爹,外人都道你是我的儿子。父债子还。”
崔小眠眨眨大眼睛,这都成理由?一句“说了你也不明白”就一带而过,听着好迁强,贺远摆明是避重就轻,不想说出他和乐平公主的恩怨,小孩子做到睿智如她,还有何事是不能明白的?
不说拉倒!
但有一件事她一定要知道!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我为你九死一生,我有权知道真相。”
“这些事情小孩子不用知晓。”
“我已经长大了,我开过餐馆,做过和尚,你不要用哄小孩子的那一套搪塞我,我连水痘都生过了,门牙也长出来了。”
月光下,贺远掰开她的嘴巴看看牙口,又伸出纤长的手指戳戳她的包子脸:“为师倒是忘了,你有一两年没有尿裤子了,门牙长出来了,可别的牙掉光了。少废话,闭上眼睛睡觉!”
靠之,这师徒还能不能做下去了?
崔小眠的眼睛只闭了十秒钟就睁开了,还有一件事她也要知道,而且那是没有年龄限制的!
“你把野玫瑰带回家,为毛不干脆睡了她?我看出来你挺想睡她的,她也挺想让你睡。”
好吧,崔小眠事后承认她小时候语文老师偷懒来着,所以才让她经常性的用词不当,可也不致于被贺远捏住脸蛋硬生生把她的小嘴挤成猪拱子。
你半夜三更爬上徒弟的床,就是为了体罚来着?
“为师这般玉树临风,怎能随便让人睡,玫瑰花虽美,可是有刺,为了睡她沾上一身刺,太过不值。”
原来如此,不是你不想睡,而是不敢睡,做男人做到你这份儿上,也真是够下贱!
“她是人家老婆,所以你不敢?”
“胡说!”
“你怕睡了反被她缠上,所以你不敢?”
“聪明!”
“被她缠上有啥不好,我看你挺想让她缠的。”
“你这小孩怎么这样八卦,又想罚抄《弟子规》了吧?”
“你最好别让她缠上,我看她不喜欢小孩,肯定会趁你不在时虐待我。”
。。。。。。
小光头心里有太多想不通,可是她已经不能再问,贺远把她的小脑袋按进被子里,强迫她睡觉。
不过她最终还是挣扎出来,又问了最后一句话:“那我们现在安全了吗?冯老头还会来抓我吗?”
这一次,贺远隔了被子拍拍她,冷声道:“他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就废了他。”
崔小眠感动得差点落泪,师父,我错怪你了,原来你真的是人类,请收下我的膝盖!
感动完了,她才想起来,她压根就没有头发!
快要立冬了,夜里寒冷,贺远合衣躺着有些冷了,从她身上拉过一角被子搭在身上,当他的手划过她的肌肤时,崔小眠感觉到他下意识地颤了一下,显然是他没想到小光头竟然是光溜溜的。
他的手里还攥着被子,就那么在空中僵着,被窝撩开,凉风嗖嗖地钻进去,崔小眠冻得打了个激凌。
贺远这才把被子放下,没有往自己身上盖,而是用被子把崔小眠像捆粽子一样包得严严实实,只留个光头在外面。
那一夜,两人谁也没有乱动。。电子书下载
第二天,崔小眠一起床就看到野玫瑰正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梳头发,屋里有铜镜,她偏偏跑到院子里梳头,分明就是想要梳给贺远看的。
玫瑰的长发不但黑,而且卷,就像是烫过一样。
“她不是中原女子?”崔小眠问贺远。
贺远点点头:“她的全名是阿史那玫瑰,是一位可萨王公的女儿,母亲是汉人。”
果然是混血儿,难怪这么漂亮,传说混血儿不分男女全都漂亮。
“你和她是怎么勾搭上的?”这才是崔小眠一直想问的,玫瑰再美,她也看着不顺眼,哼哼,王公的女儿又如何,还不如小桃花讨人喜欢呢。
“我、和尚,还有她,都是自幼认识,和尚那时还没有出家,他年龄最大,是我师兄,玫瑰是私生女,她和母亲住在附近,她常常跑来和我们一起玩儿,那一年我十岁,她十四,和尚二十。再后来玫瑰的生父认回了她,她回了可萨,直到前不久我才遇到她。”
这对狗男女竟然是青梅竹马!
崔小眠的牙都疼了,她捂着腮帮子看着窗外那个搔首弄姿的女人,不得不承认,玫瑰连搔首弄姿都很好看。
“可是你已经订亲,我也有师娘了,她肯给你做妾吗?”
贺远非常欠揍地叹口气,道:“所以我才不敢碰她,万一她硬要给我做小妾可如何是好。”
渣男,你就这么想让人家睡啊!
“如果你不告诉我这几个月去了哪里,做些何事,我就给你下媚药,让你去把她强了,到那时,你想不认帐都不行,我下药的手法很多,防不胜防,你懂得。”
这话从崔小眠嘴里说出来,换了别人肯定不会相信,但贺远相信!
崔小眠有痒药、泻药、蒙汗药,保不准也有媚药,至于她下药的法子,真的是防不胜防,总之,这个小鬼头是天生的犯罪分子!
“三哥到了隔壁的望江城,约我过去一叙,我知道他会害我,但还是去了,和尚提前在我身上做了手脚,三哥的人没能伤到我,偏偏不知为何,六扇门弄了一堆捕快在望江城围剿采花贼粉家雀,我便趁乱离开,回家去了,没想到一到家才知道,乳娘去世了,她对我视若已出,又无儿女,我便为她守孝三月,记挂着你,三月之期一过便往回返,在路上遇到玫瑰,她说想来这里看桃花,我便带她一起回来了。”
一一一
今天是建军节;新的一个月开始啦;本月双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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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竹马弄青梅
那日柳氏父女和四大金刚去抓捕的并不是快刀小阎罗,而是那个粉家雀,可是这件事也太凑巧了吧。
桃花城和望江城、五柳镇,在地图上就像一个三角形,离得很近,贺远的三哥在望江城,一两银是他的人,他为何没有跟着主子,而是出现在桃花城?
不论桃花城还是望江城,都是大成王朝的小地方,不但快刀小阎罗藏身在此,就连如今最当红的头号通辑犯粉家雀也在此处现身,而且早不来晚不来,贺远到了望江城,他便也去了那里,而且还惊动了六扇门?
种种不科学的事凑到一起,那就是有猫腻,崔小眠表示对这一切狠感兴趣,她正想拉着贺远搬个小板凳做进一步探讨,一个娇媚的声音便打破了她的计划。
“大清早,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咕啥呢?”玫瑰是个“假洋鬼子”,可却操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看来贺远说得没错,她的确是十几岁后才被父亲认走。
“阿姨早上好。”崔小眠点头哈腰。玫瑰不但是贺远的相好,还是他的青梅竹马,历来这种身份的小三都有掀翻原配的力量,小光头人小势微,当然小心巴结,至于巴结之后如何,那就呵呵,呵呵了。
崔小眠才不想给她机会面对面研究自己,猫着腰一转身便跑进厨房做早餐。
不过片刻,早餐便摆在了院内石桌上。
“阿爹、阿姨,快来吃饭啦!”崔小眠忽然发现,阿爹配阿姨,叫起来真是顺嘴,都有个“阿”字。
贺远恨不得把小光头吊起来,自从看到玫瑰,这小鬼头就把当年的约法三章全忘了,在玫瑰面前,开口闭口叫“阿爹”。
好在玫瑰和他自幼相识。应该不会相信他有个相差十二岁的儿子的事。
玉米鸡蛋葱花饼,切成厚片的香卤豆腐,自家腌的小酱菜,豉汁银鱼鸡蛋羹。还有一大盆疙瘩汤。崔小眠还给自己切了一盘卤得香喷喷的五花肉,以前早餐她不会吃这样肥腻的东西,做了几个月长期胃缺肉的假和尚,如今她恨不得顿顿大鱼大肉。
贺远这阵子就想吃崔小眠做的饭,眼前的早餐看不去普普通通,但仔细一看就知道小光头用了心思,以前崔小眠很少做早餐,偶尔做一次也是做给自己吃,他这个当师父的都没有口福,这次摆明是在玫瑰面前给他面子。这小鬼头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玫瑰并不知道这些早餐都是崔小眠做的,她以为是小丫做的呢。玫瑰在可萨生活多年,口味浓重,对这些清淡食品不感兴趣。崔小眠精心做的早餐,她几乎没有动筷子。
贺远瞟一眼玫瑰,不动声色,心里却多了几分不快,小光头年龄这么小,又是大病初愈,辛苦做的早餐。你是长辈,即便不想吃,也要夸奖几句啊。
但他又一想,这事倒也不能怪她,玫瑰自幼性格豪爽,粗枝大叶。没有中原女子的细腻,更加不会客套。
这几个月来,崔小眠几乎没有长个子,还是只比石桌高出一个头,看到贺远的疙瘩汤喝完了。她马上懂事的给他添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