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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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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撇嘴,你不就是想把我拴住。

“是不是御医同你说,对我的病束手无策?”

贺远暗暗叹口气,有个聪明的徒弟真是累。

“御医说你还在长身体,或许有朝一日,能不医自愈,因为并非不治之症。你又不想读书,既然你回桃花城也是想继续开食肆,那不如就先在京城开,师父先前说过,如若你的耳朵治好,师父便送你回桃花城,可如今并没有治好,师父万万不会放心你离开身边,你若走也行,及笄之后再走,或许你争气,在及笄前嫁出去,也可!”

崔小眠终于明白了,贺远破天荒的一天没有出门,甚至留在府里晚膳,就是为了同她谈这件事。他这次倒还有个为人师表的样子。

“你不让我走,我不会偷偷跑路?”

“做梦,我让刑部衙门发海捕公文,一张是通辑女的,一张是通辑男的!别再给我耍女扮男装的花招,你跑到五夷,为师也会抓你回来,一两银别的没说,五夷毒雾的奥秘却老实交待了。”

一两银你个软蛋!你就这么想让贺远找到我啊!

可是贺远怎么会想到她会用女扮男装这招避开通辑呢?

只是崔小眠还没来及多想,贺远又变换招式了,大棒子用完就是胡萝卜,软硬兼施。

“好徒儿,你如今耳朵有病,自是不能和师父一起去做买卖了,你知道王府几百号人都要靠师父养活,几家田庄今年收成都不好,师父信得过的人,除了你以外,全都只会打打杀杀,做生意一窍不通,你虽然还小,可八岁就开食肆,最是聪明伶俐,你在京城把食肆开起来,就是不能赚大钱,也能减轻师父的负担,对不?”

崔小眠眯着眼睛研究贺远,这厮要是涂脂抹粉都能上台演戏了,装得比真的还像真的,皇子的年俸有多少,妩儿早就告诉她了,这还不算隔三差五的赏赐,封了王爷,除了年俸还有封地,你就算真是入不敷出,开食肆赚的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你丫穷疯了吧!

总而言之,你蒙谁啊!

“你这几年做过买卖吗?”

“做过”,贺远指指珍宝阁上用来装泥叫子的那个宋代官窑瓷盘,大言不惭地道,“这就是为师没花钱买来的。”

“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啊,堂堂贺王爷当小偷!”崔小眠绝壁相信贺远真的还在偷,这是一种病,他是改不了的。

贺远有几分得意:“你忘了为师会易容吗?只是为师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到迫不得已不用那种下做玩意而已。”

就他那三脚猫的易容术?那年百变星君的女儿水千变对贺远眉来眼去,两人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三夜没出来, 崔小眠往门缝里连塞了十个炮仗,才把他们两个炸出来!

据贺远后来说,他和水千变没那啥,只是学了两招易容术,刚想学第三招,就被她搅黄了。

崔小眠猜测贺远学得只是皮毛,因为她也只见过他易容过那么一次,就是那次在三里坡,贺远扮成老头,只不过两三下就被她识破了。

所以贺远这就是在吹牛,他手痒去偷东西是真的,十有*是把整个人包裹成蜘蛛侠,亲爹老子都认不出来。

“好徒儿,现在你知道为师缺钱了吧,为师受过很重的伤,如今每到天气寒凉时还有不适,这没本的买卖也做不了几次了。。。。。。”

贺远再如何声情并茂,崔小眠也听不到,因为她根本没有看他,她的眼睛盯着手腕,那里是一串碧玺手串。

“或许我永远不能叫你们一声爹和娘,但也不能让你们受人欺负,六叔六婶婶,还有蓉蓉堂姐,你们没能杀了我,却一直在敲诈我的爹娘,这是万万容不得的!”

她忽然抬起头,打断贺远的话,问道:“师父,你是皇子,应也对我朝律法略知一二,欺瞒皇帝,并事关龙裔会有何惩罚?”

贺远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答道:“主罪之人五马分尸,上至九旬翁妪、下至三岁婴儿,满门抄斩,家产充公,九族之内男不入仕。”

崔小眠像木头人一样呆呆地发愣,目光没有焦距,并非爹娘软弱,而是一旦事发,不止是他们一家四口,整个帝师府乃至崔氏一族都要诛连!

“好吧,师父,你别再演戏了,喝口水润润嗓子。我暂时先不走了,留在京城守护父。。。。。。师父。”

六叔夫妇既然敢敲诈自己爹娘,那定是早有后招,一旦东窗事发,他们便鱼死网破,逃之夭夭,留下自己的爹娘与家族共存亡。

假的崔绛春做一天王妃,六叔夫妇和崔蓉蓉就会控制她一天,而对自己爹娘的欺负也会至死方休。

这一切都是因她崔小眠而起,如果她像以前一样撒手不管,那就不是人了!

崔小眠只是个小孩子,还有残疾,如果真的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她留在这里还能投案自首,把一切揽上身,她就不信贺远真的会把她以逃妻之罪浸猪笼!

一一一

☆、第一四四章 亲上加亲

崔小眠没想到城东的门面竟是几座二层小楼,用来做酒楼、客栈最是适宜。

贺远碍于身份没有出面,让阿木陪她去选了一间,以京城的物价来说,这房租倒也不贵,只是付钱时让崔小眠大大的肉疼——

贺远说他手头紧,让崔小眠先垫上!

做王爷做到这份儿上,崔小眠都替他那皇帝爹脸红。

租金是这样,那装修和置办桌椅板凳的银子自然也这样。

从枕头里拿出二千两银票时,崔小眠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亲师徒明算帐,何况他们还不是亲师徒,没磕头没文书,不过就是口头说说,银子上的事马虎不得。

崔小眠找到书房,准备让贺远打个借据,是你“忽悠”我开食肆的,你一毛不拔可不行!

内府管家崔蓉蓉、外府管家刘五和帐房先生韩晋也在书房里,刘五和韩晋是翁婿关系,管事的和管钱的是一家子,也就是贺远这个败家仔家里才能出现。

这三人正在和贺远汇报府里事宜,临走时将一本帐目交予贺远:“王爷,这是上个月的帐目,您看下。”

贺远接过来随手扔到一边,看到崔小眠站在门口,就对这三人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崔小眠眼尖,看到这三人转身时,交换了一下眼色,那眼神里似乎都有几分得意。

这糊涂王爷,家让咱们卖了他都不知道!

“要开食肆,你不掏钱,全让我一个人出,传出去你也不怕让人笑话,我只有十二岁,哪来那么多钱?”

贺远一指旁边的珍宝阁:“选一件去当去卖,师父随便你。”

“呸,你的东西谁知道哪一件是御赐。哪一件是偷的,我还想多活几天,拿出去卖?我不怕吃官司啊!”

贺远无奈:“花了多少银子?”

“先期已经二千两,请人和宣传也要钱。前三个月肯定不赚只赔,这些最少也要三千两。京城的物价有多贵、人工有多贵,你别说不知道。”

大掌柜一毛不拔,小掌柜出力还要出钱,你丫虐待儿童!

“好吧,你去帐房支钱吧,先前我问过韩先生,他说帐上吃紧,为师便想这银子从我自己手里拿出来,可偏偏最近手头紧。这才让你先垫上,既是这样,那就先到帐房支钱吧,让韩先生再想办法。”

噗,堂堂王府五千两都拿不出来。这位韩先生也太会哭穷了,听说我要开铺子,你就说没钱。

崔小眠从书案上拿起那本帐目,问贺远:“他们送来帐目,你为何看都不看?”

“你知道为师最厌烦看这些,就算他们捣鬼也无妨,哪个当差的不赚些盈头小利。不用太过计较。”

“盈头小利?你没听过一只白蚁毁掉一条大船,盈头小利加在一起就是巨贪。”

崔小眠一脸严肃,眼珠子瞪得溜圆,你说她活得多累,从五岁时就整天为贺远的荷包操心,直到八岁那年。把师徒俩开了私房菜馆,她这才踏实下来,就算贺远把家败光,还有这个小菜馆维持生计。

如今不过几年,他就把个偌大家业败得千疮百孔。几个掌事合起来钻空子,就算是小门小户,也有个家庭主妇操持家务,可这几百号人的贺王府里,就是刚才那三人说了算,那三人摆明穿一条裤子,上瞒下欺。

贺远强忍着笑,看着崔小眠的包子脸,这小东西从小就这样,恨不得把所有钱都是她来管。

“好吧,那以后你就帮师父看着家,看着钱,这帐目你拿去看看,有何出入就告诉为师。”

崔小眠把帐目看都不看,摔在桌上,对贺远道:“我帮你看家也成,第一加我的月例,第二把刚才那三个人都叫回来。”

贺远是那种有背景有身家的败家子,就像他说的,只要图个省事省心,他不怕底下人算计他的钱,大成立朝上百年,从没有过饿死的皇子。

崔小眠心疼银子,他早就习以为常,以前跟着他刀尖上舔血,漂泊流离,这孩子最怕的就是他死了没有遗产留给她。

好吧,反正今天也没事,就看看这小东西要做什么。

过不多时,崔蓉蓉三人便回来了,

贺远对三人道:“你们想来也都知道了,本王新开的食肆是由小公子打理,他还小,需要多学多历练,从今日起,这府里的大小事宜连同帐目,你们先拿给公子去看,他拿捏不准的再来问本王便是。”

崔蓉蓉、刘五、韩晋三人面面相觑,小公子只有十二岁,先前听说他要开食肆,只以为是王爷宠着他,拿些钱让他小孩子过家家,没想到如今竟然还要管家管他们!

“王爷,小公子人中龙凤,天纵英姿,堪称甘罗在世,但小公子毕竟年幼,府中事又繁琐,恐小公子不喜欢。”

崔蓉蓉一张巧嘴说出话来就是好听,崔小眠笑得比她还要甜:“崔大姑娘费心了,师父既要让我学习,我就不敢不喜欢,以后还要劳烦三位多多指教,我有个习惯,就是不论谁说话,都要看着我说,我最厌烦低头缩首或在背后说话的奴才了。”

贺远冷着脸,道:“本王至今尚无子嗣,一早说过,这个徒儿视如亲生,府中若有人对他不敬,你们三个只管上报本王,定当严处。”

贺远虽不擅持家理财,但自幼宫里长大的,发号施令、人情世故、阴谋诡计,那是信手拈来。

他这样一说,这三人都是聪明人,自是不再多话,个个垂手而立,一副恭敬顺从的样子。

崔小眠暗暗发笑,但小脸却是绷着,拿起桌上的帐目,看都不看就扔到韩先生面前:“这帐目有何问题韩先生心中明镜似的,拿回去重新做来,下不为例!”

韩先生的嘴角使劲抽了几下,道:“那定是学生疏忽了,学生回去再行做过,给小公子送来。”

“那就有劳先生啦,一会儿我让阿木到帐房支五千两,用做开铺子的钱,韩先生定是能凑出来的,对吧?”

“那学生这就去凑。”

崔小眠又看向刘五:“刘管家,你同韩先生是一家人,有些事上更要避嫌,这样吧,以后多个程序,你需要用钱报帐,先到我这里批示,府中人多口杂,你和韩先生光明磊落,可也免不了会招人口舌,多了我这一道,别人想嚼舌头也不行了。”

刘五脸上阴晴不定,皮笑肉不笑:“那以后还要有劳小公子多费心。”

“嗯,我等着刘管家给我出难题呢,三日就够了吧?”

刘五没想到崔小眠会这样说,这小东西人小鬼大,又有王爷坦护,自己若是同他硬碰硬,传出去就是欺负少主。

“刘某在府中多年,自是不会做出为难公子之事,以后就按公子说的,事事通请便是。”

崔小眠最后对崔大姑娘道:“崔大姑娘做得最好,本公子实是没有什么可叮嘱的,但能人多劳,本公子又是小孩,有些事眼高手低做不来,还请崔大姑娘帮我去做。”

“多谢公子抬爱,公子有需要奴家去做的,只管吩咐便是。”崔蓉蓉起身福福身子,嘴角挂着笑,美得如海棠含春。

“其事也没啥,就是烦劳崔大姑娘每日里代我去前院巡视一番,再到帐房翻翻帐目。”

这句话由崔小眠的童音说出来,轻描淡写,悦耳好听。可听在这三人耳中,却中针刺一般。

“小公子,这是信不过我们?”刘五和韩先生都已坐不住了。

“哪里,如是本公子每日去巡视,你们也会如此认为吗?”

“那自是不会,公子巡视理所应当。”

“那就是了,本公子堂堂男子,没空去做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所以就交给崔大姑娘先我去做,有何不可?”

刘五和韩先生受到抢白,老脸红了红,只得道:“那自无不可,在下等配合便是。”

崔小眠假装没看到,对刘五和韩先生道:“两位先回吧,崔大姑娘多留一会儿。”

刘五翁婿出了门,崔小眠笑眯眯地看向崔蓉蓉:“崔大姑娘,你听刘管家和韩先生都答应了,那你可不能偷懒啊,师父怪罪我,我就要怪罪你了,以后每日都到锦园一趟,师父常常亏你八面玲珑,面面俱到,我开铺子不懂的事都要向崔姑姑请教呢。”

崔蓉蓉又施一礼:“小公子如此厚爱,奴家怎么担得起,真是愧煞。”

崔小眠煞有介事地看看贺远,这才对崔蓉蓉道:“姑姑是自家亲戚,说不定日后还能亲上加亲,万不可过谦,否则师父会怪罪我呢。”

崔蓉蓉故做娇羞,脸蛋微红,轻启朱唇:“如此一来,那奴家就不推让了,小公子吩咐的事,奴家自当亲力亲为,只是怕如此一来,刘管家和韩先生恐怕会对奴家失了亲厚。”

崔蓉蓉不是傻子,以前三人穿一条裤子,如今崔小眠单单把她抬起来,虽说是小孩子不懂人情世故,可是那两人定会为此和自己多了隔阂。

只不过崔小眠刚才那句“亲上加亲”是当着王爷的面说的,他个小孩子能知道多少,定是王爷有和他提及,王爷当他亲儿子一般,他的话某些时候,就代表着王爷的意思。

一一一

ps:

亲们,中秋快乐,吃好喝好玩好!

☆、第一四五章 农家小炒

打发走崔蓉蓉,崔小眠心情大好,就像是带肥仔去屙尿,这小子东找西找,终于找到个风水宝地屙出两坨狗屎的赶脚。

贺远的荷包肥仔的屎,这都是崔小眠的烦心事儿。

她长舒一口气,倒好像屙出屎的是她一样。

“好徒儿,银子到手了,为师饿了!”

这厮就是看不得崔小眠高兴,更看不得崔小眠闲着,堂堂王爷,就好像整日吃不饱一样。

崔小眠心情正好,别人心情好逛街花钱,她心情一好就要下厨房。

“想吃什么?”

“几年没吃过你做的农家饭,就做那个吧。”

崔小眠撇嘴:“你那位崔大姑娘最会省钱,你又不在府里进膳,厨房里就连蔬菜也是不新鲜的隔夜菜,平时都是我和白菜自己去菜市场买回来,今天这个时辰了,菜市场的菜也都是别人挑剩的,农家饭就是吃个新鲜,还是改日再吃吧。”

崔蓉蓉做事聪明,王爷锦园之内那是要多好有多好,极品燕窝,上好雨前,即使是王爷这样的讲究人,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听崔小眠说崔蓉蓉会省钱,贺远不置可否,他很少在府中进膳,小王妃以往来看也不是个懂享受的,崔小眠又自开小灶,崔蓉蓉对下人们节省一些也无不可。

“江嬷嬷在时,好像在府里圈了块地,自己种瓜种菜,为师今日才想起来,似是有这回事,待我问问阿木,不知道那菜地还在不在。”

崔小眠早就听贺远说起过江嬷嬷,他对江嬷嬷的感情比对皇后亲娘还要深些,那年江嬷嬷去世,贺远留在府中为她守孝三个月,乳母毕竟只是下人。能让皇子为之守孝,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主人,江嬷嬷的小菜园还在,是由早年服侍她的两名老宫女打理。府里早就没有她们的月银,这几年她们就靠那菜园子自给自足。”

贺远皱眉:“我记得那两名宫女,比江嬷嬷还要年长些,府里为何停了她们的月钱?”

阿木摇摇头:“听我娘说,江嬷嬷去世后,崔大姑娘原想将那菜园子改做他用,那两名宫女却死也不肯离开,崔大姑娘每次带人去刨地,她们便寻死觅活,没过多久。主人您就回来了,崔大姑娘怕她们再发疯惊扰到您,也便没有再管她们,只是用围墙将菜园子和内府隔开,又停了她们的月钱。让她们自生自灭。”

崔小眠的好奇心全被勾起来了,她拉着贺远的袖子,对阿木道:“这里就有个菜园子,我竟然才知道,前面带路,我和师父去菜园子买菜。”

上一世在网上种过菜,桃花城菜市场买菜。五夷人山上挖野菜,说起来活了两世她还没去过真正的菜园子。

“小主人万万不可,听说那两个老宫女撒起泼来很疯的”,阿木正想劝阻,那师徒两个已经走出门去,他连忙跟上。“主人,小主人,稍等,我来带路。”

。。。。。。

从王府的后门走出去,沿着红墙一直向西。越走越荒凉,红墙变成黄泥墙,这才看到一扇破门。

贺远指指这残破的破门,问阿木:“这里也是贺王府?”

阿木有些尴尬:“就是这里,年久。。。。。。年久失修。。。。。。”

阿木是老实人,这事本就与他无关,只是他明明知道,却没有同主人说起过,倒像是他故意隐瞒一样。

那扇破门有和没有一样,不过就是几块破木头钉在一起,摇摇欲坠。

阿木小心地把门推开,又用双手扶住,待贺远和崔小眠走进来,这才松开手。

同破墙和那破门不同,园子里收拾得倒也干净,院里有瓜架,黄瓜新鲜翠绿,几块菜地种着茄子、豆角几样蔬菜,围着菜地则种了一圈儿小葱和大蒜,嫩绿的葱叶和蒜苗青油油的,看着喜人。

院里有两间草棚子,不像是王府原有的房舍,倒像是后来自己搭建的,听到外面有人声,两个白发婆婆从里面出来,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老姐姐,我是不是看花眼了,那是六皇子来了吗?”

“不对,六皇子怎会来这里,你看错了。”

两人想过来,却又不敢过来,有些惊恐,又有些期待,全没有传说中的疯癫。

“王爷驾到,你二人还不跪下接驾!”

阿木一声暴喝,两位老婆婆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贺远和崔小眠,木然道:“王爷可就是六皇子?”

“这里是贺王府,还能有哪位王爷?”

两位老婆婆还是站着发呆,显然是不敢相信王爷会来这里。

贺远却已走上前去,微笑道:“翠嬷嬷、琴嬷嬷,你们不认识本王了吗?”

“老姐姐,真是王爷啊,真是啊!”琴嬷嬷拉着翠嬷嬷,慌忙跪下,“王爷吉祥,王爷吉祥。”

“两位嬷嬷,才几年未见,你们的头发竟已白了,本王差点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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