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府里的丫鬟都住集体宿舍,就连侍候王爷的苹果水梨樱桃荔枝也是如此,只有白菜一人住单间,倒不是她的地位有多么超然,而是谁也不敢和她一起住。她也没有别的毛病,就是脾气大,逮谁骂谁,以前做三等粗使丫鬟如此,进了锦园做了一等大丫鬟还是如此,崔小眠没办法,索性让人腾了间屋子,让她一个人住进去。
听说晚上要和白菜同床共枕,香芋那本就瑟缩着的小肩膀使劲的抽搐了几下,看得崔小眠心疼,你说白菜姐的美名传得有多远,就连文绣园的人听到她的名字都害怕。
“小。。。。。。小公子,这会子夜里不冷,奴。。。。。。奴婢就在这石桌前坐。。。。。。坐上一夜便好。”
这姑娘宁可整夜晒月光,都不敢打扰白菜姐。
崔小眠表示对她很理解,于是她好心相劝:“过两日就是盂兰盆节了,有些个手头宽裕的鬼塞了好处给牛头马面,提前两天就放假了,从阴曹地府里出来遛达呢。你知道他们为毛要提前放假不?”
香芋茫然地摇摇头,她不知道小公子为何要对她说这些。
崔小眠压低声音,阴恻恻地道:“七月十五是盂兰盆节,那天所有的鬼都会放出来,有家人惦记的收了香烛纸钱,把魂附到河灯上投胎去了。可那些孤魂野鬼,没有家人后辈,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办吗?”
“怎么办。。。。。。”香芋的身子又瑟缩了一下,小脸蛋白得像冬天里的一把雪。
“能在这尘世花花世界再活一世,谁愿意再回到阴曹地府受刑罚,所以啊,这些不能投胎的孤魂野鬼就要找替身啊,把替身的阳气吸干,他们就变回人了,让那没了阳气的替身代他们回去受苦,七月十五那里鬼多替身少,因而他们才趁着别的鬼还没有放出来,提前两天出来,就是今天,今天就是厉鬼找替身的好日子。”
香芋的身子抖得像筛糖,隔了两件衣裳两张人皮,崔小眠没有听觉都能感觉到,这会儿香芋的小心脏肯定鼓声阵阵、春雷轰鸣。
雷!
雷死人不赔命!
一一一
☆、第一五四章 这丫头被爷看上了
七月十三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崔小眠没有对别人提起。
据崔蓉蓉得到的可靠消息显示:那日香芋一进锦园,就被领到小公子面前,白菜避开退下,只留香芋在小公子身边。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只看到小公子和香芋越离越近,几乎脸贴脸,香芋吓得浑身发抖,小公子满脸淫|荡。。。。。。
是夜,小公子没让白菜陪睡值夜,香芋留在小公子屋里一夜未出,竖日清晨,香芋疲惫不堪地从公子屋里出来,厨房给她送来熬了一夜的乌鸡炖当归,说是给香芋姑娘调补身子的。。。。。。
这件事就像长了翅膀,不但崔蓉蓉知道了,也传遍王府的各个角落——
“听说了吗?跳湖的那个丫鬟被小公子睡了?”
“真的?小公子才十二!”
“有钱人家的少年,从小把虎鞭当糖吃,硬得早!”
。。。。。。
“前天亲家夫人留在府里饮宴,那个香芋不过就露了一面,就被小公子看中了,逼奸不成,香芋就跳了湖,只是她刚被救活,还是被小公子生吞活剥了。”
“你懂什么,这叫扭怩,没事跳跳湖让小公子的心里更痒痒,早知道我也去跳。”
。。。。。。
“小公子不但硬了,还很猛呢。”
“你说香芋被小公子折腾成什么样了,需要喝乌鸡炖当归滋阴调血。”
“小公子长得那么俊,被他折腾也愿意,香芋心里八成美着呢。”
。。。。。。
这些传言经过搜集整理,通过白菜的嘴说给崔小眠“听”,于是崔小眠纠结了。
她躺在她的大躺椅上,小脑瓜子纠结得快要不想活了,难怪她刚才从外面走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的下半身,上到五六十的老嬷嬷。下到没及笄的俏丫头,王府里的丫鬟不能随便谈乱爱,嫁人也要主子指派,有多少个寂寞的女人就有多少个寂寞的洞洞。
如果有可能。崔小眠很想舍身取义,去填补这些寂寞的空虚,可是她做不到,先天不足!
贺远回来时,就看到崔小眠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目光呆滞。
“听说你把一个丫鬟给。。。。。。”
贺远急匆匆地赶回来,就是因为他也听到了传闻,早就知道有男人睡男人的,莫非女人也会睡女人?
不行,别的女人爱怎么就怎么。崔小眠绝对不行!
至于为毛不行,他也不知道。。。。。。
崔小眠看到贺远,就像落水的人看到浮木,便秘的人看到巴豆,鸡冻得抓住贺远的手。
“师父。你说是用香蕉好,还是黄瓜更好些?”
贺远:“。。。。。。”
得知有个丫鬟还在等着自己普渡,志觉大师大悦,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对着香芋诵经,崔小眠为了对香芋表示宠爱,原本想相陪来着,可是听了不到一半她就打起了瞌睡。在志觉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里,她夹着尾巴溜出来,躺到她的大椅子上碎觉去了。
一觉醒来,白菜已经领着香芋回来了。
崔小眠指指石桌上放着的一碗参汤,对香芋道:“这是文绣园送来的,也不知是王妃还是崔大姑娘赏你的。快些趁热喝了吧。”
“赏。。。。。。赏我的?达达达。”
崔小眠要“听”了好几秒,才明白香芋的牙关正在打颤!
真是个胆小的大闺女,脑子还不灵光,真要把你毒死,也不会把参汤送到我面前啊。文绣园的两位这会子八成正在那里坐立不安,哪会有心思给你送参汤,这参汤是爷亲手煮的,你有口福了。
“你不喝是吧?白菜,放出话去,就说香芋不敢喝主子赏的参汤,怕被毒死。”
香芋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爷,我求您了,这话千万别传出去啊,奴婢还有老子娘在崔府里呢,我喝,我这就喝。”
说着,她端起那碗参汤,留恋地看了一眼这花花世界,便视死如归地把那碗参汤古碌碌地喝了下去。
她投湖前应该也是这副神情吧,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崔小眠满意地看看香芋,对白菜说:“让针织房挑着好料子,给香芋缝几件新衣裳,记着要鲜亮的颜色,爷看着喜欢。再拿上十两银子,送到崔府交给香芋的老子娘,就说是爷赏的。”
“对了,先别走”,崔小眠又把白菜叫回来,“再给文绣园的两位带个话儿,就说香芋这丫头整日寻死觅活,传出去恐怕会给王妃落个苛刻下人的狠毒名声,小公子孝顺,把香芋留在锦园了,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怪罪不到王妃身上。再让崔大姑娘多调配两个人去服侍王妃,找那些个喜兴活泼的,别再出差错。”
把事情安排妥当,崔小眠看看还跪在地上等死的香芋,笑着道:“有本公子罩着你,你一时半刻先死不了,别等着了,陪爷下厨煮饭去。”
那天晚上,贺远让崔小眠把饭菜开到他的书房里,又让阿木和丫鬟们全都退下去,临走时还把门也关上。
前几日相国寺火灾,贺亲王恰逢遇险,惊动朝野。皇上听闻后便宣他入宫抚慰,又把修缉相国寺的肥缺交给他,因而这两日贺远很忙,难得百忙之中抽出空闲陪小徒弟吃顿便饭。
贺远和蔼可亲,笑得很假,不停地给崔小眠布菜,认识他这么久,崔小眠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
师徒两个吃了一会儿,桌上的气氛轻松和诣,当师父的便开始给徒儿讲故事。
他引经据典,从“金屋藏娇”到“霸王别姬”,再从“钗头凤”讲到“梁祝化蝶”,又从“牛郎织女”讲到“孔雀东南飞”。
总之,每个故事里都有男人和女人,而不是两个女人或更多的女人在一起。
见师父对自己如此关爱,崔小眠表示很感激,她郑重地保证:“师父,我明白了,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悲剧,所以我绝壁不做郁郁而终的陈阿娇、更不学刘兰芝找个树枝去上吊,师父,我这辈子都不要男人了!吓死老纸啦!”
贺远教育失败,索性收起假笑,露出原本的狰狞面孔。
“崔小眠,你若是再去喝花酒我就断你零用钱,你若是再和丫头们不清不楚我就没收你的枕头!”
崔小眠闻言三省自身,白否?富否?美否?
答案:否!
于是她屈服了。
“内什么,其实吧,我也挺喜欢男人滴,年轻的、好看的、容易推倒的。”还有半句话崔小眠没有说出来。。。。。。就是浣之哥哥那样的(捂脸,羞涩)
贺远咬咬牙,这个小东西越发没有规矩,这种话都能说出口,小时候的女诫白读了,都怪一两银,把个天真可爱的小徒弟弄到五夷去,五夷女子伤风败俗的那一套,想来她全都学会了。
“小眠啊,反正你那小身板和男的也没区别,想当男的那就当吧,男女之事就先不要想了,玩归玩,别把丫鬟的肚子搞大了,哦,为师忘了,你也搞不大。”
崔小眠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什么叫身板和男的没区别,什么叫想当男的就当吧?
见过埋汰人的,没见过这么埋汰的!
她挺挺小胸脯,翘翘小屁屁,然后恨恨地站起身,打开房门对外面守着的白菜喊道:“明天去买一篓子木瓜来,本公子要炖木瓜牛奶!”
“公子炖那个做啥?”
“下奶!”
一一一
☆、第一五五章 都是流言惹的祸
香芋丫鬟看起来就是个软妹子,可那张小嘴却比煮熟的鸭子嘴还要硬。
按理说崔小眠已经断了她的后路,又让她寻死不得,她也吓得整日战战兢兢,可就是什么也不说。
她不说,崔小眠也不问,到了晚上又打发白菜回自己屋里去,小公子指名让香芋陪着一起过夜。
贺远就住隔壁,这厮像是一直在听墙角,崔小眠一说让香芋留下陪睡,他立马就冲了进来。
“小眠,你让这丫头睡在哪儿?”
她敢说让这个什么芋头爬上大床,他就掐断她的小脖子,不对,是掐断那个丫头的小脖子。
崔小眠皱起眉头,满脸不高兴,你丫是个弱智吧,这个还要问?
她指指外间的小床:“就是那儿啊,你屋里小厮们睡哪儿,我屋里的丫鬟就睡哪儿啊,咱俩的屋子布局都是一样的。”
“好的,早点睡,记着起夜,别尿床。”这年头做师父容易吗?
崔小眠无奈地叹口气,以往白菜也常值夜,没见贺远如此关注啊,都是流言惹的祸。
小公子不用香芋服侍,自己吹灯睡了,香芋起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可不知何时,一股清香传来,她便睡着了。
也不知又睡了多久,香芋觉得身子被几股大力同时向不同的方向拉扯,她似乎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胸口插着明晃晃的钢针,向她一步步走来。。。。。。
崔小眠睡得正香;就被人摇醒;她一睁眼;见香芋直挺挺地跪在她的床头。
“小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奴婢不想死,奴婢舍不得爹娘!”
崔小眠揉揉惺松的睡眼,问道:“怎么了?谁要杀你?”
香芋苍白着脸,咬了咬牙,说道;“前阵子刨出来的破布娃娃是奴婢埋的,八年了。”
“八年?你才多大啊?”
“奴婢今年十九了。八年前奴婢十一岁,比小公子还要小。奴婢是崔府的家生丫头,老子娘都是府里的奴才。五房嫡小姐订了亲,我娘求了六奶奶。才让我做了陪嫁丫头,跟着来王府里享福。原以为这是好差事,可没成想会有今日。
王爷不在,王妃那时只有三岁,她和别的小孩不同,是个不爱玩的,整日就在屋子里待着,奴婢还记得那是进府的第二年,王妃四岁,奴婢十一。有一天王妃忽然哭着对我说,说她的布娃娃死了,奴婢也是小孩心性,就问是怎么死的,她说是病死的。她给扎了好多针炙都没好,我一看那个娃娃从来也没见过,便以为是王妃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娃娃胸口真的扎着好多针。
王妃是小孩,可是身份贵重,奴婢看她哭得伤心,又怕这些针扎到她。便抢着说去帮她把娃娃葬了。
王妃很高兴,让我等天黑再去,她说她要再等等,说不定娃娃还能活过来。小公子啊,奴婢那时自己也是小孩,哪会想那么多。那天夜里像今天一样,是奴婢值夜,等到三更天,王妃便催着让我出去给她葬那娃娃,还嘱咐我要葬在水池边上的大树底下。她说她的娃娃最喜欢看荷花。文绣园的大门早就关了,可奴婢个头小,从大门底下钻出去,真的按照王妃说的,找了个大树把那娃娃埋了进去。
奴婢回来,王妃可高兴了,还赏了一盘子点心呢,奴婢只有十一,重活干不了,针线也做不了,能给王妃跑腿埋她的布娃娃,心里头觉得可高兴呢。
这事一晃眼过了八年,连奴婢自己也快要不记得了。那日府里查厌胜的事,连文绣园也搜了,奴婢这才知道出了事,便跑去问王妃,可王妃说她不记得这回事,可不是吗?那年她才四岁,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奴婢又去找崔大姑娘,说起来,奴婢的老子娘都在崔家六房做事,奴婢同崔大姑娘自幼识得,比和王妃还要亲厚些,可崔大姑娘一听,就扇了奴婢两个耳光,让奴婢不要欺负王妃年幼,就往王妃头上扣屎盆子,还说奴婢做了这等事,不但丢了自己的脸,也丢了崔府的脸,让奴婢自己快些了断。
奴婢和白菜姐不同,奴婢是有老子娘的,如果让人知道那娃娃是奴婢埋的,奴婢一人打死被卖了都没事,可爹娘怎么办,崔府规矩大,定是不会饶了他们。
奴婢知道,崔大姑娘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奴婢狠了狠心,就跳了湖。
可是小公子啊,王妃那时只有四岁,她什么都不懂,只是给自己的布娃娃治病,学大夫扎针炙,这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真的不是厌胜之术啊。”
崔小眠静静地听着香芋说完,便又问道:“香芋,当日娃娃背后可是写有字的,你知道是写得什么?”
香芋想了想,才道:“奴婢不太记得了,王妃把那娃娃扎了一胸口的针,奴婢拿着差点扎到手,哪里还会仔细去看,就是看了也不认得啊,奴婢大字不识一个。再说想来也不会有字,奴婢记得前年崔府的老太爷进宫时求了皇上和皇后,才从宫里来了位有学识的嬷嬷,教王妃识字和礼仪,埋娃娃那年,王妃才四岁,应是不会写字的,崔大姑娘倒是识文断字,可那娃娃没经过她的手。”
事到如今,厌胜娃娃的事已经水落石出,崔小眠虽然早就想到那事和文绣园有关系,可她万万没想到,主使的人竟是那个假的崔绛春。
香芋上当了,崔绛春交给她的并不是普通的布娃娃,她那年只有十一岁,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吕道婆拆开了那个娃娃,娃娃里面另有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小人儿,吕道婆是个中高手,一看便知这是用的何等巫术。
事发之时,崔绛春只有四岁,一个四岁的孩子要么是受人指使,要么就是像她这样的假小孩,如果这两样都不是,那这个孩子简直是天才,犯罪天才!
她试探过崔绛春。那货绝壁不像是穿越女。咦,崔小眠记起来曾经看过一个戏本子,那里面讲的一个清朝女子穿越到汉朝,对了。说不定这货不是从现代穿越的,而是从其他朝代来的呢。
崔小眠决定有机会再试试她,崔绛春身边只有崔蓉蓉,说不定会是崔蓉蓉指使的呢?
可惜不知道被诅咒的那个人是谁,如果知道了,也能推断一下个中情由。
她考虑再三,决定这事暂时不告诉贺远。如果没有涉及崔绛春,她一定会拉上香芋到贺远面前从头讲一遍,可是关系到崔绛春,她不敢!
贺远对崔绛春原本就没有好感。势必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以七出之条休妻,到时就是皇上怕也不会阻拦他。
崔绛春被休,整个崔家受辱还是小事,如果再扯出假王妃的事。那就是大事了。
以前她以为自己就是一缕孤魂,独自漂泊在这个陌生的朝代,没有家,没有亲人,可是自从见过爹娘,她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两个人一直在惦记着她。他们和她骨肉相连,血浓于水。
她已经令他们痛不欲生,甚至被人敲诈,如今她更是不能再让他们出事。
欺君之罪,罪延皇嗣,满门抄斩。诛连九族!
生平第一次,崔小眠感到了恐惧,前世病入膏荒她没有恐惧,被沈玲伊下毒她也没有恐惧,草田人与黎水人决一死战时她更没有恐惧。可是如今,为了这一世的父母,她恐惧了。
崔小眠虽然暗暗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但是从此之后对文绣园里的那位冒牌崔绛春多了一份心思。
其实那一夜,崔小眠把迷药暗藏在香芋床前的蜡烛里,蜡烛燃烧时没有事,一旦熄灭药效就会散发出来,这不是普通的迷药,而是能令人恶梦连连的药,这是崔小眠离开白草寨时,玉竹为她特制的。
崔小眠没有让香芋再回文绣园,也没让香芋再提那件事。
那夜之后,又过一日就是盂兰盆节了,这盂兰盆节也叫中元节,每年的七月十五,传说每到这天,地府会放出所有鬼魂,所以也就是常说的鬼节。
王府内不允许下人们在府内拜祭先人,更不让在水上放河灯,但也并非全然不尽人情,鬼节这天,不当值的下人放假一天,可回家与家人团聚,也可去祭典故人。
白菜没有家人,香芋有家却不敢回去,于是两个人全都待在锦园里,反倒是崔小眠天还没亮就被贺远提留起来,带着她出了府。
贺远没有给她准备马匹,像当年一样,两人共骑一马,向着城外驰去。贺远坐在前面,崔小眠和小时候一样坐在他的身后,两只胳膊自然而然地抱紧他的腰。
“师父,你这几年保养得很好啊,这么老了身材也没有走样。”
“闭嘴!”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儿?”
“别问!”
夏日的清晨并不炎热,空气里含着水气,晨风徐徐吹过,这水气化成晶亮的露珠,没过多久,崔小眠的脸蛋就是湿湿凉凉。
她把脸颊贴在贺远后背上蹭了蹭,把贺远身上月白的衫子蹭出两块湿印子。这时天边现出鱼肚白,东方欲晓,曙光渐现,微晖稍露。
“师父,你看,太阳要出来了,我们停下看日出好吗?”
贺远没说话,还是一路飞驰,走到一道山坡前这才勒住缰绳。
“这里看日出最好,视野更开阔。”
说起来,师徒两个还是第一次一起看日出,贺远是懒人,通常要睡到日上三竿。
“你这么懒,肿么知道这里能看日出。”
崔小眠坐在马背上极目四望,这里果然发贺远所说,是观看日出的绝佳之地。只见远处山峦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东方地平线上,朝霞泛起,刹那间便映红了半个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