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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本大侠猜上一猜,欺负你的都是自家兄弟,对否?”鱼籽你再装大人,你也是个小孩,真小孩。
鱼籽果然惊异,但还是很认真地纠正:“崔大侠只说对了不到三成。那四人中仅有一人为我崔氏子孙,其余都是街头无赖。”
崔小眠暗笑,这孩子真是认真,四人中有一个人是姓崔的,那不正好是不到三成吗?
“那本大侠再猜。那位欺侮你的自家人是六房的?”
鱼籽更吃惊了,这位大侠看着如此年轻,竟然能掐会算,不对,他方才说过他的师父和自家沾亲,想来并非全是猜测的。
他又是长揖一礼,对崔小眠道:“ 此乃崔门家事,还请大侠守口如瓶,小弟感激不尽。”
其实崔小眠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还真是让她猜对了,鱼籽虽然读书多,但天性淳朴,不过几句便被她套出了事情的根由。
四个少年中为首的一个是崔蓉蓉的弟弟,崔子其。崔蓉蓉给爹娘开了间铺子,她爹却整日泡在赌场上,而她娘本是大户人家出身,哪里做得来铺子里的营生,铺子就是半死不活地开着,一家四口还是靠府里的例银度日,钱不够花就从五房兄嫂那里要。前阵六婶婶七月十五撞鬼大病一场,那铺子就更加没人管了,崔蓉蓉一气之下,便让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兄弟崔子其去铺子里盯着,无奈崔子其自幼与父亲出入赌场,吃喝嫖赌无一不通,却就是不懂做生意,他在铺子里不到一个月,就打伤了客人进了衙门,还是崔家五爷也就是崔小眠的父亲崔寿光花银子将他保出来。
堂堂帝师府竟出了这等事,代老父管家的崔家长房大爷闻知后盛怒,断了崔子其的月例银子,对于世家子弟而言,这就相当于逐出门墙。
崔子其在外面浪荡几日,花光身上的钱就回自家找娘要,他娘不给,他一出门正好看到六房的小堂弟正从外面回来,第一次便轻轻松松从鱼籽身上拿了银子,有了一回就有了二回,鱼籽只有十岁,身上哪有那么多钱,他便让鱼籽回家去偷,鱼籽死也不肯,于是就发生了今日崔子其带着几个混混当街殴打之事。
“他那般欺负你,你为何不同爹娘和大伯说起?”
鱼籽摇头:“祖父年事已高,父母又整日为家姐之事操心,子鱼之事都是小事,万万不能让长辈烦忧。”
一一一
☆、第一九六章 一人做事一人当(三更)
“我们方才打了他们,你那位堂兄会不会告诉他爹娘,吵得崔府家宅不安呢?”
鱼籽虽然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但就是一个小孩,听崔小眠一说,大惊失色,掉头就走。
“你去哪儿?”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回去领罪!”
“ 等等”,崔小眠一把拽住他的小胳膊,就这样回去,那就是个跪祠堂的下场,“你相信我吗?”
鱼籽重又打量崔小眠,见面前这位大侠和他差不多年纪,只比他高出一点点,甚至和他还有几分相像,虽然萍水相逢,却觉得说不出的信任,他也不知道为何会信任一个陌生人,或许是因为刚才救过他吧。
“我信。”好兄弟,姐没白疼你。
“那好,你跟我来。”
崔小眠拦了一架马车,带上鱼籽和肥仔直奔贺王府。
两人一狗回到锦园,李妈妈吓了一跳:“小公子,你怎么一身的土?”
再看旁边的小儿郎,不但身上又脏又破,脸上也全都是伤。
“老奴先去端水,给您和这位小少爷清理一下。”
李妈妈说着就往外走,崔小眠连忙叫住她:“先别忙,李妈妈你打发人去请崔大姑娘。”
李妈妈初来乍到,并不认识崔蓉蓉,当下便打发白菜去请崔蓉蓉。不到片刻,崔蓉蓉就赶了过来,看到蓬头垢面的崔小眠已是吃惊,再看到旁边脸上带伤的鱼籽,更是吓了一跳。
“崔大姑娘,这位小公子你可认识?”
“自是识得,这是奴家的堂弟,也是王妃胞弟。”
“如此说来,这孩子没有说谎,那好,崔大姑娘。本公子这便同你一起送这位崔小舅爷回家,你看可好?”
鱼籽虽是第一次来到贺王府,但从一到大门口便已明白,原来这位大侠所说的师父很可能就是贺王府的人。如今又看到九堂姐。忙问:“堂姐,这是。。。。。。”
没等崔蓉蓉说话,崔小眠已经抢过话头:“崔小舅爷,这里是贺王府,我是贺亲王的徒儿,论起来,我们确实沾亲,不过我师父说我还小,不用拘礼,因而我也就不当你是长辈了。成不?”
原来救命大侠竟是那位从未见过面的王爷姐夫的徒弟,虽说是很近的亲戚,可又很遥远,事实上别说是姐夫,就连那位做了预备王妃的姐姐。也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他从未见过。
他有些迟疑地点点头,他压根儿也没想过要做大侠的长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崔小眠松口气,总算不用管自己亲弟弟叫舅舅,都怪贺远,把好好的辈份全都弄乱了。
“师父不在。本公子有责任护送亲家舅爷回府,崔大姑娘,你说呢?”
崔蓉蓉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也隐隐觉得必定和她有些关联,否则崔小眠不会拉着她一起回崔家。
“奴家这便去请王妃,看她如何定夺。”
崔小眠冷冷一笑。你倒不忘时刻拽上崔绛春那个垫背的,崔绛春连自己爹娘都不闻不问,更不会管这个非亲非故的“亲”弟弟。
“不用了,让师父知道一定会怪咱们小题大做,亲家舅爷。你恐怕也不想打扰令姐吧?”
“是,只需劳崔。。。。。。这位小眠哥哥同堂姐一齐送我回府便可。”
别说是崔子鱼,就是整个五房,崔蓉蓉也不放在眼里,只是如今当着崔小眠,她不敢有所怠慢,忙让人备了马车,一同前往城北的帝师府。
崔小眠又让李妈妈和白菜连同两名小太监带着药材补品在后面的马车跟着。
一路无言,到了帝师府时已是傍晚时分,进了大门,崔蓉蓉引着一行人直奔五房住的院落。崔小眠已经快十年没有回家了,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崔府的规矩,不论男女,嫡出子孙两岁之后便住到最后面老太太的园子里,由乳娘带着,直到七岁开蒙。别说是外面的崔府,就是父母屋里,崔小眠也没有去过。
同其他大户人家相同,崔府嫡出五房分住在府内五处园子,而这五处则是以五谷命名,分别是稻园、黍园、稷园、麦园和菽园。
鱼籽沿路给崔小眠讲解,原来崔氏一族出身农家,直到崔帝师父亲中了状元,这才跻身仕族,而崔帝师亦在三十岁那年高中状元,一门两状元,一时传为佳话。,古时重农轻商,仕农工商,因而崔氏虽是出身农家,却并不低贱,子孙后人也都以农门入仕为荣。而崔帝师更是时刻提醒子孙不忘出身,励志发奋。
五房寿光和妻王氏住在菽园,而崔家其他七房庶出子孙要么已搬出另过,要么如六房那样的则住在崔府后面的几处小院。
菽园并不是很大,园内是一座二层小楼,园内则种着几棵石榴树,还摆着几十盆应季的菊花,如果没有那场指婚,崔小眠便会在七岁之后,回到这座园子里,和父母弟弟一起快乐地生活。
园子里并不安宁,没走多远便有吵闹声传来,崔小眠听不到,崔蓉蓉和鱼籽却是脸色大变,急匆匆向客厅走去。
屋内灯火通明,不但五爷寿光夫妻都在,就连六房一家三口也都在。
崔子其头上缠着布,更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瞪着寿光夫妇,就连很少露面的崔家六爷这时也凶神恶煞地正在讨伐。而六婶婶更是声音高八度,余音绕梁啊!
“五哥五嫂,你们看看你家侄儿的头啊,这都是子鱼打的,他不知打哪儿认识了流氓混混,带着人把子其打成这样,你们说说看,这治病要好多少银子,生了病不能看铺子赚钱又要损失多少银子,你们都是明白人,这笔帐咱们是关在屋里算呢,还是到外头算去?”
崔小眠只是在进屋后才能看到六婶婶说些什么,虽然只听到最后几句。也明白这是用这事来讹钱来了,果然是恶人先告状。
崔蓉蓉的心眼水晶剔透,立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难怪崔小眠要拉她一起来。这事看来是牵连到崔小眠了,她不惧五伯一家,却不想招惹崔小眠。
“娘,您别说了不起”
六婶婶这才惊觉屋内多了几个人,众人一齐看过来,崔子其一眼看到站在鱼籽身边的崔小眠,高喊着:“就是他,这就是子鱼找来的帮手,这小子把我的眼睛差点儿弄瞎了!”
可不是嘛,崔子其的双目又红又肿。直到现在还有泪水流出来,当真是字字血声声泪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崔蓉蓉是个机灵的,朝着兄弟就是一巴掌,“你知道这是谁。这是贺王爷的高徒,小眠公子。”
王氏和六婶婶都是见过崔小眠的,知道“他”虽是徒弟,但王爷却视若己出。六婶婶更是听女儿说起,如今崔小眠管着整个府里内外庶务,她不禁暗骂儿子:这个不肖子,怎么就招惹上这个小爷。
“原来是小公子来了。有失远迎。”
崔小眠没理六婶婶,径自拉着鱼籽向五爷和王氏走了过去:“亲家老爷、亲家太太,小眠今日路经此地,洽遇亲家舅爷被几个人围殴,一时气愤,便救了亲家舅家回到王府。崔大姑娘见了,心疼不已,这才带着我们回来。”
她转过身,冲着六婶婶一家道:“原以为回到崔府便万事大吉,没想到这里更加不安全。本公子既是流氓,不知我师父又是何人?”
那边厢六老爷和六婶婶已经对着崔子其又打又骂:“不懂事的东西,啥不好学学人打架,连自家兄弟都欺负,若不是小公子给你们劝架,你还不知道惹出什么事非了,还快给小公子认错,还有五伯父五伯母和子鱼。”
崔蓉蓉则更是不停地赔着不是,说着好话,拿出帕子给鱼籽擦脸蛋。
崔小眠冷眼旁观,这一家人真是文武全才,说学斗唱样样精通,她又看向爹娘,见二人也只是叹口气频频摇头。
五爷寿光喝止住弟弟和弟媳,道:“小孩子打闹而已,六弟和弟妹不要责打他了,两个孩子都有伤,快快回去歇息去吧。”
崔小眠心里暗叹,难怪自己的爹整日被庶出的六房欺负,当爹的就是标准的书生,谦谦君子,被人欺负到眼前,也不过淡淡几句话。
可惜自己不能守护在爹娘身边,只能看着他们忍气吞声,失去女儿也不敢声张。
崔蓉蓉是个会看脸色的,见崔小眠的脸越发阴沉,忙拉着爹娘兄弟离开了菽园。
这一家子出去,菽园内又恢复了平静。
王氏起身,对着崔小眠翩翩一福:“小公子,今日犬子之事,老身谢过。”
“使不得,使不得”,崔小眠连忙搀起王氏,“小眠承蒙亲家太太关照,受之不尽,今日遇到子鱼,觉得亲近得紧,对了,我不拘俗礼,叫他子鱼,亲家老爷亲家太太不会怪罪吧?”
夫妇二人含笑对视,道:“ 小公子和犬子年纪相仿,自是不用拘泥辈份,那样反而生分了,就叫名字吧。”
崔小眠又让小太监送上带来的药材和补品,李妈妈细细叮嘱了崔府下人如何侍候受伤的子鱼,崔小眠这才告辞,带着李妈妈和白菜等人一起离去。
直到她离开菽园,崔寿光才问王氏:“娘子,你说的可就是他?”
王氏点头:“相公,你可看到他的眼睛?”
“自是看到,何止是眼睛。。。。。。可惜咱们命中只有一子,唉。”
☆、第一九七章 大红衣裳(一更)
接下来的日子里,崔小眠的心情就像腊月里的天气,晴空万里。
趁着贺远不在,她每隔几日便差人到崔府探望鱼籽的伤势,鱼籽只是皮外伤,没过几日便无大碍。崔小眠觉得吧,鱼籽哪里都好,就是有些迂腐,假以时日就会和父亲一样,学富五车的谦谦君子当然是好,但如果软弱可欺那就不好了。
她正在琢磨着如何调教弟弟,有人却已经沉不住气了。
沉不住气的是崔绛春。她从崔蓉蓉处得知那日的事,一颗心便悬了起来。她想得远比崔蓉蓉要多,崔小眠为何会对她的“爹娘兄弟”这般亲近?她住在文绣园,崔小眠以往两次给崔府送礼物都是打着王爷的旗号,且一次是让阿木去的,另一次则是在庄子里打发太监去的。这两次之事,都不是崔绛春或崔蓉蓉可以打探到的,因而那些她并不知晓,否则她恐怕早就坐不住了。
没有人能够知道,她是多么不想看到崔小眠,每次崔小眠来见她,她便会做上整夜恶梦,梦中都是真正的崔绛春含着笑看着她,然后慢慢死在她面前。
崔小眠的脸,和那梦中的崔绛春一模一样!
一一一
崔小眠从铺子里回来,看到李妈妈和白菜正在做棉袄,大红织锦的缎子喜气洋洋。
“咦,这是给谁做的啊?”
李妈妈抬头笑眯眯地看着她:“给小公子你做的。你看这颜色多喜人,到时再镶上一圈白狐狸毛,衬得小脸蛋白里透红,过年穿最好看了。”
“可这是红的啊。嘻嘻,我穿红的会不会让人笑我是娘娘腔啊。”
“才不会呢,您才多大的娃儿,整日穿些蓝的灰的,小娃儿要多穿些喜兴的衣裳,这才吉利。”
其实大户人家的少年也常穿些鲜艳服色,只是崔小眠自幼跟着贺远长大,贺远的服色就是蓝黑灰白,她也就跟着穿些这样的素色。
“李妈妈,给我在袍子内里缝个小口袋。我放宝贝用。”
李妈妈笑得眯上眼睛,小公子最爱藏宝贝,话说她来了之后,发现小公子好几件肚兜上都有小口袋。
“小公子,您还想要什么衣裳。告诉老奴,王府里的活计轻松了,老奴闲来无事就给您多缝几身衣裳。”
崔小眠想了想,道:“李妈妈,明日里你去领些布料和棉花,送到菜园子里吧,以往那里的两位老嬷嬷都是香芋隔三差五过去照顾。如今香芋不在,天又冷了,她们怕是衣裳不够穿。”
李妈妈这个月刚来,还是头回听说府里还有菜园子,连忙细问。
崔小眠把两位老嬷嬷的事简单说了:“或许你还认识她二人呢,她们是以前是江嬷嬷手下的老宫女。江嬷嬷是我师父的乳娘。”
李妈妈摇摇头:“老身或许在宫里遇到过,但却不一定识得,老身离宫时,贺王爷尚未出生,那时皇上只有五位皇子。”
崔小眠发出一声和年龄不相符的长叹。看来就是在最宠爱的悦妃娘娘去世之后,皇上才开始放纵,听闻最小的皇子只有十岁,也就是说他老人家仅仅用了十四五年便创造了十九个儿子两个女儿! 真是有精有力,精力旺盛也。
菜园子的房子已经修缮过,原本漏风的地方都已经堵上,又加固了屋顶。自从恢复了两位嬷嬷的月例,就连其他供给也一并恢复,崔小眠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时常过问,崔蓉蓉不敢怠慢,不过就是两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在她们身上也贪不出几两银子。
京城地处大成的南部,四季鲜明,但冬日里虽不及桃花城温暖,却也并不甚冷,菜园子里依然一片欣欣向荣。白菜、菠菜、小葱、萝卜,还有崔小眠喜欢的蒜苗。
李妈妈来时,就看到两位老嬷嬷正在菜地里忙活,把白菜一棵棵扎起来。
“两位老姐姐,我是小公子身边的,给你们送过冬用的物事来了。”
两位老嬷嬷蹲在地上,一个捉着菜,另一个负责捆,对李妈妈的话充耳不闻。
李妈妈明白了,这两位同小公子一样,耳朵不好使。她凑到她们跟前,又重说了一遍,这两位才抬起头来:“咦,你是小公子派来的啊,正巧,刚摘了些小白菜,你给小公子带过去,让他烧给王爷吃,王爷最爱吃刚摘的小白菜。”
李妈妈笑道;“王爷出门办差了,这会子没在府里,不过小公子也爱吃新鲜蔬菜,我一会儿带回去,他一准儿高兴。”
李妈妈边说边打量这两位老嬷嬷,见她二人衣裳上有几处破的地方,露出里面的棉花,便道:“两位老姐姐,衣裳破了,怎么也不补补啊?”
琴嬷嬷咧开缺了几颗牙的嘴,笑道:“我们老姐妹的眼睛都花了,也就是还能种种菜做做粗活儿,这针线上的事是干不成了,以往有个香芋姑娘常来帮着缝缝补补,如今好一阵子没来了。”
李妈妈道:“香芋派到庄子里了,以后我来帮你们缝补,我家死鬼姓李,说起来以往我也是打宫里出来的,二十多年前出宫的。”
一来二去,李妈妈和两位嬷嬷混熟了,她们耳聋眼花,送去的棉花和布料显然用不上,李嬷嬷便亲手缝了过冬的棉衣给她们送过去,看着棉被又硬又薄,就又换了两床新棉花做的新被褥送过去。
可是说来也怪,从年纪来看,这两位比李妈妈还要年长个十几岁,大成宫女多在十二至十五岁入宫,二十五岁放出宫去。其中也会有些无家可归或曾被皇上宠幸却没有册封的,便永远留在了宫里。李妈妈出宫时是十八岁,而这两位嬷嬷当时应已三十上下,这个年纪留在宫里的并不多。李妈妈大多都认识,可偏偏没见过她二人。
江嬷嬷是六皇子的乳娘,因乳娘大多要照顾皇子直到成年,因而后宫对乳娘的要求甚是严格,常说的是有“三不准”:非官宦人家的妇人不准;不通文墨举止粗鲁者不准;生育三胎以上者不准。
用现代人的观点来看,大成王朝对皇子乳娘的选择是很有科学性的,不但要求奶水的质量(三胎以上者不准),更要求哺乳人的素质修养。
因而李妈妈猜测,这两位老嬷嬷或许是跟随江嬷嬷一起进宫的,江嬷嬷既是六皇子的乳娘。那进宫之前应该也是位夫人太太,这两位很可能是她的贴身丫鬟。
李妈妈偶尔问起江嬷嬷的事,这两位却也并不多话,除了说王爷对乳母极为敬重之外,便不再多言。
对此。李妈妈并不觉诧异,宫里出来的人大多三缄其口,闲着没事嚼后宫的舌根子,那不是找死吗?即便是她,有时侄媳妇郝氏聊天问起,她也不肯多言。
今天李妈妈从菜园子回来时,带来了两位嬷嬷自己晒的菜干。她做了菜干汤,崔小眠很是爱喝,边喝边道:“留些菜干出来,师父快回来了,他肯定也爱喝菜干汤。”
菜干就是把刚摘的小白菜用绳子串起来,吊在太阳充足的地方晾晒而成。崔小眠原是自己爱吃这些土制的食材。捎带着把贺远也培养得喜欢上了。比如她晒的腊肉,贺远每隔几天都要吵着吃上一次,于是只要天气好,她便会晒上一些,全都贮存起来。腊肉能放置很久。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开了,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