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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剑天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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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跟在身后。

鼠耳削腮老人进入大厅,迳自坐在上首大椅上。

江管事赶紧望着静立厅角的小童,吩咐道:“奉茶!”

鼠耳削腮老人一听,急忙挥手道:

“江管事连声应了两个是:

“敢问老先生,你要保的是哪一方商的……”的字方自出口,鼠耳削腮老人已沉声问:“你可是总镖头?”

江管事被问得一愣,怒火倏的升起来,不由沉声道:“在下方才已向老先生报告过了……”鼠耳削腮老人也挺起腰杆,瞪大了一双小眼,沉声道:“老朽方才也向你说明了!”

江管事沉声解释道:

“在下职责所在,必须先问明了根由货色……”鼠耳削腮老人立即道:“我的货色镖银黄金一万两,你做得了主吗?”

江管事听得浑身一战,神情一呆,满腹的怒火也吓没了。

这么巨大数目的镖;他当然作不了主,但他也不希望总镖头接下来。

因为,一旦途中失了这批镖局里就得以镖银十倍的数字来赔偿镖主的损失,‘威远镖局’虽是京师著名的大镖名,但也赔不出十万两金子来。

因而,江管事认定这个鼠耳削腮老人的老家伙,必是前来搅局找碴的,细看老人的长相,越看越不像个好东西,越看心里越有气!

就在这时,锦屏后厅门外已传来一深沉咳嗽和轻快的脚步声。

江管事急忙一定心神,只得望着鼠耳削腮老人,谦声道:“老先生,我们总镖头来了!”

鼠耳削腮老人老人转首一看,只见由锦屏后走出一位年约六旬,须发皆白,头戴毡樱帽,身穿烟缎袍的老人来。

这位老人,正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名满天下的‘金刀’于化龙。

江管事赶紧上步躬身,一指鼠耳削腮老人道:“这位老先生要面见总镖头!”

‘金刀’于化龙会意的微一颔首,早已将凝重站起的鼠耳削腮的老人打量了一眼,同时抱拳谦声问:“敢问老先生……?”

话刚开口,鼠耳削腮老人已拱手低声道:“总镖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金刀’于化龙毫不迟疑地肃手一指在后门,颔首道:“好,请到老朽书房里谈!”

鼠耳削腮老人急忙举步,绕过锦屏,迳向厅外走去。

卫管事趁鼠耳削腮老人转身之际,很想向总镖头打个招呼。

但是‘金刀’于化龙已向着他挥了个宽慰手势,道:“你留在这儿招呼着!”

说罢,迳随鼠耳老人走出了后厅门。

江管事虽然内心忧虑,暗提警惕、但他也看出来,总镖头已对那老人注意了。

他深信以总镖头的武功和江湖阅历,即使那老人暗使机诈,前来搅局,总镖头也可以从容应付。

一些镖师伙计听说来了大生意,纷纷前来探听消息。

但看到江管事在厅上,双眉紧皱,忧形于色,不时在厅上低头踱步,断定来了扎手的人物或棘手的货色,因而,都没敢到厅上来询问。

半个时辰过去了。

‘金刀’于化龙仍没有陪着那位鼠耳老人出来。

江管事心里虽然开始焦急,但他却不敢前去书房察看动静。

因为,这是镖局的最大禁忌,怕的是“暗镖”、“红货”走漏了消息。

就在这时,突然由镖局大门口传来数声恭谨招呼声:“小姐回来了!小姐,你回来啦!”

江管事听得心中一喜,知道总镖头于化龙的唯二爱女于美兰回来了,心想:

“只要她回来,事情就好办了。”

因为,这位小姐不但长得美,而且刁钻多智,全局上下,无一不佩服她的机警干练和处理事情的高超明快能力。

欣喜间,举目一看,只见六七名镖师和十数名伙计,正围着于美兰谈论事情。

于美兰今天仍穿着她最喜欢的红绒劲衣,红绒大披风,她的一对鸳凤刀并没带在身上。

只见她雪肤嫩白的面庞上微露惊异,显然是听说来了一个戴眼镜的老人,生得鼠耳削腮,指明要见总镖头的事。

接着,她杏目闪辉,轻剔柳眉,转过窈窕娇躯,紧抿着鲜红小嘴,大步向厅前走来。

江管事一等于美兰登上厅阶,立即迎了过去。

于美兰一见江管事,立即迫切地问:

“江叔叔,那位老先生和爹爹呢?”

江管事急忙道:

“正在书房里密谈接镖的事!”

于美兰再度关切的问:

“谈了多久了?”

江管事不由凝重的说:

“快半个时辰了!”

于美兰神色一惊道:

“这么久了?”

江管事苦笑一笑道:

“大概镖货扎手,镖银太高,总镖头不敢接……”于美兰“噢?”了一声问:

“对方的镖银开多少?”

江管事凝重的说:

“黄金一万两!”

于美兰惊得脱口惊咽道:

“什么?镖银一万两黄金?”

江管事立即忧虑他说:

“所以,我希望咱们不要接这趟嫖!”

于美兰微低螓首,似在想着心事,突然抬头,道:“好,我去书房看看!”

说罢转身,正待离去,锦屏后厅门突然传来匆匆走来的脚步声!

于美兰急忙止步,就在江管事低声说“他们来了”的同时,小蛮靴一点地面,身如一朵红云般,已飞身纵落在大厅一角的高几盆花后。

也就在于美兰将身形隐好的同时,‘金刀’于化龙已兴致勃勃,满面笑容地陪着那位鼠耳削腮老人由锦屏后走进厅来!

江管事为了表示对顾客的尊敬和礼貌,赶紧含笑哈腰。

鼠耳削腮老人也愉快地连声赞好道:

“老镖头请止步,不要忘了准时到达!”

‘金刀’于化龙一面应着:“一定准时!”,一面望着江管事,吩咐道:

“江管事,代我送老先生出门!”

江管事一看老人和总镖头的神情和对话,心里立时凉了半截,他实在不明白,这么庞大数目的镖,总镖头为什么还要接?

心里虽然想着心事,但口里早已恭声应了两个是,并陪着鼠耳削腮老人走出厅外。

‘金刀’于化龙虽然没有亲送老人出门,但依然满面含笑地立在厅门下目送。

就在这时,于美兰低呼道:“爹!”

‘金刀’于化龙闻声一惊,转首一看,不由含笑埋怨道:“你这孩子,吓了我一跳,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美兰却不答,反问道:

“爹,这趟镖您接下来了?”

‘金刀’于化龙立即正色笑道:

“这么优厚的条件,当然要接下来!”

于美兰继续问:

“爹可问清了他的来历底细?”

‘金刀’于化龙道:

“他只说他姓龚,割镖的时候当然会银子,”于美兰柳眉一皱道:“付银子?”

‘金刀’于化龙正色道:

“是呀!”

于美兰不由迷惑地问:

“不是黄金一万两吗?”

‘金刀’于化龙立即沉声道:

“胡说,又不是价值连城的千年古宝!”

于美兰却凝重他说:“只怕被爹爹说中了!”

‘金刀’于化龙神色一惊,不由“噢!”了一声。

于美兰则继续说:

“他姓龚是不错,他的现职却是‘靖王府’的师爷!”

‘金刀’于化龙神色再度一变,脱口低声问:“你是说,很可能与上元节王府失宝的事有关?”

于美兰毫不迟疑的说:

“龚师爷一出来,女儿就有这种直觉!”

说此一顿,特又关切的问:

“他付咱们多少镖银?”

‘金刀’于化龙正待说出,发现江管事已走进厅来,立即转首吩咐道:“刘总镖头明天可赶回来,我今夜就得走,这段时候你要多费些心思!”

江管事一听,不由忧虑地问:

“总漂头要亲自押镖前去?”

‘金刀’于化龙道:

“不,还有兰儿同我一起去!”

江管事一听于美兰同去,才稍微安心地“噢”了一声!

‘金刀’于化龙似已看出江管事不安的心情,因而宽慰地说:“不用担心,路程很近,只关到山西安邑,沿途大都是黄河帮的势力范围,又是‘江海钓叟’朱老英雄的辖区,包一份礼厚的盛礼,通行更无问题!”

于化龙见江管事听了默不语,知道他仍为这趟镖担心,只得望着于美兰,凝重的继续说:“兰儿,跟爹到书房里去,这件事咱们父女得好好合计合计!”

说罢,即和于美兰迳自离去。

江管事愣愣地望着于化龙父女绕过锦屏后的背影,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抬头看看锦习上端高悬“威远厅”金字巨匾,不知怎的,也觉得不像往日那么耀眼生耀了,这更令他觉得这趟镖接得不祥!

他很想跟到书房去力口劝阻,但他心里清楚,如果总镖头已经与那位鼠耳老人签下了合同,使想不保这趟镖也不行了,除上赔偿对方十万两黄金。

二更过半之后,夜空飘浮着朵朵乌云。

‘金刀’于化龙已换了一身烟缎薄丝绵短靠,腰佩他仗以成名的金背大砍刀。

于美兰仍着红绒劲衣红绒大披风,左右斜披一个红绒绵绣镖囊,背后系上了她惯用的趁手兵器鸾凤双刀。父女两人由内宅后门悄悄潜出,一个闪身已到了巷道内,接着直向北郊奔去。

天上虽有明月,但却被夜空飘过的浮云时遮时现,因而也时暗时明。

这正象征着‘金刀’于化龙的心情,时而优虑,时而高兴。

忧虑的是,果真这批镖与‘靖王府’的失宝有关,只怕黑道枭雄知道,贪心忘义,不买交情,那时势必翻脸动手,坏了双方多年的和气。

高兴的是,这趟镖龚师爷计划详尽,布置周密,即使有人见利忘义,也未必能将镖货抢了去,而他们父女却都能在如此短的镖程内,得到一批可观的镖银。

‘金刀’于化龙和爱女于美兰,就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下,穿街越巷,不足半个时辰已赶到了北郊王家林下。

到达高大巨柏的荫影之下,只贝林内一片漆黑,已达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就在这时,墓闻不远处黑暗中,有人低声恭呼道:“于老英雄!于老英雄!”

于化龙父女闻声转首,凝目一看,只见两丈外的一株巨柏下,正有一个人招手的人影。

父女两人看罢,急步迎了过去,同时关切地问:“车呢?”

问话之间,咽之道人影已迎至近前,侧身一指林东边,恭声道:“回禀老英雄。就在林东边!”

于化龙颔首赞好,这才看清了来人竟是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车夫,平眉细目,面带忠厚,一望而知是位老实人。

于是,由车夫引导,迳向林东边走去。

于化龙久走江湖,一看车夫的坦然神色,便断定龚师父必定派了有人暗中保护。

否则,即使这位车夫身具武功,在如此明暗不定的深夜里,一人处巨柏荒坟之中,只怕也没有如此高的镇定工夫。

到达林东边一看,果然停着一辆密蓬马车,另有两匹鞍橙齐全的健马系在马车后尾上。

于化龙经验老到,先掀开竹架桐布密封的蓬角向内看了一眼,接着面向爱女于美兰点了点头,表示镖货无误。

于美兰已解下了两匹健马,顺手交给了老爹一匹,并望着车夫挥了挥手。

车夫立时会意,拉着辕马缰头,沿着巨柏林缘,迳向正北走去。

这一段是最危险也是最易出事的地段,因为,那姓龚的师爷并非善良之辈,如果他自己要好使诈,派人夺镖,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是以,于化龙和于美兰父女,为了预防万一,也拉马跟进,暗中戒备。

很顺利地离开了王冢林,又越野走了一段荒草碎石坡地,终于到达了通向东北的大道。

车夫离马坐在上,虽然挥鞭却不打马,显然是怕发出鞭梢的清脆响声。

于化龙和于美兰也认镫上马,缓缓跟在车后,车行甚稳,除了车轮轨在道上的磨擦声音,听不出一丝“吱呀”的响声,足证车轴上涂了不少的润滑油。

于化龙一看这情形,不由转首看了一眼爱女于美兰,似乎在说:“你和江管事都太过小心了,如果龚师爷要想派人夺镖,王家林和那片荒草地,正是下手的好地段,何必再在车上涂这么多油!”

于美兰当然安心了不少,但这只是起镖的开始,途中是否有变化,仍是未知之数,除非将镖货安全送到了对方接镖人之手,无法舒展她紧皱的眉头。

因为,自从上元节‘靖王府’失宝之后,酒楼茶肆间议论纷纷,都不相信盗宝人是失踪了多年的‘龙形剑客’宫自豪,而且,大家都一致认定,这是一项嫁祸阴谋。

正因为这样,为人正直精明的靖王爷,既没有下令官府捉拿盗宝大盗,也没有宣布王府丢了什么珍宝,因而,这件事就更令人感到神秘和关切了。

尤其是黑白两道的英雄豪杰们,更为侠名昭著的‘龙形剑客’抱不平,大多自动代王府追查失宝的下落。

于美兰一向机警多智,遇事尤细密慎思,她在书房一听老爹的叙述,便断定这其中必有诡计阴谋。

但她也知道,老爹爹既已答应了对方,接下了这趟镖,业已无所选择,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真正令于美兰担心的,倒不是那些黑道巨枭,而是义愤填胸,打抱不平的侠义英豪。

数天过去了,前进顺利,没有任何有人劫镖的气氛和丝迹。

当然,沿途的混混儿和地头蛇们,对‘金刀’于化龙父女亲自保护的镖车,自是格外注意。

但是,他们既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虽然断定是一车数目不小的“红货”,也只能望车兴叹而已,于化龙父女押着镖车离开客栈,一出镇街口,即见巍峨的华山横亘在数十里外。

青山绿树,峰岭绵延,气势果然不凡,于化龙父女目视旷野,郁闷的心也为之霍然开朗。

前进不足二十里,官道尽头突然掀起一点尘烟。

接着出现了一匹马影,正向着这面如飞驰来。

好快!转瞬之间已看到了马上的人影。

于化龙父女保着提心吊胆的一车货,一遇异状,自是警惕立生,两人立时凝目打量马上的来人。

那是一匹银鬃如雪的白马,鞍上坐着的是位年轻人,年轻人二十二三岁,高高的身材,坚实的胸脯,生得剑眉朗目,胆鼻朱唇,古铜色的皮肤,唇角似是挂着微笑,而神情却显得极端冷傲。

他穿着乳白色的四片紧身英雄衫,腰系宽布带,足登牙色剑靴,发髻上也束一条白色布条,端正的坐在鞍上,似乎也正向他们父女望来。

打量间,白马上的青年已到了近前。

这时,于化龙和于美兰父女发现年轻人的鞍头上,挂着一辆光秃无穗,用白布密密缠住的长剑。

也就在他父女两人看剑的一刹那,白衣青年已呼的一声,迳由他们车旁马侧如飞驰过。

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发现如飞驰过的白衣青年,也正回头向她望来!

马上的白衣青年,一见于美兰回头看他,不由微微笑了。

接着抖疆纵马,加速飞驰,再没有回头看一下。

于美兰原本暗自警惕,以防万一,没想到白衣青年竟向着她笑了,那犀利的目光,似要看透她的心意,两片富有个性的朱唇间,露出一排整洁如玉的牙齿,使她不由得一阵心跳脸红。

她痴呆的望着逐渐远去的白衣青年背影,芳心跳个不停,心里不知是惊,是疑,是惧,还是有几分欢喜?

于美兰人生得娇丽,又受惯了老爹的溺爱呵护,和全局镖师伙计们的奉承阿谀,一向自视甚高,对京师那些追求她的王孙公子,富家少爷,懒得看一眼,理也不想理。

不知怎的,这个飞马而过的白衣青年,虽仅微微一笑,却笑得她卜卜心跳,虽仅看了她一眼,却令她静止的心湖里掀起了一阵甜甜的涟漪!

人马没,那点飞扬的尘烟,也随着春风消散,但马上的于美兰,依然看得痴痴出神。

就在这时,耳旁突然传来老爹的声音,道:“人家早走远了!”

于美兰芳心一惊,急忙回头,自觉一阵心跳脸红,望着老爹,嗔声道:“女儿想他那把剑……”于化龙早已清楚看在眼里,知道爱女言不由衷,故意沉声道:

“那把剑有什么好看的?”

如此一问,于美兰的娇靥更红了,只得嗔声解释道:“女儿在想,他那把剑为什么拿布包头……”于化龙立即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为了保持剑的崭新美观,为了保护剑鞘的珍珠玉石,很多人都喜欢把剑包起来!”

于美兰突然想起了一点,正色道:

“女儿是说,他的剑似乎比一般的剑要长一些!”

于化龙说到“剑鞘上的珍珠玉石”时,已经心有所触,这时再听了女儿说出的:“比一般的剑要长些”,目光倏的一亮,面色立变,也不由得急忙回头察看。

于美兰心知有异,立即关切地问:

“爹有什么不对吗?”

于化龙没有立时回答,久久才转回头来自语似的说:“当年的宫自豪喜穿白衣,这位青年也着白衣,如果他用布包剑的目的,确是为了保护剑鞘上的珍珠玉石,他的剑又比普通剑长一些……”于美兰一听,立时似有所悟的说:“爹,您说那青年可能是‘龙形剑客’宫自豪的徒弟?”

于化龙凝重他说:

“如果我们揣测的不离谱,应该错不了!”

于美兰惊异地说:

“看他行色匆匆,纵马疾驰,好像遇到了什么急事似的。”

说此一顿,特地又关切的问:

“爹,您看了会不会是前去长安?”

于化龙凝重的摇摇头道:

“很难说!”

于美兰神色一惊,不由直觉的问:

“爹,您看他是不是为了咱们这趟镖才去长安?”

于化龙一听,立时失声笑了,同时含笑道:“你也太疑神疑鬼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敛笑凝重的说:

“今天这个白衣青年出现的有些突,以前和最近,还没听回来的镖师伙计们提起过。”

于美兰突然关切的问:

“爹,您看他的武功如何?”

于化龙毫不迟疑的说:

“果真他是‘龙形剑客’宫自豪的徒弟,那一定是第一把用剑好手。”

于美兰听得芳心一喜,不由继续问:

“爹,您十八九年前,有没有见过‘龙形剑客’……?”

话未说完,于化龙已失声笑了,同时笑着说:“人家是武林的顶尖高手,剑术天下第一的大剑客,怎么会和爹这个刀尖上舔血,靠保嫖生活的镖师攀交……”

于美兰一听,立即不服气的说:“镖师有什么不好,爹还不是自开‘威远镖局’,身任总镖头,南七北六,十三省,提起,‘金刀’于化龙,哪个不竖一竖大拇指头!”

于化龙感慨的摇头笑一笑,道:

“孩子,哪里知道,有今天的局面,一方面是凭多次交往的感情,一方面也是有银子买出来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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