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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冷哼一声道:“我要是不狂妄,就不敢一个人来此了。”
鬼王道:“你想过没有,倘然动手相搏,你自信你有几分胜望?”
十三郎道:“我自信落败的不是我。”
鬼王道:“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打不过人多’,我鬼府‘十殿阎君、八大鬼吏’,无一不是当今江湖一流高手。”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一笑道:“八大鬼吏适才我已经见过了两位,十殿阎君也见过三位,他们功力身手确实不弱,也确实算得上是江湖一流高手之属,只是,他们都未能在我手下走过一招。”
鬼府一众高手脸色不由又是一变,但是鬼王却语调平静依旧地说道:“如是八大鬼吏联手,也难走过一招么?”
十三郎冷冷地道:“这问题,府君如想知道,可以让他们八位出手试试就明白了。”
鬼王微一沉思道:“我想让‘十殿阎君’中的五殿阎君联手和你试试,你认为怎样?”
十三郎道:“我没有意见,身在鬼府门前,主权既在府君,焉能由得了我。”
鬼王轻声一笑道:“你以一敌五,你想大概有多少招可分胜负?”
十三郎道:“二十招尽够了。”
鬼王道:“你胜?”
十三郎轻声一哼,道:“落败的绝不会是我!”
鬼王道:“二十招如果不能分出胜负呢?”
十三郎冷冷地道:“我立刻掉头就走,不再找你查问‘黑豹无敌令’牌主人之事。”
鬼王忽然一摇头道:“那不行,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十三郎双目陡地一睁,道:“你的意思想怎样?”
鬼王道:“我要你留在我‘幽冥鬼府’,听我的。”
十三郎冷声道:“不行,我不能答应!”
鬼王道:“为什么?你怕二十招不能分出胜负?你怕落败?”
十三郎道:“那倒不是。”
鬼王道:“既然不是,那你还有什么顾虑,不能答应的?”
这话不错,是理。
十三郎心念转动地忖想道:“是呵!我既然有把握自信在二十招内,胜得五殿阎君的联手,我又为什么不能答应呢?……”
他心中意念有如电光石火一闪而过,立即一点头道:“我答应了!但是,他们五个败了便怎样?”
也不知道是鬼王认定五殿阎君联手,二十招内绝难分出胜负,还是认为十三郎必然落败,竟丝毫不考虑地接口说道:“他五个如是落败,‘幽冥鬼府’从此全都听你的!”
这话,听得十三郎神情不由愕然一怔!这等于是个很大的赌注。
十三郎这里神情方自愕然一怔,而鬼王那里却又开了口,问道:“怎么样?这条件你还满意不?”
十三郎目光深望了鬼王一眼,点头一笑,道:“满意极了!这种占尽便宜的条件,若还说不满意,那我就太不知足了。”
鬼王道:“你倒是快人快语,是个很知足的人。”
十二郎微微一笑道:“府君更是个爽快之人。”
鬼王忽然哈哈一笑道:“少侠豪气干云,实在令人钦佩!”语锋一顿,话题忽地一改,道:“在以五对一的二十招未开始之前,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不?”
十三郎道:“什么问题?”
鬼王道:“关于‘七星宫’,你知道多少?”
十三郎双目猛然一睁,寒光电射地道:“你问这个作甚?”
鬼王道:“不久之前,我曾遇见一位武林前辈,他和我谈了些有关‘七星宫’和你的事情。”
“哦!”十三郎眨眨星目问道:“那位武林前辈是谁?”
鬼王道:“武林人称‘佛门怪杰’的胖弥勒大师。”
十三郎心念忽地一动,道:“他向你化缘了?”
鬼王道:“胖大师只问我愿不愿放弃‘幽冥鬼府’的这片基业,投身当今武林洪流中,另创一番事业。”
十三郎目光凝注地问道:“府君愿不愿意呢?”
鬼王道:“本府创自家祖,这点基业虽然算不得大,在武林中也无举足轻重的力量,但却是家祖一生心血的成就,不知经历了几多艰辛险难,方能争得名列武林五大家之林,我当然不愿意弃于一旦!”说至此处,忽然吁声轻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心里虽然不愿,但是摆在我眼前的事实,已不由我不得不愿。”
十三郎神情一愕,道:“为什么?难道胖大师他强迫你了?”
鬼王摇头道:“胖大师乃佛门盖世高僧,何况当年他与家祖交情不恶,他怎会强迫我这个晚辈,放弃家祖辛苦创立的这点基业。”
十三郎道:“那么你那不由你不得不愿之言的事实,是什么?”
鬼王道:“是七星宫。”
“哦!”十三郎明白了,星目寒芒一闪即逝,道:“可是‘七星宫’要你臣服归顺,和他们共图武林霸业,称尊天下?”
鬼王点头道:“事实正是如此,不过我‘幽冥鬼府’虽算不得武林正道侠义之士,却也不屑与邪恶之流为伍,祸害武林。”
十三郎双目异采一闪道:“府君不肯臣服归顺,他们岂肯作罢,放过你们?”
鬼王道:“他们当然不肯作罢,他们的口号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家父便是因为不答应归顺臣服,与他们共谋武林霸业而遭了他们的暗算,身中剧毒,若不是胖大师赐赠灵药,得以暂时保住毒性不致蔓延,只怕家父早就毒发不治了。”
十三郎眨眨眼睛问道:“可知令尊中的是何种剧毒?”
鬼王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胖大师曾告诉我说,无论中何种剧毒,绝对难不住一个人,只找着那个人,家父便有救了。”
十三郎心中虽然明知道胖和尚告诉鬼王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他自己,但他仍然问道:“那个人是谁?府君去找过他没有?”
“没有!”鬼王又摇了摇头道:“现在已经不需要去找他了。”
十三郎道:“为什么?可是已经获得解药了?”
鬼王忽地轻声一笑,道:“因为他日前就站在我面前。”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照这情形推想,胖和尚很可能已经向这位鬼王泄露了他十三郎的底……
鬼王语锋一顿又起,接着说道:“如今话已说明,闲话、玩笑都该适可而止,我想我也该让你知道我是谁了。”
说着,他缓缓抬手取下了头上的“金冠”,露出了一头如云乌黑的秀发,披垂到肩上。
十三郎看得不由颇为意外地一怔,这位鬼王原来竟是个女的。
紧接着,十三郎只觉得眼前一亮,鬼王已摘下了蒙面黑纱,露出了一张黛眉,美目,瑶鼻,檀口,美艳倾城的娇面。
十三郎看清楚了,双目不由倏地一睁,道:“是你,侯姑娘?”
原来这位女鬼王竟是那江湖传说心狠手辣,艳绝尘寰,妖媚入骨,外号人称“蛇蝎妖姬”的侯尧香。
这实在是个非常意外的意外。
侯尧香美目眨了眨,道:“相公想不到吧?”
十三郎摇头道:“这实在想不到。”
侯尧香甜美地笑了笑,道:“现在相公可相信了妾身的话没有?”
十三郎微一沉思道:“姑娘可是指那不知‘黑豹无敌令’牌主人是谁之事?”
侯尧香正容点头说道:“是的!相公于妾身有救命之恩,单冲着这一点,妾身就绝不会对相公说谎,请相公相信妾身。”
这话不错,有道理。
十三郎对她不仅是有救命之恩,而且使她免受污辱,保全了她女儿家的清白。女儿家的清白重逾性命,这实在是十分深重的大恩,除非她侯尧香是个没有心肝、忘恩负义之人,否则面对十三郎,她绝不会说谎的。
此际,侯尧香的娇面虽然仍是那么美绝尘寰,但神色却是一片肃穆,美艳中另有一股慑人的威仪气质,与前番桃花林中所见的那种迷人心醉的神情,俨然换了人。
十三郎星目神光湛湛的,望着侯尧香那神色肃穆的娇面,心底意念飞闪地默然有顷,话题倏地一改,问道:“姑娘还记得那花半邪么?”
侯尧香玉首微微一点,道:“记得,相公可是想要知道他的行踪下落?”
十三郎道:“据说他已经来过这里,有这回事?”
侯尧香又一点玉首道:“有这回事。”
十三郎道:“他是一个人来的?”
侯尧香道:“不!是两个,另一个是‘三手拘魂’应昌平。”
十三郎道:“他两个干什么来的?”
侯尧香道:“为‘七星宫’做说客,以家父性命,胁迫本府归顺‘七星宫’,共创武林大业。”
十三郎道:“姑娘没有答应他们?”
侯尧香玉首一摇,道:“妾身连见都没有见他们,只让首殿阎君他们虚与委蛇,现在他两个已是本府的阶下囚。”
十三郎星目异采一闪,道:“姑娘还记得在那桃林中对我所言,要我追踪花半邪之事么?”
侯尧香点头道:“记得,那半套‘金佛武学秘笈’,妾身已经命人由花半邪身上搜出来了,不过那是不是真的却有问题。”
十三郎道:“为什么?”
侯尧香道:“无人看得懂那秘笈上所载的文字。”
十三郎眨眨星目问道:“那秘笈现在何处?”
侯尧香道:“收藏在妾身卧房中秘密之处,少时自当取出交给相公。”
十三郎抬手一摆道:“不必了!我只是随口问问,并无意向姑娘要它。”
侯尧香道:“这不是相公向妾身要,而是妾身自己愿意交给相公。”
十三郎摇头道:“那我不敢当,也谢谢姑娘,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姑娘这么贵重的赠送。”
侯尧香眨眨美目,对此一问题没有再接说下去,望着十三郎甜美地笑了笑,话题倏地一改,道:“最近妾身决定了一件大事,相公想不想知道?”
十三郎淡淡地道:“姑娘如是愿意告知,我当洗耳恭听。”
侯尧香神情肃穆地说道:“妾身已决定投身当今武林洪流中,以‘幽冥鬼府’的微力为武林正义尽一份力量!”
十三郎目闪异采地,抬手抱拳一拱,道:“我为姑娘的决定贺,也为天下武林祝贺。”
侯尧香微微一笑道:“不过有件事情,妾身还要请求相公赐予援手。”
十三郎道:“姑娘太客气,我可不敢当,只要我力所能及,定必效劳。”
侯尧香俯首盈盈一福道:“妾身谢谢相公的慨诺。”
十三郎摆手道:“姑娘不必客套了,是什么事情,请说吧!”
侯尧香道:“妾身请求相公施展妙手,为家父解毒。”
十三郎道:“这我可以答应姑娘效劳尽力,但是能不能解,还得要等诊断确定是何种剧毒之后才能知道。”语声一顿又起,接道:“现在请姑娘派人将令尊请出来,让我看看再说好了。”
侯尧香道:“家父自中毒以后,就一直瘫痪在床不能行动,请相公移驾家父房内诊断。”
十三郎摇头道:“那就派人将令尊抬出来好了。”
侯尧香黛眉微微一皱,道:“相公为何不肯移驾入内?”
十三郎道:“我不想入内打扰。”
侯尧香眨眨美目道:“以妾身看,这可能不是真正的原因。”
十三郎道:“姑娘以为是什么原因?”
侯尧香微微一笑,道:“相公大概是不相信妾身,怕妾身施弄什么诡计吧?”
十三郎淡淡地道:“姑娘以为是么?”
侯尧香道:“除此以外,妾身想不出来,相公有什么不敢入内的。”
十三郎两道浓眉一轩,道:“姑娘既这么说,那就请前面带路吧!”
侯尧香深望了十三郎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过娇躯往鬼府内走了进去,十三郎立即举步潇洒地随行其后。
☆☆ ☆☆ ☆☆
“幽冥鬼府”侯圣坤静静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望着床顶默默地出神,房内的空气,显得出奇的宁谧、寂静。
“爹!”
蓦地一声娇喊,冲破了房内空气的静寂与宁谧,侯尧香带着十三郎走进了房内。
侯圣坤他虽然身中奇毒,四肢瘫痪不能挪动,但却头能转侧,眼能视,耳能听,口也能言。
他缓缓侧过脸,双眼黯淡无神地望着侯尧香说道:“香儿,外面的情形怎样?来的是不是又是那些个……”
话未尽意,脸色陡地一变,立时住口不言。
原来,他忽然瞥见爱女身后还有个人,是个面目陌生,神色冷漠的黑衣少年。
侯尧香一见侯圣坤脸色陡变,突然住口不语,心中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遂即含笑说道:“爹,不是‘七星宫’的恶贼,是他。”
一句“是他”,听楞了侯圣坤,迷惑地望了望十三郎,又诧异地望了望侯尧香,问道:“香儿,他是?……”
说话间,侯尧香和十三郎已走近床前站立着。
侯圣坤这种迷惑诧异的眼神,本来没有什么,但是侯尧香却因为这种眼神,突然发觉自己的这句“是他”,似乎有些儿语病,娇面顿时不由有点莫名其妙的一红,美目瞟视了十三郎一眼,说道:“爹,他就是那位救过女儿性命的十相公。”
“哦……”侯圣坤眨眨眼睛,重又望了望十三郎,转向侯尧香问道:“是胖大师请他来的么?”
侯尧香玉首微摇地道:“爹,他还没有和胖大师见面,眼下他是上了四海镖局俞师爷的当,来找我们查问一个人的。”
侯圣坤问道:“查问一个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侯尧香道:“名字不知道,他查问的是一块‘黑豹无敌令’牌的主人,爹,您知道是谁么?”
十三郎飞快地伸手自怀内取出了“黑豹无敌令”牌,递到侯圣坤的面前,接口说道:“就是这个,老人家请看。”
侯圣坤双目无神地注视了令牌稍顷,毅然地摇了摇头,道:“老朽从未听说过此物。”
从侯圣坤的脸色眼神上,十三郎已经看出他们父女确未说谎,是确实不知道,他脸上不由掠过一抹失望之色,即回手收起了“黑豹无敌令”牌。
侯圣坤目光忽然凝望着侯尧香问道:“香儿,那东西你交给了十少侠没有?”
侯尧香玉首微微一摇,道:“还没有。”
侯圣坤道:“你怎么不交给他?”
侯尧香美目瞥视了十三郎一眼,道:“爹,女儿已经和他说了,他不肯接受。”
侯圣坤神情有点意外地一怔,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侯尧香眨了眨美目,道:“爹,您问他自己吧!”
侯圣坤目光立即转望着十三郎问道:“十少侠,你为何不肯接受?”
十三郎心中略一忖思,问道:“老人家所说的‘那东西’,可是那半部‘金佛武学秘笈’?”
侯圣坤道:“正是它。”
十三郎淡淡地道:“我请问,老人家为何要把它交给我,我又凭什么要接受它?”
侯圣坤一怔,说道:“十少侠,‘金佛武学秘笈’乃当世武学奇珍,也是武林中人人梦寐欲求之物,而你竟然不要它!”语声一顿又起,接道:“你实在是个令人觉得奇怪不解的怪人!”
十三郎微微一笑道:“老人家,这并不是我怪,也没有什么好奇怪不解的,我只是认为‘无功不受禄’,不愿随便接受别人的赠予而已。”
侯圣坤双眼眨动地笑说道:“好一个‘无功不受禄’,不愿随便接受别人的赠予,你确实与众不同,不凡得很,怪不得以胖大师那等佛门奇僧,都极口推崇你,说你是位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当今武林第一人!”
十三郎道:“老人家,你别听胖大师的,他是……”
他话未说完,侯圣坤却又开口改了话题问道:“十少侠,你知道老朽身中奇毒么?”
十三郎点头道:“令嫒适才已经告诉了我。”
侯圣坤道:“你打算替老朽解毒么?”
十三郎道:“我正是打算为老人家效劳。”
侯圣坤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老朽却有个条件,你愿不愿接受?”
十三郎道:“老人家有什么条件?”
侯圣坤道:“你替老朽解毒,就必须接受老朽的酬劳。”
十三郎眨眨星目道:“老人家可是要以那半部‘金佛武学秘笈’作酬。”
侯圣坤道:“不错!你认为如何?”
十三郎道:“老人家这酬劳太贵重了。”
侯圣坤双目倏地一凝,道:“十少侠,老朽请问,老朽的这条命难道不贵重?难道还不如那半部‘金佛武学秘笈’?”
十三郎摇头道:“那当然不是,老人家请别误会,我也绝没有那种意思。”
侯圣坤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十三郎方自说了“这个”两字,侯圣坤口中竟突然轻声一哼,接着说道:“你要是不接受这酬劳,也就不用替老朽解毒了!”
十三郎两道浓眉微扬又垂,道:“老人家你这是何苦……”
侯圣坤正容说道:“这不是何苦不何苦,你不愿随便接受别人的赠予,老朽可也不愿随便欠人的恩情。”语锋一顿又起,接说道:“小女蒙你相救,已经欠了你一条命的恩情,'奇+书+网'现在你再替老朽解毒,难道你要让老朽父女俩,欠你两条命的恩情,永远感激你一辈子?”
十三郎双眉微蹙了蹙,道:“老人家之意,可是我接受了这份酬劳,你我便两不相欠?”
“不错!”侯圣坤道:“俗话有云‘无债一身轻’,欠人债,实在不是滋味,尤其是这种人命恩情债,连怎样才能偿还都不知道,那简直更不是滋味,更不好受。”
这话是理,也是实情。人情债,已经够难令人偿还的了,枉论是救命之恩的人命债。
十三郎心念电闪地,默然沉思了刹那,道:“好吧!老人家既这么说,我接受这份酬劳就是。”
侯尧香一听十三郎答应了,立刻接口说道:“如此,妾身这就去将它取来交给相公。”
话落,柳腰一扭,便举步往房外走去。
十三郎连忙抬手一拦,道:“姑娘先别忙去取,等我先看过令尊中的是何种剧毒之后再说。”
侯尧香美目一眨道:“相公可是怕不能解?”
十三郎道:“在未知是何种剧毒之前,这种事我怎敢打包票,说一定能解。”
侯尧香玉首微摇道:“妾身可有点不信,当今武林会有令‘毒圣金令’令主解不了的剧毒。”
十三郎正容说道:“姑娘应该明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任何事物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于毒学,我虽然知道的不少,可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恰巧……”
侯尧香忽然娇笑的摇手接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说的有理,我听你的,这样行了吧!”
十三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随即神情一肃,双目注视着侯圣坤的眉眼之间,稍顷之后,探手以食、中、无名三指按着侯圣坤的左腕腕脉,静静地诊听了片刻工夫,忽而,他双眉微蹙,脸色神情诧异地说道:“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