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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鹰寨的断壁残垣之中,一道身影穿梭其间,来到了山脚下一处地方,这道身影正是传闻中已经战死的魏增。
只是让魏增有些惊讶的是,在毅山的山脚下,还有一座茅庐立着,那简陋的茅庐在北风中摇曳,让人担心它到底还能挺立多久。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魏增走到上前去问道。
“我们在这里守护着女武神,我们是女神教的罪人,也只能用最后的生命守护女武神的坟墓,来洗刷我们的罪过。萨小姐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很久,她要是知道狂士大人来看她,想来也会很高兴的。”一个脸上挂着一道横疤的人回道,手一摆,就要带着魏增前往萨佳丽的坟墓。
“你们几个是蛮族?”魏增看到茅草屋墙上挂着的武器说道,那些武器只有蛮族会使用。
“狂士大人好眼力,我们以前是部族的首领,不过现在我们只是女武神的守墓人。”蛮族统领回道。
在萨佳丽的坟前,还有两个人,一个退瘸的人拿着扫把打扫落叶,一个身体健全的人正把一些熟食放在萨佳丽的坟前。
两个人见到魏增到来,没有多说话,随着第一人一起离开了。
“萨小姐,我终于有时间来看你了,毅山的风景可好?你可曾追寻到,你一直想要的自由自在?如今的我已经是废人一个,我也终于有时间,陪你一起看看风景了……”(。)
第二章毅山深处()
一场话离别,生死两相隔。魏增诉说完心中的话语,便离开了萨佳丽的坟墓。叶缘等在路边,见到魏增回来,便迎上前去。
“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如今我们缺衣少吃,要度过这个冬天恐怕有些艰难。”魏增说道。
“寨子被破坏的很厉害,没有留下太多的东西,恐怕我们是白来一场了。”叶缘回道。
“也只能如此了,好在毅山飞禽走兽也有许多,冬日里带人到山中围猎,或许可以勉强度日。先撑过这一个冬天再说吧。”魏增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叶缘和跟随而来的几个人,就要回到毅山深处。
“父亲你可有什么打算?难道父亲打算一直躲在这里吗?”回去的路上叶缘突然问道。
“当然不能一直躲在这里,你姨娘还需要我去营救。外面的人都以为我死了,或许这是一次机会。等把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之后,我就去寻你姨娘。毅山的人本来都过着安稳的生活,如今因为我的原因,被迫逃到毅山深处。我不能让他们恢复原来的生活,但是也要让他们可以活下去。”魏增回道。
“好,等毅山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就和父亲一起去找姨娘。我们父子二人一起努力,一定能把姨娘救回来。”叶缘说道。
“我不打算让你跟我一起去,这一次是我一个人的事情。”魏增看了叶缘一眼,拒绝道。
“难道父亲想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吗?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刚和父亲相聚几天,我不想和你就这么分开。”叶缘回道。
“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古叔叔带着你的妹妹逃到了虞山之中,他们的情况我现在一点也不知道。你到虞山去一趟,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你的妹妹还小,我担心她会出事情。只有把她接回来。我才能放心的下。等你姨娘和你妹妹都回来,咱们一家人就再也不分开了。”魏增目视前方说道。
“我听父亲的,等把这里一切事情都安排好后,我就去虞山接回妹妹。”叶缘想了一会,最后点头说道。
“不说这些事了。这次出来也不算全无收获,这两只兔子回去好好烧烤。也是不错的下酒菜。咱们父子二人,好好喝一杯,也谈谈知心话。没了战争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时间有的是了。”魏增爽朗一笑说道。
一路只是闲谈碎语,魏增也表现的十分轻松,与他以前的刚强不同,似乎已经全然成了一名慈父。
毅山深处,几处平地搭着许多简陋的屋子,更有许多人在山腰挖洞。权作临时居住的地方。生活虽苦,但是所有人见到魏增回来,无不报以笑脸相迎。魏增和气的和所有人打招呼,哪里还有在战场上的杀气腾腾。
父子夜间对酒,一时便到深夜。魏增把叶缘抱上床,盖好被子,便独自来到了外面。
天空深蓝如墨,月光洁白如练。山谷之中仿佛流淌着银色的河流。魏增来到中流之间,手中钢杖攥的很紧。借着酒气,心中胸臆直发,一支杖舞,虎威中满是豪情。
“苍天奈我何?无论多少凶险,我还是我。”魏增瞠目怒道。
“贤弟的武艺日益长进了,可是心中的情绪还是不能抚平呀。这杖中的杀伐之意还是太浓,恐怕最后只是伤人伤己。”池学问走到魏增的身边说道。
“师兄还没有睡吗?这已经很晚了。”魏增收起钢杖回道。
“一时睡不着,便出来走走。”池学问说道。
“师兄说的不错,我这杖中确实带着太多的杀伐之意。十年征战,我的武艺在杀伐之中一点点增长。到了最后也便养成了这种气势。为了一个责任,为了一个坚守,我誓死要保卫我身边的人。可是到了最后,一切都离我而去,师兄说伤人伤己,也是不错的。如今万事成空,以前压在我身上的责任也不见了,我感到很轻松,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魏增回道。
“师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练武当以强身为主,当以自卫为宜,杀伐之气过重对于你自己的身体不好,可不是在暗指其他什么。”池学问连忙解释道。
“师兄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只是我这十几年的经历,让我无法释怀。我要前去营救真儿,但是前途太过渺茫了。一个人和千千万万的人对抗,结局也可想而知。但我没有办法不去。过些日子,叶缘会到虞山去,还请师兄能够好好保护一下。只要几个孩子能够好好长大,我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魏增坦然一笑说道,笑中却有悲戚。
“其实师弟也不必这么悲观,如今我们这里也可以凑齐两千多人,再加上虞山古兄弟带领的人马,师弟也还是有再次崛起的机会。”池学问说道。
“我已经打了十几年的仗,到了最后也不过是如此一个结局。我亲近的人,死的已经太多了,何必再让更多的人流血。外人都说我已经战死了,那就让过去的魏增永远死去吧。只要我能够把真儿救回来,从此以后,我也不想再理会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如果我不能,一切也都该有个结局的。”魏增回道。
“师弟还是放不下呀。既然师弟有自己的坚持,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的。”池学问说道。
“多谢师兄了。”魏增一礼道。
夜静悄悄的,一切都不缓不慢的运转着。今后的一段日子,魏增带着随他一起逃到毅山深处的人,白日里四处游猎,晚上便把猎物制成肉干,储存起来作为过冬的食物。
叶缘毕竟年纪不大,随着魏增一起打猎,总是兴冲冲的,抓住猎物也总是十分兴奋。魏增整日里也是笑呵呵的,享受着和自己的孩子共处的日子。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
日子虽苦,但可以苦中作乐;生活虽艰辛。但是相互扶持,也让人心中有安慰。魏增实在不愿意离开这里,他多想就这样过上一生。只是夜深人静,心中的不甘便萦绕于心,辗转反侧,也让魏增不能无法安眠。
“如果我能回来。我永远也不会再离开这里。如果我不能回来,这里的一切也和我不再相干。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其他人活下去,果然比找任何借口杀人,要舒服的多。只要我能回来,我再也不杀一人,我会尽我的能力,让所有人在安详和宁静中活过一生。”望着身后的毅山,魏增忍不住留下了泪,不是什么大喜大悲。只是一个舍不得。
“父亲,我会把妹妹接回来,你也一定要把姨娘接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永远也不分开了。父亲,你一定要回来。”叶缘见到魏增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天边,便大喊道。
“放心,我们一定会重聚的。”远远一个声音传来。
“叶缘我们走吧,你父亲武功高强。人也机智,这一次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池学问说道。
叶缘点了点头。随着池学问一起向虞山而去。
寒冬的风从北向南吹过,被寒风吹到的人,无不瑟瑟发抖。但是身在绥城的丁竹青,现在却是满心激情,即使被寒风吹拂,也只感受到些许凉爽罢了。
现如今。丁竹青占据着瑶东和关北,又将徐淮和燕北大半纳入手中,安云铁血军实力严重削弱,只有江南的范拘义又和他抗衡的实力。只要稍许努力,就能击败剩下的几个敌人。整个天下就在眼前,丁竹青怎能不兴奋。
只是当丁竹青打算再行进取之时,四个帮派已经明显不配合了。四个帮派似乎串通好了,要求同丁竹青一起分享这几年战争获得的利益,红云会更是以帮派实力受损,无力再战为由,早早的就将人马撤回了瑶东。
“这几个帮派越来越不听话了,迟早要把他们清理掉。如果任由他们这样闹下去,我们争夺天下最大的敌人不是范拘义,也不是铁血军,恐怕就是他们了。”丁竹青派人邀请四个帮派的人前来议事,但是四名九尾狐勇士,无不以各种借口推辞不来。丁竹青看着四个帮派送来的书信,气愤地说道。
“那四个帮派和魏增有些恩怨,也担心女神教复辟,所有他们才会一直支持我们,将战争进行下去。如今女神教已经彻底完了,魏增的大军也被消灭,他们自然不愿跟着我们继续打仗。先前我们占领关北,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好处,他们早就已经不满。这次大哥把绥城归顺的人,全给杀了,恐怕已经刺激到他们了。他们不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丁竹黄回道。
“二弟难道认为绥城的人不该杀?可是那么一群墙头草,我不杀他们,难道等着他们背叛我吗?”丁竹青说道。
“绥城这些人两面三刀,自然不可信任。但是大哥把他们一下子全杀了,确实有些不妥。那四个黑帮,已经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他们已经越来越不配合我们了。先前和魏增作战,他们就刻意保存实力,不然现在的石风城早就是我们的了。如今我们召集他们议事,他们也不来了,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丁竹黄回道。
“二弟说的也是,绥城的人杀得早了些。如果知道是这样,就该把他们几个和绥城的人一起干掉才是。”丁竹青目中一寒说道。
“哪里有那么容易,唐门和青帮都是以前开荒队演化而成,已经延续了两百多年,在地方上可谓根深蒂固;落锋社崛起的时间比较晚,但是行事一向锋芒毕露,手段也十分狠辣,是任何人也不敢招惹的;红云会盘踞在南部,一直与世无争,他们的力量我们不好估量。但是当年卢泊定大举进攻,红云会凭借一己之力,抵抗卢泊定半年之久,他们的实力也可见一斑。我们就算把郑独行几人杀了,难道这四个帮派,就真的能听话吗?要是整个瑶东都陷入战乱之中,这对于我们也不是一个福呀。”丁竹黄回道。
“听二弟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麻烦。看来要想降服他们四个帮派,还是要花一些力气的。不过那四个帮派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利用他们之间的嫌隙,一定可以把他们各个击破。”丁竹青一拳锤在桌子上说道。
“和大哥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其实我们当初,不该为了绥城和魏增交战的。有魏增在,那四个帮派有所顾忌,会一直听我们的。在范拘义的主持下实现联合,也不用为战争而担心。如今我们外有强敌,内部又出现不和,一旦出现问题,可是要十分辛苦的。”丁竹黄说道。
“凡是和别人商量,哪里有自己做主来的痛快。现在虽然遇到了一些麻烦,但都是一些小事情。江南人不足为惧,那四个帮派也不是大事情,这一切我都能应付得了。如今二弟如愿所偿,也不用在这里为这些事心烦。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去吧,这里交给大哥我就行了。”丁竹青满不在乎,笑着把丁竹黄推出了门去。
丁竹黄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见丁竹青已经把门关上,也只得离开了。
“二弟还是有些心慈手软呀。权力争斗本来就容不得太多情感,放过了一个敌人,必然是养虎为患。如今魏增被消灭,总算没了一个心头大患,至于其他麻烦,不过癣疥之疾罢了。如今我瑶东实力强盛,只要能够降服那四个帮派,将来天下共主的位子,还能跑的了。为了一点人情,就把天下大权置之不顾,实在是太愚蠢了。”丁竹青关上门,摇头自语道。
丁竹青见丁竹黄不听劝告,只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回廊绕转,丁竹黄来到一个院子里,只见一个女子侍弄着一点草药,此人正是唯真。
唯真见到丁竹黄到来,便放下了草药,起身一礼说道:“当初丁执事跟我说,等一切安稳了,便放我回去。不知丁执事,什么时候能履行诺言?”(。)
第三章温第卖鱼()
丁竹黄见唯真起身行礼,俯身便回了一礼,然后说道:“在下没有要软禁夫人的意思,只是如今世道比较乱,若任由夫人独自行走,也是害了夫人。夫人想要离去,自然无不可,无论到哪里,在下也会将夫人送过去。”
“希望丁执事,能够履行自己的诺言。我还能到哪里去?自然要回到夫君的身边。其他事情也不劳丁执事操心,只要你通知夫君,他自然会把我接回去。”唯真正色说道。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让人瞒着夫人,就是怕夫人知道后会伤心。但事到如今,在下也只能如实相告。魏将军已经被铁血军击败,如今下落不明,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丁竹黄想了想最后还是把魏增战败的消息告诉了唯真。
“胡言乱语,铁血军实力大不如前,夫君手上尚有十几万精锐,又如何会战败。夫君久经沙场,可不是才能平庸之辈,你这个谎言实在是太没谱了。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有意,不过想要编造这样的谎言骗我,我也不会依从你的。要是夫君真的战败而死,我也会和他生死相随。”唯真后退一步,将药蒲中的一把小刀攥在了手中。
“夫人不要激动,我就是担心夫人会承担不了,才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虽然对夫人有意,但我也不会像凡夫俗子一样,定要让夫人依从我。我只希望夫人能够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丁竹黄连忙解释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麻烦丁执事了。天下虽大,必有我容身之地;世间虽乱,但我心依旧坚持。请你把这院子里的护卫,都撤走吧,我也好方便离去。既然夫君已经战败了。那齐先生也不会再威胁到你们,请让我带着齐先生一起走吧。”唯真说道。
“齐先生恐怕无法随夫人一起离开了。听闻魏将军战败的消息后,齐先生就有些神志不清,时而大哭,时而大笑,已经失了心神。”丁竹黄回道。
“怎么会这样。你带我去见齐先生。”唯真听到丁竹黄的话,心中满是不能相信。
“请夫人随我来,齐先生现在神志不清,还请夫人一定要安定心神。”丁竹黄稍微考量后,便转身向院子外走去。
唯真听了丁竹黄说的那些话,心中也是十分惊恐,头中发晕,就要支撑不住。但还是唯真强忍住,随丁竹黄来到了一处院落。
只见这处院落。四周都是守卫,一个老人坐在院子当中,神色很是镇定,哪里有半点疯癫之状。
唯真心中一松,看了丁竹黄一眼,眼色中满是责备,对于他刚才说的话显然不信。
丁竹黄没有多言语,叹了一口气便站在了门边。
“齐先生。你还好吗?他们都说你神志不清,依我看你现在好得很呀。”唯真上前问道。
“原来是弟妹呀。你不在呆在殿中协理六宫事务,为何会来到老臣这里。要知道,你身居后位,当要小心谨慎,如此不尊礼教,怕是会给别人留下话柄。如今天下大定。四海晏清,万民和乐,我自然很好,弟妹快快回宫去吧。”齐维伦先是责备,然后大笑说道。
“夫君并没有称帝。天下还没有统一,齐先生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唯真说道。
“莫要开玩笑,贤弟如今已成为一代贤君,天下莫不归心。可不能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齐维伦面色又是一寒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齐先生你真的失了心神?”唯真看向丁竹黄,满目都是征询之意。
“这还算是好的,沉迷于幻境,至少可以安宁一些。有时候齐先生会突然清醒起来,然后就对我们大骂,也会痛哭流涕,那情形守门的将士也不忍心看下去。他身上的伤痕,就是他自己弄出来的,要不是守卫的人发现及时,齐先生已经不在人世了。”丁竹黄说道。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夫君已经不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唯真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摇摇晃晃,步路蹒跚就要走出院子。
丁竹黄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唯真推开。看着远方刺眼的落日,一点点变得模糊,最后化作一片黑暗,唯真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魏增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事情,最后残留的直觉,只感受到被人抱起。
“魏哥哥,我不想和你分开。”唯真无意识地说道。
初冬之际,天气已寒,但四清海之上,却没有因为这来临的寒冷,变得安宁起来。瑶东大军盘踞在燕北徐淮之地,虞山山道并没有打通,四清海便成为瑶东大军的补给线。江南水师,游弋在四清海之上,伺机袭击瑶东的运输船。瑶东水师巡游防御,时不时的冲突都是免不了的。断板残帆,随水流飘动,被冲上了四清海的西岸。
一双玉手,拾起一片残帆,看了两眼,便丢掉了。
“江南人的标志,看来四清海上又打起仗了。不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温第眉毛一挑说道,只是看着手上提着的几条小鱼,温第的眉毛又皱了起来,道:“看来还是有点关系的,他们打仗,都把鱼打跑了。也不知道之几条鱼能卖多少钱,要是没钱了,可是要饿肚子的。”
这些年温第一直在四清海边上,靠着一点半生不熟的捕鱼本事,勉强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