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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刀,不乱。
刀其实只有一把。
一刀足以致命!
这把刀在心中。
随心所欲之刀是不是更可怕?
方今好也有一把刀。
这把刀是正义、爱情、人格的结晶。
仁者无敌,勇者不惧。
这把刀是无所匹敌的。
在这生死之际,方今好忽然闭上了眼睛。
他只伸出了两根手指——
(手指和刀谁锋利?这个问题恐怕很少有人答得出!)
这凌空两指虚虚一夹。
刀光消失。
彻底地消失。
敌人大惊。
退。
一退就消失了。
依旧是数间茅屋闲临水。
依旧是水光潋滟晴方好。
依旧是宁可枝头抱香死。
但,一切都变了!
“心月。”
心月不应。
心月沓然不知所踪。
他精研的“为情而剑”剑谱也不见了!
他没有忿恨,只有一股悲戚之情。
良久良久,他一声长啸,飞落老马车,踏上了八千里路云和月
容情伤道:“方兄,请坐。”
方今好的思绪慢慢地回到了眼前,眼前的席上几大盘鲜蟹,或色如琥珀,或桔黄,或鲜红,色香味俱能醉人。他们如众星捧月般围着一大瓯时鲜水果,令人垂涎三尺。
容情伤道:“中秋蟹肥,聊以助兴,方兄,你我当尽情豪饮一番。”
方今好心魂被筝声所系闻言一惊,大声道:“好,喝酒,喝酒。”
容情伤端起一个精致的绿玉酒壶,笑问道:“方兄,你可识得此壶?”
方今好惊喜道:“这酒壶莫非是鹤觞绿?”
容情伤大喜道:“方兄,真吾酒中知己也!”
方今好道:“此壶既为名闻天下的鹤觞绿,壶中之酒绝非凡品!”
容情伤道:“方兄驾临,情伤不敢稍有怠慢,壶中之酿正是刘白堕的鹤觞!”
方今好站了起来,问道:“容兄,这真是鹤觞?”
容情伤点头道:“正是,不过数量不多仅两杯而已。”
方今好道:“这种天禄得之一杯已是不易,何况两杯?”
容情伤持壶为方今好满斟一杯,再为自己斟了一杯,壶中酒尽。
方今好举杯闻香,久久不忍尽饮,赞道:“此酒色清味洌,饮之如琼饴,果是酒中圣品!”
容情伤笑道:“幸好只有一人一杯,否则你我都要醉而不醒了。”
相传魏晋时有著名酿酒专家刘白堕,所酿之酒味道香美品质特异,暴晒十日而酒味丝毫不变,饮之醉而不醒。晋永康年间,青州刺史毛鸿宾带酒上任,逢盗劫之。不就群盗皆饮酒醉倒束手就擒,于是此酒又有一美名“擒奸酒”。其酒之烈其名之著由此可见一斑。
方今好道:“美酒不可滥饮,浅尝辄止,才能回味无穷。”
“妙极。”容情伤又拍开一泥封,笑道:“方兄请猜此酒何名?”
方今好见那酒香若胭脂,色若琥珀,不禁脱口道:“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容兄,这是胭脂酿。”
“不错,正是胭脂酿。”容情伤道:“酒向以白色为贵,红色为恶。清者为圣,浊者为贤。白色清亮喻玉液琼浆,酒浊而红称为红友,意即薄酒也。唯此胭脂酿色香味俱臻上乘,堪称酒国极品!”
方今好道:“酷烈辛辣入喉如刀为豪杰之酒,甘甜香饴如蜜者多得雅士所好。但真正雅饮者,首重意趣,酒味如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容情伤道:“极是,好饮如你我者,虽有绝世佳酿,若无知己,也饮之如淡水矣!”
方今好微醉。
如此知己美酒,谁能不醉?
筝声止,余音犹不绝于耳。
红颜隐,倩影却挥之不去。
方今好若在梦里。
云破月来花弄影。
头顶圆月。
湖底圆月。
方今好心里也有一轮圆月。
心月。
美月盼兮,巧笑倩兮。
这是心月。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是心月。
方今好并没有恨她。
他只是想不懂。
心月,心月。
心月在千里之远。
朱朱,朱朱。
朱朱在万里之外。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方今好把一杯女儿红一饮而尽。
红!
湖水是红的。
湖水怎是红的?
因为,月亮是红的。
方今好二十多年来,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事,就是没有见过红色的月亮。
月来轩顿时弥漫着恐怖萧杀的气氛!
刀。
一把火红的刀。
刀长三尺七寸三分。
狭而直锋。
这是君碎梦的碎梦刀!
方今好闪过这个念头时,碎梦刀已砍上了他的肩衣。
急切间,他不及拔剑。
手中的酒杯化为千万碎片激射而出。
这就是“昙花一现”手法!
对方轻飘飘地飞起,却并不诡异恐怖。
仿佛龙在九天翱翔。
千万碎片全部落空。
碎梦刀在他肩骨上划过一道长长的刀口。鲜血顿时浸湿了洁净的白衣。
碎梦刀在空中一闪即隐。
血红的虹,血红的梦。
拔剑。
出剑。
伤敌。
为情而死。
死的是敌人!
方今好有了一种至大至刚的浩然之气!
这人只露出两点锐利的寒星。
他(她)整个身体被裹在宽大的黑袍下,
虽显肥大,行动间如行云流水绝无发出丝毫声响。否则,他也伤不了方今好。
这人是谁?
为什么要蒙面?
莫非他是自己相识的人?
他不像是君碎梦,君碎梦没有这么高的武功。但碎梦刀又怎会在他手上?
这黑袍人比之数天前袭击方今好的那个刀客,武功更奇诡,功力却有所不及。
他、是、谁?
方今好涌起千百个念头,他刺出了十七剑。
剑气如霹雳,激荡得湖水都涌动起来。
碎梦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刀光卷起千堆雪,红色的雪。
方今好的十七剑竟然如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碎梦刀已逼近。
诡异的血光,让方今好几乎窒息!
嘶!
碎梦刀再次割裂了方今好的胸衣。
方今好的为情而死剑也刺进了黑袍人的肩胛。
黑袍人眼里闪烁着野狼般的光!
他突然撤刀。
扬爪。
鹰爪。
难道他的鹰爪比刀还可怕?
方今好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被封得水泄不通。
鹰爪重重,如雷如电。
方今好长啸一声,浩然之气更甚。挥拳直上。
铁拳如雷,舍我其谁?
雷与雷的碰撞!
电与电的摩擦!
方今好大退了三步——
半空中寒芒一闪即没。
他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打出了他的暗器:
无悔!
人生如梦,谁能无悔?
黑袍人怒哼一声,翻飞出去停在精舍之顶,俨若一只凌空的鹰隼。
“方今好,你会后悔的。”
方今好大声道:“无悔。”
那人似乎怒极,凭空消失了。
消失在溶溶月色之中。
月色又如银。
方今好的脸色也如银。
苍白。
无神。
迷茫。
他临水而坐。
渐渐与这个夜晚溶为一体!
菊花香。
风含情。
方今好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他仿佛忘了昨夜的伤。
依然是白衣惊羡。
但今日和昨天不同。昨天已然过去。今日正在开始。
他的内力已恢复如初,肩胛上的伤口,虽长而不深,这对与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方今好说,只是小事一件。
但,有一件事让他觉得很奇怪。
除了拔剑扬眉轩的人,还有谁能够深入藏龙卧虎的拔剑扬眉轩呢?
黑袍人为什么要杀他而后快呢?
还有君碎梦的碎梦刀又怎会在他手上?
他不禁为那倔强孤傲的少年刀客君碎梦深深担忧。
他的目光越过重重庭院,庭院深深深几许?他有种陷身帝王宫廷的感觉。
拔剑扬眉轩,前厅为七间两厦九架。中堂为七间九架;后堂为七间七架,门三间五架。漆金、兽面锡环,整个建筑群,显得巍峨、宏伟、古朴。难道容家本是王侯之家?
然后,他便看到了豹子般的容情伤。
容情伤一脸坦然,眼里的忧伤似乎也淡了。
“方兄,我陪你走走如何?”
方今好微笑道:“容兄叫我到拔剑扬眉轩,绝不会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吧?”
“喝酒也是一件重要的事。”容情伤道:“但有件事比这更重要。方兄,家父想见你。”
方今好喜道:“我也早想拜见容老爷子。”
方今好和容情伤走了出去。这时,阳光很亮,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他们的额角很明亮,他们的脚步敏捷而有序。
他们走上了一条很长的走廊。
长廊的地面是用大理石砌成的,平整光滑洁净。雕花的栏杆和盘龙的廊柱正在一点点地失去容颜。岁月苍桑,他们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辉煌与屈辱,欢乐和悲伤。
长廊很长。
长廊很静。
转过长廊,是一座大花园。
聚拳石为山。亭阁翼然,曲水流觞。
容情伤道:“人们只知扬州有个片石山房,而不知杭州也有个片石山房。其实这座片石山房比扬州的那座更早,是苦瓜和尚的早期杰作。”
方今好抚掌赞道:“苦瓜和尚真是大手笔也!”
但见那假山西首主峰,山势奇峭,俯临水池,山涧上有一石梁飞渡石磴,可沿石壁而至顶峰。峰下用石砌山房两座。向东,山石蜿蜒下构洞曲,曲邃深杳,浑然天成。
片石山房以东,菊香浓郁,蜂蝶漫舞,菊丛中更有妙龄少女数人,妙目可爱,掩口窃笑,更添了一些生气。
又走了柱香功夫,一座石质拱桥,宛若飞虹横空,隔岸有亭,隐然在望,亭内为拱门,倒映水中,宛若满月。
左顾有玲珑小筑,右盼为一座无边无际的竹林。
他们在竹林之畔停下。
容情伤道:“方兄,这是一座竹阵,你小心了!”
方今好定了定神道:“我知道。”
容情伤已东倒西歪地走了进去。方今好不敢有误,紧随而上。
他们的眼前顿现一丝光明,而四周是无穷无尽的竹林,无穷无尽的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
天光豁然开朗,竹林深处竟是别有一番天地。
探花大师
三 探花大师
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这密密匝匝的竹林深处,竟有如此美丽绝伦的湖光山色。
清澈明亮的湖水将青山翠竹鸟语花香尽收湖底。
那长发般的水草,飘飘荡荡恍若有情之物。
欢快明亮的鱼们,斜日映照,宛若银刀。
阳光透过竹林,像片片竹叶印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处,雾霭层层,一切竟似在虚幻中,梦境中!
你说这一切有多美?
而这一切美丽只为了衬托一条鱼。
不是鱼。是一座鱼形的湖中小岛。
竹圩。
精舍。
青石为几。
青石旁正有两人凝子沉思。
老人峨冠博带、相貌清雅,五缕长须随风而扬。
老人是一座青山。
他的眼里包涵了尘世间的睿智、宁静和爱。
青年和尚给人的感觉只有一种:
出尘。
他们对方今好和容情伤的到来恍若未闻,似乎都沉醉在变幻莫测的棋局中。
方今好看到这个和尚,不由想起了另一个和尚。
不寂寞和尚。
不寂寞和尚本来叫寂寞和尚的。
他一生仅习一技:拳。
二十年来,(如果当年不是遇上方今好。)他至刚至阳如雷如电的大铁椎拳法已找不到敌手。就连他的师父,以大铁椎拳法威震武林数十年的峨嵋金顶佛光禅师,也得遑让三分。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因为寂寞。
他喝烈酒。
杀恶人。
吃狗肉。
睡懒觉。
确切地说他是个无事不为的花和尚野和尚。
不过,对于女人,他却是畏之若虎退避三舍,不知又是什么原因。
终有一天,他遇上了方今好。
方今好淡笑自若,在第九十七拳把他逼退了三步。
他败了。
他大笑三声。
然后,翻了二百三十七个筋斗,唱着只有他自己才听懂的山歌,大踏步而去。
从此,寂寞和尚变成了不寂寞和尚。
方今好知道,喝酒,吃肉,睡觉的那几年,寂寞和尚的大铁椎拳实是消失了一种气。
锐气、虎气、豪气!
但他相信寂寞和尚一定会站起来的,他对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信心。
一年前,不寂寞和尚找到了方今好。
他的大铁椎拳已达无碍无像无牵无挂无生无死的境界。
那一战方今好虽然败了,对拳法的理解却精进不少。
想起他。
方今好心中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暖,不知不觉间露出了笑容,温情而灿烂。
眼前这出尘的青年和尚又是谁?
莫非是他?
和尚持白,他突然落子如风。
又打又劫,劫中有劫,打中有打。
清雅老人的中原地带已呈一片败像。
第一百七十九手时,和尚停手,他已无须再动手。
“容师兄,你的心很乱。”
清雅老人的目光缓缓从棋局上收回,叹道:“世局也乱,焉能心安?”
和尚合什道:“既是人为之局,终有破解之机,”
清雅老人道:“不是人局,而是魔局,永无破解的魔局。”
“阿弥陀佛。”和尚合什道:“佛法无边能渡万恶之魔。容师兄,你着相了。”
清雅老人默默沉思,温和地望着方今好,眼里渐渐有了笑意:“破局的人终于来了。”
方今好道:“前辈相召,方今好焉敢不来?”
清雅老人微笑道:“方兄弟太客气,你能不远千里来到拔剑扬眉轩,真是给足了老夫的面子。”
“晚辈这些时日恰好在杭州。”方今好转向青年和尚,温情地笑了笑,问道:“这位大师有点面生?”
清雅老人道:“这位就是少林寺的探花大师。”
这青年和尚竟真的就是少林掌门状元大师的师弟探花大师!
少林寺有三个和尚被武林中人称为大师,他们就是方丈主持状元大师,达摩院首座榜眼大师,此二人素来不出少室山,武功佛理也不知研习到何等境界,可谓莫测高深了,另一位被称为大师的就是眼前的探花郎。
他最多不过而立之年,就被称为大师。这个和尚不简单!
其实,你只要看过武谜老人记录的他的资料,也就不足为奇了。
探花大师。
七岁能诗,过目不忘。
十五岁中举,桑梓誉为神童。
十七岁探花,诗文传诵京都,洛阳纸贵。
十八岁,翰林院大学士。
二十岁,遁入佛门。
二十三岁,武功和佛理造诣仅次于状元大师,似乎还在榜眼大师之上。
二十四岁,无。
二十五岁,无。
二十六岁……
这是不寂寞和尚还是寂寞和尚时,因为好奇,便花了化缘得来的十五文铜板从武谜老人手上买来的消息。寂寞和尚和武谜老人向来关系不错。
不寂寞和尚在年前又告诉了方今好。
方今好这才知道世上尚有探花大师其人。
他只是有些奇怪,这十年来探花和尚的记录却是一片空白。
也许,他是为了精研佛理武功而绝迹武林之故吧!
想不到却会在拔剑扬眉轩遇上。
方今好突然想起容情伤说过,探花大师是他的师叔,并传他明月九刀。这么说容老爷子也是艺出少林了。方今好心中有了一种异样的冲动。
探花大师微微一笑道:“方施主也认识贫僧?”
方今好道:“因为天下只有一个探花大师。”
探花和尚淡然一笑道:“方施主的大智大勇贫僧是久仰了。”
方今好大笑。
容老爷子道:“探花师弟,你凡根未尽啊!”
探花和尚合什道:“能结识方施主如此绝世人物,贫僧何妨破戒一次,阿弥陀佛。”他伸出了手,又道:“你既能与峨眉的不寂寞大师兄成为方外之交,我们为何不能?”
方今好大喜,紧握他的手。
容情伤道:“素闻方兄弈林无敌,何不与我师叔切磋一二?”
方今好对青几上的弈局早已了然于胸,容情伤老爷子五十七手前之布局运子其意悠远精确。哪知五十七手是一着臭棋,以此便步步捉襟见肘,直至全盘皆输。
而探花和尚得势不饶人,步步进逼,隐含杀伐之意,最终把容老爷子逼入死角。
容老爷子是失误,还是有意相让?
方今好觉得容老爷子之棋力犹在探花和尚之上,只是他不显山露水罢了。但探花大师也绝非凡手,似乎可与自己并肩齐进。不过,方今好现在并无对弈之心。
“窥一斑而知全豹,大师棋力远胜在下,这棋不下也罢。”
探花和尚只淡淡一笑。
方今好笑道:“我这人太惰散,弈棋又怕累,不若品茗来得轻松自在。”他捋袖轻托起青几上的紫砂壶,慢慢注向一只黑色茶盏,茶乳白清香,甚是诱人。
方今好目光为之一亮,深深地吸了一口茶香,又轻轻地吹开上层乳般的水花,抿唇浅尝,但觉清冽异常,芳香侵脾。
他不由脱口赞道:“妙极,妙极,这是修水双井极品吧?”
容老爷子鼓掌笑道:“原来方兄弟真是茶道中人。”
方今好笑了笑道:“这双井之茶来之极是不易,错过今宵,此生恐怕再无机会了!”言下不胜唏嘘,似有恋恋不舍之感。
探花和尚道:“双井新茶色泽芳美,芳香四溢,制作精美,不在西湖龙井之下,被誉为草茶第一,确是不容多得的绝品!”
容老爷子道:“提起双井茶,不得不提大诗人黄山谷,山谷酷爱嗜茶,素有分宁一茶客之称,双井茶就是在他的大力推动下,才得以名动天下,誉在日注之上。”
方今好不由想起了他的九弟,茶客黄九。
“品此佳茗,今生不虚矣!”方今好缓缓说道:“白茶素配黑盏,尤以景德为佳,而紫砂壶确是宜兴最上。老爷子深谙此道,真雅士也!”
容老爷子道:“家里的事有情伤替我打点,我闲来无事,便日日以品茗对弈聊以度日,然棋力不逮,茶道却不敢落于人后。”
探花和尚道:“煮茶先择水,方施主认为何处之水为第一?”
方今好道:“茶经有云,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陆羽又云庐山康王谷水帘水及无锡惠山寺石泉水为水中极品,其他如苏州虎丘、杭州虎跑、扬子江江中水,也堪称上乘!”他顿了顿又道:“但雅饮之士分居天下,岂能一一如愿以偿?何况其中还有很重要的一关,养水,贮之不当,水味一变,饮之无益。其实青山之中多有妙水,我看这湖心之水便是绝品!”
容老爷子拈须微笑,道:“这盏中之茶,正是湖心之水所烹。”
探花和尚也甚是惊奇方今好对于茶道之精。
而容情伤乃豪饮之士,对于品茗之道知之甚寡,乃门外汉。因此只有站在旁边洗耳恭听的份儿。
探花大师道:“茶中有禅,茶禅一体。”
容老爷子道:“茶圣陆羽云:‘茶者,南方之嘉木也。’若是精行修德之士饮之,一能畅怀思陶,二能廉洁自律,以之睿智,礼轻情重,乃雅士所为,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杯清茶见真情’正同此理。”
方今好大笑道:“大师和老爷子均得茶道之精髓矣!”
容情伤眼里顿现钦慕之色,说道:“方兄,我真佩服你,难怪爹说你是这两百年来悟性最高的剑客。”
方今好笑了笑,道:“老爷子,我们该谈正事了吧?”
容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方兄弟,你知道我老头子相召的意思吗?”
方今好肃然道:“前辈,请说。”
容老爷子负手叹道:“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方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