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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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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原叫雯姑,出身富贵,早期许给大理国排行第二的皇太弟段赤诚,是个皇族嫔妃,后来段赤诚病逝,她被逮到行为不检而被排除于皇室之外。”

“也好,年纪轻轻守什么寡!”她早听闻大理二皇爷年纪一把,却嫔妃甚多。

“后来雯姑改嫁给一位年届半百的刀姓富商,这位富商已死两任老婆,膝下无子,便希望娶个年轻姑娘来替自己传宗接代,因为雯姑是第三任续弦,所以大家都称她为三娘。”

“聪明的女人,我看这个刀姓富商没多久也死了吧!”从半月给的消息中得知,刀三娘狐媚且工于心计,会找个上了年纪的丈夫,其用心不言可知。

朱八用力点头。“才一年多她的第二任丈夫就死了,身后留了一大笔财富,刀三娘接收了这庞大家业,她精明又擅于掌握机会,几年下来俨然是大理首富,还有人赞美她经商手腕可魅美中原苏州的商业天才杨庭威呢!”

云天骄啤声。“她跟杨庭威比可差多了,就好比鸟中之王!”

“鸟中之王?阿骄姑娘是说老鹰!”

“不错,鹰再高傲厉害,如果走不出笼子永远也当不成鸟中之王,杨庭威有胸襟眼光能走出去,所以他是扬名天下的商业天才,而刀三娘就像一只笼中鹰,始终不愿离开大理这一偶之地,目的就是为了雪耻!”云天骄舔着淌下手指的梨汁,又望一望上头的毒太阳,突发奇想,多想效法古人那般射日好图个清凉。

“雪耻?”朱八莫名。

“她原是大理皇爷之姐,地位尊崇,却被人以这等不名誉的理由摒除,家中父老一定也很难谅解她,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大理皇族就是她最好的报复对象。”

“阿骄姑娘说的是,”朱八露出钦佩的目光。“刀三娘发达后又跟大理皇族扯上关系,近年更是往来密切!”

“她当然得这么做,有交情才好下手!”她将吃完的果核抛到前方小池塘中。“你家主子对刀三娘的看法是什么?”

“主子说她媚骨天生,像一坛销魂美酒!”

“说的妙。”云天骄大笑。“确实很像他会说的话,刀三娘对他下手过啦!”

“以主子在大理的人才和名气,刀三娘当然拜会过。”

云天骄笑弯一双眼。“他不会是回应人家了吧!”

“就是没办法回应主子才懊恼!”朱八对主子的无奈同仇敌忾。“否则这件事光主子一人就搞定了!”

云天骄笑倒,拍拍朱八的头。“不回应也好,否则以他那身细皮撇肉的模样,我怕刀三娘会恶虎扑羊,不过那只小绵羊会是你们家主子。”

“主子才没那么不济事,他是自己府中的美婢美妾太多了,才不想再惹事。”朱八不平护主!

“唉,可怜了那些美婢美妾!”她支颐感叹。“不过你们家主子到底什么时候回大理?”来大理三天了,也不见这家伙一尽地主之谊。

“他说接了贵客便回。”

“贵客!这时机还有什么贵客!”她喃念着,随即又望了日头一眼。“回去吧!观察了三天,这刀府的地形和家丁我大概掌握了,接下来就是夜晚的行动了。”

“阿骄姑娘,主子特别交代,要你千万别去夜探刀府。”

“为什么?”她伸个懒腰,决定回去光睡一觉养精神。

“他说刀府近来诡异,还是等他回来再商量。”

“等他回来嫦娥都天上人间转一回了,况且机会不等人,既然诡异就更要进去一探究竟!”

“可是……”

云天骄弹弹他的鼻子,训诫道:“行走江湖要有当机立断的能力,就算错了,就是自己承受,别老学你主子三思太多,婆婆妈妈。现在我决定了,我们就一起等着看今夜的结果,知道吗?”

朱八捂着鼻子,点点头。

而在刀府正门不远的酒楼上,一双精锐的眼也深沉的盯着刀府,执着小杯,悠品着酒。

“若在大理要打探消息,刀三娘该是最适合的,只是……”忽感心烦意乱的放下酒杯。”这女人可真叫人一想到就发寒!

若说世上有什么女人是他最不想沾惹的,无疑是刀三娘,人娇媚人骨,其心境手段绝对也让人惊悚人骨,看来能不碰上这女人,还是回避为上!

“看来,只好另设他法!”仰首灌下杯中酒,陆丹风决定先落脚再说。

入夜,一道俐落的身影跃上刀府,犀利的眼细细打量府中各处。

夏夜的蛙鸣声增添深夜的静谧,偶有家丁带着灯火巡视走过,看来与一般大户无异。片刻后,隐伏于屋瓦上的黑影凌空飞掠凡间侧屋,身形之快,几拟轻风掠身,来去无息,最后来到宅后的一排林荫树梢上,被夜色林木环绕掩盖的土坯小屋。

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屋,透着微弱的灯火,看来应是下人所居,云天骄正想一探其他地方,却眼尖的发现,虽在夜色下,但这个土坯小屋的周围三丈内竟是一片枯黄,四周尽是绿意丛生的草木,唯有环绕这座小屋的土地皆是寸草不生!

疑惑中,她已翱盈飞下,正欲踏出一步,吼声骤起…………

“何来宵小,竟敢乱我神功!”震撼的叱喝随着一道雄劲的气功破窗而出!

云天骄委实想像不到,才一落地,行踪便会遭人发现,更想像不到离自己仅一臂之遥的窗户,会有人忽然打出这么一招凶险至极的掌力,既避不过这仓促之间,危急下,纵未来得及运劲她也咬牙翻掌相迎!

猛一接触,澎湃的掌风便先将她震离数步,推出的双掌,被两道透进掌心的钻骨之气给震得剧麻,双腕顿有两股气流如随腕攀升般,直冲心房!

“呀——”一声凄喊,云天骄的身形被抛飞了出去!

这个骚乱惊动整座刀府。”应该还在府内,快带人去搜!”土坯小屋内,另一道不同于方才的女子声,对赶来的家仆吩咐。

刀府顿时灯火通明,近百名家仆举着火把在各处搜索。

“来人轻功极高,在江湖中应非无名之辈。”浑厚的男声冷笑着。“只可惜遇上本法王。”

“会是宗越法王那帮人吗?”

“哼!宗越那老头手下尚无有此轻功上乘的人。”男子不以为然。

女子忽想到。“戚时雨曾说过,在洛阳被御前神捕缠上。”

“御前神捕!”男子恨恨道。“宗越那老头可以确定是和御前神捕取得合作关系,否则我天阎宫分舵向来隐密,如何会被一连攻下几个据点,还都属于我赤灵法王的人马!”

“这么说真是御前神捕了。”女子思索。“轻功极高……会是追风神捕云天骄吗?”

“无论是谁,中了本法王的大轮神功她也难活!四大御前神捕缺了一人,应该像只跛了脚的狗吧!”寒侧的声音在夜色下嚣笑着。

暗夜的街道上,鲜红的血迹随着跟跑的身形拖曳,猛地一阵冲力再由胸口深处涌上,来不及张口,紫黑的血已又喷呕而出!

云天骄捂着唇,不知自己吐了几次的血,所到身后的大宅整个闹烘烘,仗着残存的功力,她尚能在短时间内翻墙逃出,原庆幸这份运气,而今无论幸与不幸她都知道;无差了!

血又不停的呕出,真气流散的速度超乎常人,连呼吸都快没力气,这样的伤要能话下去,真得靠老天爷了,只可惜她云天骄从不信满天神佛,只信能力与骄傲!

身子重得跟铅块一样,原本勉力拖着,现下她已无力再走,虚软地靠着一棵大树坐下。

“呵……任何的……选择,无论……对错……就是自己承受……”仰望着夜空,星光是唯一还能捉住她视线的。

“有这美丽的…星夜相伴……我也算……走的不……差”

“唔……”热力再次自喉中涌出,她却连呕血的力气都没了,大量的鲜血不停地由唇角溢出,双蹿渐垂。以仅余的意识低喃道。”忘了……对观音他们说……把我……葬在凉爽点……的地方……”

虚弱的低喃声随着缓缓合上的眼逸去,夜风吹来拂动那凌乱的发丝,像呼应这午夜般,一切又归于静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高拔的身影出现在街道的另一头,月色下,来人面庞英挺俊雅,衣抉似雪云飘,犹如自画中走出的白衣仙人。

“刀府喧闹成那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捉贼!”陆丹风背手漫步于街道上,他在客栈听到吵杂声干脆出来转一转。

刀三娘既是大理首富,凯靓的宵小自当不少,只是从他一接近刀府,就感到一股诡异的气流浮动,虽然刀府家丁和保护宅耶的武者很多,但这股气势绝非寻常人能有!他原想入府一探,却想到自己不过来大理查证事情,还是低调行事为妙而作罢。

“难道真要和伍书翎他们搭上线,才能找到戚时雨。”他叹。

陆丹风心中很清楚御前神捕为何找上他,伍书翎是个聪明人,目前对天阎宫,尚无法动用到官方力量,整件事情又无进一步的突破,唯有找一个既有背景又不得不涉身此事的人,他对戚时雨的误打误撞成就了这件事,只是他无心成为人家话用的棋子,所以决定自己找出真相。

“牙儿……你真还在人世吗,”他明明亲眼目睹那小小的身躯被丢进火海中,呼喊的凄号从不曾消失在他耳边,那样的大火,会有生还的可能吗?

当年,若非幸存的陆家老仆,拼死抱住要冲进火中的他,要他为陆家留后,只怕他也要葬生火海!

“牙儿,如果你幸存下来,为何从不来找叔叔,已六岁的你不可能对童年的事没记忆,而我行走江湖也未曾易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曾听闻,童稚的小孩对极端的恐惧会患了失忆症,牙儿会是这样的情况吗?否则向来爱缠着他的牙儿,在面对亲人皆丧的情况下,为何不曾找过他?而且陆家庄在大火后也已重建,在他远游前,就交给陆家的一个老叔父打理,多少年了,牙儿若真活着,为何不回去?

“看来唯有找到戚时雨再说。”他摇摇头,心中却对一件事不明。

伍书翎会以戚时雨当饵来引他,莫不成是知道了些什么……

问题是,怎么可能?他的过去,连结拜手足都不甚明了,况且当年对牙儿下毒手的匪人,也遭他亲自手刃,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会有第二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就在陆丹风凝思沉吟时,前方大树下的人影引起他的注意,直至月光映出那张熟悉的容颜时,他大惊!

“天骄!”陆丹风忙冲上去。“你怎么?”

见她如金纸般的脸色,忙探视她的呼吸与脉象,登时骇住!眼前的人儿竟己断气!

“怎么可能——”陆丹风抱过她,拍着她的脸,激吼着。“天骄——你醒一醒——快醒醒——告诉我——谁伤你——是谁伤你——”然而,怀中的娇躯渐冷,这个向来高傲不睬自己的佳人,已然气绝玉殒!

“不可能……不可能……天骄……”他梗然摩娑着她的面庞,痛心疾首的整个心神都恍惚了!

几天前,两个人还彼此呕气的不欢而散,再相见,她竟惨死在自己眼前!身躯尚有余温,显然刚断气不久,陆丹风不禁恨自己为何不早一步到来,只要她一息尚存,五妹所调制的晶玉丹定能救她一命!

晶玉丹!灵光一闪,抚着那犹有温度的面容,或许可赌上一赌,他由腰际摸出一只小锦袋,倒出一颗赤红的丹药,放入口中咬碎,俯首喂进云天骄口中。

晶玉丹是白琼露以黄真盗取后归还的“麝心草”,佐以各类名贵药材所提炼的救命开药,当时白琼霜给了金牌五御史每人两颗,以备他们行走江湖的不时之需。

陆丹风又拿起随身携带的酒壶,仰下一大口,覆上那微启的朱后,细细灌给她,现在的她无法自行吞咽,他只盼那药力能顺着酒液滑下,手掌再按住她胸口将真气送入她体内。

半个时辰后,开始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身躯也渐渐回温,陆丹风大喜,忙又渡了好一会儿的真气,但见云天骄惨白的面容稍见红润后,他赶紧抱起她离开。

※※※“天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急切的呼唤声,忧心的望着她。

再睁开眼的云天骄,眉字显得失神,见着身畔的人醉采尽是茫然,像连话也不会说,旋又闭眼昏了过去。

“大夫,你快看,这到底怎么回事?”陆丹风把正在收拾东西的大夫给抓过来。“她明明睁开眼,也见到我,怎么会”

“公子爷,老夫早跟你说这姑娘没救了,刚才那情况是回光返照,快抱这姑娘回家吧,说不得还能和亲人见上一面。”两撇胡子的中年大夫,不耐地甩开陆丹风的手,如果不是这公子爷一脚踹开店门,给的银子够多,他才懒得三更半夜被挖起来看病。

“回光返照!”陆丹风呆住。“大夫你再看仔细点,刚才这姑娘是连气都没有,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挽回她一口气,你怎么会说她没救呢?”

挽回她一口气!中年大夫好笑的摇头。“公子爷,生老病死难免,你也莫伤心得神智不清,天底下起死回生的事只是虚传,至少老夫行医数十年,未曾见闻。”

陆丹风怒得一把揪过他的领子,骂道:“天下间就有你们这般草率行医之人,难怪永远只能见到回光返照,见不到一线生机!”

两撇胡子大夫吓得只见到卯来的拳头,眼前便一片黑的昏倒了。

这一夜陆丹风抱着云天骄踩平五家医馆,到了第六家时,天色已明,一个年迈的老大夫,仔细搭着云天骄的脉息,皱眉的瞧瞧陆丹风。

“怎样,大夫?”经过大半夜的折腾,天骄的气息已渐转弱,如果这个老头还说同样的台词,管他年纪多大,照样给他一顿好拳!

心中也气,如果五妹白琼露在,以她绝妙天下的医术,定然能救活云天骄,让这帮井底蛙见见,什么才是名医胜手!

“这姑娘活不了三个时辰了!”老大夫口吻凝重的说。

陆丹风拳已握紧,却又听到老大夫接下来的话而松开。

“其实这姑娘原该死了,完全靠外力才得以残存一口气。”

总算遇到一个有真本事的。“有什么方法能救她吗?”

“嗯……希望不大呀!”老大夫掀掀云天骄的眼皮。“我看还是……准备后事比较实际。”

青筋浮于陆丹风再次握紧的拳头。

“但是……”白胡子大夫又道。“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只怕会辛苦你,而且成不成就看这姑娘的造化了。”

陆丹风的拳头再次放开。“只要能救活她,我不怕苦!”

“这姑娘是你……”老大夫探问两人的关系。

“未过门的妻子!”陆丹风斩钉截铁道。

“那就好办,”老大夫念念须。“这姑娘应是中了江湖上一种独门武功,能维系住这口气该是公子你给她服下了什么罕有药物,再渡以真气所致,你抱这姑娘回去后,就以公子你原来的方法再做一次。”

“这样就能救活她?”幸好晶玉丹尚存一颗。

“就看她造化了,只是这三天你须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不停地渡给她真气,一旦真气中断太久这姑娘就完全回天乏术,三天后若这姑娘出了一身紫色汗水,便是有救。”

“这么说这三天是关键期!”陆丹风燃起一线希望。

“老夫开几帖药方给你,每天按着时辰给这姑娘服下,还有,这姑娘如果排出了紫色汗水,切记马上替她净身擦拭!”

“我替她擦身!”陆丹凤诧叫。“那、那不就得把、把她衣服脱掉。”

正在桌边开药方的老大夫,眯细的眼瞥向他。“你听过穿着衣服擦身吗?”老大夫训斥道。“所以老夫才问你们的关系呀,这排出来的紫色汗水是一种毒,若不马上净身,便会再被皮肤吸收,到时公子你多天来的努力依然功亏一篑,还是公子你有更好的人选可为这姑娘净身?”

“不,我自己来!”只要能救话天骄,就算她恢复后对他要杀要砍,他也全认了!

“对嘛,老夫瞧你生得一派采花模样,看起来就跟正人君子沾不上边,少年人就别假了!”老大夫呵呵笑的拍拍他的胸坎,自认开了个很有意思的玩笑。

一记郁闷了大半夜的拳头也很够意思的朝老大夫脸上招呼而去!

※※※一回到客栈,陆丹风马上喂云天骄服下最后一颗晶玉丹,开始运功为她疗伤。

第一天,他不停的输气,直到日正当中,床帏内的人己顶冒缕缕白气,云天骄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对方那紧闭着眼的面庞,布清汗珠,朦胧的意识下,她浮出的念头,只是好奇。

“这个浪荡子也有这么严肃正经的神情……”云天骄心中想着,只是不解何事令他这么面色沉重。

随即感到有两股真气,源源不绝地注入她体内,这才注意到他们彼此都仅若单衣,而陆丹风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另一手握住她的手掌,将内力从胸口和掌心传过来。

恍惚中她忆起自己重伤,只是怎么会……云天骄又看向持续运功为她疗伤的陆丹风……

你这么为我耗真气,一个不好会伤到本身的真元。她蠕动着唇想出声警告他,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睁开的眸也因虚乏而合上,片刻后,感觉到他收功调息,失了支撑之的她,孱弱的往前倾,一双健臂忙接住她。

“天骄,瞧你不吐血了,应该好受多了吧。”他轻柔地将她拥在胸前,拂开她汗湿的发,心疼地说着。“只要这三天一边,你就会好了,不会再这么昏昏沉沉的难受。”

你耗了这么多内力,别再与我说话了。倚在他怀中的云天骄,心里回应着他的话,偎着温暖的胸怀,听着柔柔的呢喃,很快地,她再次沉睡而去。

第二天,云天骄清醒睁眼的次数渐多,每一睁眼便见到陆丹风忧心的面庞。

“喝药了,天骄。”他扶起她,端起刚熬好的药。

“唔……”她已能发出微弱的单音字。

“这药刚熬好还烫,我将它含温点,你慢慢喝,别呛到。”

敛下眉,她掀动着唇,却是无言之声。

“快了,过了明天,你就会好起来,现在别跟自己的身体为难,好吗?”陆丹风软言哄慰她,含着热汤药,感到口内的药汁温凉了,便俯首凑到那苍白的唇瓣上。

抿着的樱唇在他关怀的示意下,轻缓的微启,意识到那苦涩的药汁缓缓滑进唇内。落下咽喉,接着果然又是那闷呛的感觉翻搅,她剧咳,下意识地拉紧抱着她的人,咽下的药汁再次激涌冲喉,陆丹风锁住她的唇,唇齿紧封不离,深恐她把药吐出,按住她背心的掌,不停的将真气送过去,以助她顺利接受药气的运行。

从她呛咳第一口药汁,差点翻了整碗药开始,陆丹风便一直以口哺喂给她,因他既无法离她半刻,又得让她照时将药饮下,配合着真气运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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