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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倏然转身凝望着冰夷,眉心闪烁着一团碧光,和双目中跳跃的两点绿芒交相辉映,显得邪恶而又诡异。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森然道:“你这不男不女的阴阳人,竟然也想呼喝我吗?”
冰夷紫衣翻飞,缄默不语。空茫的眸子中惊骇、恐惧、愤怒交相参杂,蓦地爆放妖异的蓝光。口唇翕动,白发飘摇,三十六个银环和手腕、脚踝的铃环一齐叮当脆响,淡白色的冰寒真气徐徐扩张,以一种寂寞而妖邪的旋律,如大雾般弥漫开来。
蚩尤喉中“赫赫”怒吼,突然抱住头,狂乱苦痛,踉跄奔走。
冰夷雪白的脸颜泛起桃红光晕,双眼蓝光闪动,口唇翕张得越来越快,银环、铃铛急促地发出魔魅的音律,冰寒真气化为百十道银蛇白光,闪电似的朝着蚩尤缠绕飞舞。
寒风呼号,魔咒滔滔。
蚩尤突然一跃而起,哈哈狞笑,大喝道:“想唱小曲儿吗?那就过来吧!”双手一错,倏地朝前分扯,使出一式木族中至为简单不过的“分花拂柳”。“嗤啦”一声,万千碧光如青电裂舞,气浪蓬然飞炸。
“叮琅琅”悦耳脆响,冰夷白发飞扬,倏地朝前摔飞,三十六只银环和身上的铃环尽皆碎裂飞舞,在黑暗中缤纷抛散。
蚩尤哈哈狂笑,宛如青龙横空,万千绿光汹汹不绝地从他双掌奔泻冲涌,如闪电,如惊涛,大开大合,纵横飞舞。漫天淡白色的冰寒真气登时迸散开来,凝结为万千冰晶簌簌落地。
刹那之间,情势逆转,冰夷完全笼罩在他的碧水真气之下,竟无一丝还手之机!冰夷脸色煞白,眼中掠过一丝惊惧之色。这小子怎么会突然逃脱尸蛊法术的控制之外?难道……难道……蓦地瞥望漆黑的太阳,心中闪过一个几近于不可思议的念头。
大敌当前,不敢多想。凝神聚意,待要集结周身真气奋力反击,已然不及。
“蓬”地一声,万千碧光交缠怒吼,倏然击中他周身大|穴,周身一震,气息窒堵,经络尽皆被封。“哧哧”轻响,衣裳迸碎,捆缚在他胸前的那束北海冰丝绫悠然翻卷,寸寸飞裂,如百千蝴蝶乘风而起,翩翩飘散。
黑暗中,冰夷雪白一身地躺着,在幽光中泛着淡青色的光泽。俏脸惨白,扭头闭目,眼睫颤动,羞愤欲死。丰盈高耸的|乳丘急剧起伏,莹白的大腿曲张开来,微微颤抖,想要竭力合拢却动弹不得。
她竟完完全全是一个俏美娇艳的女子!
蚩尤怔然地凝视着黑暗中那娇美曼妙的裸体,惊诧莫名;脑中嗡然炸裂,忽然听见无数个阴邪的声音狂喜而急切地叫嚣着,“轰”地一声,热血灌顶,一股滔滔欲火猛地窜将上来。他双目尽赤,面目扭曲如妖魔,哈哈狂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原来你竟是个雌儿!”大手一张,碧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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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夷倏地平空飞起,牢牢地被他握住脖颈,悬在半空。蚩尤狞笑喘息着,慢慢地低下头来,目光灼灼地瞪视着她,伸出舌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湿哒哒地舔过,另一只大手蓦地抓紧了那颤动的|乳丘。
冰夷发出一声战栗的悲呜,惊骇羞怒,胸脯起伏,恨不能立时死去。扭过头,泪水夺眶而出。
悲风怒吼,日食的正午,天地寒冷、黑暗,像是无边无际的严冬暗夜。
※※※
碧天如洗,海浪汹涌,狂风呼啸而来,腥咸温热。远处白鸥飞翔,飞鱼破空,鲸群喷水游弋,一派逍遥自在的西海风光。
“嗷嗷”怪叫声中,两只太阳乌烈火似的卷过碧空,低飞高掠,急速西冲。“鸟兄,思乡心切么?飞得这般迅疾。”拓拔野拍抚太阳乌的脖颈,哈哈大笑。
太阳乌欢呜声中,越飞越快。拓拔野与姑射仙子在西海上空并肩遨翔,指点谈笑,心情大转舒畅。
骑鸟西眺,远处澄碧的海面中,矗立着一座巍峨高山,四面石崖陡峭笔直,高立万仞,方方正正,倒像是一个硕大的石印。山顶正中微微凹陷,绿树茂密,数百只西海龙鸟呜叫着划过天际,穿入那山顶凹陷的树林中。两旁峰顶,各有一株巨树,参天摩云。海风吹过,树叶纷摇,万千鸟群从树梢轰然炸飞而起。
方山在望,两人相视一笑,都觉松了一口气。自以姐弟相称以来,两人彼此落落自然,再无尴尬别扭之感。西飞数千里,说说笑笑,彼此之间更是平添熟稔之意。偶尔并肩乘鸟,于月下风中并奏笛箫,那逍遥出世、翩翩欲仙之乐,更令拓拔野几疑是在梦中。
有梦中佳人相伴,当夜目睹科汗淮惨死的凄苦之心终于也渐渐转淡,但偶尔想及,仍不免有些闷闷不乐。每逢此时,姑射仙子便淡淡地撩开话题,将他心思牵引别处去。如此飞行数日,终于到了这西海之滨,彼此间自又觉得亲密了数分。
拓拔野笑道:“终于到方山了。不知蚩尤他们已经到了吗?”从怀中取出相思犀角,呼叫了半晌,依旧毫无应答。一路西飞,他已经尝试着以这犀角联络蚩尤许多次,但无一成功。心下微微有些忧急,皱眉忖想:“若在千里之内,鱿鱼应当听到才是。难道他遇见什么意外之事,到了千里之外吗?”
姑射仙子微微一笑道:“我们先到柜格松下等候他们吧!”
拓拔野点头笑道:“是了,可不能让那夸父抢了先。”姑射仙子想起那疯疯癫癫的前辈,心下莞尔,不由得嫣然一笑,容光灿然,清丽难言。
拓拔野呆了一呆,心道:“仙女姐姐笑起来时,当真连太阳也没了光彩。”念头方动,突觉一声焦雷,轰隆作响,寒风呼啸,天地间倏然暗淡。太阳乌嗷嗷乱叫起来,盘旋飞舞,急怒慌乱。
拓拔野心中一凛,抬头望去,当空红日竟如被妖魔咬去一块,崩缺了一个口子。姑射仙子动容道:“天狗吞日!”
海上狂风大作,巨浪滔天,万千鸥鸟悲鸣怪叫着,漫漫掠过天幕,乌云似的朝着方山积聚飞去。鲸群海兽惊吼狂嘶,纷纷沉入海里。片刻间,原本阳光灿烂的辽阔西海竟变得阴云惨淡,昏黑无光。
拓拔野又惊又奇,哂然微笑,心道:“原来仙女姐姐一笑,当真有如此威力。”当时大荒,每逢日食,五族无不慌乱恐惧,以为天地危亡;众巫师神女必要祭祷天地,敲锣打鼓,施法驱除天狗。百姓则闭门不出,以免撞见妖邪诡异之事。
见拓拔野在西海狂涛之间遭遇日食,竟不惧反笑,坦然自若,姑射仙子心下微奇,暗自泛起一丝温柔之意,倒像是母亲瞧见勇敢顽皮的孩子,微有怪责,又微有骄傲欢喜,淡然道:“走吧!”
太阳乌嗷嗷惊叫声中,两人穿掠惊涛骇浪,急速地朝着方山飞去。
当是时,忽然听见东南面大地有人狂呼大叫:“烂木奶奶的,臭小子!你跑不过我,就耍赖使诈,想将太阳藏起来吗?他奶奶的木耳蘑菇,我不玩啦!”声音雄浑,在狂涛巨浪中竟听得历历分明,正是夸父。
拓拔野倏地回身望去,却见数十里外的草原上,一个十二尺高的巨汉扛着一个巨大的怪兽,风驰电掣地狂奔而来,果然是他;心中又是惊奇,又是好笑,想不到这疯猴子竟然跑得这等飞快,自己二人抄了近路全速飞行,居然仍险些被他追上。
当下立身哈哈大笑道:“疯猴子,我快到方山了,你还是磕头认输吧!”气运丹田,将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夸父气急败坏地喊道:“他奶奶的,臭小子,你怎么会到了我前面?不可能!不可能!定是你小子使诈!”哇哇乱叫声中,闪电似的穿掠飞冲,疾迫而来。
拓拔野哈哈大笑,颇觉有趣。眼见自己二人距离那方山尚有数里,而夸父已经凌空踏浪奔来,若不加速前行,只怕当真要被他追上,当下好胜心起,驱鸟疾飞。
姑射仙子见他顽皮逗弄夸父,也不禁莞尔。嘴角微笑,心想:“他有时沉着冷静,说起话来一本正经,有时又偏偏胡闹得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也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为何与他一起时,我的心里便是从未有过的愉悦欢喜?即便不说话,也是说不出的放松快活……”突然一凛,又想:“长生之道,便在于清心寡欲,超然物外。我这般胡思乱想,可是堕入魔道了……”
忽听那夸父远远地又大叫道:“咦?烂木奶奶的,你是哪儿冒出来的蘑菇?居然飞得比我还快?气煞我也!”
拓拔野与姑射仙子回眸眺望,太阳已被天狗吞噬近半,天海昏暗,迷蒙混沌。隐隐可见夸父踏波逐浪,一路奔掠。他头顶上空,一辆梭形的六驾蝠龙飞车急速横空飞行,无声无息地朝着方山急速冲来,瞬间便将夸父抛在其后。夸父哇哇大叫,穷追不舍。
那飞车造型奇特,鬼魅飘忽,透射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拓拔野心下诧异,忖道:“难道是哪一族的侦骑,听说我们与夸父之约,才追到此处么?”
忽然轰雷连奏,海面狂风怒啸,巨浪排空,劈头盖脸地拍打而来。翻卷沸腾的西海海面上突然出现无数巨大的漩涡,气泡滚滚冒将上来。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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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接连翻涌迸炸,形成无数巨大浪花,万里海面水柱擎天。黑影迭闪,兽吼如狂,千万只巨大的奇形海兽蓦地冲天飞起,穿掠漆黑的夜幕,在半空中层层叠叠地展开巨大的蝠翼。
红日倾吞,天地黑暗,四周一片混沌。只听见海风悲啸,无数海兽怒吼咆哮,震耳欲聋。
拓拔野心下微惊,隐隐觉得不妙。火目凝神,隐隐看见正前方数里之外,波涛汹涌,一辆巨大的九龙飞车破浪冲天。九龙狰狞凶厉,怒吼飞扬,车轮滚滚,大旗猎猎招展,一时看不清究竟绣了什么文字。
当是时,忽听那飞车传出一声苍凉诡异的号角,悠扬淡远,凄烈破云。
拓拔野闻声面色突然大变,悲喜交集,刹那间连呼吸都已停顿。脑中轰然炸响,反反覆覆回旋激荡着一句话——雨师妾!那是雨师妾的苍龙角!
《第十四集完待续》
第十五卷 三生石 第一章 方山禺渊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3…4…30 0:52:00 本章字数:8595)
黑暗之中,狂风怒吼,巨浪滔天,苍龙角凄冽破云,如泣如诉。
姑射仙子见拓拔野突然面色大变,气息纷乱,芳心暗自诧异。灵光一闪,蓦地记起这苍龙角乃是大荒十大妖女之首、水族龙女雨师妾的神器:心念微动,竟莫名地闪过一丝愠恼之意。
拓拔野悲喜如狂:心中剧跳:“雨师姐姐定是知道了我前往方山之事,所以到此等我来了……”一念及此:心花怒放,欢喜得几欲迸炸开来,一时浑然忘了身在何地。正要大声呐喊雨师妾之名,却听见夸父在远处哇哇乱叫道:“臭小子,你又想耍什么诈?叫来这些臭蘑菇怪物,想要做帮手吗?”
拓拔野心中一凛:心道:“是了,与这疯猴子的追日之赛还未结束,我还是鱿鱼容貌,若是此时现了原形,岂不前功尽弃?等我先到了方山,再与雨师姐姐相会。”
当下强忍汹涌喜意,纵声大笑道:“疯猴子,你输便输了,还要找诸多借口,羞也不羞?”
突听惊雷似的一声巨响,苍龙角高亢激越,凌厉刺耳。惊涛裂舞,飓风悲啸,海面接连进炸开万千漩涡巨浪,无数黑影怒吼着冲天飞起,腥臭之气瞬间重重弥漫。
拓拔野火目凝神,只见暗青色的混沌中,数以万计的罗罗海虎,巨翼爪龙、貂龙鱼怪、吼鲨、棘剑鱼龙……或破空怒吼,或乘浪咆哮,密集交叠,随着苍龙角的节奏应接不暇地疾冲而来!
姑射仙子蹙眉低声道:“北海凶兽!那九龙飞车中想必是北海真神,公子小心了。”
她虽然记不得自己身世,但对大荒诸多人物掌故却并未忘却。这些妖兽无一不是大荒罕见的凶魔,形状狰狞,极似传说中的北海诸兽。
北海真神又称双头老祖,为大荒十神之一;乃是双头连体兄弟,一头名曰禺京,一头名曰禺强,其变幻兽身为北海巨枭,生性凶残暴戾,素以杀人凌虐为乐。豢养凶兽数万,其中三千乃悍勇凶徒封印变幻的兽身,勇烈不可挡。有女奴九千,每日辱虐为戏,稍有流泪呼号者,必被喂与其豢养的北海诸兽为食。其神兵凶器,乃是以两百年前北海三大凶兽之一的裂海玄龙鲸的三千颗尖牙和椎骨,混合玄冰铁所制的“龙鲸牙骨鞭”,有劈山裂海之神威;又以裂海玄龙鲸的皮革制成“海神天鼓”,每一奏响,必定掀起海啸般的巨浪。
这些年来,烛龙党同伐异,清除异己,禺京禺强便是其急先锋,杀人如麻,殊不眨眼。水族四大水神中,此魔的修为虽然不抵烛龙、拿兹,但凶名之怖,却犹在二人之上。即便是水族中人,听闻双头老祖,亦无不肝胆欲裂。
拓拔野听到“北海真神”四宇,微微一惊,厌憎不已,突然又是一凛:“此獠来此作甚?难道是烛老妖遣来狙击我和仙女姐姐的吗?”登时大震。他、蚩尤与姑射仙子都是水妖的眼中钉、肉中刺,烛老妖既知他们与夸父的逐日之争,遣人狙杀也在情理之中。想到雨师妾也在那飞车之中,蓦地闪过强烈的不祥之意,隐隐觉得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将要发生:心中大跳,冷汗淋漓。
当是时,匆听“轰隆隆”一阵巨响,震得拓拔野气血翻涌。西海蓦地迸涛爆浪,层层叠叠冲卷起数十丈高的巨大水墙;白沫滚滚,汹涌澎湃,如雪山崩舞,发疯也似的朝着拓拔野两人劈盖而来!
海神天鼓!
拓拔野清啸声中,与姑射仙子驾鸟冲天飞起,闪电般穿透万千雪白浪沫。四周青黑混沌之中,兽吼如狂,无数北海凶兽西面八方扑涌冲到,毒液喷射,火焰熊熊。
夸父远远见了,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东海小子,原来这些乌龟海怪都是来找你麻烦的哩!敢情你海货吃得太多啦!”正自幸灾乐祸,突然“哎哟”一声骂道:“烂木奶奶蘑菇不开花!我又没吃过你亲戚姐妹,你来咬我作甚!”轰然作响,将几只扑上前来的罗罗海虎打得四下抛飞。
拓拔野哈哈大笑,“呛”地一声,断剑出鞘,青芒冲天而起,碧光如电卷舞,刹那间几只巨翼爪龙和棘剑鱼龙便被剑气斩为两段。姑射仙子素手飞扬,“嗤嗤”轻响,掌心莹光白气滚滚卷舞,倏地化为两道气芒白练,飘摇飞卷,将众兽一一抛扫开!拓拔野二人念力探扫,在海啸巨浪与凶狂妖兽之间逦迤穿行,翩翩高翔。
但那苍龙角与海神天鼓交织奏响,震耳欲聋。巨浪汹汹,层叠扑来,万千凶兽前仆后继,密织如网,始终将两人围困其中。
海神天鼓急促激奏,伴着那诡异苍凉的苍龙角,在黑暗中更觉妖异,仿佛一下下激撞在拓拔野的心上。鼓声号角狞烈高亢,海啸凶狂,飓风怒吼,万千凶兽如暴雨密箭,团团揽集。不仅拓拔野二人,便连夸父与那神秘飞车,也被滔天狂浪和兽群困阻隔挡,一时不能突进分毫。
听那苍龙角杀气凛冽,殊不留情,拓拔野心下惊怒:“难道吹奏苍龙角之人并非雨师姐姐吗?”当年在东荒平原之上,水伯天吴便曾盗取苍龙角,御兽围攻,莫非今日也是这般情形?倘若如此,雨师妾眼下究竟是生是死?想到此处,拓拔野先前满腔欢喜之意登时荡然全无,渐转森寒骇怒。
但凝神聆听,那苍龙角凄冽苍凉,圆熟已极,万兽在它指引调度之下,仿佛久经训练的万千精兵,勇悍凶猛而又井然有序,以姑射仙子、拓拔野二人之力,竟也不能冲透重围。普天之下,除了龙女,又有谁能有如此境界?但若是雨师妾,又岂会毫不留情,狠辣如此?
拓拔野心中惊疑迷乱,忐忑跌宕。黑暗中,忽见那海神战车腾空飞舞,朝着方山急速飞去,热血上涌,想道:“罢了!我要到那车中瞧个仔细!”一时间什么三生石、追日之争都抛到了脑后,恨不能立时冲入飞车中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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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姑射仙子淡然道:“公子,与其坐扫落叶,不如断其树根。我们到那海神战车中去,会会北海真神吧!”
拓拔野见她也有此意:心下大喜,精神一振,纵声暍道:“双头小鸟,这等小风小浪、病猫死狗竟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忒也可笑。别跑,爷爷今日让你长长见识。”反手抽出珊瑚笛,横吹“金石裂浪曲”。
笛声铿然激奏,如山横雾断,激越高亢,刹那之间,那海神天鼓与苍龙角都险些被压了下去。
珊瑚独角兽原本就是海中的水属凶兽,昔年在东海掀卷的海啸狂涛倒卷大荒,引起长江泛滥,倾灭十八城,可谓凶焰无双,以其珊瑚独角所制的珊瑚笛乃是汪洋中的无上神器。而这“金石裂浪曲”又是以神帝降伏此兽时的惊涛骇浪为封印之曲,在海浪狂涛中吹奏,恰恰最能将其威力发挥得酣畅淋漓。
此时拓拔野身处海啸巨浪之中,调动“潮汐流”真气,因势利导,借助定海神珠化惊涛巨势为己用,再以这珊瑚笛吹奏“金石裂浪曲”,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恣意舒畅,难以言表。
笛声汹汹高越,折转而上,如高崖嵯峨,巨浪排空,气势奇崛雄伟,绵绵不绝。
姑射仙子花容微动,妙目中掠过诧异欢喜的神色。微微一笑,素手轻扬,将周身真气汹汹传人拓拔野背部经脉。
笛声铿然,更显激扬了亮,受笛声与海神天鼓所激,海上惊涛汹涌,相互激撞。
在拓拔野四周竟蓦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浪墙叠转,螺旋飞舞,环绕着两人越卷越高,仿佛筑起一个数丈高的巍峨城堡。猛扑而来的北海凶兽方甫冲入,便立即被卷溺其中,瞬间消失无形。
※※※
夸父瞧得目瞪口呆,拍手笑道:“好玩好玩!想不到你这东海小子吹小曲儿也能推起老高水墙,咱们得好好比比!”大呼小叫之余,真气鼓舞,轰然推掌,在海面上推送起巍巍水墙。
其实单以拓拔野目前之真气,决计不能在苍龙角与海神天鼓的合击之下,掀起如此惊人的漩涡水墙,对抗海啸、群兽;但他的潮汐流真气因势随形,定海神珠、珊瑚笛、海啸狂涛……诸多缘由掺杂一处,再得姑射仙子真气相助,使得“金石裂浪曲”爆发出几近于神位级的可怕威力。
夸父单纯烂漫,不知其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