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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魂灵(上)〔俄〕果戈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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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上越来越明显地暴露出吝啬的特点来。 粗硬的黑发中已闪耀着银丝,而银丝则是吝啬的忠实伴侣,它更加助长了吝啬的发展。法国教师被辞退了,由于儿子到了该做事的年龄。法国女人被赶走了,因为以后进而发现在亚历山德拉。 斯捷潘诺夫娜被拐走的事件中,她并不是清白无辜的。儿子呢,父亲的意思是打发他去省城到官厅找个好差事,但他却进了军队的一个团,手续全都办妥之后,才给父亲来信要钱买军装;却正象俗语所说那样,碰了一鼻子灰,这是极其自然的。 最后,留在身边的小女儿也死了,因此老头子就开始身兼数职,既是看守自己家产的更夫,又是自己家产的所有者和保管人。孤独的生活给吝啬提供了丰盛的食物。 大家清楚,吝啬象饿狼一样,越吃胃口越大。 人的情感在他身上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日渐减少了;这个老朽不堪的废物身上每天都要丧失一些人的情感。正好这时好象为了证实他对军人的看法似的,他的儿子玩牌又输了个精光。 他心口如一地给儿子送去了作为父亲的破口大骂,以后就再也不想知道他儿子还活在世上没有。 他家的窗户每年都有一些要钉死,最后只剩下两个窗户没有钉,其中一个——读者已经看到了——是糊着糖纸的。他的家业的主要部分每年都陆续从他眼里消除,他那短浅的目光只看到他在屋里捡起来的鹅毛和纸片。 他对前来收购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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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品的商人越来越不肯通融,商人们跟他讲价钱,也是,最后干脆不来了,说他是个鬼,而不是人。干草和粮食烂了,庄稼垛和草垛变成了纯粹的粪堆,能在上面种白菜;地窖里的面粉硬得象石头,必须用斧子砍;粗麻布、呢绒和家织布呢,碰也不敢碰——一碰就成灰。 他自己也慢慢忘掉了他什么东西有多少,只记得橱柜的什么地方放着玻璃瓶,里面还剩了一些什么酒,并且亲自在瓶上做了记号,以防有人偷喝,再就是还记得什么地方放了一根鹅毛或者一块封蜡。 然而租赋的数量却一仍旧贯:农夫该交多少代役租仍交多少,女织工该交多少匹麻布仍交多少,农妇该交多少坚果仍交多少——取来的东西全都堆到仓房里,全都变成了烂泥或破烂,他自己也最后变成人类身上的一块破烂。 亚历山德拉。 斯捷潘诺夫娜带着小儿子也来过两次,想看看是不是能弄点儿什么回去;看来,同骑兵上尉一起过的戎马生涯并不如婚前所想象的那么吸引人。 普柳什金还算原谅了她,并且还把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钮扣拿给小外孙玩了一会儿,但是钱却分文未给。第二次,亚历山德拉。 斯捷潘诺夫娜带来了两个孩子,还给他带来一件新便袍和一个当茶点吃的奶油甜面包,——由于老爹身上那件不仅使她羞愧,简直使她难堪了。 普柳什金对两个外孙非常疼爱,把他们抱在怀里,让一个骑在右腿上另一个骑在左腿上,用腿扶着他们,使他们象骑在马上一样。 便袍和奶油面包他是收下了,可对女儿仍一毛不拔。 亚历山德拉。 斯捷潘诺夫娜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了。站在奇奇科夫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地主!好像说,这种人在俄国是很少见的:俄国人比起小手小脚来更喜欢大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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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 要是同邻居一对比,他就更显得突出。 他那邻居恰好是一个喜欢用俄国式的豪放和阔气大宴宾客的地主,真象俗语说的那样挥金如土。 过路的生人看到他这位邻居的宅邸会诧异地停下来,百思不解:愚昧的小农户堆里怎么竟会有一位有封邑的王子的府第呢。瞧,那白色的石造宅邸象宫殿一样,房子上的望楼、烟囱风向标数不胜数,四处环绕着成片的厢房和供来客下榻的各种屋舍,应有尽有!家里能举办大型舞会,可以演戏;花园里彻夜灯火,乐声震天。 半个省的人盛装华服在树下游乐。 一根树枝从浓密的绿叶丛中丰采动人地拽出来,被人造的光明照耀着,失去了鲜绿的色泽;头上的夜空显得更加昏暗,更加可怕,更加威严,威严的树冠似乎对下边照耀着它的根部的光怪陆离的华灯颇感烦恼,便沙沙地摇动着树叶,伸向那沉睡不醒的黑暗的深处;但这会儿没有谁对这种勉力支撑着的光华感到古怪和寒心。普柳什金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已有几分钟了,而奇奇科夫呢,只顾端详主人的模样和室内的景象,也没有开口。 他想了一会儿,也没能想出用什么词句来说明自己的来意。 他本想这样表述,说他久仰普柳什金的善行与美德,认为有义务来亲聆教益,但他立即意识到:这样说太言过其实了。 他又向屋里的摆设扫了一眼,觉得“美德”和“善行”换成“节俭”和“有条不紊”更好一些,因而就把要说的话修改了一番,说他久仰普柳什金持家有方、节俭出众,认为有责任来当面请教,略表敬意。当然也还可以有其他更好的理由,可奇奇科夫当时并没有想出来。普柳什金听了,嘴唇动了动,嘟哝了一句什么,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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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齿已经脱落,究竟嘟哝的是什么,无法听清,不过其含义大概是这样的:“谁稀罕你的敬意!”可是交友好客在我国颇为盛行,吝啬也无力违反它的成规,于是普柳什金便马上较为清晰地说了一句:“请坐!不要客气,”

    “我很久没有接待客人了,”他说,“而且说句老实话,我看客人们来来往往也没有多少用处。 人们愿意撇家舍业地互相走访,养成了一个很不成体统的习惯……而且还得拿来干草喂他们的马!

    我早就吃过午饭了,我家的厨房又糟得很,烟囱也塌了,一生火,说不定会弄出火灾来。“

    奇奇科夫暗想:“果然如此!

    多亏我在索巴克维奇那里多吃了一个奶渣饼和一块羊肋。“

    “我家里连一捆干草也没有!家境糟糕得很哪,”普柳什金继续说,“而且实际上哪儿能存下一捆干草呢?

    地少,农夫又懒,不爱干活,只想往酒馆溜……说不定老了还得去讨饭呢!“

    “不过有人告诉我,说您趁一千多个农奴呢。”奇奇科夫谦虚地指出,“这是谁说的?谁说这话,先生,您就该当面唾他一口!

    他想捉弄您。 准是个促小鬼。 别人说我雇上千个农奴,可一数呢,竟没有几个!近三年来,可恶的热病夺走了我一大批农奴。“

    奇奇科夫关心地喊道。“噢!死了许多吗?

    ‘“对,死了许多。”

    “请问,具体数目是多少?”

    “八十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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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吧?”

    “我不说谎,先生。”

    “请让我再问一句:这个数目,您或许是从最后那次农奴普查算起的吧?”

    普柳什金说,“要是这样就好啦,糟糕的是,从那时算起就足有一百二十多个啦。”

    奇奇科夫喊道,“真的?一百二十多个?”他惊喜得连嘴都合不起来了。“先生,我上岁数的人,哪能撒谎:我已经六十多岁了!”

    普柳什金说。 他好象对奇奇科夫那种近于喜悦的惊叹感到不快。 奇奇科夫自己也感觉到,对他人的痛苦采取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确也不够礼貌,所以马上叹了一口气说他深表同情。普柳什金说:“同情有什么用,附近住着一个大尉,谁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说是我的本家,大叔大叔地叫着,还吻我的手。 他要是表起同情来,哭的声音那么大,你得赶紧把耳朵堵起来。 他总是满脸通红:喝起酒来不要命。 也许当军官的时候把钱全输光了,要不就是被女戏子骗了,因此他现在就来表同情了!”

    奇奇科夫极力解释,说他的同情跟大尉的同情截然不同,说他不善交谈,愿意用实际行动来证实,接着,他毫不拖延,立即开门见山地表示愿意承担为全体不幸死去的农奴纳税的义务。 这个建议看来使普柳什金大为惊讶。 他瞪大眼睛,看了他许久,终于问道:“先生,您大概在军队里当过兵吧?”

    奇奇科夫相当轻松地说道:“没有,我曾在文职衙门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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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事。“

    普柳什金又叮问了一句,“文职衙门?”便开始咬起嘴唇来,好象在吃什么东西似的。“怎么能这样呢?

    这不是要使您自己吃亏吗?“

    “我吃亏也心甘情愿,为了使您高兴。”

    “哎呀,先生!哎呀,我的恩人!”普柳什金喊道,竟没有发现到:因为高兴,他的鼻孔里颇不优美地钻出一块鼻烟似的东西,那样子很象一些浓咖啡,便袍的衣襟也敞开了,露出不甚雅观的内衣来。“真叫我老头子高兴!啊,我的圣徒!

    啊,我的上帝!“

    普柳什金说不下去了。 没过一分钟,他在那张木头一般的脸上瞬间出现的喜悦表情在瞬息之间也就消失了,好象根本未曾出现过这种表情似的。他的脸上又浮现出忧虑的神情。他甚至还用手帕擦了一下脸,不久把手帕弄成一团,又用它来回擦起自己的上唇来。“请不要见怪,原谅我问一下,您是准备年年为他们纳税吗?那钱,您是给我还要直接交国库?”

    “让我们这样办吧:订个文契,您把他们当活人卖给我好了。”

    普柳什金说完,“噢,签文契……”便呻吟起来,并且又嚼起了嘴唇。“签文契又要花钱。 衙门里的人太没良心啦!

    从前花半个卢布再加上一袋白面事情就能办好,现在却得要满满一大车粮食外加一张红票子才成,太贪钱了!

    我真不懂,为什么神父们不出面管一管这些事;他们应该找出一个什么圣训来:无论怎么说,上帝的话是不能违抗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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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奇科夫这样想了一下,“我看你就会违抗!”随后便说,为了对普柳什金表示敬意,签文契的费用,他也情愿承担。听到奇奇科夫说连签文契的费用也愿意承担,普柳什金断定来客一定是个十足的笨蛋,不过是假充在文职衙门里做过事罢了,也许从前准是个军官,还玩过女戏子。 尽管如此,他仍然未能掩饰住自己的喜悦心情,他宁愿奇奇科夫本人又祝愿他的子女(他也没有问一问奇奇科夫是否有子女)万事吉利。 他走到窗前,用手指敲了敲窗玻璃,叫道:“喂,普罗什卡!”过了片刻,可以听到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进了穿堂儿,在那里经过了好一会儿,接着是穿靴子走路的咚咚声,然后门开了,普罗什卡走了进来。 他是个十二三岁的家童,脚上的靴子那么大,以致迈步时,差点儿没有把脚抽出来。 为什么普罗什卡穿这么大的一双靴子呢,这立刻就可以说清楚,普柳什金不管家里有多少仆人,只准备了一双总是放在穿堂里的靴子。 每个被叫到主人内室的仆人,通常必须光着脚蹦蹦跳跳地穿过整个院子,到穿堂里才能穿上靴子,走到内室里来。 出了内室,要先把靴子留在穿堂,不久再光着脚板走开。秋天,特别是早晨开始出现霜冻的时候,假如要是有人向窗外瞥一眼的话,他会看到仆人们跳来跳去,跳得那么出色,即使剧院里最好的舞蹈演员也望尘莫及。“瞧他这副模样!先生,”普柳什金用手指着普罗什卡对奇奇科夫说。“答得象块木头,可是你放件什么东西,他转眼就会给你偷走!你来干什么,喂,笨蛋,说,来干什么?”他问完,沉默了一会儿,普罗什卡也用沉默做了回答。“去把茶炊摆上,把钥匙拿走,听见了吗,交给马芙拉,让她进贮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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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那儿的架子上有一块面包干儿,就是用亚历山德拉。 斯捷潘诺夫娜带来的奶油面包做的那块,让她放到桌上喝茶吃!

    …站住,混蛋!上哪儿去?咳,混蛋哪!你怎么总是急着跑,脚痒痒了吗?

    你先听完:面包干儿表面上大概有点儿发霉了,让她把发霉的地方用刀子割掉,刮下来的渣儿别扔啦,叫她拿到鸡窝里去。 你,你要注意,你可别进贮藏室,要不,我饶不了你!叫你尝尝桦树条的滋味!你现在的胃口很好,那就叫你的胃口更好!你走进贮藏室试试,我这就从窗户上看着。这些贼骨头就是叫人放心不下,“普罗什卡穿着大靴子离开了以后,普柳什金转身对着奇奇科夫说。 随后他看着奇奇科夫也怀疑起来。 奇奇科夫这种非比寻常的慷慨大方使他感到有点突然,他暗想:”或许他不过是个牛皮大王,谁知道呢,象所有的浪荡公子一样;吹得天花乱坠,目的不过是骗顿茶点,随后一走了事!“为了防止万一,也为了试探一下奇奇科夫,他说不妨尽快签订文契,由于他认为人的生命是靠不住的:尽管今天还活着,谁知明天如何呢。奇奇科夫表示即使立刻签订也可以,只要提供一份全部死农奴的名单就可以。这使普柳什金放了心。 他在琢磨着要做点什么,看得出来,所以,他拿起钥匙,走到柜橱跟前,打开了橱门,在一些杯碗中间翻腾了许久,最后说:”找不到啦。我本来有一些顶好的蜜酒,准是叫谁给喝啦!

    这些人哪,简直是些强盗!

    说不定这瓶就是吧?“奇奇科夫看到他手里拿一个瓶上落满了灰尘的玻璃瓶,象是罩了一层绒套儿似的。”这还是我那去世的妻子酿的哩,“普柳什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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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骗人的管家婆把它乱掷一气,连瓶塞也不塞,这个骗子!

    里面本来爬进了些小虫子什么的,我都给拿出来了,您瞧,这会儿干干净净的;我给您倒一盅吧。“

    奇奇科夫极力推辞地说他可能酒足饭饱了。“已经酒足饭饱啦!”普柳什金说。“对呀,当然了!体面人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认得出来:他还没有吃,就已经饱了,不象那些骗子,无论你给他吃多少……就拿那个大尉来说吧,他一来就说的是:‘大叔,给点儿什么吃吧!

    ‘我是他哪门子大叔呢,就象他不是我的爷爷一样。一定是家里没有吃的了,才出来东游西逛!

    对啦,您不是要那些白吃饱的全部名单吗?

    我早有准备,那好,都专门写在一张纸上,为的是一旦普查农奴人口就把他们全部取销。“

    普柳什金戴上眼镜便在纸堆里翻腾起来。 他解开一捆捆的纸张,使客人尝尽了一顿灰尘,甚至还呛得打了一个嚏喷。他最后找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片。 上面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死农奴的名字:什么皮缅诺夫啊,帕拉莫诺夫啊,潘捷列伊莫诺夫啊,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个外号称干走不到的格里戈里;总共有一百二十多个。 奇奇科夫看到这么多的名字,微笑了一下。 他把名单放到怀里,告诉普柳什金说,为了办文契手续,需要他普柳什金到城里去一次。“到城里去?

    那怎么成啊?

    怎么能把家扔下呢?

    我家里的人不是小偷就是骗子:一天的工夫,什么都得被抢光,连挂一件衣服的东西也剩不下。“

    “那么,您城里有熟人吗?”

    “哪儿有什么熟人呢?我的熟人不是死了就是断绝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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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 噢,怎么没有呢,先生!有!“他叫了起来。”公证处长就是我的熟人,从前还到我家来过,怎么不熟!一块儿长大的嘛,还一块儿爬过人家的园墙呢!怎么不熟?太熟啦!那么,给他写封信不好吗?“

    “写吧,当然行。”

    “是啊,跟他太熟了!

    念书的时候,我们还是好朋友哩。“

    他那张木头脸上突然闪过一道温暖的光,可是流露出来的却不是感情的一种苍白的影子而是感情。 这就象一个溺水者忽然挣扎出水面来使岸上围观的人群发出欢呼一样。 可是岸上的兄弟姐妹们空高兴了一场,他们从岸上往水里扔绳子,等着溺水者的脊背或者挣扎得筋疲力尽的双手再露出来一下,但那已是他最后一次露出水面了。从那以后平静下来的,纹丝不动的水面变得更可怕更空旷了,一片寂静。 普柳什金的脸也是这样,在一闪即逝的感情暴露之后,又变得更加麻木更加鄙俗了。他说:“桌上本来有半张干净纸,可是不知哪儿去了:我家的人全是些蠢才!”说完,就往桌下桌上看着,到处摸着,终于喊起来:“马芙拉!马芙拉!”

    应声进来了一个女仆,手里托着盘子,盘子上放着读者已经熟悉的那块面包干儿。 于是在普柳什金和她之间就进行了这样一场谈话:“你把纸弄哪儿去啦?强盗,”

    “老爷,我没有看见,除了您盖酒盅的那块小纸片儿,真的。”

    “看眼神就知道是你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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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偷它干什么?要它毫无用处;我又不会写字。”

    “撒谎,偷去给会划拉几个字的圣堂工友了。”

    “圣堂工友要是想写,自己会找到纸的。您那张纸片儿他有什么稀奇的!”

    “等着瞧吧:末日审判的时候,恶鬼会把你叉到叉子上烤的!会把你烤出油来的!”

    “为什么要烤我?

    我没有拿,女人身上的别的毛病不敢说,偷东西可从来没有人责备我。“

    “等着恶鬼烤你吧!恶鬼们会说:‘骗子,这是你蒙骗老爷的报应!

    ‘把你烤得流油!“

    “那我就说:‘为什么烤我!我没有罪,真的,我没有偷……’那不是吗,在桌子上?!总是无缘无故地冤枉人!”

    普柳什金果然在桌子上看到了半张纸,他停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说:“哎,看你发多大的火?好大的脾气!说她一句,她顶你十句!去拿个火来封信。 等等,你别拿蜡烛来,是赔钱的东西,蜡一烧就没有了;还是给我拿块明子来吧!”

    马芙拉出去了,普柳什金坐到圈椅上,拿起笔来,又把那半张纸前后左右掂量了好久,考虑能否再对折裁开,最后他深信无论如何不能了,便把笔伸进一个装着发了霉的液体、底下落了许多苍蝇的墨水瓶蘸了一下,动手写起来。 写出来的字七高八低,象是五线谱上的音符,他努力控制着不让手跳动,然而手还是在纸上乱跳,字一行一行紧紧地挤在一起,但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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