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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围观的人群里有个抱了个婴儿吸奶的女人靠了过来,吸哩呼噜跟我讲了一串话。
“她问你,明天要不要参加她弟弟的婚礼,她说你会是个贵宾,你能去的话,婚礼会变得隆重。”Jim翻译。
“要割新郎的包皮吗?”我有点腿软。
“哈哈哈哈,不会的,要去吗?”Jim大笑,将我的话翻译大声。。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翻译出来,全场捧腹大笑。
“行。”我举起包皮,腼腆地接受邀约了。
第十五章 坐地起价的婚礼
看完了割包皮,让我们回到部落仪式的人类学课。
不上点课,你翻完这本书只会觉得肚子疼而已,脑子里却只有一张皮。
说到部落仪式,其实这些仪式当然并不是原始部落所独有,婚丧喜庆乃至成年礼在每个人类社会都存在,只是有些人类学家认为原始社会的仪式是最初的、甚少经过演变的单纯形式,例如法国社会家大师涂尔干就是这类主张的佼佼者,他跑到澳洲研究土著的图腾与巫术,就是想了解人类集体生活与宗教的“起源”。
研究它们有助了解人类的基本生活形态之构成。
但这个见解被另一群人类学家所不齿,他们觉得妄自论断甲地的宗教初始状态是乙地的原始宗教,根本是毫无道理的。
“文化人类学”的作者潘乃德认为研究原始社会的目的,在于了解人类文化的种种可能,他认为文化好像一个大拼盘,拼盘上有许多项目诸如征战、和平、集体、自私等,但每个聚落不可能每个项目都发展的很完满,大多只是针对其中某一个项目不断精进,所以每个人类社会的主题都不会一样,价值演化的过程与终点站自然也殊异。
例如中国人着重儒家,于是我们讲究君臣伦理、疾呼兄友弟恭,美国人则对民主疯狂着迷,着迷到如果哪个国家不民主便要射飞弹过去。
婚礼,则是两大家族(甚至是两个部落)开始产生绵绵不绝关系的起点,这部份倒是与现代社会相似。
喂奶女人的弟弟,是个看似忠厚老实的胖子。
在甘比亚,胖子不多,但不代表好吃懒做就是有钱人的特征。
大白天一早,我们就驱车回到这个村庄,却没有嗅到婚礼喜气洋洋的气氛,没有迎娶新娘的队伍(我期待看见很多只羊或是牛的排场),也没有人全身涂抹奇怪的颜料唱歌跳舞,只是人潮比昨天要多了些。
我想起我那老师昨晚跟我一起烤羊时说的话,她叫我小心点别被骗了,她看过许多人类学者的旅游杂记,有许多人类学家在当地参加婚礼,不小心触犯了禁忌(这些禁忌往往是居民设下的圈套,这些圈套的特点就是你一定会触犯),结果被迫迎娶坐在一旁歌唱的女子、或是新娘的姊妹,从此便在异乡组了个莫名其妙的小家庭,还生了小鬼,最后还得了忧郁症。
“九把刀,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有什么话要我带回台湾的?”老师的语气很冷淡。
“把我救出去,我们连夜飞回台湾。”我说,拿着大刷子刷羊。
杰米森在一旁帮腔,他说他认识一个考古学的前辈,某天前辈参加村长儿子隆重的婚礼,还被奉为上宾,不料那年村子大丰收,引起敌村的觊觎,于是婚礼大宴当晚敌村的人来抢亲、顺便搜刮财物,一时之间矛来箭往,众人混战之际该前辈躲进新娘的帐篷避难,等到敌村的人被赶跑,前辈从帐篷里如释重负走出,却被巫师指责他趁着方才的混乱与新娘通奸。
“这么倒霉?结果他娶了新娘?”我发笑。
“不,结果他的腿被打断了,胸口还被刺上诅咒,诅咒他若是踏进新娘十步之内的距离,就会全身腐烂而死,一年之内若是离村,也会全身腐烂而死。”
杰米森语重心长地说:“他的腿被打断,他的同伴全都在一旁观看,没有人敢插手,因为被十几支弓箭围住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他后来怎办?连夜逃走?”我嘴巴张大。
“怎么逃?他被诅咒了啊,要当一年期限的奴隶。他可是乖乖地待在村子里,饱受虐待啊。”杰米森阴气森森地说。
“干,他真相信那种诅咒?”我呆掉。
“小子,在非洲,没有不可能的事。”
杰米森专注地烤羊,脸孔被火光印得通红。
不过我还是来到婚礼。
应该说我胆子大?不,我出了名的胆小鬼。
所以我是无聊的好事之徒,很多事我不见棺材不掉泪,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跟Jim、Jim小妹来到喂奶女人家敲门,门打开,她蓬头垢面拖着她号称今日要结婚的弟弟,我说过了,是个大胖子。
女人机机渣渣讲了好些话,好像是在责骂她弟弟,她弟弟也点头表示同意。
“她弟弟是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母亲死后就跟着她住,吃她的用她的,最近她老公实在看不下去了,非要赶她弟弟走不可。”Jim 翻译。
“嗯,早点结婚也是好的。”我笑笑,拍拍胖新郎的肚子。
“不过对象还没有着落,她弟弟的懒惰可是远近驰名的。”Jim 翻译,胖新郎打了个呵欠。
“还没有着落?今天不就是婚礼?”我吓一跳。
“是的,今天的确是婚礼,因为今天是这个村子的三大守护精灵之一,三片叶精灵图渣渣尔的生日,所以是个好日子,今天村子要举行婚礼的人可不少。”Jim直接解释给我听。
“嗯,我大概能够理解了。”我说。
我将婚礼的形式想象成东方的迎娶或西方的公证,大概犯了先入为主的大忌,照Jim的说法,甘比亚人的婚礼,或是甘比亚这个部落的婚礼,是日子先定、然后当天择偶当天结婚的,一次搞定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既然令弟是这样远近驰名的懒惰货色,有哪个女孩子要呢?”我好奇。
“是啊,所以需要你的帮忙。”Jim又翻译。
我浑身发冷。
是个圈套!
甘比亚人真不能小觑!
一个不留神被骗也就算了,我全神戒备还是着了道!
“怎么个帮法?”我深深吸了口气。
“你是个贵宾,昨天不仅帮忙我表哥不受到观光客欺侮,又接受认证剪了包皮,大家都信任你,就请你帮她弟弟说几句好听话,这样她弟弟一定卖得出去。”Jim欣羡地看着我。
喂奶女人喜孜孜地拉着胖新郎,胖新郎则羞涩地向我道谢。
后来我才知道,能够担任一个准新郎的“推荐人”是德高望重的,推荐人本身也感到很光彩,其道理就跟赛神猪的饲养人脸上有光是一样的。
“交给我。”我挤出一个笑容。
到了中午,我吃着昨晚刻意留下的半只羊腿,一边坐在村子广场中观看新郎拍卖的公开仪式。
那天真是个好日子,这点我倒没受骗。
许多新郎轮番站在竹搭子上,有的我瞧比Jim年轻,有的甚至一脸稚气,有的老成持重,有的根本就是中年痴汉,来此拍卖自己娶得第二或第三个老婆。
台下则坐满了未出嫁的女子及其家属,你一言我一语十分吵杂,像极了渔市场中喊标黑鲔鱼的行家。据了解今天虽是结婚的好日子,但女方也未必急着嫁掉,端看新郎的价值而定。
每个新郎都有“推荐人”为其助讲,推荐人绝大多数是老者(不分男女),在竹搭子上大大宣扬新郎的种种好处,身子壮健是一定要的,勤劳是一定要的,家里有钱也是一定要的,不过重点还是摆在新郎的姓氏跟血统,例如是某某精灵认可的、祖先做过什么样的好事、祖灵在固有神话中占有什么样的角色等。
有时推荐人说完,惹得广场台下一阵毫不给面子的笑骂,出的价码竟是几粒鸡蛋,但明明新郎就长得一表人才。有时推荐人才说没几句,台下的女方家属就开始出价竞标新郎,奇货可居(了不起的祖灵姓氏早已如雷贯耳),最高出到八头羊加上一只鸡跟什么的,新郎的祖先真是积德不小。
“换你了!”Jim说。
我拍拍脸,振奋精神。
Jim小妹嘻嘻笑看着我,我微笑响应。
放心!这场面我从台湾的选举看多了,难不倒全世界最懂选举的台湾人!
我站在台上,拍拍以懒惰飨名天下的胖新郎,Jim则紧张地在我身边翻译。
大家都静了下来,拭目以待。毕竟一个亚洲人千里迢迢来贵村割了条包皮,现在又不辞劳苦赶来拍卖一头猪,绝对是极其罕见的妙。
我清了清喉咙。
“我!Giddens!Nine Blades!”我大声介绍自己:“来自亚洲,是全亚洲最厉害的小说家!很高兴站在这里!”
大家点点头表示理解,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多半在讲述昨天我割包皮、差点逼疯众人的传奇故事。
“对了Jim,新郎的姓氏叫?”我转过头,想起这件重要的事居然没问。
“阿踏阿!”Jim扯开喉咙宣布,算是答了我。
“阿踏阿!多么勇敢的名字!”我仰望着天,大叫:“在遥远的亚洲国家,阿踏阿这名字代表了猪!而且是一头非常勇敢的猪!”
Jim愣了一下,但还是大声为我翻译。
大家哗然。
“大家说,对不对!”我举起双手,热情地喊着。
大家哑口无言,真是没受过训练的一群。
“阿踏阿!连亚洲都知晓的名字!我们的总统还曾奖赏过当时最大的猪!封为猪神!那头猪真是了不起啊!大家说,对不对!”我热情澎湃,高高举起胖新郎的手。
大家摸不着头绪,不过个个都难掩得意之色。
甘比亚的一头猪的名字,竟然飘洋过海,被整个亚洲所认识,还真为甘比亚人争一口气。
“亚洲最伟大的一头猪!曾在一千多年前!跟亚洲最伟大的猴子!跟亚洲最伟大的光头巫师!一起冒险!战斗!走了一千公里!最后击退了一千个恶灵!拿到了历史上最伟大的咒语!”我奋力吼着,再次高高举起胖新郎的手,大叫:“大家说,对不对!”
Jim一翻译完,全场欢声雷动啧啧称奇,准新娘家属纷纷现场下单竞价,最后甘比亚史上最扬名天下的猪,以五头半羊成交!
“你真是太神奇了!”Jim高兴抱着我,他知道只要抱着我他的地位就能提高些。
喂奶女人高兴地哭了,她大概死都想不到她弟弟居然值得了五头半羊。
我呢?
当然很有成就感,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适合拍卖猪,如果以后有总统候选人苦苦拿银子砸我、求我站台,我保证将他以高票卖掉。
拍卖结束后已经快黄昏了,该部落共计成交了十一位新郎,真是不小的收获。
值得纪念的一天。
第十六章 吃掉爸爸
让我们继续上课。
还没介绍的重要部落仪式还有丰年祭、与丧礼。
丰年庆典本来不值得一题,只不过我想起了“文化模式”这一本人类学的经典,里头描述的丰年仪式有些相当有趣。有个部落特喜欢在庆典上大赐毁坏珍贵的物资,以彰显自己的富足,例如将黄金首饰或是巨大的贝壳丢进火堆里(脸上还要装出这些东西不过是我家产的九牛一毛的表情),或是将捕鱼的船只一把火烧掉等等。从丰年庆典中我们可以知道一个部落能够有多疯狂。
在甘比亚,我无缘赶上雨季过后的农作物大丰收,也没赶上部落战争后的胜利大庆祝,所以丰年庆典是没法子多加详述。
倒是路过了一场哀伤的丧礼。
丧礼则尤其能表达一个部落对神灵、不可解的力量的信仰方向。简单说就是处理死人的方式依民族喜好各有不同,最有名的死人处理法莫过于古埃及人的干制尸体,也就是木乃伊。
多亏地广人多,中国人在丧礼上所表现的创意算是多采多姿,将死者埋进土里、放火烧掉、任意放在地上喂秃鹰、将棺木插进悬崖、丢进海里喂鱼、或是贴个符咒在死者额头上唤他跳来跳去成了免费的劳动力等,不过这些处理死者的把戏,在无所不用其极的非洲大陆上,都只算是创意贫脊的手法。
要知道甘比亚有五十多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处理死者的方式也可能多达五十多种,非常不团结。
参加婚礼的前一晚,我们开车回我住的村子时,碰巧在路边遇到一场进行到一半的丧礼,Jim大概应付观光客多了,也没问我就将车子停下。
“那边有场丧礼。”Jim指着路边,Jim小妹在车后摇下窗子,探头张望。
几个表情肃穆的男女将死者围住,嘴里正唱着歌,声音很低很低,但依照声波学,相同能量的音波,若是震幅趋缓,波长就会拉大,所以我们在车子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冥歌很规律,没什么起伏,似乎有安定心灵的效果。唱个没完也是真的。
死者除了脸部之外,全身被白色的布层层裹着,安静聆听家属为他哼唱的送别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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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晓得已经唱了多久,一般来说,若丧礼是以吟唱进行的话,家属都要唱个十几个小时。”Jim说。
“我们来的时候没看见他们,也许他们才刚开始不久。”我说。
“要不要付点钱,请他们唱快点?”Jim问,应该是开玩笑。
“免了,别闹了。”我郑重其事。
打扰死者,绝对是“发生鬼故事”的十大原因之一。
根据民明书坊在去年修订再版的《见鬼,你不可不知道的几种方法》(注一)一书里,如果你想要看到鬼会被鬼看到,不分名次的十大方法如下:
(1)不幸杀到容易变鬼的人。但什么样的人死后容易变鬼则众说纷纭,曾经有国科会研究专题研究此一题目,但研究团队因不明原因遭到政府高层强力干预,并停止补助,最后不了了之,十分遗憾。
(2)跟朋友乱打赌。英国南部的齐格尔村百年来流传着谚语:“赌徒若坏到跟朋友打赌,不见鬼也难啊!”果然有道理。
(3)玩麻将蛮不在乎地打出四西风流局、或是打出邪门的“一筒归西”。
(4)在午夜零时零分,于镜子前将自己用榔头打成猪头(注二) 。
(5)跟好朋友借一大笔钱,然后第二天一起吃饭时装傻说:“啊?有吗?你不会在开我玩笑吧!”
(6)偷老板的二奶、甚至三奶。高获利当然伴随着高风险。
(7)在四分钟之内,连续看四个丑得心惊肉跳的AV女优,连续打四次枪。这种情况不是看到鬼就是变成鬼,毕竟四是不吉利的数字。
(8)打扰死者。打扰死者的方式包罗万象,一般人即使没有事先准备、不需要特别的创意也可做的很好。若你对打扰死者一事认真起来,打算成为此道的佼佼者,请详阅惹火死者的高手宫本喜四郎在明治时代的名著“喂!醒醒!”(注三)。
(9)夜里骑着家里的小50,跟马路上的飚车青年寒暄:“喂!大半夜的吵死人了!学测不是快到了吗!”别忘了面带微笑。
(10)在KTV跟朋友庆生,听到隔壁包厢传出枪响时,去敲门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是自己能帮得上忙的(例如帮忙弃尸、帮忙接子弹、帮忙打电话绕郎)。
洋洋洒洒罗列出见鬼的十大必干之事,并不是表示我曾仔细研究如何见鬼,而是时时提醒自己不要犯禁。所以我不想打扰死者,抱歉。
注一:本书一推出即造成日本轰动,更传说有命相师按照书中所提的方法一一尝试,结果见鬼发疯而死,更是当时著名的社会事件,本书初版就卖了七十二刷,后来每次改版都谓为风潮,因为时代历经变迁,见鬼的方式也不断推陈出新。
注二:榔头最好使用特殊强化过的原子牌的CKU第二型(Can Kill You),保证在最短时间内敲爆自己,否则七天内全额退费。
注三:因为内容极度妨碍善良风俗,经过害怕死后遭到骚扰的大众严正抗议,本书在世界各国都是极难求得的禁书,但网络上已可寻找到完整的版本。请爱用Google。
我们坐在车上,静静地观察不断吟唱的丧礼进行,有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气氛。
我想起了在彰化民生国小念低年级时,常常在溜滑梯上跟喜欢的女孩儿一起吃甜筒的往事。
不晓得住在阴矮的小房间里、卖甜筒的老婆婆是不是死掉了?
“我爸爸过世的时候,是我这辈子最难过的时间。”
Jim突然开口。他也感受到了丧礼的哀伤气氛。
小妹不断点头,表示同意。
“嗯,为你难过。”我拍拍Jim的肩膀。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因为我爸爸的姓氏是阿图奇,掌管阿图奇姓氏的精灵是西风之子特古奇拉,所以我们不得不吃了我爸爸。”Jim的双手紧紧抓着头皮,又是这个理由!
“干!吃了你爸?”我的背好像紧贴着车门。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没办法,我们也不愿意。我们总共吃了一个多月,吃得最后大家都吐了。”
Jim感叹:“因为妈妈不是跟我们同一个姓氏,所以可以不必吃爸爸,那时每天看妈妈吃别的东西,弟弟妹妹都吵着要跟妈妈姓。”
我呆呆看着Jim小妹,她吐吐舌头。
“幸好后来吃完了。”Jim痛苦地笑着。
“一定得吃吗?”我还是无法接受。
“规矩就是规矩。如果规矩可以依照我们的意愿随意更改的话,规矩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Jim富有哲理地说完。
的确如此。
我尊重每个想要恪守原则的硬汉。
“你爸爸……”我开口,然后又闭嘴了。
我本来想问他们是怎么吃掉他们的爸爸的。
清蒸?油炸?烧烤?是整个尸体吃?还是切成一块块吃?谁吃的最多?那条东西也有吃掉吗?
虽然我异常好奇,身为作家也必须保持浓烈的好奇心,不过谁都知道这是个残酷的问题。
我宁愿不知道答案。
“我们回去吧。”我提议。
Jim点点头,发动油门,离开了充满包皮、肥猪、安魂歌回忆的奇妙村落。
我实在畏惧不可得知的习俗。
万一那些死者家属唱完歌后,因为他们姓氏被某某顽皮精灵掌管的关系,必须切割死者的尸身分享观礼的宾客的话,那样我就很失礼了。
第十七章 钓只水鬼吧!Jim!
上完了人类学五大仪式课程后,我也快回台湾了。
拍了很多照片,经历了不少荒唐事,交了一个好朋友,可谓不虚此行。不过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在甘比亚还没做。
那事非干不可。
我写了一系列的短篇故事,叫哈棒传奇,里头有个顶着鸟窝头的高中生就叫哈棒,哈棒老大可了不起,是那种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就可以什么时候统治世界的那种狠角色。
哈棒老大有项有钱人也玩不起的休闲娱乐,叫钓水鬼。
“钓水鬼?”J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