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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两只,后来增加到了数十只,花船上是擦脂抹粉的妓女,娇艳地站在船头,
向岸边的男人们飞媚眼,她们还在船头乘月色升起时吹萧,那些软绵绵的曲子,让
关河水也流得软绵绵的了。一到夜里,她们在船桅上悬挂起红红绿绿的灯笼,滩头
镇的夜被这艳丽的灯光弄得烦躁不安。深山里的滩头镇不知道外道的消息,不清楚
民族的危难。日本人的炮声还没有响到滩头来,所以,滩头镇的男人们还能寻欢作
乐。
孙猴儿带着几个手下大摇大摆地到花船上去了,几个姑娘就像树藤子一样缠住
了他们,她们请他们喝花酒,那是从下游运来的黄酒,是滩头这地方没见过的,那
种温过的花酒暖暖的、甜甜的,直喝得猴儿和手下通体舒服。他们喝着花酒,怀里
抱着花船上的姑娘,姑娘们嗲声嗲气地唱着浪野的歌子,孙猴儿和手下就有一种神
仙般的快乐。酒喝了,歌听了,他们各自搂着自己看中的姑娘进到船舱里去,姑娘
们使出浑身解数来挑逗他们,他们搂着那白白嫩嫩的身子,在船舱中掀起欲望的波
浪。但到第二天天明,伸手从口袋里掏白花花的银子时,心里才会隐隐生痛。
滩头的棒客们,把花船当作了自己的家。
武洪魁的心也被这花花绿绿的花船逗痒了。孙猴儿对武洪魁说,大队长,花船
上那些娘们儿,真是个个像水做的,又软又嫩。还会调情,不像山里的婆娘,躺在
床上像个死人,连呼都不会哼一声。她们死去活来的叫唤,像要把你的魂逗出来一
样。
孙猴儿一煽乎,武洪魁往身上装把银子,就在日暮黄昏大摇大摆地往花船上去
了。孙猴几个说的没错,那花船却是有万种风情,那种滋味却是真能蚀进骨子里去。
武洪魁就一发不可收,天一黑看见关河上的红红绿绿的灯光心里就发痒。
若菊后来就知道了,他没有阻止武洪魁,若菊知道男人一旦迷上那种风流场所
不吃点苦头断不会回头,什么人劝都不管用。但若菊不准武洪魁近身。武洪魁说,
我只是随便玩玩,没想你心胸那么窄,吃醋了。若菊说,我不是吃醋,我犯得着吗,
我是怕你把脏病传染给我。武洪魁说,那些女人身子白净净的,浑身还撒香水,比
鱼还干净,哪有什么病?
但不久,武洪魁就觉得下身骚痒,撒尿时就像是沾了辣椒面一样的痛。最后,
不得不找医生,镇上那个医生看了武洪魁的下身,就说,武大队长,你得了花柳病
了。武洪魁就问,这花柳病,听说难治得很,是真的吗?那医生说,这病是很难治,
治得不当,人就废了。
武洪魁从医生那里取了药,出门后就后悔先前没听若菊劝。他在镇子上像只蔫
鸡一样走,后边的两个警卫在后面窃窃私语,商量着夜里去花船上找那位姑娘。一
个说,我要去找那个圆脸姑娘,她那胸脯一晃悠,我的心就跟着晃。另一个警卫说,
那圆脸姑娘太胖了,下巴都长出好几个来了,我要找那个吹箫吹得最动听的那个,
那个女人腰细得像马蜂哩!
武洪魁听了两个警卫的悄悄活,就转过身来吼道,从今后不准再到花船上去了,
谁不听话,我就一枪把他放倒,然后扔进关河里去。
就在武洪魁训斥两个警卫的时候,关河上传来喊叫声,有人跳河了。
武洪魁带着警卫直奔关河边去。
武洪魁到岸边时,人已经被救上岸了,正躺在沙滩上喘气。武洪魁走近一看,
见是孙猴儿的婆娘,就骂道,你这婆娘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要死,别跳关河,当
心把关河水弄脏了。
孙猴儿的婆娘听了,就呼天喊地地叫起来说,大队长,我不想活了,那个千刀
万剐的孙猴儿,他害了我全家啦!大队长,我这身子从前可是干干净净的,现在可
好,孙猴儿这个千刀杀万刀剐的,在这花船上染一身病,回来又传给我。大队长,
你让我怎么活啊,我这裤裆里,每天都臭哄哄的。
武洪魁就挥了挥手说,把孙猴儿叫来。
旁边有人说,孙猴儿现在还在花船上哩!
武洪魁就带人去花船上,孙猴儿正搂着两个姑娘喝酒。见了武洪魁,就忙忙起
身说,大队长,你也来开心呐,这小娥姑娘,才十六哩,又嫩又粉,我让给大队长
了。
孙猴儿边点头哈腰边冲那个叫小娥的姑娘说,还不赶紧去陪大队长!
小娥姑娘就从孙猴儿旁边站起身,一脸风骚地扭了屁股朝武洪魁走来。武洪魁
伸手一推,那姑娘就倒在船舱里了。
武洪魁像老鹰叼小鸡一样把孙猴儿提起来,走出船舱,下了花船,一直把他提
到他老婆面前。
武洪魁从腰间解下皮带。递给孙猴儿的老婆说,今天,你好好教训这烂杆水。
孙猴儿婆娘不敢接皮带,她说,我怎么敢打他,我打了他,回家去会被他打死
的。
他敢!武洪魁吼道,他要打了你。我就把他扔进关河里去!孙猴儿,把衣服给
老子脱了!
孙猴儿乖乖地脱了衣服,露出瘦骨伶仃的身子。武洪魁把皮带塞进孙猴儿老婆
手里说。今天我给你作主,打到解恨为止。
孙猴儿老婆听了这话,咬牙举起皮带,重重地打了下去。
哎哟,你这烂婆娘,我饶不了你!哎哟——
孙猴儿的媳妇的第二鞭就停留在空中了。
武洪魁抓过皮带说,孙猴儿,你这烂杆水,你还逞凶是不是。那好,让我来伺
候你!
武洪魁举起皮带,重重地打了下去。孙猴儿在沙滩上滚动着,惨叫着。武洪魁
看他越滚越打,越惨叫越狠抽。打着打着,孙猴儿不再翻滚了,也不在惨叫了。他
身上是密密麻麻的鞭痕。武洪魁吼道,孙猴儿,我看你还嫖不嫖?
孙猴儿说,大队长,你不也嫖吗?
武洪魁说,你狗日的提醒我了,你不仅害了你婆娘,你连我都害了。先前是替
你媳妇打的,现在我要替我自己打了!
武洪魁又是一阵好打。孙猴儿的媳妇抓住了武洪魁的手说,大队长,你别打他
了,我替你向孙猴儿求情了,你要再打,他就真的会被打死了,打死了,我就没男
人了。
武洪魁就收起皮带,往裤腰上系。他道:孙猴儿,你这狗日的也太浑了,多好
的媳妇,被你狗日的传染上一身脏病。还不快去镇上找刘医生,让他给你和你婆娘
好好治治,要不,你狗日那东西就会流浓,生疮,那样你狗日的就全完了。
武洪魁提了提裤子,转身就走。这时花船又缓缓地向他划了过来。船头两个浓
妆艳抹的姑娘,手中捏一块粉红色的手帕喊,武大队长,不上来快活快活吗?
武洪魁猛地转过身,从腰间拔出二十响,对着花船就是一梭子。那两个船头的
风尘女子吓得妈呀两声就躲进船舱去了。
武洪魁冲花船道,你们听着,不要怪我武洪魁不打招呼,明天我要再在滩头镇
看见你们,我就把这些花船通通烧了。
第二天,花船在滩头无影无踪,而武洪魁,依旧呲牙咧嘴地忍受着花柳病的折
磨。
关河却再也不宁静了。那天中午,滩头人第一次看见了嗡嗡作响的飞机从头上
飞过,滩头镇的人惊呼道,铁鸟来了,铁鸟来了。
所有的人都出来了,站在自家门口,仰头看那些铁鸟。但他们好奇的目光还没
看清楚这些铁鸟的样子,铁鸟就下了一串蛋。那些铁蛋落到了关河里,发出轰隆轰
隆的巨响,顿时,关河上就掀起数仗高的水柱,清清冽冽的关河,一下子就浑浊开
来……,
那时的若菊还在课堂上教学生们识字,有学生说,老师,好像是哪里的蚂蜂搬
家到我们学堂的屋顶上来了。
若菊听了听说,孩子们,这不是马蜂,这是飞机的声音。
孩子们就喊,老师,我们要到外面去看飞机。
若菊说,不行,危险,当心那些飞机扔炸弹。
若菊话音未落,轰隆隆的巨响就把屋子都震得掉下一串干土来。
若菊一下子表情凝重了,她看着那群从前吵吵嚷嚷的孩子被惊吓得呆着木鸡,
她就转过身去,面对那块木漆漆就的黑板,手握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字。
孩子们,战争来了!
她转过身对孩子们说,孩子们,我知道你们不喜欢上学,不喜欢识字,现在,
战争来了,你们能上学的日子不多了。等你们长大后,你们才会明白,上学是多么
美好的事情!
孩子们听不懂她的话,他们一个劲地望着窗外。一个坐在临窗的孩子嚷道,你
们快看,关河的水浑啦!
27
肖大山从小酒馆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的时候,正是炸弹在关河上爆出冲天水柱
的时候,那几声巨响使他的耳膜疼痛起来,他看着壮美的水柱想,我的耳朵是不是
震聋啦?!
他的酒顿时醒了大半。他在滩头镇的青石板街道上嚷道,操他娘的八辈子祖宗,
哪个龟孙子又在关河上炸鱼了,绑那么多炸药,存心要把关河的鱼都断子绝孙不是?
缩手缩脚躲在小卖部里的段老头说,肖副大队长,那是老天掉下的蛋,我们滩
头镇也不知犯了什么罪孽,把玉皇大帝给惹怒了。
段老头,你老糊涂了,什么天上掉下来的,是天上飞过去的一只大鸟下的,那
大鸟飞得又快又急,发出蚂蜂一样的嗡嗡声。段老头旁边开染衣店的年轻小伙子说。
还不都一回事,段老头瞅一眼那年轻后生说,那大鸟还不是玉皇大帝派来的!
肖大山不相信段老头的话,也不相信年轻后生的话。他径直往先前炸弹响的地
方去,他边走边用竹牙签剔牙。河畔聚了一大群人,在那里吵吵嚷嚷。有胆大的孩
子游到河中间捞到了一大堆死鱼,那些死鱼在阳光下发出白亮的光并散发着一股刺
鼻的鱼腥味。肖大山在那死鱼堆上踢了一脚,硬梆梆的几条死鱼就飞出去好远,这
死鱼还捞来干啥?这样的鱼还有什么味道。
河边上捞死鱼的两个小伙子中的一个说,肖副大队长,总比吃干白菜强多了,
死鱼也是鱼嘛。
肖大山把剔牙的牙签扔进关河里说,你两兄弟今天算是捡便宜了,这种死鱼要
吃就自己吃,别回家腌了又拿到街上骗钱。
肖大山来到岸边人群簇拥的地方,关河的水还没清过来,炸弹炸过的地方还漂
游着一串白色的气泡。人们争论着,他们都说看见炸弹从天上掉下来了,有人说炸
弹身上长了两支翅膀,有人说没长,有人说炸弹是圆的,有人说是方的。这样争来
争去,有人就差不多吵起架来了。
肖大山说,争论个鸡巴,长翅膀没长翅膀圆的长的又怎样,反正都炸成碎片了,
炸得我耳朵现在还嗡嗡地叫。
众人见肖大山,就散了,他们各自回家去了。肖大山这时看见了站在岸边的若
菊,她凝视着滚滚流动的关河水,河风卷起她的头发。她在水中飘动着的长发真美。
肖大山心里赞叹道。他想避开她,装着没看见。但他还没能转过身去,就听见若菊
的声音了。
是肖副大队长吗?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吗?若菊冲肖大山喊道。
肖大山忙将已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说,是若先生嘛,我怎么就没看见呢!
若菊走到肖大山身旁说,肖副大队长,你又喝酒了,听说你现在天天都在喝酒,
酒真的让你舒眼了是不是?如果酒能让你痛快,我明天请人给你送两缸来。
肖大山没有做声,他先前像鸡冠一样红的脸现在变得铁青。他看着对岸青翠的
山坡,过了好一阵他才说,若小姐,你跟我大哥睡了是不是?
若菊的脸腾地红起来,这是若菊到滩头的第一次听人称呼他若小姐。但若菊还
是镇定地说,肖副大队长,这样的事你也要关心吗?
随便问问。肖大山冷冷地说。
你该关心点其它的东西才是。若菊正色道,肖副大队长,日本人的飞机已经把
炸弹扔到滩头来了。
日本人的飞机!肖大山惊讶地问。
若菊点点头。
肖大山说,我要看着它从我头顶上飞过,我把这狗日的小日本从天上打下来,
用小日本的骨头热汤喝!肖大山气得大吹胡子。
肖副大队长,你想过没有,日本人的飞机为何无缘无故往关河里扔炸弹,这里
又没有驻扎着军队,他们是扔着好玩吗?绝对不是!他们是威胁,我想,要不了多
久,日本人就会到滩头来了。若菊说。
来了就好,我候着他狗日的小日本哩。这下我能给我哥报仇了!肖大山大声地
说。
给你哥报仇?若菊问,你的哥跟日本人结下了仇?
结下了杀身之仇,我哥都死了好几年了。淞沪抗战的时候,我哥被日本人打死
了。日本人的三八大盖,把我哥的头打碎了半边。肖大山说,他的脸上泛起悲痛之
色。
若菊没有再说话,她默默地走开了。她理解肖大山的悲痛,也能体会杀见之仇
恨。她走着,想象着日本人的飞机是怎样把她家的商店像抛一簸箕豌豆一样抛上天;
她的父母,又是怎样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是的,仇恨,永难忘记的仇恨。她走出去
了好一段仍看见肖大山矗立岸边,他逆走的背影显得沉重,若菊心中对他有一种深
深的同情。
鸟儿们已经开始回巢了,它们在大青树和一簇簇的竹林里叽叽喳喳,它们是在
谈论正午那几颗炸弹吗?它们是否已知道,安宁的日子不多了?若菊看着那些鸟儿
想。
滩头镇上的人们开始生火做饭,青瓦上升起凫凫炊烟。今天的镇子上没有了先
前的喧嚣,连孩子们也呆在了自家屋子里。这种可怕的宁静让走在街面上的若菊觉
得既难受又压抑。她边走边喊,乡亲们,你们讲话呀!乡亲们,你们笑呀!乡亲们,
你们为什么一响声都不出呢?你们吵架也比一声不响好啊!
好像整个滩头都失去了听觉,在暮气渐浓的山里的镇子上,只有炊烟还让若菊
看到了一丝生的气息。她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应她,她禁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了。
她的哭声在青石板上流淌。她本不想哭的,但她控制不住。这是压抑不住的悲
伤。她走着,这样的行走充满了孤单。
一个老人从门缝中探出头来,像劝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功若菊。他的声音
是那种像是生锈的铜管里发出的一样。
若先生,你别哭了,回家去吧。
家,我没有家呀!
若菊流着泪对老人说。
老人也流下泪来。
若菊看见老人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家那陈旧的木门。
28
日本飞机扔下的炸弹没有吓着武洪魁,夜晚,武洪魁照样喝酒。他的桌上摆着
一碟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在武洪魁看来,花生米和猪头肉是最好的下酒菜。若菊
回到武家大院时,进门闻到了酒的香味。滩头镇这地方大概是因为水好的缘故,酿
出的苞谷酒总是香气浓郁,回味绵长。厨子送菜出门便碰上了若菊,便招呼道,若
先生回来了。
回来了。若菊应道,她的眼睛看了看武洪魁住的屋子说,武大队长又喝酒啦。
厨子点点头说,正喝着哩,这猪头肉凉了,我去厨房里热一下。
叫若先生也来喝两杯。武洪魁在屋里喊道。
大队长请你一起喝两杯,厨子说,若先生要点什么下酒菜?对了,今天早上打
鱼的送来几条细鲢,我养在缸子里,那细鲢鱼的肉可是又鲜又嫩,若先生,我给你
做条酸辣细鲢鱼如何?
若菊说,不用了,我没心思吃东西。
厨子说,那明早我给你用细鲢烧碗汤,汤喝了开胃。
谢谢了。若菊谢过厨子,就进武洪魁屋里去。
来,一起喝两杯,听说肖大山都被你喝翻了。今晚你要是把我也喝翻了,我这
辈子就不喝酒了。
若菊摇了摇头说,我没心思喝酒。
武洪魁不听若菊的,他一边给若菊斟酒一边说,喝酒要什么心思,没心思才喝
酒。来,先干了这杯。
若菊接过酒杯,往旁边一放说,你不愧是大队长,日本人都把炸弹扔到关河里
来了,你还能坐着喝酒?
哎呀,你们女人家真是胆小,不就是几颗炸弹嘛,人家兴许是闹着玩的。管他
什么日本人还是什么国的人,奈何不了我武洪魁的。我武洪魁才不怕哩,别说是飞
机扔几颗炸弹,就是机枪架到我院墙上,我照样喝我的。武洪魁一仰脖子喝下一杯
酒道。
没那么简单,武洪魁,这日本人才不跟你闹着玩。你不要大意,要是日本人真
把机枪架到你院墙上,你后悔还来不及哩!若菊一脸严肃地对武洪魁说。
日本人即使真的到滩头来了,也不会把我武洪魁怎么样。他不过是过过路而已。
怕日本人的是青山县城里那帮狗杂种,不是我武洪魁。武洪魁端着酒杯说,若菊,
别一本正经好不好,我保证日本人不会来这里,来这里对他们一点意思也没有。再
说,日本人都坐惯了汽车,才不会徒步来这穷山沟受罪哩,像滩头镇这地方,也只
有我武洪魁这种人才呆得住。坐下来坐下来,爽爽快快地喝他几杯。让那些县太爷
去担惊受怕好了!
若菊见武洪魁如此,也就不多说。她谎称自己头痛,便向武洪魁告辞。武洪魁
伸手拉着若菊的手说,夜里给我留着门。
他边说边冲若菊挤了挤眼睛。
若菊说,医好了你的花柳病再说。
好了哩,几付药就吃好了哩。武洪魁说。
今晚不行,我头痛得厉害。若菊说。
武洪魁伸手在若菊屁股上捏了一把,他笑嘻嘻地对若菊说,若菊,过两天把事
情办了。
办什么事呀?若菊问。
老子要你!武洪魁说。
若菊说,洪魁,你是喝多了,你要娶我?
我武洪魁说的话句句当真,我已经派人准备去了,到时摆他个百十桌,好好热
闹热闹。武洪魁喜滋滋地道。
若菊倒有些不高兴了,她说,洪魁,这事,你也该跟我商量商量。
生米都做成熟饭了,还商量个啥?武洪魁不解道。
若菊默默地扶身走了出去,她什么话也不想说,她只觉得心里乱。自己就要嫁
给武洪魁了,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她原本认为跟武洪魁在一起不过是男女之间一
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