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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有理,你说你无理你就无理。他们把你订成汉奸,你就得认你是汉奸。这是什
么世道呀?若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想。
夜里,牢房的门吱啦一声响,一个声音对守卫说,你在这儿守着,我去看一下
犯人。若菊听出这是王县长的声音,若菊心里想,这王县长也太武断了,你怎么就
这样把她订成犯人了,犯人是有罪的,我若菊犯了什么罪呀。
王县长的手电筒的灯光停留在若菊脸上,在这黑暗的牢房里,王县长的手电灯
光很刺眼,它照得若菊睁不开眼睛。王县长说,若菊小姐,委屈你了。
若菊没吭声,她依旧身靠在土墙上,身子一动也不动。滩头这地方,现在我说
了算。王县长骄傲地对若菊说。
若菊还是没吭声,王县长又说,若菊,你不要不识好歹,你的罪够重的,定你
个汉奸的罪名,一点不为过。但只要你依着我,我可以不把你订成汉奸,这样你不
仅可以不死,还能跟我过幸福的日子。
若菊心里明白玉县长说的依着他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吭声,对这样的人,沉默
是最好的回答。他的禽兽的本来面目在若菊面前显露无余,若菊觉得这样的男人真
是又卑鄙又可耻。
王县长见若菊不吭声,以为若菊默许了,就关了手电筒,低下身子,抱住了若
菊。
你侍候好我,你就不是汉奸了,这青山县老子说了算。王县长的手紧紧地箍住
的若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放开我,我本来就不是汉奸!若菊扭动着身子挣扎着说。
你要不是汉奸,你来找我干什么?你是汉奸,除奸队到处贴告示通缉你,你不
顺着我,你死定了。王县长边说边伸手抓住了若菊的乳房,这是双冰冷的手,好像
全是骨头,他把她的乳房捏得生疼。
你放开我,要不我要喊人了。若菊挣扎着愤怒地说。
哈哈——,喊人?我不怕你喊,你喊吧,外面全是我的人。你要不想当汉奸,
你就由着我。武洪魁那样的土匪你让他搞你,日本人你让他搞你,我堂堂一个县长,
为何不让我搞你?不瞒你说,想让我搞的女人多着哩。我是看你漂亮,像你这样漂
亮的女人,被当成汉奸砍头了,不是太可惜了吗?王县长边说边一只手伸到若菊的
腰上,解若菊的腰带了。
这个道貌岸然的王县长撕去伪装后露出了他老流氓的本来面目,若菊忍无可忍
了,她宁愿当成汉奸砍头,也不愿让这样的老流氓糟踏她,他不仅要糟踏她的肉体,
还要糟踏她的尊严。他是用权利来换她的肉体的,这些腐败成癖的官僚,总以为权
利能换取他们欲望需要的一切。
不!若菊紧紧地护住裤子,挣扎着,反抗着。挣扎和反抗更加激发他的兽住,
他撕扯着若菊的衣服,衣服撕裂的声音,在黑夜里像是魔鬼吞噬人肉的声音。
若菊抓住了王县长干瘦的左手,她低下头,用力咬住了他的手。
哎哟——
王县长痛苦地大叫起来,若菊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她的牙齿灌铸了力量。她
感觉到了血的腥味和咸味,她一甩头,王县长的手上的一块肉已经叼在了她的嘴上。
王县长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惨叫声引来了看守,看守一手提着枪,一手握着
手电筒冲了进来。当他手上的电光照着若菊的脸时,他吓得惊叫起来。那是张恐怖
的脸,她怒眼圆睁,嘴上叼着一块还在滴血的肉,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好的胸前。
鬼!——
鬼!——
鬼!——
看守转身撒腿往外面跑,他边跑边大声喊叫起来。看守的叫喊声把另外几个已
经睡了的狱警惊起床来。他们从楼上冲下来,问看守道。
发生什么事了?
鬼,那个女犯变成鬼了,他嘴上叼着一块血淋淋的人肉。
看守浑身颤抖着说。几个狱警下楼来,奔进牢房去。
若菊的嘴里依旧含着那块肉,那块肉还在一滴一滴地流着殷红的血,她的样子
确实像传说中那种吃人肉的女鬼。
王县长蹲在地上,用好的那只手抱着被咬伤的手呻吟着。他冲狱警们说,你们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老子扶起来,我的手疼死了,疼死了!
狱警们慌忙将王县长扶起来,若菊呸地一声,将带血的肉吐到了王县长的脸上,
血溅到了扶王县长的狱警的脸上。一个狱警冲上来,扬手就要扇若菊的耳刮子,当
他的手扬起后就停在空中了,他看见了若菊那双怒视着他的充血的眼睛。他想,也
许这巴掌下去,也会像王县长一样,手腕上掉一边向下来。他竟然胆怯了。
狱警们将王县长扶出率门。王县长边走边咆哮道,这个女汉奸,真是太凶恶了,
老子不杀了她,老子就不是县长了!
63
关河岸边,那些修战壕的士兵在辛苦的体力活中怨声载道,深山里乏味的生活
连军官们都有些按耐不住了。滩头镇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除了沧桑,就没一点
鲜活的味儿。这些国民党军队希望这地方除战争以外能发生点让他们感兴趣的事情。
滩头镇的人们被战争变成了惊弓之鸟,他们像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窜进深山去了。
在街面上,很难见到一个女人。没有女人的世界是寂寞的,尽管有青山绿水作伴,
国军们还是厌倦了眼前风景。没有女人的风景是没有生气的死风景。战壕里,一个
北方士兵不知在哪儿弄到了两只一公一母的狗,一群士兵将公狗拼命往母狗身上按,
弄得两只狗狂犬不已。愤怒的公狗在那个北方士兵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那北方士兵
一边让同伴帮他包扎,一边为自己的恶作剧哈哈笑着。他冲那只公狗骂道,你这狗
杂种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我现在面前有个女人,我要……
他话还没说完,站在壕沟上的一个士兵惊奇地啊起来,那不是王县长吗?他带
着一个女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我敢打赌,你们谁也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女人。
唉呀,望梅止渴有鸡巴用!漂亮的女人是那些当官的用的,你我没那鸟福气。
那个北方士兵嘴里显然不以为然地说,人已经爬到壕沟上去了。
士兵就纷纷从壕沟里爬上来,看着王县长的手上缠着绷带,面无表情地走在前
面。他选择河滩地枪毙若菊是要告诉那些不把他这县长当回事的士兵,他要告诉他
们,我这县长也会杀人。
王县长,你给兄弟们送犒军慰问品来啦?士兵们站的站着,蹲的蹲着,冲王县
长哄笑道。
谁敢要?王县长说,这女人可是个大汉奸,他是大棒客头子武洪魁的小老婆,
是日军大川中佐的姘头,她杀害了国军的中校特工,赫赫有名的抗日英雄——马彪!
嗯,谁敢要?
这么漂亮的女人,杀了不是太可惜了吗?那个北方士兵从壕沟上走下来,冲河
滩地上的玉县长走过来说,县长大人,别人都不敢要,我他娘的来福顺要了。
山东汉子,他娘的真是色大胆也大!他的同伴半是赞叹半是惊讶地道。
王县长从腰间抽出枪,枪口对着那叫来福顺的士兵的头说,你不要过来,我看
你这北方土包子是想女人想昏头了,这是汉奸,我们是在押她赴刑场,你敢动刑场
是不是?你再往前走,我打碎了你的脑袋。
若菊这时大声喊叫起来,国军弟兄们,我不是汉奸,我不是汉奸呀!我承认我
不是好女人,做过大土匪和日本军官的婊子,但我不是汉奸,我真的不是汉奸!
王县长转过身,扇了若菊两个耳光。
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羞耻地大喊大叫,你再叫,我用破布塞了你的嘴!
弟兄们,这样漂亮的娘们杀了,你们就不心疼吗?来福顺冲壕沟上其他士兵道。
来福顺,你回来!一个军官站在壕沟上命令道。
我要当了比县长大的官,我第一个就是杀你!来福顺用手指了指王县长,转身
低头回到战壕那儿去了。
民夫肖大山还在壕沟里卖力地挖泥,他一身都是泥,他对上面发生的事情不感
兴趣,他只有一个念头,挖好壕沟后,也许会开恩放了他,他要继续去找自己的媳
妇。他压根儿没有想到,壕沟上嬉笑的士兵,正在饶有兴趣地观看王县长的杀人表
演,而要杀的人就是他的媳妇若菊。
肖大山,你狗日的挣表现是不是,杀人了,你不上来看吗?还是个美女哩,只
可惜是个女汉奸。一个士兵对民夫肖大山说。
肖大山举到空中的铁锹从手中滑落了下来,士兵的话让他大吃一惊。他爬上壕
沟。抬眼就看见了若菊,她现在已经被按跪在沙地上了,身后,一个警察已经端起
枪对准了她的脊背。
你们不能开枪!
肖大山从壕沟上冲了下来,他朝着若菊冲了过去。
她不是汉奸,她是我媳妇!
肖大山大喊着冲了过来。
王县长从腰间又拔出了手枪。
你不能过来,他们会打死你的!跪在沙地上的若菊冲肖大山喊道。
若菊!若菊!
肖大山边跑边喊着,他压根儿不怕王县长手中的枪,尽管那枪口正正地对着他。
他没有说假,他是来找媳妇的。先前取笑内大山的士兵说。
他媳妇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漂亮,另一个先前也取笑过肖大山的士兵说。
王县长冲肖大山吼道,你疯了吗?她不是你老婆,你认错人了,站住!
她是我老婆,她叫若菊,我没有认错人。肖大山大声道。
站住,你不听命令我开枪啦!王县长咆哮道。随及,手重重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跑着的肖大山一跤摔在了地上。
大山!
大山!
跪在沙地上的若菊站起身来,发疯似地向内大山倒下去的地方奔去。她背上大
汉奸若菊的草标,冲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开枪!王县长命令两个警察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发炮弹呼啸着落在了沙地上,随及轰隆地爆响开来,随及,
一排排炮弹争相扑过来。
解放军开始攻击了!
有人惊恐地叫道。
先前悠闲的看热闹的国民党军队士兵连滚带爬地退到战壕里。他们被共军突如
其来的炮弹炸落了头,他们不知道他们那么快就过来了,并将炮口对准了他们。
这些炮弹掀起一阵又一阵黄尘。黄尘弥漫开来,他们没能看清王县长杀人的一
幕。他们现在惊慌失措,抱着头紧紧地趴在潮温的战壕里。
一阵炮轰过后,滩头镇像死过去了一般寂静,只有风吹动着黄尘,越升越高。
过了好一阵子,那些胆怯的国民党军才将头从战壕里探出来,他们的身上布满了炮
弹炸起来的泥浆。他们狡猾的样子看上去充满了滑稽。
你们看,那不是王县长的头吗?一个士兵大声惊呼道。
沙地上一个血淋淋的头颅,那确实是王县长的头。那没有了身子的头颅狰狞恐
怖。沙地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弹坑,除了王县长的头,什么也没有。
先前被兰县长击倒的肖大山没有踪影。
两个行刑的警察也没有踪影。但有人看见了关河上漂着两顶黑色的帽子。
那个漂亮的女人呢?那个叫来福顺的士兵看着先前平整的沙地上深深的弹坑问
道。
八成是被炮弹掀到关河里去了。他的同伴回答他。
唉,红颜薄命呀,可惜了!
那个叫来福顺的士兵叹息了一声……
天空又传来几声轰呜。
解放军又打炮了!
有人又大声喊道。
来福顺和其他国民党军队,又齐刷刷地把头缩回战壕里去。
这次的炮火更猛,更烈,它们铺天盖地地向滩头镇压过来,爆出一声又一声巨
响。一时间,整个滩头镇就被刺鼻的火药味和漫天的黄尘掩没了。
一切都弥漫在烟雾中了!
是的,一切!
…… ……
尾声
全国解放后的一天,一辆吉普车卷起漫天黄尘,朝滩头镇驶来。滩头镇的人们
看着一个独眼的干部从吉普车里出来,向围观的人们挥了挥手,人们惊讶地发现,
这个干部模样的人,就是当年在滩头镇打着幌子帮人算命的江阴槐。人群中有人感
叹道,真是换了人间啦,算命先生都成干部了。
跟在江阴槐后面的一个戴眼镜夹公文包的人对围观的人说,乡亲们,大家还不
快鼓掌,江县长来看你们来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掌声。江阴槐的脸上绽出了笑容,他又挥了挥手,让掌
声停下来,他大声说,乡亲们,我想你们大家都知道我就是那个算命的江瞎子,我
原来给你们算命时就说过,你们会有好日子过的,被我算准了是不是?江阴槐说到
这里,人群中有人大声问,江县长,你是怎么算到要当县长的呢?
哈,哈……江阴槐放开喉咙笑了一阵,继续对着人群道,你们真的相信我江瞎
子能算命?命是能算的吗?乡亲们,我江阴槐实话给你们说,我不会算命,但我会
革命!我算命是为了革命,算命不过是个幌子,革命才是我的本来面目。乡亲们,
我们今天的幸福来之不易,这是用革命的鲜血换来的。抗战中,我们滩头镇有多少
优秀儿女壮烈牺牲,解放战争中,我们多少优秀的滩头镇儿女,抛头颅,洒热血,
我们要记住他们!我这次到滩头镇来,就是来为他们竖碑立传的。我们要把他们的
名字刻在石头上,让世世代代的滩头人都能记住他们!
江阴槐说到这里,那只好眼中闪出了泪花,他的语气也变得沉重而哀伤。他停
顿了一会儿,对人群大声道,从明天开始,所有的石匠都到镇人民政府报道,其余
的青壮男人,统统地去关河里找大青石,我们要为我们的英雄们竖最好的碑!
……夜深了,滩头镇人民政府会议室里的油灯还在亮着,工作人员已经为油灯
加过两次油了,会议依旧没有结束,在订英雄烈士名单的时候,发生了分歧。江阴
槐端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抽烟,表情严肃。镇长用很轻的语气重复着他自己认为最
有份量的话,江县长提出把肖大山和若菊订抗日烈士,我和我们镇的全体党员干部
不同意。理由是,肖大山做过棒客,棒客怎么能订为抗日烈士,如果肖大山订为抗
旧烈士,那武洪魁怎么办,是不是把武洪魁也订成抗日烈士?至于若菊嘛,她是否
抗过日,还有待考证,滩头镇的人倒是都知道她曾给日本军官做过姘头。
我想,滩头的人不会不知道,她做日本人的姘头,是为了救孩子。江阴槐说。
可她救的是棒客头子的儿子!镇长说。
她多次给抗日游击队送过情报,这一点,不仅我可以作证,就是当年抗日游击
队政委,现地区军分区政委也可以作证。不夸张地说,没有她的配合,我们抗日游
击队断不能坚持这么久!江阴槐说。
唉,镇长叹一口气说,江县长,这些我们都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争论呢?江阴槐有些不高兴地对镇长道。
江县长,据说……据说……镇长结巴起来。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嘛,怎么吞吞吐吐的?江阴槐愠怒地道。
江县长,据说……若菊……曾经……是……风……风尘……女子。镇长依旧结
结巴巴地说。
江阴槐顿时语塞。
江县长,把一个风尘女子订成抗日烈士,我怎么给滩头镇的父老乡亲交待呢?
镇长见江阴槐语塞,就乘势给江阴出了一道难题。
这……这……江阴槐不知该怎么说,他索性站起身来,抬腕看了一下表说,时
间不早了,若菊的问题,放一放再说。至于肖大山,我看大家不要争了,他跟武洪
魁不一样,就订为抗日烈士吧,就这样决定了。
他自顾出了会议室,朝关河走去。警卫把脚步放得轻轻的且远远地跟在他的后
面。今晚的月色真不错!——江阴槐用那只好眼看了看天空,心里这么说。关河水
平静地流淌着,月色中的关河像一个清纯脱俗的处女,宁静而安详,它轻轻地荡起
晶亮的微波,像一条银缎子在风中缓缓舞动一般。
但江阴槐依旧能感觉到关河的涛声。关河,这条河流记录了多少悲壮的故事;
关河,这条河流冲刷了多少历史珍贵的记忆。唉,时间不也像这关河吗?日复一日
地流淌着。那些逝者的心思,那些逝者的遗愿,我们生者能明白吗?就像这关河流
走的水,我们谁又能记清它们曾扬起过什么形状的浪花呢?
镇长的声音又在耳畔回响。据说……若菊……曾经……是……风尘……女子。
这结结巴巴的声音把江阴槐的耳膜震得生痛,这声音无休止地重复着,像关河上不
太响却充满了力量的波涛声。
江阴槐面对着关河想了许多,他掏出烟,习惯性地吸了两口。警卫轻步走到他
身边,轻声细语道,江县长,夜已经很深了,回去休息吧。
想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又没有要你跟着我,添什么乱呀?!江阴槐大声地冲警
卫嚷道。警卫委屈地退到一边,他不明白县长大人为何冲他发这么大的火。他在岸
边捡了颗石子,赌气似地向江心扔去。石子在江面上绽出清脆的声音,把对岸栖息
的几只野鸭给惊飞了起来。
你过来。江阴槐冲警卫道。
警卫怯怯地过来,江阴槐咳嗽了一声,把烟头扔在沙滩上,认真地问警卫道。
如果有一个姑娘,她心地善良,人长得像仙女一样漂亮,可他曾是风尘女子,
你会娶她做妻子吗?
警卫压根儿没想到一向威严的县长会给他提这样的问题。
县长,你开玩笑哩!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地问你哩!江阴槐用唯一的那只看得见的眼睛凝视着警卫
说。
不娶,不娶,风尘女子,没一个好东西!警卫摆摆手,坚决而果断地说。
江阴槐转过身,叹了一口气,依旧凝视着关河。他想,人不如河水哟,河水浑
了,还会有清的时候;人呢?……
滩头镇的烈士墓碑都让江阴槐书写。江阴槐的书法引起了围观的人们一阵惊叹。
×××烈士之墓。江阴槐写着,那蘸了红油漆的毛笔,写的字,好像是用鲜血写的
一般。
石匠们全部集中在滩头那颗有名的大青树下,精雕细刻着一块块烈士墓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