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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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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情。那是在毕业典礼之后的晚会上,我正和一个女伴跳着华尔兹,他硬是把我从《杜鹃圆舞曲》的旋律中拖了出来。我很高傲,明明知道他要对我讲些什么,还摆出一副外交家的面孔:'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有什么事,请说吧!' 他平日就不会讲话,一下子象枪弹卡壳,站在月亮光下,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我转身就走,这时他才慌了,尾随在我后边语无伦次地说道:' 快走向生活了,让……让我们做一个……忠实的朋友吧!' 他的诚恳态度,让我受了感动;可是他那毫无风采的呆板样儿,又使我非常犹豫,我含含混混地回了他一句:' 我们都还年轻,日后了解一段再说吧!' 他象一根木头一样楞在那儿,我,一阵风似的跑了。
    〃 哎!当时我还没有透视一个人的能力,过多地注意了人的表象。到郊区一所小学里当了教师之后,我结识了一个区教育局的视导员,按着有些姑娘的选择标准,他确实够' 帅' 的,大学毕业,身材颀长,谈吐文雅,每次听我讲课之后,都把我夸奖一顿。这已经叫我动心了,后来,他把他用笔名发表在教育杂志上有关儿童心理学的文章,拿给我看,我一下就倾倒了。我们开始了恋爱,为了表示我对他的忠贞,我还把那个' 木头人' 寄给我一封封的信,都呈给他看。当时,学校的女伴们就告诫过我:' 小唐,我看这个人有点飘。' 我心里回答:〃 那是你们嫉妒' ;她们又说:' 这个人口若悬河,是不是个绣花枕头?' 我更火了,心想:' 这是恨人不死,人家是个党员,理论水平就是比你们高'。我到他的机关去过,连他们机关的人,也委婉地提示过我:' 你还年轻么,何必这么着急,好好了解一段,这是一辈子的大事!' 我用眼睛回答他们:' 谢谢你们一片好心,对不起,我唐素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这时候,那个〃 木头人' 不知深浅地还来找我,说是给我送什么教学参考资料,我干脆拒之门外。〃 小俞。这就铸成了我一辈子都追悔不完的过错。我太天真了,太轻信了,太缺乏对人的认识能力了。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女伴们都回家过周末。他打电话给我,叫我在学校等他,然后,他送我回家。我在女教师的宿舍,正在给他织一件毛衣时,他来了。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把门插上,接着拉灭了电灯,我还没有来得及考虑,他就把我紧紧抱在他怀里,拼命地吻我。小俞,我不能在你面前粉饰自己,我……我当时也吻了他;可是当他用手解我衣扣时,我清醒了过来,我用各种理由说服他;他平日的斯文都没有了,听也不听我的话,象一头野兽那样扑倒我,我挣扎着、推拒着,最后我没有一点力气了……后来我怀了孕。
    〃 等我认识了自己。也认识了他的时候,时间已经太晚了。从此以后,他就开始躲避我了,更回避提结婚。若不是一次爆炸性事件,引起一连串的恶性反应,我也许下不了决心和他决裂。那是我怀孕五个月时发生的:他又拿着那些文章去引诱另一个年轻女教师时,那个女教师认识文章的真正作者,到区教育局揭发了他的欺骗行为,经过调查,他用这个卑鄙手段已经玷污了许多姑娘,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最使我灵魂受到震动的是:那些文章的作者,就是我那位十分内向的同学。那个视导员窃取别人的笔名,当成钓鱼钩,而被我看成没有风采的同学,却从不外露自己的成绩,他写了许多封要求友谊的信给我,但一句也没提过他曾发表的那么多文章。
    〃 那个坏蛋被开除党籍,去了坏人应该去的地方。我不想要肚子里的这个孽种,去医院打了胎。亲戚、朋友对我一片责骂声,我父亲还为这件事打过我两个耳光。唯独我的那个同学,依然故我,经常来学校找我。我很感激他,但我回绝了他,因为我不仅是玷污了教师这个光荣职业的人,而且是亵读了我那位同学真挚感情的罪人——我曾把他的信件,当成取悦于那个坏蛋的礼物——我对他是有罪的。老实说吧!小俞,我来荒地垦荒,当然是为祖国贡献力量;具体到我这样一个人,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呼吸草原新鲜空气,用汗水来洗涤自己,叫从前的唐素琴死去……这,就是我要向你袒露的痛心的往事……〃
    〃 大姐,我了解你了。〃 一直在俞秋兰眼里打转悠的泪水,这时候象断线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都是我不好,一直没能发现你的痛苦。〃
    唐素琴倾吐出心中的苦水,轻松了许多,她反而安慰开俞秋兰了:〃 快别那么说,怨我太孤独。我常想,帐篷里的女伴,都是一朵朵刚刚开放的花苞,不该对她们讲这些事情,给女伴纯洁的心灵留下阴影。可是,我有时又觉得女伴们太单纯;比如丽梅,她在咱们女兵里长得最美,心眼又善良,我就对她讲过我简单的经历,生怕她……〃
    〃 大姐,今后你就当姐妹们的生活顾问吧!〃 俞秋兰说,〃 我代表团支部聘请你。〃
    唐素琴笑了。
    〃 还有,不要总回忆过去的事了。姐妹们公认你是大姐,是因为你做事沉稳安静。其实,你才比我大三岁,在北京丢了的东西,还可以在这儿找回来的。〃
    唐素琴摇摇头:〃 不会了。〃
    〃 我帮你找。〃
    〃 小俞,你千万不能这样做。在' 那个' 问题上,我的心已经化成了灰。〃
    〃 死灰还可以复燃么!〃 俞秋兰说,〃 这儿可有的是火种。再说,你又不老,仔细看看大姐,还挺漂亮呢,不信你自己在水里照照影儿。〃
    唐素琴有意无意地往水洼地瞟了一眼:〃 别拿大姐开心了。〃
    〃 真的,大姐你注意过没有?姑娘的美,大体可以属于两种。一种是经得起远看,经不起近看;另一种是远看不怎么样,可是挨近了一看。简直美得不得了。你就属于后一种,眉眼那么匀称,那么安详,有点象拉斐尔画的圣母像。〃
    唐素琴惊奇地皱起眉毛:〃 你……懂得这么多?〃
    俞秋兰〃 噗哧〃 一声笑了:〃 你问着了,我这是鹦鹉学舌——贩卖' 小诸葛' 对女伴们的评价。这几天,我俩总在一台机子上翻地,歇歇时,我爱听他闲聊,他从天上的星星月亮,扯到地上的男人女人。这个家伙,满肚子学问。有一次他问我:' 小俞,用你们姑娘的眼光看,那个姑娘最美?' 我说:' 还用问吗,邹丽梅呗!' 他说。' 这算一个,还有一个经得起近看的,大概你们都没注意。'我问他指的是谁。他说:' 你们真是不懂美学,唐素琴哪!眉眼匀称安详,好像拉裴尔笔下的圣母活了。' 我笑了好半天,问他:' 为什么你不给她画两张素描?' 他连连摇头说,' 她太肃穆了,那种庄严的美,我都不敢正眼去看。' 我说,' 那你怎么知道大姐那么美?' 他诙谐地回答说。' 我偷偷看的。' 瞧!这就是秀才对大姐的评断。〃
    唐素琴脸上突然飞起一片红晕:〃 我不信。〃
    〃 姐妹们不是爱起誓吗!〃 俞秋兰笑着说,〃 如果我有一字不实,叫我这嘴上的火庖,化脓变疮。〃
    〃 小俞……〃
    〃 大姐……〃
    〃 喜欢美术的人,眼珠子都特别奇特。常常把别人认为丑的夸张成美的,那叫' 浪漫主义'。不过,他说的并不全面,还有第三种美,你知道吗?〃 唐素琴显得兴奋起来。
    〃 大姐,你说说看。〃
    〃 那就是远看近看都美的东西,比如草原上大朵大朵迟开的玫瑰。〃 唐素琴凝视着俞秋兰,〃 姑娘群里也有经得起远看近看、前看后看的,那就要属坐在我身边的俞秋兰了。〃
    俞秋兰很不好意思,忙搪塞地说:〃 哎呀!咱们只顾说心里话,忘了洗衣裳了。〃
    唐素琴抬头看看,太阳真的快要升上头顶,她把卢华的几件脏衣服,递给俞秋兰,两个女伴说说笑笑,在清清的水注旁开始洗衣裳了。
    中午,小火头军叶春妮,晃着两根象燕子翅膀一样的扫帚小辫,真把一碗病号饭——白面片汤,端在了俞秋兰面前。
    〃 秋兰姐,你吃了它。〃 她两只晶黑的眼珠里滴露出童贞。
    〃 我病好了。〃 俞秋兰把那碗面片,转给了唐素琴,〃 她就是给我治病的大夫,大姐有功劳,让大姐吃了它。〃
    〃 你还当了我的医生哩,怎么能给我吃?!〃 唐素琴说,〃 我看给你小表哥石牛子吃吧!他给队里去抓鱼。功劳最大。〃
    〃 他逮' 傻大姐' 去,还没回来呢!〃 叶春妮摇摇脑后的两把〃 小扫帚〃 说。〃 就是回来,也不能给他吃,他天天胡说八道,满嘴喷粪。〃
    帐篷里的姑娘都笑了起来。
    〃 那……给霞霞吃了,她跟着卢华开的拖拉机,连轴转,转日莲一样的皮球脸,都瘦了一圈,成了' 瘦皮球' 了!〃
    〃 我才不吃哪!〃 小皮球刘霞霞说。〃 依我看,该叫丽梅姐姐吃!〃
    〃 哪儿的话?!' 诌丽梅白了刘霞霞一眼,〃 我干活最差,连小俞的一半都不如。〃
    〃 听我说么!〃 小皮球说,〃 丽梅姐是六七十只小天鹅的妈妈,垦荒的日子里,她给六七十个天鹅蛋,找到了它们的妈妈。我看,这个功劳最大最大。〃
    邹丽海没有反驳刘霞霞,只是把面片碗传给了另一个女伴。就这样,一碗面片汤在帐篷里周游了一圈,又传回小春妮的手里。在北京时,这些姑娘们对于白面、大米,吃得都腻歪了;而在来荒地的一个多月,她们谁也没见过白面的样儿,苞米粒——高粱面;高梁面——苞米粒,周而复始。有时,姑娘们蹲在茅厕里,一连蹲上一个小时也拉不出大便,她们急得直哭天抹泪,但没有一个人叫过一声苦。
    眼前这碗面片汤,上面浮着一层油花,那香喷喷的味儿,溢满女儿国的帐篷。小春妮端着这碗面片汤,急得泪花在眼皮里转;最后,她小心眼一活动。端着面片汤去找〃 小诸葛〃。她噘着嘴对诸葛井瑞说:〃 这碗面片,姐姐们谁也不吃,你转交给大哥哥们吧!人家都说你是诸葛亮的后代,你要是椎销不出去,就自己吃了它。〃 她怕葛诸井瑞不接,放在地铺上就跑。
    诸葛井瑞对着汤碗,皱了半天眉头:女儿国都不动一筷子头儿,男儿国就能找到货主吗?忽然,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端着汤碗进了小帐篷。迟大冰正往本子上写什么东西,诸葛井瑞把汤碗放在他的木条钉成的小桌子上。笑嘻嘻地说:
    〃 老迟!伙房想慰问慰问辛辛苦苦的支书,叫我给你端来了。〃
    迟大冰喉头蠕动了一下,面孔严肃地说:〃 这怎么行呢!〃
    〃 革命不能搞平均主义么!〃 诸葛井瑞词儿来得很快,〃 用戏剧台词儿来说,你是开垦处女地这出戏的戏胆。龙无首不走,鸟无翅不飞么!〃
    迟大冰苦笑着:〃 不行,我不能吃它。〃
    诸葛井瑞一本正经地说:〃 老迟,我的心可是到了,话也说透了,吃不吃在你。我觉得凭着你的水平,资历和辛苦劲儿,都有资格……〃 诸葛井瑞含混地没说完他的话,扭身走了出来;他转到帐篷后边的一个小小洞眼,朝帐篷里张望着——心眼比筛子孔还多的诸葛井瑞,想透视一下迟大冰的灵魂。
    迟大冰端起面汤碗,又放下;放下后又端了起来……最后,他挑开帐篷帘儿,向左右看了看,大概认为平安无事,便用两分钟的速度,把面片灌进了肚子。
    诸葛井瑞失望地叹了口气。本来,诸葛井瑞心里还有一点矛盾。他想:尽管迟大冰表现了自我中心、唯我独尊、心胸狭窄、沽名钓誉等许多集体主义水火不容的缺陷,但毕竟还是乘一越火车来的开荒战友。在开拓处女地的苦斗中,他汗不少流,累不少受;而且他又是个支部书记,要是在下午的会上,自己说得太尖刻了,会影响他今后的工作。可是,诸葛井瑞用一碗面片测试了迟大冰之后,他心里仅有的一点点矛盾,也消失了;迟大冰在诸葛井瑞眼里的形象,又矮了半截,他甚至感觉个儿高高的迟大冰,比矮矮的叶春妮还要矬得多。为了对集体负责,对迟大冰负责,他决心要对迟大冰狠狠击一猛掌了。
    开会的地方选在壁报牌前——这是迟大冰精心选择的地点。除了石牛子和一群男队伴,去铃铛河逮〃 傻大姐〃 还没回来以外,垦荒队员都按时到了壁报牌前坐下。迟大冰站在一棵略高出于地面的老树树根上,开始讲话;起初他用和蔼的声音,表扬了一大串在开荒中埋头苦干的垦荒队员的名字,俞秋兰是他表扬名单中的最后一个。当他念完她的名单之后,话锋一转,声音马上高了起来:〃 ……我们也应当看到,垦荒队存在着十分严重的问题,白黎生惧怕艰苦劳动,雨夜当了逃兵,这当然是属于他的个人问题;但是使我们不能解释的是,当天下午他情绪还满不错么,主动要求跟拖拉机当扶犁手,干又苦又脏又累的活儿,怎么……怎么……他就会跑了呢?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复杂的,既有内因,也有外因,为了总结教训,我们不妨来寻找一下原因。好!现在大家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垦荒队员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转向了俞秋兰。俞秋兰围着一块黄头巾,静静地坐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她神态自若,毫不回避投射在她脸上的各条目光。
    北国草四〃 我们不了解情况,〃 一个从京北山沟来的男垦荒兵——绰号〃 疙瘩李' 的李忠义第一个举手发言,〃 是不是叫当天参加夜耕的几个同志解释一下;白天白黎生还象打足了气的皮球,夜里那皮球的气儿咋个又泄了?这是啥原因?〃
    有几个人响应这个提议:
    〃 对!〃
    〃 叫当事人谈谈。〃
    〃 这是对白黎生负责么!〃
    俞秋兰刚要站起来,诸葛井瑞示意她安静,她嘴唇翕动了几下,又坐下了。
    迟大冰面色不快地说:〃 人贵在自觉。如果缺乏自觉,就得用外力来促一下了。目的只有一个,通过批评,使不自觉的同志认识自己的错误。我看叫刘霞霞先谈谈吧!她心直口快,说话不会拐弯。〃 迟大冰给小皮球打着气,他认为石牛子不在场的情况下,叫〃 小皮球〃 打第一炮,是最合适的;因为人们都更相信童贞,而小皮球仅比十四岁的叶春妮大三岁,截至现在还不到一个正式公民的年龄呢!
    刘霞霞站了起来。别看平日她天不怕,地不怕,能和石牛子一块摔较,可是在这会场上,面对着那么多双眼睛,她那张圆圆的皮球脸上却流露出害羞的神色。她忐忑不安地说道。〃 叫我说,我就说……反正那天半夜吃夜班饭时,白黎生象是被霜打了的树叶似的,只是喝汤不吃饭。后来,我为了逗他高兴,就唱儿歌给他听,我唱:' 水牛儿——水中儿——先出犄角后出头——' 想不到我这歌儿没能逗出他的笑,反而引得龙王奶奶大哭一场,雨点巴哒巴哒地掉下来了,一哭就哭了好几天。诸葛哥哥说,天所以没完没了的下雨,都是我唱' 水牛儿' 唱来的。完了!〃
    〃 哗〃 地一声,垦荒队员都笑了。
    迟大冰瘦长脖子中间的外凸喉头,不安地蠕动了好几下。他满希望刘霞霞能够打响第一炮,把矛头引向愈秋兰,结果她喷射出膛的是一发不响的哑炮;不,比哑炮更坏,不但冲淡了会议主题,而且带来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他心里火烧火燎,但又无法发泄心中的邪火,只好苦笑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了诸葛井瑞。迟大冰对诸葛井瑞是信得过的,单凭那一碗面片汤,就足以表明了诸葛井瑞的一片诚心。眼下,他迫切需要诸葛井瑞,能把会议拖上轨道。诸葛井瑞对迟大冰的那瞥目光,敏感得如同含羞草。他分明看出来迟大冰是对他下达了发言的命令,却放意装作毫无所知的样子,仰着头,欣赏着排成人字形的雁阵,从他们头上抖翅南归。
    会议冷场了。
    许多垦荒队员都抬头看着天上的雁群,它们队形整齐,时而把人字形变换成一字长蛇阵,时而又把一字阵飞回人字形。直到迟大冰克制不住愤懑,直呼俞秋兰的名字时,垦荒队员才把视线拉回到现场。
    〃 俞秋兰!〃 迟大冰急于要达到预期的会议目的,已经不愿再转许多弯子了,〃 白黎生那天跟你一个拖拉机,大家又知道他一直在追求你,你那天是怎么对待他的?向同志们交代一下么,怎么你总象没事人一样坐着!〃
    俞秋兰刚要说话,诸葛井瑞抢在她的头前站了起来:〃 这件事情的始末,我都门儿清,让我先说。大伙刚才一定看见了那群大雁,看看人家多么齐心,特别是那只头雁,简直就象咱们垦荒队长卢华,一个心眼带着咱们往前飞!飞!飞!〃 诸葛井瑞喘了口气,抓抓头皮,话里带刺儿地说,〃 咱们的小俞同志也不错么,大伙可以想一想,如果我们当初沉迷在用鱼竿钩来的' 荣誉' 、一直用马拉犁跳独腿舞、表演' 金鸡独立' 的话,咱们的拓荒任务恐怕要差到姥姥家去了。我们所以今天能坐在这儿开会,这一功应当记在俞秋兰向志身上。青年团员就得象个青年团员的样儿,敢于向不合理的事情挑战——〃 诸葛井瑞的话被迟大冰打断了,迟大冰脸绷得能掉下冰渣似的,高声喝道:〃 现在是什么会?谈白黎生为什么会逃跑,你谈那些陈谷子栏芝麻的干什么?〃
    〃 你慢慢听么,我马上就要书归正传,谈白黎生的问题了。刚才我只是表示我的一点意见,你把俞秋兰同志,排在表扬名单中的最后一名,我有点意见。我甚至于想:咱们支书不会因为提倡跳独腿舞,受了县委书记的批评,而给俞秋兰同志小鞋穿吧!〃
    迟大冰脸儿红了,还没容他说话;马俊友在会场的角角上说话了:
    〃 诸葛井瑞的意见很对!俞秋兰同志维护了咱们真正的荣誉。〃
    平日不爱说话的唐素琴,接着马俊友的话茬说!〃 咱们要是到时候没完成开荒任务,怎么向团中央交待,怎么向全国青年交待?老迟把小俞放在表扬名单的最后一名,也许是老迟一时疏忽了。我建议把她放在第一名。〃
    〃 说得有理。〃
    〃 我同意这个意见。〃
    会前,迟大冰曾对会议充满信心,他根本没有料想到,浪头会朝他席卷而来。他,简直有点呆了,多亏了那位叫〃 疙瘩李〃 的小伙子,站起来高喊一声:〃 别乱吵吵了,听支书的——〃 ,才把乱哄哄的声音压了下去。
    李忠义来自长城脚下的一个山区农业社,他之所以被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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