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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本来掉牙就已经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了。
这会儿还要跟着进山，那就更加吃不到什么了。
而且哥哥们……
我才没有那些哥哥好吗！
有那么盯着弟弟揍的哥哥吗！
简直就是家暴。
“你也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你要知道你一只狗待在家里头也是闷，天天往齐家跑……齐小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哈士奇吧唧一下合上了狗嘴，震惊地看向了徐老。
徐老拍了拍自个儿鞋子上的灰。
“算算时间，已经快到寒假了，齐小可不是快回来过寒假了？他年年都跑到这边来过寒假，你以为他今年不会来？”
哈士奇顿时更加纠结了，低头瞅着地板，像是要把地板给瞅出一个洞来。
一群恶魔和一只小恶魔，完全不应该被数量的多少和年龄的大小所迷惑，因为两者都是同样的可怕。
尤其是小恶魔，哈士奇可没忘记那只小恶魔来的时候，分分钟干了坏事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让它背了多少次锅，挨了多少次莫名其妙的揍。
讲真，自个儿甩锅的精髓，都是跟那小恶魔学的好吗？
只是学得还不够到位，时常就会被拆穿，而且还不会掂量被甩锅对象的能耐。
所以在第一次运用这一技能的时候，不但就被徐音当场给拆穿，而且还被周九给记恨上了。
简直可怜得不要不要的。
哈士奇单方面被拟定了过年前入山的行程计划。
周九这边也即将迎来了新认识的人。
但此时齐奶奶只字未提这件事儿，齐老爷子更是没漏一点口风，自然是家里没有任何消息。
周九在键盘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下楼，发现齐老爷子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出去，而是在陪着齐奶奶拉家常。
齐奶奶听力不好，齐老爷子说起话来就格外费劲。
但他还是说个不停，两人聊天也聊得颇为和谐。
周九拍了拍翅膀，停在了楼梯栏杆那儿，平时不觉得，这会儿却有点儿不解了。
齐老爷子这么扯着喉咙说话，自然是说得自个儿有点儿累的。
而齐奶奶总是听不到人说话，其实也错过了很多信息，并且有时候也会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买一个助听器呢？
齐家又不是资金短缺，而且齐奶奶又不是听力差到不能带助听器。
配一个助听器多方便呀，又不耽误什么事儿，又能够方便生活。
就跟近视眼配眼镜的感觉一样吧？
齐奶奶自然是看出了齐老爷子的吃力，道：“要不我们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想不想喝雪梨汤？我等会儿给你熬一点。”
“能有什么事儿，聊就聊一个尽兴呗。”
齐老爷子把齐奶奶落在脸颊边的一缕短发挽到耳后。
“你也别总是守着你那厨房，多去外面走走，干点好玩儿的事，要不要出去下棋？”
齐奶奶笑道：“下棋那是你喜欢的事，我可不喜欢。倒是在厨房里面捣鼓些好吃的，是我最乐意的事儿。你也不要这么多年了，总费劲地想把我带出去。我在家里自然身体也好好的，在家里锻炼跟在外头锻炼，效果不都一样吗？”
“效果是一样，可在外面呼吸些新鲜空气也好哇！”
“你确定外面那些是新鲜空气？”
两老人对视一眼，笑了。
话题自然而然地又回忆起了往昔。
“我们那个时候，外面的空气那才叫真新鲜。估计放到现在，那都是能够塑料袋打包，放到超市里头去卖的新鲜空气了。”
“那时候什么都好，门前的水也好，里头有鱼有虾，等到了会做饭的时候就拿着个大筛子，跑到门口的池塘下面那块儿石板舀几下，舀上来几只虾，还可以掐头去尾做份荤腥。”
“那几只虾，你总留给我和孩子。”
“我那个时候不爱吃虾，再说了，你要出工，孩子要长个儿，你们不吃谁吃？”
齐老爷子拍了拍膝盖。
“哪有什么那个时候不爱吃，这个时候就爱吃了的道理。你从前家那边那么有名一个鱼米之乡，你怎么会不喜欢……”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周九……
周九感受到了陈年狗粮的威力。
真是格外香醇，直击狗心，让狗不觉间落下泪来。
虎皮鹦鹉打开电视独自在看，意外地没有在齐家二老秀恩爱的时候吹口哨。
要知道，这家伙自从周九那儿学会了吹口哨以后。
每逢这种场景就必吹口哨。
有一次带着它出去遛，人家两个小情侣在街头闹分手，它都巴巴的跑上去吹，差点没被人家小男生追上来给抽嘴巴，可它还是不长记性。
都那样了还不改，这回怎么突然静下来了？
周九拍了拍翅膀飞过去，看看虎皮鹦鹉到底在看什么电视剧，却发现仍旧是红楼梦。
虎皮鹦鹉呆呆木木地看电视剧，整只鸟魂不守舍的。
周九戳了一下它，虎皮鹦鹉被戳得羽毛陷下去了一下，却仍旧是魂游天外。
周九：“……你想什么呢？”
听到了身边的声音，虎皮鹦鹉终于有了点儿反应，转过头看向了周九。
周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渗，还有点儿慌。
这家伙不会是因为那部家春秋的电视剧，现在还是缓不过神来吧？
……
第187章 象棋
事实证明，这家伙还真是因为这个。
虎皮鹦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忽然间想到，虽然说人死如灯灭，但是人还可以转世重生啊。我黛玉那么美、那么好、那么心地善良，一定还可以投胎成人的，既然她上辈子投胎到了你刚放的电视剧里，这辈子她又投胎去了哪儿呢？”
周九：！
专家一定是在骗我吧，说什么聪明的虎皮鹦鹉，相当于六七岁小孩子的智商……
六七岁的小孩子会想这些？
你逗我的吧？
周九一时之间有点儿惊吓，他六岁的时候也就刚上二年级呢。
对班里面女同学的美丑都还没有定义，成天的就是跟着一群泥猴儿，用纸折个枪，叭叭叭，玩儿枪战。
脑子里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把枪折得威风，兜里的一块钱是买小卖部的唐僧肉好，还是翻天娃好。
谁会想到转世投胎这种玄学？
反对封建迷信需要从娃娃抓起。
周九斟酌了一下词句。
“黛玉是天上的绛珠仙子，人世间的她逝世了，估计也是会回到天上的。”
所以就赶紧别瞎想了，就算想，黛玉也不会投胎到现在的。
再退一万步，黛玉投胎到了这辈子成了一个人，但是人鸟也殊途啊。
虎皮鹦鹉反驳道：“可是你看上一部电视剧，明明上次黛玉都能投胎到那个时候，怎么这一次就不能够投胎到这时候了呢？”
周九：……
周九：“她不会。”
虎皮鹦鹉：“她会。”
周九：“她不会！”
虎皮鹦鹉：“她会！”
周九拍了拍翅膀，懒得跟它扯皮，心思一转，改口道：“她会！”
虎皮鹦鹉：“她……就是嘛，她就是会。”
这也是很服气了，专家你过来，你看着这货，告诉我聪明的虎皮鹦鹉就只有六七岁孩子的智商？
齐老爷子和齐奶奶的谈话还在继续，周九之前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齐奶奶道：“要不我还是把助听器给戴着吧，也省的你嗓子这么费劲。”
“你不喜欢就别戴了。”
齐老爷子一挥手：“这算什么，当年我喊话的时候，声音可比这大了去了，也没见怎么的。”
齐奶奶仍旧要起身去拿，齐老爷子又不好硬拽她，见拗不过她，又心疼她要去戴不喜欢的东西，齐老爷子一下子耍起了无赖。
“你要是去拿了那个戴了，那我就不和你聊了！”
齐奶奶回身就拍了他一下：“就你事儿多！”
眼睛里却是笑意吟吟。
周九左右看了看，家里头一边讲玄学一边撒狗粮，就只有松鼠那边儿还有块清净地方。
周九拍了拍翅膀飞过去，松鼠正在玩乌云盖雪的猫爬架。
乌云盖雪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所以现在这松鼠才敢斗胆过来，摸一摸这它觊觎已久的大型玩具。
见到周九过来，松鼠有点儿小开心，站在猫爬架上伸爪爪要抱抱。
然而以这二者的体型差距，周九完全不想去抱这么个庞然大物。
哪怕这家伙很软。
哪怕毛毛很顺很舒服。
哪怕温度暖暖的。
好的吧，就抱一下。
松鼠得了周九的抱抱，还在觊觎很久的玩具上玩了个爽，简直无比的美滋滋，溜达了两圈，找了个暖和地儿，一只鼠窝着瞎高兴去了。
周九望着它背影出神。
自打入冬以来，松鼠就越来越不喜欢动弹了，除了吃饭依旧如同以往一样积极，玩什么的，都已经慢腾腾了很多。
以前它自己独自就能在房子里蹿上一天，现在它更乐意窝在小伙伴旁边，再要不就睡在自个儿的窝里面吃东西睡觉。
周九检查过它在窝里吃的东西，它这回倒是长了点儿记性，知道窝里不能吃别的容易掉渣、且渣渣会变坏的食物，一般都是啃一些坚果。
周九也就随它去了。
想想处在外面大自然的松鼠，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冬眠了。
家里养的松鼠，冬眠期推后行动迟缓，应该也是正常的。
二老摆开了象棋，似乎是要来一局，周九拍了拍翅膀飞到一边，观棋。
反正这会儿什么事都没有，满屋子乱窜也随便。
齐老爷子这副棋小而精致，一个个木棋子只有硬币大小，打磨得十分光滑，还上了点儿东西，看上去十分秀气。
怪不得齐老爷子成天把它装在他那个布袋子里面，拎着到处跑，这么一副小而精的棋子，的确带着不费劲还长脸。
象棋是“占红不占先”或“红不领先”，所以黑棋先走。
可齐老爷子将红棋子给了齐奶奶，还让她先走了一步。
周九：……为什么无时无刻不在发糖啊你们？
齐老爷子见周九飞过来观棋，敲了敲桌面：“乌鸦会棋吗？”
周九动了动脑袋，没有回答。
他棋艺不精是事实，就算说会，下上两局也是被完虐的份儿。
而且一只八哥点头说自己会象棋，那也太逆天了。
象棋至今起源还存在争议，但争议之外可以确定的是它起源时间非常的早。
起源早事物一代一代发展下来，基本上都已经趋向于完备了。
如今它更是已经成为了首届世界智力运动会的正式比赛项目之一。
这些都从侧面体现出了象棋它对智力的要求不低，至少周九从来没有听说过除了人类之外，有什么动物会下象棋的。
齐老爷子没有得到周九的回复，也没有在意，而是径直和齐奶奶下了起来。
真正的会象棋的人，看一局棋，每一步都能看出无数的玄妙来。
对于他们而言，什么《凌玄布局诀》《凌玄诀》都是最基础的布局行子之道。
“尽快出子车为先，开局切忌贪吃子。开局一子忌平移，兼顾两翼要协调。”
“锁借牵击双还将，等着交换吸引离。回家堵拦两路杀，腾挪挫局困子毙。”
齐奶奶举棋不定：“你可别说了，你都在说些什么呀，每次下棋都念这些诀，知道是你在下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得道成仙。”
齐老爷子笑了笑，转头看向周九：“乌鸦，刚刚你学到了几句？”
周九：……
听着像是认识的字，组合起来一个都不懂。
齐老爷子：“来，背一个。”
周九：……马……走日，象飞田，炮打隔山，车走直线，小卒过河不回还？
……
第188章 猫性
棋子放在棋盘上，木头敲击间，又钝而悦耳的声响，回荡在冬日的客厅里。
周九拍了拍翅膀，不想理齐老爷子。
知识渊博的人和文盲在一起就是这样，人家随随便便一点儿东西，就能将人问住。
虽然也不是故意给人难堪，但的的确确会让人怀疑人生。
齐奶奶笑了：“以后下棋，我得让乌鸦陪着。有它在旁边，你就不会总祸祸我耳朵了。”
齐老爷子也失笑。
两人的棋子，在棋盘上杀得难解难分。
其实按照齐老爷子的棋力，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和菜鸟下棋，还不相上下的局面。
但奈何这只菜鸟是自己媳妇儿，不宠着还能咋地？
齐奶奶不会布局什么的，单纯的喜欢吃齐老爷子的棋子，一步一步都是奔着吃棋子来的。
齐老爷子也乐意喂她，时不时就喂个卒，再长一点连马都给喂了。
周九本来是想来看看下棋的，结果又吃了满嘴的狗粮，简直撑得慌。
乌云盖雪从窗户外奔回来，身子一个拉长，就跃过了窗户。
路过窗户边的猫爬架的时候，乌云盖雪顿了顿，似乎是闻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气味。
松鼠偷偷摸摸在窝里探出半个脑袋看，活像一个趁下课时间，往班花桌洞里塞了情书的毛头小子。
乌云盖雪围着猫爬架绕了半圈，跳上去逐级给蹭了蹭，似乎是要用自己的味道掩盖掉不属于它的味道。
松鼠怂唧唧地看着，发觉乌云盖雪没有追究的意思了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乌云盖雪回来嘴里是带了东西的，带了什么，周九没有看清。
他就在乌云盖雪跳进窗户的时候随便看了一眼。
毕竟他们两个现在还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盯着对方看，难免有一种其实特别关注对方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出来，就很容易落入下风。
君不见多少设定里面，都是越不在乎的人，越厉害。
反而天天想着怎么弄死别人的，不是反派就是喽，就连复仇系主角，都还知道目标是要努力提升自己，而不是直接了当地捅死某某。
蹭完了猫爬架，乌云盖雪从猫爬架上下来，从窗户底下重新叼起它之前带回来的物什，一路小跑蹿到了齐奶奶脚边，放下后一边喵一边蹭。
正在下棋看棋的都看了过来。
周九：“握草！”
周九的视力是最好的，第一个看清的他刚一看清，一句握草就已经出了口。
乌云盖雪这家伙可能是疯了吧？
这叼的是什么啊！
齐奶奶靠得最近，也是受惊吓最狠的一个。
但毕竟是老一辈儿吃过苦的人，也没有吓得失声尖叫，像小女生一样花容失色。
齐老爷子立刻就站了起来，一边安慰齐奶奶，一边进厨房拿了个垃圾袋。
乌云盖雪全然不知道，自己带回来的蜥蜴尸体，给在场的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仍旧是喵喵喵的在周边穿梭，不时蹭蹭齐奶奶的裤腿儿，似乎在寻求表扬。
齐奶奶摸了摸乌云盖雪的脑袋。
“你这家伙真是皮啊，以后不要做这种恶作剧了，奶奶可受不住你再来几次。”
乌云盖雪享受地蹭着齐奶奶的手，虽然面上一如既往的高冷，但是闭着的眼睛高高竖起的尾巴，还是泄露了一丝惬意。
周九扬了扬呆毛，有些不爽乌云盖雪猫的行为。
说起来捣乱归捣乱，但他一般还是不牵扯到老人家的。
以前整乌云盖雪猫的时候，毁坏了赵老夫妻家的物品，那也是有点儿怪他们养宠不好好管。
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很多时候它们以为的恶作剧，很是让他们头疼，甚至一不小心还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比如说这次的血淋淋啃了一半的蜥蜴……
周九个大老爷们儿都吓了一跳，就这么直接丢到人家老奶奶的脚下，一不小心给人家吓出什么病或者吓得摔了可怎么办？
这就不叫恶作剧了，这叫伤人害命。
但周九也知道乌云盖雪并没有这种意思，来到这个家里后，要论它最喜欢谁，非齐奶奶莫属。
毕竟齐奶奶是照顾满屋子宠物的人，给饭给铲屎，撸毛还陪玩，而且还特别的有分寸。
不想被撸的时候齐，奶奶不会强行过来吸猫，简直就是完美铲屎官。
它带这么个东西回来，绝对不是出于恶意，这点周九倒是可以肯定。
客厅这里还丢着一坨马赛克，齐老爷子自然不会丢下齐奶奶一个人去厨房太久，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个垃圾袋紧赶慢赶地过来了。
“来，珍珍配合一下。”
齐老爷子说完，就手上套好垃圾袋，将地上的一坨马赛克给拈了起来。
周九非常自觉地拍拍翅膀去拖垃圾桶，拖了两下转头，却看见齐老爷子拈着那坨东西举到了面前，自个儿和齐奶奶脸贴脸。
周九爪下的垃圾桶瞬间就被惊掉了。
爷爷啊！
你是爷爷不是三岁小孩儿啊！
猫做恶作剧你跟着掺和什么？
吓的那个不是别人，是你媳妇儿。
你是看，有了洗衣机后，家里的搓衣板闲置太久了，想让它有点儿存在价值吗？
齐奶奶脸色有点儿不好，这么一坨东西。
虽然她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看着不怕也有点儿恶心。
齐老爷子：“砸吧两下嘴，装作吃了两口。”
齐奶奶：“……齐爱国。”
齐老爷子一听自家老伴儿这声音，就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
想来也是，自家这是头一回养猫，有些猫的习性她肯定也不太了解。
齐老爷子赶紧解释：“不是在逗你，是为了哄猫。”
“猫有一种脾气，如果它喜欢某个人，就喜欢带自己的猎物回来给这个人吃。它们的食谱，跟人类的食谱实在是……所以有时候，就会让人适应不能。”
齐奶奶脸色缓和了点儿。
周九拍了拍翅膀，倒是get了一个新知识。
他就说呢，要说乌云盖雪想恶作剧的话，这东西丢他枕头边才正常，去吓齐奶奶算是怎么回事儿。
齐老爷子听到了周九拖垃圾桶的声音，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