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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始终如一 作者:张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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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越和万志萍相识时,他们还都在大学念书,那是一九八一年。万志萍低林越三级。林越当时是二十四周岁,他中学毕业后务过农,恢复高考后上了大学。万志萍是应届生,那年十九岁。他们是在两个系之间搞班级联谊活动时认识的。当时,林越似乎并无显著的特长在大庭广众中吸引万志萍,他既没有体育优势,更无音乐天赋,也不会朗诵。万志萍则似乎天生擅长朗诵,她抑扬顿挫的声调,细腻的表情,亭亭玉立,秀色迷人,这些很容易吸引周围的男生。因此她和林越的关系公开后有些出人意料。万志萍也许喜欢林越身上一些特别之处,如他的神情举止、说话方式、待人接物的态度等这些纯个人化的东西,当然万志萍也喜欢林越的身材和长相。林越个子比较高,有一米八,过去干过农活儿,皮肤黝黑,体魄健壮。万志萍的这些喜好其实构成了她成年后对男人的基本看法,即她认为男人就应该有强壮的身体和成熟的气质。万志萍在日常生活中还有点将这种看法绝对化和表面化,比如她对白皮肤的男人总是缺乏好感,对矮个子的男人也不予注意。万志萍还不喜欢身边那些唱唱跳跳的男人,当然她内心也不欣赏在一些文娱活动中经常和自己同台演出的那位配合默契的男生搭档。万志萍对男人许多方面都有这种形式化的要求和挑剔。如对男人的个性,她那时还更青睐有点乖戾、特别的,而不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万志萍的爱情也好像一定会有些与众不同。不过,人们也看到,万志萍的眼光其实也不错,当林越和她出双入对时,他们在一起还真是显得十分相配。万志萍个子不高,一米六二,皮肤白皙,模样柔美,这些都和林越构成了对称的性别比较。在两人单独相处时,擅长朗诵、主意很大的万志萍和不爱抛头露面的林越相比,倒是万志萍显得内向、随和些。林越当然并不缺乏口才和头脑,但他在个性上偏向于独来独往,有一点不合群,从小就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表现自己。他在大学期间似乎更突出地显示了他的这一为人特点:在公众场合,如教室、会场等,他是个不引人注意的人物,即使他有意上台做什么,也很难充分发挥;但在私下场合,如朋友之间、寝室、旅途上等,林越却表现得判若两人,而且他在这样的圈子里还建立了一定的威信。当林越和万志萍在一起时,他表现得也许还更为活跃些。
  林越和万志萍的关系似乎最好就是一见钟情式的,他们似乎最终都只能被一种简单、直接、突然的感情所打动,虽然他们也许并没有准备这样。这种感情也许对他们而言不易产生,却正是他们能够得到的。当万志萍在台上朗诵时,许多男生的目光注视着她,包括林越的目光。但是林越感到,万志萍看到了他。当然,其他男生也会有这种感觉,但是简单的事就像一个奇迹不可言喻。一次,林越在校园里和万志萍不期而遇,万志萍在远处时好像对他视而不见,但是,当万志萍走到他跟前时,却忽然抬起眼睛对他一笑。
  那一年在他们两人的关系中有几件大事。这便是第一件。第二件事发生在林越大学毕业前夕。当时林越和万志萍的关系在同学中已经公开。实际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不过,自从关系公开后,他们几乎天天见面。由于不在一个系,他们协调了时间,午饭和晚饭都一块儿在食堂吃。晚自修他们也几乎每天在一起。那时的大学生对晚自修的重视程度,许多当年的老师都叹为观止,学校的那些阶梯教室每天晚上都人满为患,要得到一个好位置,晚饭后还不能耽搁,一定要赶早过去。林越和万志萍在一块儿吃饭后,他们的效率就比别人高,晚饭后万志萍负责洗饭盆,林越就先去教室占位置,他把万志萍的书包带过去,名正言顺地摆在座位上。
  当年大学校园里女生不多,林越那个年级的女生只占20%,到万志萍的年级,八一级,女生才多起来,加之七七、七八,包括七九级不少男生在进大学前都已结婚,所以校园里谈恋爱的不普遍,少数成双结对的现象就比较引人注目。像林越和万志萍这样,每天都在食堂、阶梯教室等公共场所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就更令人注目。实际上大学校园很大,可供情人单独相处的地方不少,但是,当时校园里还没有形成这种气候,恋人谈情说爱的方式主要还是与学习结合起来,即不违背校园精神,花前月下似乎还为人所不屑。当年刘心武写过一篇被人传诵一时的小说,主题反映“当代青年”的爱情观,小说中写到的爱情发生的场所就是图书馆、阅览室。其中有这样的情节描写:一对男女青年由于经常在阅览室碰见,相互间产生了赏识、爱慕之情,以后他们每次都相对而坐,他们在如海绵吸水般地大量吸取知识的过程中,不时还心有灵犀地抬头对视一眼,然后,他们彼此都仿佛从对方的目光中汲取了力量、得到了鼓励,又立即埋头投入于全神贯注的学习。这样的爱情的确传达了当时的时代精神。不过,这种因爱情而成倍提高学习效率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在林越和万志萍身上。他们也读过刘心武的那篇小说,对比自己的状况,他们还对刘心武先生描写爱情的真实性深表怀疑。他们每天晚上在阶梯教室也并不怎么交谈,那时晚自修在教室“开小会”是要遭人侧目的,他们大多数时间也在看书,但是他们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学习效率大大降低了。

 

  当时万志萍班里还有人传说,某某在晚自修时看见万志萍和她男朋友在教室里接吻。
  站在刘心武笔下那对青年的立场看待这件事,林越和万志萍由于没有摆正爱情和事业的位置,他们在学业上出现了不应该有的懈怠。不过,这种状况很快就因林越大学毕业而得到了改正。
  在林越大学毕业前的一个周末,万志萍告诉林越她今晚不回家,想和他一起去漕河泾镇上看电影。这一安排因为林越就要毕业而显得格外有意义。两人还一起在镇上吃了晚饭。那晚他们看的电影是高仓健主演的《幸福的黄手帕》。那是一部非常抒情的影片,虽然女主角并不漂亮,男主角高仓健也是个外表冷漠的家伙,可是影片的抒情却一直十分饱满。当影片最后,饱经沧桑的男人,终于从监狱获释,怀着负疚而忐忑的心情回来,远远望见空中飘扬着无数迎接他的黄手帕时,他内心的感动,不仅从他冷漠的脸上明显露出,也深深地感染了观众。在看这部片子时,林越和万志萍两人一直互相握着手,他们都非常喜欢这部影片,喜欢那两位有内涵的日本演员。这部电影后来在他们的印象中,也就好像完全属于他们的那个夜晚。
  回到学校后,两人心里都还不愿分手。林越就提出到寝室去坐一会儿。那天晚上,两人寝室里都没有其他同学。不过,由于去年女生宿舍楼发生了一起男生深夜潜入偷窥的事件,学校从此加强了女生宿舍楼的门房管理,禁止男生出入。这样,那天晚上,林越就拉着万志萍的手,带她到自己寝室去。
  当时林越住在底楼,八人一间,寝室里摆满了四张上下铺。八十年代初,由于恢复高考后几年入校的学生特别多,原有的大学条件跟不上,校园里一时人满为患,教室、食堂、寝室等学习生活场所都显得拥挤不堪。男生寝室更是又挤又乱,到处是书和衣服,头上也挂着衣服。有的学生会木匠活儿,甚至别出心裁地在床铺里侧做木架,尽管这样又占去了一部分睡觉面积。床底下也被充分利用。林越睡的是门边的下铺,有时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由于通行不便,小小的一间寝室,除了自己床铺这儿,里面窗前他都很少过去。当然,林越一天呆在寝室的时间也有限,早晨离开,通常要到晚自修结束后才回来——他那时候还不睡午觉。林越的床铺里侧就有一个他自己做的木架,像他这样的高个子坐下后,后背差不多就要靠到木架了。寝室里来了人,不管是同学、老师、朋友,男的、女的,都是撩起蚊帐坐在床铺上。林越带万志萍过来后,也是撩起蚊帐给万志萍一个座儿,然后用自己的搪瓷杯为万志萍倒了一杯水。
  那天,由于是毕业前夕最后一个周末,寝室里尤其显得杂乱,除了头上挂着“万国旗”,地上还抛着许多纸片杂物。林越说:“像逃亡似的。”万志萍只是与己无关地笑笑,就坐下了。林越在给她倒水后立刻也坐在床上。林越说:“喝口水吧。”万志萍端起茶杯,吹吹凉,喝了一口,问林越:“你喝吗?”林越凑过去,万志萍说:“当心,烫的。”也给他吹一下。林越喝过后,抓着万志萍的手将茶杯放回桌上。然后,像刚才在电影院,他们的手握在一起。虽然万志萍以前来过林越寝室,但是像这样单独相处在他们之间还是第一次,这种感觉不一样。现在,没有人来打扰他们。房间里那种混乱的景象,好像恰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气氛。两人很快就拥抱在一起。
  他们大约一起在林越寝室呆了两个小时,这期间,万志萍大部分时间躺着,林越有时躺下,但由于那张三尺小床又被书架占了部分面积,林越人高马大,有时他就坐在万志萍旁边。以前他们俩在一起时,互相做得最多的事是两只手相握,林越在握着万志萍的手时,总是反复地抚摩它,手背、手心、手腕,每一根手指、指甲等,同时这么做也把自己手上的信息传递给了对方,所以他们彼此对对方的手都十分熟悉。方便时,他们也拥抱对方,接吻,但那都是匆匆的,没有手的接触那么从容。于是一方面,他们也许还没有来得及学会接吻,另一方面,每次在拥抱时,林越都感觉到胸脯上万志萍给他的越来越大的压力,林越还从未碰过那儿。那个晚上,在那段时间里,林越就几乎一直在不停地做着两件事,一是和万志萍接吻,二是接触她的胸脯。他在这么做时,一会儿将已解开衣扣的万志萍的衣服掀开,一会儿又将它掩上;一会儿目不转睛地看它,一会儿又无休止地抚摩它。那晚,他们在一起呆了那么久,却几乎没有说话,万志萍还一直闭着眼睛。
  那是初夏季节,夜里气候凉爽,万志萍穿着一件普通的红衬衫和一条白色的长裤。林越始终没有去碰万志萍的长裤,他的确也没有对万志萍表现出这一企图。当林越将万志萍衬衣的纽扣解开后,裤子的搭扣就暴露在她的肚脐下面。不过,后来过了好多日子,林越曾对万志萍提起过这事,表明他当时并没有视而不见,以后也没有忘记。林越认为自己当时的表现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可以看出自己还是个童男,在这方面还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对一个童男来说,那晚他的所得已经超过了他的期望。也可以说,那一段显示了人生中不可复得的一种纯净和美妙。二是说明了他也肯定受到了那个时代流行的爱情观念的约束和影响。在那时,婚前性行为被认为是不道德的,几乎无异于流氓活动,让人知道的话是很难听的丑闻。当时林越有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同学,谈了五六年恋爱,分手时,和对象还没有拉过手,他们要处理的不是任何“物质”问题,而是互相退还信件、照片和一些信物。据说对方退还的信件足有三百来封。还有一个离过婚的同学,曾在中学当老师,恢复高考后上了大学,这时他和他以前教过的一个女生有来往。一个周末,已参加工作的女生像往常一样到他家来看他。过去他常为这个女生辅导功课,现在女生也常来看他。那天做老师的第一次伸手去碰他的学生,而且一下子就把手伸向女生的胸脯。女生也许由于惊愕而愣住了,在被老师抱住后才叫出声来。没想到那个女生是个烈性子,脑筋不易转弯,结果她的老师为此付出了极大的名誉代价。

 

  那晚,对林越来说,他所得到的的确使他感到终身难忘。和当年相比,现在虽说年龄增长了,经验丰富了,但是对生活的态度反而好像变得越来越单调。当年,在那个阶段,林越和万志萍在一起,他的确还没有去关注和要求那方面的事,他的注意力还非常集中于接吻本身,非常集中于反复的抚摩和热切的注视。在以后有一年,林越带万志萍上他老家,那天午饭后,他们上楼休息,躺在铺着新褥子的床上,窗外秋虫一片,田野的和风穿堂而过。这是他们之间第四或第五次发生性行为,却是林越第一次完成这件事。也许对林越来说,做爱的过程由几个阶段构成,这很重要,而在初尝云雨时,这个过程就更长。林越现在当然已经很难想象,当年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那晚,万志萍离开林越寝室时已超过十二点。他们在分手前一刻说了一句话。那时万志萍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林越。林越仍坐在她旁边,眼睛亮晶晶,凝视着她的粉胸,万志萍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说:“这么好看啊!”林越笑。万志萍丰满粉白的胸脯,是他看到的第一个女人的胸脯,他感到它是无可比拟的。

 

  林越大学毕业后,按照当时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分配原则,他回到了西亭。他学的是政治经济学,先是被分配到党校当老师,但他不喜欢当老师,后来调到县(后改区)政府做秘书。他也不喜欢做秘书,后来又调到政策研究室,然后是地方报社,不久擢升为副主编(正科)。前几年政府办了一个内部发行的综合性双月刊,《希望》,调林越去任常务副主编(副处,这年报社和杂志社同被升格为正处单位)。《希望》的主编和社长由一位区领导挂名兼任。林越现在不仅感觉到有了点自由,实权在握,而且两个月出一期杂志,工作也比过去清闲不少。因为上了副处级,林越还能开上一辆公车“时代超人”。到这时大学毕业多少年都有点记不清了。当然这是后话。
  林越大学毕业时,万志萍升大二。这一段是他们之间的热恋期,同时他们之间的日子也过得很平静。两人因为不常见面,有时一月一次,因此每次见面都有点像过节似的。也因为平时不在一起,他们相互间要面对的问题也非常简单,就是考虑见面的问题和互相写信,表达思念之情。前两年万志萍没有将和林越的事告诉父母,除了有点害羞,还怕父母责怪她读书期间谈恋爱。当然另一层原因是,她怕父母不同意她的男朋友在郊区。当时的户籍制度,将人分成了三等:市区、郊区、农村。其间观念上的差别比物质上的差别更大。在很长一个时期里,市区人犹如“高级居民”,不仅将郊区统称“乡下”,而且将所有的外地,即使像杭州这样的历史文化名城也统称“乡下”,如到杭州去看亲戚,就常常说,“到乡下去”(由此杭州人对上海人也最“记恨”)。在思维和语言习惯中,住在郊区的人好像也不把自己看作上海人,如他们到市区去,可能只有一步之遥,但他们就说,“到上海去”。林越大学毕业时,也曾幻想过留在市区,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最好的去处还是回西亭。因为虽然他上大学时户口迁到了学校,但原始的户籍记录还是决定性的,终身的,他如不愿回西亭,那就只有去更偏远的地方。
  由于万志萍起初没有把自己和林越的事告诉父母,因此那两年他们见面也有些不方便。当时还没有双休日,星期天不回家,坐车到郊区去看林越,总要花一天时间,而且不可能每个星期都有适当的理由(以前万志萍星期天总是安静地呆在家里)。就算林越来看她,她也要找借口出来。因此那时他们一个月见两次是多的,见一次也不算少。其中大都还是林越“上去”(也是市区人的一种说法,反之到郊区是“下去”)。不过这种不方便和阻力,也增加了他们的关系的弹性和含义,好像使他们相互更加有吸引力。万志萍是一个对自己的需要有一定认识和准备的女子,她在平时并不表现很多,比一般的女孩都显得温和文静,而且她的面容也长得温顺恬静,她的大眼睛也不显得特别明亮和灵活,就像掩在薄云后的一轮圆月,透露着清澈柔和之光。但是在她需要作出决定时,万志萍却往往表现得非常果断大胆,甚至方式极端,而且在这时,她也毫不声张。比如她对和林越的事就是这样。
  他们不见面的时候,就通过书信联系,每周至少通一封信。他们在信中互相表达思念,谈工作和学习,谈读书心得、电影、日常生活等,谈当时的名人遇罗锦,谈那个时代的热门话题“思想解放”。那一年,遇罗锦发表了一部自传体小说,讲述了她的家庭、她的哥哥遇罗克——思想解放先驱者,以及她自己的故事,内有大量篇幅公开了她的私生活,发表了她对婚姻、爱情和性爱的看法。她的生活态度和那些看法在当时有点被视作异端,于是她的文章以及她本人一时成为人们热衷谈论的话题。林越和万志萍当时正处在热恋阶段,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谈论遇罗锦的话题不太合适,从他们的通信看,他们并不赞同遇罗锦,不过,他们也许更不赞同的是遇罗锦的表达方式。在七十年代后期和八十年代初期,文学处于社会精神活动的中心位置,诗人和作家成了众目睽睽的明星人物,有的甚至还扮演了大众的代言人。在林越和万志萍的通信中,他们也经常谈到一些文学作品,万志萍更喜欢一点诗歌,她有时在信中抄录一首舒婷或顾城的诗给林越,如《双桅船》《别》《回归》《致橡树》等。
  在春天/你把手帕轻挥/是让我远去/还是马上返回/不,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因为/就像水中的落花/就像花上的露水/只有影子懂得/只有风能体会/只有叹息惊起的彩蝶/还在心花中纷飞……
  这样的“新诗”,当年真是令他们爱不释手。林越在大学里也在日记本上写过诗歌,他在给万志萍的信中,也谈到过许多当年轰动一时的小说作品,如《人啊人》《沉重的翅膀》《美食家》等。同时他也喜欢大仲马和狄更斯的小说,也喜欢茨威格、毛姆和罗曼·罗兰等。
  到万志萍毕业,将他们两人三年里写的信加起来,有四百来封。当年林越听说那个和女友分手的同学,女友退回给他的信有三百封之多,这曾令他叹为观止,现在他本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写信,阅读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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