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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德久
第十五章
程百川一直密切注意着赌球的动向,蔡阿大绑架案和蔡阿大的改换门庭,以及鱼盘街新庄主具备操纵大鸟队比赛的能力,引起了程百川的高度警惕。这说明打赌不仅成效甚微,而且还使赌球逞升级之势。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思考着走过的每一步:为什么“灭鼠行动”的第一仗没能打好,“万盈”的主要成员为什么会逃之夭夭?为什么鱼盘街的赌球死灰复燃得这么快?为什么早就布置的打赌进展如此缓慢?……
为此,程百川在不久前采取了一项措施,他不动声色地把陈明理送到党校轮训,把韩亮送到基层代职。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对外造成一个打赌告一段落的假象,以便引蛇出洞。但是仔细分析过一连串的事件之后,程百川隐约感到,在公安局内部可能隐藏有通风报信的人。在部队工作期间做过多年保卫工作的程百川,养成了对敌斗争的敏感,意识到这场斗争的复杂。
这一天,在大北公安分局代职的韩亮刚下班回家,就接到程百川亲自打来的电话,让他立即到他的的办公室来一下,而且要他不要告诉任何人。韩亮在部队当警卫排长时,程百川是师政治部的副主任,后来韩亮调到保卫科当干事,分管保卫工作的程百川就成了韩亮的直接领导。程百川转业到大鸟后,先是在组织部当副部长、部长,后来调到汇港当副书记,四年前又调回大鸟当书记。韩亮是程书记在汇港工作期间转业到大鸟的。程书记回到大鸟当书记时,韩亮正在公安大学进修,回来后提为副局长。不过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和程书记的这层关系。有几次部队的老战友来大鸟,程书记都曾亲自打电话叫的他,但这次打电话不让他告诉任何人却使他有点纳闷。
韩亮赶到程书记的办公室,见秘书不在,只有程书记和史市长两个人表情严肃地坐在那里,意识到有重要事情向他交代。
程书记示意韩亮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根据敌情通报,现在珠三角地区活跃着四十多个港澳台的黑社会组织,其中向我市渗透的黑社会组织主要有:‘14K’、‘和义堂’、‘水房帮’、‘新义安’、‘银光九’等。他们的目的是为‘黑色经济’而来的,其作案方式以开设地下赌场,收取内地赌徒所欠的赌债,通过地下钱庄将钱洗出境外的居多。今天找你来单独谈一谈打击赌球的事。有迹象表明,鱼盘街的赌球不但死灰复燃,而且还可能与汇港的一起命案有关。据了解,美盛旅行社是汇港旅行社的分社,主要人员是从汇港过来的。前几天抓到的蔡阿大,供认他们不属于‘万盈’,而是属于另一个赌球团伙,这个赌球团伙的上线也是澳门的赌博公司。但是他不知道这个新团伙的任何情况。与此同时,汇港的赌球团伙销声匿迹。汇港的赌球团伙会不会流入大鸟?或者汇港和大鸟的两个赌球团伙本来就是一个团伙?现在还不得而知。如果是一个团伙,说明这是一个很大的赌球网络。”程书记磕了一下烟灰,低头翻看了一个小本子说:“以前我对赌球的危害认识不深,最近查看了一些资料才知道赌球的危害不可低估。全国一年的体育彩票才收入8个亿,但流失到境外的赌资高达三百亿。昨天上午汇港的马书记在电话里跟我讲,赌球对区域经济的破坏作用很大,一周前汇港银监会送给他一个报告,说前不久汇港有17家国营企业的2。1亿元资金,在两天内同时流入到了同一个神秘账户,这么大宗的公款在两天内同时流入同一个账户说明什么?显然是公款当作赌款被挪用了,基本可以断定这个账户是赌球庄家暗设的黑账户。我昨天下午让秘书了解了一下鱼盘街附近的几家银行,最近几个月都出现了存款额直线下降的情况。可见赌球不仅关系到社会稳定,而且直接影响到区域经济的正常秩序。大鸟换届前的形势错综复杂,加上前一段机关打赌在内部引发的不满情绪,有些人会借题发挥兴风作浪。为了防止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保证举报人的安全,从汇港和我们打赌的教训看,我们在行动前不能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否则就会前功尽弃,甚至伤害无辜。安排你到基层代职,为的就是给你创造一个保密的工作环境,以保证前期侦察的顺利。此事在公安局内只限于你一个人知道,其他局领导由我们视情况告知。你的侦破班子要短小精干,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展开侦破工作。决定任命你为大北分局的代理局长兼政委,明天宣布,有关打赌的侦破工作直接对我和市长负责。”
接着史市长介绍了他了解到的情况,最后史方明说:“我完全同意程书记的意见,前天省长来大鸟视察时还专门提到打击赌球的问题,并且希望大鸟在打击赌球方面,能为珠三角的其它城市提供经验。下去后你要抓紧工作,年底前一定破案!”
听完程书记和史市长布置完任务,韩亮既感到领导的信任,也感到一副重担压上了肩头。他对程书记是了解的,当年在部队时,就曾在程书记的领导下,成功破获过一起境外敌特通过收买军人窃取军事情报的案件。当时还是师政治部副主任的程百川,在破案中所表现出来的大智大勇和策划周密,指挥若定的工作风格,给他这个保卫干事留下了深刻印象。
“韩亮,你有什么想法?”程书记问。
“没什么想法,一定完成任务。”同是军人出身的韩亮坚定地说。
在汇港西江医院的2号病房,裹着绷带的郑氏兄弟俩白天长吁短叹,夜里噩梦不断,每日里心神不安,度日如年。就在撞车受伤的第二天,柳广就叫一个马仔了解他们兄弟俩的受伤情况,并捎去他的警告。马仔不敢怠慢,立刻找到打手“黄鸭子”,“黄鸭子”又找到“黑子”,要他出面与郑氏兄弟联系。
“黑子”是当地的一个游手好闲的赌球耗子,专门干一些为赌点跑单、捎话、揩油的勾当。“黑子”奉命来到医院,找到郑氏兄弟住的病房,看到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便钻了进去。“黑子”十分客气地说:“庄家听说你们兄弟俩发生车祸,深表不安,特让我前来探望,一是慰问,看看你俩需要什么?第二嘛……让我看看是真是假?如果是演戏的话就劝你们赶紧收场,不然的话就会遭遇第二次车祸。第二次车祸可就不是蹭破点皮毛的事了,至少是断胳膊断腿的重伤害,弄不好变成个植物人什么的也说不定啊!”
“黑子”传完话又改口说:“二位兄弟,我只是个传声筒,没有我的半点意思,实在是多有得罪。我一家老小都住在汇港,所以不敢不听他们的使唤,请二位兄弟谅解!让我传话的人是个不认识的外地人,但我知道这帮人心狠手辣,上一次我亲眼看到他们在一个工地上把一个人的腿生给砸断了。望二位兄弟有个准备早做打算,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我‘黑子’只要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听了“黑子”的传话,他俩是又气又怕,万万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心而陷入了黑社会的魔爪。从现在的情况看,破财免灾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因为年龄、失信和受伤的关系基本使他俩失去了挣钱的条件,即便想还也无力偿还。他俩面临的选择只有两条路:要么不还钱等待报复,要么报警寻求保护。遭受报复性袭击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甚致有生命危险。只有寻求警方的保护,才有获得安全的可能。可一旦走这条路,就得顶住来自舆论、足球界、司法界和庄家的重重压力,而且报警以后的事态走向也很难预料。想来想去他俩还是下不了决心。郑方拿出1000元钱送给“黑子”,说:“兄弟现在实在手紧,只能送一点茶水费意思一下了,待渡过了这一劫再友情后补吧!”
“黑子”传话之后,一种大祸临头的不祥之兆笼罩着病房,郑氏兄弟强烈感觉到危险正在向他俩逼进,但如何金蝉脱壳,摆脱危机,又一时拿不定主意,想不出办法,尤如掉进深泥潭中不能自拔。
正当他俩焦头烂额无计可施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开了,一位端庄秀丽的女记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位女记者就是《司法报》记者萧宁。
萧宁的突然采访,使郑氏兄弟大吃一惊。面对一个《司法报》的记者,兄弟俩一时显得有些拘谨和局促不安,谨慎地等待着萧宁的发问。
萧宁:“我是随大鸟队到汇港采访比赛的,刚一到就接到报社的编辑打来电话,说不少的球迷讯问你俩的情况,我们也有责任及时向球迷和读者介绍你们的情况,所以我一到汇港就来了,你们能谈一下受伤的经过吗?”
郑方:“哦……哦……经过很简单,我们开车到了铜牌街路口准备右拐时,突然一辆车从我们的右侧冲过去抢行,由于这辆车一别,我本能地向左一拨轮就撞到了隔离墩上。虽然速度不快,但因为没有准备,我磕断了两根肋骨,我哥的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缝了六针,到医院后又发现右手腕的舟状骨也骨折了。”
萧宁转向郑义说:“听说你是要回家料理爱人住院手术的事,怎么没回家而到了汇港?”
“哦……您怎么知道我的事?我……我是先来我弟这里凑些钱,然后再赶回家,……就……就是送我去车站的路上出……出事了。”
“你爱人得了什么病?要在哪家医院做手术?我在省城几家大医院都有关系,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萧宁说。
“啊……是……什么肝?不不,可能是胆囊?……阑尾?我从电话里也没听清楚。在哪家医院?我……我也搞不清,哦……住院开刀的事就……就不麻烦您了。”
“恕我直言,我看你爱人并没有病吧?”
“你……怎么能这样认为?”
“在爱人急病住院手术的时候,不直奔家里是不合常理的。以你的收入也决不会因为缺钱而绕道汇港。大鸟对金塔的比赛无论球迷还是媒体,甚至你们金塔队的内部都普遍认为这是一场假球。你因场上的失常表现而受到教练的当场批评。由于假球、赌球和行贿是紧密相联的,眼下大家普遍猜疑和议论纷纷,你不想为这场比赛做些解释吗?”
“我……唉!一个球员在比赛中偶然出现失常和失误,就被认为是收了对方的好处而故意放水,是不公平的。任何一名队员都不可能做到在任何情况下百分百地发挥,不出现一次失误。当然,我对教练、队友的不满充分理解,因为毕竟是我的失误使集体的利益受损。我对此深感遗憾,我要向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其实你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比如你来汇港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在媒体已经嚗光的情况下,你应该向金塔俱乐部说明问题。”
萧宁注视着郑义,病房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萧宁又问郑方:“你从报上看到大鸟警方破获鱼盘街赌球窝点的报道了吧?
郑方点头。
萧宁接着说:“据鱼盘街一个赌球代理交代,你没上的那场比赛,是由鱼盘街和汇港的两个庄家联手做的庄,结果是你们这边做砸了。汇港庄家向鱼盘街那边的解释是输在一个守门员身上。守门员没上场的原因,是汇港俱乐部事先得知了这个守门员是参与赌这场球的队员之一。至于赌球名单是怎么透露出去的,他们还在追查之中。汇港庄家向鱼盘街这那边表示,对那个使他们的商业信誉和商业利益蒙受损失的守门员,是决不会放过的。我想问郑方一下,你是那场比赛中汇港队没有上场的守门员之一,你不会是他们要追杀的那个守门员吧?”
萧宁穷追不舍,咄咄逼人的一连串发问,既有根有据,又切中要害,恰如当头棒喝,令郑氏兄弟无言以对。萧宁见他俩已心虚,便乘胜追击,乘虚而入。
“据大鸟警方抓到的那个赌球代理交待,像他们这样的境外的赌博公司,都豢养了一批打手,这些人都是认钱不认人、谋财害命的亡命之徒,如果成了他们的猎取目标是很难躲过一劫的。事到如今,你们切不可一错再错,丢掉自救的机会啊!如果你们相信我,我一定想办法帮助你们摆脱危机。”
郑方看了哥哥一眼欲言又止。郑义摇了两下头,慢慢地把脸转向窗外迟疑地张望着,郑义那张充满悔恨的脸色告诉萧宁,他正在进行着痛苦的思想斗争。
萧宁等待着,等待着……郑义终于双手锤了一下头,开始向萧宁讲述他和弟弟的难言之隐……
第二天中午,正在酒店吃饭的柳广,接到马仔的报告,说郑方给“黑子”打电话,说他车祸受伤后,恐怕今年剩下的几个月打不了球了,还20万实在有困难,能不能延期到明年还?为了表明诚意,今晚再还5万,剩下的明年再说。
柳广气愤地说:“这个王八羔子想得到美,他把我坑苦了,让我丢尽了脸。要不是我哥拦着,我早他妈的把他灭了!你让‘黄鸭子’告诉‘黑子’,不行!”
马仔正要打电话,柳广又一摆手说:“等等!那小子说的也算在情在理。这样,还是先答应让‘黑子’去见面,把5万拿来再说,然后再问问‘黑子’是谁把赌球名单透给俱乐部的?我要把他们连根带土一块拔出来。我问你,在你们这帮人当中有谁和郑方以及汇港俱乐部的人认识?”
马仔想了一下说:“只有‘黑子’。”
“那你们的人中和‘黑子’接头的是谁?”
“是‘黄鸭子。’”
“除了‘黄鸭子’就没有别人了吗?”
“应该没有了。我们的规矩都是单线联系,一人一条线,互相不打听的。”
柳广冷笑一声,心里想,这就是说我的人中间,透露郑方参与赌球的人不是“黄鸭子”就是“黑子”了!好你个一黄一黑,我让你俩全他妈的化成灰!柳广对马仔说:“你让‘黄鸭子’答复‘黑子’,就说看在他车祸的份上放他一马,交5万元算了。剩下的钱作为明年的定金。见面时间定在明晚9点,地点还是老地方。”
马仔不放心地问:“要是郑方已经报警诱我们上钩怎么办?”
柳广似笑非笑地说:“这很容易,我一个电话就清楚了。至于‘黑子’怎么处理很简单,公安局愿意要就给公安局处理吧!”
马仔走后,柳广立刻给甫贵打了电话,柳广把情况一说,甫贵想了一会说:“事不宜迟,你刚才对哪个马仔讲的就叫哪个马仔去干,他要不干就连他一快干掉。”
柳广马上叫来刚才那个马仔,说:“‘黄鸭子’的事上边讲了,为了大家的安全,不能不办了。这活你要想干就给你,你不想干上边就从澳门另派人来,上面给的价是15万,你接不接?”柳广一双鹰眼锋利地刺向马仔。
马仔一听给15万,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柳广说:“你把‘黄鸭子’解决后回澳门呆上一段时间,现在就可以到文静那拿钱了。”柳广把他的批条递给了马仔说:“去吧!”
“黑子”接到“黄鸭子”的电话后按时来到海员俱乐部后门,见郑方已经到了。“黑子”凑过去问:“带钱了没有?”
郑方点了一下头。
“黑子”说:“那就进去吧!”
“黑子”把郑方带到歌厅的一个包房后,让郑方一个人等候,说一会有人来取,他说完就要走。
郑方说:“你陪我一块等吧!留下我一个人怪害怕的。”
“黑子”说:“‘黄鸭子’就是这样交代我的,我只能失陪了”
“‘黄鸭子’?……是谁?”郑方问。
“给我打电话的那小子。”
“他是做什么的?”郑方接着问。
“可能是他们的司机,我看他每次收钱的时候都他妈的开着一辆车。”
“是什么牌子的车?”郑方想问到更多的情况。
“黑子”发觉自己讲多了,说:“我得走了。”
“你再陪我一会儿,咱们在聊聊。”
“黑子”有所警惕地望着郑方问:“聊聊……还要聊什么?你……不是来送钱的吧?”
郑方也发觉问得有些冒失了,立刻解释说:“黑哥,您别误会,我就是来送钱的,您也看到了,我是一个人来的,我要说的是请黑哥帮我通融通融,到此了结了吧!别再难为我了,我确实没钱了,这五万元都是向朋友借的。”
“黑子”眨了几下眼睛,带着威胁口吻说:“认赌服输,欠债还钱,古往今来,国内国外都是一成不变的理儿。我也是替人家做事,拿人家的好处,所以我犯不上触犯东家砸自己的饭碗,也怕你吐露出去招致杀身之祸,真要出了人命,我也得跟着倒霉,咱们哪来哪了,别给自己和别人找麻烦。话说回来,做人总得讲个信誉和面子吧?你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如果认识你的人知道你有过欠债不还的历史,谁还能信任你呢?郑老弟,破财免灾吧!花钱买个教训吧!”
“黑子”说完拍了郑方一下走了。
郑方只好一个人等下去,可等了一阵子还没见有人来取,便给“黑子”打电话,“黑子”说:“我刚接到电话,‘黄鸭子’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叫我代收,我这就到。”
“黑子”很快回到歌房,拿上钱走了。
第二天中午,汇港电视台的午间新闻播报了这样一条消息:
“昨晚午夜时分,在汇丰公路75公里处的盘山路段发生了一起车毁人亡的交通事故,一名酒后驾车的司机坠崖身亡,司机为男性,身份不详,目前警方正在调查当中。”
一周后,警方通过“黑子”辩认,“黄鸭子”正是那个酒后驾车坠崖身亡的司机。
纪三同是一个善于审时度势,行为一向谨慎小心的人。汇港赌站的突发事件,让他不安起来。经过认真考虑,他认为在思路上需要做些调整。他看时间还不算晚,便叫欧阳茹美和甫贵过来。他对甫贵说:“关于赌球网络的经营问题,现在需要调整一下思路,不能指望建起来的赌球网络会一劳永逸,在大陆警方的严密监控下,出事恐怕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想将赌球网络从现在起化整为零,做到烂也只能烂一点,不能烂一片。搭建的网络架构就像北方有句话说的那样‘驴倒了架子不能散’”。
甫贵用心听着,但对如何操做还是不得要领。
纪三同说:“今年年底前,我们的网络赌民必须达到一定规模,这就叫做‘整’;有了这个‘整’,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