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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市长、商太太:
贱女草儿不知深浅多有冒犯,但望市长海唅赦其不敬之过!
近闻公子寒窗澳洲,不胜苦寂,故邀公子小住数日以尽薄意。
草儿乃区区不洁之女,实不配与公子交换,只是被逼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恳望市长大人不要相煎太急!只要放贱女草儿一马,公子定当无恙!
焦易即日敬上
史方明极力控制住极度地激愤和忧虑,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失态乱了方寸。他随救护车到医院时,商丽已经苏醒,他把商丽安抚一番后,立刻给韩亮拨通了电话,让他尽快赶到医院来。
韩亮很快来到医院,他反复看了几遍信后对史方明说:“史市长,您别着急,我这就去局里,同陈局长研究一下解救办法。”
韩亮刚走几步,就被史方明叫住。他想了一下说:“你先不忙找陈局长,他刚从党校回来,这件事我们还没有告诉他,如果你突然谈这件事可能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为避免节外生枝,现在还是按当初讲的保密原则办,由你一个人处理为好。”
韩亮点了一下头。
史方明说:“赌球集团公开叫板,无非是要看看我们打赌的决心有多大,你们不要顾虑晓阳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们原计划最近行动,但现在看还要推迟一些时间。推迟原因倒不是突发了晓阳的事,主要是调查取证没有完结,我们想搞的网络光盘还没搞到。”
史方明说:“打赌是关系到大鸟经济和社会稳定的大事,惠及到大鸟的千家万户,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儿子而延迟行动,错过战机。我们对晓阳的事鞭长莫及,只能请澳洲警方协助,你我的职责都是在大鸟,尤其在他们已经公开叫板的情况下,决不能退让动摇,舍大求小,你们该行动时就行动,如果贻误战机,我们无论对上对下都无法交代啊!”
韩亮深为市长的话所感动,他看到站在眼前的这位市长,根本不象有人说的那样自私和平庸,相反是如此地大义和坚强。韩亮十分动情地说:“谢谢您的支持!我看,劫持晓阳的那伙人是要和我们进行一场交易,在交易谈判期间,晓阳不会有事的。您和商姐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出万全之策的。”
史方明送走了韩亮,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
这起案件像在故意捉弄韩亮,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被动接招又不好出手;刚保住了文静和姜善彬,又冒出了史晓阳被绑架。韩亮彻夜不眠,反复思考着对策。根据草儿、文静、姜善彬提供的线索,目前完全可以将甫贵、柳广等一批赌球团伙的主要分子抓捕归案,端掉他们相当一部分的赌球网点。但是,总还是感到现在行动为时尚早。其原因,除要顾及被绑架的史晓阳外,也存在线索虽有但证据不足且不能一网打尽的问题。比如澳门安同公司是车友俱乐部的投资方和进口油的中介方,是涉嫌赌球和诈骗的幕后黑手,但车友俱乐部的法人代表不是安同公司的董事长汝安贝,而是甫贵。其违法经营赌球的罪名,只能由甫贵扛着,而汝安贝却可以一推了之,更不用说赌博在澳门并不违法了。企日公司与安同公司的情况一样,企日公司只是足球俱乐部的赞助商,俱乐部执行经理甫贵赌球,只能认为是甫贵个人行为。在足球俱乐部的产权并没有转让给企日公司的情况下,目前只是拥有经营权的企日公司,即便经营上发生犯罪行为,按照我国刑律,治罪的只能是俱乐部的法人代表,而现在的法人代表暨董事长仍然是大鸟酒厂的厂长覃仲乙,所以治罪也治不到企日公司的老总纪三同的头上。对于进口油事件,因调查难取证难,在没有掌握充分证据的情况下,更不能让澳门警方拘捕汝安贝了。对发生在汇港和广深高速路上的两起车祸杀人案,同样因尚未抓到凶手和掌握有力的证据,按照“谁诉求谁举证”的法律原则,也无法起诉汝安贝和纪三同。在案件盘根错节很难深纠细查的时候,又突发了史晓阳绑架案,更使韩亮陷于迷茫。他想,如果绑架案是诬陷史市长的一方所为,就不能沿着侦破赌球集团的方向走下去;如果是赌球集团所为,一旦改变侦破方向,就会延误破案时间,放掉真正的凶手。韩亮从自信和紧张的状态一下子滑到了焦躁迷惘之中。
韩亮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反复考量着这场幕后交易的底线,对每一步骤的发展和可能出现的结果进行着细致地研判……
韩亮决定叫刑侦支队长赵鹏军过来仔细研究一下,赵鹏军一进门就着急地问:“局长,是不是该收网了?”
韩亮说:“我比你还急呢!你先先看一下材料,跟我一齐分析一下情况再说。”
赵鹏军一看是份传真件,内容是澳门报纸昨天刊登的两篇文章,一篇文章的正标题是:《瞒天过海》,副标题是《保险公司认为‘安同’‘华星’有骗保嫌疑》。文章说:“保险公司通过国际卫星和有关资料查明,亚丁号油轮于8月初驶进马六甲海峡后,曾停靠在十字港进行过大修保养,10月初离港,去向不明。据十字港修船厂反映,亚丁号油轮更新了船体油漆,大约是10月2日夜离港的。上述迹象表明,亚丁号油轮失踪已确信无疑,据此推断,已经改头换面的亚丁号油船很可能连船带油卖给了第三方,至于是海盗所为还是联手作案尚须进一步查证。目前,保险公司正在调查取证,为反诉‘安同’、‘华星’有骗保嫌疑做法律准备。保险公司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表示,在没有弄清事实真相前,保险公司将拒绝赔偿。目前此案正在审理当中。”
另一篇文章则认为:“保险公司提供的证据还不充分,推断出的结论不能成立,从目前的情况看,保险公司和‘安同’、‘华星’可能全是受害者,与其对簿公堂耗财耗时耗力,还不如同仇敌忾联手缉拿案犯。”
赵鹏军说:“从内容上看,还不能断定安同公司涉嫌诈骗。如果按照澳门的司法程序,等到治罪安同公司的时候至少得一两年后。其实我认为,进口油案并不影响我们现在的抓捕行动,我们先把甫贵、柳广抓起来一审,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招出汝三贝和纪三同的罪行。”
韩亮说:“但是你想过没有,甫贵不招的可能完全存在。因为他的老婆孩子作为人质被控制在境外。如果我们只能向检察机关提供他赌球的证据,按照我国刑法,最高刑期不过三年,你说甫贵会怎么选择呢?我看他不会用牺牲老婆孩子的性命,换一个没有多少实惠的减刑宽大的。还有汝安贝和纪三同都是澳门人,逮捕他们必须用证据说话,涉嫌赌球的是足球俱乐部,而俱乐部的法人代表是覃仲乙。从法律上讲,跟汝安贝、纪三同没有任何关系。还有一点是史晓阳在他们手里,我们同样是‘投鼠忌器’,不好下手。可见,我们面对的对手不但穷凶极恶,而且熟谙法律,十分狡猾。在这个时候出现绑架史晓阳事件,并提出用岑草儿交换,你认为是赌球集团干的还是诬陷史市长一方干的?”
“我认为赌球集团做案的可能性大。因为诬陷史市长的一方,在余本生死后很可能死无对证,他们没必要再用绑架草儿相威胁。但赌球集团不同,草儿对他们的威胁是他们不能不面对的现实。只是令人不解地是他们在常规情况下,为了逃避被捕之险,其表现应该是藏匿。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仍然是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显然是抱有什么目的?或者……像在等待一个什么时机?”赵鹏军说。
“我也在想,如果草儿在他们眼里不那么重要,他们绝不会做出绑架史晓阳的举动;同样,他们拿史晓阳做为筹码,除了要交换草儿之外,很可能还怀有其它目的。我们要仔细研究一下,赌球集团在这个时候究竟想干什么能做什么?”
赵鹏军说:“我看他们的想法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不到迫不得已是不能放弃他们在珠三角的赌球网络。他们之所以绑架史晓阳又答应有条件的释放史晓阳,决不是信守什么君子协议,而是放不下他们在大鸟和珠三角的既得利益。正是他们对赌球王国抱有幻想,才使他们不等到最后彻底不行的时候是不会放弃的,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
“可不可以这样说,他们还在期待着什么?还想利用他们的赌球网络继续捞到什么?”
赵鹏军说:“我看是的,他们肯定有什么未了之事。”
韩亮若有所思地在纸上勾划起来,绑架、油船、赌球、河滩口项目……
这几件串连在一起的事几乎都和甫贵、纪三同、汝安贝有关,如果用反证的方法,只要能证明其中任何一件事涉嫌犯罪,那么与其相关的另一件事也就极可能涉嫌犯罪。因此,没必要仅从赌球一条线搜集证据,从眼前的河滩口项目查起就相对容易一些,这样既可以避开油船取证难的问题,也同样可以查到抓捕纪三同的证据。与此同时,再利用草儿、文静去做策反分化工作,争取和扩大线索……
韩亮把刚才的想法跟赵鹏军了一遍,让赵鹏军仔细考虑一下后再研究。
经过一夜的思考,韩亮和赵鹏军经过碰头研究,决定采取明退暗进的策略。明面上向赌球集团发出求救史晓阳的信号,暂时放弃打赌;暗地里继续紧追不舍,深挖不止。在行动步骤上,两件事同步进行,在侦查河滩口项目资金走向的同时,与绑匪的关系人进行谈判。韩亮认定,绑匪的关系人无非两个,一是章秉志,二是甫贵。但章秉志雇人在澳洲绑架史晓阳的可能性不大,他的儿子章淼当时又不在澳洲,章秉志也不会让他的儿子干这种事。因此,涉嫌绑架史晓阳的基本可以断定是赌球集团一方,谈判对象就找甫贵。在考虑如何谈判时,韩亮想到一个人,就是史方明的内弟、史晓阳的舅舅商信,商信本人和甫贵较熟,因此商信是向赌球集团发出求救史晓阳的信号的最佳人选。
甫贵从纪三同那里回来,见到满面愁容的商信正坐在沙发上等他。甫贵略感惊喜又十分热情地说:“商信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多日不见好想你啊!你好吗?”
商信强压着怒火勉强苦笑着说:“对付过吧!”
甫贵明知故问地说:“看商信老弟的样子一定是心里有事?”
商信说:“我是专门为我外甥的事来的。”
“噢……外甥出什么事啦?”
商信看到甫贵徉装不知的样子恨不得扑过去撕了他。商信极力保持住镇静说:“我外甥在国外被绑架了,我想请甫大哥帮忙,把我外甥救出来。”
甫贵气愤地骂道:“真他妈胆大包天,欺负到咱们哥们头上了!”
商信看甫贵一眼没说话,而是把那封匿名信递给了他。甫贵装模做样地看了一下说:“他们是想用什么草儿交换……草……草儿是谁?”
商信说:“就是诬告我姐夫的那个破货,甫大哥的关系多,阅历广,我想请你帮我想想办法。”
甫贵问:“你的意思是?……”
商信说:“我想私了。”
甫贵又问:“史市长的意见呢?”
商信摆了一下手说:“别提他了,他宁可不要儿子也不会低头的。要不是我姐要死要活的跟他闹,他才不管不顾呢!”
甫贵瞥了一眼商信,又看了一下信说:“这个草儿在公安局的手里,那边的关系怎么疏通啊?”
商信说:“我刚刚问过公安局一个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同学,他说,草儿不是罪犯,是受害者,只要康复就可以出院。唯一的问题是草儿好象得了恐惧症,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警察就怕得发抖?问她什么都不吭声。我的那个同学说,只要草儿的情绪趋于稳定了就可以出院,但为了草儿的安全,要求医院必须把草儿交给她的亲属和单位领导。”
甫贵暗自高兴,心想:“这还不容易,草儿没有亲属,让姜善彬去领人不就行了。”但他还是藏而不露地说:“商信老弟不要着急,我分析在境外绑架的这伙人,如果是绑架了大鸟市的人,十有八九是澳门黑社会干的。我认识几个澳门黑道上的人,肯定打听得到,让你姐和市长放心,我一定帮这个忙!”
商信停了一下说:“甫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完全是利用个人关系来摆平这件事的。他们要的是岑草儿,我要的是我外甥。事情办完之后,咱们就各行其道,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如果他们想和我成为朋友,日后我商信决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不瞒你说,我外甥真要有个闪失,我姐姐非疯掉不可。再说我姐夫年底就面临换届选举,他也不想再惹出什么麻烦。但要是我外甥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就只好鱼死网破了!我想,两败俱伤是我们都不想见到的结果,您说呢?所以还请甫大哥利用您的关系,通融关节,化解危机,同时也望甫大哥帮我保密,否则对我姐夫很不利。你不知道,想扳倒我姐夫当市长的人大有人在,正因为如此,我姐夫在年底换届前,心思根本不在什么打赌上。所以,让他们不要再和我姐夫过不去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一旦闹翻了谁都没好!”
甫贵双手抱拳说:“既然商信老弟这样看重我,老哥一定披肝沥胆,在所不辞!我这就找人去说,等我回话!”
纪三同期待的就是公安局或史方明的代表主动来谈,只要来谈,他就赢得了先手,因为纪三同需要时间,无论是最后的赌球还是河滩口项目,都还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所以不管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都得先把招接过来再往下练。纪三同对甫贵说:“你看到没有,我如果不先下手为强,他们能找你过话吗?这一方面说明他们为了史公子的安全不得已而为之,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们确实是怕了,讲好听一点是转守为攻。但是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招,只要史公子捏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有拖延下去的筹码。”纪三同喝了一口茶,干咳了一声接着说:“你现在的工作还是抓紧筹划赌球的事,过几天就去告诉商信,说交换人质的事已经搞定了,但绑匪的条件是要先交草儿,后还史晓阳。”
甫贵不放心地问:“如果草儿已经背叛了我们,还要她何用?”
纪三同奸笑了一声,说:“只有答应他们才能拖住时间,完成我们的计划。如果草儿已经背叛了我们,我们要回来更好,等于我们又多了一个人质。到时候就看他们的表现了,如果他们没妨碍我们办事,咱们也说话算数,完了事就放人,为了留住大鸟这块风水宝地,我们也做一回君子嘛!”
“那大体时间是?……”甫贵问。
纪三同吸了一口烟,说:“在我们赌完最后一场球再放人!”接着他又磕了一下烟灰,说:“放人的时间得掌握好火候,也不能把他们逼得太急了,真要逼急了,史晓阳也就不起作用了,对吧?”
在同一时间里,韩亮正在向程百川、史方明汇报他们的行动方案。
“……根据我们侦察,这起连环大案是一个境内外相互勾结的犯罪集团所为,主要对手也基本摸清了。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人质安全和取得完胜,目前我们还要继续造成不敢动手的假象,使他们陷于错觉之中。在我们汇报的所有问题中,主要问题是草儿交出后的保护问题。鉴于解救史晓阳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同意草儿去冒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草儿敢于冒险的勇气,主要来自她的复仇心理,因此还要帮助她调整好心态,谨慎从事。如果领导同意这一方案,我们再汇报行动方案的细节。”
程书记沉思片刻后说:“上级指示我们,要尽快破案,无论如何不能拖到年底。因此要想尽一切办法破获此案。刚才讲的方案中,有一个方案是顺水推舟地将草儿还给赌球集团,这个方案既有不得已而为之的一面,也有可能尽快搞到网络光盘将赌球集团一网打尽的积极一面,是一步既透明又隐蔽的险棋,为彻底捣毁赌球集团,尽快结案,使更多的人免受其害,可以作为行动方案之一。对于这个方案,我最担心的同样是草儿的安全,万一……”
“我认为不会。”韩亮肯定地说。
“你这么肯定?”
“我有两点理由:第一,赌球集团得到的信息是草儿害怕公安局里还有第二个余本生而守口如瓶,没有透露过赌球集团的任何情况。我们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也没有采取任何打赌行动,从而印证了草儿的表现和传闻是一致的;第二,赌球集团也有理由相信草儿会守口如瓶,因为枪杀草儿的人是另外一股势力。反过来讲,赌球集团要对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雇员下手也要有所顾忌,否则就会在他们内部掀起轩然大波。因此,我认为草儿至少在短期内不会有危险。”
“你认为草儿能起到我们所期望的作用吗?”
“去才有机会,不去机会也没有,不得虎穴焉得虎子!”
“你认为能有几成把握?”
“草儿熟知赌网密码和操作方法,熟悉赌球集团内部的关系,加上我们的在网络攻击上的支持,我相信她有很大的机会能窃取到赌网资料和有价值的情报。”
史市长沉重地说:“理智地讲,我不赞成用草儿深入虎穴换晓阳的办法。用平民的女儿换市长的儿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是晓阳的父亲,但我也是一方的父母官啊!这会使我陷于不仁不义之中,内心不安哪!”
程书记严肃地说:“的确,在生命的天枰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尊重生命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危,也是我们公安工作的最高职责。但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我们有时在特殊情况下,也不得不采取这样的冒险办法,但不能作为主要方案使用,我们在采用这一方案的同时,还要同步采用其它方案。”程书记转过脸对韩亮说:“你们再同草儿深谈一次,考核一次她的应对能力,看她是不是真的坚决和无畏,具备完成任务的条件,这是我们采用这一方案的基础。决定采用这一方案后,你们在保护草儿的人身安全方面,要制定出可行有效的措施,尽最大的可能保证她的安全。鉴于时间紧迫,我们就不要争了。韩亮,你们抓紧汇报一下你们计划行动的细节,越具体越好,之后我们再仔细研究,待与草儿谈话后做最后的决定。”
作者: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