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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呢?”
“在里面。”
警察来到雪莲的面前,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就马上报告给总部。随后带着雪莲上了警车,押着那两个人,直奔XX娱乐城。
大约二十多个警察把XX娱乐城团团围住,让里面的人一个一个出来。大约出来十几个小姐。还有嫖客。
“都上车,通通上车。”
“我冤枉啊,警察,我冤枉啊,别相信哪个婊子,我们是正当的生意人啊!”那老板被警察牢牢地押着,动弹不得。眼睛看着雪莲,充满了愤怒的火花。雪莲免不得要害怕。
“不要害怕,跟我们到警察局,记录一下情况。”
雪莲点了点头,随后也上了车。在警察局,警察详细地问了一下雪莲的情况,雪莲也具交代了。雪莲又签了名,备了案,这才从警察局出来了。
“不过,我们会去你们那里调查的,因为不光是你,这些女人中,有很多人都是从你们那边过来的。”那警察严肃地看着雪莲说。雪莲没有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第十章 畸婚(1)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浑浑噩噩的,犹如一个脱离了灵魂的躯体一样,神情极度的沮丧。她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害怕和人说话,甚至有人近距离的走在她身边,她也要怀疑一下他人的企图噩梦一样的经历,使她开始对一切都怀疑起来,她以前从来不相信别人会得什么精神抑郁症,从来没有,她总是乐观的对待着周围的一切,善待着周围的一切,没有恐怖,只有安静的,祥和的气氛。她承认,她精神正变得虚弱起来。
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天的下午,她左顾右盼着,生怕别人的唾沫,别人斜着的眼神,别人无意的手势。
然而一切好象都是胡思乱想,碰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本家的一个婶子,她笑着迎了过来,满脸春风的打招呼:
“莲儿,回来了?发财了吗?听说你去来安阳,哎呀呀,那地方可是富的流油啊,听说满地都是黄金…也不知你拾了几块没有啊?虎子,也不知道你姐姐给你带啥好吃的回来了。”说完,便让她的孩子喊“姐姐”。
“啊,回来的匆忙,也没有带啥。。。”,雪莲婶子的脸拉了下来,奴了奴嘴,哼了一声。
“不过,倒是带了些糖,给虎子吃吧。”边说边拿出几个来。
虎子伸手接过来,放了一颗到嘴里,
“娘,可好吃哩!你吃不?”
雪莲婶子的脸色也立马好起来,拉着雪莲的手问长问短的,又要帮雪莲拎东西,
“看,俺说不会吧,你姐姐还真的给虎子带了几个回来了。”雪莲婶子左右看来看,便附耳过来说,
“雪莲,你家可是要有喜事了。”
“喜事?啥喜事?”
“问你爹去。”
“那,好。我也累了。那,我回去了,啊。”
“拿啥给家里交差呢?”她寻思着,“真是难以启齿。说啥也说不过去的。”她真的害怕父亲在,害怕他问东问西的。
当她跨进家门的那一刻,分明地,她听到了父亲爽朗的笑声,这可是不常听到的。她的心情一下子也轻松了不少。
“爹,啥事,咋让你怎么高兴啊?”
“哈哈哈哈哈,没啥事,回来了?回来好啊,回来好,出去受苦了吧?还是家里好啊。再穷,也是家里好。”
“吃饭了没有?”
“饿了吧?俺这就去做去,加个鸡蛋,美滋滋的吃上一顿。”
奇怪,父亲的心情咋就这么好,莫不是真的想婶子说的那样,有啥喜事?父亲也不说。
她真的饿了,一路上担惊受怕的,吃也没有吃好,回到家里,放松了,自然也吃的多了。风卷残云之后,稍微坐下来休息。她看到父亲在西屋不时的走动,或者坐下来,抽烟。好象有什么心事一样。
“刚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咋一会儿就成这样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真的累了,她便早早的休息了。约莫十一点钟,她突然听到低底的抽泣声。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伴随着阵阵的咳嗽声。
“美芬,俺对不住你啊。要是有你在,你肯定不让俺这样做。闺女是个好闺女,考上了大学,是这个山村的骄傲啊。可是,命苦啊,俺又是个没有本事的人,靠体力吃饭的,可现今俺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行了,也供不起她读书。刚儿又是个残废人,稍不留心,就把持不住了,也得有个人看着他,就闺女脑筋还够用,可惜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就好了。”接着又是一顿咳嗽,
“莲儿又在老远的地方,俺想都快到外国的地方了,离家这么远,将来又要在外地干事情,再嫁个外地的人,啥时候能帮上她的忙啊……”他又长吁短叹了一回,然后便是沉默。
“父亲一定是孤单,想娘了。”她一个激灵,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她想起来劝导,几次三番,太累了,也没有起来。天微微擦明,她才闭上眼。
农村的夜是最寂静的,寂静的可怕,陈旧、昏黄的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没有灯光,外面的大树被从山冈上刮来的风刮得呜呜的响。即使有微弱的火光,也会让人生疑,有人说是“鬼火”,夜里是鬼活动的时间,天明鸡叫才回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雪莲看到父亲早早的起来了,正在烧饭。她正要上前问,他却有意的转过身去了。吃过了早饭,也没有什么异常,但稍后,雪莲便见父亲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翻出来一套衣服,替换上了。
“晌午不要等俺吃饭了。”
“爹,那,你上哪儿?”
他稍微的扭头看了一下,没有吱声,走开了。
他迈着不紧不慢的大步子,来到山冈上的一个坟地。
“竹喜,俺早说来看你,直到今天才来了。昨个儿夜里,俺给你没有讲明白,不管你在地下生不生俺的气,俺都要给你说说俺的想法。莲儿出去念大学了,有本事了,可是俺又怕她跑远了,老钩不着她,心里也念叨着;咱家里又穷,比不起别人,供她读书也是东家二十,西家十块的凑起来的,落下不少人情债,出去见着了也得给人陪笑脸,说一大堆的好话;谁家有个啥活的,还得给人帮忙去,累死累活的,啥也落不下。眼下刚儿又时不时的犯病,这算是一辈子得有人看管他了;俺也老了,说不定啥时候一合眼,刚儿可咋办啊?”说着,几滴老泪流了下来,想到悲伤之处,越发的放声哭了起来,那哭声惊得藏在苍柏间的几只小鸟飞跑了。
“竹喜,现今有家想要让雪莲过门,俺也想是委屈她了,到今儿也不敢给她说。这孩子是个急脾气,一旦又寻死觅活的,俺以后可真没法过了。你教教俺,可咋办啊?”
又哭了一回,渐渐的没有力气了,日子也到中午,拍拍身上的土,上了点香,少了几个纸钱,
“钱省着点花,整的放起来,给你零的,你先花着,不够了,再来给你。”
雪莲不放心,就偷偷地跟着来了,她远远地看着父亲在那荒草中祭奠母亲,放声痛哭着,她的心都碎了。她抽泣着,她突然明白了父亲这些年所受的罪有多大,内心有多少的苦处,她一下子就原谅了父亲,反而认为自己在胡闹。她本上前要劝导父亲的,但是听到了父亲对母亲所说的话,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上前打搅父亲,他有好多的话想说出来,只是平时没有对自己讲。她擦了擦眼泪,悄悄地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的时候,雪莲正等他吃午饭。看到他红肿的眼睛,也不敢多问,赶紧盛了饭,给他端上。
“莲儿,吃完饭,爹给你说个事儿,你要是同意,就点个头;要是不同意,就啥也别说了。”
“恩。”
他似乎也不急着给她说,吃完饭,他慢腾腾的抽了支烟,长长的吸进去,有缓缓的吐出来,眼睛瞅着门口发呆。
“爹,说吧,我听着呢。”
“啊,那个,就是…先给俺倒点水吧。”他有点慌乱。
“好。”
“莲儿,爹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好,爹,你说!”她真的需要父亲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一些。
“有个事,也一直没有给你说。”
“啥事?”
“你也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我还上着学呢,考虑啥婚事。”她以为是在开玩笑。
“不是,俺是说邻村有一家,家里吧,也挺富的,你过去了,也不愁吃穿。”
“爹,你……”
“也不要怪爹。
“爹,我不怪你。家里穷,这我知道。谁也有个想不通的时候啊。“
昨个儿晚上,还有今儿上午,俺也给你娘说了。她给俺托梦说,不要让太为难你。俺也知道,这事儿有点别扭……”
“爹,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有男朋友了。我还给你看过照片的……”
“啊,爹知道。那孩子家远,你以后走的十万八千里的,爹可咋个见到你啊。“
“爹,到时候,你也上那里。“
“爹不去。爹就想在村里。死了好进祖坟。“
“爹,爹,你咋说这个,多难听啊。”
“难听吗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啊 。”他不免得叹了口气,
“你说,养你这么大也算是白养了,想帮点光,现今也不听话。”
“这…咋叫听话,这不是强行卖女儿吗?”
“卖?”他听了一震,但随即说,
“啥叫卖?说出去让人家笑话,这么大的人了,爹是想让你离爹近点,将来好有个帮衬。你走远了,俺可找不到你。”
“我还得上学,学校还等着我呢。”
“学,啥学?那个学校不要去了;再说,俺也供不起你了。”
“不用家里的钱,真的,您放心吧。”
“就是不用,那也不能去,将来你走远了,俺和刚儿可咋办啊?”
“爹,你这是老思想,封建思想。”她气得带着哭腔说。
“你说的俺不懂,但是,有一条,就是你不能去!”他扯高嗓门吼了一声。
雪莲气得浑身发抖,嘴唇也颤抖不止。当天,两个人谁也没有搭理谁,闷闷的过来一天。第十章 畸婚(2)
雪莲的事情在整个家族中也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在只有一百多人的家族中竟然严重的分裂为四派:
第一派,便是传统守旧派。他们认为自古以来,养儿防老,天经地义。如今雪莲上大学自然是好事,也光宗耀祖,但是,吕树人也老了,刚儿又是有那个毛病,成天的离不开人,一旦雪莲将来走远了,谁来照顾他们?这其中最具代表的人便是一个叫做毛林的,是吕树人本家的一个叔伯哥哥,年方六十,生得尖头猴腮,喜好吸烟,又喜欢搬弄是非,鬼主意又是出奇的多,于是,大家便聚集在他的身边。但是,很让人笑话的是,他的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女孩不知道怎么了,非要闹腾着嫁给远方的一家,他竟也退让了;男孩呢,先是在他的指导下说了一门媳妇,生了个孙子,可是,儿子本来看不上的,过了三年,竟也离婚了,毛林不同意,儿子就和本村的一个女子跑了,伤风败俗的事情,让他脸上没光。如今,他却也精神抖擞的来领导这个事情。
第二派,便是革新派。他们认为,天高任鸟飞。人家有多大的本事,就让人走多远,谁也拦不住的,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的,谁有本事,那是谁的事。况且将来雪莲真的发达了,也可以好好的养活他们父子俩的,说不定家族也跟着沾点光呢!再说,好不容易出这么一个人物,也是难得,这是几辈子才出这么一个人,可不能糟蹋了。最具代表的人物便是后街本家的发生。他早年的时候,也是出去见过世面的人物,目睹了外面的世界,看到没有知识是不行的,于是他回来后,便鼓励自己的孩子要好好的读书,向雪莲学习。谁知道现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放出话来,说谁要是阻拦雪莲上学,他就和谁没完。
第三派,便是中间派,但是又左右摇摆,拿不定注意的,或者只是听别人说,自己也不插嘴的。
第四派,便是少数的自私派。他们认为,雪莲将来在那里对他们有利,无论这利有多大,只要有利,他们便自然是赞同的。自私派却是力量最弱小的一个团体,只有那么几个不太爱面子的人敢出来宣扬这样的观点,然而它却也分裂着两种看法:有的认为雪莲将来从大学毕业后,能帮助他们的子女找个工作的,或者回来了,从城市带点稀罕的东西的,那该多好啊。有的则认为,她跑那么远,几百辈子才回来一趟,能受多大的恩惠?不如就近一些,不时的回来,也好能经常的受到帮助。
家族的分裂逐步扩散到整个村子。农村的舆论是最厉害的,不到一天的功夫,便成了人们饭后的谈资。紧随其后,村子也分裂为主要的三派,即上面的前三派。各个派系先是各自的阐述自己的观点,在村子里宣传自己的主张,逐步的,到唾沫、口水漫天飞,口上交锋,再后来,便严重的多了:有的本家便宣称要和某某断绝关系,有的则发生了冲突。一时间村里不得安宁,鸡飞狗跳的。夜里本来是宁静的,这个时候也不宁静了。人们由于有了新的话题,也便开始串门了。家族的传统保守派和革新派都在努力的扩大自己的势力,争取第三派中间派和少数的第四派。
有点见识的人便要求雪莲去告他爹,说现在婚姻自由了,不兴搞这么一套了。还说他知道县法院在哪里,他可以领她去的。其实,在上高中的时候,雪莲也知道法院就在她们学校的附近。这是最新的一派了,大有一人可以抵挡一万人的气概!然而,在村里,哪里有儿子去告老子的?即使告赢了,看到老子去坐监牢,她能忍心吗?显然是不能的。这是最厉害的一招,但似乎很不受用。雪莲也不愿意用。
各派相互的到雪莲家游说,见到雪莲的时候,也都是笑着,到另一个屋和吕老头交谈。守旧派在这个时候显然占了上风,在吕树人面前受到了极大的尊重。毛林是去吕树人家最勤快的一个,他早年的时候,一只手被不小心弄成了残废,又下不了地,全靠媳妇下地,于是他时间是最多的一个。毛林给吕树人出了不少的主意,包括:夜里让对家来偷偷的接过去,当天夜里成婚,而革新派,他也是不敢得罪的,虽然话他不想听,但是,都是一家人,况且又有岁数大的,他应该称呼为叔伯的人。雪莲渐渐的也听出来了,守旧派在的时候,屋子里一定有笑声;革新派来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无声的。雪莲只听到发生叔在大声的数落着吕树人,说你看你这当父亲的,啊,越来越不象个人样了,竟然到了出卖孩子的份上,也不知道是坟上出了那根歪树。中间派倒是不来,来了也只是说些例外的话。自私派中的两派也渐渐的被争取到了守旧派和革新派。
有了派别,村子自然是不得安宁了。各派之间的斗争是粗放的,却有显得那么的拙劣,幼稚,还带着几分的淳朴。第十章 畸婚(3) 各派之间斗争着,雪莲父女之间的斗争也升级了。一时间,她父女俩本来话就少,现在就更少了。她很害怕这样的结果,她不愿意看到两败俱伤的场面,她害怕孤独。在这个家里,也只有父亲和弟弟,这该是多么亲密无间的关系,而今,却又是这样的结果。她不能任人宰割,命运需要自己把握,她什么后悔从广州回来。 “你,考虑的咋样了?”吕树人总是紧紧的催促着。 “没咋样,还是那样,我不同意。” “这孩子,脾气咋就这么倔强呢,象你娘一样。” “我能那样吗?坚决不能,说啥也不能把自己卖了。” “人家家里富,比咱家好多了。你过去了,光院子就有两串呢,以后都是你的;住不过来,再卖了,又是钱。” “不要再说了,我不听。” “不听?不听也得听。如今俺已经跟人家商量好了。彩礼人家也答应了,是这个数!”说着,他竖起两根指头, “两万啊,你爹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啊,你也享福,俺们也跟着你享,这,多好啊,你竟然不同意,傻孩子。” 雪莲知道反驳是徒劳的,也没有再说什么,两行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 “莫不是前些日子来的那个女的便是媒婆?”她突然想到了, “老天啊,我该怎么办啊?大刚,你快来吧,你快来救救我吧。”她哀求着。 晚上的时候,毛林又来了,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不敢看到雪莲,他心里害怕雪莲把“罪人”和自己联系起来。但是他又是一个心里一有个什么想法,或者非要鼓捣一件事情的时候,心里总是闷得慌而想到处疯说的人。 “兄弟,兄弟。”他猫着腰,轻声的喊着吕树人。 “谁啊?进来吧。这么神神秘秘的。”雪莲已经知道是他了,很生气,她知道都是他鼓捣的事情,原本父亲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的。 “啊,啊,雪莲,还没有睡啊?”他一脸的尴尬,忙赔笑说。 “是啊,就等着你来给俺爹出馊主意呢。”雪莲看也不看,扭头进了屋。 毛林站在那里,直楞楞的站了半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原本以为雪莲并不知道是他在这里鼓捣这件事情的。而今,被发现了,脸上直觉得发烫。 “是毛林哥吧?进来吧。”吕树人掀开门帘,把毛林让进了屋子。这次,他们没有那么的猖狂了,窃窃私语的,也不知道又在商量些什么。 第二天,雪莲又很生气,便径直的找到了毛林家,把他堵在家里,狠狠的数落了他一顿, “你还当伯呢,你是咋当的?当伯是这样当的吗?你到处挑拨事,生怕好事成不了坏事咋的。我看你是闲的慌,那也不能去挑唆别人的事情。” “啊,雪莲,你,你也不要这样说……” “我说的不对咋的?你还不是这种人吗?” “啊,我,你……” “大娘,你看你拼死累活的上地,他却闲得到处挑事儿,净给你惹麻烦。以后好好的管教他一顿。不务正业!”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许多邻居已然是围了上来看热闹,把个毛林羞辱的躺在床上,半天不敢出来,尿也要尿在屋子里,等天黑了再倒出去。再加上媳妇也是一顿数落,说他再胡闹,她就扔下不管了,要回娘家。他屈服了,乖巧了许多。不但不去雪莲家了,门也少出了。 于是,保守派的嚣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