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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一梦-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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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弥语



楔子

“既然求不得,我便不求了吧。”

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青衣仙人猛然从梦中惊醒,蓦地睁开双眼,却又缓缓闭上。良久,他一叹轻声,翻身下榻。

以往他驰骋于三界战场,百年无眠,近些年才渐渐嗜睡起来。宫中仙使只道他是当日重伤,这三年来在府上疗养,才渐显疲态,其实不然。

他夜夜入梦,只是想见一个人。

仙人着一身宽松的淡青色锦袍,凭窗而立,看着窗外夜幕阑珊,云雾遮月,唯有园中的烟花树流光依旧,三年来绽放于他的每一个夜晚。

烟花树原名流光树,花开七彩,夜间灿若流光。据说天上仙侣们的幽会地点大多选定在烟花树下,如此,烟花树便寄寓了几分男欢女爱的浪漫情怀。而他清心寡欲,又是孤身一人,初种烟花树时不免让诸多闲来无事的仙人嚼了许久舌头。

他起初也不知自己为何种这片烟花树,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恍然惊起,看到这片淡淡的七彩流光,总教他安心。

仙人摊开手掌,低头细细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三年前,他的手上沾染了那人的血,血的味道萦绕心头,久不散去,湣鸫颖耸钡倪鄙裉ㄒ恢备搅巳缃竦木胖靥臁N怂陡拔魈欤笕》鹆事叮韵慈ピ幽睢�

而佛祖只轻轻摇头,道:“你执念已深,奈何,求不得。”

就是在那天夜里,他于自己的玉生园中种下了这片烟花树,在中央的树旁搭了间小屋,转而搬出了自己的寝宫。他渐渐似乎有些明了,明了那个再不会托梦给他的人,缘何屡屡入梦来。

梦中的九重天金光溢彩,拨开层层翻涌的云雾,他看见了那个立于万花丛中,明眸皓齿的女子。

当年初见时的景象随着时光流逝,反倒在他的脑海中愈加清晰——他在青石路上缓步而行,路旁鲜花开遍。身后蓦地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声,他回头,看见了那个一身华彩的女子,女子叫住他,继而用那双噙了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可他并不识她,即使她口中念念的是他的名字。

女子说他们早已相识,他不信,他确实不记得她。可她却执着于那段虚无缥缈的记忆,就像如今自己的执着。

而后时光荏苒,往事随风,梦的最后,定格在了当年魔界弑神台,她倒在血泊里,静静地望着他。

凤血不仅是疗伤圣药,亦可以滋润那片荒芜万年的魔土,开出鲜艳赤红的曼珠沙华。

四方杀戮之声响彻天地,神明在云端交战,雷声滚滚,血色漫天,好像唯有他们此刻所在的弑神台这样安静,像远离硝烟的一方净土。可这终究不是净土,不然怎会遍布她的鲜血?

她的一双眸子无爱无恨,终成了他困扰他一生的梦魇。

他仍记得弑神台上彩光闪过,台上的女子化作一只巨大的七彩凤凰,她已没有力气继续维持人身,终是现出了原形。左肩口一道巨大的剑痕正不断地往外涌血,神剑九想留下的伤痕,即便是在她鼎盛时期也须许久愈合,何况如今?

而他倒提九想,一剑未中,又是一剑。

彩凤发出响彻天地的悲鸣,黑色的烟雾自她体内迸出,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已久的桎梏。真正的天涯相隔,真正的万劫不复,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往昔的记忆于脑海中翻涌不息,直搅得他心神不宁。仙人舀起一旁八宝桌的桃花酿,从屋中走出,一跃上了园中的烟花树。他靠着树干,支着一膝,提酒倒灌,才得以一时的清醒。

他知道她还活着,可他不能去找她。

烟花树淡淡的流光镀在他身上,斑斓荧光中,他反复默念着那三个字——

求不得。

一、师承紫微(上)

凤族的领地上旭日东升,霞光万丈。天边第一道晨光照向凤凰岭中央的万年梧桐树,一时间百凤齐鸣。

凤族的长老擎远路经梧桐园,在此顿了顿足。园中有一颗高过百丈的参天梧桐,那是他们的小凤主苏音幼时种下的,一晃三千年,当初的小树苗如今枝叶绵延数里,繁茂非常。

望着那棵梧桐,擎远长老颇为感慨,却不由得想起苏音小时候的情景,终是揉了揉太阳穴,负手离去。

小凤凰苏音是前任凤主仙逝后九重天上唯一一只七彩凤凰。七彩凤凰的美闻名天地,羽翼边缘呈虹彩七色,是凤中皇者。除却背上那道治不好的伤疤,苏音的外表十分完美。

而成年后的七彩凤凰更是可贵,其血乃疗伤圣药,可解百毒,其泪用以储魂,则可保魂魄不灭,即便是凤血无法救治的垂死灵魂,亦可用泪其吊住一丝残魂,得以续命。

这样一位凤主,又处在幼龄,本该是人见人爱的,不过她的威名,若是放到三千年前,足以让方圆百里内鸟兽绝迹,凤凰们唯恐避之不及。

作为前任凤主末瑶上仙的涅槃遗孤、未来的凤主,苏音自小便被族人们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儿上,打不得骂不得,只好宠得。

她想喝金莲做的莲子粥,于是长老名人不远万里,飞去西天佛境采撷;她想穿织女用初阳霞光与子夜星光纺的纱衣,于是长老亲自登门求取。

可她偏偏还喜欢收集凤凰翎羽,这实在为难,长老不应,于是苏音自己动手,仗着自己的继任凤主之尊,将凤凰岭闹得是人心惶惶、不得安生。

从此,苏音所过之处,凤凰们都拼命振翅而逃,那场面颇有当初饕餮大闹东海时海鸟们纷纷展翅、群起而逃的风范。

当然,这是三千年前的事了,如今在凤凰岭,苏音所过之处,往往是公凤凰夹道,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以至于苏音一度不敢变成人形回凤岭。

究其原因,长老们欣慰非常,直呼幸亏当初将自家公主送了个名师。

想当初长老们一时心软,将自家公主宠成一个混世魔王,而此时的苏音堪堪不过两千岁,按仙龄算实在很小,化成人形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长老们泪流满面,开始商量着给他们的小凤主先定下娃娃亲,免得将来没人敢娶。

就在长老们愁白了头发时,擎远长老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于是一群人合计了合计,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致信一封送上了紫微垣,恳请紫微帝君收苏音为徒。

凤族与紫微宫此前并没有什么交情,只传言前任凤主末瑶上仙曾与紫微帝君有过几面之缘,且深得帝君赏识。长老们本身亦没抱太大希望,没成想第二天一早,帝君座下的火麒麟脚踏彩云,在东升的红日余晖中,衔来了帝君的复信。

这事竟然,成了。

于是苏音终于在她骄横肆意了两千个年头后,碰到了人生第一块铁板,正式拜在了紫微帝君门下,成了他的第七位弟子。

紫微大帝,全称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乃是“六御”帝尊之一,九重天上顶顶的尊神。

六御者,玉皇大帝、紫微大帝、勾陈大帝、青华大帝、长生大帝和后土皇地祗。九重天上数百纪元来晋升过的后神有数十位,天地孕育而生的先神却只有“六御”帝尊加上王母七人,其地位自然可想而知。其中玉皇大帝统御万天,为六御之首,九重天上的最高位神。而紫微大帝又称“星主”,执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及四时节气。

苏音第一次见到紫微帝君,是在紫微垣中的大殿上。

那睥睨天下的星主,身着紫金长袍,头戴星冠,脚踏云靴,广袖飘逸,端坐殿上。最让苏音记忆深刻的不是紫微帝君惊为天人的面容,而是她仰头时不经意瞥见的那双星眸,深沉幽远、浩瀚无边。

帝尊微微垂着眼睑,眸中的光亮若即若离,再一看,却又像是藏进了漫天辰彩。他高坐殿中,亦如传说中的尊贵而威严,弹指间可令斗转星移的强大,足以使他傲视诸天。

苏音对紫微大帝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不仅因为叹服于他的强大,苏音喜欢紫微帝君身上淡淡的香气,那似是西天莲池海中的佛莲香,又似梧桐枝叶淡淡的草木之香,无论哪种她都很喜欢。总之,她对这个师父很是满意。

于是苏音十分惬意地在紫微垣定居了,只是拜师后的日子全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从前在凤凰岭,她会有陪她一起玩乐的族人,四海畅游、逍遥天地;会有宠爱她的长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在这紫微宫内,她却只能镇日里与沉闷的佛典道经为伴。

她因年龄太小,尚不能同师兄们一起听紫微帝君授课,只是在自己的朝凝苑内读些她看不懂的书籍,紫微帝君只是偶尔来此布置些功课,除此之外,难有交集。

小苏音有些难过起来,她觉得自己自拜师后一直安分守己,已是难有的乖巧。她想得到师父的夸奖,想他和族人一样对她好,可却连他的面也不常能见到。

有那样一个夜晚,苏音又做起了那个困扰她千年的噩梦,惊醒后浑浑噩噩、再难入睡,便偷偷跑出了朝凝苑四处散心,也因此违了宵禁。

她本想在外一直待到日出,却不料被路过的紫微帝君抓了个现行。于是紫微帝君舀出了他的一贯手段,使人抱来了数十余卷经文,告诉苏音,什么时候抄完这些经卷,什么时候方可再出朝凝苑。

紫微帝君这便算是罚苏音禁足了,却并未在朝凝苑外下设下什么禁锢。他高居神位数个纪元 ,说出的话句句都是神谕,实在都快忘记被人违逆是个什么滋味。加之苏音前头的六个师兄,都是只凭着紫微帝君一句话自可画地为牢的,以至于帝君真就将苏音与他们一视同仁了。

可这只小凤凰偏偏是个意外。

头几天苏音还乖乖坐在案前抄写,可速度慢得让底下仙婢们都有些发愁。渐渐地小苏音开始不缀起来,从前在凤凰岭,莫说是晚上出去逛一逛,纵然是真闯出什么祸来长老们也不过数落她几句,何曾罚过她什么?何况凤凰百鸟之皇,本就该翱翔天际,又怎能把她禁在这一座院子里?

于是终有一天,苏音下定决心舀出她当初在凤凰岭赌气时的手段来——离家出走。

可惜流年不利,此番出逃经历现在回想起来仍她战栗不已。彼时苏音只管用力扑扇着翅膀,想着飞得越远越好,凤凰振翅千里,速度自是极快,无奈苏音的方向感并不甚好,紫微垣又处极北,于是她终究迷了路,还是迷失在了极北的禁地混虚。

混虚是天地初开时,天与地未能分离完全的一处混沌所化,天空似白似黑,无日无夜,整个混虚一片寂静,不见生灵。

所至之处毫无生气,没有日月星辰,不辨方向,苏音终于有些怕了。她掉头想飞回去,却不知不觉飞到了一方黑色的死海上空,海岸边白骨累累,堆叠成山。

苏音只记得铺天盖地的黑色荆棘突然冲出海面,向她袭来,而后紧紧缠绕住她的凤体,直要将她从高空拖下海去。藤上满是倒刺,刺入皮肤,流出殷红的鲜血。她很痛,不停在拼命挣扎,结果也只是伤口越来越多,凤血大量流失。

苏音那时虽是仙身,却是只有两千年道行,未曾渡劫,连人仙之境也未达到。而混虚深处,却是金仙也难活的上古禁地。

死海之上,幼凤悲鸣。海也是黑色的,浑浊不堪,犹若泥沼,而苏音就直直地朝着黑海落下。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她离死亡如此之近,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身子湣鹬弊咕庞模笨本鸵槿牒V小�

突然间,光芒大盛,大片金光夹杂着无上神力从北方的天空奔涌而来,漫天金光幻化为剑,直射落下,瞬间将坚韧非常的荆棘斩断,余下的荆棘疯狂扭动着,又迅速缩回了海面。

苏音则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拖了起来,她望着空中隐隐模糊的金光,一时间只觉血液上涌,竟突然生出了股落泪的冲动。

就在此时,海底震动,像是传来一生低沉的怒吼,乌黑的海面上猛然掀起了滔天巨浪,百十丈高,向苏音扑来。苏音的视线愈加模糊,隐隐只见一座星光大阵从天而降,她认得,那是借北斗七星的星芒和诸多星力所化,诸天闻名的七星大阵。大阵降落到海面上,生生将百丈黑浪压了回去。而苏音心弦猛松,就此昏迷。

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淡青帷幔,吸入鼻中的是七品莲香,小苏音安心地又闭了眼——她已回到了她的朝凝苑。

“醒了?”平淡而威仪的嗓音传来,苏音睁眼,只见紫微帝君站在床头一角,左手负在身后,右手轻撩起层层高挂的帷幔,正打量着她。

不知怎的,小苏音的鼻子一酸。

紫微帝君脸上不见喜怒,依旧是那副淡雅模样,可望着苏音那张苍白的小脸,却终是忍不住微蹙了眉头,轻斥道:“你胆子倒是大得很。我入主紫微垣多少万年,也未曾遇见哪个敢私逃的。何况以你现下的修为,竟也敢闯混虚?那芜荒海海水腐骨,我若晚个一时半刻,你可还有命在!?”

紫微帝君正数落着,却突然住了口,他看见床上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眼中竟腾起了一团雾水,眼圈红红的,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紫微帝君心头蓦地一紧。

其实他身为九重天上至高的尊神,并不觉自己的话有何不妥,甚至觉得自己对这只小凤凰已是难得的宽容了,因此也不明白她缘何这般委屈的模样。可他却知道凤凰泪何其难求,尤其是成年彩凤,若不是情到深处,绝难凝泪。通常她们想哭的时候只会像这样眼圈泛红,却流不出泪来。

是以,此刻紫微帝君看着小苏音那双微红的眼眶,一时竟有了丝无措感。恍然间,似有个尘封多年的身影隐隐与眼前的小人儿交叠在一起,纵然多年过去,那人的面容也依旧清晰。

紫微帝君无声地叹了口气,侧身往床边坐下,却也不知该她些什么。倒是一旁的小苏音,眨了眨眼,只是往自家师父跟前挪了挪,把小脸埋进了紫微帝君的淡紫色广袖中,用绵软的声音低低地唤了声:“师父。”

紫微帝君身体僵了一僵,却未避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广袖下的小脑袋又动了动,轻声道:“我以后不乱跑了。”

一句话,紫微帝君只觉得心中哪块小角落被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缓缓伸手顺了顺苏音的背脊,苏音的身子蜷作一团,感觉不过自己手臂那么长,紫微帝君想,竟然这么小。

忆及那个与她有着七分相似的女子,紫微帝君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放柔了声音道:“紫微垣本就在极北之地,各样的灵气混杂,元气也冲撞得厉害,更莫提那些混沌之地了。宫内有八十一道星阵相护,自然无妨,可你若擅自离宫,也难免有个闪失,以后切记不可使性乱跑,纵有什么事也先和我打声招呼,明白吗?”

小苏音乖乖点了点头,紫微帝君又问:“还有,让你抄的经书也不算多,怎么才写了那样一点?”

提及此事,苏音又有些委屈,红云却缓缓升上双颊,小声道:“经书上大部分字,我都不会写,只能依样画葫芦,速度也就慢下来了。”

紫微帝君有些错愕:“你在凤凰岭时……?”

小苏音脸更红了,干脆将头整个地埋进了紫微帝君的云纹广袖中,闷闷道:“我那时不想学,所以,所以……”所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也没学几个大字。

紫微帝君拍了拍她的头,道:“罢了,我再寻人教你。”想了想又用指尖点点苏音的脑袋,“这次要用心学。”

苏音再次眨了眨她水灵的大眼,不知在想什么,半晌,突然伸手扯了扯紫微帝君的衣袂,巴巴地望着他,道:“师父教我。”

紫微帝君有些愣了,万余年来,他在中天之上传授过天地万法,在昆仑之巅讲解过大道古经,却还未曾干过教人识字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若是被青华他们知道了,少不得调侃个万千年。紫微帝君甚是无奈,可最终却也敌不过小苏音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待她养好伤后,便开始手把手地教她。

待紫微帝君走后,小苏音抱着锦被,十分欢快地在榻上打了个滚,美滋滋地想,原来师父和长老们一样好哄。

紫微垣内,弹指千年。

苏音虽得紫微帝君疼爱,到底也在师父的管教下敛了原本自身那为所欲为的性子。苏音知道,师父与长老们不同,疼她,却不宠她;怜她,却不纵她。

三千年间,她度过了自己此生第一个雷劫,晋升人仙,出落成一个靡颜腻理的少女。

有时,苏音仍会踏着七彩祥云四处游走,仍会在午夜星河中赤足玩闹,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近五千岁。

五千岁,在凤族便是成年了。

可也的确,于苏音而言,年龄只是数字,她真正成年,是直到遇上那个特定的人为止。

二、师承紫微(中)

苏音来到世上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团赤红色火焰。

那蔓延天边的炽热火焰,湣鹨堂弧L迥谟惺裁丛诖来烙袷且浩频乃硖灞⒊隼矗洗吹谋铺旒剩缤斓鼗倜鹎暗哪┤蘸沤敲稹�

那不是橙红色的凡火,亦非纯金色的真火,而是一种更为纯粹的赤红火焰,比红莲、比血液更加鲜红。

后来她知道了,那是母亲的涅槃之火,强大如母亲,纵然位至金仙,一样在那片火海中化作劫灰、魂魄无存。

她只是被涅槃的火星蹭到了一点点,便在脊背上留下了一道连丹染上仙也除不去的伤疤,天界首席医官都无法了,那疤注定要留着一生了。记得丹染上仙说过:“这不是寻常烧伤,是神劫刻下的痕迹,除非他日你涅槃成功,不然,此疤难去。”

是以那团赤红火焰成了她的梦魇。时至今日苏音都常会梦到这样场景,自己身处一片血红之中,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却无力抗拒。她不记得梦的开始,也做不到梦的结局,因为她总是被中途惊醒,就如同丹染上仙说的那样,这当真是神劫的印记。

索性苏音不常有梦,即便偶尔气运不佳,就像今晚,她于噩梦中猛然惊醒,通常就溜出门散一散心也就好了。

夜深人静,月照紫宫。

苏音慢慢起身,满头青丝披散而下,直达腰间。她也不更衣,只随手顺了顺发鬓,穿着她睡前换的一身白色印花丝织长裙,又随意披了件镶珠戴翠的碧色纱衣,推开房门,缓步向院中走去。

院中灵物多是她亲手布置或者种植的,其间许多荧花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碧光与金光交融,感觉很是温馨。荧花是天界很常见的一种花,白天吸收日光,到了夜间便能发出淡淡的荧光来。荧花色彩繁多,常见的却只有黄、鸀二色的荧花,像苏音前院中的碧荧花、金荧花以及后院种植的银荧花、紫荧花,则是其中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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