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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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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母子俩抱头大哭起来,一旁的敖少秋此时也清醒了,看着他们痛哭却只是个笑,说:“弟妹,你看看,这天大的喜事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只知道哭了!” 
  沈芸这才抬起身,擦了把眼泪,“轩儿,快来叩见你二叔!” 
  敖子轩叫了声,又要下跪,却被他一把拉住,乐呵呵地道:“民国了,不时兴下这礼了!” 
  拍着他的肩膀,“这一晃几年不见,你长得比二叔还高了,好,好!”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女孩子的叫声,“子轩,子轩,你怎么在里边呆了这么久也不出来?” 
  敖子轩回头见是周雨童站在门外,忙冲她招招手,“雨童你来,见过我娘!” 
  周雨童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子轩的母亲,脸一红,随即又落落大方地向前施了一礼,叫声“伯母”!沈芸笑着答应,心说儿子是真的长大了,出去一趟,难道连媳妇也带了来?瞧着周雨童清纯可人,也是满心欢喜,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敖子轩说:“娘,雨童是我在法国时认识的朋友,这次一同回国的,我便自作主张,请她来咱们家作客!”猛地想起行李还在游船上,一拍脑门,叫道,“二叔,我们的东西还在船上。” 
  敖少秋赶忙招呼几个酒工一起出去,到游船上卸东西,行李中除了书籍和衣服外,另有几个大木头箱子,封得严实,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宝贝,换到敖家的船上后,居然满满登登。敖少秋笑着问:“子轩,这趟出去留洋,书读好了,莫不是还发了财?”   
  1、游子回故乡(4)   
  敖子轩神秘地笑笑,“财倒是不曾发的,可这里边装的全是你没见过的宝贝,一准儿开眼! 
  ” 
  收拾妥当后,沈芸也拉着周雨童从屋里出来,丫环却是早派回给府上报信去了。一家人上得船,敖少秋却跳上岸,说:“你们头前先走,我还要留一留。” 
  敖子轩说:“二叔,你把酒坊的门先关了吧,一起回去也热闹些。” 
  沈芸看到他眼神里有些忧郁,便知道敖少秋看到子轩回来,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谢天,说:“二哥,少喝点酒,晚上回去还要给子轩和周小姐接风洗尘呢!” 
  敖少秋笑着对他们摆摆手,转身回了屋。船开动了,沿着临街河朝敖家驶去,敖子轩问沈芸:“我二哥还一点信没有?” 
  沈芸叹了口气,只摇摇头。船首,周雨童看着两边的河棚,兴奋地指指点点,子轩受她感染,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岸上的人瞧见他们的装束,觉得有些新鲜,纷纷打听,才知道敖家的三少爷留洋回来。 
  船一到敖府的石阶下,鞭炮便爆豆子似的响了起来,门两旁,下人们拥着大奶奶、敖少广、茹月迎了出来。敖子轩在前,沈芸拉了周雨童的手在后上了石阶,跟家人见面自免不了寒暄一番。敖子轩瞧见茹月较之从前虽说变了打扮,但更瘦得厉害,眼神看人时也总带三分怯意,若说大奶奶看人像猫看老鼠,她则正好相反,如今瞧见子轩也只说了句:“三少……弟,你回来了?”便忙垂下头去。 
  敖子轩故意想逗她,开口叫了声茹月姐,马上又吐了吐舌头,“哎呀错了,应该称呼嫂子! 
  ”他马上看到茹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并不笑,神色中透出了无奈。子轩左右看了看又问:“我哥呢?” 
  茹月低声说:“早就使人去叫了,可他那人你还不知道,迂得很,上得楼就不会轻易下来。 
  兄弟你别介意。”子轩忙说哪里哪里,依稀觉出茹月跟大哥过得不是怎么太顺心,他俩成亲那会儿,他虽不太懂事,可也知道闹得挺凶,大哥甚至为了月嫂子被大伯大妈关起来,照情理说,他这样爱她,最后终于成事,俩人应该过得幸福才是。 
  穿过天井,跨进正堂,敖老太爷已坐在太师椅上候着了,“爷爷!”子轩抢进去跪拜,见他明显老多了,从前有些发胖的躯干如今开始佝偻,面颊松弛,布满了老人斑,精神散漫,眼睛似已也睁不大,花白的须发亦稀疏了许多。看到小孙子而今长得如此挺拔,老人开心地笑了,招招手,“子轩呢,走近点儿,让爷爷仔细瞧瞧。” 
  子轩站起来,走到爷爷身边,弯下头去,让他摸摸自己的脸。周雨童看到这情景,扑哧乐了。老太爷端详着孙子,说:“你如今是出息了,看来当年爷爷力主送你去留洋,是没做错。 
  ” 
  子轩感激地说了句谢谢爷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放在老太爷的手心,“爷爷,这是我从法兰西给您带回来的。” 
  老爷子打开一瞧,见是一块金怀表,贴进耳朵边听了听,脸上露出笑意,“哎,这东西倒是好东西,不过爷爷老了,怕用不上,还是你留在身边使唤吧!” 
  子轩笑说:“谁说您老了,以前您不是常爱以曹孟德的那首《龟虽寿》自勉吗?” 
  沈芸也在旁边说:“爹,是子轩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老太爷用力地点点头,“好,有了它使着,也算是只争朝夕吧!” 
  子轩又朝着周雨童点下头,示意她过来,“爷爷,我还要给您介绍一个人。” 
  “怎么,还有外客?”老太爷看到周雨童朝他鞠了个躬,忙问道,“这丫头是……” 
  大奶奶在一边笑呵呵地说:“爹,这是上海的周小姐,跟子轩同是从法兰西留学回来的,用他们新式的话说呢,这周小姐是咱们子轩的女朋友。” 
  老太爷的眼睛亮了,瞪着周雨童细细瞧着,一拍大腿说:“那咱家岂不是双喜临门了?老大家的,传我话下去,叫许大师傅晚上打起精神来,做几桌好酒席,再把那三家楼主也请了来,好好聚聚,让子轩给咱们讲点西洋国的新鲜事儿听听。” 
  大奶奶答应着下去了,子轩和雨童则另外给其他家人送上礼物,无非是些西洋特产之类的东西。周小姐的行李都搬去了西南角的“雨花斋”,子轩的物件还搬回了他家的院落。从正堂别了老太爷出来后,沈芸便引着周雨童沿着石板铺就的小径走去,两旁花树围绕,假山亭阁各有机巧,到得一面黑顶的白墙时,见月亮门上的匾额写有“雨花斋”三字,周雨童呀的一声,说:“这地方也有个‘雨’字!” 
  沈芸笑说:“可能是上天早就给安排好的,这地方也最适合周小姐来住。” 
  周雨童忙说:“伯母,您别周小姐周小姐的了,叫我雨童就好。”进得门,先看见一个不大的池塘,荷叶碧绿,红彤彤的金鱼穿行其间。“雨花斋”又称纱室,格子窗上蒙着绿色的绸子,既有木窗御寒,又有纱窗遮阴,冬暖夏凉,虽看上去已有些破旧,但依旧透露出昔日的繁华气息。室内的壁橱、长榻、桌几、妆台无不出自巧匠之手,室内的香炉、茶具、古董等摆设也别有韵致。 
  沈芸领着周雨童在屋里转了一圈,问:“雨童,你看你今后就住这里,可还使得?”   
  1、游子回故乡(5)   
  周雨童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伯母,我太喜欢这雨花斋了,好有情调。” 
  沈芸笑道:“那就好!我未过门前,也曾在这里少住过一段时间呢。” 
  周雨童听了这话,微微感到羞涩,说:“伯母,您生得这么好看,住这儿是最合适不过。” 
  沈芸笑笑不答,心说:“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岂非更应了雨花斋的名字?”看着白墙上开出的那个古钱状瓦筒组成的圆窗,呆呆出神,当年自己住这儿时,少方每次来,都不忘先在这窗上敲两下,然后从窗格里递几枝花进来。 
  “伯母,你跟子轩住的地方离这儿远吗?”周雨童问。沈芸哦了声:“不是太远,就在东边。雨童啊,你一路上颠簸肯定累了,先休息一下,晚上吃饭时我再让子轩过来喊你。” 
  周雨童点点头:“好的。”又问,“子轩他去哪儿了?” 
  “上风满楼,去看他大哥了!” 
  从后花园的颓废,便可看出往日声明显赫的敖家如今真是败落了,花草开得杂乱无章,湖水浑浊,生了绿苔,曲桥因为失修,踩上去咯吱咯吱直响,亭柱上的漆脱落得斑驳陆离,那两株桂树也死去了,只剩得老干还挑在那儿;一簇丁香倒还开着点点的白花,但在夕阳的残照下,也蔫蔫地了无生机。 
  敖子轩虽说在酒坊经历了那一遭,心里已有准备,但一道走来还是吃惊不少,无法想象这个昔日敖家最重要的地方,现在竟是如此地荒凉。敖少广背着双手,在前边默不作声地走着,这位家族的门神看上去也不复当年的勇武了,背有些驼,鬓发也染上霜雪。 
  走过曲桥,到得牌坊前,敖少广指着孔子的画像说:“过去拜拜吧,虽说你学的是洋人的文化,可咱风满楼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子轩答应声,上前拜了拜,敖少广掏出钥匙哗啦一声开了门,子轩吃惊地发现,里面居然也不见一个护楼兵。 
  刚要跨进门去,一连串撕心裂肺的狗吠便传了来,子轩惊讶地望去,只见门廊里拴着一条小牛犊大小的黑犬,瞪着绿油油的眼珠子朝着他狂啸。敖少广冲着它喝了声:“的芦!”那狗才慢慢收了声,蹄子在石板上扑腾着,盯着两人从它身边走过,敖子轩竟被它吓出了身冷汗来。 
  过了二道门,三道门,始终不见别的人影,他们的脚步声在墙壁上回响着,听起来特别刺耳,子轩几次想问,但看到敖少广脸色沉重,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楼门开了,敖少广说:“子轩,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着,这个家里如今还只有三个人有资格上楼。”这话传到子轩的耳中让他觉得十分可笑,特别是在外面见识了那些开放的文明之后,再接触这种畸形狭隘的家族意识,他觉得他们真是可悲又可怜。 
  可身为晚辈,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一个人踏上去,楼里光线昏暗,强烈的潮霉味儿有些呛人,地面蒙了层厚厚的灰尘,脚一踏上去,便浮了起来。还好,里边倒是阴凉得很,子轩上到三楼,正好看到敖子书从门里探出头来,瞧见他便愣住了,那对眼珠子好像化石做的动也不动,子轩冲他笑笑:“是我大哥,子轩呢!” 
  “化石球”动了动,接着是两声咳嗽,子书的脸慢慢涨红了,看上去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子轩,你……你回来了?” 
  子轩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兴奋地说:“大哥,你还好吧!”那手很凉,有些抖,他似乎不习惯子轩这样的热情,慢慢把手抽了出去,转过身去,“来,里边坐……我正在读屈大均的《安龙逸史》,好书啊!” 
  子轩看到他的背也有些驼,脸色苍白,隐有未老先衰的迹象,鼻子一酸,心说敖家男丁如何都不见旺兴?进得门,见桌案上凌乱地摆放着笔墨砚台纸张,一本毛边书搁在正中,上面有批点过的墨迹。敖子书说:“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就是坐在那个位子读书。” 
  子轩走过去摸了摸椅子上的灰尘,“那时我可是个坐不住的,常闹得你也无法成读,你就骂我是只苍蝇,哈哈!” 
  子书似乎不想再说过去的事儿,问:“说说你在西洋读书的事听听,他们那里是怎么个读法?”说到他的留洋生活,子轩兴奋起来,“我们在那里读书,可不像在国内死捧书本,要亲手作物理化学实验,看幻灯片,做生物标本,要比死读书有趣味得多。” 
  敖子书听他说的东西都是初次听闻,皱起了眉头,“那个幻灯片是什么?” 
  “就是……”子轩比划着,“大哥知道皮影戏吧,跟那个有些像,就是把要学的东西制成图片,在幕布上放出来,活灵活现的。”他越说越兴奋,“大哥你知道吗,无论是对科学的探索,还是对制度的创立,现在的西方人都比我们东方人强得多!领先我们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全方位的!你知道我在巴黎呆的八年……” 
  “巴黎是什么?” 
  敖子轩笑着,“一个城市,法兰西共和国的首都,就像我们的北平一样。他们的海军跟英国的差不多厉害,他们造船厂全是机械造船……” 
  敖子书想了想:“比我们的船还大吗?” 
  敖子轩无奈地看着子书,“不光比我们大,人家造的是铁船,而我们是木船。” 
  敖子书吃惊地看着他:“铁船?铁船放水里不就沉了?” 
  敖子轩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大哥,说实话你真应该出去走走了。外面的世界不是你们想象得那样,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儿你见也没见过。”   
  1、游子回故乡(6)   
  敖子书似乎不习惯他这样亲昵,拿开了他的手,悻悻地说了句:“天下之大,都逃不出我这一楼的书。” 
  听了这话,敖子轩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大哥啊!叫我怎么说你呢?对了,风满楼那些护楼兵都哪儿去了?” 
  敖子书苦笑,无力地说:“都散了。没看见养了条狗吗?养狗比养人便宜。” 
  敖子轩惊诧地瞧着他,“散了?当年有那些护楼兵多威风,大伯训练他们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难道现在,风满楼的书不怕人偷吗?” 
  敖子书摇头,无奈地叹息道:“这年头,谁还偷书呢?”稍顿,又补上一句,“可不管如何,我依然把这风满楼的书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敖子轩怜悯地看着大哥,摇了摇头,转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不管怎么说,家境虽不如以前了,还是没有变,像我小时候看到的,那棵树还种在窗前,不过长得繁茂多了。” 
  敖子书微笑地看着弟弟。子轩突然回过身来,问:“大哥,当年二哥走了以后,就一直没消息吗?” 
  敖子书脸色一变,他慢慢地摇摇头,说:“子轩,以后在这家里别再提他了。” 
  敖子轩皱眉注视着大哥。子书哀叹着,“我何尝不想他回来,他要在的话,我今日怎会受这种侮辱?我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也不至于去典当东西了……知道吗?每当我收不到我想收的书时,我就想,老二要在就好了。” 
  敖子轩一愣,问:“二哥在,他就有本事拿到书吗?” 
  敖子书苦笑不语,“子轩,你不懂的。”他环视着周围的书架,“你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懂得一本好书对一个人有多么重要。并且,书要苦读才成正果,你所讲的那些西洋技巧,都是旁门左道,岂是一个读书人应该涉猎的?没错,你机灵过人,学这些玩意儿原本不难,哥是担心你误入歧途,就此失了一个读书人的本分。” 
  敖子轩听了这番话,又好气又好笑,他没想到大哥如今竟这般食古不化,莫非真像月嫂子说的那样,读书读迂了?“大哥,你所说的这些小弟不敢苟同……” 
  敖子书像是不耐听他分辩,朝他摆摆手,“三弟,你在外边如何行事我不管,但在风满楼上,你就得遵风满楼的规矩。”夕阳沉下后,楼里的光线更加昏暗了,子书的脸孔隐在阴影里,话声也变得艰涩,“小弟,从小起你就喜欢跟我争,跟我抢,现在回来了,还是不能让让大哥吗?” 
  听了这番话,子轩心里便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罐子,什么滋味都有,他现在明白大哥为何知道自己回来,却不下楼去见的缘故了。当下轻叹一声:“哥,天不早了,我们下去吧!” 
  两人默默地走下楼去,待敖少广锁上了门,三人又是一路无话,走出了后花园。   
  2、家宴(1)   
  当晚,为了子轩和周雨童的归来,敖家在上嘉堂摆了四座酒席。那是一所古旧建筑,五十尺宽,三十尺深,前面有朱红大木柱,一排门也有十八尺高,顶部是绿底彩雕。大门前的两棵桂树合抱粗细,枝叶茂密,只惜现在不是秋季,桂花没得开。 
  包括西风堂主、太月院主、千心阁主在内的嘉宾到后,都歇在厅里喝茶谈天,下人们来往如梭,搬弄着东西,府邸中已是好久未曾这么热闹了。美中不足的是,堂上只燃了两只蜡烛,外面檐下亦是连一盏灯笼也没挂,有些昏暗,几个楼主心里不免嘀咕,敖家就算再穷,也不至于连几个灯笼都点不起啊!还是老太爷一语道破天机,说那是他孙子子轩特意安排的,为的是叫大伙见识一样西洋宝贝。 
  众人便纷纷问起敖子轩,莫非寻得了什么夜明珠,能叫这大厅亮堂起来?子轩笑笑说,比那个东西还要亮几十倍!众人听了这话,又都不信了。 
  看到天色已经黑得透了,子轩朝周雨童眨眨眼,便跑去堂后发动开了机器。当“噗噗噗”的声响传过来时,众人都瞪大眼睛不明所以,便听周雨童叫道:“好了,开始!”突然呼呼两下吹灭了蜡烛,堂上登时漆黑一片。 
  众人正要聒噪,冷不防眼睛一花,眼前有一颗大“珠子”突然发出光来,便如闪电划过时那般刺眼,在座的各楼楼主、书童和老者们都惊叫起来,怕被刺瞎了眼似的,纷纷把头扭过去。待眼前慢慢适应了,才一个个走到供桌前,见那原来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泡,里面是一根管子和几条丝,他们自打从娘胎出来便没看到这稀奇玩意儿,不由得都啧啧称奇。有的人甚至怀疑,里边是不是装了萤火虫,但也不可能这么亮啊! 
  灯泡亮了后,只有子书和敖老太爷没过去围观,虽然他们一样感到不可思议。听众人议论道:“这洋玩意儿亮是亮,就是太刺眼,恨不得把人的眼睛都刺瞎了。”“蛮夷的东西太可怕,他会不会把人的魂也都给勾走了?”“还是咱们的灯笼、蜡烛好。” 
  太月院少主仔细打量着灯泡,慢慢把手伸了过去,手触到灯泡后,马上又紧缩回来,叫道:“这玩意儿烫手!” 
  千心阁主喊:“那还不赶快熄了它,仔细烫坏了桌子!”一个家丁赶忙过去朝着灯泡吹,哪里能吹得灭,他像见了鬼似的叫起来:“大老爷,这玩意儿吹不灭。” 
  子轩已经从后堂回转,跟雨童看着老者们的样子,笑得绝倒。沈芸暗暗捅了他一下,叫他快去把灯熄了,子轩方才过去把灯泡上的开关一扭,灯灭了。 
  大堂突然变得漆黑一片,老者们就像墓地里的魂灵一般惊叫起来:“点上灯笼,点上灯笼! 
  ” 
  子轩复打开灯,厅里一片哗然。又关上时,大堂一片沉寂。再打开时,人们的眼睛已经习惯了。他笑吟吟地说:“什么东西看上三遍也就习惯了。” 
  敖老太爷这才站起身,朝灯泡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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