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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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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名伦一到嘉邺地面,便住进了重修的南湖楼,引起众人的种种猜测,直觉告诉沈芸,这位神秘的周先生铁定是跟孔家有些挂连。他此来嘉邺镇,岂会想不到几家楼主在此隆重相迎? 
  他偏要虚晃一枪,扫一下众人的面子。以前南湖孔家败落时,其他四楼非但没加以援手,反倒火上浇油,致使南湖楼被迫出卖藏书,孔家少爷孔一白流离失所。联想到今天情形,这其中利害就大可玩味了,想清楚这一点,沈芸对这位周先生是越来越好奇了。 
  雨童却是对父亲的做法大为不满,午饭也赌气不吃,沈芸和子轩很是费了番口舌才说得她消了气。沈芸对周名伦的去来倒是不着急,不管他怀有何种目的,既然肯露面,便意味着他不想再隐身背后。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周名伦的请柬却是下午送来的。来人是个穿中山装的年轻人,彬彬有礼,一再说明上午周名伦没直接来敖府的原因,不外乎是长途跋涉有些劳累,又不知有人在码头相迎,故而直接回了宅子。再三代周名伦道歉后,又递上请柬,请人去出席今天的晚宴。请柬装于桃花心木的盒子里,一打开,深紫色丝绒衬垫,请柬端正地放在中间,约占盒子大小的一半,竟是用黄金铸造,厚约一公分,上面的文字也是精心铸雕,写着宴会的地点、日期。如此贵重的请柬,敖家一门老小尚是首次见到。 
  沈芸见这一桩又带来了显耀压人的意思,便知道今晚这宴席不简单,后听说其他楼主也在邀请之列,更认定了这一点。周名伦显眼并没把敖家太放在心上。尽管对他此举颇有微词,但沈芸还是决定去看看,人家父亲既然来了,周雨童再呆在府中便不合适,子轩和她借送雨童之名前往,倒也不卑不亢,正取其中。 
  黄昏时,沈芸、子轩、雨童连同子书四人便坐了船赶去周府。算着,孔家也败落了十八个年头,若非旧宅子还保留着,嘉邺镇上的人只怕早把这个家门给忘脑后了。沈芸有几次曾坐船经过,看着那旧宅想起孔一白,也不免落下几声叹息。 
  南湖楼位处正南,呈四方形,一半土地伸进了水中。原先荒废的庄园如今已经是焕然一新,电灯将每个角落照得如同白昼。站在门口迎宾的是四对青年,男的穿灰色中山装,女的是白色中山装,身子站得笔直,他们见周名伦的随从居然这样打扮,都有些稀奇。 
  一跨进庄园的大门,四人便被眼前的开阔设计震慑住了。跟敖家园林的古典风格相比,这处庄园则明显是西洋风格,一时间,子轩和雨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站到了欧洲的土地上。 
  楼房是三层白色建筑,前面一个偌大的草坪,园中走道纵横,挺直如箭,两边爬有碧绿的蔓藤,种着红玫瑰、白玫瑰和素馨花。中央有一座喷泉,用白大理石筑成,上面镂着精致的雕刻。一尊人像,由圆座托着,矗立在池子中心,把水花喷射到半空,水花从高处落下,就像雨点般,发出淙淙的声响。 
  在白色的罗马柱下,身穿统一装束的铜管乐队正在演奏着迎宾曲,穿马甲、打蝴蝶领结的侍应生手端托盘,穿梭在人群中。千心阁主、西风堂主、太月院主已经先到,正惴惴不安地围着一个人寒暄,显然不习惯眼前的种种。他们见到沈芸带着家人来到,方舒了口气,纷纷说:“周先生,敖家的人来了。” 
  沈芸看到那男人的背影时,心便咯噔一下子,那高矮居然跟孔一白有些像,那人转过身来,白色硬领配红领带,穿一条黄色马裤,头发光亮平滑,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戴一副金边眼镜,蓄着两撇胡子,沈芸的心才慢慢沉了底,虽说已过十八年,她还是一眼就辨认出,这周先生不是孔一白。 
  周名伦看到女儿回来,扔下几家楼主迎了过去。周雨童高兴地叫了声:“爸爸!”周名伦哈哈一笑,拥抱着女儿,跟她做了西式的贴面礼。随后,两人便热切地用英文交流,只把几个楼主惊得目瞪口呆,在他们看来,这对父女的举止确实有些惊世骇俗。 
  沈芸看着周名伦的一举一动,神态语气跟孔一白还是有点相似,不禁又疑惑起来。周雨童拉着父亲的手走到他们面前,一一介绍。周名伦眼光落在沈芸脸上,停了会儿,才转向子轩子书兄弟俩,嘴里客气着。沈芸矮身一揖:“周先生人还未到敖庄,就给敖庄带来了一片光明,方圆百里的老百姓都想一睹周先生的尊容啊。” 
  周名伦哈哈一笑:“早听说敖家三奶奶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诸位,里边请!” 
  饭厅同样是西洋风格,长条餐桌,上面摆着鲜花和发亮的餐具,旁边站着穿洁白衣服的侍女。因为不是圆桌,便不好排座次,几位楼主都有些局促不安,沈芸看到桌上又是刀又是叉的,便笑道:“周先生不会是想请我们吃西餐吧?” 
  周名伦捋着胡子说:“正是,想各位几十年如一日地吃苏州菜,必定有些腻,换换口味,品尝一下西式大餐,却也是一乐。” 
  几位楼主听他这一说,脸色都有些阴,这周名伦不是存心戏耍他们吗?雨童和子轩久未吃到西餐,正有些嘴馋,自然满心乐意。只见沈芸正色道:“周先生,你喜欢用什么来招待宾客,我本无权参言。只是我等习惯使然,还是喜欢吃苏州菜。先生若是执意用西餐待客,就有些差强人意了。我在敖家多年,多少也学了些道理,君子以礼待人,何况各楼主白天已经等候周先生多时,各位前辈嘴上不说,心中还是会小看周先生,这不是别的地方,这是嘉邺,哪一家不是书香门第藏龙卧虎?我想周先生还是入乡随俗,按礼行事吧。至于你个人喜好,别人自然也当尊重,子轩和雨童两个孩子才从西洋回来,当可陪先生一起分享西餐的美味。”   
  1、神秘的周先生(3)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屋内登时寂静无声。周名伦收起笑容,仔细打量着沈芸,好像是重新认识了她,沈芸也微笑地垂下头看着地面,一副谦恭的样子。雨童拉着父亲的胳膊摇晃着说:“爸爸,你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别强人所难了。” 
  周名伦突然大笑起来,“三奶奶说的是,怪周某考虑不周!来人,上菜!” 
  子轩一直担心母亲和周名伦会闹拧了,听了这话才长出口气。当下,吃西餐的周名伦父女和子轩坐到一边,其他人则坐在另一边,菜肴不断地送上来,苏州菜品做得还算地道,几位楼主眼见周名伦父女和子轩抡刀动叉地切牛排、割蜗牛,心里大为鄙夷,这西洋饮食总是脱不了野蛮的习性,吃个饭也剑拔弩张的,还自认为文明,哪及得我中华泱泱大国的饮食文化。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便草草地撤了,之后,众人被请去客厅用茶。那间房子很大,三面是落地的玻璃窗,全敞开着,蒙着嫩绿的纱网,可以看到外面宽阔的阳台。里面是软皮沙发和茶几,一架钢琴放在一角,上面摆个细高的花瓶,插着一朵红花。侍应生引他们进来后,便打开留声机,悠扬缓慢的曲子传了出来,有点东洋小调的风味。 
  对坐惯了太师椅的几位楼主来说,坐这软皮沙发确实有些难为,那西风堂主素日里有些大咧,重重地一屁股坐下,马上陷了下去,他慌忙跳起来,“这……这东西怎会如此不经坐?” 
  周雨童扑哧乐了,赶忙上前扶了他一把,“你老慢慢坐下就成,放心,坐不坏的。”大家这才小心翼翼地依次坐了。 
  周名伦坐到正位后,眼睛不看其他人,只盯着沈芸说:“我家雨童在府上打扰多日,一定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 
  沈芸笑说:“周先生过虑了。我是从心底喜欢周姑娘,这也是我家子轩的福气。”子轩听了这话脸微微一红,雨童又瞧着子轩笑起来。 
  周名伦转头细细打量子轩,点头道:“果然是少年才俊!雨童在她信里不知多少次提起你。这丫头心高气傲,她看上的人普天之下恐怕没几个。连我她都不放在眼里,你能把她降住果然厉害……”说着,便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 
  茶点送上来了,有咖啡和西式点心,也有绿茶和果品。周名伦端起了一杯茶,只对沈芸说:“请!”沈芸浅笑着谢了,眼见他冷落了各位楼主,不禁有些不安。 
  西风堂主再也按捺不住,起身高声道:“周先生跟三奶奶在此唠家常,我等实在不方便听,先告辞了!” 
  沈芸忙站起身来,正要说句缓和的话,周名伦先笑了,“先生不必如此着急,要走,也得看完了一件东西。”轻轻拍了拍巴掌。 
  西风堂主愤愤地站住,心说:“倒要看看你还耍什么花样?”便见门外走进一个穿白色中山装的女随从,手里捧着一个檀木盘,上面搁着几卷书,径直走到西风堂主的跟前。西风堂主只瞥了一下,眼睛就直了,颤声道:“你……你这书是从哪儿来的?”转身看向周名伦,“这是……这是《金石记》!周先生,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沈芸看见敖子书也站起身,失声叫道:“《金石记》?”眼光直勾勾地盯着托盘。她虽然对藏书文化了解不多,但从子书的神色也猜出个七八分,这肯定又是一件绝世珍本。心里猜想,这周先生突然拿出这本书来,用意何在? 
  只见他微微一笑:“西风堂主果然好眼力,一眼便看出这是昔日西风堂的镇堂之宝《金石记》。”沈芸听他这一说,方明白西风堂主为何这般表情,只见他激动地全身都在哆嗦,问道:“这书怎么会在你手里?” 
  “周某这些年虽然做了些让别人羡慕的买卖,可在周某看来,钱财乃身外之物,书才是至高至尚的品物,周某一直在买书寻书,忽有一日在游历东瀛之时,发现此书正在拍卖……” 
  那西风堂主已听得老泪纵横,“正是,当年《金石记》被偷往东瀛,我父亲走遍各地寻书不到,回家后便悲愤致死,此书乃我西风堂镇堂之宝,是先祖所传,里面载有传世医药之道,华陀扁鹊之秘笈,我西风堂子孙立下重誓,必将此书追回。” 
  周名伦叹了一声:“我也是爱书之人,深知西风堂主的心境。” 
  西风堂主颤抖着声音说:“周先生你出一个价,我西风堂便是倾家荡产也要把这本书买回去!” 
  沈芸见周名伦伸手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环视众人,这才慢慢伸出四根指头,“那一日周某跟日本人较量,这书竟花去四千大洋。” 
  四千大洋?众人一片惊叹。西风堂主也是目光一紧,低头不语。只有子书喃喃道:“此书乃绝世,便是再花上些钱,也物有所值!” 
  西风堂主猛地抬起头,咬牙道:“各楼世兄,能否暂借我三千大洋,西风堂用十年来还。” 
  说完,冲着在座的人团团作揖。 
  子轩和雨童自恃小辈,赶忙让开。众人却像被钩子挂住嘴的鱼,个个闭口,甚至连目光也不跟他相接,如今这年月,谁家都有朝不保夕之感,岂肯把白花花的银子朝外面扔?子书看着三婶,嘴巴张了张,却又把话吞下去。沈芸知道他爱书如命,西风堂主若是拿不出钱来,他便想应价。 
  却见周名伦微微一笑,“周某刚刚说过,书乃至高至尚的品物,怎能用钱来衡量?此物本就是西风堂所有,周某便双手奉送了。”   
  1、神秘的周先生(4)   
  众人一片惊呼,子书听了这话呆若木鸡,脸色白得跟纸一样。雨童则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爸爸。此举委实出乎沈芸的意料,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今晚上这宴会不简单,之前所见的种种果不出所料。待周名伦亮出这本书,并声称此书花去四千大洋时,她便认定周名伦今晚请人来,不过是借机兜售他的藏书。商人终究是商人,他若是讹诈了西风堂主的钱,她定把他往小里瞧。却不想周名伦竟要白手相送。 
  那西风堂主乍听周名伦这一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待见其他楼主纷纷嗟叹,方知此言不假,怔怔瞧着周先生,突然“扑通”跪倒在地,泪水涌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周名伦却并不上前搀扶,只朝女随从点点头。她便将书递给了西风堂主,老头子接过书,居然抱在怀中当场大哭起来。 
  沈芸看着眼前这情景,突然想起十八年前在南湖楼拍卖藏书的会场上,也曾有人花八百大洋买下《南湖史集》,后来又放弃收书,声称读书之人不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这八百大洋便等于是帮衬南湖楼的。那人正是敖少方。便是那番慷慨大义,打动了她的芳心。而如今,周名伦的作为可可地把她又带回当年,沈芸眼中不觉射出奇异的神采,身上感到一阵燥热。 
  周名伦当然有所察觉,微笑地看着她说,“周某当年与三奶奶还有一面之缘呢。”沈芸一愣,“周先生……怎么会见过我?” 
  雨童也是一脸的惊诧,张口问:“爸爸,你以前见过伯母?” 
  “没错,那还是三奶奶进敖家之前。” 
  沈芸脸色一变,心想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强自镇定问:“是吗?在何处啊?” 
  周名伦朗声笑道:“就在南湖楼,就在脚下这片地面。” 
  沈芸手紧攥住椅子,她眯起目光,仔细重新打量周名伦,心说:“难道他真是孔一白……像,却又不是,这人身上有孔的影子,其外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便是师兄方文镜。他到底和孔一白什么关系?” 
  客厅里静下来,只有西风堂主还痴痴呆呆地抱住那部《金石记》,嘴里嘟囔着什么,千心阁主和太月院主对视一眼,同时起身,两人扶起了西风堂主,千心阁主叹息:“咱们走吧。” 
  周名伦笑道:“既然来了,何必急于一时?”轻轻一拍掌,又有两名随从抬着一个铜色机器走进。 
  走到门口的三人都惊诧地回头追看,太月院主先叫了起来:“千心铜刻!”铜色机器才放下,千心阁主便扑了回来,喘着粗气,用双手在其上细细摩挲,然后才将铜色抬案慢慢掀开,里面露出光洁如镜的拓面。 
  敖子书的双眼也一直瞪着,现在才“噫”了一声。子轩在旁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我本以为千心铜刻是传说之物,原来真的存留世上,便是亲眼目睹,也是造化。三弟,你可知宋刻本为何卷卷是宝,字字珠玑?那都是因为宋朝时的刻板极好,后世却不得其制作之法,而宋刻板中尤以千心铜刻为最,乃藏书家刻书拓印之无上宝物。”他说起来如数家珍,子轩频频点头,钦佩地看着大哥。 
  千心阁主用颤抖的手轻轻摸索着板面,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上面,他抬头问道:“请问周先生,此物你是从哪里得来?” 
  周名伦泰然自若地说:“这是我雇二十个水性极好的人,在洞庭湖中打捞七天七夜才捞出的,听说此物已经沉入水底达百年之久,倒也称得是件宝贝。”虽然语气说得平淡,可众人却早觉出其中沉甸甸的分量。 
  敖子书低声喃喃道:“是了,千心阁原在北地,百年前才迁往南方,路过洞庭湖时遇到水匪,那千心阁主人极可能是不忍它被匪徒抢去,故而才将它沉入洞庭水底,以待后人来捞取。 
  ” 
  这番话一传到周名伦的耳朵里,他不觉一惊,转头瞥了敖子书一眼,这才冲着千心阁主一点头,“此物本是千心阁所有,今日就物归原主了吧。” 
  “谢周先生大恩大德!千心阁甘脑涂地也无以回报啊!”千心阁主自从父辈手中接过书楼后,便遵从遗言,多次派人秘密去洞庭湖打捞,一直未果,今日忽然得见,冲动之下,居然跪倒在地给周名伦磕起头来。 
  沈芸眼见他一个近五十的人如此行礼,不免叹息。周名伦却早转向了子书,笑问:“大名鼎鼎的风满楼之主敖子书果然了得,敖家真是藏龙卧虎!” 
  太月院主眼见西风堂主和千心阁主都已跪倒在地,心里不免瞧他们不起,慨叹一声,说:“罢了,你们是受恩于他,我却不愿再取其辱,告辞!”转身要去。 
  猛听周名伦朗声道:“点灯伺候。”门外便有人持了一根细杆进来,上端挑着一个球状物体,蒙着青布。进得屋后,那人将布揭开,球状东西顿时发出柔和的光亮。 
  敖子书脱口而出,“萤火球!” 
  早见太月院主惊诧地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全身筛糠般地哆嗦起来。突然两眼一翻,就软下去。众人吃了一惊,赶忙上前查看,只见他鼻眼歪斜,口吐白沫,周名伦道:“他这是犯了癫痫病!”指使随从取得药来,调成汤剂,撬开他的嘴巴灌了进去。 
  不多会儿,太月院主终于缓上一口气来,眼尚蒙松着,二话不说,分开众人抢到那灯跟前,放声大哭起来。众人不免又为之叹息一番,敖子轩轻声问他大哥,“这萤火球又是何物?”   
  1、神秘的周先生(5)   
  “你可知藏书楼最忌什么?” 
  “当然是火了!” 
  敖子书点头说:“可夜晚读书必须要有灯火,古时,便有读书人取萤火虫做成小灯,开照明苦读的先例,后来,太月院出了一位玲珑剔透的聪明小姐,为保夫君能夜晚读书,便用几十年时间取上万萤火虫的萤光炼出了这萤火球,此物自成明后便从不熄灭,它炼成之日,那小姐也熬成婆婆,听说这宝物随之下葬,又被那盗墓贼偷去,我们现在能见到它真是大幸!” 
  子轩听罢微微一笑,说:“我们从西洋带来的电灯,岂非正是这样的无上宝物?”子书一怔,心想倒也是,看来这洋人的技巧果有高明之处。 
  青布又罩上了“萤火球”。周名伦笑着转向沈芸,“好了,我与三奶奶再续前缘。刚才我说到曾在南湖楼见过你。” 
  沈芸扫了眼三个跪在地上的楼主,有些尴尬,心里颇猜不透周名伦的用意,若说他是在收买人心吧,却又像是在折辱这三人,只怕下一个便要轮到敖家了。当下也笑问:“我正觉得奇怪,周先生怎么会见过我呢?” 
  周名伦沉声道:“十八年前,有一日南湖楼失盗,南湖楼主被气死,孔家大乱,那少爷孔一白千里迢迢赶回家料理,四大书楼却趁人之危前去收书,这种妙事天下藏书人谁人不知!嘿嘿!”三个楼主听了这话,哭泣声都弱下去,尴尬地面面相觑。 
  “当时周某恰好也在那群收书人之中,感叹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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