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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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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青出于蓝还要胜于蓝哩!然而,泼皮只限于泼皮,混吃混喝占点小便宜罢了,大的作为没有,捏死个蚂蚱能有几滴血?

哪里有热闹好看,那里便少不了牛二们的光景。牛二的家住在城中,这日他正在屋里睡大觉,猛听街市上熙熙攘攘,扒开窗户纸往外一瞧:嘻,三仙姑的芳容正好收入眼底。仙姑虽是生得好看,穿着打扮却像是乡下人模样,牛二稍一揣摩,觉得机不可失,瞅空子先调戏一番,没准还能得些便宜,最起码也不会有大的损失,今日就拿这仨俏娘子开市了。

牛二的衣着简单,三两把套上件破汗衫,找一条旧麻绳系住腰带,趿拉上草鞋便破门而出。

牛二分开看热门的人群,一边狂奔着一边大喊大叫:

“三位娘子请留步!”

天山雪等回眸一看,见是个极丑的男人,脸上五花六道,不知是几天都不曾洗过脸的,鼻涕露出头儿,歪歪着嘴,上身披一件破汗衫,一条肩膀子还裸露在外。走路的姿式东摇西晃,看样子就不是正路货。三女有心不搭理,但又想不能让他小觑了人,遂站定身子,摆个姿势,冷言道:

“壮士待要怎地?”说话的是尹天雪,她的北方方言说得较为地道。

“娘子来自何方,是哪座仙山洞府,怎么眼生得很?”牛二嘻皮笑脸道。

“哪山哪洞碍你什么事,我们姐妹进城买点东西难道还要经过你的恩准不成?”仍旧是尹天雪搭话。

“那倒不必!”牛二嘻嘻笑道,“既是三位仙姑到我小城做客,牛某人本想尽尽地主之谊,奈何囊中羞涩,这叫我如何是好?”

“那就少放屁,姑奶奶没空,不陪了!”

“这么美丽的妞,说话怎么这么粗鲁?不怕失了身份?”牛二寻衅道,“大爷如不是看你们是外乡人少不更事,早就把你等送官府问事了!”

“噢,这倒新鲜。”天山雪忍不住院插嘴问道,“我们进城看看就要送官府,莫非这官府是你家开的?”

“官府非是我家开的,不过刺史王友符王将军和我们可是磕了头的兄弟,这回你们可知道是在和谁说话了吧?”牛二大言不惭的拍拍胸脯子说。

“那个姓王的不是前日因为通倭被抓起来了吗?”雪里红说,前面说过,她的汉语也说得不错。

“哟嗨,你们消息倒是挺灵通啊!”牛二被揭穿并不慌张,改口道,“咱老百姓不管官家的事,看你们也不像是本地人,既是远来的客人嘛,本大爷也不为难你们了,找个地方你们仨陪大爷我喝杯茶如何?”

天山雪性烈,心中暗测,这狗男女今天是怕活到头了。

尹天雪心存好生之德,不想在街市上妄开杀戒,强忍下这口恶气,劝道:

“好汉,咱们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既无冤也无仇,不如大路一边咱们各走一半?”

“不走又怎样?你们三个娘们能把老子的球咬掉!”牛二杠着脖子道。

天山雪正要上前,被尹天雪从旁拉了一把,尹雪儿从篮里拿出一块十两重的银子,扔给牛二,说:

“壮士,小女子初来乍到,不知贵宝地的规矩,你拿去买碗酒喝吧!”

牛二接过银子,掂量掂量,细看一遍成色,欢喜道:

“有这么大一块银子还怕啥?走,妹子们,今日哥哥我请客,福春江大酒楼,你们说你们想吃什么?不够的由哥哥我给垫上。”

“我们还有事,你自去吧!”仨女中的一位说。

“嘿,你们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啦?你们也不打听打听牛大爷的名号,小小的十两银子就把大爷收买了?你们中间选一个,陪牛大爷到我小屋里风光一会儿,然后就放你们走。”牛二拉下脸说。

“啪!”一声响亮,牛二顿觉天旋地转,他都没看清这个耳光是三位仙女中哪一个的佳作。

周围已经聚拢了数百个看热闹的人,几个有些血气的汉子本想出手相助奈何不是牛二的对手,看三仙姑中有人动手打了牛二,大家一齐高声喝彩叫好。

牛二一手捂脸,一边高叫:“打得好!有种的不要走。”

说罢牛二分开人群,到一家肉铺子里抢了把剁肉刀,拎在手里,重又冲进圈子中间。还未等牛二的刀举起来,尹天雪抬脚轻轻一磕,菜刀飞起三丈开外,落地之时又被雪里踢了一脚,那把刀不偏不倚,“噌”一声直往牛二头顶飞去,刀头落地时,牛二的头巾裹着一绺头发飘在半空。

旁观之人又喝一声彩,人们这才知道牛二遇上高人了。

牛二此时如果识时务,跪地磕头,说句好话,或许还能留条性命。然而此人向来称王称霸惯了的,仗着自己有几份功夫,以为牛高马大的他对付仨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刚才只不过是大意失手罢了。牛二从地下拣起那把杀猪的钢刀,执刀在手,红了眼睛,恶狠狠地扑来。三女此时再不还手就被人小看了。她们互相递个眼色,迅即往旁边一闪,牛二力猛扑空,踉跄几步,回身再斗。天山雪轻呼一声,道:

“两位姐姐且退后一步,待我杀了这厮说话!”

第二四四章 胡儒贵施重施炼鹰术

前文书讲到,天山雪乃是一代雌雄,受天山老祖直传,学成绝世武功,身手非凡,别说一个小小的泼皮牛二,就是一大队又能奈何得了她?

天山雪村姑打扮,穿的本就是紧身小衣,挺身上前,大喝一声道:

“狗贼若要识相,叫我一声姑奶奶,趴地下磕仨响头,便饶你不死!”

牛二非旦不惧反倒笑了,嘻嘻言道:“虽说吹牛不纳税,也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你一个花花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一张俏脸,我俩指头都能揑出你的油来,你不叫我一声哥哥,反让我叫你姑奶奶?来来来,大爷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马王爷有几只眼?”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的遭殃,说罢,牛二飞起一脚,直奔天山雪的面门而去。

天山雪不慌不忙,轻轻一闪,躲过牛二这只脚,旋即绕到牛二身后,觑定牛二那只支撑腿,猛力踢去。牛二站立不住,顿时腾飞起来,落下时重重一个仰巴叉。

旁观者又是一声采。

牛二骨瘦如柴,手脚也还敏捷,一翻身两手拄地,腾地便立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仍旧放荡不羁的神色,笑笑说:

“哟嗬,一个柴禾妞,还有这身手,在家该不是赶牛的出身吧?”

天山雪也不屑地回笑道:“蟊贼,姑奶奶非旦赶牛,还杀猪哩!”

“好好,算你狠!”牛二使出泼皮本性,原地不动,伸长脖子说,“我就做一次猪,你杀杀我看?”

凭天山雪的本事,只一拳即可结束牛二的小命,一是她想戏弄一下这个小流氓,二则她也想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街痞子长长记性,所以未下狠手。见他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冷笑一声,伸出两指食揑住牛二的招风耳,另外仨指头拖住他的下巴,此式叫作“仙女提茶壶”。天山雪稍一用力,牛二的身子便悬了起来,奈何受力部位只是牛二的耳朵和下巴颏儿,如何经受得住一百多斤的躯体。天山雪只绕地转了一圈,牛二便杀猪般地怪叫起来:

“姑奶奶,姑奶奶,饶了孩儿吧!小子知错了!”

天山雪不允,正想将牛二掷于地下,狠狠摔他一跤,突有一轿自远而来。胡三下轿,朝三位夫人一一作辑,然后言道:

“三位嫂嫂息怒,把这厮交于小弟,你们自去转街吧!”

天山雪犹自余怒未息,见是胡三胡大人说话,方才松了手说:“叔叔千万不要放过这个泼皮无赖!”

胡三道:“小弟自有妙方,嫂嫂放心就是。”

整整花了八天的时间,分十次王友符捎信托咐的人才把十万两银子凑够数。王友符以为是一手交钱一手放人,谁知银子送到了,他人仍旧关在那间破屋子里。饭食倒是不曾间断,伙食标准也还可以,顿顿四菜一汤,有鱼有肉,面食米饭,干稀荤素搭配得也算合理,他不但能吃得饱而且也能吃得好,对于一个有汉奸嫌疑的人来说,这也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问题是他的居住条件太差。房子里除了那把破椅子别无他物,他不能一天老坐着,站当然可站,走也能走两步,可是睡觉不行,除非他躺到屋地下。地面没有铺地砖木砖,时不时有水渗出,很潮湿,因此躺在地下睡觉几乎是不可能的。坐在椅子上偶而打个盹倒也是可以的,可是椅子不结实,扶手松动,椅面上还裸露出几枚铁钉,四条腿还少了一条腿。如今这把破椅子却成了王大刺史唯一的家当,他只想交完银两早一点离开这鬼地方,可是又不由他说了算。还有,他吃喝拉撒全在这间破屋子里,马桶有时有人倒,有时忘了的时候也有,马桶盖子都没有,天气又热,空气简直臭不可闻。

王友符盼星星盼月亮,胡三胡大人终于来了。一进门还没容王友符开口他就先喊道:

“王将军呀王将军,你这人办事不地道,我好心好意帮你说话你反而害我。”

“我怎么害您了胡大人?”王友符不解。

“你着人送来的银子全是假的。”胡三信誓旦旦的说。

“假的,不会吧,我府上怎会有假银呢?”王友符纳闷。

“你府上有假银没假银我怎会知道?算了不和你说了,你想好了再和我说话。”胡三说完转身欲走。

王友符当然心里清楚,他一向是讹人起家,这回算是碰上真正的讹人专家了。这个破地方他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见胡三要走,急忙从后面喊道:

“胡大人稍等!”

胡三转过身来问道:“怎么,想通了?”

“大人,我府上砸锅卖铁可就只剩下十万两银子了。”王友符哀求道。

“我不管哪些,你交还是不交?”胡三不耐烦的问。

“交,我交,如数上缴。”说罢,王友符又补充一句说,“钱受罪也不能人受罪,这洋罪我算是受够了!”

又过了不到七天的样子,王友符的家人根据他的书信安排,又如数送来十万两银子。

钱是凑够了,可是胡三胡大人再也没有露过面。王友符又开始数星星看月亮,过这样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啊。开头他还耐着性子一直再等,后来不见人影,王刺史索性就开始破口大骂了:

“大帅、钦差、正卿?狗屁不是!你们算是一帮子什么东西?打着抗倭的旗号、搜刮钱财才是真!太监是假的、钦差也是假的、大理寺正卿也是假的。告诉你们这伙子狗男女,老子才是真正的海城长官,你们无权关我,快放我出去!”

王友符骂了三天,第四天头上,胡三出面了。胡三沉着脸说:

“王将军,我出外公干三天你就沉不住气了,本来想今天就放你出去的,可是没料到你又惹了大祸了。你骂谁不好,怎么敢骂大帅?大帅说,你骂他个人的话就算了,你攻击钦差这可是弥天大罪,要下天牢的,大帅说再罚你十万两银子。”

“什么什么,又要十万两银子?三十万两了!我哪有那么多,我的家底都叫你们抖搂干净了,哪还有钱?你们杀了我算了!”王友符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胡三笑道:“那好,早知道你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既是这样,大帅命人做了两个笼子,明日把你装到笼子里,放在你的刺史府门前,让海城的人参观去。你什么时候把钱数凑够,什么时候就放你去来。”

“我一人为何置两个笼子?”王友符不解。

“另一个是为你们海城的混混泼皮牛二准备的,谅必是你也认识此君。”胡三解释说。

第二四二章 恶刺史不幸遭不遇鬼判官

小太监嘿嘿笑道:“是啊是啊,王将军,大水是冲了龙王庙。不过不是冲了龙王,而是冲出了个大王八。”

王友符此时顾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了脸面。一面磕头一面无耻地附和道:

“潘大帅真会开玩笑,不过也正让您说对了。我姓王,加上所有的堂兄弟正好排行第八,其实您叫我王八也刚合适。”

小太监鼻子里哼了一声,蔑视道:“你不是王老八,你是老王八!”

王友符到了这般地步当然不敢用强,先把眼前的关口过去再说,怎么使个障眼法,糊弄小太监饶了他这回,等他一回到自己的刺史府,立马召人准备准备,拣要紧的东西带上,速速逃命要紧。他可不是一般的汉奸,他明是南朝将军,暗中早已做了倭人内应。狡兔有三窟,虽然他不愿做异域之鬼,也悄悄做了两手准备,听说老怪已令人在倭国为他盖了将军府,倭国天皇还给他封了个大大的官儿呢!他原先以为中原人斗不过倭国人,所以才死心塌地地当了汉奸,没料到出了个小太监这样英雄的人物。如今保命要紧,别说让他当王八,当驴马当猪狗都可以。这样想罢,王友符厚颜道:

“是是,大帅你骂得好!我就是乌龟王八蛋,原先我在对倭人的政策上是有些偏激,和他们斗争不够坚决,现在我一切听大帅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哈哈,”小太监笑道,“瞎了你的狗眼,白费口舌没用,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吗?”

王友符一听小太监欲要结果他的性命,宛如五雷轰顶,困兽犹斗,性命攸关,不由他不立刻换了副嘴脸,气急败坏地叫道:

“潘又安,你不要以为你有通天有本事就可以一手遮天,我是当今皇上敕封的边关将军,要打要罚必须要履行一定的程序,没有皇上的圣旨我决不能听你随意处置!”

王友符又一次打错了算盘,小太监何许人?软硬不吃,诬赖中又藏许多奸诈,偏偏又是王友符这一类恶人,犯在他手里会有好结果吗?小太监轻蔑地骂道:

“狗贼,说几句软话也许老子还能让你多活两天,偏偏你还嘴硬。你去打听打听,老子的职务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而且咱这一辈子怕过谁?你死到临头还拿皇上的旗号吓唬我,不是我,他小皇上的位子这阵不知换了谁?老子这就先结果了你的小命再去向开皇上复命不迟!”

说罢,小太监横过自己的长枪。王友符知道是咎由自取,索性做一回好汉,伸长脖子等死去球。

“大哥且慢,权且寄下这颗狗头,待小弟拿回去再审审这厮。”

说话的正是胡三胡大人,大理寺正卿,这事按理也正该归他负责。王友符还拿感激的眼光打量了一遍胡三,心想以为是救星到了,其实胡三啥人物他不知道,吃亏的还在后头呢!可能他压根就没听说过郭半仙郭老道是怎么死的哩?

小太监笑笑说:“好吧,这事就交给兄弟你了!”

胡三的临时审讯室其实再简单不过,除了一把椅子别样啥都没有。胡大人客气,让王友符坐在椅子上,而他自己则就地蹲下。王友符不敢做大,坐了一会又起来,谦恭地说:

“大人,还是您坐,我是武将,站习惯了。”

胡三摆摆手说:“你先将就坐一会儿吧,等会来人搬走了椅子,你想坐都没地方了。”

王友符想不明白偌大一座杜府庄园怎么一把椅子也成了紧缺物资,不明白是不明白,可是他不敢问明白。只好把半拉屁股靠在椅角上,不时地拿眼角偷觑胡三,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文诌诌的胡大人比那个贼奸溜滑的小太监要好对付得多,只要挺过这一关,倭人那里绝对不会对他见死不救。再说,就是朝里他也有人,大不了供出王丞相,小太监既然是丞相的外甥,还能拿他怎么样?

“王将军,咱明人不讲暗语,大家吃的就是这碗饭,你有啥说啥,怎样?”胡三开门见山说。

王友符抬起头来一愣,好像他没听明白胡三的话。

胡三说:“我的意思是说实话从宽,说假话从严,立功受奖,胁从不问,你明白了吧?”

王友符点点头说:“大人,我冤枉。我除了爱沾点小便宜,别的事啥也没犯,我可是大大的忠臣呢!潘大帅说我是汉奸,这一点我实实想不通。”

“没事没事,”胡三安慰道,“有啥就说啥,没有也不要胡编乱造,你们做边关当武将的也不容易。又要抵御倭寇,防范盗匪,又要安抚百姓维持秩安,还要应付朝庭,非要八面玲珑才是。”

王友符脑子里犯开嘀咕了:这个称作胡大人的人不但是说话和气而且思维也简单,意思表达不清楚,东一句西一句,看样子好应付。就说:

“大人说得极是,我们这些边关为官的人哪个不是为了皇家呕心沥血,兢兢业业,起早睡晚不说,还要训练部队,还要检查防务,生怕有些许疏漏……”

胡三打断说:“王将军咱不说那些,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不善于拐弯抹角,实话对你说了,我们大帅主要还是冲着你的钱来的。世上人哪个不爱钱财,你头前仗势讹了他许多银两,他肚子里正有气哩!”

王友符心头一喜,道:“这事好办,我如数归还就是。”

“有那么简单?”胡三蹲在地下歪着脖子问道。

“加上利息,我付双份这该行了吧?”王友符咬咬牙说。

“不好说,”胡三仍旧是那副见钱眼开的财迷口气,道,“我这儿好说,主要是我们大帅那儿不好说,万一他不高兴一刀咔嚓了你,到时候你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王友符此时想不了许多,虽然他也爱钱,但钱和命相比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清楚。回头看胡三,他又不具体说数儿,王友符竖起一个指头,试探地问道:

“大人,我出这个数怎样?”

“多少?”胡三故意装糊涂。

“一万两!”

“你蒙谁呀?光你从这儿借出去的就超过三万了。算啦,摊上你这舍命不舍财的主,不和你说了。”说罢,胡三从地下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就准备扭头走人了。

“大、大、大人!”王友符猛一把抱住胡三的大腿,哀告道,“大人您别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嘛!”

“商量什么?拿不出十万两银子,你休想离开这儿半步!”胡三不容置疑的说。

“行,十万就十万,但我有个条件。”

王友符爱财,没料到又遇上更贪财的主。不破费一点,看样子过不了这一关,而且他老家修庄园的事也可能要泡汤,不顾那些了,便动了心机,讨价还价说。

“什么条件?”

“我拿出十万两银子,你们可不能再杀我,而且要放我走。”

“不会不会,要你的命干嘛?到时放你走就是了,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大人您说什么条件都行。”

“你可不能再当汉奸。”

“大人真会开玩笑,我是朝庭命官,当的什么汉奸呀?”

“那好,你什么时候凑够十万的数,我什么时候就让你立马走人。”胡三不耐烦的转过身去。

“大人,我还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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