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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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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思索了片刻,默然道:“头前我在阵上说哪个救了我家少爷,我分他一半家产,这下好,倒让这狗钦犯分了我一大半去!”

“老爷坦然些,人比钱重要,钱可以再赚的。”总管劝道。

“放狗屁!”老太监斥道,“我的钱都是先皇爷赏的,你让我去赚,我去哪里赚?八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也是我们自找,人家起先也没有主动找我们的碴,大不了就是为争个座儿的事。”总管是当事人,他清楚前因后果。

“算了,给他们送去!以后的日子过紧巴点就是了。”老太监狠了狠心说。

总管走后,南老问潘又安为何要收他家的银子。小太监笑道:

“不义之财,人人可得而取之。况我这次去南越国借兵,正需要大量军饷,送上门来的买卖怎能拒收?这不是拂了人家一片好心吗?”

南老恍然大悟道:“既如此,收也就收了,那个阿朝也送还给他吗?”

小太监微微一笑道:“一个废物,留下也没用,打发他去便了,我估计他家若想翻身,这辈子怕是没有指望了。”

南老挽留小太监多住些日子顺便养养身体,小太监说明原诿,一天都不能耽搁,明天就走。小姐说她要和潘郎一道去南越国,老南阻挡不住,又觉得不妥,和夫人商议一番,回道:

“既如此,今日就为你们办了婚事,何去何从我俩也不操心了。”

小姐大喜,小太监更是求之不得,由于时间仓促,准备不够周全,因而婚礼忒简单了些。奈何俩新人不拘这些礼数,要紧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俩人欢欢喜喜入了洞房。一夜无话,次日起来,小两口早早去拜别岳父母二位大人,乔金桂说:

“安儿,老身此生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从来没说过一句硬话,更没动过一手指头的,你以后可要好生待她。”

小太监毕恭毕敬道:“岳母大人尽管放心就是,我的妻子个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断不会让她们受气的。”

“个个,你有多少老婆?”乔金桂听出小太监的弦外之音。

小太监自知失言,再要哄瞒已是不及,只好照实说:

“母亲,小婿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天下奇女子,加上叶儿已是十五位了。”

“天哪!这么说小女就是你的第十五位妻室了?”乔金桂正色道。

“正、正是。”小太监知道纸里包不住火。

“你这不是口袋里卖猫吗?你为何不早说呢?”

“小婿昨日已向小姐秉明一切了。”

乔金桂扭头质问南桥枫叶,小姐道:

“母亲,孩儿是自愿的!”

乔金桂还要数落女儿,老南见生米已做成熟饭,再说也是枉然,遂解劝道:

“贤婿既有通天的能耐,多娶几房妻室又有何不可?你没见昨天在阵上,贤婿挥洒自如,视邸家五员虎将如同草芥,一鼓将其歼灭,救了我南家庄老少数千性命,而且让邸家一败涂地,这是多大功劳?自古以来如此英武的少年有几个,我女得遇此等丈夫也算是人得其时物归其主了。”

两位妻舅也在旁附合道:“父亲说的极是,母亲不必计较小节。”

乔金桂见大势已去,知道多说无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怅然道:

“安儿请自便,叶儿多保重,你们去吧!”

小太监仍旧骑在他的大白马上,小姐不善坐轿,为了路途方便,打扮成俏书童模样步行跟在丈夫身后。张保保、王横横一行四人说说笑笑直奔南越国而去。

第二七二章 七 大越国不识驸马郎

小太监夫妇、将士等四人一路往南,晓行夜宿,渴饮饥餐,一路无话。不日到了一个所在,和当地土民一打听,才知地名叫作震南关。再往前去便是越国地界凉州城了,越国虽是大朝附属之地,毕竟是疆域有别,除了边民,一般商贾、游客及走乡串亲、流浪乞丐等,寻常是不可以随便进出的。小太监等既无金牌令箭又无边界来往通行证件,甚至举目无亲,被边兵拦住,不许通行,令其原路返回,否则将按奸细论处。小太监虽贵为越国当朝驸马郎,但是和这些守关兵士无法说的清楚,因而也一筹莫展。

几人回到旅店权且住下,草草洗漱一遍,胡乱吃了些酒饭,正要准备上床安歇,忽然店门口吵吵嚷嚷,紧接着店家跑来问他们身上带不带得有路条?

“何为路条?”小太监明知故问。

“就是出入大越国的证明信,上面有当地政府盖的官印,没有这玩意,可是要接受处罚的。”

“我们有银子。”小太监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要银子何用?出入边界需办理通关证件或是边民常备的便条的,你们不带这些东西,如何得过。门外有巡捕正在搜查过往行人,如被当奸细捉去,可别怪我没把话说在前头?”

“这些东西在哪里去办?”小太监问。

“州府衙门办的,不过也不是天天办的,十天半月才办一回。再说如今天色已晚,还不知今日是不是办证的日子,你们去了也是枉然。等会巡查的来了,问起来你们自去说便了,且莫把我等牵连进去。”

小太监不以为然,道:“说就说,反正我们也不是奸细。”

店家道:“客官好说话,奸细不奸细,脸上也没写着,莫非真奸细走在大街上会高喊‘我是奸细’不成?”

小太监见这位店家口齿伶俐,说话又幽默风趣。使他不由想起华世雄,这人长相以及说话的口气等都酷似老华子,因而不由问道:

“请问阁下,你是店主还是小二?”

“我既不是店主也非小二,我乃是店主的远房亲戚,姓黄名冠果的便是。先前也曾熟读四书五经,论语春秋,胡乱写几个字耍耍,奈何屡试不中,终了只好落魄于此做个管帐先生,甚是惭愧呀,丢人的说不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小太监敷衍了事的回了一句。

“兄弟这话不错!”落第举子黄冠果赞叹道。

正这时搜查的巡捕到了,一人问:

“这屋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我的几位朋友,前来游山玩水的。”小太监临时交的朋友黄冠果帮腔说。

“朋友,有证件吗?”

“今日刚到,明天就去办。”黄冠果很会说话。

“怎么没有一个说话的,这一伙不会都是哑吧?”一个巡捕看着不对劲。

“不会,怎么会呢?”黄冠果嘴快。

“不问你,问他?”巡捕指着小太监说。

“我、我是他的朋支。”小太监一张嘴便露了馅。

“妈的,北方佬,带走,一看就不地道!”

“他们真是我的, 不信……”老黄还要力争。

“你***,通匪的,一块带走!”黄冠果也被上了铁链子。

五个人被关进一间号子,尴尬的事一件连一件。老黄不知南桥枫叶是女子扮的,所以随便掏出那样物事就往马桶里泚尿。小太监几次想提醒他一下,说不出口又张不开口,怕老黄说他多此一举。南桥枫叶要小解,当着这些大老爷们的面如何脱裤子?男女混杂一起而且还有个生人总是显得十分别扭。

小太监仔细观察黄冠果这个人不单是讲义气,为朋友不怕两肋插刀,品行也不坏,而且文墨也不错,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所以索性冒一次险,把他的身份以及这次来大越国的目的如实告诉了老黄。

老黄听了之后,马上就要趴地下磕头请罪。被小太监阻止住,道:“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又是为何?”

“我有一计可保你们见到大越王。”黄冠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说说看。”小太监不经意的言道。

“我姨妈的女儿是大越王妃的侍女,这丫头鬼精鬼灵,深得王妃的信任。明日官府派人审讯时,因我是本地人,他们必定对我不会深究,放我回家。我再借口南姑娘是我亲戚,南姑娘是粤人,会说客家话,官员不疑,再说官员贪图银两,必会放了我等。我们出去后,想法与我表妹联系……”

小太监拍手道:“此计大妙,就依兄弟意见办。再问一句,你说甘愿受罚,不知要罚多少?”

“官员心黑,怕是要罚一百两银不止哩!”

“这是小事,过后我替你补上。”

“些须小事,不足挂齿,交你这样一位伟大的朋友,也算我黄某人三生有幸了,就算倾家荡产又有何妨?”

小太监暗叹:这个朋友还真是交着了!

“另外我想,巡逻兵抓你们,并无证据,决不会坏了你们的性命。我给老板处借些钱,贿赂贿赂衙役,让他们不要对你们太苛刻,时常送些酒肉来。”

小太监又叹道:这个黄秀才分析得有条有理,真还是个人才哩!事成之后,定给他一个机会。

第二天,狱头带几个狱卒领着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进来。只见这位长得黄皮寡瘦,眼眶深陷,个头矮小,罗圈腿迈着八字步,走起路一摇一晃的,神气得很。狱头先说:

“起来起来,你们***倒会享清福?这是我们典狱长亲自问案来了,知道吗小子们?快起来给大人磕头!”

小太监怕惹事,跟着做了个磕头的样子。

典狱长挥挥手,直着嗓子问:“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为何要来我们这儿作奸细?”

小太监不作声,黄冠果说:“这位小哥是我的亲戚,那三位我不认识。”

南桥枫叶点点头,小声道:“他是我表哥。”

“真是鱼目混珠。”官员说,“这三个北方佬继续关着,我今天有点小事,待明日我再审他们。你们俩,快给我滚!真是***占着茅坑不屙屎,跑我这儿混饭吃来了。”

老黄他们走了后,张保保、王横横不放心,小声问:

“大帅,你就这么信任这个姓黄的,他要是把嫂嫂拐跑了呢?”

小太监笑道:“人脸上虽没写忠奸两字,言谈话语中可辨出好坏之分,这个老黄没错!两位兄弟多心了,傻瓜才会拿自己的老婆当诱饵呢!”

张、王俩人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第二六九章 英武太监五力敌五虎将

正当周公进大喊大叫跑进大院的一瞬间,由二三十人组成一一小队人马飞快地朝大门口奔来。这伙人边跑边喊:“快快关上大门,休教走了奸细!”

后面的也跟着喊:“老爷有令,抓活的呀!”

小太监杀了门倌,用力推开两扇大门。然后执刀在手,来一个杀一个。小太监杀得性起,刀光闪闪,血肉横飞,这些人不够杀,二三十人的队伍倾刻之间便统统成了刀下之鬼。奈何这把刀是普通钢刀,未经名师锻造,几经血肉和骨骼的碰撞之后便出现了不少豁口。小太监情急之下,只好从地上拣了一把府兵丢弃的大刀充数。

南桥枫叶骑在马上,挥舞长枪夺路而走。由于是专业不对口,登高爬低是南小姐的强项,驱马杀人则有点勉为其难。她费了好大劲捅了几人方才冲到距大门口约四五十丈的地方,眼见已成了强弩之末。被紧紧追来的数百府兵围得铁桶相似,她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再想前进半步突围出去都势比登天。

小太监早已发现南桥那边的窘况,但是他不敢离开大门半步。一旦他去接应小姐,大门乘机被人关死,他俩均成了瓮中之鳖,束手就擒,一个也别想跑出去。焦虑不安的小太监在鏖战的人群中一瞅,突然他在人丛中发现了自己的宝马良驹,顿时灵机一动。白龙驹跟他日久,人马早已互为一体,同气相求。小太监一只手捏住嘴唇朝着那边打一个口哨,老马灵性,闻得主人讯号,立即嘶鸣一声,腾空而起,穿过包围的人流,疾驰而来。

到了门口,白龙马得见旧主,稍作停顿。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南桥枫叶见丈夫在门口接应,心中大喜,精神为之一振,在光马背上往前一蹭,示意小太监快快上马。

小太监喊一声“叶儿坐稳了”,然后一个旱地拔葱,腾身上马,俩人合骑在光马背上,越府门穿镇而去。

邸家府兵虽众,奈何准备不足,又被人杀得害怕。待吵吵嚷嚷,蜂拥而至府门,再抬眼望去时,人影马踪皆无。将士无奈,回报老爷、衙内,其中有认识的,说是这次事件均是南家三仙姑带着那个朝庭钦犯所为,马匹、枪剑皆被劫去,还杀了他们不少弟兄。主人大怒,道:

“既然是南家小妮子出面劫走枪剑马匹,此时不找他们算帐,还待何时?”

说罢令朱高亮、周公进等重新整合队伍。大队人马共是一万七千,分作三队。前队邸衙内率五虎将开道,老太爷乘大轿坐镇中军,朱高亮等一班文职参赞等在后压阵。旌旗高扬,迎风斗大一个“邸”,大军浩浩荡荡,直取南家山庄。

至于五虎将,必须在此有个交待到。所谓“五虎将”者,各有来头哩,而且均为名将之后,细数无非灌、章、周、麻、黄。第一名姓灌名疆字运常,据说乃是西汉名将灌婴之后,身长八尺,面红如血,四绺长髯飘然胸前,善使一柄追风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此灌少不得志,后投靠在邸王府少将军邸衙内邸朝天帐下,暂封为第一名上将军,享受待遇相当于朝中二品武职;第二名姓章名肥字二德,也有些来头,乃是秦朝大将章邯的后裔。面如锅底,吼声如雷,虎头豹脸,使一杆丈七蛇矛(本来是丈八,有一次烧火不小心烤断了一尺),杀猪出身,力大无穷,有九千夫不当之勇,现封为第二名上将军,待遇如前;第三名姓周名游字公进,不用说是三国周郎的传人。长相尚可,鼻直口正,剑眉鹰眼,手使双刃宝刀,有八千夫不当之勇。此公不但武学超常,而且善用计谋,向年流落江湖,舞枪弄棒卖大力丸的,被求贤若渴的少将军邸朝天慕名访来,除封为上将军外,又任副军师,待遇略高于前二位;第四位姓麻名巢字梦棋,乃是大隋朝开国大将麻叔谋第n代玄孙,手使开山钺,早年贩私盐、开赌场、拐卖人口(据说也有吃小儿的嗜好),手使一把槟铁枪,有七千夫不当之勇;第五位也是一员老将,大约六旬开外,姓黄名肿字汗盛,亦是殷纣王殿前大将黄飞虎的后人,也使一把大砍刀,特别在箭术上有独特过人的造诣,有百步穿柳之神功,本是山中猎户,有六千夫不当之勇,官封五虎将之末,待遇略逊于前四位。

邸衙内邸朝天除了心术不正,地面上声名狼藉之外,照实说本身武功也不是白给,马上地下,高来低去,也是了得的,并非是三脚猫的功夫。邸少爷在老太爷的熏陶教导之下,志存高远,久怀掠夺江山社稷之心,面南称孤之意,所以才网络了许多能征惯战之士,等待时机,割据南粤,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今日择日不如撞日,管他黄道黑道,借势出兵。邸少将军由五虎上将相助,如虎添翼,义气昂扬,浩浩杀向南家庄而来。

南桥两个匆匆骑马逃回南府之际,两老及两位兄长正在依门相望。南小姐将事体大概一说,老父南光宇立即吩咐两个儿子道:

“安儿、定儿,快快召集村民庄丁,列成队伍,准备迎敌!”

南天安笑道:“爹爹,我们那几个人如何是人家的对手?”

老南道:“是不是对手不说,总不能延颈受死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儿快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不多时队伍集结完毕,草草清点了一下,大约有千百人马。说是人马太夸张了,其实只有不到十匹马,而且能上阵的除了小太监的白龙驹其余一匹也没有。这也难怪,南家世代为侠,惯常以步代车,马匹的用处不大。

这壁厢刚刚凑成阵式,那头儿邸王府的人马已经到了,一万七对一千几,恰恰十比一。邸军队伍在庄前一块空旷地上扎住阵脚,老太监回首询问朱军师下一步棋如何下法?

按照五虎将的本意就要直接杀进庄去,马踏人踩、刀砍斧剁,一鼓将南家庄碾为平地,人畜家禽,凡是喘气的一个不留。既除了老太爷的一块心病,又替少将军报了南家不允婚事的切齿之恨。

军师朱高亮稳坐在双轮小车上,挥挥芭蕉扇,摇头制止道:“列位不可轻出,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古人云,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古人崇尚先礼后兵,南家虽犯我在先,但我们也不可失了礼数,应向其言明利害、晓以大义,再定进取不迟。今我大军压村,兵临庄前,若南家知难而退,老老实实交出钦犯太监和南府小姐,岂非兵不血仞、一举两得乎。再者,如要强攻硬取,南府上下困兽犹斗,他们又占据了有利地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得不偿失的买卖是万万做不得的。”

老太监听罢,颌首言道:“军师所言,正合我意。”

邸衙内不以为然,暗自骂道:“老朽无能,一派胡言。如此这般,何时掳得美人归?”

朱高亮受到主子赞许,令小兵推车上前,高声言道:

“南庄主请了!”

“你是何人?”南光宇深居简出,并不认识邸家这位高参。

“我乃明太祖朱洪武殿前谋士朱升之后,姓朱名世字高亮的便是。”

“不认识。”南老儿装模式作样的骑在一匹劣马上,摇摇头说。

“山野村夫,孤老寡闻。”朱军师不屑的摇摇扇子,想了想又说,“高筑墙、缓称王、广积粮的典故可曾听过?”

“那是古人的事,与你有鸟相干?”老南是粗人,自然说不了细话。

“那是敝人的先祖。”

“如此失敬了。”

“不敢不敢!请问南庄主一事。”

“请讲。”

“你是想上天堂呢还是想下地狱?”

“此话怎讲?”老南脸上不悦。

“前日你派人偷偷掘洞劫去了朝庭钦犯,昨夜你女又到王府窃去马匹兵器等,你们的这些鸡鸣狗盗的所作所为皆是正人君子所不齿的。我家老太爷有好生之德,素以宽大为怀,仁义至上,就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子的事了。今我大军前来,非为别事,一是令你交出钦犯,二是送你家小姐到我府上与邸公子结成婚配,这就是你的天堂之路。否则只好让你下地狱了,明人不用细说,响鼓不用重锤,明白吗?”

“好你个猪屎朱狗亮,伶牙俐齿,碟碟不休,我是给了你面子,才让你在这儿啰嗦了多半天。你没听说有打死的,没有吓死的,要杀要打请随便!钦犯不交,姑娘不给,告诉你们主子,死了这份心吧!”老南怒斥道。

“亵渎斯文,不可理喻!”朱高亮示意兵士推车返回,又对邸朝天道,“少将军,动武吧!”

邸衙内早就按耐不住,见说紧催马上前,大叫道:

“哪个前来送死?”

“我来也!”

话到马到,只一合小太监的长枪便刺入邸朝天的甲胄,猛一用力,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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