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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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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马快,他的马这阵因为主人没有着急赶路也使它偷机取巧轻摇碎步养足了精神。因此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小太监就已到了出事地点。小太监抬眼一瞧,立时便惊呆了:一群狼正在袭击一群羊。牧羊人为了保护他的畜群,正在和群狼血战在一起。小太监约摸数了数,狼大概有七八只,牧羊人则是单人独马,还有两只高大的牧羊狗,羊的只数虽然数不胜数,但它们充其量只是任狼撕咬的食品,可移动的植物,算不得数的。面对这血腥场面,大群的羊只为了怕耽搁吃草的功夫,它们看都懒得看一眼,仿佛主人和狼其实都是刽子手,一个现杀一个晚杀,用不着为他们的胜负操那份闲心,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啃几口青草。

小太监迅速地对眼前格局做了一番简单的判断:这群狼的首选目标当然是羊,因为它们已经咬伤了一只,与此同时,牧羊人的箭矢也射向狼群,一只狼中箭倒地,两只狗围着这匹受伤的狼正在狗假人威地狂吠不止。按道理说这两只凶猛的大狗应该协助它们的主人御敌,可是最终它们却选择了去对付这匹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伤狼。大概它们是想攻击敌人的薄弱环节,取得突破之后再去看看主人那边的战况发展。

狗主人已经是双拳难抵四手(爪),狼群已经舍下它们的伤兵于不顾,留待那两只蠢猪般的笨狗去耀武扬威,而它们自己则集中优势兵力,合力向牧羊人发出致命的攻击。

牧羊人左手执弓,右手拿一把短刀,疯狂地双手胡乱舞蹈着。两只狼正面佯攻,以便吸引牧羊人的视线,两只狼伏在地上大口喘气,大概是想做短暂的休整。一只狼钻进马肚子下面妄图咬住马的那物,寻找了半天没找着,原来是匹骒马。一只狼蹿上马背,正当就要咬住牧羊人的脖颈之时。小太监“嗖”的发出一箭,不偏不倚,正中那只狼的耳朵。

恶狼怪叫一声,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来,狼群立刻大乱。小太监大吼一声,勾魂枪神出鬼没,一只狼的肠子刹时便被勾了出来。两狗一见,顿时来了精神,舍下那只伤狼,远远帮着小太监往外拉狼肠子。

七只狼留下两副尸首,一个伤员,其余的落荒而逃。

牧羊人从马背上跳下来,当头跪倒在小太监脚下,泣谢道: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你从羊群里挑一只羊去吧!”

小太监亦下马扶起牧羊人,笑道:“不过举手之劳,何以言谢?我倒是有个问题请教,狼要吃羊,随它吃几只去,你为何舍命相博?”

牧羊人道:“壮士有所不知,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七只狼有两只羊足可填饱肚子。但是狼心贪婪,怕是有一百只也不够它们祸害哩!”

“它们能吃了那许多?”小太监不解。

“哪里是吃啊?”牧羊人解释说,“它们见了这么容易得到的猎物,就不吃了。”

“不吃干嘛?”小太监越发纳闷。

“喝血!它们是见一个放倒吸干了血再去放第二只,只到喝饱为止。大哥你想想,一个狼少说不喝它十来只狼的血吗?”

小太监笑骂道:“这群贪得无厌的家伙!它们每天都来找你的麻烦吗?”

“每天都来还得了?今天不知怎么了,这群狼好像受了猎人的攻击,跟疯了一般,大概是好多天没功夫狩猎找到食物了。”

“猎人?你们这儿有猎人吗?”小太监问。

“我们这儿的牧民一般不打猎,打猎的多半是单于府上的人。”

“单于,这么说这儿是北国了?你们的单于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我们的单于是个女人,叫乌儿苏丹。”牧羊人说。

“乌儿苏丹?”小太监惊呼。

“你认识我们的女单于王?”牧羊人讶异。

“认识一点。”小太监说,“你能帮我找到你们的女单于吗?”

牧羊人摇摇头,说:“王府里我进不去,不过我可以你领到王府门口。到时你可别说是我领你去的,你也别说狼伤了羊的事。”

“狼咬死了羊,为什么不敢说?这不是你家的羊吗?”

“不是,这全是王府里的羊。”

小太监没有再吱声。

牧羊人又说:“路还远着哩,今夜你在我的放牧点先住一宿,明天我找人替我一天,我带你去单于府。”

小太监和牧羊人把三只死狼搭在马背上,正赶着羊群往回走哩,忽然迎面来了一支队伍,人人荷枪执弓,马鞍桥上还挂了不少猎物。为头一个女的,她一眼就认出了小太监,还未等小太监反映过来,只听那女头儿指着他厉声喝道:

“赶快替我拿下那个狗太监!”


第六十八章 番邦女欲杀小太监

小太监莫名其妙地被七八个人上来五花大绑、蒙上眼睛,架到马上带走。他起初想反抗,因是事出突然,二是他以为到了番区王书贵的人手断不会深入到这么远,所以压根就丧失了警惕。另外那个女子黑纱遮住的半边面孔他没十分看清楚声音却极像乌儿苏丹,但又不是很肯定。不过他想,既然已到番地,他的乌儿苏丹又当了单于王,他更没必要担心了。到时候一报乌儿苏丹的大名,哪位爷不老老实实地把他送到王府。

他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他也不知抓他的是什么人。到了驻地之后,有人把他从马上拉下来,又架到一间屋子里,这才取掉蒙布松开绑绳。

小太监睁眼一看,牧羊人怎么也在跟前?他嘿嘿一笑说:

“伙计,这是哪儿啊?”

牧羊人苦丧着脸说:“你还说你认识我们的女单于呢,叫人抓你的人正是她。我也跟着你受连累,也让捆来了,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乌儿苏丹!乌儿苏丹为何要杀他?小太监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嫌他来晚了?这不可能。或者打听到他在外面找了不少老婆,因而醋意大发,牵怒于他,也不像。小太监找了不少乌儿苏丹抓他杀他的原理由,一个一个提出,又一个一个被自己否定,他真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感觉。小太监甚至后悔来这一趟,他一路辛苦忍饥挨饿不说,还几次三番遭遇王丞相的暗算,差点丢了性命。那时就是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找到乌儿苏丹,回到他最亲近的人身边,把这五年的思恋好好倾诉一遍,没料到最终落到这种结局。

“你们单于王成亲了吗?”小太监问牧羊人。

“你这个问题问的怪,我也很难回答你。她是哪一天大婚的我确实不知道,但是她身边有无数的男人我清楚,至于哪一个是她男人我倒是没见过。可是她有一男一女俩小娃儿这是部落里的人都知道的,你认为她成婚了没呢?”牧羊人回答。

小太监这才恍然大悟,他终于找出原因:乌儿苏丹另嫁人了!如不然,生一个娃娃倒有可能,那么第二个呢?此时的小太监已经认定自己必死无疑,都说红颜薄命,原来红颜也要命啊!

牧羊人见他半天没吭声,又过来悄声问道:“兄弟,你想不想活命?”

小太监灵机一动,说:“鬼才不想活命哩?”

“你往那儿瞅,”牧羊人指给他看一个地方,接着又说,“那是一个风洞。这原来是一处羊圈,我在这儿圈过羊的,后来改成仓库,那个风洞封死了。你力气大,你先把我驮起来,我上去把那个洞捅开。我爬出去之后,再把你拉上去。”

小太监喜出望外,慌忙说:“好好,就这么办。”

牧羊人费了好大劲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洞口打开,小太监又一使劲,牧羊人站到他的肩上,两手用力扳住洞口,借着小太监在下面的托力,噌地翻了出去。

小太监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小声在下面喊道:“大哥,你快拉我上去呀!”

过了很长时间,屋项上再也没有一丝声息。小太监怒声骂道:

“原来才是个猪狗不如忘恩负义的畜牲,早知是这等货色,还不如早让喂了狼去!”

小太监试着往上蹿了几蹿,每回总差那么几寸。越跳越没力气,距离也越差越多,他只好放弃了从那个洞里钻出去的念头。他回过头来再仔细端详这间屋的“陈设”,除了一堆干草,别无它物。一阵阵膻臭味扑鼻而来,他为才想起这里曾经是圈羊的地方。通常牧人修羊舍,并不会考虑羊只会扒墙逃出,主要是防备吃羊的野物从外面破墙扒门而入,所以羊舍的坚固程度甚至超过人的住屋。小太监叹了口气,心想这个番婆女够狠毒的,置人于死地也就罢了,却还要把关进这样一样关羊的圈舍,臭也把人臭死了。

圈门咣啷一响,进来两个番兵,一人提着一桶热水,一人双手托着些洗涮用具。番兵斥道:

“喂,你这小子,我家单于吩咐,你自己洗涮干净了,回头送些吃食过来,吃饱喝足了,明天一早送你回家!”

“回家?”小太监心中一喜,暗忖:莫不是放我回去?看来这番女多少还记得些前情,她嫁她的男人做她的单于,我回去做我的太监,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又一想不对,既是要让我回家,干嘛带个“送”字,我又不是不会走路?哦,对了,可能是要送我回西天老家吧!

小太监不及多想,有现成的热水先洗两把手脸再说,还有多余的水,索性脚也洗了。不多时饭菜上来,小太监也着实饿了,有肉有酒,他先来了个开怀畅饮。心里话,该死的娃娃X朝上,已经是已经了。没听人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最终他还是死在花下,死在一个女人手里。小太监吃饱喝足,又给番兵要了一壶茶,往干草堆里一躺,竟睡着了。

刚睡下没多久,忽听门响,紧接着是那个叫乌儿苏丹的女人的说话声:

“去吧,你们都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小太监从草堆里爬起来,睁眼一瞧:羊舍里点亮了油灯,灯光下乌儿苏丹领着穿番装的两个小娃娃,看梳妆打扮俩娃娃是一男一女,年龄也就在四五岁之间,一个个头稍高些,一个个头稍矮些,模样倒极相仿。乌儿苏丹好半天呆呆地注视着他,左手领一个,右手领一个,和小娃娃一起他们仨人齐排排地站立在他面前。

小太监看乌儿苏身那副表情,不由冷笑一声,道:“要杀便杀,进来还怎地,莫非要演一出猫哭老鼠的戏不成?”

乌儿苏丹凄然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小太监不以为然地说:“杀便杀了,知道也是死,不知道也是死,不如做个糊涂鬼的好。”

“不!”乌儿苏丹突然珠泪涟涟,哀声道,“我和这两个娃娃今夜陪你一晚。”


第六十九章 乌儿苏丹囹圄探夫

未等小太监开口,乌儿苏丹便指使两个娃娃说:“巴图、乌兰快趴下给爹爹磕头!”

两个小娃儿竟然很乖巧地匍匐于地,姿势虽然不是很标准,样子却极其逗人,奶声奶声地喊道:

“爹爹,孩儿为你请安!”

小太监大吃一惊,有一个娃娃在他的意料之中,两个娃娃同时叫爹,他实难接受。他有心想扭过脸去,但又不愿拂了小娃娃的一片好意,他一把将那个个头高些的男孩揽进怀里,激动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个儿小的女儿吃醋了,也扑过去说:

“我也要爹爹抱。”

小太监冷冷地瞅了乌兰一眼,然后又把疑问的目光转向他们的母亲。

乌儿苏丹嗔道:“你盯着我做什么?太监有假造,难道儿女也出赝品?”

“这么说,他们俩是……”

“是什么?”

“是孪生兄妹?”

乌儿苏丹点点头。

小太监狐疑顿消,立刻双手抱住自己的一对可爱的小家伙,又是亲又是咬,在乱草堆里滚作一团。巴图和乌兰格格笑个不住,小太监的脸上却溢满泪水。他似乎记得,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流泪,巴图和乌兰并非他的唯一儿女,但他认定这才是他自己的至亲骨肉。皇宫里那些娃娃是他替别人打工耕种的庄稼,而这两个小家伙才是自己家的土地上长出的作物。没听见两个娃娃叫他爹爹吗,皇宫里的小兔崽子们哪一个叫过他一声爹?他们的娘亲见了他总是公事公办地吩咐他们称自己为公公。而且按身份地位,没有一个小王爷、小公主会给他施礼的,反而是他要给那些小王八蛋们磕头作揖。不过,既然乌儿苏丹领着小孩来认他,说明她良心未泯,旧情尚在,可是她为什么执意要杀他?带着疑团,小太监席地坐下,膝上坐着他的俩宝贝疙瘩,质问乌儿苏丹:

“你为什么要杀我?敢是又嫁人为妻了?”

乌儿苏丹含泪言道:“夫君啊,非是我要杀你,而是我非杀你不可。”

小太监不解,叱道:“呸,有你这样说话的,你是大单于,你说了不算?以后别称我夫君,还是叫我狗太监算了,当太监的本来就是一条狗。”

“夫君千万不可误解,我在人前必须要装成那样,否则下面人会说我忤逆不孝。”乌儿苏丹俯下身子,依偎在他们父子女身旁。

“那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小太监丧气的吼道。

乌儿苏丹这才说起:“五年前我和你分别回到番地之后,见父王也被人抬了回去。爹爹的伤势很重,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见我之后就问我是如何回来的,我撒谎说是自己跑回来的,爹爹也没有多加追究。爹爹临死前召集三军将士立我为新王,并留下话说,要我必杀南兵主帅小太监。我说,‘人家和我们地分南北,我上哪里去杀他?’爹爹说,‘不杀也可以,但永不与南兵媾和。如南兵再来犯时,亲手杀死小太监者可立为单于。’”

小太监听到这里,不禁嘿嘿冷笑道:“老单于原来如此小家子气,双方交战本就是你死我活,况且他还是和我打赌比箭,又非我暗箭伤人,何苦这样斤斤计较?”

“夫君,你虽不是暗箭,但却是毒箭。”乌儿苏丹指出问题症结。

“不可能不可能!我潘又安除了太监是假的,一辈子都是堂堂正正做人,啥时会有那样小人之举?”小太监从地上腾地站了起来,两个小孩一手托了一个。

“夫君果然没用毒箭?”乌儿苏丹惊问。

“苍天为鉴,倘若我潘又安毒箭杀人,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怪了,那支箭如今尚在。夫君如不信,我可派人取来你亲自验证。”乌儿苏丹说。

“那能顶个屁用,”小太监回道,“早让你手下人做手脚了!”

“起初我也觉着事情蹊跷,给父亲疗伤的王府御医不久也死于非命。当时我也派人查过,但是没有结果。”

“我看奸人就在你的身边。”小太监不假思索的问道,“难道你周围就没可疑的人?”

“父亲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韩天仁,也是汉人。爹爹生前曾有意将我许配于他,因我当时年纪尚小,此事再未深议。爹爹死后,韩将军曾托人和我谈过婚事,我自然不会应允。后来韩将军见我生下一对孪生儿女,再也没有提起过婚事,不过韩将军可是至今未娶。”

“必定是那个姓韩的捣的鬼。”小太监嚷道。

“没根没据的事,如何这般轻易做出判断?”

“不是他还有谁?他肯定还在你身上打主意的,男人的心思我比你清楚。”

乌儿苏丹沉思了一会儿,说:“怕你不是韩将军的对手?”

“你是说让我和姓韩的比武?”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嗨,这有何难?大丈夫死于战场之上,也不能死到炕头之上,就是被姓韩的杀了,也总比让你糊里糊涂杀了的好。”小太监抱着两个娃娃说。

“韩将军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我怕你万一有失,丧于他手,叫我如何是好?”乌儿苏丹犹豫道。

“他不杀我,不是你照样也要杀我吗?”小太监反唇相讥。

“我哪里是要杀你?只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我一直在设法救你。天天盼你来,夜夜等你归,我怎会杀你呢?”乌儿苏丹解释说。

“说的好听!”小太监讥笑说,“你当年曾说你此生是汉人的老婆,生下的娃娃不论男女都姓潘,这俩娃娃叫啥?”

“你问他们自己。”乌儿苏丹指着两个小孩子说。

小太监转过头问男孩:“小子,你叫你什么名,刚才我听你娘叫你巴图?”

“才不呢!”小男孩纠正说,“我的小名叫巴图,我的官名叫潘君安。”

“你呢?”小太监偏过头去又问女孩。

“我叫潘小安。”

小太监心里一热,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不禁抱着两个娃娃,扑通跪倒在地,哽咽道:

“夫人,辛苦你了!”


第七十章 小太监首战乌突盖

乌儿苏丹召集众将官开会商议如何处置小太监的问题。有人提议说拉出去杀了算了,一个南国奸细,为他开会,太小题大作了。有人说不可,这几年南北两国边境平安,再无战事,如若无端杀了他们的将帅,恐引发边界争端。两家各叙己见,争论不休。有英武大将军韩天仁出班奏曰:

“我主乌儿苏丹陛下英明,杀小太监必须师出有名才是。他虽身为太监,但曾任过边关大帅,现在南朝又身居要职。依末将之意,不如选一班武将校场比武,指名和他厮杀。不说一个阄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独马单枪一人,即便他有三头六臂能抵得过我这班虎狼兄弟?”

这一招毒计早被单于王乌儿苏丹猜中,幸亏她和潘郎已有计较,否则恐被他害。因而女王款款言道:

“韩将军所言极是,不知哪位将军可与小太监比武会战?如若胜了小太监,孤愿分半个天下于他。”

一听说要裂土分矛,顿时走出十余位大将,个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杀一个小太监如同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先锋官乌突盖本是和韩天仁一路的,也早有觊觎王位的念头,韩天仁是汉人不便出面,凡事皆是由他说话。今日一见女王开口就要分封土地,立时大喜,大叫道:

“你等非要取了我的功劳,出场杀敌,皆是我打头名,击杀小太监也理应我去会战。倘若我取了小太监的项上人头,不要单于的一寸土地,只求封我一个万户侯便了。”

众将争执不休,乌儿苏丹不是傻瓜,这些人各怀私念,久有谋逆之意,只是不得时机罢了。今日乘遵老单于王的遗嘱,借杀小太监之名,捞取实力,不日就和她乌儿苏丹分庭抗礼了。乌儿苏丹暗忖:如其夫婿潘又安就此替她除了这一班不臣贼子,没准她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只是不知那潘郎功夫如何?但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发也要发了。她郎声宣道:

“众将听令,明日起演武场比武,每日只出三员将。咱也不能以主欺客,以多打少,别让南人骂我番家不知礼义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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