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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慧灯-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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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句酱缸蛆的话,真不知“是何居心”矣。
  简真先生只不过受了点闲气,顺手拈来,随便说说身边琐事。有历史癖的朋友,或干统计调查工作的朋友,如果作一个广泛的调查,恐怕会发现在中国这个五千年传统文化的国度里,几乎是:女的处处晚娘脸,男的处处猪八戒脸。这脸只有见了两种人才会努力绽开,一种是洋大人,一种是比他更狠的人。洋大人不必提啦,至于比他更狠的人,则似乎已深入脑髓。君不见吵架打架的场面乎?不管大吵小吵,大打小打,憋着憋着,总有一句话出笼,那就是英勇地吼曰:“好小子,听着,我可不怕你!”那就是,不是因为俺有充分的理由跟你拼啦,而只是因不怕你才干上的。只要你能教他怕,他就俯首贴耳,心服口服。你既没啥玩艺教他怕,不要说你是小民啦,你就是一字并肩王,他连眼皮都不会抬。欲不云乎:“不怕官,只怕管!”也就是“不怕理,只怕权!”没权没势的小民,单凭“情”、“理”、“法”三者俱备,他就会发现他面临着的不是礼义之邦,而是野蛮之邦,处处是淡漠和悻悻然的嘴脸。
  明哲保身
  我们无意非议老朋友“定于一”的最高层面的政治理想,但这政治理想融成为人生哲学的时候,就“非狗咬狗——一嘴毛”不可。“定于一”对当权派真是个好消息,但怎么定于一乎哉?用时代的眼光看,这个定于一的基础应是定于二三四,而不是从根到梢的“清一色”兼“一条龙”。美国总统当然定于一,读过外交史的朋友一定记得该夷开国初期,曾有过国会要跟总统双头马车的争执,国会认为他们才代表国家,甚至还要直接跟外国来往,甚至还要接受其他国家外交使节呈递的国书。闹到后来,国会收拾摊子,该“一”乃定到总统先生头上。可是,美国总统在形式上固然定于一,但在实质上,他却是定于二三的——定于美国的两党政治;定于美国的三权分立,法院、国会与政府有同样的分量。约翰逊先生是民主党籍总统,他如果要来个连根带梢的定于一,把共和党朋友全都逐到阿拉斯加,或者是把国会议员全都以叛国罪杀了个一清二白,他不会有今天,美国也不会有今天。
  民主政治的老祖宗英国,国王老爷固然高高在上定于一,但首相却是定于二三的。保守党上台,没有把工党杀光;工党上台,也没有说保守党挑拨政府与人民间的感情,一网打尽扔到大西洋。夫人类最高的情操,是对反对意见的容忍,民主政治最重要的,是允许反对意见的存在。这就跟拥有五千年优秀传统文化的中国,恰恰相反,在我们这个酱缸里,酱缸蛆成群结队,别瞧酱缸蛆对时代的进步和对灵性的追求麻木不仁,可是对任何反对的意见,却像台湾痒,敏感得很哩,非刀光血影定于一,就睡不着觉。
  弱者明哲保身,强者定于一,这两种思想构成一个不会合作的习惯反应。再加上现实的因素,添枝添叶,遂更一发不可收拾。虽然舌头上说的比黄莺唱的还好听,气质却仍是千年老痰。昨天接到吾友王陶陶女士从遥远的沙巴来信,感慨曰:“这里的中国人,你倾轧我,我倾轧你,有的见面连话都不讲一句。从台湾来的一些人,我以为应该更亲热才对,谁知道大家都是淡淡的,派系分明,明争暗夺,向祖国打不完的小报告,惹得马来西亚朋友讪笑。”呜呼,王女士是华裔的马来西亚联合邦公民,在中国文化学院读过书,现在沙巴一家中文报馆当记者。可惜她年纪还轻,不知道三个中国人在一起,就一定要窝里斗也。
  请读者老爷注意这个“淡淡的”,悲夫,淡淡的,王女士不过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子,一句话却击中疮疤。
  关于中国人这些毛病,我们在前面谈野柳惨剧时,已谈得够不好意思啦。想当年柏杨先生第一次到外洋,各种奇遇,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要引人入胜,家丑不可外扬,不再掏臭井矣。
  ——不过凡不肯掏自己臭井之人,一定乐于猛掏别人的臭井。我有一个嘴上没毛的小朋友,上个月“应美国国务院之邀”,到美国去了一趟。虽然他的学问比我还大,可是也着实露了两手。昨天他打电话给我老人家诉苦曰:“最糟的一件事,正在联合国参观,走着走着,只听天崩地裂,一声响亮,立刻眼冒火星,栽倒在地,把陪同参观的洋鬼子吓得跳来跳去直叫救护车。”我立惊曰“怎么啦?一定是波多黎各人埋伏了定时炸弹。”他曰:“非也,只不过那块奇大的玻璃,擦得净光,我以为是门哩,就一头撞了上去。现在头上的疙瘩都还鼓着,老头,你可千万呼吁呼吁。”我曰:“呼吁啥呀?”该朋友曰:“呼吁啥?当然呼吁玻璃千万不可擦得那么亮。擦得太亮,害人不浅。”我曰:“你有如此杰出贡献,要不要报纸发点消息?我在报馆里有不少酒肉朋友,准可帮这个忙。”他紧张曰:“老头,你要把我宣传出来,你就是破坏政府威信,咱们可没有个完。”所以不敢提他的名字。读者知道这回事,以后擦玻璃时不要心太狠就行啦。
  不过只有一件事却是一直到今天都十分伤感的,那就是,中国人对中国人特有的冷漠。后来的犹太人有先来的犹太人照顾,后来的日本人有先来的日本人照顾,只有中国人,像阴山背后的游魂,只能找私人关系,不能找民族关系。柏杨先生第一次在街头满坑满谷的高鼻子蓝眼睛中,忽然发现一个黄面孔,好像小孩见了娘,高兴得立刻跑上去握手言欢,可是所得的却是一片淡淡的脸皮,好像他是飞机场刚下飞机的番邦国王,而我伫立在寒风凛凛中恭迎他的臣民。他阁下轻轻地一挥手,点点头,扬长而去,把我老人家遗弃在路边,半天都想不通原因。所好的是,不久就想通啦,盖见得多,也就不稀奇啦。
  在美国的中国人,有老一辈中国人(也可以说是华裔美国人),有最近留学而落户的中国人,也有目前尚在飘来飘去的中国人。这三种人之间,好像隔了一道篱笆,在外国人看,虽然同是中国人,而自己却分得清清楚楚。在日本的中国人,有流亡式华侨焉,大都是抗战时期满洲帝国政府及汪精卫先生政府垮了台后,挤到日本的;有占领式华侨焉,大都是台湾尚在日本占领的时候过去的;有自由式华侨焉,非前两类的朋友属之。
  好不怕人
  拜读之后,可见“外国也有臭虫”,以美利坚之大之强,其政府和其官员,固也是那种嘴脸。重育委员会是专门为亚当先生而设的,却把亚当先生放到叠床架屋荒谬绝伦的庞大机构中最下一个“生产股”里。最后,记者老爷对克勒斯先生一听“白宫”浑身都酥了之后,下了一个总括的描写,文曰——克勒斯是那种在他面前没有平辈的公务员,别的人不是他的上司,便是他的下属,他的鼻子紧靠着他上司的尾巴,他的脚跟则牢固地踏在他属下的头上。只要他能保持常衡,三十年后便可以领到一笔退休金,回家养老。
  这是一个活官崽轮廓,在我们中国,只要把后面那两句略微改一下,就太面熟啦。
  这本书介绍到这里为止,我们还是回到“科学”上,人类丧失生殖能力是文学家的哀鸣,也是科学发展到万一自己控制不住的阶段,可能产生的灾难之一。当初原子弹发明时动。它是无限与有限的统一。运动的物质世界在时间上无始,许多科学家曾经反对过,盖恐怕原子一经撞破,引起了连锁反应,地球都会爆炸,化为点点片片,成为千万个殒星,在太空消失。那时候宇宙中根本没有这个星球啦,把不锈钢埋到地下,又有屁用哉。
  夫太阳系共有十个行星,一直到今天,科学家们都没法证实这十个行星是怎么形成的。可能在亿万年前,还有别的行星,该行星上也有人类,也有术高的文化程度,也在努力研究,最后搞来搞去,搞得该行星生生瓦解,碎粒弥漫太空,构成现在仍在太空中存在的宇宙尘。
  月球上没有人类,已经确定矣,其他星群中有没有人类,谁也不知道,说不定其他行星上竟有比我们更高明的朋友,一旦被惹得发了脾气,射出一个什么可怕玩艺,我们就吃不消矣。如果说其他星球上没有氧气就没有生物,我想这种判断有点自作聪明。焉知没有另一种生物,他是靠氮气生活的乎哉?在他们看来,地球上人类靠氧气生活,那才是他妈的怪事哩。而且,即令没有人类,是不是也像密西西比事件一样,被科学杀光了耶?难说难说。
  我们并不反对科学研究,也不迷信什么,但我们担心如此发展下去,科学会为人类带来些啥。呜呼,占国时代杞人忧天律、否定之否定规律是宇宙的基本规律。把唯物主义和辩证,惟恐天要塌下来,现在我们又要忧科学矣,惟恐科学把人类弄没有啦,或把地球弄没有啦。天气变得如此失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预告,思想起来,好不怕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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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剔个没有完
  对坏蛋分子连咳嗽一声都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懦夫不好意思说“不敢”,只好说“不屑”),对“贤者”却挑剔个没有完。前已言之,人是一种会犯错的动物,也是一种会做出不可告人之事的动物,努力挑剔的结果,中国人遂全成了虎豹豺狼。于是乎,存心坏蛋到底的朋友有福啦,永没有人责备他,不但没有人责备他,遇到“德之贼也”,还原谅他,猛劝责备他的人适可而止哩;而力争上游的朋友,反而永远受不完的挑剔。这种责人无已时的毒牙,只有一个后果:逼得人们感觉到,做好人要比做坏蛋困难得多。
  中国社会是一个恍惚万状的社会,有时候恍恍惚惚得连自己屙的是啥屎都不知道。《淮南子》上有一则故事,只简单几句,恭抄于后:人有嫁其女而教之者,曰:“尔为善,善人疾之。”时曰:“然是当为不善乎?”曰:“善尚不可为,而况不善乎?”
  《世说新语》上也有一则故事,也只简单几句,也恭抄于后:赵母嫁女,女临去,教之曰:“慎勿为好。”女曰:“不为好,可为恶耶?”母曰:“好尚不可为,其况恶乎?”
  《淮南子》是汉王朝时的书,而赵老太婆是曹魏王朝时的人,她阁下大概也染了台湾省的风俗习惯,成了一个套作家。这些话使人听啦,比没有听还糊涂,说了半天,到底说的是啥?懂的朋友请举手,我就输他一块钱。可是司马师先生的小老婆羊徽瑜女士(史书上称为“景献羊皇后”、“弘训太后”)却叹曰:“此言虽鄙,可以命世人。”既然鄙矣,就不能命世人;既然命世人矣,就是至理名言,不能算鄙。不过不管怎么吧,阿巴桑对女儿揸示的结果,并没指示出一条应走的路。我想这种不知道屙啥屎的心理状态,似乎仍与“责备贤者”有关。老人家教训子女,当然不好意思鼓励他心黑手辣,但也不能昧着天良鼓励他力争上游,盖中国传统文化是专门用“责备贤者”的毒牙咬力争上游的。你再贤都没有用,俺仍能把手伸到你被窝里,大喜过望呐喊曰:“他屁股上有个疤呀。”结果不但贤不起来,反而弄得一身臭。
  “责备贤者”与“嫉妒”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在鸡蛋里找骨头,但形式上却不相同,“责备贤者”因有美丽的外衣,所以就更恶毒、更害人。呜呼,我们给“贤者”的爱太少,而只是一味地责备、责备、责备、责备、责备。
  孙观汉先生有一句使人感慨的话,那就是:中国社会上,赞扬的话总是等人死了才说。盖在中国社会,对活人的赞扬几乎绝迹。嗟夫,天底下最容易的事莫过于责备人,挑别人的眼,只要一开口,就好像从悬崖上栽下来的飞车,停也停不了,刹也刹不住。君看过《所罗门的宝藏》乎?两位财迷被土人捉住,绑到广场,表演砍头。甲先生知道再过一个小时,就要日蚀,乃吓唬酋长老爷,说他法力无边,可以把太阳吃到肚里,如果把他宰啦,天上就永远没有了太阳。酋长老爷半信半疑,甲先生说,他可先露一手教他们瞧瞧。酋长老爷下令暂缓执行,看他能耐如何,于是他就念起咒来,呜呼,他会念啥咒?只不过他阁下乃水手出身,可以用丑话连续骂上三天三夜都不重复一个字。于是,你瞧他口没遮拦吧,阴阳顿挫了一个小时,天昏地暗,太阳果然被他吃到肚子里,不但救了老命,还捞了不少宝贝。
  中国传统文化似乎专门培养这种水手本领,责备起人来,如果不用胶市赶紧贴住他的嘴,他的丑话就永远没有句点。再加上摇头摆尾,挤眉弄眼,就更勇不可当。可是你要请他老人家赞扬赞扬一位他最佩服的人,他准张口结舌,想上三天三夜,也想不出有谁值得他赞扬的,即令有人值得他赞扬,他也想不出来用啥话去赞扬。
  一切绝症都渊源于中国文化中的爱心太少。孔丘先生之道,不过“忠”、“恕”而已,独缺少爱——不然啦,抬起杠来,不但其中有爱,而且爱还多得受不了。不过,“忠”、“恕”中的理智成分似乎要浓些,爱的成分似乎淡如云烟。基督教文化却纯粹是爱,基督教自以为它们的精义是《约翰福音》三章十六节:“上帝爱世人,甚至把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教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被称为“金句。”但基督教文化真正的精髓应是《哥林多前书》十三章,这一章虽然人人皆知,但仍得照抄于后:我若能说万人的方言,能说天使的话,却没有爱,我就成了鸣的锣、响的钹一般。我若有先知讲道的能力,也明白各种奥秘,各样的知识,而且有全备的信,使我能够移山,却没有爱,我就算不得什么。我如果把所有的周济穷人,又舍己身教人焚烧,却没有爱,仍然与我无益。爱是恒久的忍耐,又有思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他人,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洞烛其奸
  说拼音字说得太多,颇有点心跳如捣之感,就此暂停,且回过头来介绍我那位朋友。他阁下那天晚上前来拜访,直闯辕门,在敝桌上拿起敝大稿,第一个反应前已言之,他感叹曰:“你的字真难认呀。”其实只要王景棠先生一个人认识就行啦,等变成铅字,就眉清目秀矣。他阁下第二个反应是恍然大悟曰:“怪不得你赞成孙观汉先生的哲学:”有好话不应等人去了再说。‘原来孙先生捧了你,把你捧出后劲,想教别人也捧你呀。“说罢此话,用一种洞烛其奸的眼光,洞烛了我足足五分钟之久,然后扬长而去。
  呜呼,幸亏他扬长而去,否则他尊头上有挨我一破鞋的危险。要说孙先生夸奖了我老人家,或赞扬了我老人,这道理不通,要说孙先生“捧”了我老人家,他的炉火就未免太茂盛矣。夫“捧”这个图案画,不知道能不能译成英文,我真怀疑英文中有没有这么一个恰当的字。从前一位英文奇好的作家译《红楼梦》,译到“贾宝玉初试云雨情”,把“云雨”二字(如果拼了单,就是一字矣)译成cloud‘and’rain,不能说不对,但只是字对,不是意对。后来天良发现,又改为make‘love,意虽对啦,那股劲却不对。同样地,捧和赞扬,是两回事,捧里可能有真正的赞扬,也可能没有真正的赞扬,即令有真正的赞扬,也不见得是纯粹的赞扬,更不见得是含有敬意的赞扬。盖赞扬是就事论事,没有其他目的,而捧却有点副作用——可能是感情上的副作用,也可能是物质上的副作用。故有捧电影明星的焉,有捧歌星的焉,有捧舞女的焉,有捧酒女的焉,既捧她们的艺,又捧她们的色。但并不是到此为止,还有下一步哩,俺为你花了这么多银子,摸摸玉腿总顺理成章吧。胆敢不教俺摸,好个狐狸精,你拿俺当冤大头呀。除了捧女人,也有捧男人的,穷斯滥矣努力捧大享,小官崽努力捧可以给他官做的大家伙,书店老板努力捧作家,画廊努力捧画家,补习班努力捧大专联考第一二三名。心里可能真也啧啧称赞,但也可能根本就没瞧得起。
  捧和赞扬实质上有区别,只有畸形人缺少这种纯洁情操,总认为天下没有纯洁的赞扬,而只有功利的捧。柏杨先生一直有这么一个毛病,遇到朋友升了官,或遇到朋友得了啥奖章奖金,总写封信贺贺。不过反应似乎很教人皮紧,有的曰:“那老头,不嫌拍马屁太迟了点呀。”有的曰:“异想天开,他准想借钱。”对任何一种纯洁的情操,都一定往邪恶里塞,这是时代的气质,无可奈何。但我老人家还是照写不误,盖这正是一个寒暑表,谁要是有这种念头,他就“武大郎放风筝——出手不高”。
  酱缸蛆不但不相信别人有纯洁的情操,也不允许别人有纯洁的情操。不幸遇到别人表达了纯洁的情操,则既妒又恨,遂英勇抽筋,盖不如此就不是传统文化矣。孙观汉先生提倡“好话不要等人去了才说”第1卷分析资本的生产过程,第2卷论述资本的流通过程,第,是一种绝高智慧,不是因为他说了我老人家的好话,而是因为这是一个划时代的灵性上的贡献,对任何人都应如此。即令柏杨先生果然因他说了我老人家的“好话”而投桃报李,也并不损害这个原则。柏杨先生除了自我吹嘘的那些毛病,喜欢锦上添花外,就是遇到了好文章,或遇到了好议论,或遇到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镜头,也忍不住要写封信去表表我的敬意。写这些信的目的可不是铺铺路,以便开口借钱,而是一种共鸣。他如果比我伟大,他可以知道有人崇拜他、佩服他;我如果比他伟大,他可以知道有人欣赏他,喜欢他。这些都是鼓励。
  中国文化中似乎责备多而鼓励少:你做了一百万件造福人群的事,没有一个人有动于衷;可是你只要跌了一跤,则“《春秋》责备贤者”,你越贤,他越责备得凶猛。还不如索性跟柏杨先生一样,坏到了底,让他无法下嘴。即以画图案画动物而言,一辈子歌功颂德,也不见得轮到领文艺奖文学奖——如果是燧人氏的徒弟,钻得奇紧,当然可俘它一个,而且还可同游世界一番,不过,这种圣人门徒不多乎也。而只要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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