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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遇谅解备忘录-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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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易笑着摇摇头,“这倒不用,这些东西我自己看就好了。”

“哈,那你要我这个助理干什么?”

“我说真话,你能不能不怪我?”钱不易转头看了我一眼,征询地问道。

我看了看他,说道:“你是老板,我哪敢怪你?”

“这包里的文件,全都是胡伯父和周伯父给我做好的预备方案,我以后的实习方案很可能就从里面选择一个来实施。这些方案都复杂得很,我就算给你,你也未必看得懂啊。”钱不易说着,又看了我一眼,“呵呵,阿齐我知道你聪明,也很有才华,但是你的才华目前还不是在经营方面。要想真的能够在经营上可以给我意见,你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锻炼啊。”

“你的话虽然说得直了点,不过倒也是真话。”我说着,啧了一声,“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这么帮不上你的忙,那你还请我干什么?”

“我请你自然有请你的道理。”钱不易说着,拨着方向盘,拐了个弯,“这世上懂得做生意的人多得是,但是又聪明又可靠,在关键时刻可以信得过的人,却是少得可怜呢。我有句话说出来你不要笑我。”

“说吧,我笑你你扣我工资。”

“如果我现在有一件事关我和我父亲生死的事情必须托付给一个人的话,那除了你这个我认识没几天的师弟以外,我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有没有那么悲凉?活了这么多年,一个信得过的兄弟都没有吗?”

钱不易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人家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但是所谓的富贵人家里的悲哀,也不是寻常人家所可以体会得到的。”

“好了,别说得那么恐怖,不然我会要求加工资的。”我看钱不易说话的时候,神色感伤,似乎是动了真情,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岔话道,“对了,你刚才说你的实习方案很可能就从公文包里选择?”

“对啊,怎么了?”

“这么说,公文包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参考案例,而根本就是做好供你选择的预案?”

“没错啊。”

“那……”我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问道,“这算不算作弊?”

钱不易倒是一点也不虚伪,毫不否认地直言道:“根本就是啊。”

我愣了愣,“啊,那这对其他的实习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话反倒让钱不易也愣了一下,然后他就大笑了起来,“公平?你不会幼稚到还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公平吧?”

钱不易笑完,见我依然耷拉着脑袋,不怎么说话,便又问道:“阿齐,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把手枕在头脑袋,懒洋洋地说道:“你即是我老板,又是我师兄,以后跟我说话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有什么你就说吧。”

“如果让你得到韩蓉,那你是不是能够做到从今以后一心一意,又能不能做到跟她结婚生子,厮守一生?”

我转过头瞄了钱不易一眼,“老大,我还有三个月才满十九岁,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啊?”

“那不就是咯。”钱不易笑笑,“既然你并没有想过要跟韩蓉来个什么惊世绝恋,不死不休,那你又何必一副如丧考批的样子呢?虽然跟你认识不大久,但是你的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你是想悠游人生,左拥右抱,即享受到女人的好处,但是又不想被女人捆住,对吧?”

“我想凡是男人都有这种想法吧?”

“你说得没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要有机会,这种日子每个男人都想过。但是如果想要做到这一点,第一要学会的就是放弃。”

我眨了眨眼睛,“放弃?”

“没错,世上美女千千万,想要每一个都得到,就是潘安再世,累到吐血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在男女交往中,想要真正过得洒脱,就必须懂得进退,千万不可以有非得到不可的心理,一旦有了这种心理,整件事情就变得沉重,就不好玩了。说俗气一点,男人和女人之间,到底还是要讲点缘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算强求得来,也没什么意思。男人之所以追求女人,女人之所以诱惑男人,说到底,无非是为了彼此开心而已。要是到头来,反而闹得哭哭啼啼,凄凄切切的,那就落了下乘了。与其如此,那还不如退而有其次,做个朋友,岂不是潇洒得多?”

钱不易这一番开解我并不完全赞同,但是也觉得他的话里确有几分道理,心下里也舒服了很多,于是笑道:“钱师兄,听你这话,你好像也是深谙其道啊。”

钱不易笑了笑,说道:“我和你一样,算不上什么坏人,但是要说正人君子,也没我的份。虽然我并不热衷于追逐美女,但是从一而终,痴情一生这种东西也不适合我,我没那么正经。”

“大家彼此彼此,都是饮食男女,饮食男女……”我见他如此坦诚,便笑着点头道,心里对他比先前又要多亲近了几分。我开始觉得,钱不易这个人心有城府,但是他对我还算是不错的,最起码,从一开始到现在还没有说什么骗我的话。

钱不易见我终于笑了起来,便笑了一下,问道:“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嗯,多谢钱师兄的开解。”

钱不易笑着摇摇头,说道:“韩蓉这事倒算不上什么,只是你要记住,你在跟女人们游戏的同时,女人们也很可能在游戏你。这年头,谁也搞不清楚到底谁在游戏谁。既然你选择了出来玩,那许多事情你就要看开一点的。什么事情都那么上心的话,到头来,受伤的是你自己。”

钱不易刚开始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的笑意,但是说到后来,却又像刚才说到无人可信时一样,带上了一阵淡淡的忧伤。看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问道:“钱师兄,你肯定被什么女人伤过吧?”

钱不易眼睛直盯着前面的马路,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好久之后,他才仿佛自我解嘲一般地笑道:“没有被女人伤过的男人是不会长大的。”

我又瞧了瞧钱不易的样子,半开玩笑地半认真地说道:“钱师兄,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已经长大了。”

“是啊,套用一首歌的名字,是一夜长大。”钱不易说着,笑着轻轻一点油门,汽车在空荡荡的西安大道上飞快地奔驰起来,快到好像简直就要飞扬起来一样,而我知道,我身边这位二十一岁的青年才俊的心却是沉沦着的。

“难不成我楚天齐也会有被女人伤的一天?”望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路灯,我在心里想。

这天夜里跟钱不易在车上聊了之后,我觉得我好像又学到了很多东西,仿佛对男女之间那种玄妙的关系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在这一晚之前,我对楼兰雪的那种总是喜欢扮演大众情人的心态,其实是不大喜欢的。只是为了不让她更趾高气扬,而故意表现得漠视。但是在第二天卡门俱乐部的投票聚会上,我又一次面对楼兰雪的眩目表演,起先的那种反感竟然淡了许多。在面对楼兰雪肆无忌惮地展示她的魅力,用她无可争议的绝顶美艳,宣布她对整个舞会的统治的时候,我也没有了那种刻意忽视的感觉,而是表现得很自然。在楼兰雪说话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也没有刻意表现得与众不同,尖酸刻薄,而是很真心地对她说:“你今晚很漂亮。”以至于楼兰雪当场就伸手摸我的额头,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而我对韩蓉的心态,也改变了许多。在那次饭后,我第一次应约去给她讲课的时候,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不舒服。但是并没有吃饭那天那么强烈。再后来再见的时候,我的心态就愈来愈平和起来。

“就当是多了一个好朋友吧。”我心里想。

当我抱着这样的心态跟韩蓉交往的时候,我发现那种压抑和烦闷的感觉渐渐消失无踪,从前那种轻松欢乐的感觉又重新来临。日子就这样缓缓地过去,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上课,下课,跟张盛一起去玩。偶尔乌兰有空的时候,我会陪她去逛逛街,有时候楼兰雪会一起,有时候不会。

总之,是很平静的一段时间,除了要给韩蓉上课,要给钱不易找点资料以外,这是我得到青龙戒以来最像正常人的一段时间。

然后,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紧接着这段平静的时间,就是一段堪称轰轰烈烈的日子。

第十节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上)

事情的转折点,是两千零六年十月三十一日,这一天刚好是乌兰结束西京之行,返回通海的第二天。

这天我的手机响起的时候,正是下午四点多,我当时正在这边露天礼堂帮忙布置明天的迎新晚会的会场。我接起电话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于是便本能地觉得仿佛要发生什么事。因为自从得到青龙戒以来,似乎每次接到陌生号码来电,都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接起来一听,原来是淑芬打来的电话,“天齐,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今天好像没有约她上课吧?我于是问道:“今天似乎不是上课时间吧?”

“不是上课……”淑芬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是sukiya发生了点事情,她现在很难过,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怎么劝都没有用,sukiya她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我能够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现在过来一趟?”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里不方便,你过来我跟你慢慢说吧。”

“哦,那你等我,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我说着,跟旁边的人说了一声,然后就拦了辆的士,前往的韩蓉所住的别墅。

一按别墅的门铃,淑芬就赶紧把门打开,等我进到一楼大厅,就看到淑芬正坐在厅里等,我赶紧一步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

淑芬站起来,看着我,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模样,看得我都急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淑芬被我逼得满脸通红,最后终于憋出一句,“原来胡南是个同性恋。”

我根本没有做好任何思想准备,突然被这么硬邦邦的一句砸过来,顿时有点发晕,“你……你说什么?胡南是个同性恋?”

“对。”淑芬耷拉着的脑袋轻轻点了点,脸上写满了沮丧,仿佛同性恋的不是韩蓉的男朋友,而是她的男朋友。由此可见,她跟韩蓉确实情同姐妹。

“你等一下。”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屋子里转着圈,“你让我先把脑筋转过来。”

淑芬在我身边手足无措地说道:“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话是他亲口跟我们说的。而且他还决定今年圣诞节,跟他那个德国男友在美国注册结婚。”

“你先等一下,韩蓉跟胡南认识多久了?”

淑芬想了想,说道:“sukiya认识胡南的时候,是在英国,那时候他在英国学戏剧……差不多十三年了。”

我不敢相信地摇头道:“十三年?你们认识他十三年,居然直到现在才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夸不夸张了点啊?”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这十几年来,每年他都会有几个月突然不见踪影,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也没有任何人跟着他。每次他回来,都只说自己是出去采风,我们也没有人怀疑过。直到现在我们才知道,原来那几个月他都是出去跟他的男友过二人世界。”

我又反问道:“既然他是同性恋,那他为什么要和韩蓉交往呢?”

“当年不是现在,我们这里不是欧美,当初我们圈内对这些东西还是很忌讳的,要是被人家知道他的性取向,他在这行很难发展的。而且胡南的父亲为人很古板,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些东西。他想去拍电影都千方百计阻拦,更何况他是要去跟一个男人结婚呢?”

“OK,就算你说得全对,那为什么胡南又会突然跑过来说他是同性恋呢?”

“现在胡南地位已经基本确立,行内对这种东西的接受度也比较高,最重要的是,他的男友已经无法再忍耐这种地下感情了,扬言再这么下去就要跟他分手。胡南很爱他的男朋友,所以昨天晚上他已经跟他的父亲摊牌了,今天他就是来跟sukiya摊牌的。”

听到这里,我真是有些苦笑不得了,这也太他妈戏剧化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胡南会那么想拍《菊花盛开》,又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小展这个角色了,闹了半天,他自己就是那个小展啊。在心里苦笑了一阵,我转过头问道:“那sukiya现在是不是很伤心?”

“那还用说?”淑芬生气地嘟了嘟嘴巴,“输给女人也就算了,居然输给一个男人,是人都会伤心啦。”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她人现在在哪?”

“在楼上卧室里。”[·]

“好,那我上去看看她。”我说着,顺着楼梯来到楼上。

走到卧室门边,我看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门便打开了,韩蓉正趴在白色的大床上轻声地饮泣着。在她身旁,是一个大大的箱子,里面装满了衣服。

我站在门边看了一阵,见里面没什么反应,便轻声走到她身边,然后坐在她的床上。当韩蓉感觉到有人坐在她旁边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是我,便什么也没说,继续趴在床上。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过了一会,我看到桌上有个苹果,于是站了起来,找了把水果刀,削起苹果来。等到苹果削完了,我便伸手碰了碰韩蓉,“上吊也要喘口气,哭也要力气,吃个苹果再继续哭吧?”

韩蓉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见状,便说道:“你不吃啊,那我吃了。”

我正要吃的时候,韩蓉却突然蹦了起来,一把把我的苹果抢了过去,“谁说我不吃?我当然要吃。为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饿死,一点也不值得。”

“对啊,一点也不值得。”我笑着应和道。

第十节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下)

韩蓉抢过苹果,塞在嘴巴里,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后又嘎崩嘎崩地猛咬,这样子瞧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吃苹果,倒更像是狼外婆在咬骨头。恶狠狠地吃了几大口之后,韩蓉又一把把苹果扔在地上,然后扑在床上,就哇哇大哭了起来。看得一旁的我是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也只能傻乎乎地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哭就是了。

又哭了约莫十几分钟之后,韩蓉突然抽泣着问道:“你怎么都不安慰我的?”

“啊?”我愣了一下,心想这时候怎么安慰都是没用的,最重要是要搞活气氛,要把她这种悲伤的情绪给转移掉,于是我便故意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安慰你?”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安慰我的吗?”韩蓉又问道。

“其实……都没有什么好安慰的?”我说着,摸了摸鼻子,“要么马上去死,让胡南内疚一辈子,要么就好好活下去,在这里哭得稀里哗啦的,除了活跃新陈代谢,有助于清理体内毒素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啊。”

韩蓉听了我的话,坐了起来,靠在床上,用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一边抽泣着,一边问道:“你就是这样安慰人的吗?”

“没有,我只不过是直话直说而已啊。”我看了看韩蓉,然后又说道,“你看看你,哭了这么久还没有眼袋,皮肤依然那么光滑。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打开窗户,全世界的男人都随便你挑,你有什么好难过的?”

“但是我爱他。我跟他认识了整整十三年,我等他等了整整十年,他现在说走就走,我难过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耸了耸肩,“还是那句话,要是真活得生不如死,那就早点去死好了。要是舍不得死,那就好好活着。现在错的人是他,又不是你,该痛哭流涕的是他,你没事干嘛折腾自己呢?”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同性恋。”这时候,韩蓉居然还会替胡南辩解,这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了。处于爱情中的女人,果然是盲目的。

“就算他不是同性恋,这种男人也不值得你为他哭。一个男人,只要有哪怕那么一丁点的责任心,也不至于让一个喜欢他的女人等他十年啦。十年喔,你以为是十天?抗战都只有八年啊。”

“你还说。”韩蓉说着,又扑在床上,大声哭起来。

看到她这个模样,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哪里像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分明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女生嘛。

“好吧,你慢慢哭,注意不要有眼袋就是了,我到旁边看会书,你有事叫我。”我说着,真的走到一旁,找了本书看了起来。不要以为我是在发神经,也不要觉得我没有人性,其实我这招全是跟青龙戒里面的大佬学的,这里面可大有学问。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当一个小孩子摔在地上的时候,只要看到旁边有大人,他一般都会哇哇大哭。大人越是哄,他越是哭得起劲,但是如果你对他不理不睬,哭了一会,他就觉得没劲,自动自觉地爬起来,四处张望了。其实这个现象,不止是在小孩身上,在大人身上也是一样的。一个人真的难过的时候,尤其是女人失恋的时候,温言劝慰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只会让她们觉得真的很可怜,加强她们的自怜感,然后就更加觉得难过了。而如果你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她难过久了,反而会觉得疲倦,难过起来也就没那么起劲了。

果然,没有过多久,韩蓉便停止了哭声,从趴变成仰卧,再然后便靠在床上,痴痴地望着窗外。而我自始至终都在很认真地研读一本由一个法国女人弗郎索瓦丝·萨冈写的小说,这本书的名字叫做《你好,忧愁》,你别说,在这种情致下读这书,发现这种还真不错,书里的男女主角第一次相见就互相倾诉爱意,真过瘾啊。在这个过程中,淑芬有几次想进来,都给我示意退了出去。其中八点多的那次,我走到外面,跟淑芬讲了一下我今晚打算实施的计划。因为这计划听起来似乎有点匪夷所思,惊世骇俗,所以淑芬方面听了是连连摇手。后来经我三寸不烂之舌一通游说之后,她才终于勉强答应,自己出去打电话联络安全事宜了。

于是,在这个房间里,我跟韩蓉就这么静静地相处,或者更恰当地说,对峙了差不多六个小时以后,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时候,我站了起来,把书放回书架,然后走到韩蓉身边,牵着她的手,说道:“好了,我陪了你六个小时,现在轮到你陪我了。”

我说着,不由分说地把韩蓉从床上拉了起来。韩蓉一天没吃饭,全身软绵绵的,我这一拉,她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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