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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启达耐不住毕生的眼神,颔首道:“好吧,我想邢老也不会反对的。”
说完郭启达径直转身将邢怀彬从审讯室内叫了出来,两人交谈了一阵后,郭启达冲毕生摆摆手说:“去吧,不过千万别感情用事。”
心跳声犹如敲鼓一样在脑子里砰砰直响,握着门把手的毕生深呼吸几次后,打起十二分精神推门而入。
白色的墙壁、天花板、地面,白色的桌子、椅子、茶杯,白色的脸庞、双唇、纤手,除了林倩儿的长发和眸子,整个世界仿佛都是白色的,苍凉的白色,让毕生刹那间有种号啕大哭的冲动。先前想好的许多开场白不翼而飞,哪怕是挤出一丝微笑都显得如此艰难,望着淡如湖水的林倩儿,毕生只能木偶一样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接着便是凝固般的沉寂。
林倩儿低垂着头,短发轻拂在额头,正在看手中的《本草纲目》,就如几天前二人在过道上相遇时一样。
“倩儿——”声音颤抖的让毕生难以置信,他慌乱地咳嗽起来,继而自嘲似地笑道,“几个小时之前,我跟你一样,被当成杀人凶手受到他们的盘问,那种感觉真不是滋……不过没关系,你看我现在已经洗脱了嫌疑,你也会的……”
“嫌疑?”林倩儿头也没抬,淡漠地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没有嫌疑,我就是凶手,所有人都是我杀的。”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毕生忽然冲动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死死抠着桌沿,大声咆哮着:“不可能!倩儿,那不可能!你这么瘦,这么小,怎么能杀了孙朝晖、邱一禾那样的大男人?”
林倩儿不置可否地笑笑,用手指指脑袋说:“有时候杀人是要用这里的,小同学,所以我要扮成你的模样。”毕生为之气结,扑通一声坐回椅子,喃喃地不知要怎么反驳才好。
林倩儿似乎被勾起了兴致,放下手中的《本草纲目》歪着头望向毕生,说:“除了胡玲之外,孙朝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他跟胡玲关系那么密切,我假扮她肯定一眼就会被看穿,但你就不同了,穿上增高鞋、戴上帽子,看上去还真有点像哦啊。”
“你就是这样靠近孙朝晖的?”毕生闷哼一声说。
“是啊,他胆子小,不敢开灯,我走进去还没说话他就跑过来了,所以很顺利地就把他给电倒了……”说着林倩儿朝毕生的后面瞅了瞅,“打你那一闷棍还疼不疼,一定肿了很大个包吧?”
毕生摸了摸后脑勺的疙瘩,没好气地说“暂时还死不了,你是怎么知道孙朝晖下落的?”
“笨死了,我一直都在跟着他呀!”林倩儿回答。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何时离开审讯室的呢,你不会也跟着我吧?”毕生追问。
林倩儿用手敲了敲桌子,“你摸摸桌子下面,看看有什么。”
毕生伸手在桌子下面摸索一阵,很快苦笑着取出一枚纽扣大小的东西,摇头道:“窃听器!唉,其实我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了,你都能进入任何房间,自然随时都能用上这玩意了。”
“这东西还不少呢,孙朝晖决定要去仓库跟你见面的事情,也是通过它知道的。”林倩儿回答。
“孙朝晖选择仓库应该是临时决定的吧?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想出了一个几乎天衣无缝的栽赃嫁祸的方案?”
“所以说杀人是要用脑子的,赌场的环境我早就熟记在心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反倒是你,能在那种非常紧迫的情况下、短时间内发现那些疑点,着实让我刮目相看哦。”不知是不是因为谈到自己得意之处,与毕生刚进房间相比迟婉似乎变了个人,言语之间也生动起来。
眼看着林倩没有丝毫辩白的意思,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毕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挠着头琢磨了半响,决定先将所有事情问个水落石出,于是整理头绪,清了清嗓子道:“倩儿,你是怎么把高翔诱进卫生间的?他那种人应该不会——”
“邱一禾的遗书上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只不过那个毒贩就是我。”林倩儿非常配合,“你和邢怀彬对这个案子的分析我都听到了,其实在杀死高翔的过程中,有个很重要的环节是你们忽略了的。”
“是什么?”毕生心想到了这一步居然还有忽略的问题,不大可能呀。
“你们就没有想过,凶手如何掌握时间,恰到好处地拨通电话吗?”
“什么电话?”
“榆木脑袋,当然是卫生间通风口内的手机呀!不是亲眼确认高翔是独自一人进入卫生间的话,任何人也无法远距离掌握让铃声响起的精准时间的。在这之前我可是先给高翔打了个电话呢,告诉他有我这有上好的货,不过二十分钟内不到洗手间就甭想交易了,这可是整个密室铃音机关最重要的环节。我亲眼看着高翔走进卫生间,等确定他开始吸毒之后才又拨通电话的。”
毕生闻言恍然大悟,拍着脑袋连声说是,又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选择先杀高翔呢?而不是陈庆或者孙朝晖?”
林倩儿咬着牙,低下头恨极了一般说:“他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禽兽勾当,是最该死的,现在我还嫌他死得太痛快。”停了片刻,忽然又对毕生眨眨眼说:“如果不先杀他,我毒贩身份岂不就暴露了?”
毕生刚要问高翔怎么会相信你呢,旋即想到以林倩儿的聪明对付高翔那样的草包自然手到擒来,恐怕又要被骂成“榆木脑袋”,便改口说道“那高翔的尸体也应该是你盗走的吧?”
“嗯,废了我不少功夫呢。”
“很难想象你居然能很下心肠来分尸,当时难道你就不觉得害怕吗?”毕生晃了晃头,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无法理解眼前的林倩儿了。
“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恐怖了……”摆了摆手,林倩儿随意道,“我找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冰冻起来了,所以只是用刀将头颅和四肢斩下来带走,其他的都扔进打肉机里搅碎了。哦,我记得好像还碰到了你呢,是不是?”
是啊,高翔尸体被盗的那天清晨,也正是自己和林倩儿真正相识的开始,随后又有了迄今为止让自己最为难忘的一顿早餐,此刻想起却恍若隔世。毕生不由得一阵懊恼和心酸,涩声道:“当时你带了个行李箱,说要换房间,高翔的尸体就在行李箱里吧?”
“对啊,我用塑料袋装好放在里面的,总不能把它留在房间里吧?”林倩儿笑道。
“那换房间呢?也只是个谎言吗?”毕生追问道。
“那倒不是……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怕连累了同房的人而已。”
毕生捏了捏眉头,心想还是不要问林倩儿与自己相遇是否也是刻意为之了,“对了,陈庆被杀的时候,你不是在咖啡厅吗?应该没有作案时间才对吧?”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差不多快要完成陈庆房间现场的布置呢!”林倩儿笑着说,“其实这里我耍了点小花样,一方面让晓菲帮我热着咖啡等我,另一方面告诉你我在咖啡厅,等你快要到的时候,我再给晓菲去电话,让她跟你说我刚刚离开!”
毕生叹道:“我就说那咖啡厅服务员怎么骂我是铁公鸡呢,原来你让邢晓菲一直帮你热着那杯咖啡……嗯,那刘剑峰呢?也是你杀的吗?”
摇摇头,林倩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闷哼一声说:“邱一禾这件事做到倒是很漂亮,否则他早就被汽油活活烧死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死的那么干净、安详。”
“邱一禾房间的汽油机关果真是你布置的啊!”
“嗯,只不过没料到他警觉性那么高,连灯都没开就找到了……”林倩儿回答。
“那盛装汽油的塑料袋,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真可以在通电的情况下产生火花吗?”
“你知道读名牌大学有什么好处吗?就是可以认识有着各种各样才能的人,那袋子是我找朋友定做的,他在这一行已经是声名显赫的专家级人物了。”林倩儿似乎不愿牵连到别人,缄口不再谈及。
“倩儿,我有个地方不明白的,你应该知道邱一禾不是左撇子,可为什么要在他右手腕子上割脉?”毕生自然明白林倩儿的心思,于是转移话题道。
“我知道啊!但他吃了安眠药睡着后就那个朝右靠的姿势,我可不想画蛇添足再帮他摆一次,只好在他的右手割脉了。”林倩儿说着眨了眨眼睛。
“我发现伤口除了有几处试探性痕迹之外,整个割脉的过程都干净利落,与寻常人自杀时会有犹豫性反复伤口不同,你这样就不怕别人产生怀疑吗?”毕生忍不住问。
林倩儿忽然不无忧伤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原本我是想要留下反复性伤口的,只不过邱一禾主动提出希望我能手脚利落一点,所以只得快刀斩乱麻、一挥而就了……话说回来,邱一禾倒是个我见过的最有真性情的男人,明明知道自己会死,仍坦然地将安眠药吃了下去,还问我要不要由他自己动手,甚至连那封遗书,都是他主动代劳完成的。”
毕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狐疑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没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就死的吧?”
“对此我无可奉告!”林倩儿瘪瘪嘴,“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你最好咽回肚子里去。”
对于林倩儿这么直接的回答,毕生再次无言以对,惟有狠命挠头,仿佛抓破了脑袋答案就会倾泻而出。连日的疲累和心中的痛苦搅在一起,让他看上去仿佛苍老许多。
林倩儿定定地看着面容扭曲的毕生,小声的说:“对不起,我本不想陷害你的,只是为了争取时间,我不得不这样做。”
“嗯……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毕生强迫自己从痛苦中挣脱出来,愣愣地答道。
没等他说完,林倩儿居然调皮地笑了,“不过你没让我失望,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证明自己清白的。”
毕生不知所以地瞪着林倩,脑中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
“怎么,生气呢?”林倩儿眨了眨眼睛,单手支着下颚嬉笑道,“别生气了,虽然跟你开了个不小的玩笑,但我也没想过要你替我背黑锅哟……”
毕生现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明明是来帮林倩儿寻找洗脱嫌疑的线索,怎么最后扯来扯去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小气鬼,别闷不作声嘛!为了让你不至于蒙受冤屈,人家可是特意提前十分钟进入了仓库……”林倩儿好像很委屈似的,“还有啊,我特意把孙朝晖的手机留下来,还特意将用来制造密室效果的铜环也遗落在现场……为了你,我做了这么多特意的事情,你就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吗?”
毕生哭笑不得,但原本窒闷的心情倒因为这几句话缓解了许多,叹道:“原来这些都是你故意留给我的破绽啊?”
“当然是特意留给你的呀!不过,我也没料到孙朝晖醒的那么快,不仅拍了照片,还在手机里留了条短信,着实吓了一跳哦。”在谈及作案经过时,林倩儿就像在说一个有趣的故事。
“什么短信?我怎么没找到?”毕生问。
“当然被删了呀,我可不想那么早就暴露自己,否则哪有时间去解决邱一禾呢,你说是不是?”
“唉——”毕生用力地叹了口气,“也幸亏是我毕生,换作另一个人,哪能发现这些纰漏啊,还不是被你平白无故地冤枉死?”
林倩儿无所谓地笑笑,“其实,只要是好人,就不会被冤枉死的,我不是很快就杀了邱一禾吗?当时你还被关在这个讨厌的房间里呢。”
毕生想想也是,如若自己当时找不到那些破绽,邱一禾的死亡倒也是个有力的提示,只不过——“那如果邱一禾被确认为是自杀呢?我岂不还是无法洗脱嫌疑?”毕生纳闷地问。
“确认自杀的话就更简单了……”林倩儿得意地扬了扬头,“如果自杀成立,那遗书就是正确的,孙朝晖便是被邱一禾所杀;如果自杀不成立——”
毕生由衷地感慨道:“那杀死邱一禾与孙朝晖的凶手是同一人,因为遗书详细描述了如何谋杀孙朝晖的经过。无论邱一禾是否是自杀,我的嫌疑都可以洗脱。倩儿,你真是一个天才!”
林倩儿笑而不答,似乎在说“那是当然”。毕生看着她几近无邪的笑脸,心下一痛,缓缓地问道:“倩儿,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呢?为什么还要费一番周折,寄卡片给我这个陌生人呢?”
林倩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歪着头沉思了半天,冷不丁说道:“毕生,还记得我问过你有关灵魂的事情吗?”
毕生点点头。
“如果我说杀他们是为了救赎某个人的灵魂,你相信吗?”林倩儿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期待中夹杂着少许不安。
“倩儿,你说的某个人,是你的女友吗?”毕生见林倩儿脸色骤变,急忙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看了有关她的一则新闻。”
皱着眉头,紧咬着嘴唇,林倩儿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她头疼得仿佛快要撕裂,双手则用力地抓紧胳膊,“他们侮辱了她,让她的灵魂被恶魔抓在手中,只有杀了他们,只有杀了他们才能救赎她的灵魂……”
毕生心疼地过去握住林倩儿的手,一字一句道:“倩儿、倩儿,我不问了,不问了……”
好不容易在毕生的安抚下缓过劲来,额头冷汗直冒的林倩儿喘息着说:“你会陪着我么?在船靠岸之前,你会一直在这陪着我吧?”
“嗯!我会陪着你,决不离开你半步!”毕生用力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害怕一个人了……”林倩儿身子发抖,“毕生,你说,等我死了之后,我的灵魂会不会来修正曾经犯过的错误啊?”
……
林倩儿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一直握着毕生的手,就像担惊受怕的小女孩,说着梦话沉沉睡去。
慢慢将手抽出来,毕生脱下外衣将它披在林倩儿肩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或许因为是林倩儿,或许因为毕生的死脑筋,就如他自己所说,决不会轻言屈服和放弃,无论摆在眼前的证据如何确凿,他始终相信一点,以林倩儿的心性,决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杀害毫不相干的人,更何况这是一起预谋许久的连环杀人案。
走进警务室,盖着薄被的胡玲躺在沙发上发出轻微的鼾声,郭启达和邢怀彬则坐在一起低声谈着什么,不住揉眼睛的毕生拖曳着双腿过去,先发制人道:“根据林倩儿记载的资料,高、陈、孙、邱四人在六年前还并不相识,这是事实吗?”
不知毕生何以问到这个,邢怀彬和郭启达都未能及时回答,而毕生显然也并非想要什么答案,他往沙发上一倒,自言自语地说:“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四个完全不相识的人,如何会在同一艘船上出现,而且还共同奸污了一个女子,你们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你究竟在说什么呀?”郭启达困惑地推了推毕生,“你不会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休息,导致大脑短路、疯言疯语起来了吧?”
双眼微合的毕生摇摇头,用一种难听的沙哑嗓音说:“你们知道倩儿的杀人动机吗?她认为高、陈、孙、邱便是当年侮辱了她女友的几个畜牲!”
郭启达错愕地啊了一声,而邢怀彬却咳嗽道:“她不是正常人,任何细微的地方也会导致她产生极不合理的妄想。”
“可她看上去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毕生双手掩着额头,“我觉得她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她觉得只有杀了那些侮辱她女友的畜牲,才能让女友的灵魂得到救赎,而那些畜牲是谁,并非因为一时的妄想症而来,就像,就像倩儿能够清晰地记起六年前的情景一样。”
“别把自己给逼疯了……”邢怀彬探身过去抓着毕生的肩膀,“毕生,好好睡一觉吧,你需要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我还不能睡——”毕生絮絮叨叨着,“真相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我还不能睡,我会揭露真相的,在船靠岸之前,我一定会揭露真相的。”
郭启达叹了口气,言不由衷地说:“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的,但在那之前,你还是听邢老的话,稍稍放松一下神经,这样也有助于让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你说是不是?”
缓慢摇头的毕生似乎正在渐渐睡去,无法抵挡的困意不断蚕食着他的意志,他太累了,因为林倩儿的缘故,就连一直以来支撑他保持清醒头脑的欲望也慢慢瓦解。
如果不是一声突兀的尖叫,如果不是胡玲从噩梦中惊醒,或许毕生真的会一觉睡到游轮靠岸,但现在,他打了个激灵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窜到胡玲旁边,抓着胡玲的肩膀大声道:“胡玲!孙朝晖给你留下了什么?”
胡玲仿佛还没有完全摆脱噩梦的纠缠,神情慌张、下意识回答道:“网址……”
“什么网址?”毕生乘热打铁,他知道胡玲一旦清醒,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套出话来了。
“。gxgarden。,登陆帐号是gaoxiang,密码是六个八,里面有一个视频,是高翔他们——”胡玲一口气说到这,猛地清醒过来,立刻一把将毕生推倒在地上,惊恐地摆着手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毕生飞快冲同样还没睡醒的郭启达道:“船上什么地方能上网?”
“收发室有几台电脑!”郭启达被这种紧迫气氛感染,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在这保护胡玲和林倩儿,我去收发室!”毕生转身就往外跑,却忽然在门口停住,他转过身来对从沙发上站起来的邢怀彬说,“邢叔叔,是时候揭露真相了,你难道不想随我一同去吗?”
邢怀彬摇摇头,摆手道:“人算不如天算,该来的总是会来,人不可能一辈子在真相面前转身而逃。不过,无论你得出什么样的结论,最好能赶在船靠岸之前,因为船一旦靠岸,事情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
这话让毕生惊出一身冷汗,慌不迭扭头去看墙上的挂钟,而郭启达和胡玲也不约而同地朝那儿望去,于是乎三人同时抽了口凉气,“十六点三十八分,距离抵达澳门的时间尚不足两个小时!”
……
船上的广播一遍一遍地重复放着相同的声音,那柔柔的标准的普通话在渐渐低沉变红的夕阳中充满了离别时的忧伤,归心似箭的旅客们再也无暇欣赏日落的优美景色,忙碌的船员们也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笑谈着上岸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