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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托付终生了……
“天条戒令，神仙与凡人不能通婚。麒麟是仙兽，按理是不应当与凡人发生肉体关系的。”太白金星叹道：“你的父母就因为违反天条而受到了天谴，那时你刚刚出生，只怕对此并不知情吧。”
我身份的噱头……原来是这个？“我是哪个国家的公主？”我急切地问道。
太白金星摇摇头：“你的国家因为父辈的原因已经亡国了。限于天条，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以免你动复国的念头。”
这就是说……我似乎还能复国？当女王？
我动起了心思。
“你可以选择做麒麟，那样我会直接给你们布置升山的第二道任务；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做王——因为你本身拥有麒麟血统，便再不需要麒麟辅佐，我仍然会给你们布置新的任务，如何？”
我若为王，则不需要麒麟——有这种好事？我看了看冰焚，他没吭声。
他在等我做决定呢！我心中微微浮起一丝不安。冰焚，他一定希望我当他的麒麟吧？
“自在，当王吧。”冰焚突然道。
我愕然地看着冰焚。冰焚轻轻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由你来做王吧，我支持你。”
“可是……那不和一开始的约定反着了吗？”
“约定不是人做的么？只要你同意我也同意，约定改了也就改了。无所谓的。”冰焚故作轻松地道。
我深深地看着冰焚，叹道：“其实你很想当王吧。”
冰焚耸耸肩：“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成王后再想办法。反正时间足够，哈哈。”
“可是你为什么要限定五个月呢？你有必须在五个月内完成任务的理由，不是吗？”我轻声说。
“没什么。”冰焚怔了一下，眼神飘向别处。
“冰焚。”
“嗯？”
“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好吗？”
“好啊。”
“你太温柔了。”
“啊？”
“谁对我好我就喜欢虐待谁，所以不要对我太好。我这人很贱的。”我轻轻地叹道。
“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诚恳地看着冰焚，说：
“如果不嫌弃的话，让我做你的麒麟，好吗？”
冰焚怔了一下，用一种吃惊的眼神看着我。
“让我做你的麒麟，好吗？”我坚定地重复着道。
“可是……自在，你不用勉强自己。也许你身上有更深的复国任务，不要因为我把你身上的隐藏任务浪费了。”
“我知道。可是我愿意。”
“自在……”
“从我小时候，家里人就叫我‘公主’，什么事情都让着我、迁就着我，宁可他们委屈也不让我委屈。连玩个游戏都全是高手帮我——我是没用，所以我才希望自己什么时候能变得有用一点，对朋友，对社会有用一点，哪怕微不足道的用处也行。所以，我求求你，让我做你的麒麟！”
冰焚怔住了。
“自在……”
“嗯。”
冰焚突然笑道：“你真不是个玩游戏的料啊自在！真真辱没了你的高级VIP仓。”
“没关系，”我嘻嘻一笑：“反正游戏仓是朋友送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是高级VIP？”
“当然！麒麟和王的双重身份，不是高级VIP怎么可能选到这么牛B的帐号！暴殄天物啊。”冰焚神色一敛：“自在。”
“？”
“请你务必答应作我的麒麟。”
“嗯。我答应。”我幸福地点点头。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我就以天帝的名义给你们定下契约，如何？”天白金星的声音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
“嗯。”我和冰焚异口同声地道。
系统提示：不离君侧，矢志忠诚！您将与“冰焚”签定灵魂契约，成为“冰焚”的麒麟，发誓一生供其驱使，无条件服从“冰焚”的所有命令。请问您同意吗？
天哪，这么变态的条件，那岂不是在游戏里把“终生”都托负给了冰焚吗？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按下了“同意”。
“谢谢你，自在……”
“没什么。”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不过——我警告你别乱控制我的身体！否则我自杀。”
冰焚点点头：“我知道了。”
“完成了。老头，然后怎么办？”我怀着极度激动与不安的复杂心情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问道。
“你们虽然定下了契约，但以你现在的水平是无法胜任麒麟的工作的。”老头道：“接下来，便是要想办法让你体力的麒麟之血苏醒了。”
“苏醒……是什么？”
“当你顺利掌握变身和降伏两项技能后，便可以再来找我了。”老头呵呵笑道。
降伏我已经掌握了，至于变身……
“变身要怎样才能学会？”我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太白金星居然跟我打官腔……
“看在我们是嫦娥的朋友的份上也不行？”冰焚突然道。
“嗯……这个嘛……”太白金星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我是不能告诉你们的，但提示一下也无妨。总之变身和降伏同属麒麟的天赋，所以他们的达成条件是一样，都必须在激发本能的情况下方能领悟。好了，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剩下的就够你们自己体会了。”
和降伏达成的条件一致吗？这就好办了。我向冰焚点点头，示意我已经有主意了。冰焚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对着空旷的广场道：“那我们先行告辞了。”
“小老儿送你们一程吧，免费服务哦。”一道白光自广场中心亮起，太白金星总算现身了。
“说实话，很久没用过空间传送了呢。”老头儿感慨道。
“你记性不好吧？”我抿嘴一笑：“一个小时以前，您不是用空间传送把拉风的阿呆传走了吗？”
太白金星猛地一拍脑袋：“对，你瞧我这记性……啊不对！”
嗯？
“糟了。我刚刚和玉帝报告说这次有三人成功升山的，可是小丫头已经变成麒麟了啊……那岂不是少了一个名额？”太白金星愁眉苦脸地道：“早知道就不告诉小丫头是麒麟的事了，悄悄升完山多好……”
我倒……太白金星诶！
“怎么办，怎么办啊！被玉帝知道了我可是犯‘欺君’大罪啊……要不要直接从山下绑一个人来升山？”太白金星急得团团直转，一边用手扯着自己的大白胡子。
我卟哧一笑：“那你把拉风的阿呆传回来不就好了？”
太白金星一怔：“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嗯，不过过了那么长时间，小鬼被打死了也说不定……”说着口中念念有辞，不一会儿，广场空地凭空出现一个时空门，一个人从门里几乎是“滚”了出来。
他……他是“拉风的阿呆”？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通红的人。
的确是他没错，不过拉风的阿呆……现在应该改名叫发疯的阿呆了。
第五章 说谎的艺术
拉风的阿呆身上神秘而嚣张的黑色大披风已经不见踪迹；一身华贵的衣服也被撕成一条一条的、破烂到连遮体都有些勉强；肩上、背上和左臂被割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浑身鲜血淋漓，半凝固的血珠从他垂下的长发、衣襟碎片上一点一点往下滴；手中本就有些恐怖的大镰刀更是沾满了鲜血，在他强有力的挥舞下，大镰刀血珠四溅，居然有一滴还溅到我的脸上，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晕过去。
最为夸张的是他不知中了什么幻术，发疯一般狂舞着他的大镰刀，仿佛他的周围都是成片的怪物一样，原来目空一切的嚣张劲早被一张近乎癫狂的神色所取代——我恐怖地看了看满脸微笑、和蔼可亲的太白金星，这NPC老头，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好好一个玩家折磨成这样？
“好了好了，年青人别激动，一切都过去了。”太白金星笑呵呵地拍拍手抓住了拉风的阿呆手中的死神之镰。
拉风的阿呆一声暴喝，连使了三道劲想抢回他的武器，却如同蜻蜓撼柱一般纹丝不动。拉风的阿呆怔了一下，陡然清醒过来，看到了眼见笑眯眯的太白金星。
“你这个变态老头！！”片刻的沉寂后，拉风的阿呆怒吼一声，捌了死神之镰，五爪行龙就向太白金星扑去。
“冷静，冷静”，太白金星笑着轻推一掌，拉风的阿呆势若奔雷的一击便被凭空定在了离他三尺远的地方，拉风的阿呆伸出双手向太白金星抓去，却只能大把大把地抓着太白金星眼前的空气。
挣扎了片刻，拉风的阿呆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变态老头绝对不是目前九州玩家可以应付的脚色，只很恨恨地收了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就对了。”太白金星嘻嘻一笑：“年青人凡事不要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老头一句话说得阿呆差点又忍不住想抽他——阿呆瞪着老头半天，总算咽下了这口气。激情过后浑身大大小小的数十处伤口顿时火辣辣地发痛——疼痛感调到了最低，阿呆真为自己感到幸运。
“你在玩我哪！”阿呆有气无力地骂道。
“哎哟，你怎么能这么说？”太白金星摆了个古代妇女撒娇用的“你讨厌”的姿式，向阿呆抛了一个嗔怪幽怨的眼神，道。
阿呆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我可是为你好呢！”太白金星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为我好？！！一个小时内被林月溪、万俟雨修、桃之夭夭、京这种变态反复蹂躏——你说是‘对我好’？！我靠！”阿呆破口大骂。
接受升山挑战的那一刻起，挑战者便失去了自己的国籍——不管成功失败都是一样。所以当阿呆站在战场中心的时候，西夏和九州王朝两方眼中的他都是泛着红光的“该杀之人”。应该说，阿呆能在那种场合硬挺一个小时不倒下绝对难得——是非常难得。
“小伙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太白金星一本正经地道：“你以为升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刚才你做的一切都是老夫给你出的试题，名字就叫：‘力量的检定’。只要你撑过一个小时不死就算过关——你看，你不是过关回来了吗？”
“真的假的？”拉风的阿呆半信半疑。战场上存活一个小时，与其说是“力量检定”，阿呆倒觉得更像是在“幸运检定”。
诚然阿呆能在战场上存活一个小时是因为他本身够强，但事实上他被传到的地方恰好是万俟雨修、坟场作戏、桃之夭夭还有西夏NPC元帅詹木村军区的交差点，跟四个将军都没直接交过手，最惨的一次也只是被坟场作戏的大招“鬼哭神号”擦了一下，吐了两口血而已——林月溪和京更是看都没看到过。否则真如他口中所说的一个小时被林月溪他们“反复蹂躏”，就算强如太白金星，不死只怕也得脱层皮。
“年青人疑心怎么这么重？”太白金星理直气壮地道：“你看看我，像是那种把人丢到绝境就不管的人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一直看着你呢，只要你有生命危险马上就会把你救出来的。”
我听得毛骨悚然。若不是自己提醒，这老头早把阿呆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的说……够邪恶。游戏开发者心目中的神仙就是这副德性？看来以后神仙说的话还是留点心眼为好。
阿呆瞪了老头半天，心想算了。实力不够又有求于人，就算被耍了也没办法——与其跟他较这种没用的劲，还是装装老实人吧。舒了口气：“你早告诉我啊。真是的，害得我紧张得不行。”
太白金星呵呵笑道：“这么高深的任务，没点紧张怎么行？好了，我们举行升山仪式吧。阿呆小兄弟请跟我来——冰焚，你们俩个可以走了。没事别在这里乱晃。”
阿呆看了我们一眼，本想问我们做了什么“力量的检定”没有，最后还是忍住没问——主要还是不知道如果太白金星在撒谎的话他该怎么应付……
升山还有仪式？听都没听过的说，我当即说要去旁观。老头显然是怕我们在阿呆面前说出真相，不耐烦地道走走走，都升完了还凑什么热闹？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们传走啊。
貌似他一开始就想传我们下山来的。我刚要点头享受一下免费飞机，突然看到太白金星那笑容可掬的脸就是一个寒战——他可没说把我们传送到什么地方去，万一和阿呆一样……我连忙陪笑说谢谢不用了。拉着冰焚逃难一般直奔大门便走。
看着我们消失在大殿门外，太白金星轻轻嘟囔了一句：“小鬼，蛮机灵的嘛！不爽……”
第六章 最后的阳光
夕阳的余辉柔和地穿过网格状的窗楹，照射在大内皇宫最深处的养心殿内，留下一片斑驳虚弱的光芒。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阳光的死角处发出。几乎完全陷入黑暗的玉座上，座着一个昏暗的身影——若非那声轻叹，差点以为那宝座上坐着的原本是个死人。
九龙华盖琉璃盏上袅袅的烟雾，悠扬地将龙涎香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气息均匀地散播到养心殿的每个角落。突然，烟雾的舞蹈被一阵疾风吹得向玉座的方向一偏。玉座上的老人惊觉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突然不禀而入的年轻人。
“父皇。”年轻人顾不得向玉座上的老人行礼就这么一身戎装地走到老人跟前。
“回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在这种要紧关头还让你特地用‘传送之门’回来。”老人苍凉地道。
“先不提这个！”年轻人急切地道：“听说麒麟去世了？！”
老人惨然一笑：“玉座迟早要交给玩家去竞争。我早就意识到这一天的来临，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而已。唉，如果不是睿王意外身死，导致大量玩家升山，也许这一天会迟来一两个月……”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暗中搞的鬼，非杀他到删号不可！”年轻人银牙咬得格格作响。
“这已经不重要了。”老人摇了摇头：“话说回来，你的升山任务进行得怎么样？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数据运行也开始不稳定起来。你可要加油啊！”
年轻人神色一黯：“还是没找到她。”
老人一声轻叹：“用传呼还是联系不上吗？”
年轻人摇了摇头：“好象被她屏蔽了……是我太过自信，弄巧成绌了。”
老人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毕竟人心难测，偶尔失败一次也属正常。不过你们关系这么好，她的武器又还在你的手中，再过一阵子，等她想通了应该就会来找你的吧？”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不用急。目前为止，你的兄弟里面也没有人有成功收伏麒麟的事。就算我死了，以你的实力，压倒你的兄弟们登上皇位也不是件太难的事。”
“可是其他的人呢？升山的现在已经不止限于皇族了。”
“你是皇子，前途可比那些傻呼呼放弃国籍前去升山的草名大多了——或是你已经发现可能挑战你地位的人了？京以外？”
年轻人点点头：“滥蓝就很令我警惕。”
“滥蓝？蜀王的二王子？除了继承王位外他还能有多大前途？据我所知他的武功最多也就和走开别烦我在同一层次吧？或者说他在现实中势力很大？”老人眼中精光一闪。
年轻人微微迟疑一下，道：“据可靠情报，他父亲是广东省省委书记——这倒不重要，令我在意的是蜀王的小女儿湮灭，她已经被证实是滥蓝的亲妹妹。”
“湮灭……就是上次庆典时偷偷溜到皇室禁地文澜阁查看资料的爱使法术的小姑娘？”
“嗯。”年轻人点点头：“老实说滥蓝我并不怕，但他妹妹的武功和心机绝对令人恐怖——单以武功论的话，就算是剑舞中原也未必会是她的对手。”
“是这样的吗……”老头陷入了沉思：“两兄妹同时降生在同一个国家的王室里，还都练成了这样高明的武功，这已经不能单纯用两台高级VIP仓和幸运来解释了——他家应该有在现实中有不为人知的巨大财富和权力吧。”
“您的意思是？”
“他父亲若没点猫腻怎么可能把他子女在游戏里推到那么高的地位！给我查他。利用你现在到的的中纪委方面的力量。游戏里搞不定他的话，就让他在现实中垮掉吧！”
年轻人浑身一震：“父皇高明！”
老人慈祥地一笑：“这些方面你还要多学着点。我保护不了你多久了，以后这些事都要自己考虑，明白吗？”
“是。”
“文澜阁有位博士，叫贾颜，跟荣国府也有关系，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他的知识储备是你我的十倍，以后有什么问题多问问他，对你有好处。”
“是。”
“你的手下那个叫‘借问村姑何处有’的人是你皇兄‘菩提本无树’的人。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好好用他，他这个话筒有时能起非常重要的作用。”
“是。”
“夜雨翔空那个人的家底探清楚了吗？”
“是。我前几天刚帮他解决了他家的官司。他现在对我感激得五体投地呢。”
“嗯……做得不错，但也要留个心眼。其余的人事……对了，要注意坟场作戏这个人，虽然他不大管政事，但他的实力和威望摆在那里——如果他要拉军队，随时便能在京城兴风作浪。”
“这个请父皇放心。我现在和他关系处得很好。”
“看得出来，你花了很多心思，做得也非常不错。”老人虚弱地往后一躺，靠在玉座背后那柔软的垫子上：“我累了，你先退下吧。”
“父皇……请保重身体。”年轻人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哽咽。
老人哑然失笑：“NPC还有保重身体一说的吗？该什么时候死还不是这系统内设决定的？行了。别婆婆妈妈的，还指望你做点正事呢！你先退下吧。与西夏国的战争别太用心，反正京已经逃回去，要再杀他的麒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随便打两仗，给部下多弄点功勋，皆大欢喜就退了吧。重要的还是要加紧和小丫头合好。”
“我已经安排下去，不出三天她一定会来找我。”年轻人道。
“哈哈，果然还是年轻人心思活跃。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也可以放心地去了。”老人微微一笑，闭上他的双眼，向年轻人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年轻人注视了老人半响，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退着离开。
“这孩子啊！虽然优秀，有时却太幼稚了一点。虽然五千高级VIP按概率最多能出一百个麒麟，但是也不能吊死在一个麒麟身上啊！万一那个小姑娘与别人签约了怎么办？再怎么说也是年轻人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