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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魔前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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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由这几次升段比赛的进程当可以发现,你每一次在开始阶段都是一帆风顺,有一次是七连胜,有一次是六连胜,赛程尚未过半便被视为升段最大热门,而这种势头往往会持续到比赛的后半阶段,然而,一到了比赛的最后关键时刻,也就是当你的一支脚已经踏在入段门槛儿上的时候,形势便急转而下,水平发挥失常,输给明显实力不如你的对手,最终止步于入段边缘。是不是这样?”高兴宇问道。
    “是的。”陈海鹏点头答道。
    高兴宇所说的都是事实,在今年的入段赛上,一天始六连胜积十二分,成为所有四十名冲段少年中的领头羊,风头之劲,一时无两,等到第十轮的时候更是以九胜一负积十八分的佳绩位列榜首,领先第二名四分之多。在总共十六轮的比赛中,这样的成绩可谓出色之极,连比赛的总裁判黄家贞八段都认为以他的实力和表现入段已属板上钉钉。
    可谁想到就在大家都以为两个入段名额必将有一个落入他的手中之时,陈海鹏却连战连负,六盘比赛居然丢了四盘,而排在第二,第三的两位少年棋手却是连战连胜,后来赶上,最后都积二十二分并列第一。大分相同,三人大分相同,只有比较小分,非常不幸,陈海鹏经一分之差排在第三,垂手可得的入段指标眼见就这样飞了,连黄家贞都为他感到婉惜,奈何比赛规定就是如此,他虽然身为裁判长,但也只能照章办事。
    “比赛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那些对局你也进行过很多次反省,现在你自已来说,那几次比赛后半程碰到的对手是不是比前半程强?”高兴宇问道。
    “不是。”陈海鹏答道:假如不是因为后半程的比赛所输给的那几位棋手实力相对较弱,他又怎么可能在计算负者小分的时候被原先的第二,第三名棋手所反超?如果当时比赛规定的是比胜者小分,他现在早已成为职业棋手了。
    “为什么你能赢那些强手却会败在那些实力较弱的人呢?是你轻敌了吗?”高兴宇问道。
    “不是,我每盘棋都很认真,那几盘棋直接关系到能不能入段,我更是用尽全力去下,哪里敢有半点松心。”陈海鹏认真答道。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认真对待每一盘棋是对的,这是每一位职业棋手所必须要具备的品质。但你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吗?过于重视胜负,反而会使自已被上沉重的心理包袱,进而影响到实力的发挥。
    当年,二十三岁的林海峰在名人战中挑战坂田荣男,首局败北后,林海峰失去自信,他去找老师吴清源请教。吴清源说:“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要有一颗平常心。老天对你已经很厚了,二十三岁就挑战名人,这已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也达不到的成就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言毕,吴清源题写一幅“平常心”送给弟子,林海峰由此大悟,随后连胜三局,坂田扳回一局后,林海峰再胜一局,挑战成功,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名人。林海峰说:“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为输了棋而难过了。”他最爱用的题词是“无我”,颇具禅意的简短两字,深意却尽在其中。
    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能听白我的用意吗?”高兴宇问道。
    “明白,您的意思是让我在对局时不需要想着棋盘以外的事情,只要尽心竭力下出一盘好棋就可以了。”陈海鹏想了想点头答道。
    “嗯,说的不错。古龙的小说曾经写到,武学的至高境界是手中无刀,心中无刀。你围棋上的天份极高,说是千里挑一也并不为过,之所以现在很难再进一步并非是你的资质不够,而是你遇到了你围棋修业上的瓶颈,如果能闯过去,你完全有可能成为一代国手,如果过不去,即便能够成为职业棋手,也只会混迹于众多二,三线棋手之中,泯泯然众人矣。”高兴宇说道。
    “是的,我明白。我会努力的。”陈海鹏认真点头道。
    “好了。这些说得有点太虚了。现在就说一些具体的吧。这次和烂柯棋社的对抗赛已经确定,比赛将在两个星期后的星期六、日开战。从双方实力对比来看,普通会员的比赛结果很可能是五五波,双方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比赛的关健就在于冲段班对抗的结果,而冲段班对抗结果的关键就在于第一台的胜负。可以肯定,烂柯棋社冲段班的第一台必定是宋玉柱,对于他你应该已经非常了解。回去好好准备,就把这两盘棋当成定段赛中的最后两盘来对待,希望你能在压力之下顺利完成这个任务。”高兴宇叮嘱道。
    “是。”陈海鹏郑重答道:忘忧清乐道场的声誉也许就在自已的身上,少年人再一次感到沉重的压力。  


第一第七十六章 人选 

    “飞飞,飞飞,好消息,好消息!”彭定远带着王一飞刚刚走入忘忧清乐道场的院门想进大楼的时候,方孟扬正好从楼里面跑了出来,见到二人,小孩子兴奋地大声叫了起来。
    “什么事呀?”王一飞停下来问道。
    “对抗赛的名单公布了,里边有你!”方孟扬抓住王一飞的胳膊又是跳又是笑。
    “真的?太好啦。”两个小孩子抱在一起乐翻了天。
    同烂柯棋社的比赛日程确定之后,道场便开始了人员选拔。
    忘忧清乐道场正式注册会员有一千多,这么多人显然不可能全部参加,否则,这样大型的比赛组织工作还不把二十来位正式员工累出个个好歹。
    所以,一开始是报名,道场把比赛通知贴在布告栏上,里面注明比赛日期是定在下一周的周六周日,那个时候有时间的才可以报名,这样就先滤下去了近三分之二,当然,没有报名的人并不完全是出于时间问题:大多数人对自已的实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水平不够而去参赛,自已输棋倒没什么,但连累道场输掉比赛就麻烦了。
    第二步,是按年龄分组,这个步骤到不是很难,比对着会员记录上的信息半个工作日便已经完成。
    第三步,将分成几组的报名者人员张榜公布,由那些棋迷进行公开投票,三天时间,统计数字会汇总上来:尽管有个人人气的问题,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这些隔三差五便会碰面的棋迷这里,光靠吹牛皮是没有用处的。
    第四步,按照实际情况将每组那些得票靠数前的二十名会员进行审核,从中选出十名做为参赛选手,经过这四个步骤之后还能留在榜上的人说是百里挑一或许有些夸张,但每一位显然都具备相当的实力。
    “孟扬,名单里有没有我呀?”彭定远一听参赛名单已经公布赶紧问道:他这个好热闹的人碰到这种事情当然是在第一时间便报了名,只不过道场这个年龄段的人实在是太多,以他的实力很难排在前列,加上他还是个学生,除了星期六、日可以呆在道场,其他时间还要去上学,知名度也无法和那些一个星期恨不得有八天泡在棋社的专职棋迷相提并论,所以能被选上的机会可谓微乎其微,也正因为如此,彭定远才更加上心。
    “不知道,我光看儿童组的名单了,没看成年组的。”方孟扬摇了摇头答道。
    人们通常只会对和自已有关的问题感兴趣,对于无关的事则视而不见,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问题。方孟场只是一个九岁多点的小孩子,想到的问题自然也就更直接。
    “噫,真是气人。那你入选了吗?”抱怨小孩子是没有用处的,彭定远只能等过会自已到公告栏去看了。
    “当然啦,飞飞都选上了,我能选不上吗?”方孟扬胸脯一挺,傲气实足地答道。
    “呵呵,是吗?好象最近几次训练对局输的人是你吧?”彭定远笑着问道:平心而论,方孟扬现在的实力还在小飞飞之上,但小飞飞进步速度之快实在是远超常人想象,在刚刚进入暑期班时,两个人之间的对局方孟扬还占着很大的优势,但随着课程的继续,小飞飞的棋变得越来越强,慢慢的,方孟扬的优势一点点消失,从开始几乎的每战必胜到后来的有胜有负,再到而今的胜负相当,小飞飞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便成为暑期班里最强的两位学员。
    “那,那是他运气好。”方孟扬脸上微微一红喏喏说道:孩子虽小,但自尊心也还是有的。
    “是呀,那几盘棋要不是孟扬哥哥官子时候看错了,赢的就是他了。”小飞飞倒是诚实,有什么说什么,这要是让彭定远来发挥,天晓得会吹成什么样子。
    “哈哈,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门口,彭定远正逗弄着两个小孩子,楼里方品璋笑着走了出来。
    “噢,我们在说和烂柯棋社的对抗赛呢。对了,比赛名单看了吗?有没有我?”彭定远问道:方品璋的实力不俗,而且天天泡在棋社里,认识的人非常多,因此入选道场代表队极有可能。
    “呵,看当然是看了。不过让你失望了,里边没有你的名字。”方品璋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唉,果然如此。”彭定远苦笑摇头,虽然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但成为当成为现实的时候依然会令人郁闷。
    “方叔叔,您呢?您是不是也入选了?”小飞飞问道。
    “呵,这种比赛我是参加不了的。不过你放心,等比赛那天我会去烂柯棋社为你和孟扬打气的。”方品璋笑着拍了拍小飞飞的头顶说道。
    “咦?怎么会呢?以你的实力加这个比赛应该是绰绰有余吧?”彭定远闻言不解地问道:业余四段,开玩笑,虽然不是多了不起的称号,但道场普通会员里有这种水平的人光用手就能数得出来。  


第一第七十七章 小课 

    “呵,很简单,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报名。”方品璋答道,语气虽然轻松,但笑容背后却隐隐给人以一种苦涩的感觉。
    “啊?为什么不报名?你棋下的这么好干嘛不报名?这次比赛可是有奖品的,我实力不够没办法,但你要是不去参加就太可惜了。”彭定远吃惊地叫道。
    要知道在北京这个围棋产业相当发达的地方高段位棋手也是相当稀缺的资源,即便类似忘忧清乐道场这样的大型棋社也无法做到所属每位专职教师都具备业余五段以上的资格,因此,在这次特别声明不允许两社正式职员参加的比赛中,类似方品璋这样的业余棋手必定能大显威风,得一两个奖项还不是手到擒来。
    “呵,没办法,这种比赛就算我报了名,他们也不会让我参加的。”方品璋答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如果早知道结果如何又何必去撞那垛南墙呢。
    “啊,怎么会呢?布告上不是说只要是道场的正式会员都可以报名吗?难道你不是道场的会员?不可能吧?”彭定远惊讶地问道,他实在是不能相信几乎每天都泡在棋社里的人会没有注册。
    “会员当然是会员,北京所有上规模的棋社我都有注册,忘忧清乐怎么可能例外?”方品璋笑道。
    “没问题吧你?北京有那么多家棋社,你注册那么多干嘛?”彭定远大惑不解。
    之所以在棋社注册为正式会员,目的就是为了可以在这家棋社消费,学习时得到更多的优惠,也可以获得参加某些活动的机会,如这一次的两社对抗赛。
    由于注册会员所需费用一般都不会很高,所以普通棋迷在两三家棋社都有注册的情况并不少见,反正每个月多花几十块钱的会费以现在的收入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儿,多个地方可以下棋结识朋友也是件好事。
    但注册超过三家以上的棋迷就少之又少了,终究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有限,活动的范围也有一定限度,两三家棋社就足够过棋瘾的需要,再多几家也没什么用处,就算棋瘾犯时正好赶到这几家棋社客满没座而只能去其他地方过瘾,按照普通访客的收费标准偶尔一两次也多花不了几个钱,所以一般人是不会那样去做的。
    北京地区是中国业余围棋传统三强之一,棋风之盛与上海,浙江一市一省相当,棋社之多在国内也名列前茅,在全市叫得响名字的棋社随便一数就有七八家之多,若算上各城区稍稍上点档次的棋社少说也得有二三十家,若按刚才方品璋所说的那样每一家棋社都有注册,积少成多,光每个月要交的会费也要近千元吧?
    听孙祖康说,方品璋自从毕业之后便没有正经工作过,现在还是个待业青年,他怎么有财力支持这样一笔并不能算少的支出?况且,这么多家棋社就算一天跑一家一个月也未必能跑个遍,注册这么多家有什么必要?
    “呵,注册当然是有用处了。所谓行有行规,作我这一行的也有我这一行的规矩。”方品璋答道。
    “呃?你不是没有正式工作吗?”听方品璋的意思他并非是没有事儿做,但一天到晚泡在棋社里又不是棋社的正式员工,怎么看也不象有工作的人呀。
    “呵,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是专门靠棋社吃饭的?”那边两个小孩子自已跑进楼里上课去了,两个大人边走边聊到也不急。
    “不明白。”摇了摇头,彭定远答道。说到底他还是个学生,泡在棋社的时间终究太短,棋社里的很多情况并不是很熟悉。
    “呵,彩棋,这你总知道吧。”微微一笑,方品璋问道。
    “彩棋?什么叫彩棋?”对于方品璋来说,彭定远实在单纯得象张白纸。
    “呵呵,连这都不知道呀?呵呵,也罢,离你开课还有一段时间,我就先给你上堂课吧。
    在棋社下棋分为白盘和彩盘两种,所谓的白盘就象你以前经常下的那种棋,下棋的双方只论胜负,不论其他。而所谓的彩盘则是对阵双方下棋前要先押彩金,赢的拿,输的赔。现在你明白了吧?”哈哈一笑,方品璋进行起普及教育。
    “啊!这不是赌博吗?”彭定远这下可真的是大吃一惊:难道方品璋就是那种专以赌棋为生的人吗?怪不得他的棋下得这么好而忘忧清乐道场却不会派他代表道场出战,而他也一点抱怨之意都没有。
    “呵,这叫彩盘,不叫赌博,大家各凭自已的实力挣钱,谁也怨不着谁。要真成了赌博,你想想各家道场还会让我在自已的地盘上天天泡着吗?恐怕他们不管,派出所的民警也要找我去聊天了。”彭定远的反应显然早在意料之中,方品璋笑了笑轻松说道。
    “呃。。。。。。,那倒也是,怪不得你即便每个月跑不了那么多家棋社也要按月交一笔会员费,明白了。”彭定远是个明白人,稍微给点提示便明白了过来:在自已的地盘上有人借着自已招来的资源发财,如果那个人不给出点好处鬼才会白吃这个亏呢!如此看来,方品璋的会籍和普通会员的也肯定有所不同。
    “呵,会员费?呵呵,也对,这么理解倒也不能说有错。”方品璋笑道:学生就是学生,社会上的很多事情在校园里是不可能学到的。  


第一第七十八章 问题 

    九月二十三日,一个非常普通的星期日,天,非常的蓝,云,非常的白,艳阳高照,秋风阵阵,十几只鸽子在空中翻飞上下,尖锐的鸽哨嘹亮而又清脆。
    一辆三十七路公交大巴缓缓地停在甘家路口,车门刚一打开,一个小男孩儿迫不急待地从前门跳了下来。
    “飞飞,小心点儿,别乱跑!”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随后从车上下来,前面的那位大声地叫道。
    “知道啦。你们的动作怎么那样慢!”前面的小男孩儿虽然满腹的抱怨,但还是听话地站了下来。
    “呵,你倒是跑得快,问题是你知道棋社在哪儿吗?”邓泽宗笑着问道:增光路他们都是第一次来,所知道的只是在航天桥东倒三十七路公交车就能到烂柯棋社附近,至于是东是西还没有概念。
    “方叔叔不是说下了车往回走就行了吗?这你都忘了!”小飞飞叫道。
    “呵,就你记性好啊?小家伙,光记着这个,你怎么不记得他说的是坐哪路车?”彭定远拍着小男孩儿的后脑勺笑着问道。
    “哪路车?嗯。。。。。。,好象是九一七吧?”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小迟迟疑疑的答道。
    “哈哈,你也知道是九一七路不是三十七路呀?!”邓泽宗笑道。
    方品璋虽然也是烂柯棋社的常客,对于烂柯棋社的位置非常熟,但他又不是住在丰台,从来没有从六里桥方向到增光路,因此所指的道路只能是他所熟悉的几条,而他们几个从三环过来,当然不可能绕远先到忘忧清乐道场再去烂柯棋社了,小孩子想问题顾东不顾西,小飞飞光记得下了车往回走一段路就能找到烂柯棋社,却忽略了只有九一七路能才适用这个条件。
    “啊,啊,不对呀?那怎么办呀?”被当面挑出错的小男孩儿不好意思地吐出舌头做个鬼脸,后又有点担心地问道,他可不想因为找不到赛场而错过比赛。
    “怎么办?呵,鼻子底下长的是什么?你不会问呀?”彭定远笑着反问道。
    就象忘忧清乐道场之于马莲道一样,烂柯棋社之于增光路也有相当的知名度,所以两位大学生丝毫不为不知道棋社的方位而感到担心。
    “让我问呀?”小飞飞错愕地叫道,他以为彭定远真的是让他去问路,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群,仅仅六岁大的小男孩儿不由得感到心里有点发虚。
    “是呀,你这么聪明,问个路应该难不住你吧?”彭定远本来没有这个意思,但看到小男孩儿有点胆怯的样子童心顿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
    “啊!”不自觉地咬着食指,小飞飞不知该怎么回答。
    “定远,你就别逗他了,你看把他给吓的。”邓泽宗没有彭定远那么孩子气,看到小孩子不知所措的样子便插口劝道。
    “呵呵,没关系,时间还早的很呢,不用着急,小飞飞,去问呀。”彭定远笑着小声答道:他还没有玩够,反正比赛开始时间定在一点半,为了不会迟到,三个人特意提前半个小时便来到甘家口,在三十分钟找到一家小有名气的棋社,对于两个大学生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既然误不了正事儿,逗逗小孩子玩也蛮有意思的。
    “那。。。。。。那问谁呀?”小孩子哪有这两位大学生那么多的心眼,虽然心中胆怯,但架不住彭定远在旁边一个劲儿鼓动,最后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问路呢,当然是问住在附近的人了,那什么样的人象是住在附近的呢?”彭定远颇有耐心地一步步提示道。
    “嗯。。。。。。,哈,我知道,就是找上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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