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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如果吐得很难受的话，你可以按一按这里。”我拿起他的一只手，掐着内关穴的位置，“掐这个位置能止吐，联合军的新人机师，入伍那天都会学上这么一手。”
然后看向米莉，悠悠然地撇了一句：“不过，对妊娠造成的呕吐没有任何效果。”
“……”米莉头上鼓起了一个十字路口，“你说这话为什么看着我？”
“因为这边三个人，就只有你需要注意这一点啊。”损完就溜了。
回到训练场，看见模拟对战的大屏幕，我眼珠子差点没弹出来。
基拉的强袭被打得惨不忍睹，胸部一大块装甲板不知所踪，露出了里面的电缆，两只手全没了，只留下光秃秃的肘部，一只脚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背部的鬼鲛装备只剩了半边，右腿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还不时地跳出火花。
反观芙蕾这边，除了左手的攻盾报销、裙甲边被划了一道白印之外，基本没什么大碍。
之后，两拳，一枪，强袭“卡蓬”一下爆掉了。
“……”基拉从模拟舱里爬出来，一脸被雷到的表情。
“怎么了？”我问一边观战的塔洛丝。
“简直就是作弊，亡灵的出力是强袭的四倍还多，装甲又厚又硬，近战上强袭完全占不到便宜，远距攻击不是无效就是被躲过，九盘下来，基拉坚持最久的是五分钟……”
“坚持最久……即是说……他一盘也没赢过……”
“喂，黄先生……”芙蕾从另一边的模拟舱里探出头来，“可以的话，能不能在亡灵手上加两个指虎？光用拳头会震坏手指，刀的话出力角度又不对……”
靠，敢情你是拿拳头揍的啊！
赶紧调出了之前的战斗录像看了起来。
越看越不敢看……
暴力……
严重暴力……
极之非常暴力……
兵法云：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模拟战中，亡灵的表现完美地印证了这句古话。
光束武器在水里基本用不了，实体武器对PS装甲效果有限，在水里，亡灵的安全基本无虞。
以强袭的出力，根本没法打，左轮打桩机还没伸到亡灵面前就被一拳格开，勉强有点威胁的冲压鱼雷在PS装甲和液流干涉装甲的双重保护下也毫无意义，顶多只能让机师受点震动而已。
而亡灵超大的出力和坚固的机身，让它的拳头拥有无与伦比的破坏力，有好几次，芙蕾就是什么也不用，直接顶着炮火冲到面前就是一顿暴打，这种时候，通常只要两分钟强袭就会被震散架。
这个战斗方式，要是机师是卡嘉莉的话，我不会有任何惊讶，可是，怎么芙蕾她……
于是，天空一声巨响，老子……被雷到了……
第二十八章 水中的初战
在沙漠滞留了整整一个月之后，我们进入了印度洋，现在已经走出三天了。
似乎是沙漠之虎和雷赛普斯覆灭造成的影响，我们一路上没有受到攻击。
起初，看见大海让奥布的那几个小鬼颇为兴奋，但是直到现在，天与海还是和往常一样的蓝，舰上的人不免有些烦躁，不过还算好。
大天使号，舰桥——
“已经和总部取得联系了，上面说，要我们自行前往阿拉斯加。”似乎是成了习惯，我一进去，芭基露露就把最新的情况通知了我。
“真是的，也不派人接应一下……”穆一如往常那样，牢骚式地抱怨道。
“你好歹也理解理解他们啦。”我冷笑，“这一路上又是维多利亚又是卡潘塔里亚，你觉得送支部队过来要多少钱？”
“嘛，也对……”穆讪讪地笑笑，“那么，我们就这么去阿拉斯加？”
“空中有你和塔洛姐，应该没问题，水中有芙蕾的亡灵，还有两机机动配置，需要的时候，可以两边支援。”
“可是鬼鲛少个机师啊……”玛琉有些为难。
“我可以我可以……”一旁的卡嘉莉自告奋勇，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多尔和米莉正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那好，只要你通过一项测试……”
……
没想到这丫头挺硬气，一声不吭地转足了十五分钟，下来的时候虽然脸色铁青，但好歹还能站住，不像多尔，一下来就趴在地上吐。
“行，你合格了。”我递了个大拇指给她。
“……”不吭气。
“喂……”
“……”还是不吭气。
“喂喂，醒神了！”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扑通——”卡嘉莉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仔细一看，她的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蚊香状，原来早就晕过去了。
我苦笑着将大拇指转向了下面：“果然还是不行啊。”
鉴于实在无人可用，鬼鲛只好暂时拿来充当海战装备包。
实际上，鬼鲛的飞行性能只比原来的空中霸王快了一点，单机作战能力也很有限，在这种情况下，直接拿来做装备包似乎是个好选择，只是强袭的设计当初就是偏向于空中和宇宙战的，用在水里实在是……
“呜——！”
没时间给我多想，警报声已经在催我们了。
大天使号离开水面，升到了空中，即便如此，右舷后方还是在离水之前挨了三发鱼雷。
“——切，真该死，他们的静音技术又升级了吗？这么近才发现……”
“全舰第一战斗配置，全舰第一战斗配置，黄炎龙上校，请到舰桥。”
“明白！”
把卡嘉莉交给了旁边的奇萨卡，我转身跑向舰桥。
雷达上没有显示，说明敌人没有空中部队。
水中的敌人，从声呐上显示的数据来看，应该是古恩，还有一架佐诺。
古恩和佐诺是ZAFT现役的主力海战机，虽然是比较新的机种（古恩是我调来G计划的时候才刚刚投入的，而佐诺则是在一个月之后），但是它们的配备和推广却是ZAFT当中最快的，自从投入战斗以来，联合军七成以上的水面水下舰艇损失都是出自它们的杰作。应该说，这是两个很厉害的对手。
说起来，鬼鲛的原型——迅雷的二号装备当初就是为了对抗这两款机型而开发的，不知道效果如何。
“基拉…大和，海战强袭，出击。”
“芙蕾…阿尔斯塔，亡灵，走了！”
两架MS先后跳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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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
“芙蕾，没问题吧？”一下水，基拉就接通了亡灵的通讯。
“嗯，能见度很低，只能用声呐了。”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芙蕾自己有着念动感知，很轻松地就能感觉到，水下有四架敌机，而且其中一架特别大。
鬼鲛的声呐也对敌机做出了反应，基拉没有犹豫，对着敌人的方向就是一轮齐射。
四枚冲压鱼雷冲出发射管，以接近三百节的航速罩向了一架古恩。
那架古恩一个翻身闪过了鱼雷，刚要还击，却发现身边出现了一架漆黑的MS。
这架MS便是芙蕾的亡灵，手腕上弹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刃，干净利落地破开了它的装甲，直入驾驶舱，将里面的人切成了两半。
亡灵的液流干涉装甲可以通过电磁场操纵附近液体的极性分子（不仅限于水，酒精和硫酸也可以），进而操纵液体的流动。所以，它在水下受到的阻力和行动的噪声都非常小，是名副其实的水中幽灵。
见僚机失去信号，驾驶着佐诺的莫拉希姆知道事情要坏，赶紧叫另两架古恩拖住强袭，然后操纵杆一扳，加力踏板一踩，佐诺巨大的身形立刻朝着亡灵冲了过来。
“很厉害嘛，给我死来！”巨大的钩爪向着亡灵狠狠抓了下来。
架起手臂挡住了钩爪，亡灵被巨大的冲力掀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莫拉希姆一声冷哼，按下了操纵杆上的按钮。
芙蕾心里警兆突生，一踩踏板，亡灵立刻做了个相当奇妙的滑铲动作，挣脱钩爪的同时，从佐诺的身下溜到了它的身后。
然后就见佐诺的双手正对着的地方，海底的岩石猛地碎了开来。
“——好险，幸亏黄先生交代过。”芙蕾暗暗松了一口气。
“佐诺的双手手心，和古恩那个鱿鱼头的正面靠两侧的位置，需要格外提防，那里装着ZAFT专门研制的音波炮，虽然射程不长，在空气中更用不了，但是在水里，尤其是近距离的情况下，那是很危险的。芙蕾的亡灵有液流干涉装甲，只要不要零距离接触就好。基拉的强袭则要注意，那个振动PS装甲挡不住不说，还会造成能量的大量消耗，所以千万小心。”大天使号进入红海之前，我特意给他们讲解过这个阴险的武器。
亡灵滑到佐诺身后没有任何停滞，就这么以头下脚上的倒栽葱姿势面对佐诺，举起双手，上面的增压步枪连连开火。
佐诺也顺势一个翻身，头下脚上地将双手对准了亡灵，音波炮在水中震出了一道道看不见的墙。
子弹被水流震偏，朝着不着边际的方向飞去。
“——这个，就是黄先生说过的双重振荡波散射与干涉造成的音波屏障了吧？”
“理论上将两门音波炮的振荡波扩散，在液体中互相干涉的时候可以产生能够阻挡小质量物体的屏障，但是前线的战斗报告从来没提到过这种东西，所以我也不好肯定。”我当时有这么说过。
“为什么报告里没有提到呢？”芙蕾这么问过。
“原因很简单，联合的舰艇每次碰上这种MS都没有还手的机会，这一招，他们根本连用都没用过。”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得苦笑。
“——音波屏障是有两下子，那么这样呢？”
亡灵以右臂为轴心，一个漂亮的螺旋翻转，枪击不停的同时，纠正了这个让她不太舒服的姿势。
枪击停止，刀刃收回。
两个看上去颇为骇人的指虎，从手背上滑下，稳稳地扣在了坚硬的拳头上。
引擎最大，漆黑的亡灵顶着音波炮的冲击，猛地冲向了佐诺。
一拳，两拳，三拳，佐诺用来格挡的双臂直接崩裂，碎散开来。
四，五，六，七，八，再一脚踩住机体骨架，双手扳住装甲的缺口狠命一拽。
佐诺的头部和胸甲，就被硬生生地拆了下来。
然后，双脚踏踏实实地踩在了海底的岩石上
动力最大，脚部、腰部、腕部协调动作，铁拳犹如重炮轰击一般，轻而易举地砸扁了驾驶舱。
变形的装甲缝隙，渗出了一丝丝的红黑色，不知道是血还是机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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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强袭陷入了苦战。
强袭没有液流干涉装甲，被两只古恩的音波炮逼得只能不断闪避，鱼雷总是被闪开，左轮打桩机和钩爪因为没法靠近，也派不上用场。
“——芙蕾，芙蕾怎么样了？喝啊啊啊啊！”
焦急之中，基拉爆发了。
紫色的种子点入水中，碎裂了。
强袭的动作一变，对着一架古恩——不，是它下方的海床，射出了一枚鱼雷。
鱼雷爆炸，剧烈的水流扰动让那架古恩不得不停止攻击。
这正是基拉想要的机会，强袭出力全开，冲了出去。
粗大的冲击桩，抵住了另一架古恩。
“当！当！当！当！当！当！轰——”六发空包弹连续击发，剧烈的冲击瞬间粉碎了古恩的装甲，直抵动力部，然后，爆炸。
强袭乘着爆炸的水压，全速冲向了仍在泥水中努力摆脱乱流的第一架古恩。
两把战斗小刀抽出，毫不容情地刺入了它的驾驶舱……
第二十九章 无题
战斗结束——
接下来是例行的作战检讨时间。
“鬼鲛装备的打桩机不怎么好用，那么重，又要靠近，真的很麻烦。”基拉首先提出了意见。
“这个，不如换成音波炮吧。”芙蕾如此说道。
“嗯，是个好主意……”我瞥了一眼旁边固定架上的残骸，那是芙蕾捡来的佐诺（包括断臂），旁边还有一架驾驶舱报废的古恩——那是基拉捡来的。
哎呀，这一来机库都满了。
“打桩机和备用弹巢拆掉，换上四门音波炮，重量净减两吨，用起来也更顺手，远近皆宜还没有残弹数限制，嗯，好，就这么做。”我在报告板上记下了一笔。
“鉴于ZAFT的静音技术，我建议让战舰保持空中飞行的态势，这样至少可以减少来自水下的攻击。”芭基露露也提出了她的意见。
“嗯，也好——对了，上校，可以把那几架ZAFT机的声呐改造成拖曳式的吗？拆战舰上的有点……”玛琉也点头赞成。
“光机械上的改造是很快的，只是需要时间来调试系统，毕竟和联合制式的不大一样。”
“嗯，我们现在刚过斯里兰卡。”奇萨卡解说起了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到马六甲海峡之后沿途将处于卡潘塔里亚基地和高雄基地的夹击之下，这是一道难关……”
“不必，本舰是飞空舰，可以直接越过马来半岛进入中国南海，然后擦着菲律宾领海的南面边界出去，这样航程可以大幅缩短，而且不必遭受高雄和卡潘塔里亚两方的同时夹击。”玛琉在地图上点了几下，画出了另一条路径。
“嗯，可以，马来半岛这里很狭窄，地形恶劣，虽然有ZAFT军驻守，但是这里却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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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维多利亚基地——
“磅！”伊扎克一拳砸在了桌上，茶杯盖子震得老高：“什么？！跟丢了？！”
他左半边脸都是猩红的伤痕，看上去格外恐怖。
那是被强袭击败之后，坠入大气的时候被灼热的驾驶舱烫伤的。
当时左半边几乎全熟了，伤愈后留下了大片的疤痕，在他本人的要求下，身上妨碍操作MS的伤疤全部都手术消去了，只有左脸的那一片，作为耻辱的标记留了下来。
“是的，最后的线索是在斯里兰卡东部海域，莫拉希姆队与长腿交战，但是……”那个绿衣士兵的畏怯地低着头，生怕这个火爆的上级一个不爽把自己大卸八块。
“但是什么？快说。”伊扎克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两架古恩被击毁，另外一架古恩和队长的佐诺失踪，队长本人——呃……”
接下来的话，他没能说完。
伊扎克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猛地提了起来：“你说什么？！长腿跟丢了不算，连莫拉希姆队都搭进去了？！作为优秀的协调人，这是何等的失态啊？！”
“够了，伊扎克。”迪亚卡用力扳开了好友的手，把几近窒息的绿衣救了下来。
“那个……敌人是不是强袭一机？”尼科尔问道。
“咳咳……不是……”那个可怜的绿衣士兵拍着胸脯，大口地喘着气，“除了强袭之外，还有一架黑色的机体。回收的黑盒子有记录。”
“给我放出来，我倒要看看长脚有什么能耐？！”伊扎克余怒未消地吼道。
“是！”那个绿衣不敢怠慢，赶紧掏出一张磁碟塞进了桌上的读盘器。
第一段录像是强袭装着一身如蝠鲼般怪异的装备，被两架古恩耍得团团转的场景，之后强袭突然动作一变，发出一枚鱼雷牵制住了另一架古恩，随后朝着这边冲了过来，手上怪异的武器一刺，然后一片雪花。
“除了知道了强袭有个不太好用的新装备，似乎也就没东西了。”迪亚卡耸了耸肩。
伊扎克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脸的伤疤，看着强袭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第二段录像很短，只有几秒钟。
四枚鱼雷掠过之后，紧接着画面里出现了一架漆黑的机体，然后就和之前的那一段录像一样，一片雪花。
尼科尔操作着电脑，把画面倒了回去，定格在了黑色机体出现的位置上。
“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G系列的机体。”尼科尔伸手在画面上比划着，“G系列的高度都在17米上下，但是从画面里它抓住的古恩的手来比较的话，这架机体起码在20米以上，而且关节和骨架明显要粗大得多，形状也不是G系列的样式。”
尼科尔他老爹就是搞MS研究的，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分析起来异常专业。
“这样子的关节，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绿衣咬着指甲想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指向窗外——
“你看外面那架格乌什，肘部的关节一模一样！”
被他这么一说，尼科尔也抬头看去，然后回头看着画面上的亡灵。
“没错，但是格乌什的骨架和其他MS都不通用，这么说，这架机体是由格乌什的骨架直接改造的……嗯，不会错，绝对是格乌什改的。”
“格乌什？”迪亚卡托着下巴，良久，嘴巴一歪，“看来我们都小看了那个人……”
“谁？”伊扎克开口问道。
“炎龙…黄，地球军……不，地球最强技师。”尼科尔直接将自己的对手升高了一个等级。
第三十章 乱来的卡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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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玛琉指出的路线，大天使号很顺利地进入了南海，虽然南海的风浪比马六甲海峡之后的那段海路要大得多，不过对可以飞行的大天使号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喂，小鬼，东西已经好了，系统就交给你了，这个俺实在干不来。”
“啊嗯，我知道了。”鬼鲛的后座上，我拉出了键盘，仔细地调试着系统。
“呜——！”警报声响了。
我问候他老木，真会挑时候！
“敌数量：迪恩18，古恩6，强袭装备剑战背包下水，长空之心、赤色彗星、亡灵，请出发。”
奇萨卡暂时充当了炮手，而我则继续调试系统。
“扑通”
一个人跳到了前面的驾驶座上，不经意地一看，却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是卡嘉莉！
“小丫头你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下去！”
“外面打得那么激烈，你叫我就那么袖手旁观吗？！”
舱盖一关，一阵加速传来，鬼鲛已经飞出了大天使号。
该死的，贪方便，忘记给主系统上锁了，我这个副座可没办法驾驶鬼鲛啊。
……
虽说卡嘉莉是个新手，不过她的水平着实不赖，三分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