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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仍] 天韵-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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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第12期   … 每期一星
王晓仍
    “云做的衣裳?”
    “对,是‘云’做的。”
    这是一片轻纱。轻盈、洁白,闪着若隐若现的微小光点,像被阳光照射的新雪,聚积了水之灵逸,显得神秘莫测。
    “哇——”十张嘴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叹。
    “就是这种面料。陈先生愿意免费提供十套晚装作为这次模特大赛‘十佳’的服装,只是后天才能送到,各位小姐只好忍一忍啦。说实话,我第一次看见这些‘云’时也惊呆了。对了,这次大赛名为‘天韵’也是陈先生的建议呢。”
    “那位陈先生是谁?是个天才的服装设计师吗?”
    “哈,实际上,他并不是服装设计师,而是一个生化专家,叫陈翔平。”
    陈翔平,生化专家?她心头一震。难道会是他吗?
    当一天的工作结束时天已很黑了,透过最顶层宽大的落地长窗,可以看见璀璨的华灯布满整个城市,就像在墨黑深沉的天空撒满了星星。在人们眼里,它们似乎已完全取代了天上那些真正的星星了。那些真正的星星看起来要黯淡得多,比起它们反倒相形见绌了。
    她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今天为什么这么累?也难怪,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好了。哦,这可不行,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大忌。她长长地吐出吸进的那口气,心想现在可以休息了,好好睡上一觉。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天韵”决赛了,她很清楚那对她的重要性。她皱皱眉头,松弛下来的脸颊又重新挂上平时一贯的微笑,她迈着优雅的步子朝门口走去。楼下,一大堆记者早就守候多时。她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对自己说,这是今天最后一关了。
    好容易摆脱了围追堵截各显神通的带有各种标志的麦克风和摄像机,回到下榻在这个有“北方明珠”之称的海边名城D市的豪华宾馆,她已是疲惫不堪。在门口随便甩掉鞋子和手袋,一头冲进浴室,然后,便倒在舒适宽大的床上。然而,无论如何睡不着。她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打开壁灯,随手拿起旁边一份崭新的报纸。整整一版都是这次盛大的“天韵”模特选拔赛,从大赛的气氛、地点、策划到种种细节,尤其是模特们的衣食住行、言谈举止,就连谁不会游泳,谁喜欢甜食,谁正在向影视歌坛进军,等等,无不详加报道,犹如先前帝王的“起居注”。她的目光机械地从这些字上滑过,然后停留在自己的照片上。照片上的她一如既往的微笑,她很清楚自己这笑容的魅力。在这个充斥着不羁与叛逆的社会里,她的那种极富古典意味的又多少有些漫不经心的微笑征服了无数人。照片下面的文字试图诠释她这份独特的微笑的内涵,用了不少形容词和比喻句。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
    那边传来服务台小姐柔和的嗓音:“白霜小姐,有一位陈先生找您,他说是您过去的邻居……”
    “谁?”
    “他说他叫陈翔平。”
    电话这边沉默了。
    “您要是不认识,那让我告诉他。”
    “哦,不,请让他上来吧。”
    移时,门打开了,进来的是她熟悉的瘦高个男子。
    “小榛,多年不见了。”
    他的破旧的夹克似乎很久没洗,和他坐的精致的绛红色真皮沙发极不协调。
    很久的沉默。
    还是他先开口:“这六年来,你好像变了不少。”
    她轻轻地叹气,一副无奈的表情。
    “还在那个研究所吗?”她问话的时候正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不,现在我有自己的实验室,五年前的科技成果拍卖了不小一笔钱。”
    “怎么样?”
    “还算顺利。”
    “服装是你提供的?”
    “嗯。”
    “的确与众不同,不过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呢?”
    “其实,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我发现没有任何美可以和自然界灵气形成的美相比。云,正是这样。云是无数的极微小的水滴聚成的。水,是多么奇妙的东西!它变幻莫测,正是它赋予了生命无与伦比的灵秀,它是生命之源,它蕴含了无数自然的奥秘与美妙……”他看出她心不在焉,自嘲地笑笑,清了一下嗓子,“后来,我从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著名诗句受到启发,产生这样的构想:制作一种合适的材料丝,极轻,比头发丝还细,又有柔韧性,织成密集交错的立体网状,微小的网格产生静电力,将分子极性很强的微小水滴牢牢‘镶嵌’在其中,就像无数微小水滴聚积成的云一样,每滴小水珠从各个层面反射光线,这样,就等于把云穿在了身上……”
    “那水滴不会蒸发吗?”
    “当然会的。不过这种材料有一定程度的吸水能力,它和周围的空气形成一种水的交换平衡,也就是说,一边蒸发,一边吸聚。”
    好像再没有什么话题,所以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次是她首先开口了。
    他没有回答,也不看她,轻轻地问:“你的这件衣服是纯羊绒的吗?”
    “是啊,是藏羚羊绒。”
    “你可知道,做成一件这样的衣服,要毁掉多少头藏羚羊的性命?”
    她惊愕地看着他。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同时觉得自己也很陌生。
    “真热。”他站起来,径直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一阵风吹进来,旁边小几上的报纸一张张展开来,翩然飘落在他脚下。他拾起来,很仔细地看着。她发现他在专注地看她的照片。他微微拧起眉头,轻叹一口气,将报纸丢在小几上,眼睛看着窗外。
    “小榛,你真的变了不少,我都找不到对你过去的那种感觉了——你过去的笑,我记得非常清楚。”他稍稍顿了顿,“报纸上评论你现在的笑容像‘恬静清新的泉水’、‘温馨的阳光’。唉,这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体会清新的泉水和温馨的阳光。他们这些整天欣赏着街心公园人造泉水,隔着被污染的空气感受阳光的人怎么会懂得?当然,他们没见过你过去微笑的清纯……”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喜欢在夜间眺望窗外,而且每次眺望总让她感到一片茫然。她抬起头,黑色的天幕,寥落地缀着几颗黯淡的星,遥远又孤寂。我像那颗寂寞的星吗?她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也变不了少,好像比以前更不修边幅了,也消瘦了许多,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很明亮,流露出他特有的、她曾很熟悉的目光。六年前,她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实验室,他和另外几个人正捏着一只锥形瓶,对着光专注地研究里面的液体。有趣的是几个人中除了他均是“四眼”,所以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深邃。
    他一边看窗外,一边自言自语着,叙述他怎样跋山涉水,怎样寻寻觅觅,怎样在深夜的山中感受时间像水流一样淌过周身,怎样在白雪覆盖的针叶林里倾听树木及一切生灵的呼吸……
    突然他轻轻地说:“小榛,我想再送你一件衣服。”
    她很意外:“不,不用了,你已经送了一件云做的衣裳。”
    “这是我对你的许诺。”
    “许诺?”
    “怎么,你忘了吗?”
    她确实忘了,因为这六年来她从不回忆过去。可是,当风起时,尘封的记忆就会飘然而至。他,真的很像一阵风,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
    漆黑的夜。玻璃映出她悲哀的眼睛。
    那是六年前的一个夏天。燥热。蝉在树上喧嚣着,路上行人稀少,偶尔飞过几个“追风少年”,眉飞色舞,丝毫不觉炎热。不用说,准是金榜题名了。现在的中国,能升入大学仍是人生一大幸事。
    她却在高考中名落孙山——成绩一向优异并且一心报考北大生物系的她绝没料到。更没料到的是本想得到父母的安慰,可是,得到的却是车祸中父母双亡的噩耗!霎时,炎热晴朗的天空雷电交加,雨雪冰雹一起落下,完全将她包裹,冻结了……
    她神情木然,大脑一片空白,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直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向她走来问她想不想当模特,然后把名片塞给呆若木鸡的她……
    她猛地关上了记忆的闸门,摇摇头,幽幽地说:“白小榛只属于那个快乐的、朝气蓬勃的小女孩,而如今,我的心已经变得像结冰的湖面,不会泛起波浪。我已不再去想昨天,我所关心的只是这次、下次和再下次的模特表演能获得多少掌声……
    “是吗,是吗?……”他喃喃道。
    他不再说什么,慢慢朝门口走去。突然他停住了,专注地盯着一盆玻璃海棠。玛瑙石般鲜艳的小花,丝绒般的花瓣,柔嫩、光滑,无数微小耀眼的光芒在晶莹剔透的花瓣上颤动、跳跃、燃烧。
    “这是活的。”他认真地自言自语,“虽然,花瓣的表面排列紧密,有突起的细胞,会反射光线,产生丝绒效果,但更重要的,它是有生命的。在每一个细胞壁里,都活跃着一小团原生质,一小团生命,就像一小团火焰。正是它们,才会闪烁出这样的灵光。”
    他的眼睛马上变得亮晶晶的,轻轻说:“小榛,真希望你能接受那件衣服,它是专为你设计的。”他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照片,“背面写有我的地址。”
    他走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开始看那张照片。立刻,她睁大了眼睛。
    照片上是两个孩子: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绽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但很甜的笑。她怀抱一只瘦瘦的、一条前腿缠着绷带的小黑狗,她的后面站着个大些的男孩子,同样很甜但略有些羞涩地笑着。
    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阳光灿烂。小女孩蹲在草地上,把一只前腿缠着绷带的小黑狗轻轻放下,小狗忽闪着亮亮的眸子看着小女孩。她拍着小狗的头说:“笨笨,你已经好啦。”小狗先迟疑了一下,然后就一颠一颠跑起来,越跑越欢,最后在草地上打起滚来。小女孩高兴地跳起来:“翔哥哥,太好了,它真的全好了!它可以跑了!”小女孩欢呼雀跃,“翔哥哥,怎么样,我赢了,我说过它可以全好的。”男孩子无可奈何地伸伸舌头,不过很潇洒地一扬头:“好吧,算你赢了,你说吧,你要什么?”“嗯……”小女孩歪着头,狡黠地眨着眼睛,半晌,她高兴地叫道:“你送我一件用野花编织成的裙子吧,好吧,翔哥哥?”“啊?”“哈哈,你又上当了,我是开玩笑的。”
    风真暖和,夹着青草和野花的清香的风把银铃般的笑声送得很远很远……
    “只有活的才是最美的。”他郑重地说。
    她的瞳孔霎时放大了,明丽灿烂的光射进了她的眼睛。她久久凝视着它,感觉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一种莫名的感动裹住她。虽然那只是一件样式普通的长裙,可是却美得无法形容。
    她用颤抖的手抚摸它,轻软、柔和、微温。她觉得那是一个聚积了天之灵韵的小小灵魂,在悄悄慰藉着她的心。她小心翼翼地端详着它,生怕这个美丽脆弱的灵魂会受到伤害。
    “它是活的。”他再次强调,“这种材料一共分两层,一层是一种特殊的均匀的营养基,在它上面是几薄层细胞。首先,将尺寸和式样输入电脑,设计出培养基,然后,再在上面‘种’下生命,这个生命体就是这几层细胞,它是基因改造重组的新物种;为了增加韧性,分布有厚角组织、纤维和石细胞——它们是植物体的机械组织。它真真切切是生命啊,我看着它一点一点生长,甚至可以听到无数个小小的细胞不断悄悄分裂、分化、生长的声音,这大概就是所说的天籁之音……”
    他发现她并没有在听。
    她正面对着刚刚升起的太阳伸出手,手被朝阳镶上了金色的轮廓。
    “羲和唤醒朝阳,把神灯点亮……”
    他听出是她小时常念的一句诗。
    长裙在风中飞舞,在阳光下幻出七色光彩。
    突然,她惊奇地看到了小时候的小榛。蓝天、白天、明媚的阳光,还有绿草如诗的田野。小榛笑着,跑着,膝盖上涂着一块红药水。小书包在肩上跳跃,身后跟着一只笨拙的小黑狗,它的尾巴卷卷的,一颠一颠地跑着。小榛尽情地笑,她的笑那么生动,那么灿烂,像一只翩飞的小蝴蝶……
    T形台上打出柔和的蓝光,在钢琴曲《星空》的旋律中,一朵朵云静静飘在纯净的蓝色上。台下热烈的掌声和惊奇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该她出场了。她轻轻地走下台阶,提着裙摆的手像捧着一泓流动的清泉。
    她在流动的光彩中走到了台中央。
    台下早已鸦雀无声。人们无一例外张着嘴,屏住呼吸。感动再次袭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莹莹的泪光,无声地微笑,还有钢琴曲泉水般淙淙流动……
    金冠戴在了她头上,只是精美华丽的金冠在流动生命光彩的长裙映衬下黯然失色。晶莹的泪光中,她忽然看到了台下的他,看到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天韵”造成的轰动效应是空前的。模特选拔赛冠军白霜小姐和那神秘的“天韵”系列服装设计师陈翔平先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现在,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媒体毫不吝惜笔墨地大加渲染,纷纷惊呼这是一次服装界甚至人类意识形态的革命。不过,倒有点雷声大雨点小,因为真正的订单并不多,尤其是“天韵·花之衣”系列,一来由于造价太高,二来由于它的生命期太短。
    陈翔平显得很平静,仿佛早有心理准备。
    白霜倒颇有疑虑和担忧:“说实话,我本人就对它没什么信心。虽然,它有很多优点:首先,实在美得出奇,真像天衣一样;它还有普通衣服无法相比的舒适,透气性、贴身感、调温功能各方面都很好;另外,它散发的淡淡的芳香气味,绝对纯天然,任何一种香水都远远不及它。好,看在它是‘天韵’的份上,价钱高,且说得过去,但是,两个星期左右‘一缕香魂随风去’了,这不等于把钱扔在水里吗?要不是钱多得不知怎么花,谁会这么傻呢?”
    “我打算贴些钱进去,把它们的价格定为成本价的一半——总之,我希望能多一些人切身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现在人和大自然隔离太久了,这不好,这样下去,人的心理会越来越失衡的。对了,小榛,你穿上感觉怎么样?”
    “呵,真不知怎么表达,嗯,只能说我感觉和它是一体的,穿着它好像又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只是——这样的话,你岂不赔惨了?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我本来就不是商人嘛。还有,我也总是个倒霉的角色:小时候老是被罚站,罚抄课文,要不就是中了你的恶作剧;长大了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以至于到现在还孤零零一人,没有人支持,也总没有成果;现在好了,好容易成功了,可又要面对经济危机——哦,不过‘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也习惯了。”
    “什么?”她被逗笑了,“‘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可是用在爱情上的哪。”
    “彼沧海比此沧海可就小菜一碟了。”
    “唉,你呀,你也真沉得住气!好吧,我来支持你——至少不会让你沦落街头。”
    “那好,那就大恩不言谢了。”
    “说不定,你真会创造出一个奇迹呢,我有这种感觉——敢不敢打赌?”
    “哦?那我真希望你赢。”
    两人的手掌拍在一起。
    “对了,知道吗,盖瑞先生要同我签约了。地点就在D市港口他的私人游轮上。他这次专程来亚洲寻访模特,顺便旅游观光。他的模特公司在世界上可是首屈一指,相当有名的。”
    “盖瑞?我听说过他,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曾竭力地支持过‘寻找失落的世界’计划,他毫不吝啬地出资想要从恐龙蛋里提取DNA,克隆恐龙,然后建一个什么‘侏罗纪公园’之类的度假村。经过社会各界讨论、争吵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政府还是下了禁令。嗯,还听说他是一个收藏家,常到世界各地游览、收购珍奇古玩。瞧,我说远了,总之,祝贺你,小榛!”
    苹果花在四月间开放,漫山遍野飘动着粉红色的轻纱。红色的花苞会在夜里绽放,“嘭”的一声打开。第二天才发现娇嫩的粉红色已经变得洁白,一夜间铅华尽去,展现出最纯真最真挚也是最执著的生命本色。
    D市的海港正从睡梦中醒来,蓝色的波涛轻轻拍打着泊船。她的长裙已变成了白色,她在七彩霞光中站在盖瑞先生的豪华游轮前。
    “Angel!”盖瑞先生情不自禁地赞叹,他正在用美学家一样的眼光看着光彩夺目的她,就像在审视一件巧夺天工的工艺品。盖瑞先生满头银丝整齐地梳在两边,他虽然年事已高,可依然风度翩翩。
    “白霜小姐大驾光临,不胜荣幸!您瞧,您一来,我的船一下子光亮了许多,您真是一颗少见的深海夜明珠呢。”
    “您太夸张了。”
    “不,我从不轻易夸奖任何人。您的美丽真的与众不同,不是通常那种很浅的浮在表面的,而是深藏在内但绚丽的光芒总也遮不住。好了,您是来同我签约的,不是吗?您喜欢这个签约地点吗?噢,摄影师已经来了,很荣幸你们选择了这里,我相信你们在这里合作,一定会拍出最完美的照片。那么,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待会儿见。”
    盖瑞望着她的背影,不住地赞叹。她隐隐听见:“真完美……还有那件长裙,天哪,连我这个服装界老手也甘拜下风了。”
    盖瑞先生的游轮可谓是豪华至极,也极富古典风格。置身其间,她的思绪常穿过时空,仿若徜徉在蔚蓝的地中海岸旁的神殿中。
    她同盖瑞先生的签约很顺利,双方都很满意。盖瑞先生对她和她的长裙赞不绝口,并且热情地邀请她参观他的游轮,一个彬彬有礼的高个子金发青年充当向导。这艘排水量14000吨的游轮实在是很大,决不亚于一座小规模的宫殿。
    那金发青年不断向她颂扬他的老板:“盖瑞先生非常喜欢旅行,尤其喜欢游弋在海上。他常常盯着蔚蓝的海水,一看就是好半天,他的许多灵感都来自大海。”
    他们走近一扇有着精巧雕花的门前,非洲黑木的门显得有些阴郁。金发青年把钥匙插进门上的锁孔,微笑着说:“这里是盖瑞先生的收藏品陈列室,他非常珍视它们。这里本是除了他和我任何人也不能进来的,可是先生今天对您却破了例。”
    她有点受宠若惊。
    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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