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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明朝末年-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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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苗木风竟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也罢,本官代天子牧守一方,绝不能让贼人折辱了,你且头前来路,我们避上一避吧。”

    苗家的仆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没想到,刚才还大义凌然的家主,转眼间就换了副面孔。    暗卫统领没有那么多想法,只要苗木风肯答应下来,那么暗卫的守护工作就容易很多了。

    只要不是留在原地硬碰硬,暗卫有无数个方法可以让苗家老小躲开乱军的视线。

    反正广灵军的主力很快就可以赶来救援,乱军蹦达不了多久。

    冲入县衙之后,千余乱军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他们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在各个库房院落内横冲直撞。

    但凡是值钱的物事,全都被乱卒裹挟一空。

    程丘试图劝阻过几个乱卒,然而,陷入到狂乱状态之中的军卒哪里会听他的喝令?

    要不是程丘身旁的护卫及时出手,连程丘自己都有可能被乱卒伤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眼睁睁看着这么一股力量从自己手中游走,程丘心如刀割,他本想借助乱军为自己牟取更大的利益,然而眼下来看,乱军除了造成更大的混乱之外,没能给程丘带来丝毫的好处。

    难道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绝不!程丘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拼搏一把,只要劫持了苗木风,把事情闹大,那么程丘背后的刘武周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初来乍到的王腾身上去。

    那时候,自作主张的程丘便可以将功赎罪。

    想到刘武周,程丘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要是事败了,心狠手辣的刘都尉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了。

    一切的关键都在于县令苗木风!

    程丘从来没有觉得苗木风如此重要过,可今天,他自己的生死,他满门老小的生死便完全系在了苗木风身上。

    抓到了苗木风,程丘改头换面,依旧可以获得潇洒快活,要是抓不到呢,程丘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程丘在乐平城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儿,此时,聚拢在他麾下的也有两百多人手。

    这么多人很快就把县衙的后院围得密不透风。

    兴高采烈的程丘之前早得了消息,知道苗木风没有离开就在屋内,所以他的心情很是爽利。

    “苗大人,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想请你到城外去坐坐”,程丘“吱嘎嘎“满心欢喜地推开门,可只是片刻间,他就脸色大变,原来,坐在椅子上的人影不是苗木风,而是之前进入的乱军尸首。

    摸了摸尤带体温的桌案,程丘歇斯底里地呼喝起来:“快追,他们没有走远,一定要抓住苗木风,不然我们都死定了。”

    虽然程丘没有明说,可在座的乱军看到程丘脸上惶恐的神色之后都不敢怠慢。

    往日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程丘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而今日,能够把他吓成这副模样的,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区区一个苗木风,真的这般重要?

    一众乱卒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可还是梗着脖子追了出去。

    程丘瘫坐在地,他喃喃自语,道:“完了,苗木风竟然逃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程丘隐约间听到了一阵喊杀声从远方传来。

    广灵军杀来了?

    程丘一惊而起,他一扫颓态,高声呼喝起来:“快,集合弟兄们,从后衙出门,一定要快,广灵军杀来了,再晚些可就逃之莫及了

    周遇吉领着广灵军卒在城中畅行无阻,他们几乎没耗费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县衙之外。

    这时候,往日里明镜高悬的牌匾歪倒在地,威压厚实的大门也残缺了一块,到处都是丢弃的物事,看样子好像刚刚被贼寇洗劫过一般。

    “他奶奶的,这下子事情好办了,这伙乱军竟然敢杀入县衙,这可是谋反的死罪,弟兄们,冲进去,格杀勿论!”

    原本周遇吉还在纠结下手的轻重问题,现在倒好,乱军哄抢县衙财物,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这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所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杀了乱卒,非但无罪,反而有赏。

    广灵军卒在周遇吉的引领下,三人组,十人一队,井然有序地将整个县衙围拢起来,他们很有耐心,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一旦遇上劫掠财物的乱卒,广灵军都会干净利落地将其剿杀。

    接连憋屈了几个月,这些杀过人的汉子早已经嗜战功如命,可却一直苦于没有不开眼的贼寇来试刀,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乱军生事,他们哪里肯放过这博取战功的机会?

    甫一接触,一心掠财的乱卒便死伤惨重,他们根本不是广灵军的对手。

    太弱了,太弱了!

    这就是大明边军?怪不得建奴连年犯边,却连像模像样的反击都没有。

    接连砍杀了四五个乱卒的周遇吉连连摇头,嘴里直呼不过瘾。

    县衙以北,程丘带着一百多名乱卒刚刚蹿出后衙,这时候,对于苗木风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逃出县城。

    只要逃出县城,凭借这百十号人马,程丘觉得自己也可以活下去。

    有时候,转机往往就在不经意间出现,就在程丘打算放弃追寻苗木风的时候,两个乱卒大呼小叫着,说发现了县令的下落。

    怎么办?是追苗木风呢,还是逃命要紧?

    就这么两手空空的逃出去?刘永贵那里定然是回不去的,从今往后,程丘唯有做一个无家可归的马匪,可是这样的话,他又觉得太不甘心了。

    在乐平城,程丘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儿,往日里的享受更是样样不缺,陡然让他成为一个马匪,流离漂泊,他还真有些不适用。

    “拼了!”几乎没有犹豫多久,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剩的程丘便下了决定。

    “弟兄们,抓不到苗木风,我们只能去做马匪,可要是抓了他,我们依旧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做我们的官军!”

    在程丘的鼓动下,原本士气跌落谷底的乱卒顿时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与其惶恐不安,倒不如再拼一把。

    赌徒输急眼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无所畏惧,而他们总觉得可以在下一把赢回全部的赌本。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不肯收手() 
    眼下,程丘一帮乱军就像走投无路的赌徒,他们自以为自己选对了路,其实却已经无限度地接近了悬崖。

    只要往前一小步,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苗木风原本已经跑远了,只是当他得知援军到达,可乱军却也逃了的消息之后便想出了这么一个以身相诱的计策来。

    苗木风是在赌,他相信,只要他肯现身,程丘就一定会追赶过来。

    身旁的六名暗卫已经准备了一道简易的工事,他们冲进了一个院落,然后用木桌、木板讲大门封堵的严严实实。

    乱卒要想入院,只能翻墙而入。

    院落中,暗卫已经抽弓在手,他们屏息以待,只要贼人敢露出半个脑袋,他们就会干净利落地予以射杀。

    苗木风做下以身相诱的决定时,早已经征得了暗卫的同意。

    不然的话,仅凭苗木风自己,他是万万不敢冒险的。

    只要护卫抵挡住一炷香的功夫,援军一定可以到来。

    问题是,六名暗卫能够抵挡的住如狼似虎的两百名乱卒吗?

    乱军很快就来到了苗木风藏身的院落所在。

    这处庄园墙高八尺,院门厚重结实,看上去就是个大户人家。

    城内发生骚乱的时候,这户人家大门紧闭,院内的几个护院手持木棍,严阵以待。

    家主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管来者是谁,一律乱棍打出。

    可没曾想,乱军没等到,却等来了县令苗木风一行。

    苗木风这些年来受到刘永贵的掣肘,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然而,他毕竟也是乐平城的一县之主。

    如果苗木分放下身段,本地的大户人家还是很愿意与堂堂的县尊交好的。

    眼下,这严姓人家就是与苗木分交好的大户之一。

    当时,瞧见县令不告而访,家丁哪里敢造次,他们急忙通秉了家主。

    严宽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他虽然不想搀和到城中的这场乱事当中去,然而,苗木风登门而来,他要是拒绝的话,就等于跟县令撕破了脸。

    况且,据说苗木风与参将王腾勾搭上了,就是再给严宽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王腾较劲。

    于是乎,苗木风一行顺利进入了严府,而严家的十名家丁也被临时抽调,加入了抵挡的阵列当中。

    算上苗木风的两名家丁,暗营的暗卫已经有了十二名帮手,这些家伙兴许上阵厮杀还有力有不怠,但是,让他们痛打落水狗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从正门而入的打算失败了之后,门外的乱卒很快搭成人梯,他们三三两两地趴伏在墙头上,正到处张望、打量院内情形的时候,一支支嗜血的箭矢冷不丁地疾射而来。

    遴选入暗营的人手都是侯十九千挑万选出来的佼佼者,他们箭术高超,武艺高强。

    此番暗卫在院内早已经蓄力以待,六支箭矢,个个命中目标。

    箭不虚发,血从墙头喷溅而下,尸首跌落在地。

    墙下的乱军猝不及防,有好几人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陡经变故,乱军完全慌了手脚。

    “啊,苗木风身边竟然还有持弓的护卫,这可如何是好”

    六条活生生的性命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乱军,苗木风不是那么好抓的。

    要想进院,可以,拿性命来换!

    程丘阴沉着脸,他已经耽搁了太久,更浪费了好多次机会,这时候倘若不能抓住苗木风,再半途而废的话,只怕他连这百十号人都掌控不住。

    有时候,明知道错了,可别无选择之下,你只能错到底。

    在看到军卒从墙头坠落的瞬间,程丘意识到了,这可能是苗木风以身相诱的圈套。

    然而,明白了又能怎样,落荒而逃?

    没有刘永贵的支持,这百十号人又能坚持多久?

    程丘咬紧牙关,他大声喝道:“怕个鸟,不过几张破弓罢了,都给老子听着,我们只有杀进去,捉了苗木风,才能有活路,不然的话,你们以为王腾会饶了我们?别他娘的做梦了。”

    说罢,程丘一马当先,他踏着军卒的臂膀,飞也似的跃上墙头。有了之前的教训,程丘不敢在墙头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跳下了院墙。

    院内毕竟人手有限,而且利弓只有六张,当程丘身先士卒,冲上墙头的时候,原本还在犹疑的乱卒也一窝蜂似地攀上了墙头。

    一时间,墙头上到处都是乱卒的身影。

    饶是暗营的暗卫施出了全身解数,却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射中了这一个,马上又会冒出另外一个。

    在程丘的引领下,这百十号乱军完全爆发了,他们大呼小叫着,咒骂这不公平的世道。

    “噗通噗通”,很快就有乱卒翻下墙头,进入了院落。

    院中的暗卫射来了一支箭矢,却被程丘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兄弟们,杀,杀过去!只留苗木风一个活口,余者格杀勿论!”

    当身旁聚拢了三五个人手的时候,程丘抽出腰刀,他直剌剌地往前冲去。

    前方,十二个家丁护卫颤颤巍巍地举着竹枪,不知所措。

    竹枪是暗营的暗卫仓促赶制出来的,用它们作武器,可以在最大程度上缓解家丁们紧张的心情。

    程丘久在边塞,从未见过竹枪这等利器,此时眼瞧着一帮家丁竟然拿着绿竹做武器,他当下有些轻视,嘴里道:“瞧着没有,护卫只有六个,其余的家伙连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只能拿这竹子来唬人,弟兄们,杀过去,苗木风就在里头!”

    几十步的距离转瞬既至,在家丁护院门还在犹疑的当口儿,程丘已经领着十多号人冲了过来。

    十步、五步、三步!

    两者相距越来越近,可从未用过竹枪的家丁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发力。

    乱军来了?这可怎么办?

    恰在这时,暗营的暗卫统领陡然发出一声暴喝:“刺!”

    不知所措的家丁闻言一哆嗦,下意识地把竹枪往前一桶。

    只听得“噗哧”“噗哧”,一阵惨叫声响起。

    刚才还冲得欢快的乱卒很快就被刺的血水横流。

    若不是程丘躲的飞快,他差点也被开膛破了肚。

    四下里,到处都是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怎么会这样?那该死的竹子怎么会有如此的威力?程丘有一种噩梦未醒的感觉。

    “收”,暗卫头领又是一声暴喝。

    这下子,完全尝到甜头的家丁们收的飞快,适才那番刺杀,战果辉煌,连他们自己都有些不敢想象。

    区区一杆竹子,竟然真的能克敌制胜。

    这王腾的麾下还有什么隐藏的杀手锏没有使出来?

    不知不觉间,原本惶恐不安的家丁已经完全稳住了心弦,他们觉得乱军不再可怕。

    对方也是血肉之躯,刺上去也会流血,会惨叫,会恐惧。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身旁还有王腾的锐士在此。

    区区乱军而已,何足道哉?

    一击得手,家丁们完全找到了感觉,他们在暗卫头领的指挥下,收发自如,竟然死死地将乱军挡在了院落的中门之外。

    “刺!收!”

    暗营的暗卫这时候已经丢掉了弓箭,他们抽出利刃,立在家丁身旁,为他们查缺补漏。

    乱军如海潮,一波一波地奔袭而来,可家丁暗卫们组成的战阵却好像坚不可摧的海堤,任你风大浪打,他依旧不动分毫。

    接连冲了三次,乱卒全都无功而返。

    在一次冲杀过程中,程丘受了重伤,他被暗卫头领一刀砍在了腰腹上,血流不止。

    几名乱军想搀起程丘,却被他拒绝了,他只是瞪着无神的大眼,喃喃地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逃吧,让弟兄们逃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来,王腾不会放过你们的。”

    冲杀到现在,乱卒早已经又累又乏,之所以坚持没有溃逃,凭借的不过是一股子血勇之气罢了。

    现在,作为领军人物的程丘倒下了,乱卒哪里还有厮杀下去的勇气?

    不远处,似乎传来了巡街的鸣锣声。

    这时候再不逃,待会儿可就晚了。

    乱卒们当机立断,他们疯狂地砸开大门,逃之夭夭了。

    这一次,苗木风没有让麾下出手阻拦。

    厮杀到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又累又乏,乱卒一走,家丁们都瘫倒在地,不愿动弹。

    就连暗营的暗卫都有些乏力了,只是碍于面子,才堪堪站立不动罢了。

    程丘没有走,他喘着粗气,血水流了一地,四处的喊杀声渐渐远去,他回顾了这几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

    从关闭城门与王腾作对的那一刻起,到今日里撺啜乱卒冲撞县衙,程丘可谓一错再错。

    可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广灵军的援军很快到了,由于苗木风成功迟滞了乱卒的逃窜势头,除了三两个狡猾的漏网之鱼,绝大多数乱卒都被搜寻了出来。

    当时,聚拢在县衙门外的乱卒、衙役足足有一千多人,只不过后来冲入县衙滋事的人数少了些,差不多在六百人上下。

    按照王腾的吩咐,乱卒全都被枭首示众。

    骚乱平息之后,王腾以平虏卫参将的名义与苗木风联名发布了一张告示。

    告示当中向百姓告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告诉大家,乱卒皆已授首,大家不必惊慌。

    与此同时,一队队军卒在大街小巷内巡弋游走,他们当中有的人拿着响啰,锣响一下,他们就吼一嗓子:平安无事咯。

    乐平城内的慌乱气息很快就一扫而空,有壮着胆子的乡民打开门窗,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门。

    街道上静悄悄的,没有乱卒肆虐的痕迹。

    王腾果非常人,这么快就平息了躁乱。

    只是,一个消息很快在城中传播开来:王腾将所有乱卒的头领都割了下来,挂到了乐平城的城墙上。

    满满当当的六百多颗头颅占据了数十丈宽的墙头,看上去很是骇人。

    王腾这是想做什么呢?

    杀鸡儆猴?

    乱卒是鸡的话,那么谁又是猴呢?

    乐平城内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神池镇,原本打算浑水摸鱼,栽赃陷害的刘永贵眉头紧锁,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了这个方向。

    本以为,凭借坚城驻守,守军应该足以支持小半个时辰了,

    可没想到,程丘竟然那么快就败了。

    由于错估了广灵军的实力,程丘非但没能看护好城门,反而为广灵军所趁,杀的大败亏输。

    八百广灵军顺利入城,极短的时间内便平息了乱卒引发的骚乱。

    一招输满盘皆输,原本刘永贵所做的布置在官军入城之后都失去了效用。

    没了背后的仰仗,仅凭程丘自己,孤掌难鸣。

    刘永贵在乐平城内发展了好几年的势力,被程丘朝夕之间挥霍的干干净净。

    听到程丘的结局之后,刘永贵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愤怒,如果他是程丘,也肯定会作出那火中取栗的事情。

    只不过,程丘终归是败了。

    其实,按照刘永贵原本的计划,他只是想煽动乐平城乡民对王腾的敌对情绪罢了,当然,如果有可能,往王腾头上泼几盆脏水的话,刘永贵也绝不会介意。

    只是没想到,广灵军的强横程度远超乎想象。

    竟然只凭借几轮箭矢就打的守卒魂飞魄散,就算守卒人手不足,可却也不应该出现这等疏漏啊。

    究其根源,还是广灵军太过强大了。

    与这样一支强军的统领作对,刘永贵觉得寝食难安。

    六百条性命呀,说杀也就杀了,这王腾果真心狠手辣!

    与这样的狠角色作对,刘永贵难免生出了暗恼之心,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招惹王腾!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刘永贵与王腾之间再无和缓的余地。

    不过,听闻近日有一伙商队进入山西,而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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