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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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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弘晴的述说甚是平淡,可三爷却显然并不这么看,不为别的,只因他之所以能有眼下这般地位,靠的可不是圣眷,而是弘晴一向以来的出彩之表现,而今,老四也开始打龙孙这么张牌,三爷又怎可能会不紧张,只是这等紧张却着实是不好说出口来,自也就只能是语义含糊地将问题抛给了两大谋士。
    “王爷明鉴,属下以为此番小王爷与弘历之争明面上争的是句读,可实则却是治国理念之争,小王爷心怀天下,既仁且明,实非弘历小儿可相提并论者,此一条,圣上心中必是有数,于王爷之大计论,实有百利而无一害也。”
    李敏铨智算之能不算绝顶,然则说到观颜察色之能,却是天下少有的伶俐人,尽管三爷的意思表达得极为隐蔽,可李敏铨却是一眼便看破了三爷的担忧之所在,这便从旁开解了一番。
    “唔……,夫子,您怎么看?”
    李敏铨说得倒是天花乱坠,可三爷却并未因此而释怀,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放心不下,这便朝着陈老夫子一欠身,恭敬地求教道。
    “此句读本就是千古论争之焦点,大体上是见仁见智罢了,知民与不知民各有其利弊,前者利于社稷,或可有千秋之令名,然,也不乏变乱之危,后者利家国,或可保得数世平安,却终究难逃内忧外患之苦,前者行之难,非有大勇气大智慧者,不可为之,至于后者么,守成之辈耳,纵使惊艳,亦是有限。”
    陈老夫子显然是心有所感,一反往日里寡言的做派,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感慨万千地点评了一番,说得倒是分明,却并未给三爷以任何的建议。
    “知易行难,世事莫不如此,开拓与守成本就难有个稳当的调和处,就不知皇阿玛会作何想了。”
    三爷其实并不关心句读之争到底该是哪种观点正确,他忧心的是老爷子会不会下大力气去栽培弘历,会不会因此爱屋及乌地恩宠四爷,这么个心思虽是不好直接说出口来,可却难不倒三爷,但见其作出一派心有戚戚焉状地感慨了一句,旋即便话锋一转,已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问出了个敏感的话题。
    “王爷过虑了,圣上既已断言小王爷得胜,其意已是不言自明了的,纵使对弘历此子有所提携,大体上也不过是为晴世子作一陪衬耳,实无足挂齿哉。”
    在这书房里的,有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之人,三爷尽自说的个云山雾罩的,可在众人眼中,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他才刚开了个头,弘晴等人瞬间便已洞察到了其心中的计较之所在,所不同的是弘晴身为人子,有些话不好直说,而陈老夫子是不想急着说,唯有李敏铨挂着个首席谋士的头衔,却是不得不委婉地进言了一番。
    “唔,但愿如此罢,而今朝堂好不容易才有些个平稳之气象,却又骤然多事,实是何苦来哉。”
    三爷对李敏铨的判断倒是信服的,然则心中却兀自有些不甘,不为别的,只因在三爷看来,太子一被废黜,就该他三爷入东宫了的,没地再让四爷父子出来瞎搅合,算个啥事儿来着,正因为有此想头,三爷的话里自也就满是呛人的酸气。
    “王爷若作此想,离大败也就不远了!”
    三爷那满是酸气的话一出,陈老夫子的脸立马便板了起来,毫不容情地便给出了个论断,当即便惊得三爷冷汗狂淌不已。
    “这,这……”
    陈老夫子的话着实是太重了些,三爷显然有些个承受不起,心慌意乱之下,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说啥才是了。
    “商贾买货都还须得货比三家,世家选嫡也须得比较再三,况乎大位之承续,一时得势者,未必便佳,太子前车之鉴尤在,圣上又岂会掉以轻心,王爷若是不深自警醒,盛转衰就在眼前!”
    身为座师,陈老夫子在三爷面前自是无须顾忌太多,这等当面教训的话,也就只有他方才有资格说将出来。
    “夫子所言甚是,小王知错矣。”三爷到底不是愚钝之人,尽管格局偏小了些,却也不是等闲之辈,陈老夫子都已将话说得如此分明了,他自是不会听不出个中之内涵,冷汗狂淌了一阵之后,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这便朝着陈老夫子深深一躬,满是诚恳之意地认了错。

第三百一十八章八旗联席会议(一)
    弘历的成名似乎极为的偶然,可在弘晴看来,却并非如此,这场突如其来的朝野大辩论看似偶然,实则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其目的么,就一个,那便是为弘历造势,这个隐蔽之手笔很明显出自高人之手,除了那位隐藏在四爷府上的邬瘸子之外,怕是没旁人能想得出这等奇诡之招数了的,明明只是桩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经这厮一挑,居然闹得天下哄传,这等四两拨千斤的手段不能不说相当之高明。
    要说不介意,自是不可能之事,甭管是何人,被人利用了一把,都不可能毫不介怀,可真要说有多恼火么,却也不至于,概因弘晴从来就没小觑过邬思道其人,不过么,却也无惧,毕竟无论是财、权、势,又或是暗底实力,弘晴都有着绝对的优势在手,更别说还有了解朝局演化之大趋势这么个利器在手,倘若这样都会输了去,那弘晴也别夺啥嫡了,干脆买上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文人之间的论战尽管是激烈无比,可说到结果么,那总是不了了之,哪一方也甭想真能获得胜利,古时如此,现时也绝不会有例外,这不,持两种不同意见者纷纷扰扰地争了大半年,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据,争来吵去地折腾不休,却愣是没见个结果出来,至于弘晴这个始作俑者么,早将此事忘到了脑后,没旁的,弘晴实在是太忙了些,政务缠身之下,哪有心思去理会那些无甚营养的文字官司。
    忙忙乎乎,忙乎乎,一转眼,已是康熙四十六年五月中旬,去岁远航南洋的船队顺利归来,十二艘满载各色货物之大型海船在广州虎门码头泊岸,两广总督郭世隆率各有司衙门会同海关人等以及早在四月初便已赶到了广州的钦差大臣范时捷等一干户部官员亲赴虎门码头,对船队之货物核税,经月余之盘点,十二艘大型海船共缴纳税款二十七万两千五百两银子,扣除所有成本之后,船队实际盈利多达一百二十七万七千八百余两。
    康熙四十六年六月二十六日,范时捷、郭世隆联名奏本抵京,将远洋船队之核查情况报至御前,消息不胫而走,早就对八旗商号期盼多时的在京八旗子弟顿时全都翻腾了起来,上本请求老爷子赶紧建立八旗商号者不知其数,而三爷府上更是来访者络绎不绝,门前车水马龙,冠盖云集,又怎个热闹了得。
    康熙四十六年七月初一,被一众八旗权贵们烦得受不了的老爷子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将弘晴召进了乾清宫中,一番密议之后,就八旗商号一事下了诏书,着弘晴为督办大臣,全权负责此事,并诏令八旗都统衙门予以配合行事,此诏一下,京师八旗子弟尽皆为之欢欣鼓舞,打着各种名义赶往诚亲王府打探消息者激增十数倍,生生闹得三爷阖府上下都不得安宁,饶是三爷长袖善舞,也已是招架不住了,不得不紧着催弘晴赶紧将此事办妥了去。
    旁人都急,唯独弘晴却是一点都不急,没旁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等事关社稷将来的大事,弘晴自是不想出任何的差错,除了宣布五日后在八旗都统衙门大议此事之外,旁的话一句都没有,任由一众八旗权贵们去胡乱猜测不已。
    柺棒胡同,位于地安门外东侧,巷子不大,长三十丈,宽丈余,两边皆是平房,各有三十六开间,早年本是内务府所辖之产业,闲置多年,后于康熙康熙四十二年十一月拨给八旗都统衙门,以为办公之用,虽曾简单修缮过,可依旧处处透着股朽败之气息,往日里也就是每逢十五发饷银时人多一些,否则的话,偌大的衙门里也就只有大小猫三两只在其中瞎混日子,说是满京师里最清闲的衙门也绝不为过,然则今儿个的柺棒胡同却是人山人海,不止是衙门里人满为患,便是周边街道也挤满了无数的闲散旗人,不为别的,只因今儿个按约定,正是弘晴到八旗衙门议事的日子,早就期盼着能从八旗商号得大利的众旗人们自是全都闻讯赶了来,愣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柺棒胡同堵得个严严实实。
    “来了,来了!”
    “好,总算是来了!
    “快让开,别挡道,让让,快让让!”
    辰时过半,噪杂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聚集在八旗都统衙门口的一众旗人们喧闹着,狂嚷着,自觉地让出了条道来,不多会,就见一顶八抬大轿在数百名王府侍卫的簇拥下,从地安门方向缓缓而来。
    “小的见过晴贝勒!”
    “小的给晴贝勒见礼!”
    “晴贝勒,您可算是来了!”
    ……
    八抬大轿缓缓地穿过了人群,来到了衙门口处,随着一名侍卫的断喝声响起中,大轿已是稳稳地落了地,自有两名侍卫紧赶着抢上前去,一左一右地掀开了轿帘子,旋即便见一身整齐朝服的弘晴已是哈腰下了轿,一众围观的旗人们顿时便沸腾了起来,见礼的见礼,寒暄的寒暄,整个衙门口处顿时乱成了一团。
    得,啥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不就是了!
    尽管早就对此番议事的火爆程度有所预料,可真见到了那等人山人海的架势,弘晴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心中暗自感慨不已,不过么,倒是没甚失态之处,也就只是笑呵呵地朝着众人作了个团团揖,却并未多言。
    “哟,晴贝勒来了,老朽给您见礼了。”
    期盼着弘晴到来的可不止是普通旗人们,八旗满、汉、蒙共计二十四位都统同样早早就在衙门口的耳房里等着了,这一见外头喧哗声大作,二十四位都统可就坐不住了,齐齐涌出了衙门,当先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大老远便朝着弘晴拱手招呼了一声,这人正是镶黄旗都统额满顺。
    按大清祖制,满、蒙、汗各有八旗,其中又以镶黄旗为最贵,正黄旗、正白旗次之,其余八旗则为下五旗,上三旗的旗主为皇帝本人,而其余八旗个有旗主统属,只是规矩是规矩,实际上皇帝本人也就只是个挂名而已,至于其余旗主么,全都安置在了盛京(今之沈阳),不奉召不得擅自离开盛京半步,各旗实际的统制官便是弘晴面前的这一大帮都统们,其中又以镶黄旗都统额满顺为最尊贵者——额满顺,镶黄旗人,其父曾是皇太极之亲卫,在开国时立有大功,受封二等公,康熙四年病故,额满顺承袭父爵,先任大内三等侍卫,后又调入丰台大营为参将,参与过破鳌拜、平三藩以及两次西征噶尔丹之战,康熙四十年七月,任镶黄旗都统至今,乃是老爷子门下最听用者之一。
    “有劳诸公久候,皆本贝勒之过也,还请海涵则个。”
    弘晴与这帮子八旗都统们并不甚熟,大多也就只是上下朝时略有寒暄罢了,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交集,不为别的,只因弘晴压根儿就瞧不起这帮子餐位素食的家伙,在弘晴看来,这帮子都统们就属于那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跟这帮家伙搞好关系也得不到太大的助益,可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去,那一准麻烦事不少,没见老爷子对这帮都统们都头疼万分的么,自是敬而远之为宜了的,不过么,此这等场合下,该虚与委蛇的,弘晴却也不会有半点的含糊,礼数周全不说,;脸上的笑容也自分外的和煦。
    “晴贝勒这是说哪的话,我等盼您可是如盼甘霖啊,先前老朽还跟老泰说叨着您呢,可可里您就到了,哈哈……,还真是巧了。”
    尽管与弘晴其实并无甚交情可言,可额满顺却是作出了副与弘晴分外亲热的样子,哈哈大笑地奉承了一句道。
    “额大人客气了,本贝勒奉旨前来办差,还请额大人以及诸公多多配合才是。”
    额满顺倒是一派的粗豪状,可弘晴却是早就知其根底,这厮可不是啥张飞似的人物,而是笑面虎一只,至于其所提到的“老泰”么,正是正白旗都统泰明阿,此人也同样是跟随老爷子日久之辈,与额满顺乃是儿女亲家,二者间的关系密切得很,这当口上,额满顺看似随意一说,其实是在暗示弘晴一个事实,那便是正黄旗与正白旗可是一体的,想的便是能多从八旗商号里捞些好处,这等用心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些,以弘晴之智商,自是一听便懂,不过么,懂归懂,弘晴却是并未加以理会,也就只是淡淡一笑,很是和煦地拱手致意了一下。
    “好说,好说,啊,晴贝勒,您里面请。”
    这一见弘晴对自个儿的暗示并无半点的反应,额满顺的眼角顿时便是一抽,可也没甚旁的表示,哈哈大笑着一摆手,让开了道路,示意弘晴先请。
    “额大人,诸公,请!”弘晴本就无心跟这帮都统们在门口多啰唣,这一见额满顺让开了道路,也没甚矫情,笑着点了点头,交待了一句场面话,便即昂首向衙门里行了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八旗联席会议(二)
    弘晴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行进了宽敞的议事大厅,也无甚矫情的谦让,径直走到了上首的大位上,一撩衣袍的下摆,便即大刺刺地端坐了下来,而后环视了一下略有些愣神的众人,一摆手,以上位者的姿态吩咐了一句道。
    “啊,好好好,坐,来,都坐,都坐。”
    这一见弘晴如此强势,额满顺的眼角不由地又是一跳,要知道八旗都统衙门可是他额满顺的主场来着,可弘晴居然反客为主了,这等架势当真令额满顺心中不爽得紧,只是再怎么不爽,额满顺也不敢有甚不满的表示,没旁的,不说弘晴此际乃是奉旨而来,也不说弘晴乃是正牌子的龙孙贝勒,就冲着弘晴怀中揣着的“大肥肉”,额满顺也不敢在此时跟弘晴较真的,也就只能是打了个哈哈,干笑着指挥一众都统们各自落了座,旋即便有衙门里的旗丁紧赶着送上了新沏好的香茶。
    “好茶,上等的雨前龙井,诸公的日子看来都过得不错么。”
    弘晴并未急着切入正题,而是伸手端起了茶碗,饶有兴致地品了品,笑眯眯地打趣了众人一句道。
    一干都统们都眼巴巴地指望着弘晴说起八旗商号之事,却没想到弘晴半晌都没提一个字,倒是一派闲扯之做派,心下里自不免都痒得难受,偏偏又不好出言催促,只得尽皆拿眼望向了额满顺。
    “晴贝勒说笑了,这可是御赐之物,我等一年也就那么斤把,也就是您来了,若不然,我等可是舍不得用的。”
    额满顺在朝多年,自是清楚面前这主儿年岁虽小,手段却是老辣异常,自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之心,这一见众同僚的视线齐刷刷地扫了过来,心中不禁暗骂不已,可又哪敢有甚失礼之处,也就只能是干笑了两声,胡乱地敷衍了一把。
    “哦?那本贝勒可就承情了。”
    额满顺这话一听就知道是胡诌,不过么,弘晴也懒得说破,笑呵呵地承了情,慢条斯理地接着品茶,就是绝口不提今儿个该议的正事,没旁的,只因弘晴很清楚下头坐着的可都是一帮滚刀肉来着,过早将饵抛了出来,事情可就不甚好办了,怎么着,也得先饿这帮家伙一番,若不然,怎显得出钦差大臣的分量来着。
    “晴贝勒,时辰不早了,您看这……”
    弘晴这一品起茶来,似乎有着没完没了之趋势,一见及此,额满顺可就再也稳不住了,不得不挤出几丝僵硬的笑容,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嗯,好,那就议议罢。”
    吊胃口乃是技术活儿,要的便是让人心痒难搔,却忌吊过了头,若不然,被吊者的汹汹**可就会转变成麻木与怨恨了,这等拿捏的功夫可不是好掌握的,不过么,对于弘晴来说,却只是基本功而已,随便耍耍便成,这不,眼瞅着众人眼珠子都已开始发绿,弘晴也就没再装腔拿调,将手中的茶碗搁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笑呵呵地一抖袖子,煞是干脆地给出了答复。
    “那好,请晴贝勒明示,我等自当洗耳恭听。”
    弘晴话音一落,一众都统们顿时全都自觉不自觉地为之精神一振,一双双绿光幽幽的眼神齐刷刷地便聚焦在了弘晴身上,唯有额满顺倒是还沉得住气,笑呵呵地一拱手,道了声请。
    “这么说罢,本贝勒奉皇玛法之旨意,组建八旗商号,专一从事海外贸易,以所得之利润襄助八旗子弟之营生,此乃皇玛法之洪恩浩荡,泽被我等八旗子弟,诸公都须谨记在心才是。”
    即便已是应允了议事,然则弘晴却并不打算一上来便将底牌全都兜了出来,而是一本正经地拿着官腔,将老爷子这面大旗抗了出来,冠冕堂皇地挥舞着。
    “晴贝勒所言甚是,我等皆感陛下隆恩。”
    “晴贝勒说得有理,我等岂敢忘了陛下之恩德。”
    “晴贝勒放心,我等自当谨遵陛下旨意行事,断不致有差。”
    ……
    一众八旗都统都是官场老油子了,感恩戴德的话自是都说得顺溜无比,这不,弘晴话音方才刚落,众都统们已是乱哄哄地表起了忠心来。
    “诸公之忠心,本贝勒一向是知道的,罢了,闲话少叙,这就谈正事好了,此番八旗商号初建,拟投入大型海船三十六艘,周转金一百二十一万,首年即可基本收回全部成本,次年起,每年盈利约莫白银六百万左右,五年内,陆续还有三十余艘大型海船投入运营,是时,总盈利或将达白银千万之巨,至于十年后么,这数字或许还能倍增不止,诸公对此可有甚疑问否?”
    忠心啥的压根儿就不能当饭吃,听听也就过去了,弘晴浑然就没去管众人的表忠到底有几成的真心,笑呵呵地一摆手,止住了众人的哄乱,一开口便为众都统们画出了个天大的馅饼。
    “嘶……”
    “唔……”
    “啊……”
    ……
    饶是一众都统们都是富贵之辈,可真听得每年千万两白银这么个天文数字般的盈利,还是尽皆被震得倒吸凉气不已。
    “晴贝勒,您所言当真?”
    额满顺到底是八旗都统之首,反应自是不慢,仅仅只是一愣,便已是回过了神来,眉头一扬,紧赶着便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怎么?额大人看本贝勒像是说谎的人么,嗯?”
    额满顺这么句惊喜交加的问话说起来也不过就是正常的反应罢了,可弘晴却显然不这么看,但见弘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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