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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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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瑞远,尔面对事实,还敢狡辩,自当罪加一等,本王先不与尔计较八月十四之事,就说前日之事罢,尔在巳时一刻、申时二刻分别都见了何人?又都谈了些甚,时隔不过两日,尔不会又说记不清了罢,嗯?”
    弘晴没去理会一众吏部官员们的精彩脸色,将视线转到了段瑞远的身上,玩味地一笑,慢条斯理地又接连发问道。
    “下官……,下官只是在办公务,这几日见的官员多了,实是记不清当时都见了谁。”
    这一听弘晴再次点出了两个敏感的时间段,段瑞远的心已是沉到了谷底,只是侥幸之心依旧不死,硬着头皮便又强顶了一句道。
    “你还真是好忘性么,也罢,你不想说,本王替你说好了,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巳时一刻,河南粮道单盛顺前来吏部述职,乃尔所接洽,是时,尔向其勒索了三千两银子,自称可为其摆平考绩丙等之事;同日申时二刻,霍州知府陈大左为晋升道员一事来京,也是尔所接洽,收了其五千两银子,言明年后便会有准信,本王可曾说错?”
    段瑞远那等色厉内荏的架势一出,弘晴嘴角边的笑意顿时便更冷了几分,不过么,却并未就此发作于其,而是慢条斯理地述说着,只是声线里的杀气却已是浓烈得有若实质一般。
    “这是诬陷,下官冤枉,下官不服!”
    听得弘晴将其所作所为尽皆说得如此之分明,段瑞远可就真的慌了,只是这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他又怎敢承认下来,忙不迭地便尖声抗辩了一句道。
    “不服?嘿,好啊,本王就让你心服口服好了,来人,请证人上堂!”
    弘晴今儿个可是做足了准备而来的,又怎可能被段瑞远蒙混过了关去,这一听其喊冤不已,弘晴立马拿出了杀手锏。
    “喳!”
    弘晴此令一下,早有准备的王府侍卫们中自有数人高声应了诺,急匆匆地下了堂,不多会,已是又陪着三名官员从外头行了进来。
    “下官湖北臬台肖雄(河南粮道单盛顺)(霍州知府陈大左)叩见王爷,叩见张大人!”
    这一见到高坐上首的弘晴与张廷玉两位朝堂大员,肖雄等人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忙不迭地尽皆抢上了前去,规规矩矩地便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都平身罢。”
    这几位都是弘晴“请来”的证人,自然不好让他们都跪着说话,朝廷官员么,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弘晴自是不会在这等小节上有所闪失,虚抬了下手,便已是和煦地叫了起。
    “谢王爷隆恩。”
    肖雄等人都是老宦海了,也都知晓今儿个来此之目的何在,自不会有丝毫的慌乱,谢了恩之后,便即都垂手站在了一旁。
    “本王今儿个将三位请了来,只为一事,那便是请尔等与段瑞远这个贪官对质当场,尔等可有甚要说的么?”
    弘晴先是轻蔑地扫了眼已是面色惨白无比的段瑞远,而后方才语调轻松地发问了一句道。
    “下官等谨遵王爷令谕!”
    一听弘晴这般问法,肖雄等人自不会有丝毫的犹豫,齐刷刷地便高声应了诺,这等情形一出,段瑞远可就再也支撑不住了,眼冒金星地便瘫软在了地上……

第726章 收获季节(四)
    “段瑞远,事实俱在,尔还有甚话可说!”
    肖雄等人都是有备而来,述说起事情之经过自是不慢,不多会,三人已是将段瑞远的索贿之事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待得三人陈述已毕,弘晴再次拿起了惊堂木,重重地便是一拍,声色俱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这是诬陷,下官不曾索贿,是他们诬陷下官,下官不服,死也不服!”
    三名证人陈述的时间虽不甚长,可却是足够段瑞远回过神来了,自忖三次索贿都无旁人在场,自不肯就这么认了罪,牙关紧咬地便矢口否认道。
    “诬陷?嘿,好一个诬陷,他们三人为官之处远隔千里,彼此毫不相干,又岂会一同诬陷于尔,当真荒谬绝伦!到了此时,尔还敢狡辩,好得很,来啦,将这厮革去顶戴花翎,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这一听段瑞远还在那儿强扛,弘晴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先是毫不容情地将其所言驳斥了一番,末了更是一声断喝,这就要当庭动大刑了。
    “喳!”
    弘晴此令一下,数名王府侍卫立马轰然应诺,齐齐拥上前去,摘下了段瑞远的顶戴,拖拽着便将其往堂下而去。
    “乱命,你这是乱命,下官不服,不服……”
    一听要挨板子,段瑞远当即便慌了,一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一边胡乱地挣扎着,奈何其不过就是一文官而已,又哪能挣脱得开那几名孔武有力的王府侍卫们的钳制,直接就被拖到了堂口处。
    “且慢!”
    眼瞅着段瑞远要糟,勒席恒可就有些坐不住了,不管不顾地站了起来,一扬手,高声喝止了一句道。
    勒席恒倒是喊得山响,问题是一众王府侍卫们却是没将其放在眼中,压根儿就没理会其之喝止,径直便将段瑞远拖下了堂去,摁倒在地,扒下裤头,抡起板子,便毫不容情地狠打了起来,只几下,便令段瑞远惨嚎狂响不已。
    “张大人,下官以为这是在屈打成招,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这一见自个儿的喝止浑然没半点用处,勒席恒的老脸顿时便黑得有若锅底一般,只是既不敢跟弘晴锣对锣、鼓对鼓地当庭激辩上一场,也不想就这么坐视段瑞远这个心腹就此完蛋了去,没奈何,只能是朝着张廷玉一拱手,一派义愤填膺状地高呼了一声,试图挑起张廷玉的同仇敌忾之心。
    “勒侍郎稍安勿躁,一会儿有的是你表演的机会。”
    张廷玉多谨慎的个人,又怎可能会被勒席恒这么点小伎俩所打动,双春紧闭,脸色淡然如水,就宛如不曾听到勒席恒的进言一般,倒是弘晴却是笑了起来,一压手,意味深长地便点了一句道。
    “厄……”
    弘晴这么句话一出,勒席恒的心头顿时便是一阵狂跳,眼珠子狂转了几下,应是被噎在了当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上下就有若扎了刺般地难受着。
    “卓尔罗何在?”
    弘晴没去理会惊疑不定的勒席恒,也没去看堂下正被打得哭爹叫娘的段瑞恒,面色肃然地环视了一下神色各异的诸般官员们,冷声便断喝了一嗓子。
    “下、下官在、在!”
    卓尔罗,正蓝旗人,九爷门下奴才,康熙四十三年入吏部考功司任笔帖式,康熙四十六年即晋升主事,康熙五十年晋升员外郎,五十三年又晋位郎中,虽不是考功司掌印郎中,可在该司也算是中坚人物,也是往常对弘晴交办之事抵触最烈者之一,甚至有时当着弘晴的面,都敢胡言乱语上一番,可这会儿见得段瑞远在那儿惨嚎不已,卓尔罗哪还有往日里的嚣张,这一听弘晴点了名,七魄顿时便吓丢了三,但见其慌乱无比地窜出了队列,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见礼的口齿都吓得不清了去。
    “卓大人,见天就要过年了,银子收得可还爽利么?”
    这一见往日里在自个儿面前拽得跟二百五一般的卓尔罗居然被吓成了这般模样,弘晴的嘴角边立马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以戏谑的口吻发问了一句道。
    “啊,这……,下官,下官……”
    一听弘晴这话问得蹊跷,卓尔罗原本就慌的心顿时便更慌了几分,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满头满脑门的汗水狂淌如泉一般,那样子要说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卓大人是要自己说出来呢,还是本王找人帮你说,前者可算你自首,后者么,瞧瞧段瑞远的下场便可知端倪了,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望着卓尔罗那张惶恐到了极点的脸庞,弘晴心中当即便滚过了一阵的爽利,没旁的,这一年多的吏部生涯里,弘晴可是受够了鸟气,没法子,吏部乃是老爷子盯得最紧的地儿,加之还有张廷玉这么个重臣坐镇,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弘晴还真就不敢轻易在吏部动刀子的,而今,总算到了能算总账的时节,不好生消遣一下卓尔罗等人,弘晴心中的恶气可是怎么也消不下去的。
    “下官,下官不、不明所以,下官,下官……”
    卓尔罗的仕途走得太顺了,自打入了仕,几乎是三年一个脚印地往上爬,这才四十不到,就已是高居吏部五品大员,比起那些个正牌子出身的进士还要强出一大截,可也正是因为一向太顺了些,抵抗风浪的能力自也就够呛得很,弘晴都还没正式开始审问呢,他便已是彻底乱了阵脚,口中胡乱地应答着,离着崩溃也不过就是一线之隔了的。
    “卓大人看来记性也不太好啊,这可要不得哦,也罢,那本王就给你一点提示好了,昨儿个从辰时四刻起,到申时末牌,尔一共见了六名官员,五人来自各部,一人来自湖南,卓大人若是还不能想起点什么的话,那本王也只好请你去跟段瑞远一道品尝一下板子的滋味如何了。”
    对于卓尔罗这等贱骨头,弘晴自是看不在眼里,也懒得跟其耍甚花活手腕,无甚顾忌地便调侃了其一把。
    “啊,不,不,下官招了,下官招了,下官不该一时糊涂,下官……”
    听得弘晴这般说法,卓尔罗原本就脆弱无比的心理防线已是彻底崩溃了去,浑身哆嗦不已地跪伏在地,絮絮叨叨地将昨儿个收受述职官员红包的事儿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不禁如此,惶恐至极之下,甚至连这几日来的受贿情况也都尽皆招了供,这等自觉,还真是大大出乎弘晴的预料之外。
    “来啊,让这厮签押!”
    堂下的段瑞远受刑都尚未完呢,卓尔罗便已彻底认了罪,弘晴虽是诧异于卓尔罗的脆弱,可也没功夫跟其多啰唣,一挥手,便已是高声喝令了一嗓子。
    “喳!”
    弘晴此令一下,自有负责笔录的两名王府侍卫大步行上了前去,压着卓尔罗签押了一番。
    “来人,将卓尔罗革去顶戴花翎,押后待参!”
    尽管卓尔罗当庭供述出来的罪行只是其所犯诸多罪行的一小部分而已,可涉案金额便已是多达八千两之巨,以足以将其送上断头台了的,正因为此,弘晴并未再多加审讯,而是冷厉地断喝了一声,自有侍候在侧的王府侍卫们轰然应诺,一拥而上,将早已瘫软在地的卓尔罗拖下了堂去。
    “嘭!”
    卓尔罗被押下去不多会,就见两名王府侍卫已是架着浑身鲜血淋漓的段瑞远行上了堂来,浑然不顾段瑞远已是昏迷之身,重重地便将其往地上掼了下去,爆出一声闷响,顿时便令满堂官员们尽皆面色狂变不已。
    “哎哟,疼煞我也,哎哟,哎哟……”
    五十大板可不是那么好挨的,可怜段瑞远不过就一文弱之辈而已,哪经历过这等苦楚,昏迷了去还算是好的,可被一掼之后,却是醒了过来,这一醒之下,当即便疼得个七晕八素地,哪还有甚风度可言,趴在地上呻吟个不休。
    “段瑞远,尔招是不招?”
    段瑞远的样子是很可怜,然则弘晴却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哪管其呻吟得如何之惨,拿起惊堂木便是一拍,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句道。
    “下官,下官无罪,下官无罪……”
    段瑞远到底是在地方上辗转任职过的人,虽看似文弱,可骨头却是比卓尔罗要硬上不少,纵使是受刑受得惨了,可还是不打算招供,没旁的,只因他所犯下的这么些索贿之罪,按律已是够杀头了的,招了就是必死之局,不招的话,或许还能有个转圜的余地,指不定八爷那头一出手,他还能有条活路可走,正因为此,尽管身上疼得厉害,可段瑞远还是嘴硬得很。
    “不招?好得很,来啊,拖下去,再打三十大板!”
    尽管依着手中握有的证据,已然足以认定段瑞远的罪名,然则若是没有其之亲口供述的话,在律法上来说,却是有着缺陷的,极可能会被八爷等人加以利用,而这,显然不是弘晴乐见之局面,他不出手则已,这一出手之下,就务必将此案办成铁案,有鉴于此,这一听段瑞远还敢顽抗到底,弘晴心中的火气可就大起了,拿起惊堂木一拍,再次喝令了一嗓子。
    “慢着”
    弘晴此令一下,一众王府侍卫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齐齐应了诺,再次抢上前去,架起段瑞远又要往堂下拖了去,可就在此时,却听一声喝止再次响了起来,旋即便见一人从旁窜出,拦住了王府侍卫们的去路……

第727章 收获季节(五)
    嘿,又是这个老梆子!
    弘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悍然跳将出来的人居然又是勒席恒,眼神里立马便闪过了一丝的厉芒,不过么,却并未急着开口,而是神情淡然地端坐着不动。
    “王爷明鉴,此地乃是吏部,非是刑部,您如此肆意刑罚朝堂大员,有私刑之嫌,于律不合,下官实是不能苟同!”
    勒席恒先前是曾被弘晴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给吓得不轻,可细想了一阵之后,却又觉得自个儿应是无甚把柄落在弘晴的手中,心弦大松之余,胆气还真就又大起了,早在卓尔罗被叫出来之际,他便已打算再次强行出头了的,只可惜还没等他出面呢,卓尔罗这个软骨头就将罪都给认了,勒席恒除了生闷气之外,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而段瑞远的顽抗却又给了勒席恒一个搅事的机会,他可不想自己的亲信就这么被弘晴以铁血手段处置了去,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为了保住手下心腹,此时此刻,勒席恒都不可能再退让了,但见其朝着弘晴一拱手,已是慷慨激昂地提出了“严正”的抗议。
    “精彩,说得真是精彩,勒侍郎对律法如此熟稔,不去刑部,倒是屈才了,也罢,本王原打算最后再跟你算个总账的,既然勒侍郎三番两次要强出头,那就提前算个账也无妨,来人,将勒席恒的顶戴花翎给本王革除了!”
    弘晴之所以先动段瑞远与卓尔罗二人,却将勒席恒放在了最后,考虑的是勒席恒在吏部经营多年,一上来便拿其作法,恐会令其手下心腹齐齐高唱反调,一个控制不好,便有大乱一场之危险,而今么,有了卓尔罗与段瑞远的下场在,吏部大小官员们已是人人自危,自保都来不及了,又有谁敢在此际乱说乱动的,有鉴于此,弘晴自是乐得趁机将胆敢冒头搅事的勒席恒拿下,这不,弘晴先是鼓掌着“嘉许”了勒席恒几句,而后么,语调猛地一转,已是厉声断喝地下了拿人之令。
    “喳!”
    弘晴这一变脸变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些,一众吏部官员们尽皆愕然当场,可侍候在侧的众王府侍卫们却是不管那么许多,轰然应诺之下,立马便有数人抢上了前去,毫无顾忌地将勒席恒摁倒在地,不顾其之拼力挣扎,强行摘下了其头上的顶戴花翎。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本官,尔等这是要造反么?仁郡王,你公报私仇,本官不服,本官定要上本参你!”
    勒席恒真就没想到弘晴竟然会当庭发落自己,心顿时便慌了,一边奋力地挣扎着,一边气咻咻地狂骂着,那等凶悍状就有若疯狗一般无二。
    “本王无须你来服,嘿,常言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勒侍郎还真以为你干下的那些个污烂事儿就没人能知么?岂不知天网恢恢,却疏而不漏,尔自身已是死到临头了,还敢猖獗若此,当真可笑可悲之至!”
    既已是当场撕破了脸,弘晴自不可能再给勒席恒留甚脸面的,劈头盖脸地便呵斥了其一番。
    “本官站得直,行得正,何来的污烂事?仁郡王,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官不过就是平日里偶有得罪于尔,那也犯不着拿此等莫须有之罪名构陷于勒某,尔这等公报私仇之行径,实非君子所应为,本官岂能服你!”
    勒席恒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了,多到连他自己都算不清之地步,也正因为此,他压根儿就猜不出来弘晴手中到底握有甚证据,可有一条他却是清楚的,那便是弘晴既是敢公然发难,必然是有了把握的,这一点,从弘晴无数次血洗官场的狠辣与老道便可知根底,换而言之,他勒席恒此际就断然不能跟着弘晴的步调走,也不可能去指望八爷那头会伸出援手,唯一的胜机便是将水搅浑,先给弘晴扣上个公报私仇的罪名,待得闹腾了起来,他勒席恒方有趁乱脱身之可能!
    “本王说过了,无须你服,本王办案只重证据,至于其余,于本王来说,都不过是浮云耳,来啊,将犯官勒席恒拉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本人之手谕,任何人不得见其,违令者,杀无赦!”
    弘晴可是办老了案子的人,又怎可能会看不透勒席恒那么点小伎俩,说实在的,若是尚未拿段瑞远与卓尔罗来作法之前,弘晴对此还真有点忌惮,没旁的,勒席恒在吏部心腹太多了些,他一叫嚣,应者定是不少,闹到最后,整个吏部大半官员群起抗议也不足为奇,真到那时,场面可就有些不好控制了的,至于而今么,那帮子吏部官员早被弘晴的霹雳手段吓坏了,就算心里有想头,也断然无人敢公然冒出头来,纵使如此,弘晴还是很谨慎,并未对勒席恒当庭审讯,而是喝令手下侍卫先将其关押起来再说。
    “喳!”
    弘晴此令一下,原本就压制着勒席恒的数名王府侍卫们自是不敢稍有迁延,齐齐应了诺,不顾勒席恒的挣扎与谩骂,将其提溜着便下了堂。
    “段瑞远,尔招是不招!”
    没等一众吏部官员们从勒席恒被强硬拿下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就见弘晴再次抄起了惊堂木,猛然一拍,声色俱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下官,下官无罪,下官……”
    段瑞远原本还指望着勒席恒能为其做主上一番,却浑然没想到勒席恒自己都栽了,甚至连个罪名都没有地,便被弘晴给拿下了,心中自不免为之大慌,问题是一想到招也是死,不招或许还能活,也就一横心,打算硬撑到底了,只是眼神散乱不已,显然底气已是不足了的。
    “好胆,看来还是没打够,来啊,拖下去,重打五十!”
    勒席恒乃是吏部侍郎,堂堂朝廷大员,弘晴自是不好公然对其用刑,可对于段瑞远这等小卒子么,那就可没那么多的顾忌了,这一见段瑞远双眼迷离,弘晴便知其已是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自不可能给其留下丝毫的喘息余地,一拍惊堂木,冷厉地便又是一声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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