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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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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以为王爷如此分兵,应是打算诱使准噶尔部全力来战我北路军,倘若战事胶着,王爷自可挥大军奇袭敌主力,一战歼准噶尔主力于天山以南,一旦如此,天山以北当是不难平定了的。”
    这一听弘晴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岳钟琪自是不敢再拿虚言敷衍,可也没敢往深里说了去,仅仅只是就事论事地应对了一番。
    “东美能想到此处,已是难能,然,怕还不是肺腑之言罢,嘿,那大小策王敦多布皆非易与之辈,号称长者多智小者勇,欲行虚计蒙骗于二者,又谈何容易哉,本王此番分兵并无千里奔袭之安排,我军主力将沿丝绸故道一路向西横扫,先期肃清南路,若是东美战不利,本王可是救援不及的,要大胜那大小两只猛虎,只能靠你东美自己了。”
    弘晴显然对岳钟琪这么番敷衍的回应略有些不满了,不过么,还是没有发作于其,而是耐心地提点了几句,不为别的,只因弘晴对岳钟琪的军事才能极为的看重,实不愿这等大才游离于体系之外——弘晴手下将才一大把,无论是张淼还是程贵武都是一时之选,可将才终归是将才,独当一面或许能成,却不是那等能统率全局的人物,遍观新军诸将中,也唯有岳钟琪能有此能耐,弘晴既是有心栽培于其,也就自不会容得其真在自个儿得体系之外逍遥了去,若不然,恐难免有养虎为患之嫌,真若是岳钟琪不肯归心的话,说不得,弘晴也只能将其雪藏起来了。
    “这……”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岳钟琪不由地便是一愣,没旁的,他手下虽是增加了一个第二军第二师,可总兵力也不过三万四千余人马而已,而准噶尔一方却足足有十六万之众,尽管清军的武器装备占有一定的优势,然则从前期侦查的结果可知,准噶尔军也已是装备了不少老毛子提供的枪支甚至大炮,早非昔日那支冷兵器军队可比,虽说训练水平上远不能跟清军相提并论,可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却是不容小觑,再加上准噶尔一方乃是内线作战,骑兵众多,机动性要比清军强上不少,要想大胜对方,又谈何容易,自由不得岳钟琪不为之愕然的。
    “东美可是怕了?”
    以三万余众要一举击溃十六万之敌,自然不是件轻松之事,哪怕弘晴亲自去,也自忖不过五五之数,正因为此,他对岳钟琪的惊愕反应自是不以为奇,不过么,却并未急着解说个中之缘由,而是笑着激了岳钟琪一句道。
    “王爷有令,末将自当竭力而为之,只是属下有一不明处,还请王爷指点迷津。”
    弘晴这么一说,岳钟琪自是不敢有甚含糊,深吸了口气之后,先是慷慨激昂地表了态,只是末了却又略带一丝犹豫地出言请求道。
    “东美有甚话只管直说便是了,但消本王能知的,断不会有甚隐瞒之处。”
    弘晴并未因岳钟琪的表态有甚动容之表现,仅仅只是温和地一笑,神情淡然地便准了其之所请。
    “王爷明鉴,以我军之实力,只消平推而进,破敌并非难事,分兵之举虽有速胜之可能,然,却也给了准噶尔诸军各个击破之机,非是末将怯战,实情便是如此,且,我步军虽也备了马,到底不是骑军,机动之能不如准噶尔诸军,纵使能胜,追歼恐难矣。”
    涉及到战局大事,岳钟琪自不敢再有甚迟疑的,这便神情凝重地将心中之所虑细细地解说了出来。
    “东美分析得不错,我军兵虽略寡,然,战力却强,若以稳妥之战法,自是以平推缓进为上策,但消能逼敌决战,则大胜不难,只是欲达成此事,所需时日却是不少,诚如东美所言,贼军机动力强,若是与我军打游击,则恐拖延之时日还得更久,非三、四年之功不可成也,若是寻常时分,此稳妥之道确是上策,可保得我大军无惊险之虞,奈何本王却是不能如此行了去,个中之缘由,以东美之大才,当是能略知一二的罢?”
    岳钟琪既是点出了分兵之策的风险之处,弘晴自不会否认,不过么,却还是坚持预定之方案,末了更是意有所指地反问了一句道。
    
   

第917章 战前部署(二)
    “末将,末将愚钝,实不敢妄测。”
    岳钟琪虽是个武将,可书却是读得不少,断非那等满脑门肌肉的莽夫,实际上岳钟琪文事政治方面也是颇为可取的,虽是不如其老上司年羹尧,却也不是等闲之辈可比,哪怕弘晴并未将话说得分明,可他却已是听出了个中的关窍之所在,心当即便是一慌,赶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弘晴的双眼,嘴角抽搐了几下,呐呐地回了句无甚营养的敷衍之言。
    “呵,你懂的,若是不懂,你东美也不会跟本王说出这等话了。”
    弘晴在做事上向来高调,可在做人上么,却是颇为的平和,从不曾仗势欺人,也不曾主动去拉帮结派,他能拥有眼下这等权势,靠的都是自身的本事,所用者除了受其人格魅力依附而来的高级官员外,中低级官员大体上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心腹,一般情形下,很少会行拉拢之勾当,然则在对待岳钟琪上,弘晴却明显一反常态,压根儿就没给其留下甚闪躲的余地,一针见血地便点破了岳钟琪心底里的隐秘心思之所在。
    “王爷,末将……”
    听得弘晴这般说法,岳钟琪的额头上立马便见了汗,张着嘴,似欲辩解上一番,可到了底儿,还是没敢当着弘晴的面说瞎话,也就只能是尴尬无已地停住了话头。
    “东美之志,本王向来是清楚的,无非是为一直臣、能臣,青史留名之余,更能封妻荫子,此夙愿无疑是好的,本王甚是嘉许之,呵,不瞒东美,本王之志,原也不过如此耳,奈何身在天家,有些事,纵使不愿,也须得去做,内里之苦衷,以东美之智,当能明了,本王也就不复多言罢,今之局势下,本王实不能离京太久,久则社稷必然有乱,是故,纵使是冒些险,本王也不得不为矣,东美若是愿助本王一臂之力,实本王三生之幸也,若不愿,本王也不勉强,一切听凭东美自择便是了。”
    对于岳钟琪之才干,弘晴无疑是极为欣赏的,然则在用人上,弘晴同样也不会违背了帝王应遵循之准则——不为己用之大才,不可轻纵,若是有被敌手利用之可能,那只能除之而后安,此乃帝王道之必然,有违者,必遭劫无疑,正因为此,弘晴自不会给岳钟琪再有甚含糊退避之可能,一番话虽是说得漂亮无比,可内里的意味却是一点都不简单,细细推敲了去的话,当真是寒得令人胆战心惊不已。
    “末将得蒙王爷提拔于淤泥之中,敏感五内,自当竭力为王爷分忧,万死不辞!”
    换成旁人,或许会将弘晴这么番话当场有感而发的牢骚,可岳钟琪却是听出了味儿来了,哪还能稳坐得住,赶忙一头跪倒在地,语言恳切地便表了忠,此无他,这当口上再不表态,那别说啥建功立业了,怕是连自家小命都难保,这么点觉悟,岳钟琪还是不缺的,又怎敢有丝毫的犹豫来着。
    “东美不必如此,且请起罢,本王能得东美,实胜百万兵,今日你我同袍,来日本王定当不负东美,赌咒的话,本王就不说了,一切且看将来罢。”
    岳钟琪既已表了态,弘晴心稍安之余,自是须得赶紧表现一下礼贤下士之风范,好生安抚了岳钟琪一番,此乃题中应有之意,却也无甚可稀罕处。
    “王爷厚爱之仁义,钟琪自当永记在心,永世不敢或忘!”
    弘晴伸手一扶,岳钟琪倒是顺势便起了,然则起身归起身,该接着表的态却是没忘了要紧着表上一番。
    “嗯,东美这话,本王信得过,罢了,不说这个了,此番尔孤军深入,一切当自谨慎,只消不给敌设伏突袭之机会,正面对决,我军当有不小之胜算,然,纵使大胜,也万不可轻兵急进,一切待我军主力到后再行计议,此无他,准噶尔军虽多,不过乌合之众耳,胜之不难,然,藏在其背后的老毛子却不是好相与的,我军此番出征真正要对付的便是野心勃勃的老毛子,此战若胜,当可得十年之和平,至于将来么,就算老毛子不再来犯,本王也断饶其不得。”
    论及观颜察色之能,弘晴绝对属于当今顶尖之列,自是能听得出岳钟琪的表态里虚实如何——在弘晴看来,个中虽有着些许的无奈,可大体上还算是出自真心,确非虚言应付,能得此帅才归心,弘晴的心情自是大好,话也就说得多了些,不过么,却并未言及具体的战略战术,仅仅只是提点了一下战略方向,至于其余的么,显见是打算让岳钟琪去充分发挥了的。
    “王爷英明,末将自当谨记在心。”
    独领一军之大将最怕的便是上命太多,岳钟琪自也不例外,可此际听得弘晴这般说法,紧绷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赶忙便恭谨地应了诺……
    镇远城,古名伊吾(今之哈密),丝绸之路上的一座重要城市,早年曾是西域最繁华之地,概因此城乃是出了玉门关之后的西域第一城,往来商旅无论是走丝绸之路南北线还是中线者,无不在此聚散,又因此地地跨天山南北,更有老爷庙山口可通往漠北草原(今之外蒙古),哪怕是丝绸之路已渐萧条的今日,也依旧有着极其重要的军事与商业之地位,康熙五十六年,大将军王十四爷率部镇守于此之际,曾发民夫数万,重筑了伊吾古城,并改其名为镇远城,一直到诚德元年初,此城还是清军重兵集结之所在地,然,诚德元年五月,朝廷大军撤后不久,此城就被大策王敦多布率军攻占,成为准噶尔十数万大军的大本营之所在,此际,城中心的城守府宽敞的书房里正有两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围坐在文案前,面对着大幅地图,各自皱眉苦思着。
    端坐文案左手边的是名中年汉子,面色黝黑,颌下一部长须飘然,身形虽是魁梧过人,却隐隐带着股书卷气,这人正是准噶尔名将大策妄敦多布,乃是当今准噶尔汗策妄阿拉布坦的二弟,其对面端坐着的则是个青年将军,面如重枣,剑眉豹眼,浑身上下都透着彪悍之气息,此人正是小策妄敦多布,大策妄敦多布的堂弟,号称准噶尔汗国第一勇士。
    “报,大将军,二将军,清狗岳钟琪已率三万余大军出了玉门关,正向我镇远城赶来。”
    就在二将苦苦沉思之际,却听一阵脚步声大起中,一名报马已是急匆匆地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疾步抢到了文案前,一个单膝点地,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再探!”
    一听此言,大、小策妄敦多布的神情皆为之一凛,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由着大策妄敦多布一挥手,声线阴冷地下了令。
    “是!”
    主将既已下了令,那名报马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就此退出了书房,自去张罗相关事宜不提。
    “二哥,您看清狗这是想作甚来着?”
    小策妄敦多布虽也算是个胸有城府之辈,可论及智算之道,却一向自承不如大策王敦多布,待得报马退下之后,他便已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但见其一扬眉,已是狐疑万分地发问道。
    “不好说。”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岳钟琪所部,大策王敦多布同样也有些迷惑不解,此无他,三天前,弘晴便已率主力大军走昆仑山口出了青海,一路沿南线横扫,连下婼羌(今之若羌县)、且末、于阗等数城,兵锋直逼莎车,弃麋集于镇远城之准噶尔主力于不顾,摆出的竟是一派先平南方的稳扎稳打之架势,一反大清数次出兵直捣北疆的急攻战略,准噶尔主力远在镇远,鞭长莫及之下,压根儿就无法救援南线诸城,只能坐看南线彻底沦陷,为此,大、小策王敦多布可是没少聚议行止——救援南线是断然不可行的,所议的不过是撤军回北疆还是趁甘肃空虚之际发动攻势,这都还没议定呢,清军居然又派出了一支偏师出了玉门关,实在是于常理不合,大策王敦多布纵使多智,也不禁为之愕然得很——己方在镇远一带可是集结了十六万余的大军,清军就这么点人马,竟就敢大摇大摆地杀来,要说个中没有蹊跷,大策王敦多布又如何肯信。
    “二哥,这可是送上门来的肥肉,管他清狗打的甚主意,干脆先一口吃了,看清狗还能唱出甚大戏来!”
    这一见大策王敦多布半晌都没个决断,小策王敦多布可就有些不耐的,一拍文案,已是语调森然地断喝了一嗓子。
    “不急,先看看,若是清狗真过了五道沟,再行定议也不迟。”
    尽管没少听闻大清新军的威名,也很是震惊于大清新军半个月便平定青海之乱的战力,然则大策王敦多布却并不以为己方已大部换了装的十六万大军会拿岳钟琪那三万余人马不下,不过么,出于谨慎,大策王敦多布还是没敢抢先发动全面之进攻,而是打算先看看清军的下一步行动再做计较。
    “嗯,也好,放进来打,也省得让这伙子清狗又溜了回去。”
    小策王敦多布倒是没像其兄长考虑得那般深入,仅仅只是简单地以为其兄长打算诱敌深入,对此,自不会有甚异议可言,干脆利落地便表了态。
    
   

第918章 前哨战
    五道沟并不是一条沟,而是一条河,起源于天山脚下,迤逦地从镇远城东面五十里外流淌而过,总长不过三百余里,宽也就三十米上下,也并不甚深,最深处不过一米上下而已,人马皆可涉渡,属季节性河流,春夏两季有水,秋冬则干涸成浅沟,其名之由来已不可考,早在东汉时期,便已是屯军开垦之所在,沿河两岸曾是良田处处,至清初,回、汉、维吾尔、哈萨克等各族杂居于此,人口最多时,曾达万余之数,后因准噶尔兴起,此地各族渐迁,到大将军王老十四屯兵镇远城之际,沿河两岸百姓不是被迁到了镇远城中,便是散到了老爷庙一带,土地也渐荒芜了去,成了杂草丛生之所在,可要说了无人烟么,却也不致于,这不,眼下就有一队足足四十余人的准噶尔骑兵正在沿河驰骋巡视着。
    “百户大人,快看,清狗来了!”
    尽管五道沟一带荒芜得很,可一众准噶尔巡哨们却并不敢掉以轻心,哪怕是在纵马飞奔中,也不忘警惕地瞭望四周,注意力的重点自然是着落在了河对面的东风,正因为此,当远处的丘陵后头一小股烟尘刚刚卷起之际,一名机警的游哨便已是第一时间发出了警报。
    “停止前进,转向列阵!”
    能被派到这等最前沿来执行哨探任务,那名带队的百户长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尽管尚未曾见到清军的影子,可一看丘陵后头的烟尘规模,立马便判断出了来者数量并不多,最多也就十数骑的规模而已,显见不过都是清军的前哨游骑而已,自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但见其一挥手,已是满不在乎地下了令。
    “是!”
    这一小队蒙古骑兵个个都是精选出来的彪悍之士,闻令而动之下,动作当真迅捷得很,齐刷刷地便勒住了飞奔的战马,顺势便沿河岸摆出了警戒的阵型,不仅如此,就连火绳也已点燃,四十余支火绳枪整整齐齐地瞄向了河对岸的烟尘起处。
    “止步,列阵!”
    果然不出准噶尔百户长之所料,从丘陵地带冲出来的清军骑兵拢共也就十六骑而已,为首的乃是一名身着八品奋武校尉服饰的青年军官,此人正是清军骑一师前锋营的一名见习排长单坤山,别看年岁不大,却已有了三年的军龄,前不久刚在巴暖三川营一战立了不小的功,因之被火线提拔为排长,正自意气风发之时,尽管一冲出了丘陵区,便已瞅见了远处列阵以待的准噶尔骑兵,但却并不以为意,依旧是向前纵马飞奔不已,不过么,倒也没太过大意了去,率部策马行到了离准噶尔骑兵阵列两百步左右的距离上,立马一挥手,就此下了命令。
    清军这么一停将下来,原本岿然不动的准噶尔骑兵阵列立马便起了阵微微的骚动,没旁的,概因清军游哨们所停的位置实在是太令准噶尔骑兵们难受了些,正好就处在了火绳枪的有效射程之边缘,在这等距离上,火绳枪的命中率本就难以保证,就算是击中了目标,也没多少的杀伤力,当真令准噶尔骑兵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着实是憋屈得够呛。
    “举枪!”
    尽管此际无法瞧清准噶尔骑兵们的表情,可单坤山却知晓对方一准是郁闷得慌,没旁的,他之所以选择停在这么个位置上,自然不是胡乱选择,而是早就已知晓了准噶尔骑兵们手中所持之火绳枪的有效射程,故意而为之,目的么,只有一个,给准噶尔骑兵们好生上一堂射击课,此际一见准噶尔骑兵们还在河对岸傻乎乎地列阵以待,单坤山不由地便乐了,狞笑着一抬手,声线阴冷地喝令了一嗓子。
    “唰!”
    能进得了先锋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术动作自是熟稔已极,单坤山一声令下,十五名骑兵已是整齐划一地取下了背在身后的骑枪,平端在手,无言地各自瞄准了远处的准噶尔骑兵阵列。
    “给我打!”
    单坤山稍事停顿了片刻,待得一众清军骑兵都已做好了射击准备之后,这才用力一挥手,高声下了令。
    “呯,呯,呯……”
    两百米的距离并不算近,可对于清军手中有效射程足可达到四百米的骑枪来说,却算不得甚大事儿,平日里早就练习惯了的,加之这会儿准噶尔骑兵都静止不动地列着阵,简直就是十足十的标靶,众清军骑兵们射击起来,自是得心应手得很,一阵排枪招呼过去,当场便有八名准噶尔骑兵惨嚎着跌落了马下,五死四伤!
    “开火,反击,反击!”
    那名准噶尔百户长本还打算等着清军向前推进呢,却没想到清军居然就这么乱枪招呼了过来,待得见己方一个照面便倒下了九人之多,登时便急了,不管不顾地便嘶吼了起来。
    “嘭,嘭,嘭……”
    准噶尔骑兵手中的火绳枪都是俄罗斯军淘汰下来的货色,旧是旧了些,可大多还是保养得不错的,射击起来,威势还是十足得很,枪声极响不说,枪口处冒出来的硝烟也大得很,三十余支枪齐射之下,声势自是不小,至于战果么,也不能说没有,这不,就有一名清军士兵的胳膊被流弹给击中了,可也就只是一疼而已,皮被蹭破了一层,流了些血,除此之外,准噶尔官兵们的排枪也就剩下个听响儿的热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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