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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这次把他从宁静的梦乡中惊回的,并非幼年的梦魇,而是身边一个实实在在的存在,李元霸。他于是阖上双眼,稍稍安下心来。
李元霸正用骨瘦如柴的臂膀紧紧搂着他,甚至整个脑袋都钻进了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睡衣,宇文成都感觉到这孩子身上几乎能把他灼伤的体温和擂鼓一般“咚咚咚咚”的心跳。他这是怎么了?也是被噩梦魇住了吗?宇文成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元霸,元霸!”李元霸并没有回应他,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过了一会儿,怀里才传来一声类似于吸鼻子的声音。
宇文成都觉得胸口有点湿漉漉的冰凉,悄悄伸出手往他脸上摸摸,果然,指尖上全是热乎乎的眼泪。这个天下无敌,而且一直无忧无虑地活在自己那个单纯世界里的傻孩子,竟然也会难过伤心?一念及此,宇文成都的心猛地抽紧了。
“元霸,你这是怎么了?”。
“成都,我……我好害怕!”
“……怕什么?”。
李元霸没说话,又是过了好一会儿,怀里那颗乱蓬蓬的小脑袋才用力摇了摇,蹭得他的睡衣沙沙作响。一瞬间,他心里充满了对这个孩子的怜爱,伸出手搂住了这个瘦小的身躯,将自己微凉的脸颊贴在他发烫的额头上,一边轻轻抚摸那头细软的黑发。李元霸果然逐渐安静了下来。没过多久,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伴随着轻轻的鼾声,李元霸原先紧紧搂着他的双臂也慢慢松开了。宇文成都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样会有效果。鞭子、铁锤都不能驯服的烈马,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它们服帖,而且屡试不爽……。
第二天天刚亮,李元霸在宇文成都的怀抱中醒来,一睁眼看到身边的人,心里就特别踏实、特别暖和,只管盯着他看,怎么都看不够,看到后来咬着嘴唇一个人傻乐起来——宇文成都的一切都让他喜欢得不得了,无论是那苍白得异乎寻常的脸、血色充盈的嘴唇,还是披散于枕上的瀑布一般的漆黑长发、挺直的鼻梁以及纤长细密的睫毛,看到心里热烘烘的,就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的脸。宇文成都此刻还在睡梦中,感到脸上一下下软软的痒痒的,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是李元霸在搞鬼,嘴角漾出一丝微笑,他心里其实希望这个吻能够持续更长一点,可又不好意思表示出来,只能闭上眼继续假装睡着。李元霸亲够了,轻轻巧巧地跳下床,穿好衣服,跳跳攒攒地出了卧房的门。
李元霸每天早起有练武的习惯,出了房门就往西院演武厅去了。走到西侧门,小花过来舔他的手。李元霸一瞧,乐了:“你在这儿干……干啥呀?你姐……姐姐呢?”小花抬起又大又圆的黑眼睛,用鼻子不停嗅他的手,“呦呦”地叫唤。李元霸苦思冥想了好久,终于明白了:“你是饿……饿了吧……等着啊!”他飞奔到马厩拿来草料,喂给小花吃。等小花吃饱了,到一边溜达去了,李元霸站起身拍拍手,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进了西院。。
这个院子很安静,一是平时无故不许别人进来;二是此刻为时尚早,整个王府还没有完全苏醒,因此衬得这个院落格外冷清些。李元霸踏进院子,看见空地的中央那个黑黝黝的大铁笼子,大花在里面烦躁不安地冲来撞去,撞得笼子“哐哐”作响,呆住了,越来越强烈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他。如果当时有旁人在场的话,一定能够看到他的神情变得十分古怪,像疯了一样冲过去,念叨着:“你……你别怕,我……我这就放你出来,放……放你出来……”原来,两只鹿初来赵王府,忘了安排人照管它们,又不熟悉环境,到处乱走,大花无意中钻进了这个笼子,在里面乱撞,不想却把笼门上的搭扣碰下来卡住了。李元霸着急想把笼门打开放它出来,手抖得厉害,可这个笼子当初是为了关他而专门打造的,机关甚是精巧,忙活半天也打不开,反而越来越焦躁……突然,他爆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嗥叫的可怕嘶喊,响彻王府,也惊动了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不能多想,一骨碌爬起来,匆匆穿好衣裳,循声赶到西院。
到地方一看,已经围了一圈下人,大家都在观望。让宇文成都想不通的是,天气明明好得很,并没有打雷,怎么李元霸也会发狂了呢?有七八个摸不清的,壮起胆子慢慢靠近。李元霸怒吼一声,猛拽铁链,上千斤的石碾盘挟着风声飞起,有闪避不及磕着碰着的,无不骨断筋折,鲜血四溅,呼痛的□声此起彼伏。那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李元霸了!只见他横身挡在铁笼前,手里紧攥石碾盘上的铁链子,血红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温情,只有冷冰冰的敌意,冷酷而凌厉地睥睨众生。这目光刺痛了宇文成都,他想起了柴绍的话,李元霸一旦发狂,就会完全不认得人。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有一个不很清晰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在李元霸的眼中会与其他人有所不同……那边受伤的几个人,拼命爬回来了,立刻有人扶着他们找大夫去了。虽然院子里的人依旧不少,却没有人声,大花大概也挣扎得累了,只是在笼子里不安地转来转去,偶然撞到笼壁上,发出一两声沉闷的声响。
有人向宇文成都禀告,听完了前因后果,总算明白李元霸是因为关在笼子里的鹿而发狂:显然,大花激起了他从前屡次被人像野兽一样强行关进笼子里所积累下的厌恶和害怕……他伤人,也许只是想保护它……如果有人能把大花从笼子里放出来,让李元霸看到它是安然无恙的,他会平静下来吗?宇文成都思索了一会儿,试着唤:“元霸!元霸!”李元霸听到了,转过头来看着他。一瞬间,宇文成都有点拿不准,李元霸的目光中除了狂躁和仇恨以外,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东西?他让旁人都退出院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向前踏出几步,李元霸手中的铁链在“喀拉喀拉”作响,可他既不能停下更不能后退……就这样,慢慢走到了李元霸身前丈把远的地方。李元霸一直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没有任何行动。宇文成都暗暗松了口气,心中甚是欣慰,毕竟元霸是不会伤害他的……他绕过李元霸,走到笼子前面,正要打开笼门……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号泣,一股劲风猛扑过来,宇文成都暗叫不好,急忙往旁边闪,却还是被石碾盘扫中了后背,重重跌倒在地,心里像翻了个个儿,烦恶难当,喉头发甜,一大口又腥又热的液体喷了出来,眼前顿时一片昏黑。在昏过去的那一刹那,似乎听见了李元霸在喊:“成都……”
等到宇文成都醒过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了。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柴绍坐在床头,甚是迷茫:“柴兄,你怎么来了?”柴绍说:“贵府有人把四弟的事禀报到国公府,岳父、大哥、二弟都不在家,我就过来了。”听了柴绍的话,宇文成都才想起来刚才都发生过什么,猛然坐了起来:“元霸呢??”这一下牵动了他的伤,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脑子一阵发晕。柴绍连忙将他扶住:“赶紧躺下!御医已经来看过了,你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需要好好静养些时日。”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埋怨道:“我不是已经跟你交代过了吗,这两天要特别小心四弟,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话把他暂时关起来呢?把自己弄成这样!”宇文成都苦笑了一下,道:“这点伤不算什么,他呢?”柴绍道:“听贵府下人说,四弟把你打伤了以后,整个人就呆了,也不发疯了,抱着你一直哭,一直哭。我来了以后,好不容易把他劝开,才把你抬回房,请大夫来医治,至于四弟么……”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宇文成都忙问:“元霸到底怎么了?”柴绍摇了摇头:“也没怎么样,就是把自己关进笼子里了,任谁劝都不肯出来——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他在笼子里渡过明日的天劫再说吧!”停了一会儿,他又迷惑不解地喃喃自语:“我真不明白,今天既不是惊蛰日又没有打雷下雨,四弟怎么好端端地发狂了呢?从前可没听说过这种事啊!”宇文成都没有回答,只是想,也许人的行为和命运,并不是全由上天和外界来决定的吧!。
有婢女送来熬好的药和米粥,柴绍看着他吃完药和粥,又嘱咐了一通,就告辞了。宇文成都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虽然柴绍叮嘱要他静养,不要乱动,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李元霸,于是试着慢慢坐起来,发现自己的伤并不是那么严重,至少行动无碍。他从衣架上取下外袍披上,一路慢慢行至西院关着李元霸的笼子跟前。途中有下人看见了,要过来搀扶,被他拒绝了。宇文成都这个人骨子里颇为要强,当他觉得自己能够承受的时候,绝对不愿意示弱于人,另外,他也不想让李元霸看到自己受伤后虚弱的模样,心里更加难过。。
李元霸好像一头孤独的小兽,闭着眼睛蜷缩在笼子的一角,可能是睡着了,脸上泪痕还没干呢,揉得脏兮兮的,就像花猫一样。宇文成都蹲下身来看了他一会儿,有点想笑,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拭眼泪。尽管他的动作轻柔,李元霸还是被惊醒了。一看见他,李元霸的眼泪顿时又下来了,紧紧握住他的手:“都儿,我……我不是故意……故意要打你的。我是坏蛋……坏蛋!都儿,你还疼……疼吗?你也打……打我好不好?”宇文成都摇摇头:“我不要紧。”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他一点都没有要责怪李元霸的念头。当他听柴绍说,李元霸把他打伤以后立刻清醒了,心里其实很高兴,因为他终于能够确定自己在李元霸心中的分量了,这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坚实、安全。。
这时天色渐渐变了,刮起一阵阵北风,晴朗的天空布满。要下雨了!宇文成都急道:“我先放你出来。”正要去开笼门,李元霸却坚决地拽住了他的手:“不……不要!”宇文成都甚是奇怪:“你不是一直很讨厌被关在这里吗?”李元霸哽咽着连连点头:“是……是,可我更怕伤……伤到你。我不出来……打死都不……不出来!”这该怎么办呢?宇文成都想了一会儿,找来几个下人,连笼子一起把李元霸抬回了卧房。过了不久,一场滂沱的春雨夹着隆隆的雷声如期而至了。因为有宇文成都陪在身边,这个惊蛰日,李元霸虽然时时有点不安的倾向,却始终没有发狂。。
再后来,李元霸这个怕打雷的毛病好了不少,只要宇文成都握紧他的手,或者把他搂在怀里,他就会平安地渡过每一个雷雨天。而在李元霸的身边,宇文成都每个晚上都睡得很踏实,再也不会做噩梦了。###第4章 成都突遇殷唯
九月的天气,秋来的悄然无息。天空好像一块无暇的玉平整的铺在上面,蝉鸣的声音乎近乎远似乎在呼唤些什么?大兴的大街被太阳照的亮堂堂的有些晃眼,似乎是在向人们宣告这这座城的繁华。这是我在相国府的又一个平静的日子,后厢房的楼阁弯弯曲曲的绕进花丛深处,颓败的花朵被呼啸而过的风翅镏金镋在半空中撕碎。纷纷撒落沾在少年的金甲上把它衬托的熠熠生辉,这光芒似乎诉说他主人的倨傲和冷漠。。
他是相府公子宇文成都,在他的眼中,我跟兢兢业业的他比起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鄙夷和不屑,人总是在遇到无法捉摸或者掌控的东西时会表现出一种怀疑的心态并保持戒备,宇文成都便是如此。他并不知道他的父亲留我在相府的原因,甚至感到不可理喻。我迎上他的目光并用微笑回报,拿起手中的葡萄示意他过来一起品尝。我相信善意可以化解某种误解,他把兵器扔给随从,径自走了过来身上的金甲叮叮作响。
“宇文将军,在下已在相府叨扰有些时日,却未曾跟将军搭上一句话。今日将军何故愿与在下说话?”我微笑着拿了一粒葡萄把它咬碎,甘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流转。”。
殷公子,我不知道父亲为何留你在相府,但你若有不轨之意我定取你項上人头。“他说着目光落在瓷盘里的葡萄上,随着话语冰冷的节奏手指捏起葡萄将它碾碎,微紫的汁液顺着他的指缝一滴滴的坠落。”。
“将军你这样可不好,这么好的葡萄普通人家可能一辈子吃不到呢。”他将自己的防备毫无保留的展现给我,带着恐吓的气氛,我只能用故作戏谑的话语去消解这种不好的氛围。
他冷冷的盯住我,我听到他对我嗤之以鼻的哼声。。
“将军,且留步。”正待他转身离去我叫住他。“小弟略懂些岐黄之术,方才观将军之面色发白额头泛青,恐怕是多年积郁于肺腑之中。待会在下给将军开付药方,再扎上……几针。”见他胸有郁气,心觉该行医者本分,但是没等我说完他的金色披风就消失在回廊尽头。。
我是殷唯,不折不扣的女儿身,却戴着一个名叫殷时常虚假男人的面具来到相府。事实上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一切只是师父的嘱咐。师父一直相信宿命,他信人的所来所去都是有迹可循的,并说我的未来就在这个繁华而陌生的大兴。只是又说了些奇怪的话,多数我都不记得了。总之就是要我保全宇文成都的性命,我本以为自己跟着师父学医为的是济世救人,没想到最终竟是如此。而且这个人还是武功盖世的将军,看到他的那刻起,我就不明白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怎么能够去保护他呢?
自从我用了些手段让宇文化及留我在府上,我就开始寄生的生活。而这一切的安逸生活似乎有些唾手可得。为了能入相府我设了一个棋局,不管怎样我在这里也都是一个局。宇文化及身上有外露的煞气,虽然说话会含笑但却是阴冷潮湿。我向他展示自己所学医术,从来没想过救人治病的技能在这里竟然成了获得青睐的手段。他对我多了几分信服,然而在沉寂了多日后他终于再召见我。
桌上檀香袅袅的青烟在屋内弥漫,宇文化及闭目坐在一旁。浮烟在屋子里四处的飘散找不到出口,只能在房屋的角落里消散。棋局就在桌子上依然是原来的样子,仍然是厮杀的局面双方都不知如何进退。
“殷公子你来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但好像洞悉了房间里的一切。
“相国大人,在下有礼了。”我躬身行礼,带着谦逊的笑容。心觉在他这里来不得半分的马虎,时刻小心翼翼的应付。。
“公子不必多礼,何耐公子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设此局老夫想了三天也不知如何破这白棋。还望公子明示。“他缓缓睁开眼睛,但眼睛没有一刻离开棋盘。。
“其实很简单,就是不知道相国大人愿不愿意这样做。”我依照师父交给我的方法,慢慢得将这场戏一步步的做足。。
“何解?”他挑眉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削与不可置信。。
我没有答话而是拿起毛笔将白子涂黑。“这样棋盘上就再也没有白子,岂不是黑子胜?”
“如此……我怎么知道哪些白子可用呢?”。
“不试怎知不可以?”我垂目笑道,算是某遂自荐。。
“哈哈……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宇文化及呵呵笑出声。
“我还知相国大人有未完的大志向……”我壮着胆点破他的内心,师父说他恐怕不会杀聪明人,但也未必会完全信任我。。
你不怕我杀了你?”他斜眼看我,一股寒气从脚心传到头顶。。
“弃可用之物实在不是聪明人所为,更何况我对宇文家也并无二心,除了一些想功名成就的私心,再无其它。”我小心的藏匿起自己内心的惧怕,强迫自己的目光中灌注着自信和勇气。
“哈哈……好,我派你辅佐我儿成都何如?”这句话宣告了我最后的胜利,但这只是个开始。一如着秋季才是个开头,后面还有漫漫的长冬。
相府的日子也并非是闲来无事,我按照惯例跟着宇文成都。但得到的只是在他的身后被闲置着,似乎这里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存在。我想不透师父的用意,但也不再多想。冥冥中觉得有些事,想透了还不如不明白。就像现在天空中滚滚而去的云,知道了它的来路去途又怎样,该飘散的还是会消失。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心若磐石,也敌不过过眼云烟。这世间有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于江湖。曾经深深爱过的一些人,把朝朝暮暮当作天长地久,把缱绻一时当做深爱一世。于是承诺,于是奢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第5章 殷唯遇琼花公主
天气还没有开始转冷,午后仍然是烈日毒阳,似乎只有这样炙热的天气,才能让校场上训练的士兵更加振奋起来。逆我者,杀!阻我者,亡!口号声震耳欲聋,我每天跟着宇文成都来校场被汗臭和呼喊声折磨得快要五感全失,而他给我的任务就是在这里充当军医。
作为大夫是听惯了人们在病痛中的哀嚎和无可奈何甚至绝望的眼神的,但是此刻看到将士故作镇定的眼睛心中有了一丝的敬佩,他的胳膊上血肉模糊,伤口已经有了些许的腥臭。但是这里的人太多,大大小小的病宇文成都都让我一个人来看。
“你们这里没有军医?为什么这些琐事都要我一个人做?”虽然有的只是一些简单的跌打损伤但是闻着自己身上的汗臭血腥味我已忍无可忍。
“相府并没有无用的人。”他虽然说了话仍然面无表情,或许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需要解释。
他的防备和试探□裸的表现出来,这种不信任和质疑的态度让我内心狠狠的愤恨起来,“他的伤口已经溃烂很严重了,再不赶快医治这条膀子就没了。我要割掉腐肉,你那把刀拿过来借我一用。”
他愣住神不明白我说什么,表情依然没有变化。
“我说你时常把玩的匕首,就在你身上的。”我看到过他拿出一只匕首发呆,我猜是他心爱之物,他处处与我为难我就偏偏要用他心爱之物来割腐肉。
他从身后拿出银色灵巧的匕首放到我手中。我的掌心接触到它精致的花纹还有一些他身体的余温。“用完要清理干净。”没想到他轻易的就答应了,依然是冷漠的话语,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可言。
忙碌后的我在他校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