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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白浅诺也没见过如此做法。
其实李奇做的菜,也就是大锅菜。
一道在后世人民心目中非常廉价的一道菜。
但是这大锅菜在李奇心目中,却是一道非常值得研究的菜。
做大锅菜,其实并不是需要太多华丽的技巧,但是对于基本功的要求非常严格的,首先考究的就是一个厨师对食物的认识,大锅菜虽然是把很多菜放在一起炒,但是却不能随意的组合,必须得细心研究;其次就是刀工,大锅菜不宜把材料切的太厚太大,否则这么多菜混在一起炒,一是很难熟透,二是不能让各种食物进行有效的相互借味;最后就是调味料的均匀分配,这也是最难的一点,菜的种类和数量如此庞大,想要照顾周全,绝非易事,即使李奇也很难做到最完美。
像那些学校食堂的大师傅做的大锅菜,那简直就是对大锅菜的侮辱,清汤寡水的,没滋没味,也有些人为了让菜更加口感化,结果把地沟油放得比水还要多,一顿饭吃下来,碗里全是黑乎乎油水,这能好吃吗?
真的可以与猪食一较高下了。
也难怪许多学生宁愿吃蛋炒饭,也不愿意吃那大锅菜。
大锅菜虽然不能与鲍鱼翅肚相比,但是它却是一道非常符合大众口味的菜,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顿顿拿鲍鱼翅肚下饭吃。而且大锅菜的营养价值,也比大部分菜要高的多,至少它非常全面。
即便是一道菜,李奇也是分了三次炒,毕竟菜太多了,若是一次性全部倒在锅里,那连炒的余地都没有了。
前两份菜炒好后,他先是给那些大娘和孩子们每人舀了一碗,让他们先吃,什么男尊女卑,李奇才顾不了这么多了。
由于白浅诺早先订好的馒头,方才在李奇炒菜的时候也已经送到了,那些孩子们蹲在墙角,一人三四个大馒头,合大锅菜一起吃,那叫一个美啊,个个吃的是津津有味。
一旁还没有吃到的那几个大老爷们,口水都快流了一地。
不过李奇没有让他们久等,没过一会儿,最后一份大锅菜便出炉了。
李奇也没叫他们拿碗来盛,直接招呼大家围锅而坐,直接用筷子往锅里夹就是了。
大锅菜,少了这锅,那还能叫大锅菜吗?
由于此时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这些老大爷们早就饿得两眼发昏了,一听可以吃了,纷纷抢着往锅里夹菜,也甭管是蒜,是肉,往嘴里塞就对了。
对于这道大锅菜,自然是赞声一片。
白浅诺坐在李奇身旁,夹起一片青菜放入嘴里,品尝一番后,虽然远没有昨晚那道“眉开眼笑”来的震撼,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就连这么一片小叶子过李奇之手,竟然会变得如此美味来,朝着李奇问道:“李公子,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李奇笑道:“大锅菜。很土的一个名字。”
“大锅菜?”
白浅诺微微点头道:“倒也贴切。这大锅菜也是你新想出来的吗?”
“呃。。。这个---也不是新想出来的,只不过以前由于没这环境,所以也很少做。”李奇摇摇头说道。
白浅诺不禁叹道:“看来王姐姐能得你相助,实乃幸事啊!”
虽然在她心中,李奇的人品实在是不咋地,开口闭口就是钱,但是这厨艺,那可真是没话说。
李奇嘿嘿笑道:“简直就是天大的幸事,你下次去找夫人聊天的时候,千万别把我夸的太完美了。”
对于李奇的“谦虚”,白浅诺着实有些哭笑不得,摇头不语。
一旁的田木匠砸吧了几下,意犹未尽的朝着李奇说道:“李公子,你这道大---大锅菜真是没话说,这绝对是俺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道菜。”
“当然,李公子何许人也,能吃到他做的菜,那真是三生有幸。”
。。。。。
李奇见他们越说越夸张,忙阻止道:“我可没有那么厉害,你们还是快吃吧。”
“是是是。”
“要是再能喝上点小酒那就真是再好也没有了。”田木匠忽然摇头叹道。看来是酒瘾犯了。
白浅诺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李奇方才没有让人去买酒,在北宋,几乎人人都好这一口,饭桌上自然也少不了酒,忙道:“杏儿,你去外面看看能不能弄点酒来。”
“不用了。”
李奇伸手示意让杏儿先别忙着去,然后朝着田木匠道:“你们等下还要和我去店里,这酒就免了吧。”
声音不大,但是却不容任何人质疑。
白浅诺一愣,然后向杏儿打了个眼色,让她不用去了。
田木匠也察觉到李奇的语气透着一丝不悦,老脸一红,忙向李奇认错。
李奇笑了笑,表示没关系,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如今能不能填饱肚子,都还是个问题,就想着要酒喝了,当真你是我大爷了。
李奇并非舍不得这点酒钱,只是凡事都得有个度,你要干什么,也得看看周围是啥环境,再说,他方才还跟田木匠一干人说了,下午就跟他一起去醉仙居。等下若是吴福荣见他又带着一群醉汉来了,还不得以为这些醉汉都是他亲戚。
吃完饭后,稍微休息了会,李奇便开始教那群孩子一些超时代的服务礼仪。
很显然,他是想把醉仙居打造成一个现代化酒楼。
关于这一点,李奇可是早打算这么做了,他可不想像翡翠轩那样,七八个酒保,就跟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与事都是用吼的,这要是放在他们那个年代,无论你店里的菜有多么好吃,那也不会有客人愿意来。
对于一家酒楼来说,一流的服务是必不可少的。
李奇先是教他们一些关于仪容礼仪方面的知识,比如微笑,说话的语气,以及对待客人的神态。
接着又教了他们仪态方面的几个动作,站姿、坐姿、以及几个手势。
白浅诺主仆两人刚开始见到李奇那些奇特的姿势,还有些忍俊不禁,但是看到后面,她们就再也笑不出口了,有的只是震撼,如果用一个现代词来形容这种震撼,那便是‘职业化’。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酒中财富(上)
李奇教的认真,那群孩子学的也认真,一旁的人看的是更加认真,整个院子里就只能听见李奇一个人的声音。
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中,日已偏西。
李奇见时候不早了,便停止了教学,嘱咐了那群孩子几句,让他们晚上多多练习,明日他还会来检查,然后便带着田木匠他们一干人跟着白浅诺回城里去了。
李奇今日忙活了一整日,吴福荣那边也没闲着,带着吴小六几人,几乎把整个汴京城跑了个遍,终于把木匠、瓦匠、漆匠等等一些装潢方面的工人给找齐了。
下午就已经开始动工,一直忙到傍晚才收工。
工人刚走没多久,李奇便到了。
李奇回到醉仙居,先是把田木匠一干人的来历,以及自己带他们来的原因和吴福荣说了一遍。
吴福荣听罢,登时兴奋不已,如今醉仙居正是用人之际,多个人帮忙,自然不会是坏事,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一些熟手,拿上工具便能干活,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
一起吃过晚饭后,李奇便让吴小六他们打扫几间空房出来,将田木匠一干人给安置了下来。
一切忙完后,李奇又把自己挑选难民来醉仙居当酒保的计划告诉了吴福荣。
吴福荣听了,是又喜又忧,他这几日都还在为了招人的事感到烦劳,如今听到李奇早已把人给找好了,心里能不高兴吗。
只是,李奇一下子就找来了三四十人,他认为这实在是有些多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李奇也觉得有些多了,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将就着来,两人商量一番后,便计划从这群难民中,挑选出了五个比较年轻,手里麻利点的大娘来醉仙居打扫卫生,再挑选五个年纪大一点的去秦府做家务活,至于房间的安排,李奇打算让田木匠这些大老爷们住在醉仙居后院里,至于那些孩子们,分一部分住到吴福荣家中,反正吴福荣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妻子很早以前就因为难产死了。
商量完这事后,吴福荣突然说道:“对了,李公子,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事?”
“夫人今日来过店里,你若是早回来一个时辰,便能见着她了。”
“哦,此事当真?”李奇惊喜道,这好像是他印象中,秦夫人第一次来醉仙居,心中又是兴奋,又是遗憾,早知这样,刚才就应该早点赶回来。
吴福荣点点头,道:“夫人今日前来主要还是为了杨楼一事。那张员外今日一早又去了秦府一趟。”
“是哦,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李奇一拍脑门,忙问道:“那夫人和他谈的怎么样?”
吴福荣道:“大致上和你预计的差不多,只不过张员外想把每斤的价格压到150文。”
李奇皱眉一想,道:“那他打算卖多少钱?”
吴福荣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哈哈一笑,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不错,张员外是想用压价来对付翡翠轩,他打算一道卖两百文。”
这价格可比翡翠轩的价格低了五十文。
李奇沉思了一会,道:“夫人怎么说?”
吴福荣道:“夫人还没有答复他,夫人今日前来,也是想找你商量这事。你看该不该答应他?”
李奇思考了一会,点头道:“我看行。臭豆腐现在的价格还是太高了,相信等过一段日子,价钱就会降下来,我看顶多也就卖个一百文,反正我们也不打算卖臭豆腐了,晚降不如早降,杨楼一降价,翡翠轩势必也会跟着降,我们少赚点,他们两家也不会好过,这生意做得,一百五就一百五,不过你叫夫人谈的时候,得装出一副犹豫、为难的样子,少谈点钱,多谈点感情,千万别露出马脚来,若是让那张员外知晓这臭豆腐其中的暴利,那对于我们和翡翠轩都不是一件好事。”
吴福荣点头道:“这我晓得。那好,我明日一早去趟秦府。哦,还有,夫人今日来的时候,见到店里正在装潢,顺便还提了些建议。”
“哦?这是好事啊。”
李奇面色一喜,道:“那夫人怎么说?”
吴福荣捋了捋胡须,将秦夫人今日所提的建议全部告诉了李奇。
秦夫人虽然不懂生意,但是毕竟出生书香门第,而且又是贵族,所以品味自然非常高,她今日听到李奇要把三楼弄成什么贵宾包间,便在格局上,给了他们一些建议。
李奇听完,想都没想,就一个劲的点头道:“就按夫人说的去做吧,还有,难得夫人对这事感兴趣,我们何不趁着这件事,把她拉下水。”
装潢一事,其实李奇当时也就给出了一个大概的计划,具体怎么做,他也不知道,毕竟这里人们的品味肯定与他那个年代不同,若是按照他那年代去弄的话,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他原本是想让吴福荣自己看着办,没曾想到,秦夫人突然插了一脚进来,着实令他兴奋不已,秦夫人的品味岂是吴福荣能比的。
吴福荣一愣,道:“拉下水?”
“呃。。。我的意思是,我们何不借此机会,将装潢一事,全部交给夫人,既然她提了建议,那她当然得负责到底,再说,我这几天还很多事要忙,根本顾不过来,也该轮到夫人出手了。”李奇奸笑道。
“这个---老朽怕夫人不会的答应。”吴福荣为难道。
李奇眼眸一转,道:“吴大叔,你就跟夫人说,如今开张在即,我们俩都有很多事要忙,人手又不够,让她对店里装潢的事看着点,记住,你跟夫人的说的时候,要表现出一种力不从心的模样,夫人她一定会明白的。”
“这不太好吧?”吴福荣担忧道。
“有什么不好的,夫人整日都坐在家里,早晚得憋坏去,出来走动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要是你不愿意去说,那就我去吧。”李奇十分无赖的说道。
“别,还是老朽去说吧。”吴福荣连忙阻止道,他现在对李奇那张嘴可是怕的紧,要是让李奇去说,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有强逼你,不过,你要是说不通的话,那只好我亲自出马了,我还就不信说不动夫人了。”李奇不屑道。
吴福荣苦笑着点了点头,又道:“我今日估摸了下,店里装潢一事,大约一个月左右便可完工,你看是不是先把开张的日子给定下来。”
李奇随意道:“这个就你和夫人商量着办吧。还有,我看我们酒窖里的酒可不多了,得先把酒准备好,免得到时客人来我们店,连酒都没得喝。”
虽然李奇恨酒,而且发誓不再喝酒,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放弃酒里面的暴利。
记得他刚穿越到北宋的时候,可是整日与酒为伴。
对于北宋的酒,李奇印象最深的就是---买醉难。
酒精度顶多十一二度,跟啤酒差不多,难怪当时武松在景阳冈能够连喝十八大碗。但还别说,北宋的酒客还就偏好口感香醇的低度酒。
酒精度低,自然就可以多喝,客人喝的多,他们自然也就赚的多,这钱不赚,有伤天理。
吴福荣点头道:“但不知你是打算直接到酒务去买酒?还是去曲院买酒曲?”
酒曲?酒?
李奇皱眉道:“这个我倒还没有想过,你先跟我说说这里面的行情。”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酒中财富(下)
宋朝施行的是专利榷酒政策。
对酒类实行专卖称为榷酒,也就是政府严格限制民间私酿私卖酒类,由政府专卖,独享其利,百姓们最多也就是喝点汤而已。
在北宋榷酒的形式有三种,第一种是官监酒务,就是由政府专酿专卖。
其次是买扑坊场,所谓‘买扑’就是承诺向官府缴纳一定数额的税款,获得开坊置铺、酿卖酒的权力。
最后就是特许酒户,在北宋,政府为了保证官酒课的收入,以立法的形式,严格的划分官酒禁地,即有京师、诸道州府所在城市和乡村酒场的所在地。在这范围十数里之内,一般不准民户私酿酒沽卖,形成别无分店,只此官府一家。
但是在官府禁地以外,获得官府特许批准的酒户,则可以酿造或者出售。这就是特许酒户。
在东京,酒户分为两类,一类是用官曲酿酒出售的酒户,这些酒户大多数都住在榷曲区,被称为京酒户。所谓的榷曲,就是官府对酒曲实行专卖,等于就是间接专卖,京酒户可以从官府曲院购得酒曲,再自行酿卖。另一类是缴纳税款获得酿卖权的店铺,被称为乡村酒户。
显然,醉仙居是属于京酒户。
在北宋大一点的酒楼称为正店,小一点的称为脚店,两者的区别,就是正店有买曲酿酒的资格,脚店只是正店的代销点而已。
如今官曲的价格十分昂贵,斤值两百来文,而且最好的酒曲,官府还不对外出售,他们这些京酒户,支付了官曲钱,还得支付一笔额外的白槽、糯米钱才能对外酿酒出卖。
等到京酒户酿完酒出来,利润的空间已经压缩的很小了,大头全让朝廷给拿了,像樊楼这样的大酒楼,最鼎盛时期一年购买了五万斤酒曲,典型的薄利多销。
然而近年来,由于醉仙居的生意一落千丈,吴福荣自然也不敢多酿酒,所以周围的脚店顺理成章也就成为了翡翠轩的代销点,更加是雪上加霜。
虽然北宋是唯一一个鼓励喝酒的朝代,但是私营酒业却不是很发达,与兴旺发达的官营酒业不可同日而语。
李奇了解清楚后,给出了两个字的评价---坑爹。
简直坑到他外婆湾里去了。
李奇气恼的在屋里来回的踱了十几个来回,摇头道:“不行,我们若是也这样弄,那还赚个p的钱啊,根本无法和翡翠轩斗。”
吴福荣疑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奇冷笑一声,道:“自己酿,去tmd狗屁官曲。”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吴福荣忙站起来,紧张道:“如今官府正在严查私自酿曲者,若是被抓到,那可得坐牢啊,早些年还会被处以极刑。这绝对使不得。”
“这世上还就没有什么使不得的。”
李奇冷哼一声,道:“吴大叔,你给我记住,这世上有一种人的话,是决计不能相信,那就是政客,也就是那些当官的,甚至是皇上---。”
“李公子,这些话可切莫与他人说。”吴福荣忙打断李奇的话,他如今早已被李奇吓得满头大汗,手指都在颤抖。
“这我晓得。”
自从上次险些丧命于那人妖之手后,李奇说话也收敛了很多,但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两句大逆不道的话。点点头,接着道:“凡是政客说的话,你首先得听,有没有关乎自己利益,若是没有,权当狗屁。而这些律法,就是那些当官的所拟定的,他们无非也就是为了利益,既然有利益的存在,那就必定会有漏洞,有漏洞,自然也就会利益漏出来的。你明白吗?”
吴福荣摇了摇头,一副完全不解的摸样。
李奇双目一翻,道:“我且问你,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吴福荣点头道:“这是当然。”
李奇又道:“那好。若是我国的一个士兵,在战场上杀死了一个辽兵,那官府会判他死刑吗?”
吴福荣楞道:“这---这当然不会,若是能上阵杀敌,非但无过,反而用功,应当嘉赏,怎么可能会判他死刑。”
“这不就结了,同样是杀人,为什么一个有功,一个有过。”李奇耸耸肩道。
吴福荣纳闷道:“这怎么能一样。”
李奇呵呵笑道:“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只要把这个死人,给变成辽兵,那不就万事大吉了。”
“变成辽兵,怎地个变法?”
“至于怎么变,我暂时还没有想清楚,反正总而言之,这就酒钱,我是不打算与朝廷一起分,要分,那也得咱拿大头。”李奇哼道。
“这---!”
吴福荣目瞪口呆的望着李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