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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女道:“林镖头指哪一方面而言?”
林成方道:“姑娘是否很信任我们能闯过这十道拦截?”
斩情女道:“我自觉眼光不错,宝通镖局是一个有着很大潜力的镖局,果然被我选对了。”
大成方淡淡一笑道:“姑娘虽然对我们充满着信心,但我们自己却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斩情女道:“大家患难与共,小妹也可以助一臂之力。”
林成方道:“姑娘,这是越帮越糟的事,我们和姑娘之间,只是主雇关系,如是姑娘一出手,那就形势大变……”
斩情女道:“如何一个变法?”
林成方道:“都会把咱们看成和姑娘一起的人。”
斩情女道:“所以,你有些害怕了?”
林成方道:“我们赚了你五百两银子,老实说,我们作了一趟十分不智的生意。”
斩情女道:“过去,你们保的是名不见传的王夫人,现在,你们保的是斩情女,这价钱应不同了。”
林成方道:“姑娘想加价?”
斩情女道:“我要加价。”
林成方道:“姑娘准备加多少银子给我们?”
斩情女道:“给银子太俗气,所以,我想加十颗明珠。”
韩二道:“十颗明珠,多大的明珠?”
斩情女道:“一般大小,颗颗都如猫儿眼,不知林镖头是否答应?”
林成方笑一笑道:“如若谈价钱,这个在下就不便作主了,要和敝局总镖头谈谈,不过,就目下情形而言,就算是姑娘再出高一些价钱,咱们也犯不着接下这一票生意,老实说,没有人能有把握渡过这连番劫杀。”
斩情女道:“林镖头,现在,你们争的是贵镖局的名誉,和一个作镖师的节操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话是不错,但这只怕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了,一个不好,宝通镖局,可能就在此江湖上除名了。”
斩情女轻轻吁一口气,道:“说的有理,不过,贵局目下就算弃去我们不管,也未必就能得到他们的谅解。”
林成方道:“哦!”
斩情女道:“但如贵局能够苦撑下去,把我们送到徐州,贵局之名,必将立刻扬名江湖,誉满大江南北。”
林成方道:“这个我知道,但这些事,必须要拿性命去换。”
斩情女道:“诸位已经闯过了四关。”
林成方道:“还有六道截击,但想像中也是一道强过一道。”
斩情女吁一口气道:“林镖头,这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林成方苦笑一下,未再多言。
万寿山点点头,道:“斩情女,宝通镖局是个小字号,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几颗猫儿眼一般的明珠,固然是价值连城,但非我们应得之物,我们只有割爱不取。”
斩情女接道:“是贱妾自愿酬谢。”
韩二低声道:“总镖头,这位姑娘,收藏的珍珠甚多,十颗明珠的价值虽大,但绝不放在这个姑娘的上中。”
万寿山道:“财帛虽动人心,但性命却只有一个,如是咱们战死了这十颗明珠,还不是要落人手中。”
斩情女道:“贵局这位林镖头,剑上造诣精湛,贱妾生平仅见,总镖头的造诣,恐怕是更上层搂了。”
万寿山道:“姑娘,少灌迷汤,万某人不吃这个,我们要听的,是实实在在的话。”
斩情女道:“贱妾的句句真实,我相信贵局可以冲破难关,把我们送到徐州,问题是贵局肯不肯答应?”
万寿山道:“这个么?万某人,正在犹豫难决。”
斩情女道:“我的声誉不好,但现在,我确在困难之中,我欺骗了贵局,贵局如若刻弃此镖,我也没有话说,但我立刻自作了断,决不愿落在他们的手中。”
万寿山道:“斩情女大名鼎鼎,震动江湖,这几句话,未哆说得过份了!”
斩情女道:“小妹是言出至诚,他们说得不错,我身受暗算,还有儿日不能妄提真气,和人动手,如无贵局保护,小妹实难逃过他们的毒手。”
万寿山道:“这位田兄,想来,也是大有来历的人了?”
斩情女点点头,道:“不错,他就是江湖上人称夺魂镖的田昆。”
万寿山道:“久仰,久仰。”
田昆道:“江湖只传夺魂镖,反而很少人知道兄弟的真实姓名。”
万寿山道:“姑娘先请上车吧!咱们应该如何,自会主张。”
斩情女伸手取出一张银票,道:“这有纹银十万两,贵局先请收下,……”
万寿山摇摇头,接道:“无功不受禄,银票我们不能收。”
斩情女道:“十挡其四,小妹已感激不尽,这十万纹银,聊表谢意,对贵局无任何约束,保护一个王氏到徐州,也许只值五百银子,但保护我斩情女,百万两银子也不算多。”
韩二伸手接过银票,道:“姑娘既如此说,咱们却之不恭,多谢了。”
斩情女双目盯注在韩二的脸上,过了一阵嫣然一笑,转身而去,登上篷车。
万寿山一皱眉头,道:“咱们还没有决定是否保她,如何能收入银子。”
韩二低声道:“总镖头,不收白不收,她已经把话说明了,收不收这十万银子,都不约束咱们的决定。”
林成方道:“总座,韩二说得不错,这笑银子,来路不正,收了它也不罪过。”
万寿山道:“现在,我倒真是有些为难了。”
林成方道:“为什么?”
万寿山道:“咱们不知她是斩情女,也就是了,糊糊涂涂,把她保到徐州就是,但咱们既已知道她的身分,要咱们保着这样一个大恶不赦的妖女,心中实难平安。”
林成方笑一笑,道:“总座,事非得已,只好从权了,何况……”
万寿山接道:“何况什么?”
林成方道:“何况,我觉得这个斩情女并非太坏,至少,和江湖上传扬她的凶险,好了不少,她肯赐药雷冲,至少不是一个木然不通情理的人。”
万寿山道:“章明,你说说看,前面的拦截如何?”
章明道:“一道强过一道,青叶道人不会说谎。”
林成方接道:“咱们如是退镖不保,又将如何?”
章明道:“这个么,很难说了,这一次,拦截斩情女,黑白两道中人,携手合作,也是武林中,很少发生的事,但黑白两道中人,一向是如同水火,虽然携手合作,但彼此之间,仍然是极难相容。”
林成方道:“章镖头,至少白道中人,应该尊重咱们保镖这一行的规矩。”
章明道:“这个,很难说,所以,咱们退了保,也未必能够使他们完全谅解。”
林成方低声道:“总座,现在,咱们应该决定了。”
万寿山道:“决定什么?”
林成方道:“决定咱们是否要承保斩情女。”
第五回阴阳双剑
万寿山沉吟了一阵,道:“年来咱们退了保,也未必能够平安过关了。”
林成方道:“既是已经惹火上了身,倒不如硬撑下去。”
万寿山道:“好!就这么决定,咱们把斩情女保到徐州。”
这几句话说得声音很大,似乎是有意让斩情女等全都听到。
篷车又向前行去。
行约四五里路,到了一座一岔路口。
一排四个人,站在路中,挡住了去路。
林成方距离四人三丈处,一勒马缓,健马停了下来。
章明也跟着下了马,缓缓迎了上去。
林成方举动很文静,缓缓取下马鞍上挂的长剑,迎了上去。
章明走得很慢,一直拿眼瞄着林成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双方距离六七尺左右,停了下来。
章明一抱拳,道:“四位是……”
站在左首的一个,冷冷答道:“湘北四怪……”
章明道:“久仰久仰。”
左首大汉道:“不用客套,各位已经连闯了数道拦截,足见高明,但不知对咱们兄弟,如何开销……”
林成方缓步越过了章明,接道:“四位可是劫镖的?”
一面目光转动,打量了四人一眼。
四个人,都穿着墨色的衣服,但却用着不同的兵刃。
两个人佩刀,两个施用的软鞭。
四个人的年风,约在三十四五至四十之间。
林成方瞧出了这四人都是具有一身内外兼修的武功,但却无法知晓四人的身分。
也许章明知道,但他去忘记告诉了林成方。
为首黑衣人道:“不错,咱们如若不是想劫镖,怎会站在大道上吃灰、喝风?”
林成方点点头,道:“这就是了,敝局已经见识过了几道拦截的高人。”为首黑衣人道:“所以,我们没有轻视你,阁下准备动手呢?还是交出斩情女来?”
林成方心中暗道:“无论如何,应该先知道他们姓名才行,总不能糊糊涂涂地打一仗。”
心中念转,口中笑道:“宝通镖局,小店小号,人手不多,自然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气了。”
左首黑衣人道:“很多人都低估了贵局,贵局这一点,不论能否闯过十道拦截,都将是名动江湖了。”
林成方道:“四位都是大有来历的人,又何苦和我们为难?”
为首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阁下,实在是很会说话,何不干脆了当地问我们姓名?
转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相信,你不认识我们。”
林成方道:“兄弟眼拙,兄弟眼拙。”
为首黑衣人道:“襄阳四杰,剩下没有听说过吧?”
林成方确然没有听说过,但却不得不抱拳一礼,道:“久仰,久仰。”
为首黑衣人轻轻吁一口气,道:“我们四兄弟,练过一种全搏之术,叫做‘鞭中刀阵’,在江湖道,也算稍有名气,你可颅尽贵局的实力,和我们一点。”
林成方道:“敝局店小人少,能动手,也不过三两个,我姓林的是打旗的先上,接四位此阵就是。”
为首黑衣人点了点头,道:“好!”
一抬腕,佩刀出鞘。
四个黑衣人,依序亮出了兵刃。
老大、老三,施用长刀,老二、老四,各抖一条十三节亮银软鞭。
林成方看四人脸上一团正气,急急摇手,道:“慢来,慢来。”
为首的黑衣人,已然挥刀摆阵,闻言停下,道:“阁下,还有什么话说?”
林成方道:“不错,兄弟心中有些疑问,必得先问个明白,咱们才能动手。”
为首黑衣人道:“你请说。”
林成方道:“襄阳四杰,不是绿林道中人吧?”
黑衣人道:“宋鸿保四兄弟,还有一点清名。”
林成方道:“既是侠人中人,为什么出手劫镖,就不怕伤你们四兄弟的清誉吗?”
宋鸿保冷笑一声,道:“阁下是明知故问了,你们保的什么镖,用不着宋某人点破,那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女妖,我们四兄弟受人之邀,为民除害,有何不可?”
林成方点点头道:“这么说来,你们和斩情女,也是全无过节了?”
宋鸿保道:“没有,完全是除害之行。”
林成方道:“宋兄,不论斩情女在江湖上的声誉如何?我们已经接下了这趟镖,就不管如何也得保到徐州,斩情女在江湖时日很久,急也不在一时。”
宋鸿保摇摇头,道:“不行,我们应邀除害而来,并非只有我们兄弟四人,就算我们答应了,别人也不会答允。”
林成方道:“那是别人的事了。”
宋鸿保道:“我们兄弟如不出手,别人擒获了斩情女,岂不是对我们是一种讥讽。”
林成方道:“宋兄,敝周因行规所限,不能放手,宋兄……”
宋鸿保一扬手,制止住林成方再说下去,接道:“这已不是言语间,可以解说的事,贵局不放手,只有动手一途。”
林成方道:“好吧!宋兄一定要见个胜负,兄弟只好奉陪了。”
口中说话,人也缓步向前行去,宋鸿保右手轻挥,四个人迅快地布成了,一个碗形人阵,所谓“鞭中刀阵”,并非什么阵法上变幻之妙,而是四个人兵刃上的配合。
林成方艺高胆大,缓步行入了那碗口之中。
韩二心中大急,低声对章明道:“章兄,快记林镖头退出来,襄阳四杰的合搏之阵,凶厉非凡,不可轻敌大意。”
这时,万寿山也快步行了上来,越过章明、韩二,直趋阵前。
宋鸿保目光凝注在林成方的身上,冷冷说道:“阁下只有一个人吗?”
林成方笑道:“在下不行了,还有别人接手,四位不用客气,请出手吧?”
宋鸿保冷冷说道:“阁下如此狂傲,那就别怪咱们手下无情,说话声中,单刀一起,领先攻去。
刀光一闪间,两条亮银鞭,也同时出手,像两条银龙一般,卷袭而至。
另一把长刀,却在双鞭之后,闪电而至。
鞭网、刀光,组合成一片冷芒、光墙,合击而至。
这凌厉无匹的一击,有如排山倒海般压了下来。
林成方皱皱眉头,他未想到鞭刀合手一击,竟有如此威势。
心中惊震,手却未停,长剑一抬“法轮九转”,一把剑,幻成了一片剑光。
但闻一阵兵刃交击的响声,密如爆花,两鞭、两刀,尺为剑光封挡开去。
但林成方仍被拘原地,未能破围而出。
两鞭、双刀也被他一剑震开,保持了一个不分胜负的周面。
宋鸿保暗暗惊心,想道:十余年,从没有一个人用这等方法,接下他们丑、鞭合击之术。
这是硬碰硬,内力要强,剑光要密,如若有一件兵刃挡不开,不可能不受到伤害。
林成方心中也有些嘀咕,暗道:这四人的击搏配合,已极佳妙,再加上他们兵刃的软、硬有别,更增威势,我也不能太过逞强,以免遭殃。
心中念转,口中却朗朗一笑,道:“襄阳四杰的鞭中刀阵,在下总算见过了,四位小心,在下反击了。”
他已根本不再给对方出手的机会,说话时,长剑已递了出去。
话说完,已然攻出了七剑。
这七剑连环相接,剑招直指宋鸿保。
宋鸿保刀封人闪,免强把七剑接下,但却被逼退了五六尺。
这四人,久习合搏之术,心灵上默契纯熟,宋鸿保向后退,另外三人,也跟着退全阵跟着移动。
所以,林成方一收剑,两条亮银鞭,加上一片刀光,已疾袭而至。
林成方身形一侧,避开了袭来刀势,长剑上封,挡住了一条亮银鞭,另一条亮银鞭,却斜里击至,迫得不得不走险招,吸一口气,一个大转身,直向那执鞭者怀中欺去。
长鞭来势如风,疾落而下,林成方。已然很忆地避开这一击。
但亮银鞭,长过一丈,林成方以快速的身法,欺近了约五距离。
显然,林成方已准备拼受一击之苦,举手还击。
这鞭中刀阵,本有着很严密的组合,宋鸿保一把单刀,本可封击林成方的来势,但因宋鸿保被林成方一连七剑的攻势,迫得喘息未定,未及出手,留下这个空隙。
那人手中的亮银鞭,固可击中林成方,但鞭的威力,都在鞭梢之上,这等近身距离,鞭上威力大减,却正是林成方长剑可及之处。
事实上,林成方的长剑,已然随着向前行进的身子举了起来,剑芒直指前胸。
只听宋鸿保大声喝道:“二弟快走。”
单刀一挥,横里扫来。
执鞭人心中也明白,手中长鞭,纵然七中对方,也只能使对方受伤,但对方的长剑,却必然击中了自己的致命所在。
用不着宋鸿保招呼,他已疾忆地向后退去。
林成方行险发招,完全抢制了先机,快速的身法,真欺而堪堪避开单刀,左手一挥,抓住了软鞭,长剑一抬,指上了前胸。
说来容易,事实上,林成方已连冒奇险,完全凭藉着灵巧快速的身法,和估算的准确,一举问,制服了强敌。
宋鸿保放下手中单刀,轻轻叹息一声,道:“阁下下高明。”
林成方道:“承让,四位是撤走?还是要闹出流血惨局?”
那执鞭大汉怒道:“要杀便杀,襄阳四杰,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林成方冷笑一声,道:“阁下如是真想死,在下成全……”
宋鸿保高声说道:“镖师且慢……”
林成方的长剑已刺破了那执鞭人的衣服,剑尖女抵触肌肤,却突然停手,道:“宋兄有何吩咐?”
宋鸿保望望老三、老四,缓缓说道:“咱们兄弟的鞭中刀阵,既无法困住阁下,那就证明了咱们非阁下之敌。”
话已经说得很明显,林成方收了长剑,道:“宋兄能赏脸,给敝号一个面子,在下是感激不尽。”
宋鸿保道:“惭愧,惭愧……”
林成方道:“宋兄,畜重了。”
宋鸿保一面喝令三兄弟收起兵刃,现面还刀入鞘,道:“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求,不知镖师是否见允?”
林成方道:“但得力所能及,兄弟自当答允。”
宋鸿保道:“咱们久闻斩情女之名,似乎是江湖上一大妖女,因此,敝兄弟才受邀而来,准备除此妖女。”
林成方道:“哦!”
宋鸿保道:“但咱们兄弟学艺不精,只好愧对邀约好友,但空入宝山,就此而返,亦觉失望,所以,咱们想见斩情女一面,不知镖师意下如何?”
林成方道:“这个在下不便作主,必须征得斩情女姑娘同意。不过,兄弟可以奉告的是,我们确实保送斩情女直行徐州。”
只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林镖师不用为难,贱阅人多矣!还在乎被入瞧瞧吗?”
车篷启处,斩情女已然缓行了过来。
襄阳四杰,八只眼睛,一齐投注在斩情女的身上。
只见她杏眼,桃腮,果然是动人无比。
宋鸿保叹口气,道:“姑娘能倾倒众生,果非平常姿色。”
斩情女道:“我如有机会到襄阳,定会趋府拜访。”
宋鸿保道:“姑娘最好别,但如果一定要去,敝兄弟至少可以保证姑娘在襄的安全。”
斩情女一欠身,道:“小妹这里先行谢过。”
宋鸿保一挥手,道:“姑娘请上车,咱们兄弟告辞了。”
转身向前行去。
望着襄阳四杰的背影,林成方笑一笑,道:“姑娘,人人都要杀你,但真正见到你时,都似是已失去了非杀你不可信念。”
斩情女道:“众口灿金,江湖上把我斩情女,说成了斩情灭性,断义绝亲的凶恶之秆,事实上,江湖上人,不知有多少比我斩情女凶恶十倍。”
林成方道:“姑娘所以能名动江湖,照在下的看法,似乎不全是因为姑娘的手狠心辣……”
斩情女嫣然一笑,道:“这么说来,林镖头又发觉了我斩情女多了一项凶恶,还望不吝赐教,小妹这里洗耳恭听。”
林成方道:“姑娘容色照人,想来也是成名原因了。”
斩情女笑一笑,道:“多谢林镖头的夸奖。”
转身登上篷车。
章明快步行了过来,道:“林兄,高明啊……高明。”
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