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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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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百魁正在和兰儿碰杯,见状立刻放下了酒杯子。

林成方笑一笑站起身子,道:“在下脸上有些不舒服,涂了一点药物……”

白衣姑娘很警觉,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走!我带你去,重新敷药……”

两个就这样离开了二堂。

苏百魁有意阻止,但话到了口边,又忍了下去。

白衣姑娘带着林成方穿庭过院,到了一座布置得很雅致的地方。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幽香,还有一个放衣服的大木柜。

但最惹眼的还是那一张大木床,鸯帐分钧,这是女人住的闺房。

林成方回顾了一眼道:“这是你姑娘的闺房?”

白衣姑娘笑一笑,道:“自然是我的闺房,我总不能带个大男人,跑到别人的闺房去吧!”

林成方道:“水在何处,在下要……”

白衣姑娘接道:“我去打面水,妆台上面有铜镜,我看你不像是受了伤。”

林成方道:“不像受了伤,那像什么?”

白衣姑娘没有再说话,转身行了出去。

林成方对境一照,发觉在颊上被她擦下了铜钱一样大小的一片,露出了白嫩的皮肤。

这样一片完全不同的颜色白皮肤,混在一张黑脸上,看起来很不调和。

林成方细查那脸上,未见伤痕,运气一试,也未中毒,心中宽了不少。

片刻后,那白衣姑娘端了一面盆水行进来,水中还冒着热气。

白衣姑娘脸上泛起了娇媚的笑容,道:“好英俊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涂上一层黑炭。”

林成方道:“因为我怕自己的脸皮薄,所以,涂上遮丑。”

白衣姑娘道:“这么说来,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反正是不太熟悉。”

他答覆得很含糊,白衣姑娘也就未再多问,端起面盆行出去。

望着白衣姑娘的背影,林成方暗自忖道:“这丫头用心何在?怎会瞧出我经过易容,看来,这地方不单是风月所在,要得留心一些才行,心有所疑,暗地里提高了警觉。”

白衣姑娘很快又回来,笑一笑,道:“你至少该知道,这是我住的闺房。”

林成方道:“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白衣姑娘道:“女人的闺房像一道幕,进来了,就算是入幕之宾,你准备怎么样安排这件事。”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笑道:“这里的东西太贵,一席酒,要化上两百两银子,老实说,我没有这样多的钱。”

白衣姑娘嗯了一声,道:“有一句俗话说,鸨几爱钱,姐儿爱俏,我们那位妈妈,确然是有些喜欢银子,赏花宴的定价,大概是难再有出其右的了,留这里住一宵,价码也不便宜,不过,幸好我还积了一点私房钱,你如是愿意留下来,银子归我出,怎么样?”

林成方道:“这算什么?”

白衣姑娘道:“好听点说,这叫做情有所钟,说得不好听吗?叫作倒贴,我不是黄花闺女,风尘沦落苦命花,让我端,我也端不起来,大概,到这里玩玩的人,都是深怀戒心,所以,我也用不着来一套虚情假意,矫揉遗乍,开门见山,说个明白,只听你一句话了。”

林成方道:“飞来艳福,叫在下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真还没有法子决定应该如何?”

白衣姑娘撇撇嘴,道:“不答应?”

林成方道:“让我想想看,再说,这件事,在下还得和苏大哥商量一下?”

白衣姑娘道:“这种事还要和人商量,你怎说得出口?”

林成方道:“想法子转个圈说,不过,一定得说。”

白衣姑娘有些失望,低下头,缓缓说道:“可别说我替你出钱的事。”

林成方道:“这一个,姑娘请放心,在下么还不会这么冒失。”

无可奈何,白衣姑娘只好又把林成方带回二堂。

林成方本英俊,这一露出真面目,顿时引得另外三位姑娘,六道眼光,一齐投注过来。

兰姑娘笑一笑,道:“桂花妹妹,你真行,你怎么瞧出他是易过容的,别记妈妈知道你偷了嘴……”

桂花啐了一声,道:“萧姐姐,你没算算时间,我带去净面,来回一趟,要多少辰光,偷嘴吃,总也得有点时间才行。”

风尘女人,口没遮拦,反而把林成方听得一脸臊红。

苏百魁哈哈一笑,道:“怎会被人家抖出底子了。”

林成方道:“黑灰涂得薄了一些,早知会露底,应该涂得厚一些。”

说笑之间,步履声响,走进来老鸨王妈妈。

苏百魁本来是一脸笑容,但一王妈妈,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王妈妈身后跟着那位壮丫头,但王妈妈的脸色却十分难看,两颊间,好像还有着泪痕。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对苏百魁道:“苏大爷,你大人不见小人怪”老身实在是心中有事,得罪的地方,我这里给你赔礼了。”

苏百魁眼看王妈妈拜了下来,倒也不好意思再绷着脸,吁一口气道:“起来吧!”

王妈妈站起身子,挨着兰姑娘身边坐了下来道:“苏大爷,老身做了十几年生意,可从来没有遇上今日这样的事,……”

苏百魁接道:“就算你王妈妈心中有事,可也不能对我姓苏的发作,难道姓苏的是面粉作的,任人拿捏不成。”

萧姑娘道:“苏大爷,我娘已经给你赔了罪,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怎么样嘛?”

苏百魁笑一笑,道:“我敢怎么样,你娘刚才给了我一顿排头,我还不是一样吃下去。”

王妈妈叹口气,道:“苏爷,老身实在心情太坏,……”

只听壮丫头接了口,道:“娘!有人来了。”

王妈妈转头望了一眼,立时嚎若寒蝉。

苏百魁、林成方都随着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天蓝长衫的年轻人,缓步行了进来。

蓝祖少年的身后,跟着两个三十左右的大汉,黑色密扣对襟短衫,黑色长裤,腰里横盘了一条白腰带,黑色的高腰皮靴子。

只一眼,就可以瞧出来,这是两个打手。

蓝衫人手中拿着一把招扇,很潇洒地来到了王妈妈的身前,道:“老鸨母,发疯不当死啊!你跑到这里来,少爷就不敢来了是不是?”

壮丫头一横身,拦在王妈妈身前,喝道:“甘公子,我娘跪也给你跪过了,驾也被你骂过了,你还要怎么样?”

林成方心中暗道:“我道这王妈妈很威风的,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形,看来,这开窑子的也不容易。”

甘公子右手中摺扇往手心上拍了两下,笑道:“胖丫头,你是这里的保镖、打手,是吗?”

壮丫头道:“我吃了王妈妈的饭,自然要为妈妈做点事了。”

甘公子道:“行!一个姑娘家,能有你这个胆气,还真不赖,不过,本公子的事,你管不了,给我往后站……”

壮丫头一挺胸,接道:“甘公子,我如是能够往后退,根本就不会上来了。”

王妈妈脸上满是乞求之色,望着苏百魁。

大概是因为刚和苏百魁吵了架,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求救。

兰儿悄悄的伸出手去,在苏百魁的大腿上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的含意很多,第一是求救,第二是暗传心声,意思是,你要不帮忙,今夜中,咱们只怕难圆好梦了。

甘公子双目盯在壮丫头脸上的目光,缓缓移动,由前胸,转到双手之上,道:“一个姑娘家,练了铁砂掌一类工夫,那说明了一件事,就是姑娘肯下苦工夫,不过,铁砂掌是粗工夫,只能用来对付粗识武学、未登堂奥的人,真正用来对付一个武林高手,那就如螳臂挡车,难有作用了。”

壮丫头道:“甘公子,这个婢子也知道,但我没有法子,你要对付王妈妈,我就只好放手一搏了。”

甘公子淡淡一笑,道:“你不配和我动手……”

回顾了身后两个从人,接道:“你们哪一个出手,对付这胖丫头。”

左首黑衣大汉一欠身,道:“属下原先出手。”

甘公子点点头,横里移开了两步。

黑衣人行前,道:“在下马胜,领教姑娘的铁砂掌。”

壮丫头道:“想不到,婢子竟然和马管事有此一搏。”

马胜道:“敝上令出如山,姑娘多多原谅。”

林成方听得一动,暗道:“这位甘公子虽然狂了一些,但对属下的教导,却是很有规矩。”

马胜足踏丁字步,道:“姑娘,请出手吧!”

壮丫头道:“我只要保护王妈妈的安全,不愿和人动手……”

马胜接道:“真是如此,马某人只好有违了。”

右手一抬,五指如钩,疾向壮丫头右腕扣去。

壮丫头右腕一沉,左手迅快地攻出了一掌。

马胜微微一笑,竟然挥掌硬把一掌接下。

砰然大震声中,双掌接实。

马胜和壮丫头,都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敢情这马胜,也练的硬功。

苏百魁吃了一惊,忖道:“马胜修为不凡,这胖丫头也是好与人斗,单是两人硬拼这一掌,我就吃它不消。”

这就使苏百魁原有一点排解纷争之心,突然息了下去。

王妈妈双目中流露出的乞求之色,更是强烈,投注向苏百魁。

苏百魁别过脸去,不敢和王妈妈目光相对。

壮丫头和马胜连拼三掌,彼此仍然保持个秋色平分之局。

林成方暗中观察,发觉壮丫头经过三掌力拼之后,神色间一片平静,倒是马胜,反面有些血气浮动,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壮丫头口齿伶俐,武功又如此了得,怎地甘愿屈为一个老鸨的镖客,个中定有原因……

那甘公子似是也瞧出了情势对马胜不利,挥挥手,喝令马胜退下,道:“一个姑娘家,把掌力练得如此浑厚,倒是少见得很。”

壮丫头道:“奴婢练得粗功夫,不值方家一晒。”

林成方忖道:这丫头吐言文雅,绝非等闲人物”倒要对她留心一此。

只见甘公子点点头,道:“姑娘能和在下从属力拼三掌,足见高明,但不知愿否和在下也对三掌。”

壮丫头道:“奴婢只想保护妈妈不受伤害,并无逞强斗狠之心,公子高明人,奴婢不敢高攀。”

甘公子目光一掠二堂,笑道:“姑娘深藏不露,甘公子自信双目未花,想不到这等所在,竟然隐藏有姑娘这等高人。

壮丫头道:“公子,夸奖了。”

甘公子道:“姑娘如此自谦,在下只好有潜了。”

突然出手一掌,迎胸拍去。

这是非迫她接下掌力的一着。

壮丫头一皱眉头,只好扬手接下一掌。

双掌相触,未闻声息,那甘公子被壮丫头一掌震飞飘起,退出了五六尺远。

甘公子不失潇洒气度,人被震退,亦未恼差成怒,遥遥一抱拳,道:“姑娘身手高明,在下好生佩服,不敢再有惊扰,就此别过了。”

也不待壮丫头回话,转身大步而去。

两人从人紧追在甘公子的身后,大步而去。

王妈妈脸上绽开了笑容,道:“我的好女儿啊!今个全仗导了你,你救了妈妈这条命,也救了整个王家大院,明天,我要好好地摆几桌酒,咱们娘俩,正式认作母女,从此之后……”

壮丫头苦笑一下,接道:“妈妈,我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王妈妈道:“行!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快到我房去歇着,我这就叫他们给你张罗点大补的人参、燕容,给你大补一下。”

她喝人呼人,要她们照顾着壮丫头到自己房里去歇着,但自己却坐在原位上不肯离开。

林成方看出她的用心,那是害怕甘公子的余悸犹存,不敢离开二堂。

想来,她定然吃过这位甘公子不少的苦头。

苏百魁也看出了一点苗头,转过身子来,低声道:“兄弟,那位壮丫头有些不对。”

林成方道:“是!她受了重伤。”

苏百魁道:“对,我看她脸色有些发青,兄弟,你能不能帮她个忙?”

林成方道:“可以试试,不过,没有十万十的把握。”

苏百魁道:“咱们也该露一手给她们开开眼界如何?”

林成方道:“一切都由苏兄作主。”

苏百魁点点头,坐正了身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你请留步。”

壮丫头人已经转过头行了两步,闻声又停了下来,目光转到苏百魁的身上,道:

“苏大爷,你叫我。”

苏百魁道:“你妈没有告诉你的姓名,我就只好叫你姑娘了。”

壮丫头道:“婢子姓庄,有人叫胖妞,也有人叫我胖姑娘,苏大爷叫我一声胖丫头也是一样。”

这时不但胖丫头两道目光投注在苏百魁的脸上,就是王妈妈、兰姑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苏百魁的脸上。

这就使苏百魁有着一种荣耀的感觉。

转脸儿,望了胖丫头一眼,苏百魁缓缓说道:“庄姑娘可是受了伤?”

全场中人,都听得一怔,王妈妈的脸上先变了颜色,道:“苏大爷,她……”

庄姑娘接道:“姑娘,瞒不了苏大爷的神目,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我是受了伤。”

苏百魁道:“你们谁又能救她?”

王妈妈急急说道:“苏大爷说的是,咱们都是俗夫凡子,你苏大爷是高人,你就高抬贵手,救救胖丫头吧,只要你能救了她,从此之后,这王家大院,随时欢迎你苏大爷来,这里一切都免费招待。”

苏百魁冷笑一声道:“王妈妈,你可真转得快啊,记不记得你刚才那副嘴脸?”

王妈妈脸不红、气不喘,哎哟一声,道:“苏大爷,你是大人不见小人怪,以你苏大爷的身份,还会和我一般见识。”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位王妈妈,能在风尘中,自成一格,胸膛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像那胖丫头那样的高手,甘愿为她所用,这些少女们,被她训练得一个个风情撩人。

只听苏百魁重重咳了一声,道:“庄姑娘,你请过来。”

王妈妈接道:“快过来,让苏大爷看看你伤势如何?”

庄姑娘还在犹豫,但听过了王妈妈这番招呼,才缓步行了过来,一欠身道:“苏爷。”

苏百魁端起面前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道:“兄弟,你过来,看看这位庄姑娘伤势如何?咱们能不能帮个忙?”

林成方这人的可爱处,就在随和,捧足了苏百魁,欠身一礼,站起身子,走到了庄姑娘身侧,笑道:“姑娘,我让得,你是用右手和那位甘公子对了一掌?”

庄姑娘点点,脸上却是一片肃然。

林成方暗暗点头,缓缓说道:“姑娘,能不能把右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他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片诚敬,没有一点轻浮之色。

两个人之间的彼此敬重,表露在彼此的目光神色之中,也只有两个人,彼此间心神领会。

庄姑娘笑一笑,伸出了右手。

这位壮丫头,只是胖了些,没有兰花那份窈窕躲身材,但却不丑。

笑一笑,牙齿细白,倒也别有一股风情。

林成方望了庄姑娘的手掌一眼,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铁砂掌的火候,已到了相当的境界,可以一掌碎石了。”

庄姑娘接道:“但我还是受了伤,而且,也伤人的掌中。”

林成方道:“那位甘公子,练的是流金掌,专以克制铁砂掌,铁布衫等横练的工夫。”

庄姑娘眼睛中闪起一道明亮的光辉,笑一笑道:“林爷,你好高明啊!”

林成方道:“我不过听人说过,碰巧罢了。”

苏百魁虽然心中震惊于林成方的渊博,仍然忍不住端起了老大的架子,道:“兄弟,能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能是能,只不过要大费一番手脚。”

苏百魁道:“说说看,要费些什么手脚?”

林成方道:“流金掌是属于一种内外交修的掌法,内练气凝如丝,能够透肌入肤,外面借重则于一种药物,把指掌练得坚硬如铁,这种工夫很恶毒,所以,武林中,练这武功的人不多,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苏百魁道:“兄弟,你说,咱们如何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庄姑娘的铁砂掌,练到十分火候,虽然遇上了专以克制铁砂掌的流金掌,但受伤不算很重。”

苏百魁道:“兄弟的意思是不用医治了?”

林成方道:“要。”

苏百魁道:“都需要些什么东西?”

林成方道:“二十年的老酒一坛。”

王妈妈道:“有!”

林成方道:“十年以上的陛醋士斤。”

王妈妈道:“这个也容易找,还要什么东西?”

林成方道:“百年以上的野人参一两。”

王妈妈道:“买得到,买得到,林爷,还要什么?”

林成方道:“能找到这三样东西,主药已齐,其他的,还有几味药物,但已不难找到了,只要是大一些的药店,都应该有。”

苏百魁心中暗道:这位林镖师,只是江湖上的经验差了一些,但他武功、才识,连这医道上本领,似都非常人能及了。

他心中琢磨着,这时王妈妈已叫人送上文房四宝。

王妈妈亲自动手,替林成方磨墨。

苏百魁回头看去,发觉林成方居然还会写字,而且,起笑如飞,写得一手好字。

笔起龙蛇,片刻间,写好一个药方子。

王妈妈立刻叫人去抓药、买酒。打醋、购参。

这些年来,王妈妈确实积了不少的造孽钱。

钱多了好办事,徐州府又是大地方,不过一个时辰,东西已经准备齐。

这地方,显出了王妈妈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东西一到,立刻催促林成方动手。

疗伤法子很特别,先用一口大铁锅,放满了陈醋,上面放了一个大蒸笼,笼里隔开,竹板拆下,让庄姑娘脱光了衣服坐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头。

把人作馒头,在笼子里蒸了很久,然后,跳到那盛满了老酒的大木盆中,这一蒸一洗,实在是很难承受,庄姑娘虽然身子壮,也差点被折磨得虚脱过去。

药物早已煎好,立刻送给了庄姑娘服下去。

最后,林成方叫入送上了老参汤,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林成方在老参汤中放下了一粒丹丸。

那是他悄然由身怀玉瓶中,倒出的一粒丹丸,也是真正疗治流金掌的主药。

对这碗参汤,林成方特别重视,不避嫌缝地走进了庄姑娘的闺房,看着她服下去,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了二堂,王妈妈、苏百魁等都还在等候,酒又换过,菜是新上,王妈妈低头大揖,道:“林爷,辛苦你了,折腾你大半夜,我老婆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林成方笑道:“不要紧,苏大哥交代的事,在下怎敢不尽心力。”

这一句话,捧到了苏百魁的心眼里,只捧得苏百魁全身飘飘欲抽,连心中正在泛升的一股欲火,也消了下去。

这就害得王妈妈转过身子,又对苏百魁行了一礼。

苏百魁咳了两声,清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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