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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袁三公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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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知陌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头有些疼。

他从来就没看透过容浔,即使每每以为已经了解了他,他总会露出另外一面来让他揣测。他侥幸重生,本来以为已经将两人的牵系彻底斩断,没想到命运又安排了这么一出。

本来只想做只安安静静的猪,但命运似乎容不得他安闲度日。

“大老远就听见你叹气,你有那么讨厌老子?”声刚起,长孙晏已经如箭似的射了过来,两手稳稳托着托盘,看起来有些滑稽。

袁知陌嗅着那菜香,探头一看,不由笑了,“你好本事,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好菜。”睨到左边托盘上那一小壶梨花醉,他眼睛一亮,“梨花醉?”

酒塞一开,俨俨酒香扑面而来,袁知陌肚子里的馋虫立刻被勾了上来,不急着吃饭先替自己斟了一杯,带着梨香的酒液滑入喉咙,五脏六腑立刻无处不自在,他满足的闭眼叹息,“真是好酒。”

身前没声音,他一睁眼,正好看见长孙晏被雷劈似的表情,长孙晏目瞪口呆的瞪着他,“袁知陌你发什么疯,你不是不喝酒么!”

袁知陌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上辈子他十七岁之前还真没怎么喝过酒,他这酒瘾还是被容浔心怀叵测的j□j出来的。突然想起当年容浔如何费尽心思j□j的,袁知陌脸上登时一阵微热,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在。

他喝酒本来就上脸,再加上心里的不自在,白皙秀逸的脸上微微泛红,连脖颈都似乎染了那红晕,恰好他又是微微侧身坐着,愈发显出纤腰薄肩的好身段,冷月寂夜,一点风流刹那扑面而来!

长孙晏看着月夜灯下玲珑剔透的少年,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学武的少年竟然脚下一个不稳,惯性下手里托着的餐盘往前一倾,直接往袁知陌砸过去!

袁知陌骇然看着那迎面扑过来的餐盘,惊的立刻往后退!

长孙晏也惊了一跳,立刻冲过去要救,几乎是与此同时,一抹紫影如云般穿窗而来,在长孙晏扑到之前轻轻巧巧的一把拎起袁知陌,轻轻巧巧的往旁边一掠,轻轻巧巧的站定,轻轻嗅了嗅身上人的味道,“嗯?偷喝酒?”

狭长邪魅的丹凤眼轻轻一挑,灯火下,眸光熠熠,亮的耀眼。

袁知陌惊魂甫定的攀着容浔的肩膀,脱口而出,“还不是都怪你。”

“哦,怪我?”容浔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向怀里的少年。

可能是刚喝过酒的缘故,袁知陌白皙脸上微微发红,唇不点而朱,润泽剔透,清澈冷静的眼眸微微染了点水意,偏偏眉眼里又蕴着刚强不折的傲性,像是一杆清润高傲的竹,两种不协调的感觉交融在一起,偏偏勾的人忍不住想撷取那竹上最细嫩的一叶。

袁知陌早就已经反应过来了,暗骂自己真的蠢的像猪,赶紧抽身后退。

容浔正看袁知陌看的入迷呢,一时间没在意袁知陌的退让,手臂牢牢扣着袁知陌的腰不肯松,落在别人眼底就活生生成了一个轻薄浪荡子。

这个别人不是旁人,正是抢人不及时的长孙晏。

长孙晏眸光深黑,泛着野性难驯的森冷光泽,吼了声直接扑过去,一掌劈过去,“放开知陌!”

容浔正心痒难耐呢,突然感觉那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立刻往后让,一抬眼看见长孙晏腰间晃动的玉佩,心念一动,搂着袁知陌一转,不退不让,愣是把后背送给人家。

倒是袁知陌骇然看着扑过来的长孙晏,惊叫,“阿晏,别冲动,这是睿郡王!”

长孙晏微微一惊,他也不是不懂朝政的莽夫,自然知道睿郡王是什么来头,立刻翻掌回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离他还有几寸距离的容浔的后背居然在他翻掌之前贴了上来!

砰!

容浔只觉一口腥甜自肺腑涌上,他也没打算要忍,如愿喷了惊恐的袁知陌一脸,“英雄救美,不枉啊。”

昏昏沉沉中,他隐约听见袁知陌惊惶低喊,“容浔!”

啧,这小声音也不错,叫起来还真让人有感觉啊。

袁知陌歉然看着黑着脸跪在一边的长孙晏,叹了口气,“阿晏,对不住,这次又连累你了。”

因为长孙晏成功劈晕了睿郡王,太傅府跟镇北将军府两府都被惊动了,镇北将军差点砍死了自家不成器的孽子,袁太傅差点一砚台砸死袁知陌,幸亏旁边人拼命拦着,恐怕这时候就要两具棺材在外面陪着了。

也因为容浔还在昏迷着,始作俑者袁知陌跟长孙晏都暂时被罚跪在外间等候处置。

长孙晏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哼了声,“跟你没关系。”他举起自己的手掌,刚猛黑眸里全是怒气,他分明记得容浔距离他还有几寸,那人肯定是故意撞上来的。

他长孙晏虽然鲁莽,但还不愚蠢。

“知陌,你怎么认识了睿郡王的?”

袁知陌将白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长孙晏听完,眼底锐光一闪,定定的道,“袁知陌,你快要让我不认识了,如果不是我确认是你,都要怀疑你是其他人。”

袁知陌淡然一讪,淡淡一言,“阿晏,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第4章 保我平安

长孙晏倏地转过头,刚猛黑眸愈发黑沉,翻涌着各种让人揣测不明的情绪,“袁知陌,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个人,在意到情愿去死?”

袁知陌愣愣抬头,“什么?”

“我在边疆就听说你因为那个人跳湖寻死,你还想瞒我!”长孙晏咬牙,压低声音低吼,“他到底有什么好,除了身份尊贵点还有什么用!袁知陌,你到底有没有把老子当兄弟!”怒到极点,连罚跪都忘了,铁青着脸拂袖就要离开。

袁知陌赶紧一把拽住他,哭笑不得,“疯子,我们还在罚跪呢,你出去不是找你爹的晦气!”拉着长孙晏跪好,见他脸色还是难看的紧,他苦笑叹了口气,“阿晏,别人不知道,你怎么也忘了我是会水的。”

深夜寂静无声,偌大的庭院里,清清淡淡的话在寂静里拖曳出上扬的尾音,带了点无可奈何。

“废话!”长孙晏哼了声,“你游泳还是我教的,你上次跳水库都没事……”声音戛然而止,他豁的转头,黑眸里火色迸起,全是不敢置信!

袁知陌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微微一笑,笑容微染苦涩,“有些事情不该问,不该说……阿晏,你从来都比我看的明白。”

长孙晏双眸愈发黑的如墨,半晌,咬牙,“是他做的?”

“不是。”袁知陌否定的干脆,见长孙晏还是一脸不信,叹了口气,“相信我,真的不是他。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总不能告诉阿晏这是他上辈子就知道的事情。

“……那是谁?”

袁知陌眸光微闪,避开长孙晏坚冷眸光,“阿晏,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没死成就是对那些人最大的报复。”

长孙晏明白袁知陌的性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从袁知陌的嘴里掏出丁点话了,黑眸里情绪翻滚,但脸上神色已经逐渐恢复冷静,半晌,“那你打算怎么办?既然他们存了心要你的命,你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这样吧,我过几天要去边疆,你干脆跟我一起去。”

袁知陌摇摇头,“不用了,他们这次打草惊蛇,容隽不会坐视不管的,短期内他们应付他的怒火都来不及,根本没空再对我动手。”

“你!”长孙晏怒极,“你就那么离不开他!他容隽如果真的在乎你,你就不会落水大病一场,你非要把自己的命赔给他是不是!”

“阿晏,”袁知陌心里一暖,安然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对他,”仰头看着夜空中清澄皎洁的圆月,微微一笑,“从很早就已经放下了,能有的也不过是当年相伴的情谊,无关风月无关情爱,所以……我准备考科举。”

“啊?”长孙晏今天被雷劈的次数着实有些多,有点发傻。

“嗯,考个进士,外放出京都,清清静静做个贪赃枉法的小官,”袁知陌想起自己上辈子就奢望的日子,唇角满足微扬,“买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种点葡萄栽点菊花,葡萄架下弄个水井还有石桌石椅,闲来无事赏月看书……”

“一个人?”旁边有人轻道。

袁知陌笑了,“当然不是一个人,说不准等我有了钱了,我还可以讨个妻房,陪我赏月吟诗……”

一回头,正好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那脸色还微微苍白,丹凤眼在月色下闪着莹润的光泽,薄唇微微勾着,俊美脸上全是百无聊赖的笑意,“找妻房多没意思,本郡王陪你吧。”

袁知陌惊的差点心脏骤停,容浔什么时候来的?他到底听了多少!

顾不得多想,他赶紧拉着长孙晏跪地请安,砰咚一声响,回头一看,长孙晏双脚高抬屁股朝天脸贴地,姿势滑稽僵硬,一看就不对劲!

怪不得容浔过来长孙晏没反应,原来早被点了穴!

长孙晏一张俊脸黑的要快成墨了,瞪向袁知陌的眼如斗大,迸着几乎焚烧一切的怒火!

袁知陌咳了声,赶紧把到口的笑意憋回去,阿晏已经气的快要炸了,他再笑,阿晏估计直接气厥过去了。赶紧把长孙晏扶成正常的跪姿,他朝容浔一拜,“睿郡王,长孙晏今日也是无心之失,还请睿郡王……”

“我饿了。”容浔笑意涟涟,眼梢勾了勾。

袁知陌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草民这就去找人去做。”

“我要去外面吃馄饨,听容隽说京都里有一家摊味道很好,我就要去吃那一家。”容浔一把拽住袁知陌的手腕,不容分说拉着他就往外面走,“你陪我去吃,现在就要吃!”

袁知陌被他拽的踉踉跄跄,回头急看木头桩一样杵着的长孙晏,“睿郡王,阿晏……”

“你再敢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他去清风楼跳艳舞!”容浔凑到袁知陌耳边小声哼哼,满意发现袁知陌身体微僵,“本郡王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郡王,想怎么折腾一个欺辱皇族的人还是很简单的,你以为殴打郡王的罪名很小么?小陌儿。”

袁知陌一怔。

上辈子他就爱这么唤他,他屡次殴打也不见效,最后只能听之任之。

命运重叠,依稀间又见当年迤逦岁月,他不由有些怔仲。

容浔乐的掳人就走,等袁知陌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清风楼里,看着一群长相清秀的男人穿着戎装……大跳脱衣舞。

平台上戎甲早就散了一地,小倌们一举手一投足,戎甲下长衫微扬,隐约可见细腻白皙的肌肤,不可讳言,虽然女子穿戎装别有一番英气,但戎甲还是属于男人的,而男人一边踏着起战歌一边跳艳舞,别有一番勾人诱惑。

只是……

容浔笑吟吟的道,“小陌儿,你觉得这舞怎么样,我倒是觉得很适合那个长孙晏来跳。”

“草民袁知陌,名姓父母所赐,还请睿郡王莫乱称呼才是,”一不留神那小倌们若影若现的重要部位,袁知陌坚决挪开眼,生怕长针眼,“长孙晏是镇北将军府的嫡子,身份尊贵,郡王言笑了。”顿了顿,他深吸了口气,定定看过去,“不知道袁知陌有什么能帮睿郡王的?还请睿郡王直言。”

他上窜下跳,又是赞画又是伴读又是受伤,他袁知陌虽然猜不透他的花花心思,但也知道他这么做肯定动机不纯。

容浔也不答话,慢条斯理的剥着葡萄,葡萄黑紫十指纤白,紫皮微动,莹绿的果肉在灯光下玲珑剔透,手指一捻递过去,“张嘴。”

袁知陌低头看看葡萄,瞥了眼容浔灼灼眼神,当机立断张口吞了。

这人脾气执拗,他不吃,容浔会有一千种更恶劣的办法逼着他吃。

果然,容浔眼里露出一点遗憾,似乎颇为惋惜他的合作。他捻了捻白巾,似笑非笑的看过去,“我知道我那个尊贵侄儿喜欢你。”

袁知陌眼底锐光微动,敛眉不语。

容浔淡淡一讪,“放心,我没打算夺人所好,更没想法跟我那侄儿抢人。”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托腮过去,艳色几乎氤氲在灯火里,“事成之后,不管你们双宿双栖也好,劳燕分飞也罢,跟我没关系。”

袁知陌蹙眉看过去,静侯下文。

“我要你,在我京都这段时间,为我筹谋,保我平安。” 

第5章 小倌儿

袁知陌骇然抬头!

清风楼的灯火璀璨到近乎耀眼,容浔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把玩着一盏白玉琉璃盏,琉璃盏里的吐番葡萄酒通红似血,愈发显得容浔优雅慑人,几乎要将这满室华彩给压下去!

袁知陌心绪起伏不定,他是知道的,容浔这一次进京,实际上就是质子的身份,定熙侯权柄过大,又手握重兵,别说是陛下,满朝文武都容不得定熙侯在外逍遥,所以美其名曰太后想念,特地迎了睿郡王进京。

但只要定熙侯没有反心,睿郡王照样是千尊玉贵的郡王爷,他这么说……是代表着定熙侯真的有反心?

上辈子定熙侯是反了,但是在八年之后,老定熙侯爷莫明死在宫中夜宴上,容浔怒而掀兵造反,搅的大雍血雨腥风一片混乱,最终……袁知陌眼底一黯,心脏抽抽的疼,半晌才慢慢的道,“睿郡王地位尊贵,怎么需要草民保护?草民文不成武不就,保护一词从何说来?”

“就凭你袁知陌这个名字。”容浔漂亮的丹凤眼弯成弦月的弧度,懒散却冷锐的眸光直直射过来,几乎可看透人心,他悠悠的道,“你爹是当朝太傅,文官集团的领头人,你的情人是皇长孙,大雍皇朝未来的继承人,至于那个护着你的长孙晏,则是镇北将军府的嫡子,你一个人就能牵动三方势力,如何不能保护我?”

袁知陌无言以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郡王爷真是太看得起草民了,太傅府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子嗣,有我无我没有多少区别,阿晏虽然镇北将军府的人,但长孙将军向来不喜欢子嗣牵扯到朝政内务,至于皇长孙,更是无稽之谈,睿郡王睿智,怎么可以相信市井流言?”

“小陌儿,你这就是不肯了?”容浔挑眼看向对面微笑的少年,青衫银冠书卷气十足的,明明身处靡靡**的地方,他坦然微笑而坐,却让人恍惚觉得似有清流滑过,不惹尘埃,气质独特微凉,怪不得让容隽念念不忘。

他在来京都之前就听说容隽对一个少年有意,本来他还没在意,后来在亭上听他教导幼妹,容隽又是那么一副态度,便明白传言不假。后来正巧撞见素来稳重谨慎的袁太傅怒极教子,爱之深责之切,袁太傅一定是非常重视这个儿子,至于长孙晏,更是意外之喜。

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对他来说,无疑是极有用的。

袁知陌苦笑,“不是我不肯,实在是……唔!”

他的话被消灭在声源处,容浔绵软薄唇紧紧贴上他的唇瓣,淡淡的芝兰香气强势凶猛的扑过来,袁知陌想要挣扎,但身体被他牢牢钳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紧贴着的唇舌近乎蛮霸的攻城掠地,不留情面而又有技巧的辗转起伏,几乎要勾缠进彼此的灵魂,袁知陌最后一点清明的神志都被他搅的晕晕乎乎,只觉得全身不由自主的发软,眼前灯火迸出一个个火星,在稍显迷乱的眼里缓缓炸开,丝竹管弦声似乎离的远了,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已……

忽而间想起上辈子最后决绝的时候,容浔也是这般义无反顾的吻着他,仿佛早知道一别便是生死,永生不见。

“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是遇见了你。”

一身戎装的容浔立于马前淡淡看着他,他的背后是落日余晖,是滚滚狼烟,是讨伐叛军的万军齐临,是空气中都蔓延着让人窒息的血腥金戈沙场。

“可是,最大的不幸,也是遇见了你。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认识袁知陌。”

狠心决绝的话是被他亲手逼出来的,两人生死两离的局面也是他亲手逼出来的!

袁知陌手一颤,清亮眸里缓缓浮出水润光泽,朦朦胧胧,不管不顾的反手搂住容浔的腰,用力之大,连容浔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一睁开眼,才发现怀里少年年轻秀逸的眉眼里全是绝望痛苦的癫狂,让人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的痛苦,也不知为什么,那痛苦仿佛一根刺一样刺进心底,连带着他都开始阵阵抽痛起来。

“睿郡王,你来的好早啊,抱歉抱歉,家里有事,我来晚了。”伴着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清朗的声音蓦地响起,“咦……”

袁知陌晕晕沉沉的神志猛地一惊,有人!

但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被容浔往下一压,被迫趴卧在他的膝盖上,身上一重,一件大氅已经劈头盖脸的盖住他的头脸,只听容浔淡淡道,“是我来早了,孟帖,坐啊。”

孟帖,长公主府的嫡子,江阳侯府的小侯爷?

袁知陌心里一凉,突然明白容浔为什么带他到这里了,为什么要突然吻他了,他要让所有人都误认为自己跟他关系匪浅,就算到时候他矢口否认,也根本没用。

上辈子他也是用的这一招让他迫不得已嫁给他,今生,还要在使一次么?

果然,孟帖好奇问道,“这位是?”

袁知陌缓缓闭上眼,全身血液冰凉,心底全是悲哀。

他挣扎着想起身,想保留自己最后的颜面,但容浔似乎知道要做什么,一手牢牢抵住他的背,声音调笑风流,“哦,没什么,只是清风阁里的小倌而已,我看他长的不错,便召过来了。”

凤眼微垂,眸光落到趴跪在他膝盖上的纤弱少年身上,明显感觉下手下僵硬的肌肉有那么些许的软化,像是不可置信的动了动。

眸光微沉,染上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他本来确实是想造成事实,但事到临头,他却突然不想那么做了。

他轻轻拍着少年的肩膀,动作是难得的细致妥帖,看的孟帖直了眼,从来都知道睿郡王喜好男色风流多情,没想到对个低贱的小倌都那么体贴。再一看那半跪着的少年,虽然身上盖着大氅看不清头脸,但黑亮的长发微垂,腰肢纤细若素,因为跪着的缘故臀部紧紧绷着,弧度紧实而饱满,单单那一瞬,便是让人惊艳的妖美……

孟帖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眼底生了点簇簇幽火,他虽然并不太喜欢男色,总认为男人不如女人柔软漂亮,但看着这么个侧影,才觉得男人也有女人比不上的地方,瞧这妖美的,简直要将天底下的女人都比了下去。

他心猿意马的瞟着那精致的弧度,忍不住道,“不知道能让睿郡王称赞的小倌是何等绝色,不知道本侯能否有这个荣兴……”

“他喝醉了,等下次收拾妥当了,再让小侯爷看看好了。”

孟帖眯了眯眼,喝醉了?刚才不还是在拥吻?

虽然明白容浔是存心找个借口,但他仍然有些不死心,笑道,“从来都说美人酣醉时最为勾人,睿郡王选的人定然是天香国色,那醉卧之态肯定更是闭月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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