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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里探出来。小可爱的妈妈一定是吓得坐不住了,她神经紧绷地开着车,当她开出来时,如果有一辆汽车沿着68号路那个特别的弯道开过来的话,我这个穿红色泳衣的小朋友很可能当场就成为孤儿了。
斯考特吉普的车尾来回摆动着,那颗头又缩回车厢里,当司机调高挡速时,发出一阵碾磨声,她想在九秒内把车速从零提升到六十。如果纯靠恐惧就能完成这个工作的话,我确信她会成功的。
“那里玛蒂,”穿泳衣的女孩说。“我看到她就生气。我跑出来到湖边过四号。如果她生气的话,我去找白奶妈。”
我不知道她在讲什么,但我脑海里确实想到一九九八年的波士顿红袜队棒球小姐能在湖边过她的七月四号;我则满足于在家吃五分之一的全谷物食品。同时,我的头上方来回挥动着没有抱孩子的那只胳膊,我挥得那么猛,把小姑娘金黄色细细的头发都吹起了好几缕。
“嗨!”我喊,“嗨,女士!我抓到她了!”
斯考特吉普急驰而过,还在加速,还是听上去像在发火。排所管放出一团团黑烟。从吉普车旧的传动装置传来更可怕的一阵碾磨声。这像某个疯狂版本的“换换乐”:“玛蒂,你已经成功进入第二轮——你愿意退出并拿走美泰洗衣机,还是进入第三轮?”
我做了我能想到的唯一的事,我跨出车去站在路上,而向吉普车,车子正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汽油的味道又浓又呛),我把小孩高高地举过头,希望玛蒂能在后视镜里看到我们。我不再觉得自己像骚扰者切斯特;我现在觉得自己像迪斯尼卡通片里一个残忍的拍卖商,把一窝里最可爱的小猪提供给出价最高的人。这招奏效了。斯考特吉普沾满泥浆的尾灯亮起来,没踩好的刹车锁死时发出可怕的尖锐啸声。这一切就发生在布鲁克斯的修车行前。如果有任何老住户在找一个好的七月四号的闲话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有许多事情可以搬弄了。我想他们会特别津津乐道母亲对着我尖叫让我放开她孩子这一场景。当你离开很久然后回到你避暑的房子时,一开始就顺利总是好事。
倒车灯闪烁着,吉普车开始沿着马路以二十英里的时速倒车。现在,传动装置听上去不像发火了,但有种恐慌——它在说,请停下,你要杀了我了。斯考特吉普的尾部像一条欢快的狗的尾巴一样从一边摆到另一边。我看着它朝我开过来,精神恍惚——现在在北向的车道上,现在穿过白线进入南向的车道了,现在倒过头了,左侧的轮胎扬起了路边的灰尘。
“玛蒂开得很快,”我的新女朋友用谈话式的“这不是很有趣吗”的嗓音说。她用一条胳膊勾着我的脖子;上帝,我们是好朋友。
这孩子说的话惊醒了我。玛蒂开得很快,是的,太快了。玛蒂很可能会撞掉我雪佛莱的尾部。如果我还站在那里,小家伙和我有可能就在两辆汽车间被挤成肉酱了。
我向后退了我车身的一个长度,眼睛一直盯着吉普车并大声喊,“减速,玛蒂!减速!”
可爱的小姑娘喜欢这样。“点速!”她大声喊,开始笑起来。“点速,你个老玛蒂,点速!”
刹车又痛苦地尖叫着。由于玛蒂没有踩离合器就把车停下,吉普车让人不舒服地最后向后猛蹿了一下。最后一冲使得斯考特的后保险杠和我的雪佛莱的后保险杠离得非常近,一支烟就可以把它们接起来。空气中汽油的味道又强烈又呛人。孩子用一只手在自个儿面前挥舞着,夸张地咳嗽。
驾驶室的门迅速打开;玛蒂·德沃尔像从大炮里轰出来的马戏团杂技演员一样冲了出来,如果你能想象马戏团杂技演员穿着旧的佩斯利毛料的短裤和棉质的罩衫。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小女孩的大姐姐一直在照顾她,玛蒂和妈咪是两个不同的人。我知道经常会有小小孩在段生长发育期叫他们的爸爸妈妈时叫名字,但这个面色苍白的金发女孩看上去至少十二岁,至多十四岁。我认定她开吉普疯狂的方式不是出于孩子给她带来的惊恐(或不仅仅是惊恐),而完全是无意识的没经验。
还有些其它的原因,对吗?我做的另一个假定。泥迹斑斑的四轮驱动,宽松的佩斯得图案短裤,在嘈杂的凯玛特店买的罩衫,长长的金黄色头发用小小的红色橡皮筋扎在脑后,最最糟糕的是粗心大意,让你照管的三岁大的孩子一开始就跑掉了……所有这些事都在告诉我这人是“乡巴子”。我知道那听起来是什么感受,但我对这种叫法有一些原则的。该死,我是个爱尔兰人。我的祖先也是“乡巴子”,那时房车还是马拉的大篷车呢。
“呸,好臭!”小女孩说,对着空气挥动一只胖嘟嘟的小手。“斯考特放臭气!”
斯考特的游泳衣在哪里?我想,然后我的新女朋友就从我怀里被夺走了。她现在离得更近了,我关于玛蒂是这个泳装小美人的姐姐的想法受到了打击。玛蒂要到下个世纪才会进入中年,但她也不是十二或十四岁。我现在猜是二十岁,也许还要年轻一岁。她把孩子抢走时,我看到她左手上的结婚戒指。我也看到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灰暗的皮肤都被擦紫了。她很年轻,但我想我注意的是一个母亲的恐惧和精疲力竭。
我以为她会使劲打这个小孩,因为那是“乡巴子”妈妈被弄累了吓坏了时的反应。她揍孩子时,我会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制止她——转移她注意力,让她把怒气转发在我身上,如果那就是这样做的代价。这样做并不体面,我会加上一句:我真实想做的全部事情就是把打屁股,摇肩膀,当面喊叫这类事一直拖延到我眼不见为净的时候和地点。这是我回到城里的第一天;我不想把任何一刻花在看一个粗心大意的邋遢女人虐待她的孩子了。
没有摇晃孩子,也没有喊“你想到哪去,你个小婊子?”玛蒂先拥抱了下孩子(孩子也热情地回抱住她,完全没有流露出害怕的表情),然后不停地在她脸上亲。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喊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急得要死。”
玛蒂突然哭起来。穿泳衣的小女孩看着她,脸上带着惊奇十足的表情,在其它场合,这种表情是很滑稽的。然后她自己的脸就歪了。我向后站了站,看着她们哭着拥抱在一起,并为自己的先入之见感到惭愧。
一辆汽车开过并减速。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呆头呆脑地往这看——“凯托家的老妈老爸”在去商店的路上,买一盒节日的葡萄干。我用两只手对他们很不耐烦地挥着,意思就是说你们看什么看,去去去,赶紧走。他们加速开走了,但我并没有像希望的那样看到外州牌照。这一对“妈和爸”是本地人,这个故事很快就会飞一样地传开:十几岁的小新娘玛蒂和她的小开心果(小开心果无疑是法定婚礼前几个月在汽车后座或小货车的长凳上怀上的)站在路边哭肿了眼睛。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不,不完全是陌生人。迈克·诺南,从州北部来的作家。
“我想去湖边流—流—游泳!”小女孩哭着说,这回是“游泳”这个词听上去像外国话——也许像越南语里“入迷”这个词的发音。
“我说过今天下午会带你去,”玛蒂还在抽鼻子,但已经控制住了情绪。“别再这样做了,小家伙,请你再不要这样做了,妈咪吓坏了。”
“我不会了,”孩子说。“我真的不会了。”她还在哭着,她紧紧抱住这个年长的女孩,把她的头靠在玛蒂脖子旁边。她的棒球帽掉下来。我把它捡起来,开始觉得自己在这里非常像一个局外人。我把这顶红蓝相间的帽子往玛蒂的手里塞,直到她的手指抓紧了帽子。
我认为我对事情的结果感到很满意,也许我有权利这样想。我把这个事件讲给你们,好像它很好玩,它是很好玩,但它是那种你直到最后才看到的好玩。事情发生时,是吓人的。假使曾有一辆卡车从另一个方向开过来?沿着那个弯道开过来,并且开得太快?
一辆车子确实沿着弯道开过来,旅行者从来不开的那种小货车。又有两个本地人笨手笨脚地开过去。
“夫人?”我说,“玛蒂?我想我该走了。很高兴你的小女儿没问题。”事情刚过去,我就有种几乎无法抵制的想笑的冲动。我可以想象自己拉长调子对玛蒂(“玛蒂”这个名字应该出现在诸如《无可原谅》或《真勇气》这样的电影里。)说话,大拇指扣在皮护腿的绑带上,宽边牛仔帽朝后推,露出高贵的额头;我感到一种疯狂的冲动,想补充一句,“你非常可爱,夫人,你是新来的女老师吗?”
她转向我,我看到她非常漂亮。即使眼睛下面有黑眼圈,头两边金黄色的头发一缕缕地散落下来。我想对于一个可能年龄还不够大到可以在酒吧里买酒喝的女孩来说,她已经做得不错了。至少,她没有打孩子。
“太谢谢你了,”她说。“她就在路当中吗?”说她不是,她的眼睛乞求着。至少说她在沿着路边走。
“啊——”
“我在线上走,”女孩说,用手指了指。“它像人行道。”她的声音微微带有“我没做错”式的语气。“人行道是安全的,”
玛蒂的脸颊已经是白的,变得更白了。我不喜欢看到她那个样子,不喜欢想到她那个样子开车回家,特别是还带着一个孩子。
“你住在哪里,夫人贵姓——”
“德沃尔,”她说,“我是玛蒂·德沃尔。”她把孩子换个手抱着,伸出手来。我握了握。早晨很暖和,下午会很热——确实是湖滨气候——但我碰到的手指头是冰凉的。“我们就住在那里。”
她指向斯考特冲出来的那个路口,我能够看到——惊奇,真惊奇——停在松树林里的加宽房车,树林位于沿着一条支线道路进去大约两百英尺的地方。黄蜂山路,我记起来了。这条路从68号干道到水边——那里被称为“中央湾”——长半英里。哦,是的,先生们,我现在都想起来了。我两次经过了黑迹湖地区。救小孩是我的专长。
第7章(下)
尽管如此,看到她住在近旁——离我们各自的车停放的地方不到四分之一英里,两辆车的车尾几乎要碰到一起了——我感到放心,当我想到这一点,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像这个泳装美女一样小的孩子不可能走得很远——虽然这个小女孩已经展示了相当程度的坚决。我想母亲憔悴的脸色甚至更加暗示了女儿的决心。我很高兴,我太老了,不可能成为她将来的男朋友之一;在整个高中和大学期间,她会让他们经受考验的。比如钻火圈,很可能。
好吧,不管怎样,高中部分。作为普遍规律,来自于城镇房车区域的女孩们并不进大学,除非有机会进两年制大学或是技术学校。她对他们的考验不会很久,直到一个合适的男孩(更可能是个错误的)开车掠过“人生的大弯道”把她“撞倒”;而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白线和人行道是两样不同的东西。然后这个循环又将周而复始。
全能的上帝啊,诺南,别想了,我对自己说。她现在三岁,你已经让她有了三个自己的孩子,两个长着癣,一个智力迟钝。
“非常感谢你,”玛蒂又说了一遍。
“不客气,”我说,并揿了揿小姑娘的鼻子。虽然她的脸颊还湿湿的沾着泪,她咧开嘴对我很阳光地笑着作为回应。“这是个很会说话的小女孩。”
“很会说话,也很任性。”玛蒂现在轻轻摇了一下她的孩子,但小孩子一点也没表现出害怕,没有表现出摇肩膀打屁股是家常便饭的迹象。相反,她的嘴咧得更开了。她妈妈也对她笑了一下。哦,是的——一旦痛苦的表情烟消云散,她看上去相当漂亮。让她穿上网球裙出现在卡斯特尔—洛克的乡村俱乐部上(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这个地方,除非是作为女招待或女佣),她也许远不止是漂亮。一个年轻的格雷斯·凯利,也许。
然后她回头来看着我,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很严肃。
“诺南先生,我不是个坏母亲,”她说。
听到我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我感到惊奇,但只是很短的一瞬间。毕竟,她处于合适的年纪,对她来说看我的书可能比整下午整下午地看肥皂剧《综合医院》和《生命只有一次》更好,至少好一点点。
“我们为了什么时候去湖边吵了起来。我想把衣服晾出来,吃中饭,下午再去。凯拉想——”她突然住口。“什么?我说了什么?”
“她的名字是凯?你——”没等我说出其它的话,最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嘴里满是水。水那么满,我有一霎那感到恐慌,像某个在海里游泳的人,吞下一大口海水,只是水的味道不是咸的,是凉的淡水,带着像血一样的淡淡的金属味。我转过头去把水吐出来。我指望有一股水流从嘴里吐出来——有时候对快淹死的人做人工呼吸时会流出一股这样的水。然而,吐出来的是你热天吐唾沫时吐出来的东西;一点白色的唾沫星。甚至没等唾沫星落到路边的土里,这种感觉就消失了。立即消失了,好像人来没出现过。
“这个人吐唾沫,”小女孩实事求是地说。
“对不起,”我说。我也很困惑。看在上帝的份上,那是怎么回事?“我猜我有点反应迟钝。”
玛蒂看上去很关心,好像我是八十岁而不是四十岁。我想也许对她那样年纪的女孩来说,四十跟八十一个样。“你想到房子里来吗?我会给你一杯水的。”
“不。我现在好了。”
“好的。诺南先生……我只是想说这样的事以前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发生过。我正在晾被单……她在屋里看录像机放的《猫和老鼠》动画片……然后,当我进去再拿几个夹子的时候……”她看着这个女孩,女孩不再笑了。现在要开始讲到她了。她的眼睛睁大了,随时准备盛满眼泪。“她不见了。有那么一会儿我想我怕得要死。”
现在孩子的嘴开始颤抖,她的眼睛恰好按计划盛满了眼泪。她开始哭泣。玛蒂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慰这颗小脑袋直到它又靠到在凯玛特超市买的罩衫上。
“没关系,凯,”她说,“这次结果还算好,但你不可以再跑出去到路上了,这很危险。小东西在路上会被压到的,你是小东西。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小东西。”
她哭得更凶了。这是孩子精疲力竭的哭声,这个孩子要两次冒险,去湖边或其它什么地方之前需要打个瞌睡。
“凯,坏,凯,坏,”她靠着她妈妈的肚子呜咽着。
“不,亲爱的,你才三岁,”玛蒂说,如果我还怀有任何她是一个坏母亲的想法,那时候也烟消云散了。或许这种想法早已没有了——毕竟,这个孩子胖胖的,人又标致,养得很好,没有伤痕。
在一方面,这些事情印象深刻。在另一方面,我试着处理刚发生的奇怪事情,以及我想我刚听到的另一件同样奇怪的事情——这个我从白线上抱开的小女孩拥有我们曾打算给自己的孩子起的名字,如果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的话。
“凯。”我说。真的很惊奇。好像我的触摸可能伤害她一样,我试探性地抚摸她的后脑勺。她的头发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很纤细。
“不,”玛蒂说。“那是她现在能说到的最好的程度了。凯拉,不是凯。这是来自希腊语的。它的意思是像淑女样的。”她换了只手抱,有点儿害羞。“我从给儿童起名字的书里挑出来的。我怀孕的时候,有点儿附庸风雅,但我想总比起个俗气的名字好。”
“这是一个可爱的名字,”我说。“并且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坏妈妈。”
那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是弗兰克·阿伦圣诞节时在饭桌上讲的一个故事——是关于彼得的,我们最年轻的弟弟,弗兰克把整桌的人逗得乐不可支。连彼得,他声称一点也不记得这事了,也一直笑到眼泪沿着面颊流了下来。
有一个复活节,弗兰克说,彼得那时大约五岁,他们起床后寻找复活节彩蛋。前一天的晚上,把孩子们送到爷爷奶奶家去后,爸妈两个人在屋子四周藏了一百多个涂了颜色的煮老了的鸡蛋。大家都过了一个兴高采烈的古老的复活节早晨,至少在乔安娜从院子里抬头看之前,当时她正在那里数她那份战利品,然后就尖叫起来。彼得在那里,在房子后面二楼的屋檐上高兴地爬来爬去,从屋檐边到院子的水泥地面几乎有六英尺。
家里其他的人都站在下面,手拉着手,由于惊恐和全神贯注而一动不动,阿伦先生去营救彼得。阿伦太太一遍又一遍地说那句“万福马利亚”(“她说得那么快,听上去像那张老‘巫医’唱片上的一只花栗鼠”,弗兰克说,比前面笑得更凶了),直到她的丈夫怀里抱着彼得钻回卧室打开的窗子不见了。然后她昏倒在路面上,撞断了鼻梁。大家要求彼得解释一下,他说他想检查一下檐沟里有没有鸡蛋。
我想每个家庭至少有一个像那样的故事;这个世界上的彼得和凯拉们能活下来就是上帝存在的令人信服的论据——至少在父母的心目中。
“我吓坏了,”玛蒂说,现在看上去又像十四赠了,最多十五岁。
“但事情过去了,”我说,“并且凯拉不会再在马路中央走了。是吗,凯拉?”
她靠着她母亲的肩膀摇着头,也不抬起头来。我猜想玛蒂把她带回到老房车之前她可能就睡着了。
“你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多么稀奇,”玛蒂说。“一个我最喜欢的作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还救了我的孩子。我知道你在T镇有处房子,每个人都管那座又大又老的木屋叫莎拉—拉弗斯,但是人们说你自从你妻子死后就不再到这里来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来,”我说。“如果莎拉是一个婚姻而不是一个房子,你会管这叫尝试性和解。”
她很快地笑了笑,然后又显得严肃了。“我想请你做点事。帮个忙。”
“请说。”
“不要把这件事讲出去。凯和我现在的日子不好过。”
“为什么呢?”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考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多想一会儿,我可能就不问这个问题了——然后摇了摇头。“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在城里讲刚刚发生的事,我会很感激的。你不知道我会有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