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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已经探进了她衣内,她才迟钝地躲着笑嗔,“往哪儿摸?”
他的下巴在她颈窝蹭着,顺便检查她穿了几层:“穿这么少。不冷?”
温热的手掌在自己背上摩挲,感觉奇异而舒服,许盈抱着他宽厚的肩背掀开他睡衣,看着他光滑的皮肤,抑扬顿挫地背诵:“自从用了螨婷,小红点点真的全都不见了,感觉好像换了一身皮肤一样,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然后大笑。
钟辰皓哭笑不得,她总这样乱七八糟想起什么就来一句什么。
他牢牢抱定她,在她唇上吻了吻,“去登记吧。”
“呸呀!”她干干脆脆否决他由地下恋人变为合法伴侣的要求,
“我还没过够单身贵族的瘾呢。”有人要了,因此格外猖狂。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家里人提起我?”
“唔……很快很快。”可不能告诉他下周自己有场相亲宴,嘿嘿,终于能心甘情愿亲身探究一下相亲的乐趣了。当然见过之后要马上捡个理由拒绝,她只想了解了解相亲的具体情形,并无兴趣脚踏两条船,“我跟你说,我家老爹特逗,我有手机后,我妈不也张罗买了一部?这回我爸也眼红了,老是躲在阳台偷偷用我或我妈的手机拨家里电话,我们一接他就挂机,然后我和我妈反应过来就去阳台逮他,见他正在那儿偷乐。他还说,等他有钱,就买部一万块钱的手机……拜托,一万块都能买台笔记本电脑了,哪有那么贵的手机?”
钟辰皓笑,“他有钱也未必舍得吧。”那位他只见过一次看上去有点严肃的父辈,没想到竟会这样有趣,将来相处,想必也会融洽愉快。
“对呀,他见了五毛钱的茄子都不会买七毛钱的。”许盈踢踢他小腿,“今天去儿童公园吧。”
“儿童……”
“看我干吗?当然不是因为儿童公园是全市惟一不收门票的公园,我是想回味一下童年乐趣嘛。”她哀悼自己贫困的孩提时代,“那些碰碰车呀、飞船呀,我小时候都没有钱玩,眼馋了很多年,趁现在还能玩得动,当然要去过过瘾。”
他泼她冷水:“本市的娱乐设施落后简陋,管理员不会让成年人骑木马开电瓶车的。”
“啊你也知道那座木马和旁边的小电车?”许盈兴奋地揪住他逼供,“说,你坐过木马没?”
他点头承认,“当然,那座旋转木马大概比我还要年长一些。”
“太好了,快起来洗脸吃饭,我们一起去回味童年!”亲亲女友热血沸腾地将他从热乎乎的被窝里轰了出去。
儿童公园已有很多年效益不好,设备陈旧,游人稀少,海盗船、龙车、太空飞梭等游乐设施,只坐上一个人也开动一次。这个周末,游客很意外地比平常多了三成,除了十岁以下的孩童,也有几对学生情侣。钟辰皓估量一下,整座儿童公园年龄最大的未婚男女恐怕就是他和许盈。
许盈开始也东瞧西顾地很不好意思,玩了两个项目后就完全不理他人目光了,海盗船一口气坐了五次,管理员善意地表示理解年轻人重温童年的心情,更惊叹这姑娘坚强的抗眩晕能力,并在利益驱使下竟允许她乘坐本该禁止十三岁以上人员乘坐的木马,满场旋转起伏的机械木马上,一群平均年龄在五岁左右的小鬼头里,突兀地显出某个不知羞且玩得自得其乐的年轻女子。
用竹竿鱼网搭建的简易八卦阵,许盈绕了二十分钟终于从出口成功出阵,认真地舒了口气,“终于一雪十年前的耻辱!”
比她先晃出来的钟辰皓已等候许久,“那时没走出来?”
“是啊,最后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领出来,丢人。”她盯他一阵,翻他衣兜,“你绕得那么顺利,身上有指南针吧?”
钟辰皓抓住她乱摸的手,“别闹了,快中午了,吃点东西好回去,你下午不是要复习看书?”
“今年我再考不过去就跳江!”她握拳。
他不理她胡乱赌咒发誓,牵着她的手一同到冷饮摊前买了瓶矿泉水,许盈忽然半蹲身躲在冰柜后,“不会吧,我好像看见老爹了,他明明感冒卧床,怎么会逛到这儿来?”
钟辰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几十米开外的树下凉亭里,一群老人围坐着下棋拉二胡,也有站着看、走动闲逛的,“在哪儿?”
“咦,不见了,是在人群里还是我看错了?”许盈没心思填肚子了,拉着他火速撤退,“快走,不管是不是,先闪再说。”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她捂着嘴乐:“哪有,你如此玉树临风潇洒调傥风度翩翩。”出了公园门,才挽着他手臂坦白,“其实有一次我和你逛街时被我爸看见了,他那天晚上问我,被我搪塞过去,我是想等我这次自考过了,再正式和爸妈提。”
钟辰皓玩笑道:“要是没过呢,再等一年?”
“少乌鸦嘴,这次一定能过!”许盈送他两粒“白葡萄”,又低头靠着他笑,“不会啦,考完试就说,好不好?”
钟辰皓揽着她,默默地想着:春天正式登门,秋天差不多就该办婚礼了,老人们比子女本人还要心急,会乐见其成的。虽然这丫头嚷着又麻烦又费钱不要办婚宴,但固守传统的父母们不可能同意,无论如何也不会省下这项仪式。
照例被送回家,楼下没什么人走动,许盈趁机抱住他黏了好一会儿,她喜欢这样拥抱的感觉,比亲吻还要心动的滋味。
然后,她不留情地轰他:“走啦走啦,害我看不下去书就是你的错!”
钟辰皓眼蕴笑意,看她轻嚷无忧的娇憨模样,那么简单就感觉幸福的孩子一样的她,也是他一生的幸福。
花了半小时终于和男友告别完毕的许盈,心情愉快地进入家门,经过户主大人房间,看见门口的拖鞋,心忖户主就是户主,这么神出鬼没,没多久前还在儿童公园附近遛弯,居然比自己先到家?
“老爹。”软着声调进屋,爸爸跟前,她永远是长不大的娇娇女儿。
“回来了?”户主老爹躺在床上,见许盈进来,露出虚弱的笑,伸手牵住女儿细致的手掌,“到哪去玩了?
“儿童公园。嘿嘿,把小时候没玩过的统统玩了一遍,好过瘾!”努力把欢快的气氛带给老爸,笑一笑,病跑掉!
许家户主爱怜地拍拍女儿的手,“自己去的?
“对呀。”心虚心虚!老爹,等她考完试,一定带税官回家。
“怎么一个人去,也没人陪着。”户主叹着,女儿这么大了,还是孤单单独来独往,“别老是一个人,找个伴……”
“小敏和罗洁羽都到外地工作了,谁陪我啊!”许盈特意轻快地笑,瞬间决定提前至下周见识过好玩的相亲后,就把钟辰皓领回来,“老爹,你上午没出去?我看到有个人特像你哎。
“没有啊。
“哦,大概是我看错了。”放下心来,想想也是,老爸这次感冒好像挺严重,哪会不在家歇着却出去逛公园,“药吃了吗?
“刚吃了感冒胶囊。”
“我是说胃药,对了,这次胸闷吗?再吃点什么药,硝酸甘油……我说老爹,拜托你去检查检查心脏吧,说不定你的胃病是心脏引起的。”看了看写字台,上面堆着两大包各式各样的药瓶,足有二十多种,从去年非典前到现在,老爸的病情渐有起色,只是春季是多种疾病复发期,他的气喘胸闷又有抬头现象,再加上这几天感冒,精神便不大好。
“医院那些大夫能看出什么,除了要钱还懂啥!”户主大人对医生很没有好感,尤其那些一周只坐诊一次的所谓名医专家。
“好歹人家那叫专业人士,不信他们信谁。”许盈好心地替医生辫解,心里却默默赞同,陪老爸看病那次,见鬼的专家就是张口问问,听诊器都没用,看都没看,两分钟后就“拍片去吧”“抓药去吧”,一开就是五百块的针剂,还是药店里听都没听过的,想另买都不可能。最后还是老爹自主决定,到小诊所打了几天青霉素,果然颇有起效。
但是,老爹不肯去医院的最大缘由,自然还是舍不得花钱。勤俭一辈子的父亲,剩菜剩饭从来不会扔掉,背心袜子破了好多洞都不舍换新的,执拗背后隐藏的心思,谁能不了解呢。
“心脏病肯定是有的,我自己还不清楚?你看,胸闷气喘时含点丹参片,或吃硝酸甘油,不一会就好受多了,这不就是心脏病?人身上的病哪有不相互牵带的,这个心脏和胃的关系啊……”户主大人久病成医,说起理论来滔滔不绝,比正牌大夫还有架式,论述得许盈白眼偷偷翻到天边去。
一劝就比别人还能讲,长篇大论茶毒你闺女的可怜耳膜……哇,十五分钟了,还在讲,阿爹您老人家真的是病人吗?
插个空隙扯开话题,漫不经心应付两句就赶快趁机逃回自己房间,许盈对户主老爹的演讲功力叹为观止,感慨怎么自己没遗传到这份好口才。
拿起教科书翻了两页,唉,看不下去,玩了一上午,现在还在兴奋中,随手抓起手机给钟辰皓发短信:在坐公车吗?
一分钟后,短信铃乍响,回音到:好好看书,别分心。
可恶,小学老师啊他。
百无聊赖,又发给死党之一:敏敏,我好无聊哦!
十分钟后,没反应。
死丫头,睡着了?居然不理她,换人。
再骚扰罗洁羽:就快考试了,我昨晚还一口气看了三本言情小说,今天又玩了一上午,好烦。
马上得到回复:去死吧!
许盈瞪着手机屏,十秒后那边又发来一条补充:你脑子进水,咋还有脸活到今天?
啊……啊混蛋!
砍翻!鞭尸!炸她QQ黑她信箱!下回在传奇三上PK她!
她将手机扔到床上,自顾大笑一阵,抓起书全神贯注努力用功。
父母恩
星期一的办公室,有人疲乏困顿有人神清气爽,一看就知道度过了怎样的周末,通宵麻将与休养生息的两种人,精神状态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不是月末月初,来办税的人不多,十点多钟时,办公室里仍清静无比。钟辰皓拿出手机,才发现忘记开机,屏幕亮起,显示有新的短信。
我爸一早就去参加亲戚聚会了,要不是上班,我也想去,小姑姑家的猫可爱到不行。
时间是早上六点一刻,他微笑,想必是这丫头早晨起床时发来的。_一张大红的烫金喜帖出现在眼前,响起赵姝月的调侃声:“钟哥,我可赶在你前头啦!
他抬头,接过喜帖:“这么快?”
“当然,好男人很快就会脱销,不马上抓紧怎么行?”她作势叹息,“还好我运气不错,去年那个没抓住,很快又遇上一个。”
钟辰皓失笑,“承蒙夸奖,我可不敢当。”
“别谦虚啦,我们钟哥一表人才,不抽烟不贪杯,不赌钱不花心,体贴稳重又有责任感,别说咱们国税,整座楼里我也没瞧见有几个像样的。”
“哎,这话过了,五毒不沾就是好男人标准?太瞧不起我们了。”同李小陈不平反驳,“我这人也算不错吧,品貌端正无不良嗜好,怎么没人夸我?”
“你?就你那个拖泥带水的劲儿,前任女友才总来找你,听说上回还和现任的撞上吵起来是吧?”邻桌孔姐嘲笑他。
“呢……唉,人太帅就是麻烦,受欢迎也是难免。”
全办公室人一起嘘他。
另一个男同事也来凑热闹:“还有我,任劳任怨百依百顺,绝对进得五好丈夫行列。”
“呆板、无趣。”赵姝月苛刻地批评,“再说,你是未婚人士吗?”
“原来在说未婚的啊,当我没说。”
“真是可惜了,小钟和小赵怎么没成?多般配的一对。”三所的潘大姐婉惜道。
“钟哥没看上我啊……”赵姝月朗扬地笑,引来同事们一片善意的笑声。
“小赵这一结婚,整个四楼的单身汉都没指望了,以后恐怕过来这里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然后气压降低,气氛紧张……”
“少在那危言耸听,咱们科还有好几个没对象的女孩呢,谁起刺,叫他过来找我,我牵线。”有红娘爱好者开始热情满腔地发挥长才,远远招唤靠窗的一位年轻女同事,“小李啊,你那什么……”
钟辰浩淡淡笑着,低头按键给许盈回短信,刚输了几个字又点“返回”,干脆直接打过去。
电话通了,传来轻轻一声“喂——”
他笑,“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我……”仅仅几个字,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就变了调,像是带着哭腔,还有深切且微微颤抖的吸气与呼气声,一下又一下。
钟辰皓疑惑,“怎么了?
“我、我爸……”
那半句话极其模糊不清,钻入耳里已经隐约消失,却让他心头一震,“什么?
许盈的哭声清晰地传了过来,那哭声很不寻常,是成年人不会有的,孩童一样椎心的哭声。
“爸爸死了……”
昨天还谈笑风生嗔睨轻斥的她哭得肝肠寸断,传来这样一个惊天噩耗。
死?她挂在嘴边三句不离“我家老爹如何如何”的……她的父亲——
他抿紧唇,冷静地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赶到医院时,门口进进出出的患者很多,他直往急诊室,走廊大厅里、墙角休息椅上都是摇头叹气低眼擦泪的许家亲属,许盈的母亲被三五个女性亲戚簇拥着,悲恸哀哭:“塌了天啦……”
他脚步顿住,慢慢推开急诊室的门。
里面空间不算大,冰冷的医疗仪器旁站着三个叔婶辈的亲属,钟辰皓向长辈们微微点头致意,走向床边跪坐在地上的许盈。
许盈迟缓地看着蹲下身的他,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她的眼泪流水一样涌出来,右手始终抓住床上父亲的手不放。
“小盈,别把眼泪沾到你爸身上。”一个婶婶说,“有说法,不好。”
她心里升起一股反感,生硬而嘶哑道:“我爸才不信这个!”除了女儿的眼泪,爸爸还能带走什么,如果这也不被允许的话,还有什么可以模糊阴阳两界的距离?
钟辰皓轻轻抚了下她因剧烈痛哭而不停微抖的双唇,转头看向急诊床。他没有机会叫一声爸爸的老人,神情那么平静安详,除了面部有些发紫,就像熟睡一样,老人的手冰凉而柔软,被女儿紧紧握住,可是无论再怎样用力,永远也无法合拢掌心,与女儿亲昵地回握。
使了一点力气,把许盈的手掰开,捂在掌心揉搓按摩,这样的慌乱忙碌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手因为过于激动已经痉挛得无法伸展开。
那位不知何种亲属关系的婶婶明眼看出端倪,讶然问:“小盈,这是……你对象?”
一向腼腆易脸红的许盈此刻却做不出任何表情回应,木然地凝视着自己与钟辰皓交缠在一起的双手,钟辰皓看向长辈,坦然承认:“是。”
“什么时候的事?”婶婶深深叹息,“早点带回来让你爸看看多好……”
许盈眼睫动了动,钟辰皓心里微惊,立刻将责任揽过,“是我不懂事,我早该登门的。”已遭受丧父之痛的可怜的孩子,怎能再背负心灵的疚悔,本是突如其来的意外,谁也不该苛责于谁。
有人拿着白酒和毛巾进入,“四嫂,带小盈出去吧,给大哥擦擦身,好换衣服。”
钟辰皓将许盈从地上扶起,把她交给她的四婶,许盈回头看他,他已经接过一条毛巾,待她们踏出门口,便轻轻关上门,自然而然留在其内。
他要作为许家一分子,为两人共同的父亲做最后一点事。
中午就将许父送到火葬场暂置,待许君从学校赶回来再火化,下午回到许家,从四点到晚上八九点,接到消息赶来的悼者接连不断,单位同事、旧日同学、少时朋友、相处几十年的老邻居、同族亲属、相近姻亲……人人黯然叹息:去得太突然了,扔下一双儿女,还有结发三十载的老妻。
许盈的母亲对每一拨来到的悼者重复讲述——“早上出门还好端端的,有说有笑,虽然感冒了几天,但今早的精神很不错……谁知在亲戚家的宴席上突然就倒下了,三两分钟就不行了,都没等来救护车……他一直都在吃胃药,心脏是有些不太好,但谁能想到会得了急性心梗……”
许盈躺在自己房间,听客厅里近二十人低声谈论着、叹息着,不敢回想她赶到时爸爸躺在冰冷地面的情景,脑里稍微闪过那个画面,眼泪就奔涌而出。
钟辰皓坐在她身边,低声道:“你睡一会吧。”
她摇头,“睡不着。”茫然无神地瞥到窗户,心里一颤,涩疼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溢出滚热,“纱窗……”她哑声道,“纱窗!”
钟辰皓立刻凑近,“纱窗怎么了?”
她气息不稳,不知第几次又要哭出来,“夏天纱窗要清理,我不会卸……也不会装……”
他柔声安慰:“我过来装。”
“你不会,小君也不会!”她恨声道,侧身用力按住绞疼的胃,“只有爸爸才能装上……”
钟辰皓俯身抱住她,慢慢吐气,眼眶也微烫。
这个家,许盈父亲的身影无处不在——
一日三餐,六七年如一日。
水电费、固定电话费、煤气费、有线电视钱、取暖费……其他三人不曾去过一次,都是她父亲到各个收费处去交。
电器灯具、炉灶纱窗、地板壁砖、水管马桶……哪一样出了毛病,都是她父亲修缮整理……
还有窗台玻璃缸里的鱼、阳台十几盆花、壁橱里腌制的酸菜……
“老爹图便宜买八块钱的日光灯管,结果不到三个月就坏了……”
“炉灶架的金属脚掉了两个,我家老爹自己做了两个小铁片安上去,居然看不出区别哎……”
“饮水机的塑料推环断了,我爸用铜丝拗成U形,花了两个小时安上去,还蛮好用的,省下一笔银子……”
“老爹原来两天给鱼换一次水,后来懒了,半个月也不换一次,鱼缸已经绿得看不见鱼影子了……”
“我家户主大人竟然把吸油烟机里的废油倒进花盆,还理直气壮地说是肥料的一种,烧得龟背竹差点挂掉……”
“纱窗坏了,从缝隙溜进几十只小飞蛾,扑得满墙都是,恶心死了,我拖老爹帮我打,他不但不帮我,看我生气还哈哈大笑……”
那么多抱怨、赞扬、责怪、气恼的日常叨念,勾勒出她深爱的活生生可敬可爱的父亲。
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