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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为兽-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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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我非清修,每当法力耗尽时必须饮食人血疗伤,这你也愿意吗?”噬月转过头看着她,眼神中带了几分疑惑与脆弱,他可以去饮其他人的血,最不想伤害到的人是她。

    “你曾说我的血是人间女子难得的芬芳,我现在既已在你身边,那为何不饮我的血?”蝶玉清浅一笑,目光却无比坚定,她很愿意,只要自己的血能治愈他。

    “不,我不喝你的血,你出去吧”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眼中有几分狠绝之意,噬月不由的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一点,情绪激动着让她出去,凡人能有多少血?尤其是蝶玉的体格本就瘦弱不堪,他怎么忍心?

    噬月见蝶玉没有反应,反而定定的看着他,嘴角噙了一丝笑意,心里更是无比担心,是他错了,蝶玉的性格向来仗义冲动,他既告诉了她这个方法,她肯定会奋力去做。

    “你怕什么?上一次你不也是饮了我的血吗?与我而言不算什么,何况还能救你一命”蝶玉却冲着他极其淡然的一笑,仿佛将饮的不是自己的血,不知为何噬月有些害怕,他总觉得这人奋不顾身起来似乎比自己还要狠。

    “咳咳咳咳”噬月只觉得心里猛烈的一跳,急火攻心,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一次他却直接吐出了一小口鲜血,殷红的颜色落在地上格外明显,将蝶玉惊了一大跳,慌忙翻身从床上站了下来。

    “你没事吧?”蝶玉连忙扶住他,替他拍了拍后背,眼中的担忧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她不能再迟疑了。

    噬月闭上眼睛,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中一直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叫嚣回荡着“离开我的身体,离开我的身体…”那声音语气并不急促,却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让他头痛欲裂,糟糕,他快压制不住了!

    “你是谁?”当九王爷再抬头,眼中却是一片清明,定定的望着蝶玉,气质儒雅澄澈,完全没有那狼的邪魅狷狂。

    “不不不”蝶玉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九王爷”,脸上泪水不可控制的汹涌而出,难道那狼真的走了?

    “啊!”那九王爷却突然极其痛苦的用手捂着脑袋大叫了一声,仿佛在与什么东西艰难的斗争一般,全身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不能再犹豫了…”蝶玉自言自语着后退了几步,知道噬月正在猛烈的挣扎,在房中四处翻了翻,那案几上有一把残留下来削水果的小刀,银色的刀刃分外显眼。

    蝶玉连跌带撞的跑了过去,一把握起了那刀,将自己的衣袖高高撸起,露出雪白的手腕,想到这锋利的刀割在手上皮肉尽开的痛苦,她神色有几分犹豫,可是回头看着那不断在床上痛苦翻滚挣扎的人,终究还是狠下心来。

    “嘶”雪白的刀刃拉开柔软皮肤的声音,腕上鲜血在一瞬间不停滴落,蝶玉惨叫了一声,只觉得手腕处一阵剧痛袭来,那小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碰撞的声音。

    “蝶玉!”噬月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看,见蝶玉跌坐在地上,手腕处的鲜血不停地涌出,将她身上雪白的素衣都浸染了血色,大声的哀嚎了一声,眼圈在一瞬间变得通红,深黑的瞳孔变成了妖异的红色,他用尽所有的意念将脑中那杂音奋力压下,终于恢复了平静,慌乱的大步向蝶玉奔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诱狼(三)() 
那人明明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一层薄薄的冷汗,失血的痛苦加上她昨日落水本就受了惊惧,眼神却意外的明亮,冲着自己虚弱的一笑,却是抬起浴血的手腕凑在自己唇边,小声的说道“你状态还不稳定,饮我的血…”

    几乎是在一瞬间,噬月感觉到自己的眼圈通红到不成样子,他本是一匹孤狼,还是一只嗜血虐杀成性的魔物,自幼从来都是别人弃他惧他恨他,有谁会甘愿做出这样的蠢事来救他?他噬月何德何能。

    “嘶”噬月没有搭理她,只是默然将她抱起,拖住她尚在淌血的手腕,再从身上名贵的锦衣上用力狠狠一撕,撕下一块布条想替她止血包扎,怀中苍白的那人却好像明白了他的想法,声音虚弱着挣扎晃动着手腕,避开他手中的布条“不要,我不要,与失去你想比,这点失血的痛苦不算什么…”

    噬月抬起通红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她明明脸色苍白,失血过多的痛处让她几乎发不出声音,可她的眸子那样执拗,那样爱他的感情几乎逼得他发狂,他恨不得活吃了她,这样他们就永远合为一体了。

    “不要再犹豫了,来吧”那人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轻轻埋在他耳边近乎蛊惑的说了一句,而她那几乎被染成血色的素裙和专属于她身上芬芳到近乎于甜美的血液香气紧紧的萦绕着他,让一向嗜血的他情不自禁的滚动着喉结,红色的瞳孔愈发妖异的几欲滴血。

    “来吧…”那人轻轻的吻上他耳畔,将染血的手腕再次凑到他唇边,他似乎尝到了那甜美芬芳的味道,胸口剧烈的钝痛再次袭来,让噬月原本坚定清醒的神智逐渐变得有些空白。

    “唔”终究再也忍不住,噬月万分轻柔的用手托住她雪白的手腕,再凑近自己的唇,伸出红舌轻轻的将那伤口不断淌出的血液卷入口中,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痛饮的欲望,而是轻轻的让蝶玉几乎没有痛感的吸食一部分自己所需的血液。

    蝶玉脸色苍白如鬼,可是看着那人总算是迈出了心里那道坎,感觉到身体愈发的虚弱,可是心里却是欢喜的,起码这说明了自己一介凡人之躯对他却还是有点用处的。

    噬月轻轻的吻着那人雪白的手腕,一遍又一遍,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极深的伤口,狼的唾液有修复的功能,更别说是像他这样修行几百年的狼妖。

    眼见着蝶玉虚弱的晕了过去,噬月将那撕下来的布条细心的替她将止住了血的手腕包扎好,再将人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因了她这番以自己鲜血渡狼,噬月只觉得自己身上气力恢复了很多。

    “我看凡间女子个个精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物?”噬月将头轻轻埋在她颈间说了这样一句话,一滴极不可见的冷泪却从眼角流出径自沿着她的脖颈划过。

    王东在外面等候了半日,却迟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不禁担心起王爷的伤势是否有好转,下午他还约了御医过来候诊,蝶玉小姐再不出来,只怕是要错过时间了。

    “叩叩叩”王东干脆硬着头皮在门外轻轻敲了敲。

    “何事?”与他预想中的相反,传来的不是蝶玉小姐的声音而是自家主子低沉却有力的声音,让他心中微微一惊。

    “爷,今日下午传了御医候诊,眼下他们已到了府门外”王东恭恭敬敬的在门外回答。

    “进来吧”噬月手一扬,那门于一瞬间在王东面前自动打开,随着他脚踏进门,那门又轰然一声被带上了。

    王东刚踏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厚重的血腥味几乎在一瞬间充斥鼻间,那色浅的地板上也滴了数滴鲜红色的血液,让人看了心惊。

    “我问你一事,昨日蝶玉小姐无故溺水是什么原因?”噬月坐在床沿并没有回头,动作温柔的用手轻抚着床上蝶玉冰凉的脸颊,语中却带了几分凌厉。

    王东沉吟了片刻,那日蝶玉溺水以后,冬儿早就心急的找到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冬儿自幼是他看着长大的,禀性敦厚纯良,向来不会说假话,因此便迎上了自家主子的眼神,笃定的回答“那日是宛音小姐见王爷送皇上出府,便蓄意过来挑衅,因蝶玉小姐醉了酒,冬儿心里也气不过,便嘴犟回了几句,那宛音小姐便指使着身旁两个婆子将蝶玉小姐推入池塘中”

    噬月听了这话,脸上神色愈发愤怒起来,手指紧握成拳,关节不停作响,又是他这作妖的“表妹”,几次三番惹出事端来也就罢了,这次居然做出这样狠心之事来,引得他们两人险些丧命。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叫那群御医回去”噬月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嘴角尖厉的狼牙却不停地显现,他现在考虑的只是怎样毁掉这颗棋子,于他而言,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就这样在蝶玉身旁守了一晚,无限眷念的以唇刻画她好看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噬月无心再去做任何事情,窗外天气恶劣,寒风几乎呼啸了一整晚,噬月紧紧的拥住那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人,企图用自己炙热的体温捂热她。

    第二日早上,蝶玉终于醒了,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那人炙热滚烫的身躯紧紧贴着自己,那种她熟悉的温暖气息,一直紧紧的环绕自己,让她满足的喟叹了一声,还好,这次他们两人都度过了危机。

    “你醒了,明日我就将那宛音丢入狼群中喂狼如何?”那人似乎自动感应出了自己已经醒来,紧紧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

    “我从来都不知道天下竟会有如此狠毒的人心,我从没想过去触及她任何的利益底线,饶是这样她却那样敏感那样恶毒的想置我于死地”蝶玉怅惘着抬眸悠然望向远方,眼神中带了强烈的恨意,她不恨那宛音是假,她甚至想就这样答应了这狼,将那女人挫骨扬灰,可是最终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既然已经忍着恶心做到了这最后一步,那就要把戏演完整了,她虽然只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可你不要忘了她也是九王爷的表妹,现在将她弄死,平阳王那里也不好交待”蝶玉叹了一口气,却是十分理智的分析局面。

    “更何况宫里更是个吃人的地方,我倒觉得她这样狠毒的性子说不定能走得更远”蝶玉嗤笑了一声,声音里带了几分讽刺。

    “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放过她?”那狼将她抱得更紧些了,语气中有几分微微的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野心,她怎么会跟着受这么多的苦。

    “嗯”蝶玉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忍下对那林宛音胃中泛起的恶心,昧着良心回答了一句。

第一百四十章,归家(一)() 
白苍这几天总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压不住的反逆之气,胸口上黑色的梵文印记已经恢复,伤口也恢复如常,可是任凭他怎么用法力想将那印记消除,却始终也消除不了,那印记仿佛从他的身体里长出来了一般,牢牢的攀附在他的皮肤上,怎么也弄不掉。

    白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再次穿上那素白的仙衣,他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清冽俊雅的谪仙,可是他知道自己身上隐约有一股浮躁之意压于眉底。

    清欢打了个哈欠,见那仙君定定的站在镜前,有些困惑的问了一句“怎么起的这么早?”,他们此时已离开了直沽,在回城路上一家客栈留宿。

    高冷的仙君征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对她安慰的一笑道“没事”

    清欢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天她明明是自己一人睡一间房的,可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人睡在枕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刚开始还会吓一跳,现在倒是见怪不怪了。

    白苍见清欢一脸迷茫的坐在铜镜前,以手执着桃花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很明显是没有睡醒,不禁在心中轻笑了一下。

    一身素衣的仙君走到她身后,从她手中拿过那把桃花木梳,在那人的怔愣中清浅一笑道“你的头发本就乌黑顺滑,被你这样粗暴的梳,岂不要掉光了?”

    清欢听了这话,脸上一红,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任白苍的替她梳头,他的动作那样轻柔,感觉到那梳子轻轻划过自己的发间,从镜中看到那人仙姿林立,冷峻的眉眼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温柔,不禁让清欢想起了那一句与君结发,白头偕老。

    “如果有一天,我忘了自己是谁,你一定要记得我是谁”那虎却是站在她身后突然说出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垂眸而立,眼中看不出情绪。

    清欢正在神思晃荡之间,全然没有用心听他的话,只轻点了点下巴,漫不经心答道“放心,我肯定会记得你”,刻在心里都来不及哪里会不记得呢?

    等到几人再上路,不知不觉便到了京城,清欢掀开轿帘定定的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其实她们离开的并不远,自己当时离开更多的原因也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却没想到家中会发生这样的巨变,想到这里她眸中神色一暗。

    “你在想什么呢?”突兀的,清冽而熟悉的男声响起,是那虎,明明没有看她一眼,却仿佛知道她会触景生情一般。

    “没什么”清欢慌乱的回了一声,转头看向轿外,眼角却有数滴泪水滑下,这沿岸的湖畔,小时候父亲背着她走过数次,每当买糖葫芦的老伯走过,他总会给她买两串,一手一串,看她吃得满脸的糖,笑得很宠溺,而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她甚至都没在他死前见他最后一面。

    身旁一双手伸过来,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手掌十分温暖,给了她很多力量,她知道那是翠缕,转过头,是她对自己轻语道“小姐,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吁!”吴伯停住了马,马车在熟悉的庭院前停住,她们到了,又回到了最初离开的地方。

    翠缕与吴伯先提了行李下轿,清欢却微颤着身子坐在轿上,久久没有动弹,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去想父亲去世的事实,不要去想那日家姐那样飞扬跋扈的态度,可是她做不到,越想越觉得紧张,甚至口干舌燥,大脑中一片空白,胃中是一片猛烈的灼烧感。

    那一身素白仙衣的男子走至轿前,一手掀开轿帘却没有下去,反而伸出手来,用温柔而劝慰的语气柔声哄她道“别害怕,抓住我的手,好不好?”

    清欢只觉得混沌的意识瞬间得到了缓解,那人仙音沐风,一双深邃的蓝眸温柔如水,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仿佛即将踏上的不是痛苦之地而是春日花园一般,引得她微微一愣,仿佛受到了诱惑一般,慢慢伸出手去。

    “来,我们下去吧”几乎是一瞬间那温暖厚实的手掌便紧紧的握住了她,让她心中生出无限的安全感。

    好不容易下了轿,清欢用力的吸了几口气,才竭力镇定了心神,强迫自己看向那曾经无比熟悉的庭院,庭院依旧萧条破败,从外面看质朴的不成样子,连那府匾上红色朱漆的三个大字“清欢阁”也已经全数剥落,徒留三个木字,如今连父亲都不在了,更不会有人记挂着来修缮这府吧,清欢垂眸苦笑了一声,再抬头碧蓝的眼中已盈满泪水。

    翠缕将那行李提到门前,这门锁却是从里紧合着,让她心中隐隐有些困惑,轻轻的叩了叩青铜门锁,却无人应答,难道刘管家与方大娘他们都不在吗?

    “刘管家,你们在吗?二小姐回来了!”翠缕见无人应答,心中更加焦急起来,便用力叩了叩那门锁,大声呼喊了几句,眼看屋外寒风渐起,他们也赶了那么久的路,即将入夜,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清欢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身子在深秋的寒风微微蜷缩着,她害怕,她害怕开门的不是熟悉的人,甚至不是家中的人,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其他更加糟糕的局面,比如被告知房子已经被转卖给其他人了,如此她便再没有家可以回了…

    白苍抬眸看了一眼起风的天气,只怕再过几日就要入冬了吧,这样想着,他用手轻轻一挥,那件雪白锦鼠袍便出现在了手上。

    “风大,披上御寒吧”清欢神思正在混沌间,猛然听到那人紧贴在自己耳畔关切的说了一句,随之而来的是颤抖着的身子被暖意紧紧包裹,又是那件熟悉的锦袍落在了自己身上,清欢只觉得心中一暖。

    “吱呀”门开的声音,翠缕欣喜万分的看向里面的人,万幸的是开门的人并不是陌生的人,而是刘管家,只是他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中苍老之意更加明显了。

    刘管家眯着眼睛微微打量了他们一眼,脸上瞬间出现了欣喜若狂的表情,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是二小姐与翠缕回来了!快快请进!”

    看着刘管家佝偻着身子费劲的将门推开,清欢再也看不下去,唤了翠缕一起将门用力推开,看着他蹒跚的步子,清欢心中更不是滋味,记得以前天晴刘管家还常常在院中锄草修整庭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他短短几个月之间变得这样苍老?

第一百四十一章,归家(二)() 
“二小姐稍等,我去跟你方大娘说一声,你的床铺我们每天都会铺,我再让她替你将房间整整”

    刘管家神色有些慌乱,蹒跚着身子就要往里走,几乎是一眼,白苍就看出来了这位管家身上带了一身延绵的伤病。

    清欢扫了扫这住了十几年,无比熟悉的庭院,院中父亲亲手栽下的椿树还在,依旧开的苍翠旺盛,可是这庭院中却不见了以前众多下人井序有条的热闹景象,徒留了空荡荡的景象,院内更是杂草丛生,可以看出来很久没有修整了,十分荒乱破败。

    “等等,刘管家,难道这庭院中就只剩你和方大娘了吗?”清欢拉住了刘管家,语气轻颤着问了一句,蓝眸中透出强烈的担忧,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更是鼻中发酸。

    刘管家挠了挠头,有些不愿意与清欢对视,更不想让她知道了伤心,可是看了她神色近乎执拗着不愿意放弃,便只得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出了事实“老爷去世了以后,夫人与大小姐震怒,有一日突然怒气冲冲的闯进院来,说要把这宅子卖掉,又粗暴的遣散了其他下人,我和方大娘是自由看着你长大的,怎么忍心让你日后回来都找不到家?因此便死活不走,大小姐又趁机来闹了几次,又断了这庭院的日常银两供给,我和你方大娘便日日出去做劳工,才得以将这庭院死活维持了下来”

    清欢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由内而外的阵阵发凉,果然和她想的也不差,她至少也猜中了几分。

    “小姐,你回来啦,我给你做了桂花糕”房中闪身而出的是自幼照顾她的厨娘,方大娘激动惊喜的从房中跑了出来,几乎是隔着一段很远的距离,清欢就红了眼睛,她问到了大娘身上围裙散发出来熟悉的家的味道,也见到了她近乎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多了许多。

    “大娘,是我回来了”清欢也跑了过去,紧紧的拥住已然苍老的那人,她从小就没有母亲,而这份缺憾,却是方大娘一直用无私的爱来弥补,生活起居,事无巨细,她都贴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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