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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修看帐篷里,唯二有接触过医道的两个人都惊慌了,只放着病人在床上等死也不是办法,遂提议道:“那个……仲臣啊!新送来的援助药材里有支不错的老山参,你想我们先拿它来吊着嫂子的命,然后再慢慢找大夫给她治病如何?”
“有这种药吗?”谷仲臣眼睛一亮。“放在哪里?”
“我把它拿来了。”吴修自怀里抽出一个锦盒。
谷仲臣打开盒子,一阵淡雅的参气随之飘扬了出来,红色丝布上躺了支纹路鲜明的老形老参,目测大概有百年了吧。
欢介凑过去望了老山参一眼。“这是难得一见的长白老山参,吊病危之人的阳气极具功效。”
“那就赶快切了给嫂子服下啊!”吴修说道。
“给我。”欢介拿过锦盒,取出怀中的小刀,俐落地将一条掌大的山参切成薄片。
谷仲臣立刻取了一片放进敖寒舌下,心里不断祈祷,只愿这山参有效,能救回心上人一命。
未料山参才入口,床上的敖寒立刻痛苦地呻吟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谷仲臣焦急地转头问欢介。[那参不会有假吧?“
欢介摇摇头,原就苍白的脸愈加青绿得惨不忍睹。“我不知道,这真的是难得一见的长白老山参啊!我不会看错的。”他还拿出银针测试一下山参,针头并未变黑,表示参中无毒,可为什么敖寒一服下参药就变得如此痛苦?
“呃……啊!”床上的敖寒惨嚎一声,突然呕出一大口鲜血。
“寒姐姐——”欢介掩口惊呼,怎么也没想到一片参竟会引得敖寒的病情急速加剧。
谷仲臣当机立断跳上床去,扶起敖寒,双手抵住她的背心穴,真气不断地传输过她体内。
时间如流水,不间断地逝去。盏茶过后,谷仲巨额上浮起一滴滴冷汗,他嘴唇也由原来的红润褪变成凄惨的青紫。但敖寒呕血的情形并未改善,甚且,她的五官渐渐渗出血丝。
“仲臣、仲臣,停止吧!你这样不仅救不了她,可能连你都要性命不保啊!”吴修真怕他耗尽全身的功力,弄到走火入魔而亡的地步。
“走开!”谷仲臣不理会他的警告,反而将敖寒转了个身,双手紧贴她的乳根穴,加紧催逼体内真气,以直接保护她心脉的做法,意欲保住她的命。
想不到他的努力却让她张口喷出了一道血箭,原来还留有三分力的身子也软软地瘫了下来。
“寒儿!”怕她这一倒会摔伤,他来不及收功就伸直手臂将她授进怀里。
“寒姐姐!”欢介身子重重摇晃一下,未料一片参竟会害了敖寒的命,一时间,绝望、无助两相交逼下,他取出了怀中的小刀。“寒姐姐,你死了,我也不要活啦,黄泉路我陪你一道走……”说著,他竟将锋刃转向了胸口。
“欢介!”没想到这少年如此偏激,吴修被他吓得心脏差点停摆。
啪!谷仲臣却抢过来,伸手一巴掌甩得他飞撞上墙,小刀也跟著脱手,身子软软倒在地上。
“你就只会学娘儿们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敖寒收你干什么?你好歹也跟她学了六年医术,你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在没有任何外援的情况下,如果连自己人都不抱希望,敖寒就真的没救了。谷仲臣不愿放弃希望,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肯认输。
“寒儿!”施力过多,就连谷仲臣结实的身躯也显得虚弱,但他还是拖著颠跛的脚步回到床铺旁,大掌心疼地抚著她憔悴的脸蛋。“你一定要振作,我还没跟你道歉,还没跟你赔礼呢!你怎么能死?寒儿、寒儿……我要重新娶你为妻,你这一辈子都是我谷仲臣的妻子,求求你,千万别死……”
“欢介。”吴修走过去扶起他。[别怪仲臣,他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欢介摇摇头,嘴角挂著一条血渍,脸颊又痛又辣,谷仲臣那一掌真的使尽了全力。
“好痛!”抚著伤处,他抽泣了声。
“我去拿些冷水给你敷一敷,待会儿就不痛了。”瞧他五官都被打变形了,吴修还真觉得不舍;虽然欢介是该打,他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
“不必了。”欢介深吸口气抬起头。“让它肿著吧,我要让它提醒我,自己是多么地懦弱,差点放弃了寒姐姐的性命。”
“欢介?”吴修觉得奇怪,这少年怎么挨了一巴掌后,整个人就变了个样子?“你还好吗?”
“我很好。”欢介走近床侧。“可以让我为寒姐姐把一下脉吗?”
谷仲臣抬头,目光笔直地探索他的眼,直到确定他心里的绝望已为坚毅所取代后,才放心地抽出敖寒的手,任他诊著。
欢介闭上眼睛,专心诊查敖寒的脉象;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师傅的指导下,独当一面,心里的紧张不可言喻。诊脉的手指抖个不停,越详查,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怎么样?”谷仲臣焦急地问了声。
欢介摇头,离开床铺,负著双手在帐篷里踱著方步。
吴修不敢打扰他思考,连呼吸都极力压抑到最低。
欢介走了几圈,又回去诊敖寒的脉,如此来回数遍,就在谷仲臣的耐力将被耗尽,想把他抓起来打一顿时,他低喊了声:“太奇怪了,寒姐姐明明体弱得昏迷不醒,但脉象却为何如此兴旺?”
“兴旺?什么意思?”谷仲臣不解地开口问道。
“就是脉很强的意思,可一般病危之人脉象都会随之减弱,不会有兴旺之象。”欢介解释道。
她的脉还会强啊?“吴修觑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敖寒,明明都病得剩一口气啦!
他怀疑欢介是不是诊错了?
岂料欢介下一句话却叫他们同时脸色大变。
“体弱却脉旺,我记得寒姐姐说过这种现象只有一个可能——患者并非害病,而是中蛊。”
“中蛊?!”吴修铁青著脸望了谷仲臣一眼,心中同时有著不好的预感。
“概凡一切蛊毒皆忌补药。”欢介伸出一指挖出敖寒口中尚未化尽的参片。“所以寒姐姐才会一服参片,病情立刻加剧。”
“那该怎么办?”吴修抢口问了句。
“我方才切寒姐姐的脉,肝脉特旺,宜用胡柴、槐花白、芷青蒿治之。我现在就去抓几帖清凉之药煎来给寒姐姐服用,只要退了那火,她很快就会好了。”说完,欢介转身跑出了帐篷。
谷仲臣朝吴修通了个眼色,咬牙说道:“去把乌依揪出来,寒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她陪葬。”他脸上那一片狠戾让吴修机伶伶打个寒颤。
“我知道了。”吴修边骂,边抓人去了。想不到乌依会跟上来,那个祸水,在京城时就常惹祸,到了这里仍然死性不改,叫人恨不得揍她两拳,最好让她三天下不了地。
“寒儿。”帐篷里,谷仲臣抱著敖寒,乌依会发狠下蛊一定是为了他;追根究底都是他未能妥善处理那些红颜祸水,才会累得她受苦。他是这整桩事件中的罪魁祸首。“你若有事,黄泉路上我必伴你同行。”现在才发现她的重要性,他的心早已为她所占满,失去她,他也了无生趣了。
第九章
服下欢介煎的药后,敖寒呕血的情形终于止了,青白的俏脸也渐渐恢复了血色,证明欢介诊断无误,敖寒确是中蛊,而非患病。
这一点让谷仲臣气得将疫区整个翻过来一遍。蛊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人身上去,除非有下蛊者在!而他所认识的人当中,有这样恶劣脾性的只有一个乌依,那女人简直像是在毒物里出生、用酸醋泡大的母夜叉。
从前还在京城的时候,她就曾用这种手法害死过一个对谷仲臣有意思的姑娘,所以这一回她会找到这里,并且对敖寒下蛊,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只恨自己警觉性不够,拖累敖寒受了苦。
“怎么样,还找不到人?”更让谷仲臣感到对不起敖寒的是,明明已派出所有人马明查暗访了三日,还是找不著害她的罪魁祸首。
“有消息了。”吴修翻阅著一篇篇调查报告。“等我去确定过再告诉你。”
“我跟你一起去。”手端汤药的欢介正掀开帐帘走进来。“那个女人敢下蛊害寒姐姐,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为寒姐姐报仇。
“这……”吴修为难地望向谷仲臣。“乌依好歹是皇上赏赐的人,随便动用私刑,不好吧?”
谷仲臣接过欢介手中还冒著白烟的汤药,用汤匙轻搅著,徐徐吹凉菜汤,温柔的神情像似三月初暖的春风。
待药汤稍凉后,他扶起仍昏睡在床的敖寒,她的身子本就不强健,这一折腾又更加纤细了不少,白白的小脸不及巴掌大,那对黛色的柳眉已轻蹙了三天,紧闭的眼帘下,染著两圈明显青色的痕迹……在在都显示了她饱受蛊毒侵害之苦。
他柔和的眼眸突地一黯,五官结上一层冰霜。“我不动用私刑,这是圣意,皇上的旨意。”他解下腰间的尚方宝剑扔给欢介。“你就用这把剑去割下她的头为你的寒姐姐报仇吧!”那声音寒冽得像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欢介接过剑,冷冷一笑。“我不会客气的。”说著,他拔出了剑,森寒的剑光映在他很酷的脸上,直似地狱的修罗重现人间。
吴修忍不住倒退一大步,他毫不怀疑,乌依一现身,脑袋绝对会与身体分家;欢介是不可能对她手下留情的。
可是真正让他心底冷意直冒的却是谷仲臣与欢介对这件事的反应。他们两个简直爱敖寒入了骨,别说为了她杀人,若有必要,他想他们两人连造反这等事儿都敢因为她而做;这样激狂的感情,怎不叫人胆战心惊?
“喂,你发什么呆?”欢介拍拍吴修的背“不是要去确认消息吗?还不快走?”
他恨不能立刻除去乌依那颗毒瘤,以保敖寒永远康泰。
“你们真的……”话到嘴边,吴修看到他两人眼中那抹不容人反驳的狠戾,就晓得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算了,走吧!”就当是乌依命不好,谁叫她以前也常害人呢!报应——
吴修与欢介离开后,谷仲臣捧著那碗药汤,一匙一匙喂进敖寒嘴里。喂完了药,他拧来一条湿巾,擦拭她唇边的药渍,并且洁净著她的身躯。
“我知道你爱乾净,即便是出门在外,也必每日入浴,可是你现在没办法自己洗,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我会每天帮你抹身的。”擦完了她的右手、换左手;他一边帮她擦著身子,一边不停对她诉说著情衷。
尤其每当他擦拭到她脚上的伤痕时,那皮肉翻飞的三寸长伤口,总狰狞著对他吐露出昔日被狼牙撕裂出的痛楚,一遍又一遍,也将她的痛传进了他的心。
“我真是对不起你。”俯下头,他来回亲吻著那伤处,舌头一舔触到凹凸不平的肌肤,他的心就紧紧一揪。“从前我没能好好保护你,害你受这么大的伤害,此后再也不会了,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会保得你平安无恙。”
敖寒在迷迷茫茫中感觉到很多人在身边来来去去,听到许许多多奇怪的声响。其中最叫人难忘的就是“陈任忪”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告白了。
第一次被人像这样当宝似地珍视,她虽然在病痛中,心头却暖烘烘的,甚至有种莫名的想法——人生得遇如此有情人,她就算当下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不过有些事她觉得很奇怪,她好像听见谁提起了“乌依”这名字。乌依不是跟谷仲臣在“百草堂”里双宿双栖吗?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有,“陈任忪”总说过去没能好好照顾她,害她受伤……呃,一想起这事儿,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失控。他总爱亲吻她脚上的伤痕,弄得她痒呼呼,怪难受的,但却又……总之就是很奇怪的感觉。
她不懂,他为什么说她的伤是他的错?这伤是为了救欢介而得来的啊!根本与他无关,甚至她受伤时,他还不知在哪里呢?又怎能怪他没保护好她?这说法实在太矛盾了。
睁开酸涩的眼皮,敖寒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却依稀猜得出有几天光景,这也可以从她全身僵硬的骨头推断出来。
一抹微光叫她好不容易张开的眼又吃痛地闭了起来,直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她才稍微适应了些。目光才转,便被床边趴睡的人影勾住了所有注意力——是“陈任忪”,在她昏迷这段时间里,他果然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心头的感动一波又一波地涌上,他的多情与体贴把她一颗冰心彻底融化成水了。
颤抖的纤指不自禁抚上他疲累的脸,从那青白的颜色中,可以轻易看出他为她所付出的无限心意。
“唉!你如此待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回报你这番情深义重呢?”她从来就不是会将热情激狂表现出来的人。她有情,却深潜,所以外人都当她冷沈,她也明白自己的缺点,但本性如此,又能怎么办?
从前她以为只要自己真心相待,心爱的人便能了解她一片痴心,但是,与谷仲臣一场婚约证明她失败了,“爱”一旦说不出口,便只能藏在心底当秘密了。
对于“陈任忪”,她不愿再重蹈覆辙,她想改变,不想再让这幸福自手中逝去了,可她该如何做才好呢?
“唉!”再叹口气,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来,尽量放轻动作免得惊扰到他。
敖寒走到放置衣服的包袱处翻找出一件披风,回到他身边,她轻拨开覆在他背上的发,想将披风盖在他身上,以防他著凉。倏地,某样物件映入她眼眸,披风硬生生自她指间落下尘地。
那是一块红色蝶形胎记!
本来,人身上有胎记是件很普通的事,但大部分的胎记都是青色的,艳红者就少见了,尤其又长在耳后,恍似翩舞蝴蝶的胎记,应该很少有吧!
“陈任忪”有,巧合的是谷仲臣也有,两个长在同一个地方、同样形状的胎记,这纯粹是巧合吗?还是……另有隐情?
捂住到口的惊呼,她全身抖如秋风中的落叶,不愿相信心中所猜,她愈加仔细检查起他耳畔、脖颈间的肌肤。
“呜……”她的牙齿将下唇咬出了鲜血,最可悲的事实在她眼前出现。
“陈任忪”颈项与脸部的肤质并不相同,显示了他脸上挂著一只人皮面具。他是由另一个人易容改装而成的,而这个人自然是——谷仲臣无疑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改装成另一个人来戏弄她、戏弄她这个他所抛弃掉的糟糠之妻……纯粹是耍弄吗?水雾迅速充盈上眼眶,她的牙齿深深陷入唇瓣里。
他伤得她还不够深吗?明明已经不要了,却为何要追来?想再一次伤害她?就算他们之间没有爱,好歹也有过十年的姐弟之情,他怎能残忍得这么彻底?
颠颠倒倒地跑出了帐篷,敖寒在疫区中盲目奔走著,心底才刚升起的幸福又在刹那间被摧毁殆尽。
“仲臣,我不想恨你的,我爱你啊!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非叫我恨你不可……”
令吴修与欢介惊讶的是,他们找到的乌依已经是个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残病女子。披头散发、一身的恶疮,这样的她哪还有半点苗疆第一美女的风范?
“乌依,你……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怜香惜玉的心情又在吴修心底悄然孳长。
闻言,那躺在地上、浑身恶臭叫人不敢接近的女人抬起单眼,恶狠狠地瞪著他们。
“为什么?哈哈哈……你敢问我为什么?”她痛苦地拖行著身子爬近他身边。“是你,还有那个无情无义的谷仲臣,都是你们害我的,是你们把我害成这样的——”她疯也似地又哭又喊。
“我害你的?”吴修指著自己的鼻子,这条罪他受得可冤了。
“对,都是你们害我的!”如果她还有力气一定活生生吃了他们的肉、啃光他们的骨。
“乌依姑娘,你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吧?我们连碰都没碰你一下,又怎么害你了?”吴修自认避她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去害她?
乌依恨恨地瞪著他。她一个苗疆姑娘,远渡关山前来中原,对于这里的一切本就不熟悉,爱上了谷仲臣,蒙皇上恩典将她赏赐给了他,还以为就此终生有靠了。
谁知郎心似铁,无论她如何表白,他始终不屑一顾,还抛弃她远走高飞。为了他,她跋山涉水,不辞辛苦地追著他几乎跑遍了半个中原。
这对一个姑娘家的身体来说本就是一大负担,尤其追著他这段时间,她食不安稳、睡不安寝,渐渐地,身体就出了毛病。
最后,循著吴修这条线索追到的地方又是黄河疫区。才追到这里的那一晚,她就病倒了,身上发出一颗颗毒疮,渐渐蚀空了她的身体。
而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吴修和欢介的谈话,发现谷仲臣竟易容成“陈任忪”与敖寒相依相偎!在她为了他几乎连命都丢了的这一刻,他不仅未念到她半分,还抱著其他女人温存,这叫她怎么甘心?就算要死,她也要拖一个垫背的,因此她拚尽最后一丝体力,对敖寒下了蛊。
“我过分吗?哈哈哈……随你怎么说都无所谓,反正我就要死了,而你们宝贝的那位女神医也要跟著我一起走……”
“乌依姑娘!”看她爱成这副又疯、又落魄的模样,吴修真是百感交集。
“你对她说那么多干么?不管她是好、是病,她敢对寒姐姐下蛊就该死!”欢介厌恶地眯细了一双美丽的眼。
他的同情心可以用在天下人身“,唯独对于想伤害敖寒的人 ,就算将那人千刀万剐了,也不能泄他心中万分之一的怨恨。
“算了吧,欢介,反正她都要死了,你又何苦……”吴修想为乌依求情。
“还没死透之前,谁晓得她还会不会耍花样?”欢介啐他一口,缓缓拔出了手中的宝剑。
“住手!”随著一阵沙哑的嗓音响起,蛊毒已解,但身子仍虚弱的敖寒缓步走进对峙的三人之中。“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把病人扶进诊疗室里!”
“寒姐姐!”哐啷一声,欢介手中的宝剑落了地。“你怎么起来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待会儿的血腥场面他不想让她看见。
敖寒其实已经在一旁待了很久,吴修、乌依与欢介之间的对话她也全听见了,只是她不懂:谷仲臣不是喜欢乌依才娶她的吗?怎又会抛下她千里迢迢追逐自己而来?
而听乌依的口气,似乎追谷仲臣追得很苦,因此才会把怒气牵连到她身上,对她下蛊。这么说来,乌依也堪破了谷仲臣的伪装喽?
加之于吴修和欢介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