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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虢有一位巾帼英雄——苏青。
虢仲君横卧在席上等着苏青来参拜。
虢仲从未想过苏青是这样的一个奇才虎将,他起先只是想将他身边的老臣苏氏一族,才将他唯一的独女派到了边疆。
只是,这女人一去,便是为自己打下了半个天下。
诸侯国怕她,百姓赞扬她,群臣她,他只能碍着面子,将这素未谋面的女将召进宫来奖赏一番。
这样的女人,怕是与粗狂的男子无异吧——搂着怀里的宠姬,虢仲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想着。
只是,等苏青走进他视线的那一刻起,虢仲便再也移不开他的视线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小巧的人儿,墨色长发高高束起,如柳的细眉却是染着一丝桀骜的英气,一身戎装是何等的气势。眼前的她,是怎样的女人,怎样的英姿飒爽。
“罢了,罢了”虢仲笑着推开了宠姬,示意苏青抬起她的脸颊,“朕原本想赏你点什么,可是——”
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群臣,他们的面色倒是相同,只是这心思揣测便是种种不一了。
功高震主,他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想的什么。
只有她的父亲苏氅脸色铁青。
除了他那可怜的老父,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事不关己。
唯有她,傲然昂首,不做丝毫怯色。
“我也没什么好赏的,不如——”他看着她那淡漠的眸,当真是赏心悦目,“将这小夫人之位赏了你。”
不曾想,还未等那朝官说万万不可,她却抢先干脆利落的跪了下去,“请虢仲君收回成命,臣早已有了意中人。”她声音清脆,却是掷地有声。
意中人?呵,好一个意中人!
倒也得益于此,本是想让虢仲再三考虑的朝臣却是纷纷被激怒了。
不等他虢仲恼怒,朝廷之上早已斥责上四起,唯有她的老父,战战兢兢的跪下,只求他饶自己的女儿一命。
他冷笑,抬手一指那白发的苏氅,问道:“你是要你的老父苏氅,还是要那你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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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单 情缘 贰()
纵使是在疆场浴血,苏青也从未矛盾地觉得三天的时间如此之快,又是如此之慢。
三天,足够一个国家为他的君主铺满遍地的大红。
三天,亦足够让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心如死灰。
宫殿张灯结彩,楼阁上,宫壁前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绸缎。远远望去,是一眼望不尽的喜气洋洋。
虢仲的嘴角是遮不住的笑意,而苏青则不怒不喜人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交杯酒成,虢仲龙颜大悦,手一挥便大赦西虢罪犯,放了适龄的宫女,她的老父苏氅也是连连封赏,土地,绸缎,布匹应有尽有……
虢仲做的一切,都说明了虢仲对苏青的宠爱。
可苏青依然不笑,那副眉宇紧皱的面容依旧是写满了惹他心动的不驯之情。
洞房花烛,一夜**,虢仲沉沉睡下,只是到了清晨,他半睡半醒之间,无意识地抚到枕边,才发现那一侧的被窝早已凉透,自己竟是孤身一人在这房中。
莫非昨夜的缱绻只是一夜春梦?
虢仲有些怀疑是在梦中了,就连苏青这个人的存在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他都无法确定了。
可床边刺金鸾凤的大红被褥却告诉他昨晚的那一夜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虢仲起了身,掀开了那层遮掩的薄纱,整间房内依旧空荡无人。
虢仲有些奇怪,这女人难道逃了不成?
窗外地无意一瞥,虢仲的视线便久久地停留在了那里。
半亮的天,透着薄薄的雾,虢仲看见那扶杨柳下,苏青挥剑而舞。
那一席绯色长裙,在她的步伐下,竟是摇弋生姿。
虢仲先前的惆怅霎时便烟消云散了,他看着窗外的苏青浅浅的笑,拿起了桌上昨晚温好现在却是附上了一层薄雾的清酒,坐在了窗前,一边看着佳人舞剑,一边自斟自饮。
他看着那树下的一抹绯红,苏青的青丝乌发只是简简地在颈部一束,不着金银细缕,不戴宝石发簪,那如瀑的长发竟是美的如此不可芳物。
虢仲忽然没由来地有了那么一丝懊悔,在派苏青出征之前,为何不先把她叫来看上一看。
如果那样,她早已经是他的了。
直至旭日初伏,苏青才停了剑,利剑回鞘,一身薄汗的她这才打算回殿描妆。
她迈入房门的那一刻,第一眼便看见眼角含情看这儿自己的虢仲,苏青竟直直跪下,“末将不知惊扰了虢仲君虢仲君恕罪。”
虢仲看着眼前的苏青,乌丝垂地,额前的几率发丝早已被汗湿,乖巧的贴附在苏青的额上。
一席红衣衬得佳人身子袅袅。只是那跪姿,却是正儿八经的武将风范。
说不上滑稽,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忍俊不禁。
后宫的那些女人总是贴他黏他,百般娇娆讨好。
这深宫,哪有一个似她一样的人儿,直白如故,倒似幕僚。
苏青坐在铜镜旁,任着女侍细细的勾画着自己的容妆。
如锦一般的肌肤,如水的眼瞳,眼角微微上挑的一笔,一点点一笔笔,苏青女子柔弱的风韵便渐渐勾勒了出来。
虢仲看着苏青描妆,心中忽地闪过了一丝怀疑——她难道不恨他么,苏青不是说自己早已有了意中人么?
虢仲看着淡然地如同本该如此的苏青,他本以为苏青会为此闹上一闹的,至少会得由他威逼利诱一番才能同床。
不料想,她竟如此的安静,不多言不多语。没有丝毫不愿的意思。
倒是个识时务的女人——虢仲内心想着,倒是更加喜欢苏青了。
**一夜,一春三月。虢仲仿佛中了一种名为情的毒,每日闲来就是往她居住的殿阁那里跑去。
楼中小阁,有时路过他有意无意的地仰面看去,竟能看见她伏在案旁卷帘读书的模样。
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吧——虢仲笑笑,他可不相信,苏青她一介女流既能武能定邦,文能安天下。
转眼,这气节便入了夏。
远方线子来报,前方阵地连连失守,蛮夷之族不到一月已经攻下了八座城池。
群臣纷纷跪伏在地上虢仲恩准他的宠姬苏青将军挂旗出征。
虢仲勃然,这国是没有将才了么?经需要自己宠爱之人挂帅出征。
就那么僵持着退了朝,可殿下的老臣却无一人离开,一席石榴裙迈入了宫中。
“臣斗胆命出征。”
宛如初见,虢仲看着苏青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直直跪下。
行的还是军礼,所谓的夫妻伉俪到了这朝堂终究只剩下了君臣之别,
虢仲看着苏青,想起去年两人初识时她身披银甲,双眸中透着傲视群雄的不羁。现在的她,身着长裙,头戴冠饰,眼中是那熊熊地重回沙场的渴望。
“爱卿既然如此,朕自当成全。”
他不舍,却也不得不如此。
她领命,平平淡淡仿佛一如往常。
卸了那宫女画的如桃色一般的妆,摘了那金银发簪,虢仲忍不住地搂住换上了盔甲的她,轻声呢喃“青儿,朕当如磐石,此心不渝。”
战地上的烽火狼烟,这一燃,便是烧了两月。
两月说短也长,前方战线捷报连连,竟是将八所城池一一收了回来,苏青将军的声名一下妇孺皆知。
市井里说书的也好,闲聊的也罢,都在传颂着苏青的事迹。
夺回八座城池也好,血刃敌将也罢,最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那一次死里逃生。
说书的就在那里唱着:话说那苏青将军,身披白银甲,手持巨蟒青蛟剑,率虎狼先锋十六骑,夜袭敌营。不料那敌营早不知何时早已成了一只雀笼,专专等着苏青将军往里钻。不知入了埋伏的虎狼先锋,刹那便被敌军围了堵。
说书的老人清了清嗓子,直到有人请了他一壶酒便又开始唱到:黑夜之中本无光,那夜烽火好似白昼。那先锋十六骑,稳住了心,便跟着苏青大将,杀出重围。苏青将军手起剑舞,火光明灭间,一颗颗头颅就这样落了下来……
这样的传言起先还是**不离十,到了最后却是愈来愈玄乎其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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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单 情缘 叁()
“唉,可惜了念LIAO”,老人一个“了”字拖长了余音,他拍了一下木板,周围的人鸦雀无声,只一双双眼睛全都紧紧地盯着老人,老人咳嗽了一声这才又唱了起来,“可惜了那苏青将军的将相之貌,被一小卒手中青铜剑一刀破了。”
这样的传言起先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到了最后却是人尽皆知了。
口口相传,这是非真假也就难辨了。
虢仲在虢镇城却将苏青渐渐忘怀了,那蛮夷部落保全自己,前段时间进贡了一个金发。比起苏青,这美人儿更带着一股子野性,竟是快有一个月了,却始终不让他近身,这到更是激起了他的兴趣。
更何况,民间的传言早已流入了宫里——苏青的脸怕是毁了。
六月盛夏,她身披战甲,骑着黑色的战马,凯旋而归。
苏青将军所到之处百官相迎,民众高呼。
只是,当这消息传到虢仲的耳朵里,这位浴血沙场,冲出重围的苏青将军的风头似乎是有些过了。
苏青的容貌究竟是毁了还是没毁,这也是百姓们最愿意探讨的问题,只是苏青额前斜过的长发,倒是让站在远处的百姓看不真切。
就在苏青上朝的前一天晚上,一只异兽出现在了虢镇城。
一只好似鹞鹰,却是一人多大,起先也没人注意只当是野兽,可那异兽一叫,便是从未听到过的“朱、朱”之声。有人趁着月光一看,那本该是爪子的位置,竟是两只人手。
那异兽所到之处,“朱、朱”之声凄厉,竟是让百姓紧闭门窗,在屋内吓得磕头祷告。
次日,苏青依旧昂着头,穿着战甲步入了殿堂。一叩首,她无意间与虢仲的视线交错,只那一瞬,身经百战的她,便察觉到了虢仲君眼中的一丝杀意。
呵,什么夫妻伉俪,什么难舍难分。
苏青在心中苦苦地笑,她忽然有些找不到自己拼了命活着回来的意义。
终究,自己与他,只是君臣之分。
苏青握了握自己的手,那本该如绸缎细嫩的手早已布满了老茧。
阅书万卷,又有何用?
苏青连为君一侧的常识她都竟是忘了。
功高震主,不可留也。
还是两人第一次谋面的殿堂,朝臣之上,她卸掉了头盔叩首,“臣自持逐蛮夷百里之外之功,斗胆求赏。”
苏青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曾惹虢仲心动的青丝乌发因为战火熏陶无心搭理而变得粗糙发黄。
王席之上,虢仲斜倚在座,听到苏青的话,一双平眉紧紧地皱了起来,毫不掩饰地是厌恶之情。
这女人何时如此贪得无厌,竟学会了邀功求赏?
“卿本护国有功,自是当赏,卿有所求直讲便是,朕自当赏。”
“臣斗胆请虢仲君杀了那蛮夷进贡来的女人。”苏青的语气依旧云淡风轻,却宛如玉璧落地,掷地有声。
“放肆!草菅人命岂是你个粗人左右!”虢仲猛地站了起来,怒斥道。
那个蛮夷女人可是现在他的心头至宝,风吹不得,雨打不得。更呵况他的朝臣早已怀疑这女人是个细作,不然前线怎么如此吃紧,甚至连苏青都中了埋伏?
苏青此时在这朝堂上这么一提,他又怎能护住那个女人。
苏青倒是面不改色,眉宇之间倒是连皱都没皱一下。
只是那头又直直地头磕了下去,“若虢仲君不允也可虢仲君卸了臣的军权,废了臣的后宫夫人之位,允臣解甲归田,做一山野农妇。”
爱卿可想好了?”虢仲听言心中暗喜,卸了兵权,他无内患,废了后宫之位,美人可抱。
“既是将军所求,朕自当允了。”
朝臣上除了苏氅一人,其他人竟是齐齐跪了下来,嘴中喊着万万不可,却是留不住这两人各自的心。
一个想走,一个想赶,倒也是正好。
这用红布锁住她的深宫囚笼,竟让她飞了出来。
苏青迈出皇宫的那一步,她第一次觉得人生竟是如此的洒脱。
只是当晚,苏氏一族惨遭强盗灭门,熊熊烈火烧了三天三夜,百姓纷纷携着水桶自发地去扑火,也是没人能救下苏青将军一家。
宫中也是大乱,深得虢仲君宠爱的那女子,竟是在这深宫中毫无察觉地没了踪影。
全国上下皆为白素,仿佛正月那****,竟让这盛夏透着一丝凉意。
没有圣旨的旨意,也没有百官的强迫,只是天下百姓想让这救国救民的苏青将军一路走好。
宫内也是白素,只是与那百姓表情的哀切相比,宫中的人只是着了白衣,面无表情而已。
虢仲登上城墙,看着城外的片片白缟一声冷笑。
苏青,念在你我三月夫妻的份,我才留了你一条残命,你可要记得我与你的恩情。
只是这一国如雪的白素,不知为何竟让虢仲想起了那****娶苏青时宫殿檐上那通红的灯笼。
“倒是没有最后好好看上她一眼”虢仲心想,“也不知她那破了面向的传闻是真是假。”
民间出现了一些恐怖的传闻,很多百姓苦在夜里看到一个仿佛披着蓑笠的人走在大街上,嘴中哼唧着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声音,细细听取倒像是樵夫在砍伐木头。
有孩子淘气跑进了去看,却是被吓得哭个不停,那“人”并不是披着蓑笠,而是浑身长着尖刺发棕的刺毛。
这怪物时隐时现,消息也传到了宫中,只是虢仲因为那女子不见了踪影而暗自伤神,竟对这事不管不问。
苏青死了的消息也传到了别国。
西虢没了看门的虎将,便如一块喷香的肥肉,谁都想来咬上一口。
前线频频失守的消息一个又一个的传来,他却再也找不到当时宛如苏青一样果敢的武将。
壮丁抓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无奈之下,虢仲割城池,赔银两,罗绸锦缎,鼎铛玉石一车一车的送往了别国。
明天,便是与徐国求和的日子。
虢仲叹了一口气,皑皑的白雪覆盖住了黄色的土地,这遍地的煞白倒是像极了苏青没了那日全国的素缟。
第十四单 情缘 肆()
二月的雪还是染着寒气的,虢仲坐在轿子上,掀起了遮挡自己的纱帘,看着一路白雪,处处萧然的景色虢仲也忍不住哀叹。
自己的国家何时如此破败了?
街上已经见不到年轻的男人了,余下的老人,妇孺都是穿着薄薄的打着补丁的单衣瑟缩在街角,麻木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那片白雪。
有个孩子倒下了,他的母亲只是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或许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她麻木地抱着她的孩子,毫无目的的一步一步走在街上。
几个女人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竟是跑了过去,抢夺着那死去的孩子,那母亲的天性将怀中的孩子本能地死死护住,却被其中一个女人用一块石头打中了后脑。
女人也倒下了,从远处看去,这绵软白柔的雪地上流着一条红色的丝线。
周围的几个老人也围了上去和那些女人一同围住了那对母子。
那些人竟是像极了野狼,把这母子两人生生撕裂了开来,撕开的胳膊、大腿,他们连闻都没闻,只是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麻木的咀嚼着。
扶着轿帘的手无力地垂下,虢仲的脑海中一直充斥着刚刚自己看到的画面。
终于是到了徐国的鸿雁楼,虢仲一步一步地走着,他不知道好好地一个国家怎么变成了这样。
登上了鸿雁楼,虢仲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晋国君主身旁的苏青。
苏青并未看到虢仲,她坐在一个木制的好似现代轮椅一样的木椅上和身后的男人说着什么。
苏青的眼眉之中是虢仲从未见过的柔情似水。
除了苏青,虢仲也认出了与苏青对话的那个男人——晋献公,姬诡。
晋献公倒是与虢仲并不相同,虢仲因为常年在宫殿中作息,倒是白嫩。而晋献公则相貌粗犷,孔武有力。
而苏青呢,她眉宇之间的英姿依旧,只是在自己面前总爱紧簇地眉此时却是舒展着的。
晋献公察觉到了来人,抬眼便看到了怔着不动的虢仲。
苏青也因晋献公的表情变了而转回了头——她看到了盯着自己直直发愣地虢仲。
君臣相见,她却不再似往常跪下向他请安了。
准确的说,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那夜苏家大火,苏青的腿竟是被人生生的打断了。
苏氏一族惨遭灭门,若不是姬诡不放心苏青一人回国提前做了打算,怕是苏青的命早就也没了。
说是两国商讨,但这求和二字足以让虢仲听之任之,任人索取了。
城邑五,田百亩,家百户,本就处在潦倒境地的西虢国,便是更加雪上加霜了。
是这两人害得自己的百姓民不聊生。
虢仲恨极了眼前的两人,却是什么也做不得。他看向两人的眼神中冒着熊熊的火,但当他只看向苏青时,那怒火之中还掺杂着一些别的什么情绪。
“卿儿当心,”姬诡命人收好了合约,便亲自推着这好似轮椅一般的木椅轻声说道,“外面雪寒,别伤着身子。”
姬诡从侍从那里接过了狐皮氅,为苏青披好,这才命人撑开了伞准备回宫。
“苏青,你堂堂将军却成了习作,你只知卖国求荣,却不知我西虢百姓涂炭,你,可曾有一日安寝?”虢仲看着两人准备离去的模样,终于按捺不住,失声喊道。
已经推着苏青准备离去的姬诡听到了虢仲那失声地大喊,竟是停了下来。
感觉到扶着轮椅的手在隐隐的颤抖,苏青回眸看着姬诡,“若夫君允准,许一炷香的时间,余与虢仲君再次叙叙旧可好?”
姬诡一点都不想答应,当年就因为苏青的坚持,他才将苏青放回了西虢,可他呢,这个该死的男人做了什么?
我不想你去——这五个字,终究是没有说的出口,姬诡勉强的点了点头,便附在苏青的耳边,“卿儿,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