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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色青青,当初令尊该为你取名为青柳,与五柳先生共赏东篱菊。”两人都淡泊名利,不爱虚华。
“怜星怜心,愿君多怜女儿心,想必你爹娘十分怜惜你。”江柳色有感而发的说道。
宋怜星用力的眨掉眼底乍起的酸涩。“有人要杀柳月,你可有腹案?”
这是她滞留的理由。
日光堡从不与人结怨,也无介入武林争端,谁会处心积虑地想除去江柳月,谁又会从中过滤呢!
经过多方明察暗访,运用美色攻势再一一过滤,宋怜星发现堡内的人对其二少主非常恭敬,声望远远凌驾于一堡之主。
若是“功高盖主”还说得过去,自古以来兄弟阋墙之事层出不穷,人人为一方权势抢得头破血流,至死方休。
偏偏两兄弟……两兄妹友爱得紧,一对相信人性绝对有善面的烂好人,叫人无从怀疑起他们的居心,那是一种亵渎。
而商行来往帐目清楚,不欺童叟,不瞒店家,纯粹是正当的生意人,干净得让人起不了邪恶。
“根据殷风的说法,黑风寨的盗匪主要是针对柳月,她做了什么人家必须置她于死地的事呢?”
宋怜星的分析困扰了江柳色的判断力,他真以为是单纯的遇到盗匪打劫,岂知牵连出一串叫人诧异的发展。
殷风一清醒什么也不肯说个明白,只是浑浑噩噩的养伤,腿才刚能落地就成天往外探查柳月的下落,他很少能在堡内碰见。
即使偶尔擦身而过,见他一脸疲惫落拓的模样就不忍叫住,因亲手足都无他那份关切。
“本来我以为她和堡内人结仇,遭人买凶追杀,不过她人缘似乎比你好,断了一条线。”
“我一向不管事,发生这么大的事才惊觉自己的失责。”他自责对不起柳月。
宋怜星冷笑地一揪他耳肉。“忏悔无济于事,给我表现得像个男人,不要凡事都要依赖女人出头。”
“我不晓得柳月是个妹子,不然我不会狠心地把一切责任交给她。”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她早晚得嫁人。
“少给我装疯卖傻,我指的是现在,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她可不想当第二个女诸葛。
“我……我不知道。”江柳色呐呐的一扶额头。
任何症状到了他眼前都能轻易下药,唯独耍阴使狠的招式他丝毫无头绪,根本不知该由何处下手。
他是大夫不是武林人士,只会救人不会杀人,这种血腥的厮杀混乱非他能力范围以内能及,自然无从回答起她的问题。
她怒拍石桌地拾起竹剑指向他。“你活着还有何用?连血脉至亲都维护不了。”
“星儿,我是为你所活。”他不惧不惊的迎向她,任由竹剑末梢的薄片割伤脸颊。
“你是笨蛋呀!好好的一张脸干么弄破了相,真可恨!”宋怜星气得折断剑,以丝帕按住他伤处。
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就靠好皮相博得赞誉,他居然不加以珍惜地破坏,快气死人了。
江柳色情含眼底的覆握住她手背。“为了你,我会拼命。”
“少说蠢话,才学几天三脚功夫就想升天呀!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拼得是她的命吧!
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样,全是口蜜腹剑的风流鬼,她绝不会为了他短短七个字而感动地想犯错。
绝对,不会!
“你舍不得,星儿。”江柳色看出她眼中的挣扎,是谁伤了她?
宋怜星眼眶一热,强作坚定。“要试试看吗?杀你都比杀只蚂蚁简单。”
“我的命,给你。”他说得毫不迟疑。
“你怎能这样待我,非要把我逼到无路可退吗?”她不要再为一个男人动心。
滚滚的洪水向站在崖壁的她逼进,跳或不跳都是死路一条。
轻轻拥她入怀,江柳色怜惜着抚摸她背后的乌丝一哄。“我很笨拙,我伤害不了你。”
“伤害不一定有形,无形利刃的痛你不曾尝过,那霸气 书库 提供比割心抽骨还可怕。”她强忍着不落泪。
醉花坞刚烧毁的那段时日,她几乎是生不如死的想一死了之,徘徊在生与死的扶择中,日日泪眼难干,憔悴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生不得其爱,她决定投河之际,却出现两个古里古怪的疯老头说要收她为徒,缠得她没了死的兴致。
后来,他们当真成了她的师父,只是她一直不予承认。
或许天无绝人之路吧!两人的疯疯癫癫倒叫她好过些,不再怨天尤人的力图振作,随着武功的精进也养丰了自信心。
心不痛了吗?
夜深人静还会隐隐抽痛,只是不像刚被抛弃时那般万念俱灰,满腹不甘地想索回爱。
尤其是看了郑可男和炜烈贝勒之间的坚贞爱情,心中多少有些释然。
爱情强求不得,耿耿于怀无济于事,空留遗憾。
“星儿,相信我。”江柳色的语气中充满信服感。
“相信你一定会伤得我体无完肤。”她企图以开玩笑的方式冲淡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愫。
他严正的厉言。“不要未审就先判我死刑,对我公平点。”
“你……你竟敢凶我,是不是因为我是妓女出身就不值得尊重?你对华依说话都比对我温和。”她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欺她。
这些年来她受够了。
“永远不许看轻自己,我只知道我爱你。”他难得动怒的吼出心底话。
“你……爱我?”为什么,坏女人特别受众神的眷顾,还是惩罚?
“是的,我爱你,以你的坏心肠看不出我为你着迷吗?”他已陷得不愿抽身,甘于沉溺。
望着他的眼,宋怜星看到退却的自我。“爱能多久呢?一时的着迷怕难永远。”
“跨出第一步,也许受伤的会是我,我也会怕你不爱我。”这是他最渴求的。
“反正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姑娘抢着照料你的身心,少了我才快活呢!”他那烂好人的个性根本不懂拒绝人。
瞧她脸多臭。“我只要星儿一个就好,其他人就交给你来赶好了。”
“你当我罗刹再世还是夜叉出巡,你自己不会去摆平呀!”好像她有多泼辣似的。
“你比我凶嘛!而且功夫又高我许多,由你来应付最适当。”走一步,吃一口,江柳色以蚕食方式攻进她的心。
“嗯哼!你倒说得头头是道,请问阁下闲来做何消遣?”她可不当看门犬。
维护他早已不存在的“贞操”。
他弯下身拾起断了三截的竹剑。“练功。”
“你不是不爱舞刀弄剑,该不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等我一转身就钻入医书里?”
他有那么勤快?
“不,我是真心地想学剑,我想保护你。”她太爱惹是生非,他得先未雨绸缪一番。
江湖人才辈出,总有几个佼佼者,万一她不幸惹了其中一位,至少他可以出手挡几剑,免得她伤了皮肉。
“用竹剑?”她一手拨开无用的断竹。“免了吧!我自求多福。”
“等我练熟了再换把真剑,我怕握不稳会误伤了你。”他习惯按部就班慢慢学习。
宋怜星嗤笑地踩扁地下竹剑。“我有那么不济吗?一个初学者妄想伤了我。”
“刀剑总无眼,防着无妨。”他虽非武林高手,但是擒龙十八式真的阴厉无比,剑出必见血。
不容小觑。
“随你高兴,改明儿我修封书给那个人,叫她向康熙爷要把宝剑让你配带。”好逞威风。
“我以为你和那个人不合?”江柳色困惑地敛敛眉,十分不解。
“我是讨厌她到极点,一个女人家生得此男子聪颖、机智,简直令人作呕。”尤其还有天赋的姿容。
“那你还……”
“有人可资利用为何不善用?这是她教我的生存之道。”她不觉有愧疚感。
以前她不也是被利用过几回,索点回报是正常心态。
原来……“你们是知交好友。”
怒瞳一瞪的宋怜星拧扭他臂肌。“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蠢话,不然我会翻脸。”
“淤青了,下手真狠。”他小声地埋怨着,不敢当她的面揉手臂。
“你还没见识过真正的狠手段,少在一旁嘀嘀咕咕的。”真像个娘儿们。
“哗!你听见了。”耳朵真利。
她呻吟的轻揉着额头。“拜托,少装出一副驴相,好歹端出一堡之主的威仪。”
“你教我。”他有种撒娇意味的握着她的细手。
“你不会?!”她快疯了。
江柳色老实的摇摇头,但他从不需要威仪,他们自会服从。
她深吸了口气将他推离一臂远。“先把两眉扬高,眼神冷一点,然后……”
接着,宋怜星说不下去的大爆笑声,他的表情实在太滑稽,活像是探子营拖出的囚犯,一眉高一眉低,眼歪嘴斜不成样,完全没一丝冷味。
他太俊美了,扮狠样有些不伦不类,反倒糟蹋了他的无俦容貌。
“算了算了,猴子穿上寿衣也躺不进棺材,你就保持美美的皮相好了。”只限于观赏。
美美的?“星儿,我不是女人。”
“要不是我长得颇具姿色,你这张媲美天人的脸皮早叫我给剥了。”美人相嫉的道理都不懂。
“别挖苦我了,星儿。”他也很烦恼外表带来的负面影响。
“要不要再吻我?”宋怜星勾引地伸出丁香舌一舔下唇。
“要。”他迫不及待的回答。
“准你吻一刻钟。”
“嗯!”
一时间,临时的练武场鸦雀无声,只有一对热烈拥吻的男女。
远处,有个面露忧色的白衣女子望向他身边高大的男子,渐渐地走远。
月光堡一位雍容老妇满头白发,两眼如隼地迸发凌厉目光,非常不满意信上带来的消息,一把捏揉的掷在地面,手中青铜拐杖一拄地。
她的不悦让身侧一行人立即两膝一跪的认错,头不敢抬。
“一群饭桶,要你们处理个小事给我捅了个大纰漏,看要如何收尾。”
不过是应付个没啥武功的小娃儿,反而打草惊了蛇。
“太君,是属下无能,请再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免了,这件事有了变数,先前的方法不管用了。”一法不宜二用。
“不杀他了吗?”
老妇冷笑的轻哼。“应该没必要了,她不具任何威胁性。”
“嗄?”
“小三儿,过来。”她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些。
“奶奶,有事吗?”
一位出尘绝丽,恍如画中走出的美人儿来到眼前,袅溺娉婷似薄柳,月眉菱唇杏儿眼,清清灵灵似朵月季花,白里通红。
“我要你走一趟日光堡。”
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欣喜。“是的,奶奶。”
“你查查江二少是男是女。”
“然后呢?”
“若是男儿杀无赦,若是女子尽早送她出阁,不要留着碍我事。”
“是。”她淡淡的回应。
“还有,日光堡来了个牡丹妖女,你探探她的底,看目的为何。”不能掉以轻心。
她为之不安。“奶奶是指专门魅惑男子的牡丹仙子宋怜星?”
“你最好看紧自己的男人,别让妖女勾了魂,坏了我的计划。”必要时,杀。
“是,我会尽力。”她眼泛杀意,似已预料将有一番争战。
美人一扬袖,遮面不遮心,阴狠之色难夺其姿,美如人间观音。
但,心似修罗。
第六章
江柳月愈想愈乱心,一个是她的亲兄长,一个是救她一命的师姑婆,两人怎能胡涂地犯下错事?他们不该、也不能在一起。
光是辈份就已造成乱伦问题,还有大哥已有婚约在身,他总会负一人,她不希望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
爱得容易不一定走得下去,日光堡出了个离经叛道的曾爷爷已经列为祖宗禁忌,再一个负心背义的仁善儒医,恐怕又要闹得满天风雨。
“二少主……二小姐,你走了快一个时辰,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
她像落水者抓着沉木不放的抓住殷风。“你说我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他一句话包容了全部。
“可是我静不下来呀!满脑子都是不好的画面,很怕此事搞大了。”深呼吸不晓得有没有用?
恢复女儿身的江柳月举止愈来愈有女人味,举手投足间散发淡雅的娇色,不再跌跌撞撞的需要拉高裙摆走路,只不过得走得缓慢些。
与她几乎朝夕相处的殷风常常看傻了眼,失神地忘了脚跛的事实,直到一挪足才自惭形秽地收敛起爱慕之色。
是男子时,他便怀着一股莫名的倾心,叫他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曾经痛苦的买妓纵欲,纾解想要她的急迫感,方能安然不生邪念地守护她。
可天意弄人,在证实她是姑娘家时,他的脚却跛了,配不上完美的仙姿。
“搞大了不好吗?他们很相配。”一柔一烈,一温一悍,相得益彰。
瞧表小姐被教训了几回以后,不就乖乖地不敢吭声及凌虐下人。
“不行啦!师姑婆和大哥的辈份差距太多,人们会说闲话。”她不得不先想好后路。
“除却辈份不提,他们俩站在一起的画面不令人感动吗?”男俊美,女艳丽,天造地设一双。
“是很美,可是你忘了大哥对月光堡的婚约吗?”
以师姑婆的凶悍个性不可能与人共夫,说不定一发狠来把人给杀了,他们将如何向杜家交代?
“我不赞同堡主娶杜家千金。”渊源上及几代,怕是恶缘。
“为什么?她长得十分绝丽呀!”杜家姐儿的美是有目共睹,堪称绝色。
“小姐美上她数倍。”这是肺腑之言。
脸微驼的江柳月羞涩的一笑。“干么提及人家嘛!你不赞成的理由为何?”
“妖狐之气。”
嗄?!“你在说师姑婆吧!”
“不,是杜家千金。”宋姑娘是妖媚,但不似她多了一分难测的邪气。
“不会吧!你是不是搞错了,杜姐姐的为人很良善,对人对事都谦恭有礼。”她一向遵循兄长“人性本善”的道理走。
“你信我吗?”
“信。”因为你是我爱的男人,这句话她深埋心底说不出口。
“别相信她,人心绝对比你想象的龌龊。”她太单纯了,只看光明面。
或许是他保护得太周全,以致不知人心险恶。
他明为护卫,其实是她处理事务的左右手,凡事在她下决定时必先征询他的意见,经他认同才决策,鲜有失误。
“说得好,阴风惨惨,姑奶奶我就为了你那一句‘人心龌龊’,赏你些黑玉断续膏。”
“黑玉断续膏?!”
人性本来就是恶性循环,何来善之说?全是自欺欺人,连个小娃儿都懂得善用哭声来告知“我要”,何况是染上尘色的大人。
他的那句话说到她心坎了。宋怜星笑容满面又像有一丝狡桧的走近。
“师姑婆,你说你有黑玉断续膏?”因受兄长影响略懂药理的江柳月心急一问。
她抛媚送波的盈盈一愉。“你从断崖上往下跳时没摔断几根骨头吗?”
“我包的是砸碎的药草呀!并非……接骨草是黑玉断续膏的原料?!”啊!瞧她胡涂的。
大哥一再命人寻找接骨草不就是这个原因,她竟给疏忽了。
“不笨嘛!柳月美人儿,回来好些日子‘才’想到。”宋怜星用奚落的口气一嘲。
“我……我没联想到。”她不好意思地半垂着首,偷偷瞄向一旁男子的双膝。
愧疚心大于羞怯,当日若不是全力护着她,他也不会伤痕累累,最后不顾一切地尾随她跳下百丈深瀑,不畏生死。
她的原意是要他好好活着,谁知他护主的决定那么坚定,她前脚才一跃下,一团黑影随即急坠的握住她的手,企图往上送。
可惜坠落的速度快又猛,根本无着力点可利用,两人双双掉入白茫茫的瀑泉中,激荡的水硬生生冲散两人相握的手。
昏迷了一个多月清醒,有段时间她的记忆是空白无影,经由曾爷爷和奇佬佐以天山灵药,她才逐渐好转。
或许她的焦灼太过于明显,曾爷爷不放心她一人独自回堡,便和师姑婆谈好条件护送她,顺便调查她遇袭的原因。
她一直不了解,谁与她有如此深的仇恨,非要看她于死地不可。
“好一句‘我没联想到’,你们兄妹都很会为自己脱罪,好像别人死不足惜,所有的付出是应该自找的。”
“我……”江聊月被骂得十分羞愧,眼眶微红。
“宋姑娘,二小姐并非蓄意,你何必责怪她。”心生不忍的殷风出面一顶。
本来无事,因为多言就有事。
“阴风惨惨好生热情,见不得我欺负你的心上人是吧!”人真是不值得夸耀。
他黝黑的脸皮出现暗红色,仍极力否认。“宋姑娘请勿造次,在下绝无非份之想。”
闻言,江柳月的眼底闪过一抹黯色。
“你怎么不说成造谣呢?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听过没?”哼!想瞒我,道行还不足以成仙。
“在下……呃……”他局促地无言反驳,慌乱的表情显得心虚。
“原来我们柳月丑得见不得人,殷护卫瞧了心发寒,所以不愿意多瞟一眼。”有趣,两人都脸红了。
“不是的,小姐天仙之姿足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下愿誓死追随。”殷风急切的说道。
宋怜星好笑地伸出小指刮玩。“只是不敢高攀是吧!”
“是。”他咬牙说出她逼迫的话语。
“因为你那双断不断、死不了的笨脚?”男人的自尊心哦!无知得可笑。
“我……”
“我不介意。”
江柳月连忙掩口,一张粉脸羞烫得快可以蒸蛋,抿着下唇绞着新裁的衣裳,清灵的水瞳直往脚底板溜,无颜见那两双充满调侃及讶异的眼眸。
“阴风惨惨听仔细了吧!咱们月美人说不介意,你不表示一下意见吗?”真可爱的一对笨蛋。
“我……呃!我……”她竟坦白接受他的跛腿,他窃喜的支吾难言。
“师姑婆,你别为难他了。”喜欢他是她自个儿的事,他不一定有相同回应。
也许他心中另有佳人吧!毕竟她当了十七年的男人,强求不得。
两只硬蚌壳,不敲不行。“好吧!那我黑玉断续膏收回就是,反正他用不着了。”
“师姑婆——”
“宋姑娘。”
“哼!留着你的跛脚继续自卑吧!赶明儿我找几个媒婆上门,柳月也该嫁人了。”
看你嘴硬到几时。
“我不嫁。”
“她不行。”
嗯哼!倒是心口一致,一个面露惶恐的直摇头,一个两目一地瞪着她,不老实的家伙该有糖吃,只是口味由她定。
得罪了她就好比得罪土地爷,鸡犬不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辈份大过于江家二老,谁敢说我作不了主?”宋怜星冷眉一竖,说得绝情。
此言一出,当场一泣的江柳月除了捂嘴一颠,再无心其他。
蓦地,一道黑影矮了半截。
跪地声铿锵有力,叫人难以忽视他的力量,可偏有人故意视若无睹地当成桌子将肘一